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 江湖血路 第一卷墨血北向启江湖
《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
引子
这里是一望无际的玉龙山,中原极北之地,毗邻北海,终日冷冽寒风似刀,
漫天飞雪,似败鳞残甲,远处山脉巍峨雄奇,绵延三万里,气候恶劣,人迹罕至。
然而,随着一声闷响,亮白的雪地里,竟现出一副诡异景象,一只黑圈蓦然
凭空张开,似深渊巨口,吐出一个又一个人。约摸过了小半个时辰,那黑圈又如
它出现时一般,凭空不见,只余下雪地上的千余人,四处张望,不知所以。
「成功了……」领头之人缓缓叹道。
第一卷墨血北向启江湖
第一章无妄墨劫
青松山,名起道门三观之一的清微观,乃中原道门一处仙山圣地。落松城驻
于中原腹地的青松山脚下,却是遍地学堂,儒学鼎盛。城中一处僻静之地,便坐
落着一间院校,名曰「长青院」,灰瓦白墙间,一个年约五旬的先生,正在摇头
晃脑,讲说天下史学:「五分天下,中原独尊,诸子百家,春秋争鸣,三教并立,
以儒治国……」正说间,却听堂下有「吱呀」声,低头一看,却是一约十七八岁
的俊逸白衣生员,正在摆弄手上的一只木鸟,一旁生员正指指点点,掩嘴偷笑。
教书先生心中有火,轻喝道:「墨天痕!你又在摆弄你那机关造物,这天下
史学,你是听还是不听?」
那俊逸生员头也不抬,继续摆弄着他的木鸟,答道:「早看过一遍,基本知
道了,先生可以继续往下讲,不必理会我。」先生面容一僵,怒道:「上月的《
五经》你看过,前几日的《春秋典》你也看过,如今《天下史》你也看过,好,
你家学渊源,博览群书,我认了,但你在我讲堂之上,无时无刻不在摆弄你那些
机关造物,你让其他学生如何听得?」
墨天痕心中微恼,想道:「我师从儒门正气坛,何须听你这陈词滥调,要不
是不想在家被强逼练武,我才不会来你这地方。」于是抬头,笑道:「我自弄我
的木鸟,又不会碍着别人,只顾看我的人,那是他求学心性不坚,可怪不得我。」
先生听罢气急,喝道:「墨天痕!不要以为你爹是墨家钜子你就可以在这学
堂无法无天,你好好的墨学不学,要来听儒,就得遵我儒门的规矩,尊师重道,
长幼尊卑,由不得你胡来!」
墨天痕看着先生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心中只觉好笑,但又确是自己为了摆脱
父母强逼,好说歹说磨得母亲同意,托了关系,来这长青院听学,自己却终日在
学堂上摆弄机关玩物。头一月这先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积怨颇多,今日
爆发。想到这,他也收起木鸟,起身正色道:「先生息怒,学生这就认真听讲,
触怒之处,还请海涵。」
先生见他服软,想到他父亲也是一方豪侠,这侠二代的子弟能如此向他道歉,
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轻哼一声,继续翻书讲学。
时值午后,学堂放课,墨天痕从长青院中走出,门口一小厮模样的少年便迎
了上来,道:「少爷。」墨天痕微微点头,问道:「墨禹,今天可有好玩的事情?」,
小厮笑答道:「不曾有,但是马上有了。」墨天痕一挑眉,心中一喜,问道:「
马上有什么?」小厮答:「法场将要执刑了。」墨天痕听完笑道:「杀头么?」
「是说有对情侣通奸被抓,今儿就是要绞杀那男的。」墨天痕一听,笑意便
敛了一半,心想,杀头看过几次,这通奸绞刑,倒是第一次,不知道好看不好看。
想玩便径直走了出去,那小厮也跟了上去,一主一仆,往刑场走去。
当朝朝廷以儒治国,然而三教鼎盛,力量足以干政,所以各州县自治度极高,
各自之间法度也不尽相同,甚至会有邻县之间一案两判的情况出现。落松城虽靠
近清微观,但道门之人冲隐无为,落松城政务,由本地太守一手把持,这太守出
身儒门,早年高中两榜,为人迂腐古板,极为痛恨百姓不守圣人之礼,这次绞刑,
便是因为一对男女,女子待字闺中,却与一名农家少年私定终生,暗通曲款,结
果被女方父母发现,告上朝堂,硬说男方勾引良家女子,想赚点甜头,不想在太
守心中,男女私定终生,婚前行房,乃是不守圣人之礼,不守圣人礼,就是对圣
人不敬,当堂勃然大怒,不顾堂下双方父母大喊哭闹,判了两人绞刑,今日正是
行刑之日。
自古刑场,每有行刑,必是人满为患,今日也不例外,墨天痕撇开墨禹,费
尽力气挤进熙熙攘攘的人群,到前排占了个「好位置」,正巧赶上人犯带上,一
男一女,男的斯文白净,女的也是中上之姿,两人皆是批头散发,手脚戴铐,神
情颓然中又带着不甘。
差役押着二人行至绞刑架前,那女子突然双目一横,向一旁的监斩官怒吼道
:「我与牧白哥两情相悦,你们为何定要致我们于死地!」监斩官乃太守门生,
对其老师的做法向来推崇备至,闻言厉色道:「两情相悦?未婚苟合是为奸,自
古女子以贞操为天,你不守女德,待字闺中却将清白拱手于人,此是失德大罪,
任你两情相悦,也需得受刑罚!」台下之人听罢,多有点头附和之意,想是极赞
同行刑官所说言论,然而墨天痕却听到耳边一声冷笑,一句冷言:「阻人伦常,
破人姻缘,却拿大道压人,真是无稽大道!」
墨天痕循声望去,却见右手一人,儒生打扮,白衣飘然,颇有经世之姿,折
扇翻舞,气质翩翩,背负一物,以白布缠裹。墨天痕心中奇道:「此人看似是个
饱学之士,为何会有此般想法?」遂施礼问道:「此女与人通奸,不守女德,先
生却为何有此慨叹?」那人折扇一合,哂然一笑,慨然道:「不守女德?何为女
德?两情相悦,由心所发,男欢女爱,情到浓处,阴阳交泰,乃水到渠成之天道,
然而如今水已到,却用道德强行筑起一道堤坝,阻人欢爱,实乃违背天道,迂腐
不堪之行径,此举非是大道,而是封闭人性的邪门歪道!」
墨天痕听罢,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反驳道:「此乃先贤儒圣为世间所定之
道也,我观先生模样,似是儒门门生,先生这番话,不是在打先贤的脸吗?」那
儒生听罢,脸上轻蔑之意更甚,微怒道「儒门先圣为天地立心,推礼于万民,是
想开民智,正民风,使万民有道德标杆,而非为囚万民之行也。然民智难开,民
心易昧,加之有心人推手,曲解先贤本意,将圣人文章变成约束道德,用以制万
民,愚万民,非儒门之幸也。再者,前人言语,自有其时代的局限性,人若总是
被这条条框框所束缚,只会原地踏步,永远前进不得!」墨天痕心中微动,咀嚼
其意,虽感惊世骇俗,却不失道理。然而此番言论,却与自幼所受教育与在正气
坛所学大相径庭,短时之内,仍是难以接受。那人却似知其心中动摇,脸色稍缓,
道:「此番言论存于当世,那确是惊世骇俗的,但总有一天,我煌天破要让世人
摆脱这些所谓大道的束缚,创造一个真正人权平等,民智开化,自由开放的新时
代!」说完,煌天破衣袂一翻,折扇再开,转身而去,墨天痕却被其一身豪气镇
住,盯住煌天破的背影陷入沉吟,半响不语,也顾不得抬头看那让全场民众都沸
腾的行刑了。
不一会,墨禹终于拨开人群找来,急道:「我的好少爷,你可真会钻人群让
小的好找啊,这人多手杂,小的要是找不着您,几条命都赔不起啊。」墨天痕仍
在回味煌天破的那番惊世言论,没有理会墨禹,而是径自一个人慢慢向人群外挤
出去。墨禹见他只顾走,哪敢再跟丢掉小少爷?也奋力拨开人群随着墨天痕出去
了。
一路心不在焉,墨天痕到了墨府朱门前也浑然不觉,直至两个俏婢向他问候,
他才惊醒过来,嘴角一挑,问道:「母亲与父亲呢?」一个婢子答道:「和平常
一样,老爷和夫人正在后院练剑弹琴呢。」墨天痕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自己
便一路往后院走去了。
落松城位置偏北,气候微寒,然而墨家后院之中,却是亭台水榭,假山池塘,
一副南国小院景象。时值初秋,正是北国百花残败之际,院中却是群花芬芳,争
相吐艳,一派南国春景。小院偏北一座亭中,一名少妇坐于凤沼琴后,青衣缠丝,
凤钗琳琳,闲静如姣花照水,一双玉手纷舞似蝶,拨弦成曲。琴曲如流水一般淌
泻而出,始于涓涓细流,渐渐弥漫,而后纵横恣肆,直至汪洋无限,琴韵起伏,
似静非静,如缕游丝,缠缠绕绕,悠然不绝,墨天痕只觉整个人都松弛下来,说
不出的平和自在。亭前空地上,一名墨衣剑客闻乐而动,舞起一柄漆黑油亮的铁
剑,剑势一往无前,刹那间,正气四散奔腾,妖邪见之欲摧,忽又转为轻巧,似
繁星拱月,绵密不失灵动。美妇看着中年剑客舞剑,嘴角含笑,媚眼如丝,手上
却是纤指齐动,琴声渐趋铿锵,空灵琴音,竟现豪迈之意。只见墨衣剑客剑随音
动,剑势再转刚正,剑意如焰扫长空,乘风蹈浪,呼啸苍穹。正当剑意极烈欲狂
之时,琴音一低,剑意随之收敛,二者似荡清风,一同散去。
剑曲同收,墨天痕如梦方醒,但见美妇妙目生波,略带笑意的望向自己,一
旁墨衣剑客收剑归鞘,也将严厉的目光投向自己。」爹,娘。」墨天痕上前行礼。
这对琴剑相鸣的男女,正是墨天痕的父母,剑者乃是当代墨学大师,也是当
代墨家家钜子墨纵天,美妇则是道门三观之一希音观观主次席弟子,有「南水玄
音」
之称的南水陆家小姐陆玄音。墨天痕避开父亲的目光,向陆玄音讨好道:「
恭喜爹娘,琴剑和鸣,已臻化境,所谓神仙眷侣,不过如此。」
陆玄音妙目流转,看着儿子,似笑非笑,墨纵天却是哼了一声,冷冷道:「
已臻化境?你的那点眼力,全扔书里去了?墨狂剑意迸发不止,未出便收,这是
剑法未成之像,哪来的已臻化境?」墨天痕听得背后一凉,心想拍爹屁拍到爹的
痛处了,自己平日练功懒散,这墨狂八舞只练成了招式,剑意是一点也无,何来
眼力看出剑法的问题?
冷月西斜,墨天痕一脸的无奈,在院中一遍遍的练习墨狂八舞,早先那一嘴
恭维的胡话,换来了不练一百遍剑法不许吃饭的命令。墨天痕心中懊恼,自己不
懂剑,只管夸娘琴弹得好不就完了,转念一想,光赞琴不问剑,按爹的性格,多
半还是要问我,到时候还是个出丑的结局。这墨家剑法是套好剑法,可是自己就
是不能依招发意,按父亲的说法,墨家剑法配合墨学,当先修其意,再练其招,
墨学不深,心境不够,剑就只能徒具其招,可是这墨学自己也学的差不多了,为
何剑招依旧不带一丝剑意呢?
正当墨天痕苦恼之际,一股饭菜香气,其中又带着几缕女性芬芳,合着柔美
的女声飘来:「痕儿,别练了,过来吃饭吧。」来人正是墨天痕的母亲陆玄音,
这位南水陆家的小姐对自己唯一的爱子十分宠溺,见儿子被勒令不许吃饭先练剑
法,便背着丈夫偷偷给儿子送来了饭菜。墨天痕知道母亲疼自己,乖乖的坐到母
亲身边,开始大吃特吃起来,他下午回家,练剑练了快两个时辰,腹中饥虫早就
在抗议了。看着儿子狼吞虎咽,陆玄音慈爱的摸了摸他的头,心中却在想,自己
一直盼望再多出几个子嗣,可所修道门玄功让自己清心寡欲,对那事提不起什么
兴趣,丈夫身体没什么问题,但对床弟之事一直不甚所好,纵然两人感情一直很
好,自己又颇有姿色,但那事却也在有了墨天痕之后就频率大减了。想到这里,
陆玄音清丽的嘴角挑起一抹自嘲的浅笑。
墨天痕吃的开心,一抬头,却看见母亲笑的很不自然,不解道:「娘,你笑
什么?」陆玄音并不回答,美目瞥了墨天痕一眼,微笑道:「痕儿,快些吃完回
屋歇息去吧,你爹那里,娘去为你说项。」心里却在埋怨自己,陆玄音啊陆玄音,
你想要孩子,却又不愿行房,难道还想天上掉个孩子给你吗?
待墨天痕饭饱回房,陆玄音吩咐下人收拾了碗筷,也回到了主卧。主卧中,
墨纵天正挑灯看书,见她回来,问道:「回来了?天痕的一百遍练完了没有?」
陆玄音心中有事,心不在焉的答道:「都练完了,我让他回去歇息了,明早
还要去书院呢。」墨纵天放下手中书卷,关切道:「可曾练出剑意?」陆玄音看
丈夫面露关切,却又不想欺骗丈夫,只好照实答道:「不曾。」陆玄音原以为丈
夫会大发雷霆,自己只要去撒个娇,就好替儿子蒙混过关了,不想墨纵天却是长
叹一声,默然不语。陆玄音深知丈夫望子成才,但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却始终继
承不得丈夫的衣钵,不由心中郁闷,转到座椅背后搂住墨纵天,安慰道:「相公,
习武之事,不能操之过急,况且痕儿志不在此,强逼之下也未必会有好处。」
墨纵天一生钻研墨学,苦修墨家剑法,志在将墨学发扬光大,怎奈他资质平
平,武学只得江湖二流,墨学更是被三教风头所掩,难以出头,虽接过父亲衣钵
接任了墨家钜子,但在他心中始终有一股郁气难平,便将所有的希望押在了儿子
身上,可儿子对墨学全不在意,反而喜欢机关术及儒学。听罢陆玄音安慰,墨纵
天苦笑一声,摇摇头,低声道:「痕儿武学天赋,远超你我,但心性顽劣,不肯
好好习武。想我堂堂一代墨家钜子,儿子文不修墨,武不成器,难道我另觅一个
传人不成吗?」
陆玄音听到这,心中不由一动,攀上丈夫肩头,两片凝脂似的丹唇凑近墨纵
天耳边,呵气如兰,娇声道:「相公,何须另觅,传给自家孩子不好吗?」墨纵
天愣了一会,才明白妻子所指为何。他不是不解风情之人,娇妻软语求欢,他岂
能负了心意?随即抓住陆玄音搭在他肩上的玉手,回头找着那芬芳玉润的唇便亲
了下去。陆玄音嘤咛一声抱住丈夫,一抹丁香探入墨纵天嘴中,二人唇舌火热交
缠间,陆玄音已绕到墨纵天身前,坐到了丈夫腿上,墨纵天一双大手也顺势抚上
那圆润饱满的双峰,轻轻揉捏起来。陆玄音胸部受袭,表现更为炽烈,吻的也更
投入,更深情。墨纵天在妻子胸部揉捏一会,大手也探进那高耸中的缝隙,省去
了那布料的隔阂,去体会那如玉温滑的触感,十数年夫妻,陆玄音的肌肤依旧让
他如此爱不释手。陆玄音也极尽配合,尽力挺起玉峰迎上伸入衣内的手,左滑右
擦,峰顶那粒妙物也随之凸起。墨纵天心知妻子已然动情,啄吻了她几下,吹熄
了灯,便将怀中美人拦腰抱起,欲上床「另觅传人」去了。
正在夫妻春宵将至之际,墨府前院忽的传来一声惨叫,瞬间冲淡二人情欲。
墨纵天双眉一凛,放下陆玄音,怒道:「竟然有人敢夜闯墨府!」随机手腕
翻转,指尖气机飚射而出,桌上的墨色重剑受到这股气机牵引,猛然凌空而起,
飞向墨纵天。墨纵天一把抓住剑鞘,向门边急速奔去,不料一开门,一道黑色剑
气,挟带凛冽杀意,迎面射来!墨纵天心中大惊,脚步腾挪,堪堪避开这一击,
却在脸上留下了一道殷红的血线。剑气过后,剑芒大盛,一个黑衣人纵剑破空,
不容墨纵天喘息,剑锋逼面而来!墨纵天先遇偷袭,心中又惊,手中墨剑不曾拔
出,只得以鞘相挡。只听「铿」的一声厉响,黑衣人一剑刺中剑鞘,迸出灿烂火
花,映出房中一瞬之景:一名丽人坐于凤沼琴后,衣衫不整,面色绯红。火花转
瞬即逝,蒙面人折剑再攻墨纵天,不料剑至半途,便听得一声清音响彻,接着便
是气劲破空之声,叮的一声撞开蒙面人剑势,墨纵天得此喘息机会,墨剑终于出
鞘了!
蒙面人见墨剑出鞘,抽身疾退,墨纵天剑已出,锋芒露,重剑破风,挟星光
点点,怒向蒙面人,正是墨狂八舞「剑耀繁星辉」!墨剑绝式,携星之辉,人之
怒,剑之利,蒙面人竟是不惊不怵,举剑相迎,一交接,墨纵天便感来人功力浑
厚,不在自己之下,当下再出墨狂八舞!只见墨纵天手中墨剑狂舞,隐隐发红,
照亮剑者沉着的眼,空气随剑招一同升温,随即一剑横劈,扫开面前热风,直指
蒙面人!墨狂八舞「剑扫长空焰」!
墨剑红光,劈开黑暗,直击来人,蒙面人却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冷笑,手起
锋落,剑气挥洒间,尽掩墨剑光华,剑扫长空焰——破!然而就在墨剑光华尽散
之时,房间尽头,一缕亮眼道光携凌厉杀响,踏宫走商,攻向蒙面人!蒙面人不
慌不忙,挥剑斩出,破道光,攻墨剑,一气呵成。房间中,墨纵天手持墨剑,使
开墨家剑法,陆玄音按挑抚捺,道音清亮,墨者道者,琴剑相合,与蒙面人激战
不止。
另一房间中,墨天痕正欲就寝,却也听见前院下人惨叫,随即便是爹娘房间
的方向传来金属交接之声与道门玄音。墨天痕心知有变,忙提剑外出,赶到前院,
却见墨家下人丫鬟们,正被两个黑衣蒙面人大肆屠戮,墨家前院,已成一处收割
人命的修罗场,遍地尸首,血流成河。墨天痕刚想上前救援,脚下却踢到一物,
低头一看,只见墨禹双目圆瞪,口鼻溢血,已然死去,胸口一道可怖剑孔乃是致
命伤,他乃是独子,墨禹从小陪他长大,两人关系明是主仆,实为兄弟。惊见自
己的书童兄弟横死眼前,加之下人惨状,墨天痕怒火攻心,拔剑而上,攻向蒙面
人,仅存的一男一女两个下人看见是少主来救,飞也似的奔过来,口中直喊少爷
救我。然而那名女仆刚跑到一半,一颗秀丽的头颅变随着一闪而过的寒光,凌空
飞起,另一名小厮跑得稍快,就在他跑到墨天痕身前之时,胸前突的透出一柄剑
尖,带走他无力反抗的生命,从伤口处喷涌出点点惨红,飞溅到墨天痕脸上。电
光火石间,两条人命在自己眼前、面前被人夺走,墨天痕又惊又怒,他从小养尊
处优,不曾见过血,更别说见过杀人、死人,然而今夜第一次见到这一幕,他却
没有像那些下人们一样吓得腿软尿流,而是握紧了手中的剑,抬手便刺,墨狂八
舞,剑断妖邪路!第一次,他的墨狂八舞舞出了剑意,第一次,他用剑刺穿了一
个人的身体,剑身入肉,飞血点点,墨天痕剑势不停,拔剑再攻第二人!墨狂八
舞,剑破苍穹扉!然而这一剑,却像他傍晚练剑的时候一样,不带一丝剑意,那
名被攻的蒙面人轻易接剑,反攻,一剑见红!
墨天痕手臂被中剑,血流如注,步伐急运,忙抽身后退,却觉身后劲风袭来,
竟是之前被他刺中的那人趁势偷袭,墨天痕避无可避,运起正气心法,流转儒门
昊劲,回身,举剑,硬挡!双剑猛击,气劲狂涌,二人各自震荡,蒙面人退开,
墨天痕却不能退,因为身后那个伤他的蒙面人,早已举剑相候!墨天痕身受震荡,
回气不畅,脚步不由自主后退,将身体送往敌人剑锋!情急之下,墨天痕猛力旋
身,剑势随转,迎向索命剑锋,再次硬挡杀招!双剑铿然交击,闪耀火花,映出
墨天痕满是血痕的脸和蒙面人阴鹜狠厉的眼。墨天痕内力运转不济,勉强一剑架
开敌人剑锋,中路却露出偌大空门,双狠厉眼的主人趁势迅疾一掌,正中墨天痕
胸口,这一击变生肘腋,墨天痕猝不及防,胸口如遭槌击,一口血箭喷在空中,
惨叫一声,飞出丈许!
主卧前,墨纵天夫妻一攻一辅,正与蒙面人缠斗。墨纵天越斗越心惊,自己
与妻子琴剑和鸣,竟久战此人不下,而且来人隐隐未尽全力,自己则是使出浑身
解数,若是再斗久些,恐怕夫妻两人就要败下阵来,而前院惨叫未停,恐是蒙面
人还有帮手,若夫妇二人不尽早拿下此人,敌人增援再来,就再难取胜了。就在
这时,前院忽然传来墨天痕一声惨叫,陆玄音听见爱子惨叫,道心率先被扰,琴
音忽转纷乱,琴剑和鸣,不攻自破!无琴音辅助,墨纵天压力陡增,剑法微乱,
蒙面人瞅准机会,剑出连环,不容墨纵天喘息。墨纵天先遭爱子惨叫扰心在先,
琴剑和鸣随后被破,再遭蒙面人一轮抢攻,招不成招,剑意四散,随即见红!陆
玄音见丈夫受伤,爱子又生死未卜,心思散乱,情急之下,下手转重,欲祭最强
音制敌,不料心思纷乱中,一指挑起,竟将一根琴弦生生拨断!七弦少一,再难
成曲,陆玄音勉力拨奏,欲助夫君,琴音却已威力大减。墨纵天心系儿子安危,
心一横,墨狂八舞狂意再出,稍挽颓势,随后大吼道:「玄音!带痕儿走!」陆
玄音正烦乱间,忽听丈夫决然怒吼,心知此战已再难取胜,丈夫已抱必死之志,
要她去带儿子走,不由鼻头一酸,凄声道:「天哥,你撑住,我……」诀别之语,
如鲠在喉,心知一转身便可能是天人两隔,陆玄音抱琴狂奔,两行清泪滴落已断
弦的凤沼琴上,滴出难以名状的伤与痛……
前院中,墨天痕靠着师门正气心法的至阳内力运转墨家剑法,勉力抵抗两名
蒙面人的厉杀之剑。左臂中剑,胸膛中掌,墨天痕剑无意,只有招,左右支绌,
难破逼杀双剑。眼看生死将分之际,两束道音箭射而来,分攻两名蒙面人,迫的
蒙面人反攻为守,墨天痕得到喘息,抽身后退,但见陆玄音美目含泪,怒视前方
两人。
「娘……」墨天痕一身狼狈,看见娘亲含泪挟怒而来,心中一沉,颤声道:
「爹呢?」陆玄音并不答话,凤沼琴一横,希音绝式已然上手!但见无数道音化
剑,如烈马奔腾,四下飞窜,攻势凌厉无匹,两名蒙面人挥剑相御,守的密不透
风,一时之间,竟成相持之势!陆玄音心知久战不利,忙唤道:「痕儿,跟在娘
后面,一起冲出去!」说罢,十根青葱纤指如蝶飞舞,翻飞间一双玉手竟现出残
影,拨出至极琴音,四周道音之剑似有所感,凌厉再添三分,逼迫两名蒙面人缓
缓向正门退去。墨天痕有创在身,以剑驻地,勉强跟在陆玄音身后。
两名蒙面人勉力抵挡道剑琴音,边战边退,不一会便已靠近墨府朱门,陆玄
音见希望在即,加催玄功,琴音骤疾,数百琴音道剑合成两股,分袭两名蒙面人。
百剑合一,百音律一,两股琴音道剑威力增加何止百倍!两名蒙面人不敢硬
接,对视一眼,各向侧方闪避,躲开道音剑群,陆玄音瞅准时机,抓起墨天痕,
便向朱门奔去。眼见生路在前,当陆玄音玉手触碰的朱门的刹那,竟遭一股大力
反冲,将她震开!
