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苑心宫续写第六十八章 英宗复辟
夜深了,院落里的灯光逐一暗灭。
吴雨起身的时候,何若雪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到这边来只是来歇歇脚,看看他,母子俩就着午后的阳光温馨搂抱睡了一
会儿后,就离开了。
连张字条都没留下。
吴雨的心情不算是很好,起码心里头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
唐申死了,于谦死了,柳儿和玉琴还在从兰陵赶来邯郸的路上,苍穹门四分
五裂,京都顺天里又是新旧两位帝皇的博弈和交替,加上自己还是英宗的私生子,
以及吴风和沈嫣琳在暗中编制的那张网。
吴雨心里头烦得几乎冒火。
所以当他打开门,见不到司明月和吴红袖的时候,吴雨甚至懒得去管她们,
爱怎么样就怎么吧。
当他推开自己的房门后,屋子里同样是一片暗沉无光,被褥也不知道是谁整
理的,松夸夸的瘫在那儿。
吴雨挑了挑眉,坐在了床沿上脱了鞋,他确实累了,只想着闷头再睡上一会
儿。
可是当掀开被子的时候,迎面被拍来了一股子热腾腾的香气,两个被剥得只
剩下亵衣内裤的俏人儿脸对脸,奶子对奶子,胳膊大腿缠在了一起,身上还捆了
几根绳子,就连嘴巴都给人封了起来。
「唔唔唔!」挣扎得最厉害的是司明月,身上也是被脱得最干净,光裸着的
肉臀背对着吴雨,精致的双腿卷缩着,小腹平凡,胸部浑圆鼓胀,两颗暗红色的
乳珠和对面吴红袖的笋乳死死的贴着,已经悄然冒起了尖,硬邦邦的。
她们被捆着塞进了被褥里,至于谁干的已经不言而喻,想到何若雪把这两个
不听话的女人收拾了个服服帖帖,还用上了这种暴力手段,吴雨也是有点错愕,
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他一边解开了吴红袖和司明月嘴巴里的布头,拿出来一看,发现竟然还是她
们两个人各自的贴身小亵裤,都是上等的丝绸,一件白,一件黑,作风一个清丽
大胆,一个普通无华。
吴雨展开了那根几缕细线没什么差别的黑色兜裆布,试探性的问司明月:
「你的?」
司明月扭了扭头,一边解脱着束缚,一边说:「我才没这么不要脸的物件。」
好了,是吴红袖的。
他耸了耸肩,没急着把两个人松绑,眼神顺着那四条白腻腻错杂混合在一起
的修长玉腿向上,吞了吞口水,手掌心也跟着放了上去。
「你…………你想干嘛?」吴红袖和司明月同时紧张了起来,问。
「大被同眠,一劳永逸。省的你们两个一天到晚闹腾,大小不分。」吴雨说
着,已经在解她们手腕上的死结。
司明月涨红了脸,低头下望,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奶子尖儿勃起到了什么程度,
正一戳一戳的刺着吴红袖小小的乳珠,忍不住哼了一句:「我大。」
吴雨忙不迭的点头,然后笑出声。
吴红袖也呸的一声吐出了嘴巴里的白兜布,她挣扎的也是厉害,害得吴雨都
没办法替她松绑,恼火之下,尤为丰满的臀肉上就跟着挨了一掌。
「别动!」
「小雨你打我?」吴红袖的委屈并没有换来吴雨的怜惜,只见他撕扯着自己
身上的衣服,沙哑着说「我等会儿还要弄你呢!先给我一边呆着!」
吴雨说着,直接脱光衣服躺在了司明月的身后,绳子也不解了,贴住了那胡
乱扭动的肉臀,炙热发烫的肉棒杆子顺势就贴了上去,有意嵌入了那道深邃紧绷
的肉沟里,享受着肉体厮摩间带来的温软弹性。
司明月被捆得难受,前面的吴红袖不安分的乱转,后面的吴雨又在欺负着自
