「唔,阿斯特先生说有紧急情况,今天他就要带领士兵出城执行任务,他过
来是打算和你,我的剑士大人道个别。」
爱丽莎越说越气,「你倒好,居然和帕克斯喝的烂醉如泥,你是不是打算当
个酒鬼剑士啊?」
爱丽莎对海特的无礼感到愤怒。
「我错了,我错了,等阿斯特叔叔回来我就去道歉。」
海特连连求饶。
虽然暴揍了儿子一顿,但爱丽莎还是精心准备了晚餐,一家人快快乐乐的享
受着平静的时光。
月光下海特抚摸着阿斯特留下的书籍,心中又是快乐又是歉疚,快乐的是阿
斯特告诉了海特进阶中级剑士的方法,歉疚的是自己没能和老师道别。
风月即将过去,为了迎接芽月之初到来的男爵一行,小镇上下开始了忙碌,
作为木匠的克雷尔几乎快要住在木匠所裡了。
清晨起床,海特发现父母早已离开,用完早餐,他决定今天给家裡来个大扫
除,为忙碌的父母减轻负担。
客厅、厨房、厕所到自己的房间,海特一边哼着歌一边飞快地收拾着。
最后,海特来到了父母的房间,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开始了打扫。
在清理工作即将结束时,海特无意间发现木床下面有个隐秘的小抽屉,怀着
好奇忐忑的心情,海特打开了抽屉——裡面赫然放着一根木制的的东西,这个东
西弯弯长长的,似乎很像男人的阳具。
海特勐然间想起前几天在父母门前听见的声音,这,这难道就是母亲发出奇
怪声音的原因?海特好奇地拿起它打量了一番,又忍不住凑过去闻了闻——这根
东西似乎被细心地打理和清理过,虽然是木制的,但手感光滑,而且上面还有木
材澹澹的味道。
不知为什么,海特觉得下面硬的难受,他喘着粗气赶紧把木玩具放了回去
……林间的空地上,海特疯狂地挥舞着木剑,似乎要把那股冲动彻底释放出来。
该死的,我这几天到底是怎么了,难道帕克斯那本画册是本魔典,为什么自
打看完之后就一直让自己心神不宁。
啪啪啪,一阵掌声传来,「喔喔喔,咱们的剑士大人好勤奋!」帕克斯的声
音随之传来。
海特收起木剑,「你今天不当差么?」
莫拉克这几天上蹿下跳的指挥大家干活,嗓子都喊哑了,海特不相信那老傢
伙会给帕克斯放假。
「哦,我刚帮他送完信,顺便给咱自己放个短假,哈哈。」
帕克斯挠了挠自己的短髮。
「对了,我们那天喝酒到底说了什么?」
海特还在纠结自己喝断片前发生的事情。
「呃,不是庆祝你成为剑士么,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
帕克斯转了转眼珠狡黠地笑着。
「不,我确定你还说了什么。」
海特看出帕克斯在撒谎。
「您可真厉害,嗯,我说的是庆祝我终于成为一个男人。」
帕克斯挤了挤眼睛。
「啊?你不是一直都是个男人么?」
海特露出一幅你是傻子的表情。
「之前是男孩,懂么,现在是男人!」
帕克斯摆出一幅很臭屁的样子,「我已经告别了处男之身啦,哈哈哈!」
「啊?」
海特被帕克斯的话惊呆了,「居然会有姑娘看上你这个傻大黑粗的傢伙?」
「所以呢,加油吧,处男剑士……」
帕克斯露出怜悯的表情。
「好吧,能告诉是谁么?」
海特发现自己还是很好奇朋友的私生活。
「呃,嗯,是温,温娜……」
帕克斯吞吞吐吐了起来。
「我的天哪,是花店的温娜?」
海特觉得自己被朋友折服了,温娜是花店老闆普埃尔的女儿,嗯,一个比她
老爹还要壮硕的花季姑娘。
据说普埃尔准备了一大笔钱作为女儿的嫁妆,不过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哪位勇
士前去尝试。
「我想普埃尔老爹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
海特看着面前的黑勇士,顺便祝福了一下花店老闆。
「呃,好吧,我该走了,不然莫拉克又要跳脚駡街了。」
看着一脸幸灾乐祸的朋友,帕克斯转身离去了。
心情大好的海特又继续练习了一段时间,在训练结束后海特还特地跑到花店,
壮硕的温娜正在门前浇花。
「嗨,日安,温娜。」
海特忍不住上前打了招呼。
「哦,是海特啊,怎么,想要给心仪的姑娘买花么?」
温娜看上去心情不错。
「啊,嗯,帕克斯还好吧?」
看着壮硕的姑娘,海特忍不住想逗逗她。
「帕克斯?」
温娜直起身子,「帕克斯,你在哪呢,滚出来,我今天要拧断你的黑脖子!」
温娜目露凶光的喊道。
「呃,帕克斯没来,再见温娜……」
海特被温娜的彪悍气息吓坏了,落荒而逃。
哎呦,转角处海特与一位士兵撞在了一起。
「该死的,看着点啊。」
士兵从地上爬了起来,看见是海特,士兵眼前一亮:「哦哦,是海特啊,来
得正好,这裡有封阿斯特大人的信,麻烦你送到他的府上,就这样啦。」说着就
将一封信塞在海特手裡.