「结界!」陆玄音心中又急又恼,恨声问道:「你们还有同党!难怪今晚杀
声响亮,清微观却无一人来援!我墨家与你们有何仇怨,定要如此灭我满门?」
说话间,音律再起,两束琴音道剑冲击门上结界,只见一道如镜光膜隐隐显
现,受道剑攻击,破开一个小口,转瞬又恢复原状,不可再见。
蒙面人并不答话,直接举剑再攻,陆玄音背后生路已变绝路,爱子受伤无力
再战,丈夫与强敌纠缠生死未卜,自己方才强攻开路又耗费太多气劲,心知已到
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当下不再迟疑,全力运转道门清圣玄功,凝起全身剩余
气劲,源源注入凤沼琴中,凤沼琴似有所感应,琴声嗡嗡作响,一时之间,竟绽
出夺目光华,辉耀四周。两名蒙面人眼神一凛,各自运招,以抗将来之招。
陆玄音出身道门希音观,以音入道,以琴为武,以曲制敌,此时凤沼琴光华
夺目,弦音流转,正是陆玄音抢夺生路的最后一击将成之兆。然而陆玄音气劲不
断提升之下,已断一弦的凤沼琴难以承受道元冲击,琴身竟现出条条裂纹,隐有
崩碎之像!陆玄音见爱琴渐残,不由心中悲戚,但想到夫君爱子,心意更坚,一
身道元猛烈加催,含泪娇咤道:「凤沼!你随我多年,若这最后一招使不出来,
岂不遗憾!我求你,救救我的家人!」刹那间,凤沼琴不弹自响,似是感应琴主
心意,陆玄音擦干泪目,以气御琴,一人一琴,人琴合一,希音镇观绝学「大音
希声」彻天一响!!
希音绝响,声震四方,刹那间,墨府朱门之前白光闪耀,坚定琴音化作清圣
韶光,两名蒙面人无力抵御,瞬间淹没于光中!与此同时,陆玄音手中凤沼琴终
难承巨力,寸寸崩碎!然而就在古琴破碎瞬间,强光中又现蒙面人身影,一左一
右,攻向手无寸铁的陆玄音!极招失效,陆玄音似是早有预料,挥起玉掌,攻向
敌人之必救,一招迫退来敌,身法飘转,来到受伤在地的墨天痕身边。
原来,陆玄音至极一招,乍看是为退敌,却将身后结界与朱门一并打穿,创
造生路。结界因琴招冲击豁开一大片缺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着。陆玄音当
机立断,拎起墨天痕,欲一同穿过结界,不料身后风声又至,两名蒙面人快速来
攻,意欲缠住陆玄音母子,等结界恢复如初,她俩就插翅难逃了。
手中爱子重伤,陆玄音心知如再拖延,两人必定全被留在此处,当机立断,
运起柔劲,托起墨天痕,把他向门外扔去。两名蒙面人见走了墨天痕,忙撇下陆
玄音,欲追出结界。陆玄音心系爱子安危,情急之下,纵身一跃,超过蒙面人,
落在结界豁口前,回身一掌,再度迫退两人。不料她转身欲逃之际,结界豁口已
不足以让一人穿过了。
陆玄音心中一沉,儿子已被送出,可焉知门外没有埋伏?主卧方向打斗声渐
熄,丈夫是否平安?她知道今日全家蒙难,自己也再难幸免,转身怒视敌手,美
目怒火中烧。蒙面人见她不曾逃走,知是结界已复原,当下没有了顾虑,举剑再
攻,却听身后一声轻咳,只见黑暗的大堂中,一个蒙面人拖着一个满身是血不知
死活的人,踏过满地的血池尸首,走到两名蒙面人身后,两名蒙面人似是对拖着
人的蒙面人很尊敬,他一来,两人就自觉的退到了一旁。
拖着人的蒙面人来到陆玄音身前十步左右站定,一双冰冷无情的眸看着陆玄
音的娇美容颜,眼神中闪过说不出的邪魅之感。陆玄音却是看着一路被拖来的人,
芳心欲碎,放声大哭起来。
「天哥!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被拖来的人正是墨纵天,可怜一代墨家
钜子,在家中被人刺杀,挑断了手筋脚筋,废了武脉,吊着半口气,人不人鬼不
鬼的在血池尸堆里被拖了一路,惨状又被爱侣尽收眼底。陆玄音妙目几欲喷火,
声音已近颤抖,咬牙切齿道:「我要杀了你!」
蒙面人眼神中邪意不减,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轻佻与不屑一顾的蔑视,开口讽
道:「哦?堂堂道门希音观高足,竟然也会说狠话,妄谈杀业?」陆玄音挺起胸
脯,颤声道:「你们这三个禽兽,伤我夫婿儿子,灭我全家,我为何谈不得杀业?」
蒙面人又是一声冷笑道:「很好,看来佛门所说众生平等,你道门的人是第
一个不赞同的。不过,墨夫人,你和你丈夫两人联手都打我不过,就凭你现在气
空力尽之躯,又有多少胜算?」「就算是死,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蒙面人听罢嘿然一笑,邪声道:「墨夫人国色天香,死了做鬼多可惜,不如
做我的性奴,既能忘却人生烦恼,又能体会人间极乐。」墨纵天虽重伤,灵识还
在,听到敌人淫言秽语调戏自己夫人,心中愈加愤恨,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呻吟。
蒙面人听到墨纵天呻吟,踢了他一脚,不耐道:「什么狗屁钜子,不堪一击,
只会瞎哼哼。」陆玄音见丈夫受辱,再难忍耐,揉身攻向蒙面人。甫一交手,陆
玄音便感蒙面人之武功深不可测,她古琴已碎,以一双纤掌运使道门玄功,与蒙
面人近身肢接,下手皆是狠辣凌厉的路子,一改平日优雅婉转,力求尽速毙敌。
然而蒙面人却似游刃有余,步法腾挪闪招格挡,无不切中陆玄音招式要点,让她
无以为继,似将其玩弄于股掌之间。陆玄音心中惊惧莫名,这等身手,在江湖上
已臻一流,自己与丈夫合力都战之不下,如今无琴无力,难道真要落入这个贼子
之手?
蒙面人似是看穿陆玄音心思,一边轻易拆招一边道:「墨夫人,你败局已定,
何苦挣扎?乖乖回答我一个问题,然后好好的服侍我,如果我爽了,或许会放你
家小鬼一条生路。」陆玄音本就招式渐渐散漫,提到儿子,芳心已乱,更是破绽
百出。蒙面人一声轻笑,禄山之手电闪而出,很掐在陆玄音乳房上。敏感处被灭
门仇人玩弄,陆玄音暗叫不好,却已难逃魔抓,那双禄山之手在掐过陆玄音双峰
后,快速的点住她周身几大要穴,封住陆玄音内力。陆玄音顿时浑身酸软,难以
发劲,软倒在地,手脚虽还能活动,却再无伤敌的能力了。
蒙面人看着倒在地上的陆玄音,朱唇翕张,瑶鼻似凝,纤腰柔弱无骨的折在
地上,胸前双峰因屈辱不甘和紧张而变得起起伏伏,既有妇人的艳光风韵,又不
失道门的寡淡清圣,不由心中赞道:「墨纵天自己羸弱不堪,娶的夫人倒是不差。」
于是蹲下身去,刚刚握剑把墨纵天打的不成人形的手抚上陆玄音秀美的脸庞
轻轻摩挲,再慢慢向下,在丈夫身边隔着衣服揉捏起人妻那饱满绵软,堪盈一掌
的柔美乳峰。陆玄音在丈夫面前遭此羞辱,欲哭无泪,身体也无力挣扎,只得发
出呜呜骂道:「禽兽,有本事就把我杀了,凌辱女子算什么男人。」蒙面人也不
恼火,继续把玩那绵软乳峰,道:「你都说我是禽兽了,那我凌辱女子便是名正
言顺。」
陆玄音不料他行径这般无耻,一时也找不到话语反驳,反倒是被揉捏的双峰
上传来阵阵酥麻感,让她幽径桃源中不争气的流出潺潺清溪,一抹艳丽的绯红也
爬上的渐渐迷离的脸庞。蒙面人见她已然动情,不由嘲讽道:「好一个清心寡欲
的道门女子,被灭门仇人摸一摸就动情了,看来你丈夫平日里倒是怠慢了你。」
说着,一只邪恶之手已掀起凌乱的裙摆,隔着裤子抚上陆玄音桃园。
陆玄音私处遭袭,又羞又怒,挥起粉拳向蒙面人打去,无奈内力被封,这几
拳落在蒙面人身上,倒像是情人间的打情骂俏。虚弱无力的她现在连覆在胸前的
禄山之爪都无法摆脱,下体私处又因蒙面人的抚摸传来阵阵快感,刚才与丈夫调
情的浴火慢慢爆发出来。只见,陆玄音眉眼紧蹙,一头青丝随着一颗臻首的无力
摆动而愈发凌乱,渐渐遮住秀美绯红的面颊,朱唇中不由自出的发出了一声带着
渴望的呻吟。
躺在一旁的墨纵天见爱妻受辱,愤恨悲鸣,倾尽全力勉强发声:「放开……
……她」。听见墨纵天断断续续的话语,蒙面人唇角勾起一丝捕捉痕迹的轻笑,
蔑声道:「哦?钜子先生伤成这样仍想守护爱妻之心,真让在下动容。」旋即又
道:「这样吧,我问你个问题,你若是答的上来,我便放了你女人和孩子。」不
等墨纵天答应,他便自顾自问道:「墨心石在哪?」
听完问题,墨纵天蜷缩的手指忽然紧绷收缩,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手型,满是
血的惨白口中又渗出血沫,艰难的道:「没听过……」听到回答,蒙面人眼神忽
转凶狠,,厉声道:「好啊,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强迫你,不过尊夫人嘛……」
说道一半,蒙面人手一挥,陆玄音身前衣物寸寸撕裂,一具白润丰腴的胴体
在残破衣物遮掩下若隐若现,显得分外诱人。
衣物被毁,陆玄音惊叫一声,但看面前蒙面人压上来,遮住天上星辰,阴影
盖住了她惹火的娇躯,一双魔抓又肆无忌惮的抚摸上了她的双峰,边淫笑边向墨
纵天道:「钜子,你确定你不知道吗?」
墨纵天的手指仍病态的蜷缩颤抖着,但声音却有气无力,道:「放开……我
真的……不知道。」听到如此回答,蒙面人眉毛一轩,道:「看来钜子比较喜欢
成人之美,知道我好人妇,就把自己老婆送到我的胯下了。」不听墨纵天无力的
断续辩解,蒙面人又转向身下的陆玄音,邪笑道:「墨夫人啊,钜子不肯回答我
的问题,看来是有心要把你送给我了,那我就成全了钜子的一片好意吧!」说罢,
手指呈抓,撕扯开陆玄音裙裤,却见那桃源处已经溪流潺潺,不由笑道:「墨夫
人,你也是挺配合的,既然如此,今晚我们玩个尽兴。」
最隐秘的私处暴露在仇人眼前,面临着即将被仇人侵犯的危机,自己的丈夫
就在一旁,而两人都无法阻止即将发生的巨大的羞辱,两道清泪顺着陆玄音脸颊
两侧滑落,她撇过头不去理会蒙面人淫邪的目光和丈夫无力的呻吟,强压内心波
澜,等待着羞耻的来临。
看陆玄音如羔羊待宰,蒙面人又转头迎向墨纵天悲愤的目光,道:「墨钜子,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挽救你夫人的机会,如果你铁了心要把她送给我肏,那在下一
定会笑纳的,你可想清楚了。」
墨纵天眉头骤然紧缩,双目透出一瞬迷茫,但随即消失不见,那因重伤而渐
渐无神的浑浊目光中,流出深深的歉然与坚毅。他死死盯住蒙面人那双邪气四溢
的双眼,却不再说话。蒙面人心中一沉,知道再难从墨纵天口中探得答案,一个
被自己玩弄于股掌,废功体,淫妻子的废物,竟然为了守住墨心石的秘密如此决
然,竟让他生出一股小小的挫败感,也让他心生狠戾。只见蒙面人猛的摘下面罩,
露出一副俊逸无双的面庞,剑眉朗星,挺鼻薄唇,放在世间能然任何女人为之心
动,可这俊美的不可思议的面庞上,却散发出邪异无匹让人惊惧的阴暗气息。
另两个蒙面人见首领摘下面具,忙叫道:「太……少主,还是小心为妙。」
少主回身望向他俩,眼芒如剑,低声道:「我做事,还需你们教吗?」两人
闻声噤若寒蝉,低头不敢迎向少主目光。」不必惊怕,惊煞,蛩魇,你们也把面
具摘了,都过来吧,钜子双手奉上的美人,我们当一起享用才是。」少主一面招
呼两名手下加入对陆玄音的凌辱,一面解开了自己的裤子,露出一根八寸长短,
三指粗细,与少女手臂大小相若的巨物,伞状龟冠大如婴拳,棱角分明,棒身青
筋贲张,热气腾腾。
陆玄音本已准备接受凌辱,不想少主竟招来同伙想要一起享用她丰美的身子,
惊恐之下回头望去,却正好见那一根昂藏巨物抵住了自己的淫湿玉门,不由再次
挣扎起来,哭喊不要,少主剑及履及,如何会理会人妻即将在丈夫注视下受辱的
哀羞?只见少主双手牢牢钳住陆玄音的柳腰细胯,巨根如巨龟探头一般,慢慢挤
入陆玄音久未人事但湿滑淫润的幽户门关,伞状龟菇慢慢迫开紧闭多时的腟腔嫩
肉。一边带着冷酷鄙视的邪恶眼神看着妻子被人当面凌辱的墨家钜子,一边感受
在丈夫面前被人强行插入的失贞人妇的紧窄蜜屄,在墨纵天几乎泣血的干咳声和
陆玄音无力而又激烈的哭喊声中,少主这根堪称凶器的肉棒,终于破开层层峦嶂,
顶到最深处的一团嫩肉。
花芯失守,陆玄音浑身如遭电击,她与二人夫妻多年,身子的最深处却从未
被深爱的丈夫碰过,然而今天,却在丈夫眼前,被一个几乎灭了她满门的仇人一
击探底!「夫人,您还真是浅啊。」少主看着尚有五分之一露在外面的肉棒,邪
笑着往后退了退肉棒,再用力一插到底。经这一插,陆玄音又是一阵哆嗦,竟是
险些泄身!少主看陆玄音如此反应,不由笑道:「看您碰一下就快泄了,还真是
旷的久了,那么在下就满足夫人的欲望好了!」说吧,气运丹田,抽动肉棒,又
是迅猛一击,龟头点在陆玄音花蕊之上!花芯连遭三击,再也把持不住,身子剧
烈颤抖起来,竟是在丈夫眼前,被这淫贼兼仇人的邪逸男子三棒便干的花心大开!
感觉到汩汩阴精浇在龟冠上,少主舒爽无比,调笑道:「三下就泄身,看来
在下的龙根甚让夫人满意啊。」说罢又用力顶了两下,顶的陆玄音差点又泄了一
次。」这淫贼的那话……为何……大的如此出奇,都被胀满了……」泄过身的陆
玄音浑身瘫软,快感从下体直冲脑门,神思也变得迟钝起来「为何……只几下,
我就受不住了……啊……又来了……好涨……」陆玄音心中哀羞不已,然而身下
快感一波接着一波,让她头脑越发的昏花。少主见她敏感无比,心中微喜,开始
有节奏的一下一下抽插起赤裸人妻那紧窄逼人,水渍潺潺的鲜嫩玉鲍。
惊煞,蛩魇两人依旧没有除下面具,但两人也褪下了裤子,一左一右蹲在陆
玄音两侧,露出两支略小于少主但同样算得上狰狞的肉棒。惊煞挺了挺那杆满是
煞气的肉枪,浑圆的龟头顶在陆玄音挺拔的左胸上,不断挺戳着受辱人妻充满弹
性的玉乳,配合下身少主的激烈抽插,激起一道道令人迷醉的乳浪。蛩魇则蹲在
了陆玄音右侧,用下体巨物刮蹭陆玄音正在战栗的丰美双唇,企图侵占受辱人妻
的嫩滑口腔。」天哪……他那话,也好大,一直在蹭我的嘴,是想我用嘴去那个
……干那个吗?」陆玄音只觉得唇齿间的硬物热的发烫,下体内接连传来的快感
化成一股原始的冲动,诱使她舍弃小嘴的那道连丈夫都没有染指过的纯洁防线,
偷偷为邪恶的入侵者开启了一道通往欲望的最初缝隙。
察觉陆玄音唇齿微张,蛩魇也是心中一喜,忙调整角度,巨棒猛然冲进钜子
夫人从未被丈夫享受过的湿滑地带,龟肉霸道的探上那抹丁香。口中遭逢巨物入
侵,陆玄音却是心中一惊,拼命用香舌想把异物抵出去,却不知此举却让邪恶的
入侵者更加舒爽,淫言秽语调笑道:「夫人弹琴功力刚才我是见着了,这舌上功
力倒也不输手上啊。」说罢,一只手侵占住陆玄音前后抛飞的右乳,一手擒住陆
玄音那只层拨动琴弦的纤纤玉手搭在他肉棒之上,缓缓撸动起来。
三下夹攻,少主狰狞巨根猛烈冲击陆玄音的淫花密道,惊煞的怒挺雄物来回
挤压着她的美乳玉峰,蛩魇的霸道长棍侵占着她的芳唇与玉手,前所未有的刺激
让陆玄音几乎迷失自我,被肉棒塞满的小嘴中发出呜呜的呻吟,泪水朦胧了迷离
的瞳孔,她的心中渐渐忘记了生死未卜的儿子,一旁正在看着她被侮辱,却身受
重伤只能干看的丈夫,玉体的敏感带被浪潮般的舒爽感一波接着一波不停洗刷,
常年堆积压制的欲望火似的蔓延至全身每个角落,水与火的交融下,是幽径尽头
的花房不断喷洒出蜜色的汁液,包裹住丈夫以外人的粗壮雄物,随着一下下的打
桩不断溅射到玉门四周,口中津液浸泡着那根邪恶长棍,随着那一进一出的无限
循环,不受控制的从嘴角流出,沾湿了散乱满地的青丝秀发。
渐渐的,不光是眼睛,陆玄音的心中也渐渐被迷茫占据,她无力的纤细娇躯
如棉絮一般软在地上,随着三个灭门仇人的抽插节奏而微微颤动,任由他们用肉
棒在她玉体上恣意的驰骋。无意识的身躯每隔几分钟就会触电似的弓起,平滑的
小腹不停的颤抖,直至三人都到达极限!
「夫人,准备好吧,在丈夫面前接受在下的阳精吧!」少主一面冷笑,一面
将恐怖巨物插到陆玄音花径的最深处,龟冠死死顶住花蕊,开始一波一波强力而
由灼热的喷射,巨大的射入量让仇人的邪恶阳精迅速占领了钜子夫人圣洁的花房,
在花房无法容纳之后又向穴口倒灌而出,在人妻少妇原本贞洁的玉门下画上了耻
虐的符号。
「小嘴一定装不下老子的精华吧!」蛩魇的肉棒也在陆玄音口中节奏般的律
动,将腥臭阳精注入希音高足的柔美口腔,陆玄音无意识的吞咽了几口,而更多
无法容纳的白浊则从口唇的缝隙中慢慢涌出,在她失神的俏脸上画下屈辱的痕迹。
「奶子也够带劲!」惊煞的阳精带着强劲力道喷薄而出,激射在人妻躺下已
然丰挺的玉峰上,每一击都能让玉乳摇颤半天。而这三方同时射精也让陆玄音达
到从未经历过的激烈高潮,下身淫水喷了一波又一波,玉臀蜂腰痉挛了一次又一
次,足足有半刻钟才慢慢消停下来。
看着仍在地上是不是颤抖的钜子夫人的赤裸玉体,挺着射完依旧坚挺甚至更
狰狞几分的巨型阳具,少主已一副俾睨天下的神情,傲然对几乎气绝的墨纵天道
:「钜子,这就是你不说的代价,当然,如果你愿意说,我至少可以给你们夫妻
两一个痛快……」说到这,他顿了顿,蹲到墨纵天身边,邪声诱惑道:「如果你
还不肯说,那么除了你会在这痛苦的熬到最后一刻,你的夫人我也会带走,把她
变成我的性奴,你也看到了,钜子夫人在我的肉棒面前是没有抵御力的,她会很
快堕落,然后给你戴更多的绿帽子,啧啧,一代钜子的原配夫人,却变成了人尽
可夫的母狗,这调教我想想都忍不住了。还有你儿子,就算他上了清微观,在我
的武功下,又能活多久?」
墨纵天全身筋脉尽断,脏腑尽碎,全因少主手法高超,留他一口气方便问话
才活到现在,适才又看了爱妻在眼前遭人凌辱却无力相救,生念早已断绝,只剩
一股执念苦苦支撑。此刻听到少主淫言胁迫,反激起心中那股执念,他艰难的抬
起头,双目换发着最后的神采盯住少主冷漠中满是不屑的双眼,坚定的摇头,然
后,颓然倒下!
「都说穷酸死心眼,没想到学墨的也这么死心眼。」少主面色瞬间铁青,他
原以为墨纵天之流,在无法抵御的强敌面前,为自保可以舍弃一切,不想墨纵天
决然竟超出他的算计,为了守住一个秘密,不但自己命不要,连老婆孩子的命也
不要了。正当他欲发怒之际,蛩魇在身后颤颤巍巍的道:「少主……我们还是快
点撤离吧,我们现在行动不宜大张旗鼓,已经在这婆娘身上浪费不少时间了,再
拖下去恐怕会被人发现。要知道,煌……」
「住嘴!」少主怒喝一声,吓的惊煞蛩魇二人屏息凝神,不敢妄动,随后怒
道:「可恶的煌天破,要不是今天他在城中,凭清微观那几个牛鼻子,我还不是
想待多久待多久!惊煞,蛩魇,你们带上墨夫人先走,我还有下一步布计!」
「可是少主……」
「嗯?」少主冷哼一声道「想违令吗?」
二人忙低头噤声,急急收了结界,带着赤身裸体的陆玄音向门外发足奔去。
留下少主一人,若有所思的站定良久,唇角又浮现那一抹邪笑,忽然施展高
明轻功,身形一晃,人竟似原地消失一般不见踪影!
(第一章完,待续)
第二章预告:被母亲送出鬼门关的墨天痕一路狂奔,终从清微观搬来救兵,
然而却无力改变父死母失踪的惨剧。无依无靠的少年在清微观众道的建议下踏上
投奔师门正气坛的旅途,他这一路又会有什么遭遇呢?墨心石究竟为何物?蒙面
人少主的目的是什么?接下来的布计又是什么?被带走的陆玄音又会遭到何种非
人的待遇?请耐心等待《碧海墨锋》第一部第一卷第二章《墨武之传》
附录:
实力划分先天顶峰(人间绝顶)92-100一流高手(开宗立派)82-91 二流高
手(一方豪侠)60-81 三流高手(小有名望)28-59 不入流(杂兵) 28 以下
女性角色特有属性:颜值,数值封顶100 ,给看官的客观标准,仅算长相评
分,不计身材性格,。
本章人物实力墨纵天 60 陆玄音 64 (颜值77)
墨天痕 16 蒙面人少主??
惊煞 58 蛩魇 46 煌天破 89
【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第一卷墨血北向启江湖第二章墨武之传
《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
第一卷墨血北向启江湖
第二章墨武之传
深夜,青松山上早已雾气缭绕,清微观内一派安静祥和的仙家风范,只有几
名守夜的道者正在来回巡视。山脚下,落松城坐静静躺在满是繁星的夜幕之
中,一如往常宁静。忽然间,城中墨大侠的宅邸方向却传来了一声闷响,府
前厚重的朱门正中轰然炸开,形成一个一人大小的门洞,随后一道炽烈白光从门
洞中激射而出,笔直探照天际,转瞬即逝。炸响过后,从门洞中飞出一个浑
身带血的少年。那少年狼狈跌落在地,溅起满地尘土,人却腾的从地上窜起,冲
到朱门之前使劲拍打着正中门洞。从门洞中看去,墨府内空无一人,然而那
少年每一拍落在空处,如同拍在透明水面一样涟漪四起,却始终不得将手伸入门
内一点。
「娘!娘!你出来啊!娘!」少年左臂血流不止,此刻正无力低垂,只凭右
手猛力的撕扯着那层镜面,脸上泪水横流,将血迹、灰尘冲染的脏污满面,
口中发出撕心裂肺的哀痛惨嚎。这少年正是墨天痕,方才危机一瞬,陆玄音
舍弃自身生机,拼死将他送出结界,自己却身陷险地。
墨天痕猛击结界数刻,仍是难撼其分毫,颓然坐倒在门前,一双失神的眼,
望向结界显现出的那虚伪的祥和庭院,泪水如注,在满是污迹血迹的脸上冲
刷出两道暗红的泪痕,心中不甘,愤恨,惊惧,后悔,无奈,绝望,担忧,
自责,百味陈杂。如果平日多花点时间练武,是否今晚就能成为爹娘的助力?如
果自己练成墨狂八舞,娘是否就不用舍身救我?