己的下面,一双修长的腿上到处有手手脚脚在乱摸一通,胯下红枫叶般的蜜胯早
就湿润了。
「喂…………你湿了哦…………」吴红袖突然一愣,抬起头对上了司明月的
眼睛说。
司明月抿紧嘴唇,忍受前后身体传来的各种酸楚,她的肌肤颇为细腻,触感
丝滑,柔顺的纤腰下还鼓出了两枚肉感十足的臀涡,胸前的一对白乳和吴红袖的
酥胸对撞在了一起,四颗勾人的奶子尖儿你来我往的互相戳动,每一枚都勃起得
厉害。
司明月闷哼了一下,没吭声,而吴红袖却隔着她的脖子和吴雨对视了一眼,
无声的张了张口,似乎是说了一句什么。
吴雨挑了挑眉,竟然悄悄的解开了吴红袖的绳索,而她也没有惊动司明月,
放在对方背后的双手灵活的一动,握住了吴雨那根肉棒,搓了几下,紧接着一双
小手就开始游曳,划过了司明月拱起了的臀股弧线,推开了吴雨的那根肉棒,往
司明月的臀沟里探了过去。
「唔…………吴雨你…………!」
司明月还以为是吴雨在作怪,肥臀猛地那么一夹,结果还是让吴红袖偷偷的
摸到了一个紧致火热的孔洞,指尖那么一收一伸,手指头便钻了进去。
司明月猛地哆嗦了一下,张开了嘴,呼出的全成了没意识的热气,哼哼唧唧
的弹了一下,就连胸前那对巨乳都跟着变得无比激动,恍如是要将吴红袖给包夹
进了身子里。
吴红袖的那双手牢牢捏住了司明月的肉臀,似乎在努力的往外掰,动作之大,
脸上的兴奋之明显,让吴雨都看得心惊肉跳。
「赶紧啊…………弄她屁眼儿…………」吴红袖无声的用口型说道,还舔了
舔自己的舌头。
在那道被她死命拉开的臀缝里,司明月红枫叶般的阴毛下,隔着一指头宽左
右的距离,一枚精致的后庭菊花孔正因为大力而分向了左右两边,圆弧状的肛门
褶皱一根根的突起,粉红色的肉洞因为紧张在收缩不停。
「吴雨你别…………我不喜欢那里…………」司明月到现在都还以为是吴雨
在作怪,两条细白粉嫩的长腿不停的在挣扎,可是又被吴红袖的腿弯紧紧的夹着,
挣脱不出来。
趁着机会,吴雨也跟着往前靠了靠,炙热的龟头贴住了那被吴红袖分开的臀
眼,尖端处的高温烫得司明月娇嫩不堪的肉弧猛地一缩,力量之大,甚至脱离了
吴红袖的双手控制,而那么下意识的一夹一收,更是如同小嘴一般把龟眼往里头
含着拖了进去。
「吴…………吴…………吴雨!你出来…………出来啊!」司明月被捆在吴
红袖臀后的双手也是跟着一惊,两个人本就是肉贴肉,这一动,差点连嘴巴都要
吻在了一起。
她的反应怕是比前头开苞的时候还要剧烈不知道多少倍,单单半个龟头的进
入,就让三十有余的成熟肉体跟痉挛了一般打颤。
「明月姐…………你的屁屁怎么这么敏感啊,可爱死了。」吴红袖眨着亮闪
闪的双眼,仰起脖子情不自禁的吻了她一下,然后啪啪啪在司明月的肉臀上拍打
了起来。
「死丫头…………是你啊?!」
司明月终于回过了神,咬着牙想骂几句,结果臀眼内的肿胀跟着就越发厉害
了,这一次,吴雨是把整颗龟头塞了进来,直接将司明月到口的话换成了一声声
咿咿呀呀的求饶声。
「你们…………你们姐弟两…………没一个好东西!」
司明月还像再骂几句,可是一边的吴红袖却看她现在皱着眉头,扯着脖子,
一脸受欺负的样子喜欢得不得了,抽出了早就解放自由的双手,开始玩起了司明
月胸前的一对白馒头,并且还往她嘴巴皮子上亲了起来。
吴雨也跟着动了一下,比平时更为坚硬的肉棒一点点开垦着司明月的后庭,
舒服的哆嗦两下,肉棒在里头被箍得厉害。
「唔唔唔…………」司明月上下被袭,腰肢乱扭,四只手掌在她赤裸的白躯
上来回抚摸,嘴里的津液被吴红袖不害臊的吞来吐去,都被舌头扫过混进唾液,
时不时的随着吴红袖的吞咽,进入小肚子里。