「喂~」
海特哭笑不得的拿着信看着快速离去的士兵。
看来大家都很忙呢,算了,好久没见到温蒂阿姨了,顺便去问候一下吧。
哼着歌,海特步伐轻鬆地往城北走着,勐然间他发现了帕克斯,「哟,帕克
斯!」
「呀,哦,是海特啊。」
帕克斯似乎被吓了一跳。
「干嘛这么一惊一乍的,你不会又熘号了吧?」
海特笑得很灿烂。
「呸,咱现在身兼车夫和传令兵两大职责。」
帕克斯整了整衣服。
「那你还真是命苦啊。」
海特同情地看着朋友。
「是呢,是呢,走了,咱还得干活去呀。」
帕克斯没有停留,从海特身边走了过去。
嗯?就在帕克斯走过的一瞬间,海特闻到了一股花粉的味道,「嘿嘿,该不
是和温娜亲热时留下的吧。」
海特脑补了一下帕克斯和温娜拥抱的场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来到阿斯特家的门前,院门虚掩着,海特推开门:「温蒂阿姨,是我,海特。」
「进来吧,海特。」
屋裡传来了温蒂的声音。
走进房间,温蒂穿着深色的亚麻长裙似乎正在打扫,「好久不见啊,海特。
祝贺你成为剑士。」
温蒂微笑着看着少年。
「谢谢你,温蒂阿姨,哦,这裡有封阿斯特叔叔的信。」
海特连忙拿出怀裡的信件。
「谢谢你,海特,辛苦了。」
温蒂微笑着接过信。
看着认真读信的温蒂,海特不由得想:能够娶到温蒂阿姨这样温柔美丽的妻
子,阿斯特叔叔一定很幸福吧。
嗯?为什么温蒂阿姨身上也会有同样的花粉香味?「海特,中午留下来吃饭
吧。」
温蒂读完了信,「是不是很久没有尝过阿姨的手艺了?」
「哦,好的,我真的太怀念阿姨做的小鱼饼了。」
海特已经饥肠辘辘,作为阿斯特的弟子,他偶尔也会来阿斯特家做客,温蒂
做的小鱼饼是海特的最爱。
「嗯,你休息一下,做好了我叫你。」
温蒂笑着朝厨房走去。
海特在客厅裡转悠起来,无意间海特看见了刚才温蒂扔掉的髒布,「我应该
帮阿姨洗一洗」海特想到。
将布拿到手裡,海特才发现这布料似乎很高级,眼尖的他在黑乎乎的布上看
到了温蒂阿姨名字的缩写,这应该是阿姨的手帕。
「阿姨真是太迷煳了,怎么能用手帕当做抹布」
海特想着。
第四章 警察
很快,黑色的布條在海特的手中變成了潔白的手帕,「嗯,大功告成!」海
特滿意的舉著手帕。
「海特,能幫我個忙麼?呃~ 」身後傳來了溫蒂阿姨的聲音。
「哦,好的。」海特回過頭. 突然海特發現溫蒂阿姨臉色通紅地看著自己手
中的手帕。
「嘿嘿,阿姨您太迷糊了,居然把手帕當成了抹布。」海特微笑著,「喏,
我幫您洗乾淨了。」
「啊,哎呀,太謝謝你了,是,是啊,我怎麼這麼迷糊……」溫蒂阿姨的臉
更紅了。
「剛才您說要我幫忙的,是什麼事啊?」海特見溫蒂阿姨不說話主動問道。
「哦,哦,我突然發現麵粉不夠了,麻煩你去磨坊買一袋麵粉。」溫蒂阿姨
走了過來,「手帕我來晾,你趕緊去吧。」溫蒂阿姨飛快地搶過手帕。
「好,好……」海特發現溫蒂阿姨有些奇怪,不過他還是拿起口袋飛快地奔
向磨坊。
午餐時,海特品嘗著小魚餅「阿姨的手藝依然是這麼棒呢。」
「謝謝你的誇獎。」溫蒂阿姨微笑的看著狼吞虎嚥的海特。
吃完午餐,海特執意要去洗碗,溫蒂阿姨又溫柔的誇讚了海特幾句。在廚房
收拾的時候,海特無意間發現了一瓶沒喝完的酒——阿斯特叔叔不太愛喝酒,可
能是他沒喝完留下的吧。海特忍不住打開酒瓶聞了聞,嗯,味道跟那天自己和帕
克斯喝的麥酒一樣,沒想到阿斯特叔叔偶爾也會喝這樣的酒啊。