痛,痛双亲失陷,无妄灾劫,恨,恨自己不争,百无一用。爹娘拼死力战,
只为博自己一线生机,自己如何才能不辜负二人?想到这,墨天痕猛然惊醒,转
身狂奔,方向,清微观!
话分两头,陆玄音极招「大音希声」击穿结界,产生一瞬耀眼白光,常人根
本无法察觉,却惊动了两处人马。此刻清微观最深处两座原本黑暗的卧房之中,
已燃上灯火,其中一屋冲出一名年约三旬,眉眼刚正,留一缕山羊小胡的白袍道
者,目光凝重,望向墨家方向。
「科师弟,莫要惊慌。」白袍道者身后出现一名缃袍道者,年约四旬,头挽
道髻,蓄一道一字胡,目光炯炯,也神色凝重,望向墨家方向。
「陈师兄,是陆师妹的大音希声,但力弱音微,似是被何物阻挡了。」白袍
道者道。
「事非寻常,还是立即前往查看为好。」缃袍道者转身道,「速往墨家一行,
必有变。」
心知有事发生,二人同时化指为剑,各自向自己房中射出一道气机,一黄一
碧两口宝剑随气机牵引,破门而出,落入二人之手。二道不敢拖延,当即运起玄
门轻功,出观下山,直奔墨家。
二道甫出山门,却听山上观内接连传来金刃交接之声,随即响起惨叫哀嚎。
二道心中惊疑,清微观乃道门名山,竟有人敢夜闯?
「师兄,情况不对。」白袍道者神色凝重道:「这边墨家刚出事,你我甫出
山门观中即生变,此事太过巧合。」
「要怎么办?师尊云游在外,师叔正在闭关,观内还需你我照看,墨家又不
知发生何事。」缃袍道者问道。
白袍道者沉吟片刻,道:「观中事大,还请师兄回观照看,吾自前往墨家一
观,待各自事了再前往支援便是。」
缃袍道者心中急切,嘱咐了一声「行事小心」便急急回奔,赶向观中,白袍
道者则脚步不停,继续向墨家进发,行至城中松花长街处,忽感身后劲风呼啸,
直取白袍道者行之必经,白袍道者当机立断,折身扭转,躲过此击,却见身前戾
风大作,一双黑掌逼命而至!眼见厉掌即将及身,白袍道者冷哼一声,
左手负剑,右手运式,刹那间道门清圣华光耀眼迸发,接着便是沉稳一掌,
硬撼逼命杀招!但见黑光斗昊芒,青风缠利招,三掌交接,发出「嘭通」闷响,
黑衣偷袭者连退数步,脚步虚浮,白袍道者却是——纹丝不动!
「啪!啪!啪!」之前阻路的蒙面黑衣人忽然拍手,似笑非笑道:「不愧是
清微双玄之一,仓促一击,竟也有如斯威力。」
「二位半夜拦我去路,想来是阻我前往墨家吧?」白袍道者不动声色,负剑
而立,冷眼看向眼前蒙面人,问道:「你们究竟是何人?想对墨家做什么?」
「吾名蝥魉,刚刚与你对掌之人名叫蛮魌,我们并无它意,只是想与阁下交
个朋友。」
「拦路偷袭,遮脸掩面,敌意在前,不诚在后,交朋友这种事,我是万万不
敢信的。」白衣道者凝视来者,转负剑为抱剑,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已提起
十分戒备,只要蒙面人稍有异动,怀中癸水剑便将出鞘!
「道长不必提防,我二人并无恶意」蝥魉笑道:「久闻清微观双玄,名列道
门九曜天尊之中,敢问道长是哪一尊?」
「既不知我星位,为何就肯定我是清微双玄?阁下刻意攀谈,怕是另有所图
吧?」白衣道者对答间,脚下已暗运真气,敌手心怀叵测,看似闲聊,杀意
却是真实显现,他已随时准备出剑。
「道长哪里话,这清微观中能如此压制蛮魌的,除了观主玉晨子和副观主常
融,有如此功力的也就只有双玄了,双玄又在九曜之中,是以我才有如此一问。」
蝥魉负手而答,依旧是一副友好表情,然而身后的一双手掌已然黑气密布,一旁
蛮魌身虽不动,势已先成,随时准备攻向白衣道者。
三人对答看似平和,实已剑拔弩张,白衣道者心知来人必未安好心,当下朗
声道:「也好,让你们知道,吾乃道门九曜科玄智,位主『辰星摇光』!」
说话间,怀中碧蓝神锋乍然现芒,九曜癸水剑出鞘了!
碧蓝剑气似匹,练舞四方,剑芒应位九曜辰星,科玄智一出手,蝥魉蛮魌同
觉压力骤增,双双运力拆招,道门天尊癸水真剑,对上蒙面邪人阴冷四掌,
蓝光暗光,纠缠交织,气劲迸发飞散,震的路旁槐树枯枝尽断,一招过后,
方圆十丈之内,再无有枝之槐!
科玄智剑势舞动,癸水剑分袭两名蒙面人,蝥魉蛮魌亦挥掌向前,意图近身
缠斗道门天尊,三人剑来掌往,战成一圈,正可谓利锋旋动声破空,暗掌游离挂
阴风!三人战的飘逸非常,却是步步暗藏杀机,道者剑招绵密厚重,敌手难以破
开剑圈,蒙面人身法诡谲,道门正剑一时半刻也奈何不得,战事一时难分轩轾!
剑掌交接数十招,三人你来我往,几近生死相搏,却也奈何不得对方,科玄智心
知不可再拖,当下加催道元,功体再提两分,癸水剑剑芒暴涨,强行划开三人战
圈,随后只见数道寒光迸射,剑圈猛收,犀利剑锋合二为一,舍了蝥魉,直突蛮
魌面门,正是「癸水真剑:百川凌芳」!蛮魌之前与科玄智对掌时已受内伤,现
在又突受科玄智全力一击,仓促间真元难提,只得豁命一搏,硬挡天尊一击,结
果自然是——朱红飞溅!
科玄智一招得手,欲乘胜追击,蛮魌顾忌伤势,与蝥魉二人游斗四方,不断
佯攻,意图探寻天尊剑法破绽,科玄智力战二敌,癸水剑圈滴水不漏,不时射出
剑芒反攻。
墨天痕朝清微观方向急急而奔,此时亦来到长街入口处,只听街上掌风来回,
剑锋呼啸,斗声不断,道路两旁苍槐尽皆拦腰而断,断口平整湿润,似被雨水淋
浇一般。」是科大伯的癸水剑!难道黑衣人尚有同党,同时进攻清微观?」墨天
痕一惊,随即心下一横,朝街内走去。
长街之上,道门天尊以一敌二,蒙面邪人全力施为!正当三人难解难分之际,
只听街头传来一声厉喝,墨天痕怒目圆瞪,抬着单掌,义无反顾的向两名蒙面人
攻来!
「天痕!不要莽撞!」科玄智见墨天痕满身血迹,面目似疯,不要命的向战
圈冲来,心中暗叫糟糕,忙收敛外射剑气,以免伤到他,剑圈只守不攻。蛮魌蝥
魉二人见状,心中暗喜,二人眼神交流,已有默契毒计!当下,蝥魉脱开癸水剑
圈,单掌直逼墨家少主!
墨天痕乍见蒙面人同伙,急火攻心之下,不顾后果的介入战局,却不知因自
身鲁莽,打破三人均势,眨眼间,蝥魉毒掌已在咫尺!
科玄智见蝥魉舍了自己,转攻墨天痕,心中暗叫不妙,癸水剑强行变招,道
元聚成一道柔韧蓝绸,看似飘然而动,实则迅疾飞舞,以阻蝥魉掌势,不料蝥魉
原地回转了半圈,收回掌劲,复又像科玄智攻来!一旁蛮魌抓住机会,趁科玄智
强行变招之际,狠招上手,毫不容情!科玄智剑气盘旋在外一时难回,剑圈不攻
自破,转眼间腹背受敌,如何能挡逼命之招?
原本风声四起的街道,在「碰碰」两声闷响之后转为寂静,蛮魌蝥魉一前一
后,各自一掌,印上九曜天尊前胸后背,科玄智脏腑顿受创伤,血染道衣!
「科大伯!」眼见科玄智为救自己被人趁机重伤,墨天痕自知闯祸,心中悲
哀更甚:母亲为救自己不得逃出结界,科大伯为了救自己中了敌人算计,自己与
包袱何异?愤恨不甘中,墨天痕再度运转正气心法,准备不顾一切,先救道门前
辈。就在这时,一声清亮话语,喝住他的行动「天痕,不要过来!」
喝止之人正是腹背受掌的科玄智,他虽血染道衣,却是目光炯然,天尊傲气,
俯视眼前宵小!
「你们以为,这样就赢了吗?」科玄智怒咤一声,蔚蓝真气暴行一周天,强
行震开蛮魌蝥魉,随后垂剑于地,用袖口拭去唇边血迹,怒瞪蝥魉道:「逼我开
杀,你们可做好死的觉悟?」两名蒙面人同时心中一凛,蛮魌首先按捺不住,仗
自己在科玄智身后之便,极招再发!
黑掌如雾,噬杀而来,欲取道者性命,蝥魉随即配合而动,厉掌问杀。科玄
智早有防备,右手撤开癸水,以气御剑,剑身扭转,蓝锋挡招!正是癸水真剑:
百川凌芳!汩汩癸水真元,奔泻而出,科玄智剑走双分,一攻一缠,攻蛮魌,缠
蝥魉!
面对辰星极招,蒙面两人不敢大意,双双提元相搏,蝥魉对上百川凌芳之「
百川」,真气相交,顿觉陷入奔腾江河之中,顺流东向,劲力绵绵不息,挟裹周
身,如深陷泥潭,举步维艰;辰星背后,「凌芳」真气尖锐破空,寻蛮魌而来,
剑势看似飘然轻盈,实则招无定向,柔中藏杀,蛮魌不敢硬接,只得在沉着观察
中,伺机以解。
科玄智一剑拖住勉力二人脚步,身形微动,急走至墨天痕身边,再起癸水剑
圈,护住墨天痕,不及问话,蝥魉已强行挣开「百川」,厉掌又至,同时,蛮魌
亦破开「凌芳」剑气,举掌来攻,两人依旧采取游斗方式,伺机攻向墨天痕,以
图乱道者心智,科玄智挥剑相迎,然而这次身后多了一个墨天痕,天尊动作大打
折扣,癸水剑圈只能勉强顾守二人,再难做到守中有攻,辰星摇光渐落下风!
* * * * * * * * * * * * * * * * * * * *
却说缃袍道者急速回观,只见数名守夜小道横尸当场,伤情皆是开膛破肚,
死状凄惨,再往前急奔,只见三名道者正执剑与一名蒙面人相战,虽是以三战一,
却是趋于下风,苦苦支撑。缃袍人当即大怒,脚踏暗色黄光,抽剑向前,厚重真
元萦绕剑身,飞身怒挡蒙面人逼命掌功!蒙面人情知有人来援,虚晃一掌,逼退
三名小道,随后回身,迎着道者再一掌,只听「嘭」的一声,蒙面人肉掌拍在剑
身处,竟感拍在铜铸雕像上一般——硬不可撼!缃袍道者剑势丝毫不受阻碍,依
旧直直刺向蒙面人眉心,蒙面人心中大惊,抽身急退的同时,口中大喊道:「螟
蜮!」与此同时,不远之外,一道剑气破空袭来,攻向缃袍道者必救之处,缃袍
道者只得撤剑挡招,蒙面人伺机跳开战圈,与缃袍道者远远相望。
「好功夫!竟将螟魄逼至如此地步!」剑气袭来处,另一个蒙面人缓步走出,
拍手赞道:「九曜天尊,镇星为土,阁下剑气厚重凝练,想必是清微双玄之一的
陈圣玄咯?」他说话语气略带懒散,步履缓行,却与前一个蒙面人互为犄角,慢
慢将缃袍道者逼入进退不得之境。
「收起你那无谓的小动作吧。」陈圣玄横眉怒目道:「夜袭清微,屠我门人,
二位真是好大的胆子!凭你二人这微薄功力,也想夹杀我?」
「哪里话,九曜天尊乃道门一等一的翘楚,我兄弟二人何德何能,可以夹杀
如此人物,但……」螟蜮话锋一转,蔑笑道:「灵宝上清云游在外,无上天正在
闭关,剩下的弟子不堪一击,敢问你又是何来的自信,脱开我兄弟二人的阻拦呢?」
「原来如此。」陈圣玄心中暗忖,这二人先是趁双玄在山下时到观中制造混
乱,引双玄分头行动,再缠袭落单,以达到拖延目的,看来墨家必有大事发生,
自己必须尽力击退二人,尽速汇合科师弟赶往墨家。心中定计,陈圣玄挥剑而立,
厚重道元攀上镇戊剑,螟蜮、螟魄也不甘示弱,螟蜮摆定剑势,锋指天尊,螟魄
掌上带煞,欲灭镇星!
三人话不投机,各自凝神备战,陈圣玄心中急切,率先发难,镇戊剑缃色剑
气暴起,砸向螟魄。螟魄只感镇戊剑势如山如岳,磅礴不可挡,又不愿与螟蜮失
去夹杀之位,勉力提掌聚元,硬挡天尊怒招!随后,剑势,掌风激烈碰撞,呈互
抵之势,两不想让!
螟魄全力应招,惊觉压力慢慢加重,如千钧加身,慢慢研磨自身掌力,竟有
将之吞食之意。与此同时,螟蜮故技重施,一剑刺向陈圣玄。背后受敌,陈
圣玄不敢大意,撤回五分劲力,灌注左臂,以掌为盾,浑厚戊土道元形成极
硬坚壁,阻住螟蜮杀招。
陈圣玄劲力回撤,螟魄得以喘息,压力骤减,先破如岳剑势,再发一掌,直
取天尊要害!面对杀招,陈圣玄不慌不忙,他武功路数以防守见长,攻三分,守
七分,左手凝盾御敌同时,右手镇戊剑招行太极,再成星域,应出勾陈星位,一
点凝光,极招初现!
「开阳镇峰!」九曜镇星,五行土属,应勾陈星位,列北斗开阳之数,招若
不动山岳,剑意崩山裂石,周遭道观房舍受此招余波震慑,壁墙尽皆开裂!
螟魄行掌间被这招强行镇住,再难向前一步,整个人似被剑招挟持,步履纷
乱,节节后退!
一剑逼退螟魄,陈圣玄左手行功不停,真元光芒慢慢耀眼,流动中隐隐听闻
丝丝龙鸣!螟蜮一剑无功,正欲退开,却见眼前真元盾好似有了灵性,磅礴真元
瞬间铺开,欲将他笼罩其中,若是这一招击实,他必将粉身碎骨!杀字临身,螟
蜮心思电转,长剑化作诡异黑光,交织成一张邪气四漫的剑网,以柔抗刚,慢慢
承受碾骨真元。
僵持数刻,螟魄连使三招,堪堪抵消天尊极招,螟蜮黑剑织网抗道招,却是
越来越吃力。眼见同伙受制,螟魄再度前冲,与陈圣玄展开近身肢接,双掌狠厉,
一为围魏救赵助同伙抗极招,二为找寻道者破绽。陈圣玄左手真元狂涌,继续压
制螟蜮剑网,右手运使镇戊剑,脚踏清微八卦步,气定神闲斗螟魄!
道门镇星,功法土属,厚重磅礴,似烈实柔,通过真气运转,慢慢吞噬对手
真气,并以庞大的如山般的后续真元加以碾碎对手!
再战数刻,螟蜮、螟魄渐敢力不从心,全身真元被慢慢消磨殆尽,回气难以
为继,行招趋于缓慢。陈圣玄瞅准机会,右手剑,左手掌同时一撤,集全身真元
于剑,缃色剑气陡然转为七彩,身后竟现出麒麟之像!所谓勾陈,又名麒麟,九
曜居东,镇土戊日!陈圣玄一身清圣修为,显出瑞兽光华,震慑邪佞!
蒙面二人惶惶,心知此招不可挡,忙仰仗身法,急速退去!
「你二人杀我清微弟子,扰我道山安宁,就用此招完纳你们!」陈圣玄见二
人逃跑,忙移步赶上,剑芒飞起,道招已出!勾陈六义:南北极锋!
麒麟身像,镇星极招,剑意破空,气浑意厚,螟蜮螟魄二人急于奔命,却仍
是逃不过天尊问杀之剑!弹指间,南北极锋,已如芒在背!蒙面二人心知此招难
逃,忙运气纳元,回身出招!
一剑一掌,轰在七彩剑气上,却让二人为之心惊,天尊剑气研磨之意更甚之
前,二人只觉内力真元瓦解消融,难以抽身,不假片刻,必将被此磅礴剑意碾为
齑粉!
生死关头,只听螟蜮一声怪喝,功体加催,勉强承住浩荡道元,螟魄随即运
转邪功相助。陈圣玄在一头冷眼以对,沉声道:「宵小之辈,负隅顽抗,只会让
你们……」话未说完,陈圣玄忽感头顶压力突至,似一座巨山压在肩背,道元随
之一晃,差点溃散!螟蜮螟魄抓住机会,击碎不稳道元,揉身而上,一剑一掌,
分袭天尊两处要害!
忽感压力,天尊浑身如被鬼咒束缚,举步维艰。陈圣玄心中大惊,欲举剑,
却发现腿似灌铅锡,手若提千钧,戊土真元随之一滞,莫说真元之盾,即便真气
也难以运转!
九曜镇星突发异状难以施为,螟魄螟蜮二人毫不手软,剑掌先后攻至,螟蜮
锐锋破入天尊胸膛,溅起一蓬殷红血花,螟魄利掌随即印上肺腑,将镇星击飞至
身后高墙上!
戾招加身,纵使陈圣玄身负防御见长的戊土真元与七彩麒麟身像,仍是身受
重创!陈圣玄倚墙艰难而立,他胸口连遭重击,暗邪劲力透入肺腑,侵蚀剑创,
更可怕的是,那股如山压力仍攀附在身,似鬼魅缠身!
「灵力……你们,还有同伙!」陈圣玄又惊又怒,一句若有所悟的质问,却
喷出了一大口血沫。
「天尊高见……以天尊身手,我二人想败你,自然不可能靠力敌。」螟蜮拄
剑而立,抹去口中溢出的鲜血,大口喘气答道。虽重创天尊,但也险些被天尊击
杀,此刻劫后余生,不免有些后怕。
「控灵者……你们竟然还有这等人物,贫道真是小看了你们,但……」陈圣
玄顶着压力艰难起身,目中射出利芒,虽是重伤佝偻之躯,天尊道威不减,狠声
道:「陈圣玄誓死护卫清微尊严!」然而话刚说完,陈圣玄却像再次遭受重击,
复又跪倒,头上豆汗淋漓,混着血水不住下滴,面容极尽扭曲,钢牙紧咬,双腿
双手撑住地面,似难承巨力一般,不住颤抖。
眼看陈圣玄重伤之下,气势仍是高人一等,螟蜮螟魄不禁心中微怯,耳边却
适时传来话语「吾已尽力施术,你们快点了结他!」仰仗同伙相助,蒙面二人不
再犹豫,提升功体至各自极限,一时间清圣道观,竟有邪气冲霄!
「纳命来!」「九曜天尊,今日折一!」二人厉声问杀,剑掌邪风肆虐,声
势惊人,陈圣玄跪伏于低,受巨力压制,手脚难抬,命悬一线!
正在危机之刻,道观上方骤然光芒耀眼,璀璨发亮,如一轮昊日当空,驱尽
邪氛诡气!光中一人,踏破邪君子行步,擎九阳浩然之光,从天而降,轰然一掌,
带无上至阳正气,冲碎蒙面二人之招,掀起尘雾漫天!掌风余威穿透尘土帷幕,
直扑螟蜮螟魄,蒙面二人不料此掌威力如斯,一时难挡,双双受创!
「凭风处,圣阳光炽。儒风行,君子三省。」来人如天神一般,口诵清亮诗
号,潇洒落在陈圣玄身前。随着此人落地,陈圣玄身上巨力也随之消弭,伤体再
难支撑,扑倒在地不省人事。
「是你!」螟蜮螟魄大惊,来人一掌,不仅轻松破掉他二人全力一击,更轻
描淡写,化解同伴咒术,此等修为,当世仅见!
「宵小之辈,也知吾名讳?」来人儒生打扮,白衣飘然,丰神俊朗,剑眉星
目,正气凛凛,威严不凡,手上一柄折扇翻舞,气质飒然,傲立天阙,背负一物,
以白布缠裹,不知何物。
螟蜮咬牙切齿,从口中挤出三个字,却不啻一道惊雷,响彻清微观!
「煌!天!破!」
来者正是墨天痕白天街上所遇白衣公子——煌天破!
「来之前少主有交代,若是遇见煌天破,立刻退走,绝不可交手!」螟蜮螟
魄耳边传来急急呼喊,同伙控灵师方寸大乱,传音急道:「我的术法已被破除,
周围弟子会源源不断赶来,今晚再无胜算!」心知来者绝非他三人可敌,螟蜮螟
魄当机立断,掏出怀中预先备好符咒,瞬间消失不见!
眼见敌手见他即跑,煌天破双眉一轩,不屑道:「无胆鼠辈!」随即转身扶
起几乎瘫倒的陈圣玄,一股纯正先天正气缓缓度入天尊经脉。陈圣玄痛苦稍适,
幽幽转醒,道:「多谢煌贤弟相救……圣玄……愧对清微。」
「圣玄先生不必自责,宵小偷袭,非先生之过,先生浴血奋战,气节无亏,
当是无愧。」煌天破见陈圣玄已无大碍,缓缓撤回真气,问道:「圣玄先生且在
此休息,周围术法已解,清微弟子不刻便将赶来照料先生。那些宵小应不会再来,
山下玄智先生处亦有战事,吾需前往一观,保重。」
「贤弟小心……」陈圣玄面露惭色,他与科玄智本约定谁先结束战事就前往
支援,依此情况看来,科玄智应是遭遇与自己同样的问题,清微两大天尊,竟被
宵小之辈算计的如此难堪,如今只能仰赖煌天破出手应对了。
煌天破应了一声,负手而立,脚底再现至阳昊芒,随即白衣飘然,腾空而起,
化为疾行流星,向山下掠去。
* * * * * * * * * * * * * * * * * * * *
陈圣玄只道科玄智与自己一样遭遇三人夹击,却不知「夹击」他的第三人,
正是从墨家逃出的墨天痕。科玄智此刻挥剑固守,苦斗蒙面双邪,他心系墨天痕
安危,行招不敢出全力。由于墨天痕就在身后,癸水剑圈之中等于溶入了「异物」,
再难面面俱到,全靠其高超剑法才护得墨天痕一时周全。然而只守
不攻,道门正剑虽拼死硬抗蒙面人奇诡攻势,但时间越长,越容易被对手寻
得破绽。
蛮魌蝥魉二人心知科玄智难以久守,亦耐心制造天尊破绽。三人角力斗志之
战,辰星摇光心有牵挂,难以全力施为,蛮魌蝥魉耐心出招,气定神闲,是以蒙
面二人虽功体逊于道门天尊,战势仍对邪恶一方有利!
果然,不过片刻,蝥魉一掌攻向墨天痕,科玄智随即挥剑来救,同时蛮魌已
挥掌而来,直奔天尊面门!科玄智反手一剑,逼开蝥魉,气运左掌,硬撼邪功!
再听嘭的一声,蛮魌口中溅血,倒退数步,科玄智身形微晃,剑势随之一乱,一
旁蝥魉抓准机会,再攻墨天痕!辰星剑势稍缓,仗着微乱的剑法,再拆蝥魉杀掌,
已是招式尽老,难有威力,蝥魉故技重施,再度舍了墨天痕,转掌攻向科玄智!
剑锋掌风,摩擦出刺耳风鸣,科玄智剑路不稳,被蝥魉单掌入白刃,一只散着黑
气的邪掌欺胸而至!科玄智忙运力提掌,再撼邪功,天尊邪人再度肢接!这一次,
却是辰星猝不及防,口溅朱红!