吴红袖嘴里吸着,还好心的用小手帮吴雨掰开司明月的肥臀,沾着汁水的手
头卡着他的棍子往屁眼里塞。
慢慢的吴雨觉得龟头进入了一个更软更紧窄的地方,龟头四周的细肉还不住
的在龟头上裹弄。他忍不住抬了抬腰,司明月唔的一声,把嘴巴从吴红袖的口舌
里挣脱了出来,膝盖用力一翻,似乎是打算逃走。
可惜了,她双手被捆,又面临两个人的联手欺负,这一动,反而被摆成了趴
在床上,屁股上翘,屈膝拱腰的承欢姿势。
那圆月般的臀儿即便在夜色下都在散发着微光,里头死死的卡着一根硕大的
肉棍,下面则是一片火红的枫叶耻毛,滴滴答答的汤汤水水已经分不清楚是从哪
里冒出来的了,让头一遭看到司明月这般光景的吴红袖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叹了
口气:「明月姐下面的口子怎么会这么多水啊?」
「可不是么,一天换一条内裤,止都止不住。」吴雨笑了几声,用自己的腿
根撞击了一下司明月的肉臀,鼓着青筋的肉棒又往里头钻了钻,钻进了司明月难
以承受的某个深处,刺激得她高高扬起了头,求饶般的说:「解开…………解开
啊…………手难受…………」
「喊姐姐。」吴红袖温柔的抬起了司明月的下巴,吻着她的唇,说。
「不…………不喊…………唔!」
司明月又是一阵娇呼,原来是吴红袖的手掌也跟着抚过了她的小腹,温柔细
腻的用指尖点着那片大红色的阴毛丛,偶尔抬高卷拉密集的阴毛,偶尔摸索到阴
蒂周围,轻轻揉搓,再偶尔在穴口划过,摸住了吴雨正在后面卖力的阴囊,在绽
开的菊花皱褶上爱抚。
她哪里吃得消这个,身体猛地一震,要害全面失守,终于忍耐不住喊了一声,
娇媚的嗓音蹿出了喉咙。
「姐…………姐姐…………」
「乖了,姐姐帮你好好去一次先。」吴红袖坏笑了一下,身子挪移到了如肉
虫一般紧密贴合在一起的两人身侧,手指依然在司明月水汪汪的阴道里撩拨,而
舌头则是钻到了吴雨的肉棒与屁眼结合的地方,又一下没一下的舔着,钻着。
这一招实在是太过厉害,不仅是司明月敏感过人的肛蕾禁不住几番撩拨,就
连感受着两种蠕动的吴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肉棒更是深入,插得司明月浑身发
颤,不由自主的抬高了圆臀,将整个粉胯和臀沟都展现在了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却见一枚如蜜桃般丰隆的白臀被吴雨的大手用力掰开,色素微微沉淀,呈现
出桃粉色的臀沟内,红色阴毛丛下的肉洞内有两根少女的手指在卖力抠挖着淫汁,
而上方另一个紧致的小孔,则是嵌入了一根肉棒,富有节奏的抽压注水,挤出了
一层粘稠的浆液。
吴红袖看得欢喜,整个脸庞压住司明月臀间,舌头挺得笔直往更深处探索,
来回两次带出漕漕骚水,顺势一卷,全部吞下。
司明月粗气直喘,虽然看不到,可是凭感觉也能知道是怎样的荒淫,她手上
的绳索被吴红袖解开,可是却没有发动什么反攻,自然而然的撑在了床榻上,随
着吴雨的冲撞哀鸣迎合。
「明月姐你尝尝,臭不臭。」
吴红袖蹲在了司明月的跟前,俯身吻住了她,香舌渡进司明月嘴里。司明月
嘴里也使劲吸住吴红袖的香舌,两条舌头你来我往,彼此追赶挑逗。
渐渐的,司明月的身子被吴红袖从前面推着蹲起,背脊靠住了吴雨湿湿的胸
膛,双腿耷拉着伸开,胯间的风光暴露无语,坐在了那根抽送的肉棒上,脑袋随
着凌乱的头发前后摇晃,而吴红袖则是翘起圆溜溜的屁股跪下,钻进了那片燃烧
的红叶林立,鼻尖全都是司明月的味道,酸酸甜甜的。
「红袖…………别舔了…………我…………两个地方一起,我…………呜啊!」