清理收拾完畢,溫蒂阿姨招呼海特喝茶,聞到溫蒂阿姨身上的花粉香味,海
特忍不住問了一句:「溫娜家的花真的好香啊。」
「溫娜?」溫蒂阿姨很詫異,「哦,你說的是花店的溫娜啊,不是的哦,我
家的花可都是阿姨自己親手種的。這是阿姨故鄉的花,這樣的花鎮上花店可沒有
……」
走出阿斯特家,海特總覺得怪怪的,帕克斯也好,溫娜也罷,就連溫蒂阿姨
也讓他有種奇怪的感覺. 潔白的月光灑在海特的臉上,毫無睡意的少年開始思索
白天的事情——「我已經告別了處男之身啦,哈哈哈!」
「呃,嗯,是溫,溫娜……」
「帕克斯,你在哪呢,滾出來,我今天要擰斷你的黑脖子!」
「哦,你說的是花店的溫娜啊,不是的哦,我家的花可都是阿姨自己親手種
的。這是阿姨故鄉的花,這樣的花鎮上花店可沒有……」
帕克斯、溫娜、溫蒂?帕克斯、溫、溫蒂?帕克斯,溫蒂!天哪,不會吧,
帕克斯和溫蒂阿姨?海特一下子跳了起來,怎麼,怎麼可能,那個溫柔端莊的溫
蒂阿姨怎麼可能會和,會和帕克斯有那樣的關係?!
可是那股花粉香味,那黑乎乎的手帕似乎都在表明一個海特不願承認的事情
——帕克斯和溫蒂阿姨一定發生了什麼. 海特捂著腦袋:一定是那本該死的畫冊,
我最近都在想些什麼噁心的事情啊!海特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清晨醒來,海特聽見遠處響起了號角——今天是熱月第一天。家裏一如既往
的空無一人,海特草草的吃完早餐,拿起木劍準備前往林地開始今天的早課.
「喲,早安海特!」黝黑的帕克斯坐在樹幹上愜意的吃著果子。「喏,接著!」
帕克斯拋來一枚果子。
海特接住果子:「帕克斯,你今天可真早,話說這麼早你就開始偷懶麼?」
碰,帕克斯跳了下來:「不是我早,而是你起的太遲啦。真是羡慕你這悠閒
的傢伙,我都已經送過兩次信啦!」
「莫拉克這次可真賣力啊,這陣勢可比前年維特米拉爾城主視察小鎮時還要
大。」海特啃著果子,含含糊糊的說著。
「不一樣噠,這次男爵大人可是未來的領主大人,如果一不小心,莫拉克的
鎮長可就不保咯。」帕克斯有些幸災樂禍。「走啦,我還要去裁縫鋪催一下旗幟
的進度。」
「哦,替我向母親問好。」海特想起自己在裁縫鋪工作的母親來,這幾天幾
乎都沒怎麼和母親見過面了。
「會的,會的,只是希望愛麗莎阿姨不要再罵我了。」帕克斯縮了縮脖子,
「自打上次和你醉酒後,愛麗莎阿姨看見我總是黑著臉……」
帕克斯走後,海特開始了自己的早課,但煩躁的心讓他始終無法進入狀態,
「算了,今天我就四處看看吧。」海特歎了口氣將木劍收了起來。
嘴上說要四處閒逛,海特還是忍不住開始觀察起帕克斯的行蹤來:上午帕克
斯先是步行去了南邊,然後回來在門口和露西聊天,接著他又趕車去木匠所拉回
了幾樣模樣奇怪的傢俱,進了鎮公所後就一直沒出來;中午時分帕克斯拿著一袋
東西,看樣子應該是給老約翰送飯去了;下午也是一樣,帕克斯在鎮公所進進出
出,或是步行或是駕車,偶爾也會和行人或露西聊天。一天下來,帕克斯自始至
終都沒有去過城北……
海特松了口氣然後笑了出來:看來自己還是被那本書影響了判斷。他從角落
裏鑽出來伸了個懶腰,踩著夕陽的餘暉回到了家。
第二天,莫拉克再次敲鐘召集了居民,他沙啞著嗓子告訴居民們——拉斐特
男爵已經抵達維特米拉爾城,三天后,男爵大人將駕臨卡維爾鎮……
整個小鎮被弄得緊張兮兮,大家都開始忙著收尾的工作,就連黑夜也阻擋不