科玄智一掌吃亏,后退两步方才站稳,癸水剑圈也随即不再笼罩墨天痕。蝥
魉邪魅一笑,舍了天尊,回身杀向墨天痕,科玄智刚欲出剑相救,身后蛮魌杀风
又至。虽是最简单的声东击西,攻其必救,蝥魉蛮魌二人却是咬定科玄智必护墨
天痕,屡屡施为,屡屡得手,逼的道门天尊怒火更炽,不再留手!
只见科玄智周身不断散出碧蓝道元,汹涌似怒江奔腾,癸水剑急速旋转,转
瞬纳尽天尊道元,癸水真气因再度凝练而由蓝转黑,隐隐现出玄武圣象!
九曜辰星,五行水属,位四象之玄武,列北斗之摇光,招若怒江奔腾,剑意
韧烈汹涌!蝥魉蛮魌同感危险,但招行一半,如何提元运气?之前应对天尊之战
法,此刻竟成自己索命符咒!
摇光极招初现暗夜,玄水真元奔涌长街,蝥魉蛮魌猝不及防,蛮魌首当其冲,
再添新红!蝥魉却因身后墨天痕之故,所承力道较小,但亦是后退数步,脏腑剧
震!科玄智极招建功,急奔至墨天痕身边,将他护在身后,再度结成剑圈,防备
蒙面人反扑。
就在这时,不远处青松山上,突现耀眼白光,映彻天穹,随即昊光四射,正
气冲天!正与科玄智重新对峙的蛮魌蝥魉二人见山上如此景象,惊的肝胆俱裂,
哪敢再做停留?当下也从怀中掏出符咒,瞬间不见!
见敌手退走,科玄智心中稍缓,收剑入鞘,转身问道:「天痕,伤势如何?
墨贤弟与陆师妹呢?」。终得安全,墨天痕身心俱疲,软坐于地,听见科玄智问
话,不由鼻头一酸,哭出声来:「科大伯,家中也有杀手,求你赶快去救救我爹
娘吧!」科玄智听了,也是暗暗心惊,蒙面人武功只有中流,但合击之能不可小
觑,自己就算没有墨天痕拖累,想要取胜,也要五十招开外,陈圣玄回山长时未
回,想必也是遭遇了纠缠。山上道光正气并非陈圣玄发出,料是有正道同仁来援,
墨家情况不明,还是先问明情况,等与师兄汇合再做打算。
于是又问道:「天痕,你把你家发生的事情细细说来。」墨天痕抽噎不止,
断断续续把蒙面人夜屠墨家满门,陆玄音碎琴破结界的事情说了一遍,却不知道
母亲来救自己之前先与蒙面人少主有过一战。
听罢墨天痕叙述,科玄智暗暗皱眉,墨纵天与陆玄音修为不差,但墨家的两
名蒙面人若是与截杀自己的蒙面人武力相若的话,凭他夫妻二人未必没有胜算,
敌手就算有结界也只会坑了自己。但墨天痕突出重围之时只有陆玄音一人在场,
说明墨纵天应该是被第三个敌手缠住了,三对二,凭蒙面人的合斗之法,墨家夫
妇亦是胜算不大。想要去伸以援手,首要任务还是要破除结界。
就在科玄智思索之时,清微观中一道白芒冲天,随即化作疾行流星,飞向科
玄智、墨天痕所在方向。流星飞临二人上空猛然停住,一名白衣儒生如暗夜惊鸿,
脚踏昊光,缓缓而落,正是从清微观赶来的煌天破。
煌天破环视四周,见长街满目疮痍,道旁槐树枝桠尽断,地面流水潺潺,空
气中仍有真元对撞痕迹,袅袅而散,科玄智嘴角溢血,墨天痕则是浑身血迹,便
问道:「科先生,可是有宵小偷袭?」
「原来是煌贤弟,无怪观中会有至阳昊光,宵小已被此等修为震慑而走。陈
师兄有一起来吗?」科玄智见来者是煌天破,不禁松了一口气,这煌天破乃是当
代儒门门主最后一名关门弟子,年方二十,已尽得门主真传,一身九阳心经出神
入化,鬼神难侵,被誉为「儒门年轻一代修为第一人」,有他相助,墨家之危可
解!
「陈先生身受重伤,怕是不能前来了。」煌天破答道「若是有事需要帮忙,
煌某可以代劳。」
听闻陈圣玄重伤,科玄智心中一黯,清微双玄今日可谓惨败,若不是煌天破
半路杀出,恐怕九曜天尊今日就要成北斗天尊了。
科玄智随后向煌天破转述了墨家状况,恳请他出手相助。墨天痕怔怔望向煌
天破,心中百感交集,白天时二人同时观刑,煌天破一翻惊世言论言犹在耳,如
今自己父母性命已系于他手,所谓命运造化,不外如是。
煌天破亦静静看了墨天痕一会,听科玄智说完墨家状况,道:「事不宜迟,
动身吧,还请科先生带路。」
见煌天破愿意施以援手,墨天痕忙上前施以一礼,忙不迭道:「我来带路,
请随我来。」说罢转身拔足欲奔,却被煌天破叫住:「不必了,你且过来。」
墨天痕心中诧异,但仍乖乖走到煌天破身边。煌天破足下昊光再出,运起九
阳身法,一把揪住墨天痕背后衣衫,行步如飞,不一会,已至墨家门前。朱红大
门仍如墨天痕逃出时一样破开大洞,门内却是静谧祥和,与平日无异。
「果然出自控灵师手笔。」站在墨家朱门之前,煌天破抬手纳元,饱提九阳
浩气,一掌印在朱门空洞之处,随后,如镜结界宛如遭遇狂风肆虐,掀起层层涟
漪,迅速消弭!与此同时,墨府中真相显现,血流成河,腥气扑鼻!庭院之中,
赫见一人颓然在地,手脚皆断,双目紧闭,污血满面,不知死生,正是墨家钜子
墨纵天!
「爹!!」看见父亲惨状,墨天痕泪珠狂涌,奔至近前,猛摇墨纵天已然残
缺的身躯,凄声哭喊,一旁科玄智看见如此惨象,怒意难平,恨然道:「墨贤弟
一生为人与扇,从不结交仇家,这帮宵小屠人满门,简直罪大恶极!」
煌天破默然不语,走上前去,掌按墨纵天胸口,一股至纯九阳浩气度入墨纵
天心脉,不多时,墨纵天轻咳数声,竟幽幽转醒。看见父亲未死,墨天痕欣喜若
狂,猛地一抹眼泪,向煌天破连声道谢。煌天破却淡淡道:「谢我就不必了,他
本就未死。但我一股九阳真气只能护住他一时,你父亲已经油尽灯枯,等我真气
耗尽,他仍是回天乏术。」
听闻父亲死劫难逃,墨天痕心中似遭重击,头脑发晕,不知所措。恍惚间,
却听耳边传来游丝般的话语。
「天痕……」墨纵天艰难开口,望向神情呆滞的儿子「剑……拿……」听见
父亲开口,墨天痕恍然惊醒,忙问道:「是墨武春秋吗?」墨纵天微微抬手,指
向主卧方向,墨天痕心领神会,忙飞奔到父母卧室之前,但见一柄漆黑重剑静静
躺在地上,正是墨纵天的配剑「墨武春秋」。
墨天痕抱剑在怀,急急奔回前院,跪在父亲身边,道:「父亲,剑拿来了!」
看见爱剑爱子归来,墨纵天渐已涣散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亮光,用尽最后气力
开口道:「剑在人在,剑在你手,你就是……墨家钜子……」一句说完,墨纵天
忽感气短,说话声音渐弱:断断续续道「发扬……墨学……,救……你娘,报仇!」
说到报仇二字时,墨纵天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怒然吼出,随后虎目圆瞪,面容一
松,双腿蹬直,竟是已经气绝!可怜一代墨家钜子,暗夜家中遭遇无妄之灾,死
不瞑目。堂堂墨家,家主被人先废再杀,主母被掳遭辱,家中活口屠戮殆尽,仅
存的顽劣少年学艺未成,却遗下了满腔复仇怒火。
墨天痕怔怔的看着墨纵天遗容,心中仍是不敢相信,天天逼他练剑的父亲,
经常责骂他的父亲,自小如山般的父亲,就这么不在了;一直处处维护他的母亲,
那个温柔如水,抚琴如仙的母亲也离他而去了,就连与他从小玩到大的书童,丫
鬟,也一个个变成了剑侠亡魂,落松城墨家,就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突然,煌天破一声厉喝,打破了墨天痕的满腔怅然!
「谁!」
暗夜中,一个蒙面人从屋顶冲天而起,状似大鹏亮翅,凌空一掌,如猛鹞翻
空,直击墨天痕!
「灭人满门,还妄想斩草除根!」煌天破再见奸邪之行,不由怒意大作,挺
身挡在墨天痕身前,扬袖挥掌相迎!霎时间,空中黑芒弥天,地上昊光四射,真
气交锋,不分轩轾!下一刻,两人双掌激撞,掀起气流爆旋,余波震慑,将墨天
痕与墨纵天推开数米之外!一旁科玄智见状,怕伤了墨天痕,忙运掌起剑,护住
父子二人。
二人一触即分,煌天破身形微晃,向后退了一小步,蒙面人却是在空中一个
翻身落地,蹬蹬蹬后退三步方才止住身形!
「好贼子,还敢现身!」科玄智怒骂道。
「你是头领!」煌天破收掌,傲视眼前来敌,此人武功与之前所遇有天壤之
别,必是领头之人。
蒙面人启声回应,声音鬼魅邪异:「煌天破,你坏我好事,这笔账,日后某
必当讨回!」
煌天破仰天一笑,副手傲立,冷声道:「煌天破之账,怕你有命讨,无命回!」
面对儒门年轻一代修为第一人,蒙面人依旧狂傲,呛声道:「谁有谁无,日
后分晓,保好你的狗头等我来讨!」说罢,也掏出符咒,当场消失不见。
眼见仇人在面前从容而去,墨天痕心中愈加悲苦,想到仇人能与儒门翘楚抗
衡,自己却连墨狂八舞都不曾练成,报仇之路,何其渺渺!一旁科玄智见状,忙
安慰道:「天痕,逝者已矣,你随我先回清微养伤吧,墨贤弟的后事,由我来帮
忙料理。」墨天痕连遭巨变、追杀,心力憔悴,此刻心中又悲愤非常,神智已浑
然不清,不待科玄智说完,便晕了过去。
三日后。
原本颇富生气的墨家,今日染上了一层惨淡的白,每天会传出优雅琴音的庭
院里,今日却传出了悠长悲戚的唢呐哀乐。街边百姓无不在议论纷纷,讨论着三
日前墨门里发生的惊天惨案。墨天痕披麻戴孝,在陈圣玄、科玄智及一般清微观
道者的陪同下,怀抱墨武春秋,跪在父亲灵位边,木然的等待着下一个拜祭者。
煌天破已于事发第二天离开,清微双玄向来与墨家交好,此刻墨家只剩一根独苗,
二人怜其孤苦伶仃,一手帮他包办了丧葬事宜,同时寸步不离守在墨天痕身边,
以防蒙面人再度来袭。
三日守灵过去,落松城城郊的一处新坟前,墨天痕紧抱怀中墨剑,目送父亲
入土为安后,与双玄同回清微观。路上,科玄智问道:「天痕,你父亲的后事已
经办妥,你将来有什么打算?」连日来,墨天痕总是面色沉郁,一语不发,科玄
智生怕他因巨变憋出病来,不时在一旁安慰开导。直至今日,墨天痕终于用略带
沙哑的嗓音,说出了遭逢巨变后的第一句话。
「陈大伯,科大伯,我想重回正气坛。」
墨天痕八岁入正气坛,拜副坛主「武胆剑魄」宇文正为师,学艺七载,两年
前因故归家。因自身资质有限,离开时并未尽得宇文正真传。科玄智略感诧异,
他原本墨天痕会选择前往南水陆家,请求外公出手,不想此子心性刚烈,竟欲重
回师门深造,凭自己本事报仇雪恨,心中不由对眼前少年多出一丝敬意,但作为
长辈,仍劝道:「天痕,强自身而报血仇,固然合乎天道,但太过漫长险恶,稍
有不慎,恐怕适得其反,如今返回南水陆家,请路老爷子出手,或许更为适合。」
「可惜,外公那里恐怕得不到什么帮助……」墨天痕心想道,也不说破,只
是淡然答道:「父母血仇,如何假人之手,身为人子,自当亲力亲为,科大伯,
我心意已决,明日便动身。」
科玄智见他如此执着,也不再劝阻,颔首道:「好,吾尊重你的决定,明日
一早,我会带人送你前往正气坛。」
一夜时间,转瞬即过,朝阳云中初显,圣辉映洒清微观中,更衬的这座道门
名刹仙光袅袅。墨天痕一席白衣,站在铁木铸就的观门之后,面容平静。原本俊
俏的脸庞因连的日守灵而略显清减,一双含哀带怒的眼,映照了他此刻平静面容
下的心海起伏。背后墨武春秋以白布缠裹,墨家传承,如今皆系于这一人、一剑。
铁木大门缓缓打开,一丝金色晨光从门缝中透出,随着大门开启而慢慢强烈,
直到给门后的墨天痕披上一层淡金。墨天痕缓步踏进和煦晨光,迈过厚重门坎,
走向巍巍山路。正当他迈出清微观第一步之时,一个身影突然截在他身前,声音
带着几分急促,几分怨怒,几分惊喜,蓦然响起!
「终于等到你了!」
* * * * * * * * * * * * * * * * * * * *
就在墨天痕出发同时,落松城偏远地区的一座不起眼的小屋内,正发生着一
幕让人血脉贲张的画面:两个面容猥琐淫邪,身躯高大精壮的赤裸男子正将一个
浑身一丝不挂,雪白丰腴,眉眼清丽的妇人夹在中间,一旁亦有两名气质狠戾淫
邪的男子在欣赏这一幕淫肉大戏。妇人腿直臀圆,腰细胸挺,一副半熟少妇的诱
人身材,却散发出冲淡清冷,圣不可渎的高冷气质,两根粗壮肉杵在美妇紧咬的
肉蛤和紧凑的后庭中来回进出,溅起淋淋的水光。美妇翘臀丰乳难以抵御两人的
狂猛奸淫一般,不住的跳动颤抖,带起一阵又一阵肉光淫浪。
她峨眉紧锁,贝齿紧咬,绯红的面颊不知是因被仇人奸淫而羞愤,还是因边
遭凌辱边被欣赏而哀羞,似在屈辱中的舒爽,又似在不甘中的忍耐。
这妇人正是被蒙面人一行带走的墨家钜子夫人,「南水玄音」陆玄音,而与
她双龙入洞的两人,却是当日在清微观中遭煌天破大败的螟蜮、螟魄二兄弟,一
旁的两人便是在街上被煌天破惊退的蛮魌、蝥魉。这四人皆是有伤在身,然而美
人妻在前,却个个龙精虎猛,肉杵贲张。站在陆玄音身后的螟魄一边奋力挺动胯
下的惊人阳物让清冷少妇后挺开花,一边不忿的道:「日他姥姥的煌天破,功夫
高的跟北海的鬼一样,真是晦气。」身前螟蜮一边享受着受辱人妻紧致且不停绞
动的秘穴,一边回应道:「好了好了,你骂了这么多天,也该够了。真给你他姥
姥,你愿意日?你就好好的满足眼前这位欲求不满的钜子夫人好了。」被奸淫自
己的仇人如此说道,陆玄音不由瞪了螟蜮一眼,螟蜮却不以为意,猛地加快节奏
肏干陆玄音汁水淋漓的秘处,顶的眼前少妇一阵腿软,差点瘫倒。螟魄接着说道
:「你还别说,这娘们也是硬气,三天来给我们干了不少次,就是硬忍着不吭声,
看来也只有少主能满足她了。」提到「少主」儿子,陆玄音不由浑身一激灵,蜜
穴花房同时抽动起来,竟小小的泄了一次。身前在大力耕耘的螟蜮察觉到钜子夫
人的秘处变化,嘲笑道:「光是提一下名字就泄了,果然还是少主厉害。话说刚
抓过来那天,我们这美丽的钜子夫人在少主身下舒爽的又喊又叫,叫的那叫一个
媚啊,几乎被肏几下就会泄一次,分分钟就被肏服了。少主肏了她小半个时辰,
她就泄了十几次,几乎都泄的晕过去了,嘴里什么淫浪的话都丢出来了,哪像这
几天,我们几个连着肏,硬是不吭声。」一旁蛮魌接话道:「那是,少主本来本
钱就足,技巧又出奇的好,人长的俊不说,还会玩双修。一般女人少主光靠尺寸
就能让她们流连忘返了,若是加上技巧和双修的功夫,便是贞女也得变成欲女。」
说话间,螟蜮螟魄身体同时一僵,胯下巨根尽力深入钜子夫人的秘裂深处与直肠
尽头,汩汩热流再度涌入未亡人的圣洁花房与纯美后庭,陆玄音白皙娇躯如遭电
击,猛烈的颤抖起来,二人喷射完毕,各自拔出沾满精水爱液尚未疲软的雄物,
意犹未尽的在道门女侠浑圆笔直的大腿与挺翘弹润的屁股上蹭了蹭,引的一旁观
战的蛮魌蝥魉大叫道:「好了好了,肏完就换人了,搞的脏兮兮的我们怎么办。」
螟蜮轻佻的笑了笑,道:「里面都射过了,你还嫌外面脏?别矫情了。」说罢放
开怀中已经瘫软的陆玄音,任由遭受激烈凌辱又被仇人再度奸淫内射达到高潮的
无助人妻泥软在地,慢慢的退开,蛮魌蝥魉则飞快的上前架起瘫倒在地的陆玄音,
不顾她从幽洞菊门中一直流到玉腿上的阴精白浊混合物,两根不下于刚才肉杵的
坚硬阳物再次一舂到底,对坚忍的蒙难人妻开始了新一轮的无情凌辱。
这一轮的淫戏从清晨一直持续到中午,四人皆在陆玄音娇美多汁的销魂三洞
内各注入了一次精华方才歇手,然后自顾自的坐到一旁穿衣聊天,任由已经浑身
泥软,娇喘急促的钜子未亡人挂着满身白浊,伏在尽是爱液精水的冰冷的地面上。
他们此刻面具已除,露出本来面貌,四人皆是身材高大,身形强健,面目普
通的放到人群中无法发现,却散发着不可名状的恐怖戾气。
螟魄道叹道:「亏的是少主这次布计谨慎精妙,白日偶尔看见煌天破一眼,
当即便把变数算了进去,我们兄弟今日才能坐在这说话。」
蝥魉在一边微笑不语,思绪已回想到当日少主排兵布计的细节……
七日前,墨家惨案发生当天的下午。
在墨家对面酒楼的一间客房内,八名男子围桌而坐,正是蒙面人少主一行!
此刻,一场针对墨家的绝户之计,正在被蒙面人少主一一部署下去。
此刻的少主并未蒙面,俊美如玉的脸庞上,一双似是可堪勾人心魄的妖异双
眼,正散发出邪魅绝伦的气息,他扶桌而立,气态轻佻,却又若成竹在胸,江山
在握:「玉晨子云游,常融闭关,清微只有双玄应事,这是我们等了太久的机会,
决不能错过,以防变数。」少主环视众手下一圈,发现七个人表情各异,似是各
有打算,也不在意,继续说道:「墨家乃重中之重,惊煞、蛩魇,你们与我同去。
蜻魅,你的结界,可有问题?」一旁一名削瘦男子忙答道:「绝对不会有问题,
以墨家夫妻的功力,想完破我结界,绝无可能。」
「事无绝对,需算变数。」少主话虽如此,仍是满意蜻魅答复,继续安排道
:「蝥魉、蛮魌,你们在墨家往清微的必经之路上埋伏,无论是谁脱逃,还是清
微方向有人来援,都务必截住,至于时间,看来人武功而定。」蛮魌蝥魉二人连
声称是。
「螟魊、螟魄你们在清微监视观中动静,未惊动便罢,若是清微知晓,必是
双玄出动,你们可趁双玄下山之际在观中制造混乱,双玄必会回救,若回一人,
缠之,若回二人,立即退走,并与蛮魌蝥魉配合,拖延二人脚步。观中小道不少,
虽无甚威胁,总归麻烦,我再派蜻魅以控灵术助你们。」螟蜮螟魄忙答道:「必
不负少主所托!」
蒙面人少主微微颔首,又道:「切记,不可显露真功夫,可伤不可死!任何
一人身亡,我们多年布计就将毁灭殆尽!」
房中七人齐齐低声答道:「属下定不辱使命!」
少主布置完毕,心中舒爽,走到房间窗边再次观察起墨家动向。这间房间窗
口正对墨家大门,隐约可见前厅,已是墨家四周最好的观察地点。得到玉晨子云
游,常融的消息后,他们一行八人扮作路过侠客,分成四批分散在城中,用特殊
暗号联络,一面打探清微消息,一面细细观察了墨家数月,掌握墨家人生活动向,
终于选在这一天动手,将风险降至最低。
少主一眼望去,但见墨家一如往常,朱门紧闭,前厅之中,偶有小厮穿行。
正当他欲关窗之际,忽感一股傲然正气,凌厉非常,正从墨家门前走过,低
头一看,只见一名白衣儒生,负手执扇,路过墨家门前,其丰神俊逸,剑眉朗星,
自有一股不凡傲气,看的少主心中一惊,忙撤开目光,关窗转身。
另七人见少主面色阴沉,皱眉不语,神情似有不甘,亦似在极力思索,皆是
心怕,不敢多嘴打扰。过了一会,少主面色稍霁,望向蜻魅,道:「蜻魅,此次
带来的千里符,发给众人。」
听闻此语,另七人也同是一惊,蜻魅忙问道:「少主,是出了什么变故吗?」
少主面色一凝,恨然道:「煌天破!他在城中!」随后又道「今晚计划有变!
若他今晚留在城中,我们行动,恐怕会惊动他,你们若遇见他,决不可恋战,立
即用千里符脱走,不得有误!」
想到这里,蝥魉不禁啐了一口,道:「最后还是动用了千里符,也是可恼。」
一旁螟蜮接话道:「也亏得少主算无遗策,让我们这一次次见光必死的行动
顺利完成,来日大事若成,少主必可荣登大宝,我们也有保扶明主之功。」
蛮魌随后又道:「听蛩魇说,少主后来兵行险招,独自一人潜在墨家,想听
墨纵天临死之前把墨心石交给他儿子,没想到墨纵天那匹夫只字未提墨心石的事,
少主气不过,出来揍了煌天破一掌解了气才走。也就是少主他艺高人胆大,换我
们,谁敢跟煌天破正面打。」
四人这番谈论话语,全部流入陆玄音耳中,虽然当日被掳之时丈夫已经奄奄
一息,难有生机,但陆玄音仍心存侥幸,希望丈夫能奇迹般的活下来。此刻听闻
丈夫噩耗,陆玄音仍是不愿相信,她不顾满地的秽物与疲惫的身躯强行跪坐而起,
喝问道:「你们说什么?天哥他怎么样了!」
四人相视一笑,蝥魉蹲到陆玄音面前,勾起她圆润玉滑的下巴,邪笑道:「
算你们墨家运气好,你儿子被煌天破那杂种和清微观的牛鼻子救下了,但是你那
丈夫,听说今日已经下葬了。」
陆玄音浑身一颤,芳心似被一剑刺破,泪水顺着光润玉嫩的脸颊奔涌落下,
疲软的身躯再难支撑,软软卧倒在地,口中轻呓着墨纵天的名字,一双俏目神采
尽散。
蝥魉依旧邪笑着看着身心近乎崩溃的陆玄音,毫不介意她身上的白浊,一边
把玩着未亡人绵软丰弹的酥乳,一边调侃道:「墨夫人啊,你看你丈夫都死了,
你也被我们肏成这个样子了,还在坚持什么呢?好好享乐,岂不美哉?」
说完,又褪下刚穿好不久的裤子,露出奸淫了陆玄音一上午现在又复苏雄风
的坚挺阳具,棍首撬开她红润的樱唇,狠狠的塞进去来回摩挲,享受着失神美妇
柔软温润的口舌触感。另三人亦发出会心的猥琐邪笑,纷纷褪下刚穿好不久的衣
物,加入到战团之中,重演起上午的那一场兽欲横流的大戏。
(第二章完,待续)
第三章预告:经历家中巨变的墨天痕,怀着复仇决心,踏上回归正气坛的道
路。在清微观门口拦截住他的人是敌是友,又抱有何种目的?他是否能顺利回归
师门?煌天破与蒙面人少主后续的动向又是如何?陆玄音是否就此沉沦?资质平
平的墨天痕,将来又如何担负起这血海深仇?请耐心等待《碧海墨锋》第一部第
一卷第三章《正气重铸》。
逗比版预告:下一章你们期待的女主角要登场啦!颜值90往上飚!90往
上飙!90往上飙!而且有两个!有两个!有两个!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附录:
花絮拾遗1:关于墨家第一章出来后,有读者对墨家的兼爱非攻的思想及机
关术提出疑问,在此稍作介绍。首先,可以坦诚的告诉大家,这是一个架空世界,
所以,此墨家并非我们这个时空的墨家,它会有一点兼爱非攻的影子,但不会是
它的主导思想。《碧海墨锋》中的墨家,灵感来源于金光布袋戏中的墨家,但是
形式并不相同,我在本作中赋予了它新的概念,这点会随着后文慢慢展开,前期
不做剧透。
再来说下机关术。其实目前可以明确说的是,机关术以后会有大用,并不是
随手一笔带过。至于墨家遭劫的时未使用机关术,这也是我安排好的,后文会有
解释,还请各位看官不要心急。
本章人物实力
陈圣玄79
科玄智77
蒙面人少主86
蝥魉44
蛮魌45
螟蜮54
螟魄53
蜻魅41
附注:很多人反应这个很出戏,这只是客观考评,如2K系列的数值,只代
表本身能力,不代表实战表现,仅供参考之用,也方便我行文描写,请各位看官
不必太较真。
【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第一卷墨血北向启江湖第三章正气重
铸
写在前面
首先,很多人的希望破灭啦!就是可爱的少女啦啦啦!