在吴红袖卷动阴户和吴雨抽插肛蕾的双重攻击下,司明月只来得及喊出这么
一句话就瞬间完蛋,她的丰臀迅速抛了几下,哇的一声带着哭腔叫了起来,身上
的奶子前后左右无措的抖动,然后挺着身子就软软瘫倒了下来。
和上次一样,水多,但是耐力很差,全身都是敏感点。
吴雨拔出了肉棒,低头看到吴红袖正捧着司明月的嘴巴又亲又啃,也跟着凑
了过去。
只不过他凑过去的不是嘴巴,而一根湿淋淋的肉棒根。
两个娇俏的美人儿,一个媚眼如丝,一个神色涣散,张口一含,一个裹住了
他的龟头开始卖力吸允,另一个则是舔起了肉棒上残余的汤水污渍。
吴红袖含着吴雨的龟头,舌头围着冠状沟绕了几圈,前后晃动脑袋又吞又套,
司明月则是直勾勾的看着这一切,有些不甘心的过去抢,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
交替着湿润着吴雨的肉棒,直至那顶端变得油光发亮。
「小雨,我也想要了。」
吴红袖说着,竟然趴在了司明月的身上翘起了屁股,用力晃了几下,水汪汪
的大眼睛一闪一闪,倒是和她那勾人的母亲沈嫣琳有些相像了。
「急什么,今天晚上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吴雨扶住了吴红袖乱晃的肉臀,双手向下托住了她的双乳,试了试手感,掌
心握实,虎口卡住乳尖,十指轻柔的包住乳房。
唔,比司明月小了两圈,不过屁股也更翘。
吴雨想着,龟头自然也跟着往她的屁股上塞去,结果还没想好用哪个洞口,
就被一只手抓着狠命的一塞,噗嗤一声,钻了进去。
「哇!小雨你!」吴红袖大叫了一声,屁股蛋子一阵发紧。
她还没来得及抱怨,结果又对上了下面司明月如同报复般的眼神,那只拽动
了吴雨肉棒的手自然是她的,而且同样塞进了吴红袖的屁股洞里头。
「叫你欺负人,喊姐姐。」司明月说,把这句话原原本本的还了过来。
「呸!你当我…………和你一样不禁弄啊?」
吴红袖咬着嘴巴哼哼,竟是丝毫没觉得不自在,还抽空晃了晃腚子,催促道:
「小雨你快点,试试我和明月姐的屁屁哪个好。」
「骚不骚?嗯!?」
吴雨被吴红袖这话说得头昏脑涨,一巴掌打了上去,然后便拖着自家家姐的
肉臀开始狠命冲杀,他抱着吴红袖,一手又在最下方被当做垫子发力的司明月身
上到处乱摸。
司明月绷直了身体,眉头紧皱,无意识的张开了嘴巴,香唌从嘴角流出,轻
轻踢了吴雨一下,抬起了自己的脚。
吴雨顺势将其一握,眼睛直直的盯着被阴户大门打开的司明月,然后将那五
根晶莹剔透带着湿汗的脚趾逐一放进了口中。
「啊…………吴雨你…………痒…………」
「明月姐…………我屁屁好胀…………你帮我摸摸好不好…………」
在这般此起彼伏的浪语声中,吴雨赫然大叫了一声,和吴红袖臀眼连接的地
方不停的冒出咕叽咕叽的水声,肉棒次次见底,龟头刮得吴红袖花心乱颤。
终于,吴雨的胸膛开始剧烈起伏,丢开了司明月的脚丫子,狠狠抓住了吴红
袖紧绷绷的肉臀开始大力抛动,他弯着腰,紧绷双腿,一根肉棒在屁眼洞里抽插
得如电光闪烁,吴红袖被弄得气都喘不过来,也跟着让司明月给一口吻住了。
这头朱雀鸟倒是报复心极强,有样学样,不仅把手指跟着钻进了吴红袖的雪
豹肉胯内,就连她胸口的一对笋乳也没放过。
「呜啊…………小雨…………小雨…………屁屁痛…………痛啊…………你
轻点弄…………哇…………」
「好姐姐,弟弟快了,多忍忍。」
吴雨夹着红袖细细的腰,肉棒全部钻进了她的肛蕾里,龟头抵进肠道深处,
马眼爆涨,精关暴跳。
噗的一声。
吴雨哆嗦着把肉棒拔出了出来,一股股的白浆在夜幕中闪出一道道抛物线,