了居民工作的熱情,裁縫鋪、木匠所等地甚至燃起了油燈和蠟燭星夜趕工。
洗完澡,啃完黑麵包,海特走出了家門,看著外面星星點點的燈火,聽著遠
方依稀的腳步聲說話聲。海特發現夜晚不眠的小鎮別有一番景色,他決定出去走
走,雖然今晚是新月,但摧殘的星光還是能讓他辨別道路。海特猛然發現,自己
不知不覺間居然走到了阿斯特家的附近,相比較工坊那邊,這裏要靜謐的多,畢
竟這裏算得上是小鎮的「富人區」。相比較平民家庭不太捨得用燈火,這裏的房
子倒是燈光點點. 就在海特轉身打算回家的時候,一道黑影從拐角處躥了出來,
海特一驚本能地將自己隱藏在角落裏. 那黑影鬼鬼祟祟的四周看看,然後又消失
在阿斯特家的院牆邊,就在海特打算從角落裏出來時,突然一個腦袋從院牆角落
探了出來四下看了看。海特的視力很好,雖然新月的夜晚格外的黑,但就在那腦
袋探出來的瞬間,海特依然認出了那張臉——帕克斯的黑臉。
啪,啪啪,啪,帕克斯有節奏的敲了敲阿斯特家的門,過了一會,門吱呀一
聲開了道縫,帕克斯一閃身就鑽了進去,啪嗒,門關上了……
冷靜,我要冷靜,也許,也許帕克斯只是來送信,也許,也許……,海特安
慰著自己,但緊咬的牙關和攥緊的雙拳還是暴露了少年此刻的震驚和暴怒。
時間一秒一份一刻的過去,過了不知多久,吱呀一聲,門開了。星光下,帕
克斯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海特看見那傢伙赤裸上身,衣服隨意的搭在肩膀上,
門裏隱約還能看見另一道黑影。海特感覺自己的頭髮快要豎了起來,他死死咬住
自己的手腕,按捺下自己跳出來的衝動。門再次關上,帕克斯吹著口哨愉悅的走
了,鮮血順著海特的嘴角流了下來,但一點都不痛……
失魂落魄的海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家,又是怎麼睡著的。清晨洗臉時,
海特發現自己滿眼血絲,手腕上的咬痕清晰可見,他決定今天要讓帕克斯解釋這
一切,即使用劍也要讓他說出來……
拿起阿斯特送給自己的鐵劍,海特咬咬牙前往林地,劍士的直覺告訴他——
帕克斯一定會在這裏等他。
「哦哦哦,我親愛的海特兄弟。」帕克斯如同昨晚一般赤裸著上身,滿是汗
珠的黝黑身軀顯得格外健壯。
嗆啷一聲,海特拔出鐵劍指向自己的好友,「為什麼,帕克斯,為什麼?!」
「呃,今天怎麼用鐵劍了?」帕克斯楞了一下,然後嬉笑著問道。
「你!究竟!和溫蒂阿姨!發生了什麼!!」看著帕克斯嬉皮笑臉的模樣,
背叛的滋味讓海特滿腔怒火,如果帕克斯不能給出答案,他一定會舉劍刺過去,
一定會!
「啊,哦,唉~ 你知道了啊。」帕克斯一下子坐在地上,「殺了我吧,我的
朋友,如果我的死能讓你息怒,能讓阿斯特先生洗刷恥辱的話。」帕克斯垂下了
頭. 啪,海特扔下了劍,他沖上去扯著帕克斯的頭髮狠狠地抽了幾個耳光「告訴
我,為什麼!」海特的質問帶著一絲哭腔。
「是啊,為什麼呢。」帕克斯嘴角流出鮮血,他自嘲的笑了笑,「或許你應
該問問溫蒂,哦,也許你更應該問問阿特斯。」
聽到帕克斯提起阿特斯,海特的瞳孔猛然收縮,「你這個混蛋!」海特攥起
拳頭狠狠地揍在了帕克斯的臉上。「你死定了,我會把這件事完完整整的告訴阿
特斯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