好吧不逗比了。前两章的评论中,有不少读者表示想看到人物具体的设定,
功法,武功路数等等。我理解大家的心情,我可以负责人的告诉每一位读者,《
碧海墨锋》每一个稍有戏份的角色,我都列好了详细的设定,包括背景,性格,
武功路数,功法属性,但是这些需要慢慢去展开的,如果在正文里一次性写出来,
那后面不就没得玩了吗?拙作目前只更新到三章,铺垫都还没铺好,如何能急着
展开后面的设定呢?又有不少朋友提议说,这些详细设定可以写在末尾的附录中。
这个的话其实蛮没必要的,因为没有透露的信息涉及剧透,我不会写上,已
经显露的信息,全部会在文中,正常阅读就会发现。其实相对于大家去追究一个
角色的底蕴,我更喜欢的是大家开脑洞来讨论我埋下的伏笔,尤其是现在线索埋
好了还没展开的时候,最是适合开脑洞的时候。
第四章的更新时间或许会快一点,因为这次第三章写着写着,我思路就偏的
写第四章去了……但是我不保证啊,啊哈哈哈!
最后再说一句,没人催更不幸福……
第一卷墨血北向启江湖
第三章正气重铸
墨天痕在科玄智的陪同下,一起走出清微观铁木大门,刚露头,就听见一声
清脆娇婉,略含一丝俏皮的声线,带着几分急促,几分怨怒,几分惊喜,蓦然响
起:「终于等到你了!」
墨天痕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绝美少女,梳着一头齐刘海配双平髻,俏生生的
立在墨天痕身前。少女一张圆圆的小脸净白水嫩,双颊淡桃半开,眉眼宛若画中
秀女,一双黑珍珠般的秀眸清澈见底,流盼似水,却带着一丝调皮的天然呆,鼻
梁直挺秀美,如瑶珠坠玉般的小巧鼻头下,两片粉润丰弹的薄唇,唇角微微上扬,
星眼含笑似弯月,向墨天痕露出了一个能让人萌到化、甜到心的可爱微笑。
少女个头不高,上身穿一件翠绿白绫短袖小袄,露出一截白玉珠润,嫩似新
藕的小臂,下身穿一条绿烟纱散花裙,底裙外裹着似千层雪般的流浣纱裙,腰间
系着一条嫩黄滚银绸带,显出匀称纤细的女儿腰身,一身翠绿装扮,似是河岸弱
柳,与身后迎客松相映成趣。
墨天痕怔怔的看着少女一蹦一跳的向他走来,一时间竟想不起自己何时结识
了如此娇俏可爱的女孩。圆脸女孩见墨天痕呆呆的望着自己,又赏给他一个甜到
沁人心脾的微笑,脆生生的道:「天痕哥哥,你没事吧?」
墨天痕的大脑还在混乱之中,茫然问道:「你是……?」
圆脸少女略显不高兴的一跺脚,噘嘴道:「哼,才两年不见,你就把我忘的
一干二净吗?」随后赏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扭过头去。
看着少女故作生气的娇憨面容,墨天痕陡然想起这可爱少女的身份。儒门正
气坛坐落于中原西北重镇清洛城,其坛中弟子习儒练武,并无学武志向的儒生则
在下辖的胧烟书院念书,修习六艺。自己虽是副坛主弟子,但资质太差,只是碍
着墨家薄面,挂个记名,只学了些基础心法,还没能练成。师傅见他又无资质,
又太过惫懒,便没准他在内阁听学,所以大部分时间,墨天痕都是在胧烟书院度
过的。在书院学习时,他除了每日听学研读,便是摆弄机关玩物。
在师长、同门眼中,他是不学无术,玩物丧志,不折不扣的「废物」,但唯
有一人,似是与他先天亲近,从未嫌弃过他武功低微,钻营玩物。
「别人或许嗤之以鼻,但我知道,天痕哥哥聪慧过人,这些机巧物件,迟早
能有惠于世人!」圆圆的小脸带着稚气青涩的甜笑,给予他在举目无亲的外乡唯
一一道光芒。
「梦颖……」从回忆中寻得答案的墨天痕,嗫嚅的喊出了少女的名字,然而
仅仅过去两年,原本圆溜溜的少女除了脸仍是圆的可爱以外,身量如嫩柳抽枝一
般长开,虽是仍有点肉肉的感觉,但整体气质变化太大,尤其是眉眼中透出的慧
黠,让他第一眼竟然没有认出她。
听见墨天痕喊出自己的名字,名叫梦颖的翠衣少女这才转过已经「气鼓鼓」
的脸颊,半带埋怨的道:「终于想起人家了?枉费人家百里迢迢的来看你。」
墨天痕心中诧异,问道:「你怎会来此?」翠衣少女星目圆瞪,蛾眉微竖,
轻怒道:「你还说,你一走就是两年未有音信,我问遍同门,却四处打听不着你
的消息,所以就自己找来咯……」
话说到一半,翠衣少女秀眸妙目间,竟闪起涟涟荧光,樱唇一撇,大大剌剌
的一把抱住墨天痕,轻声泣道:「天痕哥哥,我好想你……我到了这里,听说墨
家出事了,吓的馒头都掉地上了……」墨天痕听她话中意思,不禁莞尔,感情她
是一边啃馒头一边问路,这边走边吃的习惯还是一点没变。
「我就自己先祈祷那个墨家不是你的墨家。后来听说就你活着了……啊不不。」
少女感觉这么说哪里不对,忙改口道:「听说就剩你一个了……啊,也不对,
不能这么说……」少女从墨天痕怀中脱出,仰着头仔细想了会,发现好像怎么讲
都感觉很惨的样子,索性放弃了思考,接着道「不管啦,就是听到这个消息以后,
我才把馒头捡起来。到了你家以后,听说伯父已经下葬了,我又急急忙忙跑到坟
地找你,谁知道到了那还是没找到你。我又打听到你是回这里了,我就找过来啦。
等我到了这里,天已经黑了,但是守门的小道士好凶,就是不让我进去,我
只好在这门口守着等你出来啦!」
少女叽叽呱呱的讲完一长串,墨天痕却敏感的被那句「就剩你一个了」激的
心头猛抽,哀容满面,颓然道:「是啊,就剩我一个了……爹娘,墨禹,琴叔,
他们都不在了,墨家都不在了……」
少女见墨天痕面容愁惨,又急急抱住他,想抚背安慰,伸手却摸到了墨武春
秋,没地方下手,只得摸上头,一边抚着,一边安慰道:「天痕哥哥,不要难过
了……你……你不是一个人啊,你还有我对不对,梦颖会陪着你的!」
感受着怀中软嫩娇躯,听着梦颖的细语安抚,墨天痕抽痛的新渐渐缓和,他
并非已茕茕孑立,他还有这最后一的一道暖阳相伴!「梦颖……」墨天痕心怀感
激,怀中少女不远百里,只为来此见他一面,知他困苦,又如此贴心安慰。他像
以前一样,抚上了她秀致的小脑袋,却不料触感冰凉,抚了一手的水珠。
墨天痕这才发现,梦颖柔滑的青丝上,竟满是朝露,忙心疼的用衣袖替她擦
拭干净,问道:「梦颖,你在这等我多久了?」
梦颖抬起远远地小脸,朝墨天痕娇憨一笑,道:「天痕哥哥,你真笨,我都
说了是天黑过来的,在门口一直等你啦!」
她竟在这雾重气湿的山上等了一夜!墨天痕心中一暖,却是鼻头发酸,又心
疼的揉了揉梦颖的小脑袋,道:「快随我去换件衣服,对了,你还没吃过早饭吧?
天痕哥哥请你吃好吃的。」
梦颖用小脑袋瓜在墨天痕掌心蹭了蹭,似是很享受这亲密的动作,当听到墨
天痕要请她吃「好吃的」时候,少女一对星眸瞬间闪闪发亮,连忙道:「好啊好
啊,不用换衣服了,我们去吃好吃的吧!」
看着少女猴急的样子,墨天痕又好气又好笑,拉着她往观里走,边走边说道
:「不行,你看你,衣服都被露水打湿了,赶紧去换一件干爽的再去吃!」走到
一半,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回头朝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科玄智及清微众道施了一
礼道:「科大伯,抱歉,今天稍晚点启程,我得先把我妹子照料好了。」说完又
回头拉着少女走开了。
「阿啾……」清微观墨天痕临时住的房中传来小猫似的喷嚏声,此刻梦颖正
抱膝坐在床上,身上裹着条薄毯,端着一碗热粥喝的津津有味。墨天痕看见少女
喝粥的香甜模样,心中不禁满是愧疚。清微观乃是道门清修之地,没有什么「好
吃的」,有的只是馒头稀饭,几碟素菜,且少油少盐,食之无味,少女却似看见
珍馐一般呼啦啦吃了个精光,天知道她这一路上到底遭了多少罪。
少女咕噜咕噜的把粥喝完放下碗,意犹未尽的用粉嫩的香舌舔去唇角的两粒
米饭,拍了拍略显凸起的小肚子,满足的道:「终于吃了顿饱饭,这些天可饿死
我了。」
看见少女终于吃完这几天来唯一一顿饱饭,墨天痕问道:「梦颖,你怎么会
来落松城?」梦颖转头看向墨天痕,娇笑道:「人家想你,就过来找你咯。」
墨天痕心中一暖,但随即又略带责备的道:「胡闹,正气坛离这数百里,你
一个女孩家怎么也敢孤身而来。」
见墨天痕面带愠色责问于她,梦颖顿感委屈,小嘴一撇,道:「我知道你现
在心情很不好,但是你一走就是两年,期间连个信都没有,人家百里迢迢的过来
看你,这一路碰上劫匪剪径,黑店讹诈也就罢了,盘缠还不够了,我一路挨着饿
找到你,你不问问我这两年过得好不好,不问问我这一路遇到了多少麻烦,也不
关心下我是不是吃饱了,反而在说我是在胡闹?!」
看着少女委屈的快要哭出来的绝美容颜,墨天痕一阵语塞,支支吾吾的道:
「不是……梦颖,你不远百里来看我,我很是感激的,我……我只是怕你在路上
遭遇意外……」
看着墨天痕手足无措的模样,少女绝美的圆脸上又绽放出一个甜似蜜糖的笑
容,一扫刚才的「委屈」,骄傲的道:「嘻嘻,意外有两件,不过都被我打发啦,
本姑娘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都说女人是善变的动物,古灵精怪的丫头更是让人捉摸不透,但见少女不生
自己的气,墨天痕仍是心中一宽,随后说道:「梦颖,爹的后事都料理好了。我
打算重回正气坛。本来今天就打算上路的,你不如跟我一起回去好了。」
梦颖秀眉微微一皱,道:「人家才来,你就要回去吗?感情我就来回跑路的
命……」听起来是抱怨,却是应允了与墨天痕同行,墨天痕本来以为她会想在此
多住两天,听她如此回答,自然放下心,去告知科玄智准备启程去了。
日悬中天,烈阳终于驱散重重山雾,古朴清微观从雾中脱出,带着层淡淡的
水汽,在日光映射下,熠熠生辉,山间青松翠柏,枝叶染金,苍劲中透出丝丝华
贵,如德馨君子,迎送来往过客。
墨天痕踏足山门之前,与梦颖并排跟在科玄智身后,他们身后,是科玄智精
心挑选的十六名清微弟子,俱是精熟道门「八卦周天阵」的精英之辈,遇险时可
以结成两组剑阵,以防蒙面人势力半路截杀。然而科玄智心知,单论武力,自己
加上这十六名弟子已是难以抵御蒙面人一行人,遑论对手还有控灵者。此番出行,
科玄智早已留有后手,如果蒙面人仍敢继续嚣张半路截杀墨天痕,他就有方法将
他们一网打尽,还墨家一个公道,这也算他为死去的至交尽一点心意。
然而纵然留有后手,科玄智此行仍是不敢掉以轻心,一路上地形复杂多变,
并非全是官道大路,行经多处可以成为伏击之处的地点时,科玄智都会事先命弟
子列好剑阵将墨天痕与梦颖二人围在当中,再以剑阵队列行进,是以落松城至清
洛城三百余里,一行人竟走了半月才到。也亏的科玄智一路细心谨慎,这半月来
只遇上了几伙不长眼的剪径毛贼,被剑阵轻松打发,却迟迟不见蒙面人一伙。梦
颖来寻墨天痕时就一直在走路,到了落松城一天又要原路返回,嘴上虽然是同意,
心中却是老大不乐意,墨天痕虽然一路与她逗笑,探讨些机关造物上的新想法,
但一行人走的实在太慢,约束也多,一路上好生无聊。
这几伙毛贼出现时,她就跟打了鸡血似得,兴奋的直喊刺激,当道门剑阵痛
击匪徒时,少女欢喜的都快挂在墨天痕的身上了,墨天痕自幼与她相熟,如此亲
密到还不觉得什么,可一旁的小道士们可就眼馋了,这么一个脆生生,粉嫩嫩,
软萌萌的圆脸少女,他们一路上尽心护卫,却得不到半点青睐,倒是墨家剩下的
那个「废柴」,仗着有科玄智庇护,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在那「耀武扬威」,这
桃花运也是好到不行。
清洛城,中原西南重镇之一,乃中原通往西南边陲之地的必经要道,进可援
西南边疆战势,退可据清洛雄关固守。数千年前,儒门先祖于此设立当今儒门三
坛之一的「正气坛」,以此为中枢,带领儒门弟子在方圆百里领土中痛击西域天
众六道雄兵,御守中原,后正气坛世代传承,坐历千年而不倒,开枝散叶,门生
遍布西南一隅。正气坛因常年支援边陲之地,学风奉行「武以辅儒,学以致战」,
称之为武校亦不为过。下设学堂、书院数十间,教授书经及六艺,传儒学,授军
法,开民智,强民体。每年从这些书院中选拔有心向武且颇具武骨的生员入坛中
练武习军,源源不断的向西南边境输出行伍精英,享有「西南将军帐,十九是同
窗」之美誉。由于军中势力庞大,当地朝廷亦要以正气坛马首是瞻,不敢有所违
逆,故而正气坛在清洛为一家之言,势力之强,无人可抗。
中原儒门,总坛在东,掌教之下,高手辈出。正气坛坛主笑傲风间晏世缘,
副坛主武胆剑魄宇文正,皆列儒门「问世七君子」之中,修为超绝,乃是当代儒
门的少壮中坚。其下辖正气坛内阁,坐落于清洛城正中心,弟子众多,学风淳淳。
虽称为「阁」,但其中楼宇林立,蔚然成片,学堂武场,马厩射道,一应俱
全,可谓城中之城,壮观至极。
这天傍晚,墨天痕一行踏着夕阳余辉,终于抵达正气坛内阁正门之前,望着
初代坛主手书的正气坛牌楼,墨天痕心中百感交集,此番回来,除了为回炉再造,
精进武功为父母报仇之外,一个在他心中深深烙印下的身影,此刻也在他眼前浮
现出那媚如芝兰般的倩影。
望着看着牌楼出神的墨天痕,科玄智轻咳一声,打断他不知所以的念想,道
:「天痕,此地已是正气坛腹地,你此刻也算安全了,我们的护送便到此为止吧。」
墨天痕忙施一礼,正色道:「科大伯,落松城时你便照顾有加,还帮我料理
完了父亲的后事,如今又是一路不畏艰辛送我与梦颖来此,大恩大德,天痕日后
若有机会,必当粉身以报!」
说着,想到科玄智连日来的保护照顾,此刻就要分别,墨天痕心中泛酸,泪
水在眼眶中转而不滴。科玄智见他真情流露,也是感慨万千,拍了拍墨天痕的肩,
笑道:「我可不想让你粉身碎骨,墨老弟恐怕更希望你好好活着。天痕,你记着,
仇虽要报,不可勉强自己,更不要急于求成,你天资不高,根基也是不牢,千万
不要因为练功而出了岔子,反而事倍功半,科大伯期待你手刃仇家的那天,但在
那之前,你要好好活着!」
墨天痕躬身道:「科大伯吩咐,天痕定铭记在心。」科玄智点点头,转而看
向梦颖,道:「梦颖姑娘,天痕虽沉稳冷静远超同龄人,但毕竟孤身异乡,总有
不方便,你们如此相熟,贫道斗胆,希望你二人可以互相照顾。」
梦颖贝齿微露,笑盈盈的道:「放心吧科道长,我会看着天痕哥哥的。」
科玄智点头道:「如此甚好,有劳了。」随后转身,带领一十六名弟子踏上
归程。
墨天痕目送科玄智一行十七人隐没于来往的人群中,抬头又望了一眼正气坛
的牌楼,然后深深吸了口气,缓缓迈开了步伐,梦颖则寸步不离,跟在了他的身
后,一同向内中走去。
二人刚走过牌楼,一道身影由远及近,带着兴奋的声音喊道:「薛师妹,你
回来啦!」只见一名年轻儒生,穿一身青色儒衫,提剑快步走来绕开愣神的墨天
痕,来到梦颖身前,笑道:「薛师妹,你可回来,这段时间可让我好找啊。」
「啊,宇文师兄……好巧……」梦颖挤出一丝微笑,却难掩心中尴尬「刚回
来又碰见这缠人精,真是倒霉……」看着儒生眼神中那股藏不住的狂热,梦颖俏
脸微微泛红,避开那灼热的目光,心中却在盘算如何编个理由打发他走。
此事墨天痕认出了这个一副目中无人气派的儒生,正是他师傅宇文正的二公
子:宇文魄。此子天资不错,修为在正气坛在学的年轻一辈里可以排到前三,嚣
张狂傲,盛气凌人,又有副坛主父亲在背后撑腰,所以为人行事从来不计后果,
我行我素,底下教员学子碍着他父亲的面子,也不敢与他争执太多,致使他更加
跋扈,目中无人。墨天痕对此子向来敬而远之,只是宇文魄如何会认识一直在胧
烟书院的梦颖,而且还表现的很有兴趣的样子?
纳闷归纳闷,见到同门师兄,墨天痕还是朝宇文魄行了一礼,喊道:「宇文
师兄。」宇文魄却似没听见一般,目光一直盯着梦颖的俏靥继续道:「今日我在
武曲楼摆宴,还请薛师妹赏光前来,我们也好叙一叙同门情谊。」
师妹?同门?天下儒门千千万,可不是都以师兄弟相称的,儒门开枝散叶,
门第广博,各大派系上百种,平素里几乎互不来往,只有掌教才有资格调动命令
这些门第,而这些门第也只需服从掌教圣令。墨天痕此刻听出端倪,想来是梦颖
拜入了宇文正门下,从而才与宇文魄有所接触,而宇文魄气血方刚,被梦颖如此
软萌的女子吸引,展开热烈追求。想到这里,墨天心中五味杂陈,他与梦颖向来
以兄妹相称,从未有过非分之想,此刻看见有人追求自己妹子,理应高兴才是,
却不知为何心中泛酸,竟生出点点醋意。」一定是宇文师兄人品不佳,风评太差,
我觉得并非梦颖良配,才会有此感觉!」墨天痕自我安慰道,看着梦颖尴尬应付
的神情,也不知如何帮她解围。
终于,梦颖明眸连转,灵光乍现,想到一个脱身「妙招」,只见她向旁边顽
皮的一跳,跳到墨天痕身边挽住了他的臂弯,胸前两颗刚发育的小玉兔也跟着上
下雀跃了一阵,然后贴上了墨天痕的手臂,然后看着宇文魄俏皮的道:「今天天
痕哥哥回来,我答应科道长要照看他的!」
宇文魄这才注意到身边对他来说毫无存在感的墨天痕,只觉得此人有点面熟,
可就是想不起来他的名字,他盯着墨天痕略显尴尬的脸看了一会,嘴里反复念叨
了几声「天痕……天痕……」然后「啊」的一声醒悟过来,眼神也从疑惑变为了
不屑,只见他头颅高傲扬起,睨视着墨天痕,带着几分试探的冷冷问道:「你是
那个废柴墨天痕?」
墨天痕本以为宇文魄是想起了他叫什么,刚想答「是」,冷不防听到这一句,
不由心头冒火,却也不好当场发作,只得道:「师兄好记性,我们虽是同门,但
见面不多,难为你能想起我,不知师傅他身体可好?」他说了一堆话,刻意无视
了宇文魄的傲慢,强调他们师出同门,又搬出自己师傅他父亲,想提醒宇文魄不
要太过火。宇文魄却没听出墨天痕的弦外之音,而且更像是没有听他说话一般,
冷冷盯着墨天痕道:「把你的脏手从薛师妹身上拿开!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让薛
师妹来『照看』你?」
拿开?明明是梦颖在挽着我!墨天痕不禁气结,刚想回应一句,却听宇文魄
沉声怒道:「识相点赶紧滚开,我不想在薛师妹面前动手!」
这下墨天痕是动真怒了,自己什么事都没干,被人当着梦颖的面如无端威胁,
任他再比同龄人冷静沉稳也难以忍受,下意识的就准备伸手拔剑,一旁梦颖听他
如此折辱墨天痕,也是小嘴撅着,准备反击。宇文魄也是恼怒非常,自打梦颖拜
入父亲门下时他就看上她了,一直向她示好却总得不到回应,这让从小就要风得
风的他很是不爽。
前段时间梦颖无故失踪,他只知道是她独自一人往落松城去了,如今回来却
跟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如此亲密,他怎能不动肝火?而当他反应过来眼前被梦颖
挽着的这小子就是正气坛人人耻笑的「废柴」墨天痕,他那高傲的自尊瞬间暴涨,
想要出手,又想着不能在梦颖面前太过霸道,不然她若告知父亲自己「无端」欺
凌师弟,又少不了一顿责罚。于是宇文魄让墨天痕快点滚开,却不料他行事还是
太过霸道,惹得墨天痕也怒火上涨,竟然作势要拔剑,那他如何能忍?当即也将
手按在剑柄之上,准备大打出手。
就在二人剑拔弩张之际,一道洪亮声音打破二人僵局:「魄儿,你过来!」
来者一席淡青长袍,眉目刚毅,眼中精芒闪动,一张因常年日晒而略显黝黑
的面庞,行进间带着行伍间的雷厉,正是正气坛副坛主,宇文魄之父,墨天痕之
师,「武胆剑魄」宇文正!宇文魄平日里虽然嚣张,但在自己父亲面前仍不敢放
肆,他狠狠剜了墨天痕一眼,走到宇文正面前,行礼道:「父亲。」宇文魄点了
点头,示意他靠边,然后走向墨天痕与薛梦颖。他先上下打量了下两人,然后缓
缓开口道:「天痕,你家的事情梦颖已传书给我,此回你就随我回内阁练武吧…
…不过,以你资质,切记量力而行。」
墨天痕听得自己可以入内阁习武,忙施礼连声道谢。宇文正摆摆手,示意他
不必再谢,转身对宇文魄道:「魄儿,带你墨师弟往内阁安置一下,他此番回来
应会长住,你与我好生照看他,记住,要有师兄的气量。」宇文魄心中不忿,却
不敢多言,应了声是,看也不看墨天痕一眼,便前去领路,墨天痕知道他仍是记
恨自己,但也只得遵从师命,与梦颖告别一声,转身欲随宇文魄而去,却听身后
脆音传来。
「等等!天痕哥哥,我与你一起!」梦颖见墨天痕要走,急急跟上想要一起,
却见宇文正忽的拦在她身前,严厉的道:「不告而别,私自离坛,你知道会如何
处罚吗?」
梦颖下意识的缩了缩秀颈,吐了吐粉嫩的小香舌,随后绷直身子,举起那白
玉似的小臂,俏皮的道:「知道!罚抄正气令三遍!」
「嗯?」一记第二声的长音。
「啊不对!三百遍!」
「嗯,给你三天时间,少一遍,你就再抄一百遍!」宇文正看着可爱的女弟
子,绷住笑意,保持着自己在弟子前的严肃形象,道:「去吧!」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话说科玄智一行人别了墨天痕,因天色已晚,就在清洛城中找了一家客栈住
下,安顿好众弟子后,科玄智回到自己的单人间,虚掩房门,然后席地静静打坐,
似是等待何人来临。
不多一会,一阵清风掠过,一道苍劲人影,作道人打扮,手挽拂尘,无声无
息的出现在科玄智房中。科玄智看见来人,下床单膝而跪道:「拜见师尊!」
来者竟是清微观副观主,观主玉晨子的亲传弟子,清微双玄的授业恩师,中
原道门「四梵天」之一的「无上天」常融!