大部分都打在了吴红袖发颤的屁股蛋子上,有些则是射在了下方的司明月脸上,
两个人被这么一趟,同时盘紧了双腿,舒服得脚指头都勾在了一起,你抱着我,
我抱着你,像是两条交配的八爪鱼,反倒把他给晾在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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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哈啊…………」
高潮之后,吴雨躺在床榻的中间位置喘着粗气,他伸手也不知道是搂住了谁,
搂着腰肢就往身边拉,然后吻上了两片还在微颤的嘴唇,亲了亲,抬头看到了那
对复杂幽怨的眸子,才知道是多水的朱雀。
司明月靠着吴雨,被汗水打湿的身子柔媚娇艳,一边的吴红袖还撅着屁股在
旁边回气,两个可人儿的臀眼里都在缓缓流淌着白色的精液。
「够了吧?」司明月没好气的在吴雨身边躺下,躲进了他的臂弯里,一双腿
跨上来的同时,还抽空踢了一脚吴红袖撅起的屁股,害得吴红袖差点掉下床。
「喂…………过分了。」吴雨大手一伸,把翻着白眼儿没回味过来的吴红袖
及时拉了回来,说。
他重新躺好,左边一个,右边一个,把吴红袖和司明月都搂进了怀里,郑重
其事的说:「以后不许吵架了,乖。」
吴红袖舒舒服服的缩了缩身子,抓着吴雨的肩膀就闭上了眼睛,而司明月则
依然没睡,只是看着吴雨不说话。
「还有事?」吴雨说,伸手搂住了她敏感的圆臀,搓了几把。
司明月摇了摇屁股,却是眯了眼睛亲了他一下,道:「没什么,下次再说吧。」
说完,她又抬了抬脚,不过让吴雨放下心来的是,记仇的朱雀没有再把酣睡
的雪豹给踢下床,而是用腿弯夹住了他那根软乎乎的肉棒,套弄了几下,摆出了
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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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很快结束,入秋,然后是冬。
转眼,就到了景泰八年。
这一年,春天里的顺天府,西临四十七巷的某个堂口。
深夜,挂在府衙外的大红灯笼被仆人摘下,灭了里头的火,关上了大门。
打更的更夫也迟迟未到,空旷的街道里肃杀一片,隐隐有无数的兵马在严守
等待。
于谦的旧府苑改头换面,成了吴风的住宅。
厅堂里,董雨如和翡翠都不在,在各自的闺房内对着夜空安静而坐,细数着
脸上的皱纹是不是又多了几道。
厅堂内一共落座了四个人,算上吴风自己,就是五个。
徐有贞,石亨,曹吉祥,以及一位须发洁白的老人。
这位老人,姓秦,名无心。四大家族里秦家的家主,也是最为神秘的一位行
宗。
他年过六十,花甲之年,身上看不出半点武道高手的气度,就像是一位垂垂
老矣风烛残年的老朽,说话也是有气无力。
他手里一只捏住了两枚铁转罗,不规则的六菱形,带着尖锐的锋刺,然而却
刺不穿他掌心里的老茧。
曹吉祥是朱祁镇的贴身奴才,五十岁左右的年纪,头发显得灰白,但是皮肤
却颇为弹润。
太监嘛,都是这么个德行。
石亨和徐有贞这般想道。
一个文官,一个武将,一个太监,一个家主,还有吴风这位新晋的太保。
这五个人加在一起,自然不可能是下棋饮茶。
曹吉祥轻了轻喉咙,丰润的嘴唇最先启开:「代宗继位八年,在这八年里,
大家也都看到了,狼烟四起,民不聊生。北方的瓦剌,东边的倭寇,西边的游牧
名族,时时侵犯我中原大地。而代宗在做什么呢?他囚禁了英宗,把本该是他的