常融扶起科玄智,道:「玄智,你的猜测果然不错,我一路尾随你们护持,
虽未见到歹人,却一直感到有人窥视,路程过半那人才不再跟踪。我担心那人已
发现我的踪迹,采取欲擒故纵使我放松警惕,但直至今日,那人都不曾再出现过。」
「师尊可曾见到那人?」科玄智问道。
常融叹了口气,道:「那人修为与我相去不远,我虽遥知其存在,但他有心
回避之下,我也寻他不着。倘若真交起手来,胜负恐怕也只在五五之间。」
科玄智听连师尊也无法稳胜来人,心下着实骇然,思索一会,又问道:「师
尊,是否会是其他正道同仁想默默护送天痕?」
常融答道:「中原正道中有此修为者,怕是不超过三十人,此人如此隐忍不
发,若是善类,乃我中原之福,若要为恶,如此心性实在恐怖。」
说罢见科玄智仍是不语,常融又道:「我出关之日,你师祖他曾发信于我,
告知我他不日将回清微,我此时本该在观中主持,念你侠义重情,答应了你走这
一遭,如今人已送到,我即刻动身回观,你与这些弟子也莫要在路上耽搁了。」
科玄智应道:「弟子明白。」常融微微颔首,转身去了。科玄智送师尊出门,
回房又回床上打坐,心中却不甚太平,墨纵天的性格他再了解不过,虽然他武艺
不算太高,但侠肠热血,正气十足,平日只是钻研墨学与剑法,从未听说与人结
怨,究竟是什么人与墨家有如此大的仇怨?武艺又如此高强?师尊说有此修为者,
中原不超三十人,他光数三教中人就几乎有够三十之数了,难道行凶者乃三教中
人?还是有新出的后起之秀或是隐世的散修高人?看那几个蒙面人邪功厉掌,难
道是北海裂龙眼中的妖人?这些人来路不明,且藏在暗处一直窥伺墨天痕,对墨
天痕来说隐忧实在太大,想到墨天痕那低到离谱的武学资质,科玄智心中暗暗叹
气,只求墨天痕在正气坛有个庇护,安然度完余生吧。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日落傍晚,落松城的偏远小屋内,一场不堪入目的淫戏再度落幕,房中的六
名邪人有的刚穿戴好衣物,有的仍依依不舍的把玩了会陆玄音软玉般丰盈的身子,
直到外屋的蜻魅再度催促,才不情愿的站起身来穿好衣衣物,向外走去,留下神
情呆滞,浑身瘫软的美妇一个人凄惨的躺在满地的白浊之中。
外屋中,七名男子恭敬的跪在门前,似是正在迎接大人物的降临。果不其然,
一阵劲风刮过,七人同感熟悉而强大威压正在靠近,齐齐喊道:「恭迎少主!」
恭迎声中,蒙面人少主惬意而来,此时他并未蒙面,那副俊到当世罕有的面
庞,配着阴鹜狡黠气质,勾人心魄的眼眸,散发出令人难以抗拒的邪氛魅影。
少主走至小屋门前站定,环视众部下,唇角扬起标志性的邪笑,问道:「这
几日玩的可好?」众部下连忙齐声称谢。少主满意的点了点头,走进屋去,衣袂
一扬,潇洒而坐,道:「众人且过来。」众部下依次站好,等待少主训示。
少主再度环顾了七人一眼,开口道:「诸君多有负伤,故而这半月来我亲自
查探情报,留诸位在此休养,此刻应也痊愈了。」不待众人应话,兀自问道:「
不知诸位对此次墨家行动,有什么看法?」
蛮魌首先答话道:「碰上煌天破,真是晦气。」蝥魉接话道:「可惜,留下
了墨天痕这个祸患。」
少主听罢二人话语,笑道:「这,不是重点。」
「不错。」与少主同去墨家的惊煞赞同道:「我们筹划多年,为的就是墨家
的墨心石,此役未能查明墨心石下落,少主甚至还以身犯险,其实……」惊煞犹
豫了下,还是老老实实说出了下面的话「其实……是失败的!」
其余部下皆是一惊,齐齐看向少主,只见少主依旧云淡风轻的坐在位上微笑,
道:「不错,是败了,那,收获呢?」
蛮魌蝥魉,惊煞蛩魇,螟蜮螟魄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此役其实已经失败,
但让他们想有何所得,他们是万万想不出来的。倒是一旁蜻魅悠悠道:「依属下
看,墨心石必与那把剑有关!」另六人仍是不解,少主却欣慰的点头道:「不错,
与我想的一样。墨家世代守护墨心石,传承之际,竟会全然不提,这必有蹊跷。」
蛮魌、螟魄脑子一根筋,听了少主分析,忙抢道:「少主,让我去把那剑夺
来。」
少主噗嗤一笑,道:「好啊,那小子在科玄智的护送下已经到达正气坛了,
你们去夺吧。」一听墨天痕已经到达正气坛,蛮魌螟魄二人顿时蔫了,不敢再多
话。
少主看着两人尴尬的表情,笑道:「半路截杀自是首选,但时机已过。我们
在落松城已经行动过一次,科玄智此次护送极为警惕,若是此时再动手,成功率
不高。况且,科玄智这牛鼻子谨慎异常,还留有后手,我能感觉到那队人马不远
处仍有高手暗中护持,功力之高我胜之亦难,难保不是为了针对我而请来的高手,
只消我一出手,脱身再难。再者,如此堂而皇之,大张旗鼓的针对墨家,若是传
到不该知道的人那里,对我们而言,将有天大的麻烦。」
蜻魅似乎领会到点什么,试探性的问道:「少主的意思是……?」
少主手一摆,云淡风轻的道:「等!我们针对墨家这么多年,闭月永劫草的
效果已经完全显现,墨家已不可能再出不世高手,墨天痕完全没可能成长到足以
对抗我们,除非他一辈子不出正气坛,不然我们总有机会趁其落单时将其拿下,
逼问墨心石下落!」
「可是少主……」蜻魅支吾道:「我们所带来的镇气散已经不多了,硬等的
话到时候恐怕……」
少主笑道:「无妨,诸君此行辛苦,我们先回庄里修养一段时日再作行动,
不过期间我们的情报网不能断,此事仍由蝥魉负责。至于墨夫人……」少主邪性
笑容再度扬起,眼中却闪过一丝杀机,慵懒问道:「你们玩够了吗?」
众部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皆是难以取舍之色,很显然,陆玄音身段
丰美,清婉出尘,气质若仙,又是道门高徒、名家之女、被他们算计杀害的侠者
之妻,这等条件一一综合,确实让他们流连忘返,百玩不厌,但少主此时杀意显
露,众人生怕少主不允他们把陆玄音带回老巢,是以无比纠结。
少主看众人表现的难以抉择,笑道:「诸君不必纠结,此等美人,姿色资质
皆是中上之姿,弃之可惜。关键是,她是我们获得墨心石的一个有力的筹码,我
必然会将她带回,诸君若是意犹未尽,回庄接着玩耍便是。」
众部下皆是松了一口气,齐齐拜谢少主。少主点点头,对众部下道:「螟蜮
螟魄蛮魌,你们将墨夫人带回庄里,顺势修养,回去时除去回去路上足够的镇气
散,其余全部交我。蝥魉可在此地再修养二三日,然后接手情报工作,你的镇气
散让螟蜮遣人与你送来。惊煞蛩魇蜻魅,带上所有的镇气散,随我前往正气坛!」
* * * * * * * * * * * * * * * * * * * * * *
离开落松城,连日奔波的煌天破,一路风尘仆仆,来到一座清净幽深的府邸
之前。此刻他白衣略染尘埃,面容稍显倦色,眼神却仍是炯然闪亮。他敲开府邸
大门,府中走出一名下人装扮的老人,一见是他,忙开了门,把他迎了进去。
府邸之中,满眼青翠,白墙灰瓦,松柏成趣,一派清风自来的景象。煌天破
跟在老人身后一路走到后院。这里他不是第一次来了,这里的一花一木,一砖一
瓦,他都很熟悉,但他依旧很恭顺的跟随在老人身后,直到到达后院。
把煌天破引进后院大门,老人躬身做了个里面请的手势,便走开了。煌天破
理了理衣袖领口,解下背上白布包裹,走进后院正厅。正厅不大,却摆满了书架,
放满了书卷,举目望去,尽是三教经典。正厅正中大梁之上横挂一匾,以方正楷
书写上「中庸省己」四个大字,字体刚正,正气沛然。牌匾下方,一名中年青衫
儒生背对大门,负手而立,似是等待着煌天破的到来。此人满身皆是罡正之气,
虽是普普通通的站在那,常人望去,会不自觉的如看高山般,仰视这个巍峨身影。
随着煌天破踏入正厅,中年儒生转头,露出一张气质谦谦,历经沧桑的脸,
他蓄有一圈短短胡茬,眼神平静温和,却有饱阅人世的睿智,仿佛世事皆洞明;
气质儒雅淡泊,渊渟岳峙,却又沉着干练,稳重厚道,一派先天宗师风范!
煌天破见到此人转身,一挽下襟,拜倒在地:「徒儿拜见师尊!」
此人正是儒道释「三圣」之一,当代儒门擎天巨擘,煌天破的启蒙恩师,天
下儒门总掌教,当今儒门第一人:「圣阳儒侠」孟九擎!
孟九擎见煌天破拜倒,上前将他扶起,微笑道:「天破,此行辛苦你了。」
煌天破双手递上白布包裹,道:「幸不辱命,众神默在此。」
孟九擎接包打开,一股浩然正气破布而出,只见一根乌漆錾金的短枪,长约
四尺,刃锋泛寒,银光森然,另有两根三尺短棍,皆是乌漆錾金,一根配有
乌金枪纂。一枪二棍,端头皆有螺口,竟是一柄可以拆分组装的神兵!孟九
擎把布包在手上颠了颠,笑问煌天破道:「还是异常的沉重,此番南行除邪,可
有用到此枪?」
煌天破答道:「一直背在身上,未曾动用。」
孟九擎奇道:「吾知南方邪灵秽乱成灾,让你前往历练,虽知你身负吾九阳
浩劲,仍从岿然好友处借来此枪,众神默乃正天罡石打造,最是污秽邪物克星,
可助你扫平邪瘴,你为何不肯用它?」
煌天破面色未动,心中却起半分无奈,道:「师尊的九阳心经亦有破邪功效,
不必假手外物,况且此枪重量非凡,虽然舞不动,背在身上,也算是是修行了。」
孟九擎听罢微微皱了一下眉,但仍是和颜悦色道:「此枪极为特殊,就算是
我,拿的起也未必舞的动,你能将之视为修行,当然再好不过。」接着问道:「
一路可有阻拦?」
煌天破却是脸色微僵,答道:「不曾有宵小阻拦,不过确实遇到了点事情。」
「说来一听。」
煌天破道「当日徒儿途径落松城,行至当地一家大户门前,忽感有人窥视,
虽是转瞬即逝,但徒儿感觉,那人修为与徒儿在伯仲之间。徒儿以为乃是觊觎神
枪的宵小,当晚便留宿在了城中,不料……」说着,便把落松城墨家经过的事情
讲述给孟九擎。孟九擎听罢,半响不语。煌天破问道:「师尊,蒙面人武功,走
的也是邪异的路子,墨家此事,是否也与北边有关?」
孟九擎正色道:「北方邪物,多聚于裂龙眼内,此番却大量出现于南疆边界
;岿然好友虽常年住在北海之滨,也未曾见过裂龙眼异动,况且中原北海交界之
处,还有玉龙山作为天堑,如此大规模的邪物出现在南疆,必然大有蹊跷。」
煌天破抱拳请命道:「徒儿恳请携枪北上,查明妖邪肆虐源头!」孟九擎微
微一笑,摆手道:「裂龙眼无异动,还用不着众神默,再者,北海地处偏远清幽
之地,隐世高手无数,此事你大可不必烦心。天破,此番回来,为师另有一事要
托付给你。」
虽未说是何事,煌天破脸上却浮现出一丝喜意,躬身道:「徒儿必不负师尊
厚望!」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正气坛内阁设有舍群,一些才学出众、受先生喜爱的弟子或是家世显赫的弟
子会拥有单独房间,其余弟子皆住在四到六人一间的通铺中。宇文魄领着墨天痕
到了弟子居所,一句话不说扭头便走,墨天痕也懒得搭理他,自己寻了个无人床
铺收拾干净,就前往师傅的住所。
宇文正身为副坛主,所住的乃是一幢别具书香风气的独栋小楼,墨天痕在门
口通报了姓名,下人早已得到吩咐,将他引到宇文正的书房。墨天痕正了正衣冠,
敲门而入。
宇文正正在研磨,见墨天痕进来,放下手中墨锭,淡淡的道:「墨老弟的事,
我深表歉然,你此回回来,当静心修炼,不要丢了墨家的脸面。」
墨天痕听他提及忘父,鼻头微微泛酸,然而宇文正不咸不淡的语气,让墨天
痕觉得很不舒服。他知道自己资质低微,不是练武的材料,这位名义上的「师尊」
其实很不待见自己,只不过碍于两家祖上有所交情,才收了他做记名弟子,
在教给他正气心法的口诀之后,就再也不曾指点过他。此时,宇文正又开口道:
「本坛正气心法,乃是儒门根基,练至深处,足可媲美总坛的九阳心经,你此番
回来,先把正气心法练好,我再传你别的武功,去吧。」
墨天痕无话可说,默默的退了出去。他的正气心法只练了一成都不足,并非
他疏于练习,而是无论他怎么练,心法的进度都是缓慢如蜗牛慢爬,自己努力一
月不及师兄弟一天之功,久而久之,他也不愿再花这个时间了。但此番重回正气
坛,他的武功仍要从正气心法开练,是以离开宇文正居所,墨天痕草草用过晚饭,
便背着墨武春秋,一路来到演武场。
此时天色已暗,正是演武场人少的时候,墨天痕来到演武场,却见场地中一
男一女,正在持剑互击。男子身形稳健,剑走矫龙,女子却是轻盈似水,柔媚化
刚。墨天痕往前走了几步,望见女子的容颜,登时心潮澎湃,几乎窒息,呆在当
场!只见那女子着一件淡红绣花束腰连裙袍,系着一根粉白的鸳鸯花腰带,勾勒
出似水柳腰,披着一条淡紫花蓉短坎肩,挽剑似花,行步若舞,旋转腾挪间犹如
一朵盛开的淡雅海棠,又似一朵含苞未放的艳媚牡丹,绚烂若仙。一头墨染般的
青丝,用蔷薇花簪结成垂鬟分肖,随着步风飘逸,似灵似幻。
粉嫩光洁的额头布满细密晶亮的汗珠,玉嫩香娇的秀靥上脂粉不施,却有天
然的两抹粉红透出。五官各个精致却又浑然天成,眸似清波流盼,秀鼻挺直,朱
唇虽不及樱桃般小巧,但晶莹饱满、挺翘丰润,似一颗清水濯洗过的新鲜草莓。
更难得的是,该女子颈细背挺,眉锁腰直,显然是纯洁处子,举手投足间却
有股难以名状的媚态,让她显得馥郁成熟,撩人心魄!
似是发现有人在一旁,这对男女渐渐停下剑势,女子回眸望来,只见墨天痕
满脸潮红,屏息凝神,一动不动的盯着她,觉得有些好笑,便朝他展颜一笑,露
出一对微微泛起梨涡,她刚运功完毕,气血上行,将两腮润色得像那刚开放琼花
一般,挺翘饱满的酥胸因刚结束运动的关系而上下起伏,活泼可人。这一笑,勾
起了墨天痕两年来日日思念的身影,与面前巧笑倩兮的绝美女子合二为一,使他
脱口唤了她一声:「晏师姐!」
这名女子芳龄十八,正是正气坛坛主晏世缘的掌上明珠,正气坛大众的梦中
情人——晏饮霜,也是墨天痕朝思暮想多年的心上女神!她不但容颜靓丽精致,
而且性格热情大方,开朗爱笑,虽是大家闺秀,却有着江湖女子的直爽率真,极
具亲和力,武艺也是不俗,内阁少年生员十有八九都对其奉若天仙,就算是偌大
的清洛城中,她都是公认的「清洛第一美人」。
晏饮霜草莓似的丰唇抛出一道令人迷醉的笑颜,眼眸更是流波溢彩,问道:
「这位师弟,找我有事吗?」这对她来说只是最平常的笑颜,却让墨天痕一时语
窒,自己从情窦初开便喜欢的晏师姐,这么多年来却是头一次与自己搭话,自己
该如何回答?
正当墨天痕满头大汗,不知所措之际,一旁男子不悦道:「你是哪位先生门
下的弟子?为何来偷看我们练剑?」他好不容易得到机会,约了晏饮霜来练剑,
平日里这个时辰生员们都不会来此,本以为这是次二人独处的机会,不想来了个
不开眼的生员打扰了二人。
墨天痕听出男子的不快,忙施礼道:「这位师兄,我也是来这练剑的,看见
你与师姐剑法纯熟,不由多看了几眼,大家都是同门,请不要见怪。」
被人搅了好事,男子胸中郁闷,皮笑肉不笑的对墨天痕道:「哦?你也来练
剑?那不如我与你切磋几招如何?」墨天痕岂会不知男子是在故意找茬?他心知
自己绝非此人对手,忙回绝道:「师兄剑法纯熟,师弟甘拜下风,我看不用比…
…」男子哪容许墨天痕拒绝,不待他把话说完便仗剑而上,起手便是正气坛「虎
胆剑」起手式「惊虎胆」!
墨天痕惊觉男子猝然出招,毫无防备之下被男子剑柄击中肩头,疼痛难忍,
刚想喊停,只见男子又是一招「破千军」袭来,只得挥起墨武春秋相挡。正气坛
武功以儒入军,军者,一往无前,招招含杀,男子一剑杀气斐然,劈在墨武春秋
剑身,只听「哐当」一声,金铁铿然交击,男子只觉斫中铁板,手腕剧震,手中
长剑竟被磕飞上天!墨天痕也不好受,他被震的连退数步,几乎坐倒在地,墨武
春秋上白布难承巨力,寸寸崩碎,露出沉重的墨色剑锋!
一个照面,长剑脱手,男子大觉丢了颜面,况且还是在心中女神晏饮霜的面
前,让他如何不气恼?霎时间,怒火冲去了理智,男子撇开长剑,徒手运使「军
魄拳」像墨天痕狠砸而来,墨天痕慌忙运剑,欲使出墨狂八舞,然而墨武春秋重
量非凡,难以挥动,一招「剑扫长空焰」才使了半招,男子三记重拳已狠狠砸在
他的脸与前胸,打的他连退数步,半跪于地,眼冒金星,胸闷难当,墨武春秋也
脱手而去,倒在地上,如生铁落地,其声嗡然铿锵。
男子见墨天痕如此不堪一击,又瞥了眼躺在地上的墨武春秋,想到刚才便是
此剑弹开了他的长剑,不禁醒悟道:「原来这小子武艺稀松,却是仗着有此宝剑
才磕飞了我的长剑!」想到这里,又想到了一旁将他「丑态」尽收眼底的晏饮霜,
心中只感郁闷非常,只想尽快找回颜面。他指着墨天痕道:「你使的不是我正气
坛剑法,仗着有宝剑才磕飞我的长剑,要不要脸?起来!我们拳脚上再比过!」
他强行解释一波,就是想让晏饮霜知道他长剑脱手,并不是因为自己「功力
不济」。
墨天痕被男子三记重拳打的几乎闭过气去,头脑晕乎乎的,哪还有力气再战?
男子见墨天痕半跪在地毫无行动,以为他在藐视自己,心中怒火更炽,摆了
个架势,抬拳向墨天痕打去。拳头行至一半,只见一只纤纤素手搭上他的衣袖,
劲力一吐,男子拳头便被自己的拳头带偏了方向,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形,回头
一看,只见晏饮霜红衣翩翩,站在墨天痕身前,一双妙目流出一丝恼怒,轻启朱
唇,不悦道:「靳师兄,这位师弟只是来此练剑,这偌大演武场,难道只允许你
我在此吗?这位师弟无意与你切磋,你却无端挑起争斗,这也是做师兄的该做的
事情吗?」男子知道她说的在理,自己没法反驳,脸一红,捡起配剑,默默走出
演武场。
晏饮霜见靳师兄离开,走到墨武春秋旁边,想捡起剑还给墨天痕,不料此剑
沉重非常沉重,她竟不能完全拿起,只得一路拖着剑来到墨天痕身前,蹲下纤纤
柳腰,一张秀美绝伦的脸庞凑近墨天痕,眼波流莹,问道:「这位师弟,我们见
过吗?」墨天痕望着这近在咫尺的秀颜,瞬间连脖子根都红了,急急从她手上抢
过墨武春秋,忙不迭的站起身,也拖着墨武春秋,飞也似的逃开,留下一脸懵懂
好奇的绝色佳人站在原地,梨涡浅泛,清眸流盼间略带疑惑。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就在墨天痕在演武场落荒而逃的同时,内阁一间单人舍内,刚刚抄完十遍《
正气令》的薛梦颖把笔一丢,伸开光滑似藕的两支胳膊和细直圆润的两条小腿,
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真烦,这一晚上才抄了十遍,三百遍三
天哪能抄的完?明天得让天痕哥哥帮我抄个两百遍!唔……不行」梦颖美瞳微转
「我们字迹不同,被师尊看出来就完蛋了……啊啊啊不烦那么多了!我自己一个
人抄完三百遍便是!先去洗澡!」
内阁单人舍内,都有独立的茅厕与浴室,梦颖站起身,来到浴室当中,素手
再探了探水温,展颜笑道:「水温刚刚好,不枉我回来时就把水烧上。累了那么
多天,今天好好放松下,养足精神明天与两百九十遍《正气令》死磕到底!」美
丽的圆脸少女一边俏皮的自言自语,一边开始宽衣解带,褪去那一身青萝翠衣,
却不知此刻窗外竟有两道灼热的目光正在窥探!
单人舍浴室窗靠围墙,所以从这里窥探非常隐蔽,完全不惧人来人往。宇文
魄双手扒在木质的窗台上,双目瞪大如牛,气喘渐粗,雄物早已贲张难耐,将下
身袍裾高高顶起。宇文魄还是第一次如此偷窥,因为自己的身份,他对女子向来
是予取予求,然而梦颖却是个例外,她从不在意他的示好,又极得父亲欣赏,如
果自己用强,恐怕会适得其反,这样只能看不能吃的女子吊着他,着实让他抓耳
挠腮,而今天她又跟墨天痕那个废柴如此亲密,让他极度不爽,是以晚上再难忍
耐,采取了如此见不得光的行动。
浴室内,梦颖褪去了青萝翠衣,缓缓解开贴身的红袄小衣,少女白净挺弹的
雪乳随之蹦出,峰顶两粒小小的粉红,看的宇文魄忍不住把手伸进了袍裾里面,
握着粗壮前后律动起来。
天真绝美的圆脸少女并未察觉窗外的欲火目光,继续褪下了绿烟纱散花裙与
打底长裤,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白嫩玉腿,而令宇文魄加大手上力道的,则是两
腿尽处,那一片动人心魄的芳草园,虽不茂盛,但整齐干净,芳草园下面,则是
一方隆起的润白小丘,一道紧密缝隙小丘正中若隐若现。梦颖转身抬腿准备入桶
沐浴,这一转身,让宇文魄手上动作更为剧烈,那挺翘紧致的粉臀,犹如一颗诱
人的蜜桃,用完美的弧度接在纤细光滑的腰肢下,在入桶的过程中一颤一颤的,
展示着惊人的弹性。
「这腰臀,真他娘的弹,摸上去手感肯定好!」隔着微微荡开的雾气,梦颖
的美妙身姿在这个急色纨绔的偷窥下一览无遗,纯洁玉润的娇嫩身子承受着他淫
秽难堪的思想,在他脑海里承受着暴风狂雨般的奸淫,宇文魄色欲上脑,手上动
作不停的同时,心里却在盘算着将脑海里的想象变成现实,哪怕被抓住被告发他
也认了,难道父亲还能杀了他不成?