位置抢了,把太子朱见深废除,一同囚禁。砍了后宫的花木,派太监和宫女轮番
监守,唯恐英宗出入。你们觉得,他是一个明君吗?」
都是老狐狸,自然不会去接曹吉祥的话。
曹吉祥也知道这一点,所以直接自顾自的接了下去,说:「如今苍穹门大破
徐州,兰陵,还有邯郸,侵占了山东,河北。区区一介草寇,难道真的就有这么
大的势头?」
老太监看了看主座上的吴风,收敛了嘴角上的笑,说:「于谦可是军神,八
年前击退了北方瓦剌的是他,从土木堡里救回了英宗的也是他,怎么这一次,他
偏偏输给了一帮草寇?于谦一世英名,下场你们却也看到了,流放塞外,客死异
乡。这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还能怎么死,被皇帝害死的。当了婊子立牌坊,不就这么一回事么。」石
亨瓮声瓮气的说,心思并不见得就和粗犷外貌那般,其实早就明白。
「是啊…………一代功臣都落了这么个下场,诸位…………我们是不是应该
考虑一下别的事情了?」曹吉祥说,等待着其他人的回复。
秦无心咳嗽了一下,拄在手里的拐杖砰砰敲了敲地砖,看了曹吉祥一眼,道:
「不就是让英宗复辟么,都是老一代的人,何必遮着掩着,别给你身后那位主子
丢脸。」
曹吉祥点了点头,目光扫过石亨和徐有贞,问:「不知道二位是什么打算。」
徐有贞和石亨皱着眉头不说话,但是吴风打破了空气的沉默冷笑了一声,道:
「二位,识时务为俊杰。你们要是不答应,埋伏在这院子外头的三千骁骑营是不
会让你们活着出去的。柳观海柳大人的脾气你们应该知道,就是杀了,第二天也
只会被当成一伙反贼在密谋造反。不管是英宗还是代宗,都拿他没什么办法。」
吴风说着,还叹了口气,道:「毕竟无论在哪个年代,谁的拳头大,谁就有
本事说话。」
徐有贞顿时就吓了一跳,低眉垂眼,多看了面前这位后生几眼,讪笑着说:
「吴少保开玩笑了,那柳观海的三千骁骑营就算敢来,不也得顾忌一下你手里的
神机营答应不答应么?」
吴风眯起了眼睛嘬了口茶,知道这徐有贞是在座几位里最怕柳观海的一位,
不说别的,光是上次吴风让沈嫣琳偷了他的官印栽赃陷害这一事,柳观海就绝不
会轻易这么算了。而徐有贞哪怕到了现在,都还没想明白自己的官印为什么会稀
里糊涂的盖了上去,甚至还觉得是自己的老对头柳观海自编自导的一场戏。
「徐大人说的很对,我的手里也有一支神机营,真要拼起来,未必就怕了柳
观海。可是啊…………」吴风说着,放下了茶杯,咔嚓一声,那青瓷杯上赫然裂
开了几道缝。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站在你们这边呢?」
吴风说着,身子抬离了太师椅的凳面,转身点燃了一炷香,插在了厅堂内的
小小佛像前,指了指上面冒起的袅袅青烟说:「于谦于少保,下了天牢,判了流
放,他到临死前想着的都是江山社稷,妄图在两个杀红了眼的棋手中间竖起一道
危墙。可这座墙最后还是踏了,踏得一文不值,狗屁不是。我不是于谦,我当然
没有那么无私。所以我做了选择,下了注,赌的是赢面更大的那一位。」
那柱香在不停的燃烧,飘起了青烟呛得徐有贞和石亨憋着咳嗽,满脸铁青。
「在这柱香烧完前,我希望听到两位大人的答案。因为…………这儿不是青
楼,不是赌坊,错过了,你们就没后悔的机会了。」
吴风说,眯起了眼睛。
然后他看到石亨和徐有贞长长的叹了口气,一个交出了手里的禁军统领虎符,
一个交出了皇宫城门的通行令。
秦无心哈哈大笑,站起了身子,两个刘菱形的铁转罗呼的一声打开,从他的
指缝间冒出了尖锐的锋刃,说出了一句叫人不寒而栗的话:「可惜了,还以为今