就在宇文魄准备付诸行动的当下,他的下身一股快意直冲首阳,精关一松,
大量污浊竟透过层层衣衫溅到墙壁上,留下点点白痕。对梦颖的意淫,偷窥的刺
激,让他感到了这辈子最舒爽的一次发射,让他不禁畅快的叫出声来。听到窗外
叫声,桶中的梦颖一个激灵,双手护住玉峰,喝问道:「谁!?」
宇文魄精虫已走,听到梦颖喝问,知道行踪败露,惊得一身冷汗,夺路而逃,
当梦颖急急穿戴好衣物来到窗边,早已不见人影,只有那在黑夜中不易发现的精
斑,仍顽固的留在墙上。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之后三天,墨天痕再也不敢去演武场练剑,一来是觉得自己那日表现太过出
糗,羞于见人,二来自己武功低微,所练剑法又非儒门技艺,担心遭到同门调笑,
所以自行寻了处城外不远处的孤山,一遍又一遍的练起墨狂八舞。
墨武春秋较之他之前用剑重了十倍不止,他运使起来十分吃力。以前他经常
被父亲一罚就是上百遍,招式运用早已烂熟于心,但仍是不得要领,发不出八舞
剑意。此刻他挥汗如雨,一式一式,如慢动作般的将墨狂八舞使了一遍又一遍,
连月上中天也浑然不觉。
就在墨天痕专注练剑之时,一旁树林里突然惊起飞鸟无数,似遇鬼神一般争
先恐后的窜上天际,随后,暗夜树林层层摧断,裂向两旁,正中开道,满地残枝
偃草中踏出一道雄沉身影,直面墨天痕!
「南宫鸿鹄藐宗武,离恨傲真龙,混沌太易开天启,阴阳割昏晓!」来者额
印黑白双鱼,似二郎天眼,口诵不羁诗号,一身月白水纹罩肩袍随风鼓动,绿绣
金丝披风猎猎翻飞,狂傲之气震慑四野,一双血色赤瞳藐天蔑地,霸气降临墨天
痕身前,不理会他惊怕颤抖的身形,昂首呼道:「小子,你——过来!」
(第三章完,待续)
第四章预告:墨天痕山中夜练,惊逢不世狂人,来者霸气雄沉,到底意欲何
为?墨天痕将有怎样的遭遇?煌天破交还圣枪后,孟九擎又将何事所托?北海裂
龙眼又是怎样的存在?蒙面人少主一行前往正气坛,将会有何动作?墨天痕会遭
他们如何算计?宇文魄对薛梦颖痴迷若邪,他会就此善罢甘休吗?晏饮霜与墨天
痕的故事又将如何继续?墨武即将锋启,请诸位耐心等待《碧海墨锋》第一部第
一卷第四章:《阴阳开脉》!
附录:花絮拾遗2:关于诗号恩,诗号这东西,想多了伤脑,不过我确实很
喜欢,所以本作中,武力超过91以及将来武力会超过91以及戏份很重的主角
才会有。虽然说这个人物的诗号有木有完全看自己心情,但基本都会遵循这个原
则。各位看官们如果对某位人物特别喜欢也有心赋予他/ 她诗号的,也可以踊跃
提出,我会酌情采纳的。
本章人物实力
宇文正84
宇文魄45
常融87
晏饮霜48
薛梦颖29
靳师兄41
孟九擎95
附注:两位女主在我心目中的颜值标准以及「心中最贴近的原型」我应各位
看官要求就不写了,以免各位出戏,有兴趣知道这两样「隐藏属性」的看官可以
私信我。
【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第一卷墨血北向启江湖第四章阴阳开
脉
写在前面有些看官表示,文章太文言看的吃力,我表示语文水平问题臣妾帮
不了你……又有读者说,女主的描写不够细致,太脸谱化,我表示同样有人瞬间
列出两个女主的鲜明特点,看文不仔细臣妾帮不了你……还有读者说,人物太多
了记不住,这个是合理要求,我之后会在酌情在附录中加上这些角色的详细资料
(在不剧透的前提下。)
我知道这是篇不登大雅之堂的H 文,我没法满足所有人的口味,即使是六道
大大的龙魂我也看过很多人诟病,我自己看文的时候也会拣选题材和文笔看,大
家都会挑,我也不能强迫所有人都能开上脑洞细细的揣摩,所以我只能把我自己
道路一直走下去。这篇文我从构思设定列纲前后花了半年多才开始动笔,主线大
纲是绝对不会动的(除非有bug 或者有更好的方向),但各类小事件可以不断加
入,所以各位期盼看见的内容原来有就有,没有的话我只能看情况加,感谢那些
喜欢我的文风朋友,也欢迎不喜欢我风格的朋友来吐槽,好的意见我会接受。
第一卷墨血北向启江湖
第四章阴阳开脉
「南宫鸿鹄藐宗武,离恨傲真龙,混沌太易开天启,阴阳割昏晓!」来人身
形威武雄沉,口诵蔑天诗号,背负双手,气势非凡,狂傲绝伦,一双血红赤瞳精
光四溢,紧盯墨天痕道:「小子!你,过来!」
墨天痕被此霸烈气机震慑,愣在当场,浑身汗如雨下!
「恩?」来者见墨天痕原地不动,冷哼一声,径自走到墨天痕身前。随着那
人靠近,墨天痕只觉压力如有实质,压的他难以喘气,本能的想逃,但双腿却抖
若筛糠,完全不听使唤,这是一种本能的恐惧,如同食物链低端生物对食物链顶
端生物的恐惧!
来人走到墨天痕身前,伸手搭上墨天痕脉门。墨天痕心头狂跳,他清楚的知
道,此人若想杀他,只需在腕脉处稍稍吐劲,就能让他全身经脉爆碎而死!面对
即将死亡的恐惧,墨天痕双目紧闭,眼前却如走马灯一般,书院时光,惨遭灭门,
饮霜倩影,梦颖娇颜,一一呈现。一生种种闪过,想到家仇未报,心有牵挂,墨
天痕心若死灰,不禁泪流满面,只等来人索命的那一瞬,一了百了!
「哼,果然如此!」来人搭了一会脉后,甩开墨天痕的手,用霸气口吻道:
「小子,吾要教你武功!」
墨天痕正在闭目等死,突然听这话,眼睛睁的堪比铜铃,一副难以置信的神
色,这死生翻转太过激烈,他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讪讪的道:「我有师门了
……」他原本想说:「你有毛病吧!」但看来人气势,硬生生把这话憋回去了。
「你有师门,与吾何干?」
这回墨天痕想说「你有病」了,但想想来人武功,又忍住了。他试探的问道
:「你为什么要教我?」
「吾问你,你练武是否长年难以精进?」来人一针见血,戳中墨天痕痛处,
墨天痕被他一激,反而无惧道:「是又怎样?」
「哼,是,吾便教你武功。」
「我是不会拜在你门下的!」察觉来者并无恶意,墨天痕心中放宽,竟开始
反唇相讥。
「哈,混沌郎君要教你武功,不是做你师傅,吾才没收徒的兴趣。」来人不
屑道。
墨天痕这才勉强闹明白,眼前这个狂人只是为了教他武功,于是又问道:「
敢问前辈名号?」
来人一声狂笑道:「吾名南宫离恨,你只需记住吾乃天下第一人足矣。」
墨天痕嘴角又是一抽,问道:「那前辈准备教我什么?」
「阴阳双修之术。」
墨天痕一听,连连倒退数步,急道:「我乃儒门正派弟子,岂能学这淫邪武
功!不成,我不学!」
「恩?哈,混沌郎君要教你武功,由不得你不学!」南宫离恨笑道「小子,
你过来!」墨天痕哪里肯去,南宫离恨足下一点,人已似鸿鹄般飘起,眨眼间来
到墨天痕身前,擒住他的手腕。墨天痕又被制住,那股无匹威压再度显现,压的
墨天痕难受之极,只听南宫离恨又道:「小子,这武功,天下间只有你能练!」
墨天痕呼吸困难,心中底线仍在,勉力拒绝道:「不成,淫邪武功,即便天下无
敌,我也不练!」
「哈!淫邪武功?」南宫离恨放开墨天痕,狂傲笑道:「小子,你倒有几分
骨气,但你可知你问题出在哪里?」墨天痕无奈摇头,一无所知。
南宫离恨解释道:「人世武学,无非形、意、气、力四项,形为招式,意发
心神,气为内元,力练筋骨。所谓练武,乃是外练形力,内修气意。你真气稀薄,
极难修炼,问题便出在你的经脉上。吾问你,你可知人体脉理?」墨天痕又摇了
摇头,他虽博览群书,读的却都是圣人文章,道德经义,至于武功秘籍,剑谱脉
理,他从未涉猎,而师门长辈虽早知他经脉有异,从未用心对待于他,所以不曾
告知他此事,墨纵天则一心希望他接过自己衣钵,望子成龙,所以也对他隐瞒真
相。南宫离恨「哼」的一声,哂道:「也是不学无术之徒。」接着解释道:「人
体经脉,分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各自相连成一周天,含窍三百六十个。世间武
学真元,皆在此间运行,尤其三教武学,将这二十条脉络威能发挥极致,故而道
统千年不倒。儒门武学真元亦以此为根基,而你经脉先天闭塞,在他们眼中你自
然是天资驽钝。」
墨天痕听罢不禁心中黯然,难怪自己所学多年难有精进,却是经脉有恙,真
元难继。南宫离恨并未察觉到墨天痕伤心,继续说道:「然而福祸相依,你之经
脉并非一无是处。你可知,人体经脉,有阴阳之分?」
听闻仍有希望,墨天痕眼眸一亮,忙答道:「不曾,还请前辈赐教。」
南宫离恨道:「常人二十脉,可堪百年修,人身为太极,脉络分阴阳。极少
数人除了这二十道阳脉之外,另有八条隐性经脉,含九九八十一窍,自成一周天,
潜于阳脉之下,是谓——阴脉!吾阴阳门武学,讲究阴阳调和,显隐双练,以达
太极圆融之境。欲练阴阳门武学,必先开启阴脉,然后双脉同修,齐头并进,维
持阴阳一统。吾一生寻遍天下,至今只得见你一人具有先天阴脉,可修阴阳天启,
但你之情况,阳锁而阴疏,虽可借吾武学先修阴脉,但日后阳脉难开,可能会遭
遇两种状况。」
墨天痕难得精进良机,又岂肯错失,忙问道:「是何状况?」
南宫离恨道:「一,阳脉不开,为求阴阳一统,将会难以精进。二,若弃阳
脉,只练阴脉,此事前无古人,无所借鉴,一旦阴盛而阳衰,吾也不知后果。」
墨天痕听罢,陷入沉思,精进与风险并存,然而他之风险,将是无例可参,
无人可帮,如若出现难以承担的风险,此生将形同废物。
南宫离恨见墨天痕沉思许久,不禁不屑道:「取舍难断,非丈夫也!」
墨天痕仍是难以取舍,只得问道:「敢问前辈,阴脉开启多少?」
「阴脉一开,自成周天,并无开启多少之说。」
「那前辈修炼至何种境界了呢?」
「天下无敌!」
墨天痕一愣,不禁劝道:「前辈,需知山外有山……」
「哈!哈!哈!」南宫离恨狂笑数声,无匹霸气透体而出,面容冷傲道:「
偌大中原,能让吾视为敌手的,唯有一人!」
墨天痕奇道:「可是三教教主之一?」
「哈!三教教主,实力不差,但还入不得吾眼,不过那人,倒也是三教中人。」
墨天痕无语道:「前辈为何如此狂妄?」
「这不是狂妄,是自信!」
墨天痕不禁皱眉叹气道:「前辈的自信,还真是无与伦比。」
「小子,废话这么多,你想好没有?浪费混沌郎君的时间,后果你承担不起!」
南宫离恨不耐烦道。
「前辈,最后一个问题。」墨天痕向南宫离恨揖了一礼,道:「前辈您为何
要教我武功?」
「吾要你成为吾的对手!天下高手能入吾眼者寥寥,但若与吾一样的阴阳双
脉者,吾极有兴趣,所以,吾要你开阴阳,练武脉,变成足以让吾尽兴的对手!」
南宫离恨一席话,狂傲毕露,却激的墨天痕热血上涌,别人可以因为对手寥寥而
给自身制造对手增添乐趣,只为求一败,自己又何必执着于后路?男儿立世,若
后路断绝,无论前方是万丈深渊,还是怒啸涛潮,自当一往无前!
「前辈!请教我阴阳双修之术!」此刻墨天痕眼神坚定,一如心愿,一往无
前!
「哦?」见墨天痕眼神澄澈,南宫离恨略感诧异,却带着淡淡的兴奋道:「
不差,有此心性,日后才配做南宫离恨的对手!」说完,从袖中掏出一册泛黄书
卷,丢给墨天痕道:「三日内,背下这本书,三日后傍晚来此找我。」
墨天痕接过书册,只见龟裂泛黄的封面上,用古篆写着「阴阳脉图」四字,
耳边又射来混沌郎君霸气诗号,南宫离恨,一字一步,俾睨天地,沉稳而去。
之后三天,墨天痕卷不离手,食寝皆废,一心扑到《阴阳脉图》上。此书分
上下两卷,上卷所书,乃是人体正经八脉周天图,下卷则是阴脉图注,八条脉络,
以八卦为名,分属头、肩、手、胸、腹、背、腰、腿八极,以乾为首,坤为腿,
震为肩,巽为手,离为胸,兑为腹,坎为腰,艮为背,自成一周天。墨天痕心知
三日后的会面必与脉理有关,这几日竭尽所能记忆二十八条经脉与四百四十一窍
穴的功用位置,梦颖几次来找他都被他找理由搪塞走,闹的小姑娘好不开心。
同样不开心的还有妒火狂炽的宇文魄。梦颖开始去找墨天痕的两次被宇文魄
的狐朋狗党看见,他们知道宇文魄极为痴迷这个小师妹,所以回头告诉了他。宇
文魄听了妒火中烧,心中却仍存一丝希望,直到自己亲眼目睹梦颖蹦蹦跳跳高高
兴兴的去墨天痕的通铺敲门,怒火再也压抑不住,拔剑便要去找墨天痕,被一旁
狐朋狗党拼死拽住,劝解他小心他父亲责罚,他才悻悻离去,但那股狂涌的妒怒,
让一个歹毒而疯狂的计划在他心中埋下了怨毒的种子:「墨天痕,我看上的女子
你也敢动,我定叫你付出代价!」
有些骄狂霸道的人,从小就被「我的只能是我的」这种疯狂思想所侵蚀,觉
得自己想要的就是自己的,就决不许别人「染指」,哪怕别人无意「染指」到他
的东西,那也是对他大大的忤逆,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这种霸道且疯狂的占有
欲,使宇文魄心中的疯狂正一步步的萌发!
当有人的一个疯狂计划刚刚萌芽之时,一个人的已经为他的成竹计划开始搜
集情报了。
蒙面人少主伙同惊煞蛩魇蜻魅三人,在墨天痕初遇南宫离恨的三天后,也就
是墨天痕与南宫离恨约定的第二次见面的早上,已悄然抵达清洛城。他们所经营
的情报网已经把墨天痕到此后探查到的所有资料全部送来,四人得知墨天痕此时
住在正气坛内阁中,便在附近找了家客栈,以富家公子游山玩水作为掩护,一边
分析送来的情报,一边实行监视之举。
「少主,墨天痕前段时日都会在晚饭后外出,直到三更天左右才会回到正气
坛,情报网的探子正欲追踪看他所到何地之时,他却又一连三日在正气坛闭门不
出,不知是何原因。」蜻魅抓着手中卷宗,将发现的疑点说与蒙面人少主,随后
说出自己的推测:「是否会是发现我们跟来,所以故意闭门不出?」
少主此时戴着一副样貌普通的人皮面具,以遮住他那过于惊世骇俗的俊美容
颜,笑了笑,轻松的道:「不会,墨天痕没那个能力,正气坛的高手也不会像清
微观一样护着他,他应该是有什么私人事件要处理,或许是他那可爱的小女友被
人抢走了,而他正在欣赏自己的女人被侵犯吧。」普通的样貌只能遮住少主的面
庞,却遮不住这种与生俱来的邪异气质。少主眼神稍稍飘了一会,似在回忆梦颖
的美丽容颜,随后又问道:「我们的人只能监视正气坛四周动向,无法进入其中
吗?」
一旁惊煞恭敬答道:「回少主,我们的坛子皆是带艺之人,若打入正气坛恐
怕难以掩藏,况且晏世缘与宇文魄皆非庸手,属下们心怕被他们看出端倪,所以
不曾打入内阁。」
「顾虑不无道理,但是思想太过单一。」少主道:「打入内中,定要扮成生
员吗?真正的情报,反而是下人、侍女、厨子,小厮等角色最容易获得,这类人
鱼龙混杂,最易混入其中,且这类人皆可带艺,因为根本不会有需要你们出手的
时候!」
惊煞蛩魇蜻魅三人恍然,接连称是,心中亦是叹服少主心机。
时至晚饭过后,墨天痕抱剑起身,赶赴城外孤丘,以应三日之约。正当他出
门刹那,一双凌厉邪异的眼,锁定负剑远行的身影!
「少主,墨天痕出来了!」一旁蜻魅躬身提醒道。
少主眼眸半阖,略思片刻,命令道:「吾继续在此关注晏世缘与宇文魄动向,
以防有变,你们三人立即尾随墨天痕,查看他的动向,自行判断出手时机,若有
落单机会,擒之!」
三人领命而去,少主一双邪眼含煞,继续望向正气坛内阁。
墨天痕一路快步前往孤山,他此刻迫切的希望早些学会阴阳武道,生怕去晚
了见不着南宫离恨,却不知身后三名杀神已悄然而至,欲擒人夺剑!
三人一路尾坠墨天痕临近孤丘不远处,并未发现有别人暗中保护,惊煞向蛩
魇使了个眼色,三人渐渐散开成品字阵形,快速逼近墨天痕,蜻魅再施术法异能,
暗绿光圈从自身向四周急急扩散,确认墨天痕方圆数十丈再无援手,当下以手势
告知惊煞蛩魇二人,二人接到信息,同时纵身,提元,赞掌!
墨天痕只觉身后忽然劲风大作,本能感到危险降临,脚步飞驰,加速而行,
堪堪避开二人凌厉掌风同时,变生肘腋!只见全力奔逃的墨天痕似是撞上一堵无
形气墙,身体受大力反冲,瞬间弹飞!墨天痕狠狠落地,浑身如散架般剧痛同时,
心头更是狂跳不已!这感觉,与墨家血灾当日,他碰上的结界一模一样!仇家竟
然在此欲对他赶尽杀绝!
惊煞蛩魇二人受命擒拿墨天痕,又岂会伤他性命,刚刚两掌只不过为了逼墨
天痕自己撞上结界,此刻墨天痕被结界弹飞回来,正落在二人面前,二人心中轻
笑,欲拿墨天痕,不料墨天痕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春秋在手,墨武开锋!
墨天痕内力稀薄,剑招毫无剑意,但墨狂八舞传承千年,招式精妙,世所罕
见,加之墨武春秋剑身沉重,在墨天痕全力一挥之下,气势乍起,惊的二人忙退
一步,与其拉开距离。墨武春秋沉重非常,墨天痕受创在前,应激一挥后顿感不
支,墨剑拄地,气喘不止。
「你们两个怕什么?内力如此低微的家伙,竟让你们后退?」蜻魅天性使然,
仍隐在暗处,见同伙如此不堪,不禁传音开骂。惊煞蛩魇二人亦觉尴尬,双双提
掌出招,出手欲拿墨天痕!
就在危急之时,远处孤丘之上万千惊鸟齐飞,一股俾睨霸气直冲天际,刹那
间,青山崩毁,树林倒摧!林中一道雄沉身影,长衫翩若鸿鹄,挟天地之狂傲,
由远及近,极速袭来!
蜻魅脸色煞白,急急传音道:「有高手!」说话间,灵力加催至最大极限,
结界强度陡增至今生最强状态,欲一挡来人!
仅一句话的功夫,来人已近结界之前!只见来者额印黑白双鱼,绿绣金丝披
风猎猎而舞,一双血色赤瞳红光流转,一声高亢言语,满带不屑:「雕虫小技,
也妄图阻止混沌郎君脚步!」随后,南宫离恨负手,狂笑,昂首,足下不停,如
行无阻大道,一步——破结界!
阴阳气罩面前,蜻魅此生最强结界,一步时间,尽皆破碎!暗绿结界似纤弱
琉璃,距南宫离恨还有半尺之时即被无匹气劲震至粉碎!碎片纷然如雨落地,亦
无法有一片可沾混沌郎君衣衫!
结界瞬间被破,竟无法让来人慢上一丝一毫,蜻魅受灵力反冲,当场重伤难
起!
惊煞蛩魇二人见来人负手踏步破结界,心中无比惊颤,只听南宫离恨昂首睨
视双邪,高亢声语振聋发聩:「敢动混沌郎君看中之人,你们,该付出代价!」
心知来人绝非自己可敌,惊煞蛩魇相互交换眼神,心中默契定计,同时饱提
元功,祭出彼此最强一招,以寻生机!刹那间,邪氛四起,黑烟弥漫,煞气横天!
面对如此气势,只见混沌郎君负手依旧,气定神闲,冷对面前二人,如视小
丑跳梁,如观蝼蚁撼树!目中无人之姿,更刺激的双邪提元赞功,使出惊天一击!
「煞鬼惊天!」「夜武魇魂!」邪鬼极招,惊爆而出,带起百邪暗行夜汹涌,
魇魂煞武惊鬼神!蛩魇惊煞极招两相合并,邪能加催,鬼力互辅,威力已难用相
加计算!
面对煞魇合击,混沌郎君不闪不避,稳立泰山,面容狂傲不减,嘴角浅勾嘲
百邪,阖眼藐看煞鬼行!只见南宫离恨月袍微动,宽袖轻舞,冷哼一声,淡然一
拂,阴阳气旋如狂风怒潮,顷刻间,百鬼扫平,群邪消散!惊煞蛩魇二人同受巨
力重击,齐齐飞出数十丈,浑身血雾爆散,颓然倒地,生死不明!再看混沌郎君,
负手依旧,昂首环顾,绝世风采,俾睨天下!
弹指一挥间,南宫离恨翩鸿越孤丘,踏步破灵障,拂袖创煞魇,一招未发平
三邪,不世之姿尽展无遗,看的墨天痕热血沸腾,恨不得即刻开始修习阴阳天启!
轻取三邪,南宫离恨只觉未能尽兴,不屑道:「蚍蜉一般的废物,真让南宫
离恨羞于动手!」继而转向墨天痕道:「小子,你随吾来。」说罢转身欲行,就
在此时,一道蒙面黑影,挟凌厉邪气,飞速逼近,直取南宫离恨后心!看的墨天
痕一声惊叫:「小……」「心」字尚未出口,只见南宫离恨猛然转身出掌,对上
黑影邪掌!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来人似陀螺般旋转飞退,一路洒下惊心血花,
南宫离恨却是收掌纳元,面带欣喜。
来人旋转许久方才停歇,甫一站定,又是一蓬血雾从脸上的面罩中喷射而出,
一双邪眼狠厉,眼神惊的墨天痕几乎大叫!
「哈,这才有点模样!」南宫离恨欣喜道:「不差,若给你时日,你当能让
吾尽兴。」
「所以你不能杀我!」来人缓缓起身,双腿仍是略带颤抖,刚才交击一掌,
他脏腑受创,难受之极,此刻内息翻腾,难以动武,但脑中仍是智计飞转,欲用
言语搏生机!此人正是蒙面人少主,他安排三名下属追击墨天痕不久,忽然心头
狂跳,深感不安,于是也朝此方向过来。他功力高绝,脚程奇快,就在蜻魅动手
之际已快接近战场,不料半路杀出混沌郎君,修为更是惊世骇俗,弹指间三名部
下皆重创不起,自己竟来不及救援!想到真实身份决不可暴露,蒙面人少主一咬
牙,准备豁命一搏,险中求生!
察觉少主决意,南宫离恨挑眉道:「有挑战混沌郎君的勇气,你更加让吾欣
赏了!」
「一招机会,若我不死,放我们四人离开!」少主吐气调息,缓兵同时,准
备最后一搏!