天能让这两个小家伙尝尝朝廷命官的心头血来着。」
这一夜,烽火狼烟四起,整座顺天府都仿佛沸腾着火了一般。
西临的巷口,东街的府宅,南城的家家户户,全都紧紧关上了门窗。
夜空中有流星闪过,一连七颗,如同一条金龙哀鸣着被切断了五爪金足,重
重的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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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朱祁镇在曹吉祥的搀扶下走进金銮大殿的时候,踏过御书房,之前还试图
阻拦他的太监刘从已经不见了踪影。
外头,三尺白绫高高悬在了房梁上,在两名锦衣卫冷漠的手势下,空空荡荡
的晃着一个人的身体。
那是一个太监,叫刘从。名字还是朱祁镇当年取的,把他送给朱祁钰的时候,
恐怕连朱祁镇都没想到,这个刘从竟然成了一条到死都忠心耿耿的狗。
「别难为他家人,好好的厚葬了。最起码,是条护住的好狗。」朱祁镇说。
「哎,知道了。」曹吉祥答。
「对了,他原来叫什么来着。」
「启禀皇上,叫才东,刘才东。」
踏进御书房,曹吉祥守在了门外,替朱祁镇关上了门。
吱呀响动中,朱祁镇已经站在了那张沉香木的桌台前,目光扫过一尘不染的
干净桌面,案台后坐着一个人,头发散乱,金袍已经脱下,穿着一身素白色的内
衬衣,执着一支崭新的碧玉笔,在兀自书写着什么。
「你要当皇帝了,挺好的。」
朱祁钰写完了这句话,抬头,目光中充满了血丝,却没有什么不甘,愤恨和
怨毒,那张纸上写的也不过就是短短两句话:「顺了天意,逆了天命。输了,就
是输了。」
「还有什么话想说的么?」朱祁镇问他。
朱祁钰摇了摇头,然后顿了顿,方才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拇指在那枚碧玉扳
指上细细摩擦,颓然叹息道:「皇兄。我这辈子没求过你什么,但求一件事。这
枚扳指…………在我们还小的时候,本来就是父皇打算给我的,只不过那个时候
我年纪小,还戴不了,所以给你了。那么现在…………你能让我戴着它么?」
朱祁镇愣了一下,露出一丝错愕,那双已经很难有情绪起伏的眼睛里忽然也
跟着泛开了一丝温柔,道:「你喜欢这个东西,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一个是讨来的,一个是抢来的,意义不一样。」朱祁钰苦笑了一声,起身
站了起来,走到了朱祁镇的身边,看着他身上的乌金龙袍换成了烫金颜色,说:
「皇兄,你穿这个确实比我好看。」
「对了。」
临走前,朱祁钰忽然抬头,在月光下对着朱祁镇的背影说:「最是无情的帝
王家,这句话你说过,父皇说过,我也说过。皇兄…………希望你最后不要对我
这个输家太过留情。」
砰的一声,朱祁钰推开了御书房的大门。
没人拦他。
次日,英宗复辟,代宗被囚禁于永安宫,废为郕王。
又是一个月后,郕王朱祁钰离奇死在了宫殿内,至于是服毒自杀,还是他人
有意谋杀,对整个焕然一新的朝廷来说,除了史官会头疼难以下笔外,其他人并
不会关心太多,也不敢关心太多。
成王败寇,世间的历史更迭一贯如此,冰冷的几个字下去,谁对谁错,谁输
谁赢,谁是英雄谁是逆贼,不过寥寥几笔,就奠定了以后百年千年的传颂。
有的时候,羽笔就是要比刀刃还要来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