「与混沌郎君谈条件,你,有资格吗?」
「一招,若我亡,你将战的尽兴,我未死,你日后将有生死大敌!」蒙面人
少主话语看似威胁,实则在与南宫离恨寥寥数语间,大胆推测此人对胜负并不关
心,反而热衷于对战强大的对手,故抛下此话,实为一个允诺:如果今日我未亡,
日后你将得到一个更强大,更能让自己尽兴的对手!
「哈!哈!哈!哈!」南宫离恨仰天狂笑,霸气震慑九天十地,随后戟指少
主道:「你真是让吾期待了!来,混沌郎君——允你!」
蒙面人少主凝神不语,内劲提升至巅峰状态,抬手刮起暗紫风暴,恐怖邪氛
凝如实质,转眼天地为之一黯,气势磅礴,远胜煞魇合招!
「黯邪龙毁鬼神惊!」
「恩?」南宫离恨剑眉一挑,轻松笑道:「气势不差,但威能如何呢?」
蒙面人少主咬牙纳元,不顾脏腑伤势,极招上手,厉声喝道:「包你满意!」
只见暗紫气旋爆冲天际,化作黯鬼邪龙,张牙舞爪,居高临下威势袭来,欲生吞
混沌郎君!只见绝世狂人不闪不避,鼎立厚土,左掌擎天挑鬼龙!
阴阳气旋深厚似海,暗邪鬼龙狂戾暴乱,正如天道有序战无序。鬼龙声势浩
大,威能惊人,但甫触及阴阳气旋,竟似丝帛般寸寸剥离碎裂,逐渐消融,即便
少主再度加催功体,亦难伤混沌郎君分毫!
南宫离恨单手掌风寸裂鬼龙,不禁向蒙面人少主讽道:「若只如此,不免让
吾失望!」突然,鬼龙口中窜出一丝诡异黑气,
趁南宫离恨不备,贯入狂人胸膛!「恩?这是?!」黑气入体,游走经脉之
间,南宫离恨诧异之余,猝不及防间行气一滞,阴阳气旋随之一松,露出微小缝
隙,蒙面人少主不顾自身伤势,功体二度加催,残缺鬼龙趁势钻过阴阳掌风,重
重轰在阴阳气罩之上,掀起弥天烟幕,气劲暴冲,震破方圆数丈!一旁墨天痕钉
剑于地,牢牢抓住,方才稳住身形,心中却在隐隐担忧,如此招式之
下南宫离恨是否无恙?
一击暗招得手,蒙面人少主急忙救援下属,正当他欲带人离去之际,只听一
声狂笑响彻天际,音波震散茫茫硝烟,显出超绝狂霸身影,混沌郎君沉稳迈步,
踱步向前,威势丝毫不减,向少主道:「与众不同的气机,状似北海妖族之气,
但更加邪恶暴乱,也比以往妖气邪气更为强劲恐怖,竟能伤到吾,你当真有趣。」
墨天痕定睛看去,只见南宫离恨嘴角之上,竟挂上一道极细血丝,不由担心
起来。却见南宫离恨毫不在意,右掌翻抬,提气纳元,掌中再现阴阳气旋,正是
「阴阳天启:四象分源」!
「该吾了!」只听南宫离恨一声长喝,推掌而出,阴阳气旋再分四象之气,
如四道横行龙卷,掀起冲霄气劲!极招降临,蒙面人少主避无可避,邪气再度上
手,勉力接招!劲力碰撞瞬间,少主邪气竟是一触即溃,随后四象气旋如神龙过
境,挟狂猛劲风,生生穿透入少主胸膛!
掌消风过,只见蒙面人少主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倒地身亡,却硬生生
挺住那口气,虚弱的向南宫离恨道:「我……没死,你……要……履约!」
「哈,你果真趣味。」南宫离恨似是察觉何事,随后用略带兴奋的语气道:
「南宫离恨从不背诺,留好你的性命,好让吾下回战的尽兴。」
「你会后悔今日允诺!」少主双腿已颤抖如筛,站立都很勉强,口上却依旧
强势不饶。
「混沌郎君期待再会的生死之刻。」
「哼……」少主不再答话,运起仅剩元功包裹三名属下,踉踉跄跄转身欲行,
却听身后墨天痕吼道:「站住!你这就想逃了吗?我娘被你们带到哪里去了?墨
家二十三条人命,这笔账我要跟你讨回来!」
少主站定身形,转身阴沉道:「墨天痕,你想如何?若想趁人之危,尽管来
取,但我不妨告诉你,就算我此刻重伤,要杀你,依旧易如反掌!除非,你请你
旁边这位高人出手。」墨天痕看向南宫离恨,南宫离恨负手冷哼道:「南宫离恨
没兴趣你们的恩怨仇杀,你要报仇,吾不会出手,但你最好留住自己的小命。」
墨天痕转头,怒目圆瞪,额上青筋直跳,向少主怒道:「墨天痕已发誓手刃
仇人,绝不会假他人之手,来日再见,你,还有那天你带去的手下,我一个不会
放过!」
少主不语,看向墨天痕的眼神却多了些许怪异,阴恻恻的道:「墨天痕,恐
怕你再见到你娘的时候,她已经认不得你了,想找她,就往北海一行吧。」随后
运起最后元功,转身带起部下,慢慢消失在道路尽头。
望着重伤的仇敌扛着三个已经伤的不省人事的三个仇敌堂而皇之的从自己面
前走远,墨天痕悲愤的一双拳头紧紧握住,连指甲嵌入肉里都浑然不觉,却深深
的生出一股无力感。
南宫离恨在一旁满是不屑,负手往孤丘而去,不耐烦的道:「哼,江湖仇杀,
最是无趣!」
* * * * * * * * * * * * * * * * *
武曲楼,正气坛内阁规模最大,档次最高的一座酒楼,即便放在清洛城,也
是首屈一指,其招牌美酒「芳醇玉液」乃是百种花瓣酿造,口感醇香,极为珍贵。
故而武曲楼每日宴请无数,觥筹交错声不绝于耳,其中出入者多是富家子弟,名
流商贾,皆是有头有脸有身份背景的人物。
就在墨天痕离开正气坛的傍晚,在武曲楼的「禄存」包间内,一群年轻儒生
正围着圆桌推杯换盏,吟诗作赋,卖弄风雅,快活至极。然而在圆桌一角,宇文
魄却是愁眉苦脸,一个人默默的喝着闷酒,与周遭的欢乐人群相比显得极为格格
不入。
这时,宇文魄身边的一名儒生发现了他的不快,于是上前敬酒道:「宇文兄,
我看你眉头紧锁,可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
问话儒生的名叫李经国,其父乃是正气坛一名高层管事,名叫李长巍。此人
与宇文魄一向交好,宇文魄也不对他隐瞒,愤愤道:「还不是因为薛家那个小妞。」
李经国听了,不禁笑道:「怎么,以宇文兄的年少俊美,家世背景,竟搞不
定一个刚入门的小女孩吗?」
宇文魄无奈道:「她可是父亲的入室弟子,父亲对她疼爱有加,特地嘱咐过
我不要有非分之想。我本想靠自己诚意打动她,不想她却毫不在意,也是可恼。」
李经国调笑道:「哟,想你宇文少爷平日里也算是花丛老手,多少佳人心甘
情愿与你罗帐共衾,如今却连个雏儿都搞不定啦?」
宇文魄想到连日来梦颖婉拒他之邀约,却自己上门找墨天痕的情景,不禁把
手中酒杯往桌上重重一跺,狠狠道:「说到这个我就来气,那妞三番五次拒我邀
约,私下里却背着我去找那个废柴墨天痕,难道我堂堂副坛主之子,还比不上那
一无是处的废物小子吗?」
宇文魄这一跺,列席中的众生攀谈戛然而止,不约而同的望向他,听到了那
句牢骚,安静一会后,便是一阵揶揄的哄笑,一名儒生道:「宇文兄,难怪你这
几日闷闷不乐,原来是心仪女子被个废物抢走了啊。」一旁另一个儒生发话,话
语间满带邀功的意味:「可不是,那日我与宇文兄看见薛梦颖去找那废柴,宇文
兄差点想拔剑去砍了那小子呢,还好我拼死拉住了他,不然万一他真杀了那小子,
咱们的副坛主大人可要大义灭亲咯。」
这时,一个金服儒生走到宇文魄身前道:「墨天痕那小子着实可恨,当日我
难得约到晏师姐一同在演武场练剑,没想到他半途闯入,我气不过教训了他一顿,
晏师姐却出言庇护于他,反而把我数落了一通,真是气人。」说话的正是当日在
演武场与晏饮霜练剑的靳师兄,本名靳卫宗,其父也是一名正气坛教习,地位不
低。
听到墨天痕竟被大众女神「庇护」,这桌风雅人瞬间忘记了宇文魄的苦恼,
瞬间炸开了锅,一个个开始议论起来。有的开始推测墨天痕与晏饮霜的关系,有
的在破口大骂墨天痕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有的在嫉妒墨天痕竟然与两大美女「不
清不楚」,各种臆测到最后,竟有人得出「墨天痕与两大美人早已有染」,「定
是个用了见不得人的方法夺了美人身心」这等龌龊结论。
宇文魄听众人叽叽喳喳,越说越不堪,心生不耐,拍桌吼道:「都给我闭嘴!」
此间他父亲地位最高,所以他也算这桌衙内的「最高领导」。
一吼之下,全桌肃静,一群儒生面面相觑,不再言语,宇文魄面色赤红,显
然是被刚才那些不堪的言论影响了心神,那日心中萌发的念想再度发酵,只见他
眼神狠毒,环顾众人道:「我要墨天痕在薛梦颖面前消失,各位可有良策,让他
永远离开正气坛?」
一名头脑简单的随即儒生道:「永远离开?简单,杀之即可。」
「不行。」宇文魄眉目赤红,阴狠道:「我要让他身败名裂,要让薛梦颖厌
恶他,嫌弃他,我要让他在世人面前抬不起头!」
众儒生见宇文魄模样近乎疯狂,皆是一凛,靳卫宗试探道:「宇文兄,让他
消失,直接找个由头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杀了便是,何苦要舍近求远呢?若是做
的出了破绽让宇文坛主知道,只怕他不会善罢甘休啊。」
宇文魄道:「我爹就算知道了又怎样,难道他杀了我不成?为了区区一个废
物,就要自己亲儿子性命吗?况且,他既然动我的女人,这就是代价,让他死简
直太便宜他了!」
靳卫宗苦笑道:「宇文兄,还请三思啊。」
「三思三思,再思下去,女人都没了!」宇文魄本就是听不进劝的主,此刻
心情更是烦乱,猛然一拍桌子,把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后,将白玉酒杯砸了个粉碎,
在众人噤若寒蝉的眼神中摔门而去。
宇文魄昏昏沉沉的晃出武曲楼,一路走出内阁,漫无目的的游荡起来,走着
走着,不觉间竟走到了清洛城的一处烟花街巷。
正气坛严令弟子不许出入青楼,但西南边境的兵制采取轮休制,轮换下来的
将士们放假时,会短暂的到清洛城休整,为满足这些如狼似虎的军中汉子,清洛
城的青楼不在少数。此刻宇文魄看着一个个年轻士兵搂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
在自己眼前来来去去,想到梦颖对自己的推辞和对墨天痕的热情,那股妒意再度
爆发,恨然一跺脚,折回头又向内阁走去。
薛梦颖刚与友人在外吃饭回来,友人们用完饭都结伴去清洛城走走,她附近
的单人舍房群只有她一人在房中,黢黑的周遭环境让正在房中抄写《正气令》的
她略略有些害怕。突然,门口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惊的她笔尖一颤,甩出一排
墨珠,正好把刚抄好的一页纸给弄脏,梦颖小嘴一噘,泄气道:「完了,要重抄
了,真倒霉!」懊恼间,门口的敲门声更急促的传来,力道也更大,梦颖只得放
下毛笔,一路小跑过去开门。
木门开启,却是一张意想不到的面孔出现在眼前,梦颖讷讷的道:「宇文师
兄,怎么是你啊?」
门口之人正是宇文魄,此时他满身酒气,双目血丝遍布,面相狰狞可怖,喘
着粗气道:「不是我,难道你指望是那个姓墨的小子吗?」
梦颖察觉宇文魄神色有异,把门缝稍稍关小了点,问道:「师兄,有什么事
吗?」
宇文魄却是察觉了她的小动作,一手一脚飞速抵住门边,慢慢加力推开木门,
向里侵入,边推边凶狠的道:「若是姓墨的小子来敲你门,恐怕你会敞开了大门
迎接他吧,怎么见到我,就要关门呢?」
梦颖气力不佳,何况宇文魄醉酒状态,用力不知轻重,木门很快被推开,宇
文魄面带煞气,登堂入室!梦颖被这股力道推到一边,不解其意,惊声问道:「
宇文师兄?你这是在做什么?」
宇文魄欺身近前,满是酒气的嘴靠近梦颖秀玉似的面庞,不顾梦颖嫌恶的蹙
起秀眉,紧紧握住她圆润的双肩,将她粗暴的按在墙上,狠狠的道:「我家学渊
源,武功人品都是一等一的优秀,哪里比不上那姓墨的小子?你对他百般迎逢对
我却是不假辞色,凭什么?你可知从小到大,从未有一个女人胆敢拒绝我!你凭
什么敢!」宇文魄在那大放厥词,渐粗的气喘不停的喷在梦颖白皙的俏脸上,满
是酒味的口气熏的她秀颜上漾出一抹淡淡的粉红,竟是有些微醉了。
梦颖也不禁燃起怒意,瞪大了一双黑珍珠般的可爱眼眸,反唇相讥道:「天
痕哥哥就是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我就是不喜欢你就是要拒绝你,凭什么不敢?」
却全然忘记了自己已被对方按住,不得动弹。
「比我好?」宇文魄听了梦颖这番回击的话,望着梦颖毫不示弱的清流秀眸,
心中瞬间不由的妒意狂涌,随后,一张喷着酒气的大嘴突然发难,飞快覆上了梦
颖红润娇柔的唇瓣!
嫩唇突遭袭击,梦颖瞬间全身僵直,从未经历过此事的她此刻脑袋一片空白,
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自己的初吻正被一个满嘴酒气的恶霸纨绔强行夺取!
宇文魄贪婪的在梦颖娇唇上吸允一会,见梦颖仍是紧张的难有反应,心中得
意与快意接踵而来,随后更是大胆的伸出舌头,探入梦颖香甜湿润的口中,捉住
那丁香小舌,不停的挑逗起来。
满是酒味的异物侵入芳香小嘴,梦颖被熏的一阵头晕目眩,手脚发软。武曲
楼的芳醇玉液本就容易醉人,她又是个吃糟也醉的人,被宇文魄这一喷一探,已
醉了几分,加之初吻被夺,心思惊乱下,竟是好半响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呆呆的
站在那,任由觊觎她美色已久宇文魄恣意的轻薄!只见宇文魄更变本加厉的狼吻
梦颖的粉润薄唇,舌头也不断的缠裹她那带有少女芳香的粉红嫩舌,攫取她口中
甜美的津液,并将自己满是酒气的肮脏口水不停的渡进梦颖的檀口之中,原本按
住梦颖肩头的右手也攀上了梦颖胸前的处子玉峰,尽情感受着圆脸少女那对玉兔
的挺翘弹润的,隔着轻柔的布料将堪盈一握的酥胸来回把玩抓捏!
宇文魄尽情的享用了会梦颖的润唇与酥胸,喘着粗气离开梦颖的唇,只见少
女白皙的双颊晕出两抹酡红,让她原本清澈纯美的气质添了几分艳媚,芳息急促,
之前圆瞪的清眸因为半醉的缘故而半阖如丝,眼波中闪过一片不知所措的呆滞,
更让他觉得眼前少女萌的令人心动,美的促人心跳!
待宰佳人在前,宇文魄哪还会客气,他本就是冲此而来,现在机会莫名其妙
的出现在眼前,他已被酒精色心冲昏的头脑再无顾忌,飞快且熟练的解开梦颖外
穿的黛色对襟月锦衫搭扣,粗暴的扯下内穿的缎绣蝴蝶戏花兜,一对形状优美,
白净弹挺,晶莹剔透的少女雪乳跃动而出,带着那对梅花瓣也似的粉红润珠,跳
出令人目眩的乳波浪潮!
宇文魄不是第一次看见梦颖的身子,但是如此近距离还是让他下身尺寸暴涨,
饶是他阅女无数,亦是第一次看见形状如此圆润,如此白净弹润的美乳,大喜之
下,又兴奋的吻上梦颖微翕的樱唇,舌头继续挑拨着她的嫩舌,将酒气源源不断
的喷入她的口中,继续侵蚀着美少女的已近朦胧的意识,一对禄山之爪再度覆上
了那对玉峰用力抓、捏、揉、搓,将那温暖弹润的少女酥胸变换成各种淫糜的形
状!把玩了一会,宇文魄已不再满足口舌与双手的入侵,他的胯下已涨的难受,
急切期待着闯入有少女未经人事的幽径,于是他决定先给梦颖开了苞,再慢慢享
用这具绝佳的青春肉体!那只将梦颖玉峰揉捏出不少红印的罪恶右手,缓缓伸
进了少女的月锦绢纱褶缎裙当中,伸出两指,穿过萋萋的柔软草地,抚上了
从未有人接触过的神秘地带!
梦颖朦胧之间,只觉得胸前一凉,又马上被两团炽热包围,口中不断的被迫
接受源源不绝的酒气与带着酒气的怪异黏液,十分难受,之后,胸前的一团炽热
又来到了自己的秘缝处上下蹭动。敏感私处突遭袭击,使梦颖猛的打了个激灵,
她并非情动,而是被酒气熏的昏昏沉沉,此刻私处遭受刺激,酒力散去,瞬间转
醒大半。只看见眼前一张令自己嫌恶的脸正与她的脸贴在一起,那散发着令她作
呕气味的舌头仍含在她口中,不住的追逐她的香舌,那张丑恶面庞主人的双手一
只在自己胸前来回的揉捏自己的胸脯,一只竟在自己裙中抠挖自己那羞耻的所在!
身子被不喜欢的人看光轻薄,梦颖心中惊惶万分,发现双手仍能自由活动,
想都没想,一记「辟易势」轰在了宇文魄脸上。
宇文魄正吻的开心,毫无防备中被梦颖一拳打的头摇舌甩,飞溅的口水沾了
梦颖一脸。梦颖顿觉恶心非常,盛怒之下,又是一记「无前势」接上,打在宇文
魄背心,打的宇文魄直呕酸水,肚子里的酒水喷了一地。
一肚子酒被打出,宇文魄也清醒了一半,生怕父亲惩罚自己的念头又占了上
风,不顾满嘴的秽物狼狈逃窜出梦颖的单间。梦颖见他头也不回的跑出去,想到
自己被看光,又被这个醉酒的恶心纨绔轻薄了一番,虽然万幸不曾失身,但心中
苦楚,激的瑶鼻一酸,蹲下身抱着膝头哭的梨花带雨呜咽着:「天痕哥哥,你在
哪儿啊……」
梦颖周遭的邻居还在清洛未回,宇文魄的禽兽行径并未被任何人看见。然而
他即将得手之际遭到激烈反抗,连吃两招军魄拳不说,还落的如此狼狈,心高气
傲如他,心中的惊怕竟渐渐被愤怒取代,恨恨地自言自语道:「薛梦颖,你软硬
不吃,我就让墨天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从小娇生惯养造成心性扭曲,此刻
竟将梦颖的不妥协全部归咎在墨天痕身上,而从未考虑过自己有何地方做的令人
生厌。
* * * * * * * * * * * * * * * * *
梦颖遭受宇文魄轻薄之时,墨天痕已然随着南宫离恨上了孤丘,准备开始修
习阴阳天启,浑然不知那个在正气坛唯一与他亲近的俏丽妹子被那令人厌憎的纨
绔子弟占了那么多便宜。
「小子,那日吾给你的书,你可背下?」
墨天痕自信道:「回先生,都背下了,先生无论问哪条脉络,我都能回答的
上来。」
「哦?是吗?」南宫离恨看也不看,足下踏出八卦奇步,绕行墨天痕一圈,
双手速度奇快,在他双肩,躯干,大腿,后背连点十数下,每一指点下,墨天痕
都觉得有股热气窜入体内,沿着一条奇怪的运行轨迹流通到身体八级,然后结成
一圈,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墨天痕只感四肢百骸有热流涌动,不禁问道:「前辈,你这是在传功与我吗?」
南宫离恨反问道:「你很喜不劳而获吗?」墨天痕忙辩解道:「不不,我只
是好奇前辈在做什么。」
南宫离恨解释道:「吾方才输入真气,目的乃标明阴脉在你身体中的位置。
此刻你所感受的真气流动位置,便是你的阴脉所在。」墨天痕不语,默默感受真
气在经脉中流动的轨迹。这感觉与之前修习正气心法时极为相似,但真气流动位
置大不相同,运行时如同江河奔流,畅通无阻,不再有运行阳脉时的运转不畅之
感。
察觉真气在体内不复滞塞,墨天痕兴奋无比,又听南宫离恨道:「你将自身
真气,由任脉导入乾脉,运转一周天,再从坤脉导回督脉。」墨天痕依言照做,
只觉自身真气在阴脉运转一周天后壮大不少,但进入督脉时却遭遇阻碍,似是洪
水遇壶口,只能一点点的将真元挤进去。
南宫离恨见状,赤瞳闪芒,道:「这便是阴阳天启的基本修炼,从阳入阴,
由阴返阳,将自身两大经脉并成太极周天,反复间无限壮大。你现在的情况,阴
脉宽阔畅通而阳脉堵塞闭滞,真气可以从阳入阴,却难以由阴返阳,长此以往,
真气将长期在阴脉堆积,后果不可知也。」
墨天痕却并无此担忧,他终于找到畅通经脉,修为突破重见希望,暂时已经
心满意足,接着问道:「前辈,方才教我的是内力修习法门,可有外修招式辅助?」
南宫离恨答道:「阴阳天启,只是内功,吾之招式,皆是自创,若无深厚易
理基础无法习得真义。那日吾观你剑法,变化多端,精妙至极,乃人间最上乘的
绝式,却缺神少韵,徒具其形,你若将那套剑法练好,威力当直追吾所创之招。」
墨天痕听连南宫离恨都盛赞墨狂八舞,心中更加黯然,道:「前辈有所不知,
吾那日所练,乃是我墨家千年相传的墨狂八舞,此剑法需要剑意配合才能发挥最
大威力,晚辈不才,练剑只能练招,从不曾练出剑意。」
「恩?」南宫离恨听罢沉吟一阵,问道:「你发招时,当真从未显现过剑意?」
墨天痕细想一下,记起墨家惨案当夜,他曾打出「剑断妖邪路」的剑意,于
是将当时情形说与南宫离恨。南宫离恨道:「所谓剑意,即心意,江湖至高剑者,
有心剑一说,乃是最上乘的剑意,说到实质,便是精神。这类高手我至今只遇到
二人,一者为我所败,一者胜负未分被他半路脱逃,但无一例外,他们剑意让吾
乐趣无穷。小子,你若要修出剑意,便要锻炼你的心智,心智越强,精神越强,
剑意也就越强。你那日发出剑意,就是因为你目睹好友惨死,一瞬间心智狂怒,
情绪激化,从而激发剑招真髓。」
听罢混沌郎君一席话,墨天痕恍然大悟。他并非未曾问过父亲关于剑意的问
题,但这种东西只可意会不能言传,墨纵天自己
剑意也只练了个半吊子,只知其意不知其理,更别说能给墨天痕如此详尽的
解释。南宫离恨接着道:「经脉位置你已掌握,吾再传你吐纳口诀、运行法门。」
随后将口诀一一道出,墨天痕听得聚精会神,阴阳天启修炼法与正气心法大不相
同,旨在阴阳双修,平衡融达,吐纳过程也比后者复杂许多,墨天痕一一记在心
中,只等实践。
半刻钟后,南宫离恨讲述完所有口诀,问道:「小子,你可记住了?」墨天
痕成竹于胸,道:「全部记住了。」南宫离恨点头道:「记性不差,《阴阳脉图
》还我。」墨天痕从怀中掏出小册双手递上,并问道:「前辈,你借晚辈此书,
要晚辈牢记,今日为何不考教晚辈?」南宫离恨道:「吾予你此书,只为看你记
性如何,三日内你若能背全此书,今日所授自能牢记,三日内你若背不得,想蒙
混过关,今日口诀一样记不住,何须吾检测?混沌郎君的时间,不是用来当教书
先生的。」
墨天痕汗颜道:「前辈还真是神机妙算……」
南宫离恨摆手道:「不必奉承吾,阴阳天启吾已领你入门,之后修行全看个
人,吾即刻便会离去,你不要让吾失望了。」
墨天痕向南宫离恨深深鞠躬,抱拳施以一礼,郑重道:「先生对墨天痕再造
之恩,墨天痕没齿难忘,日后自当勤练武学,手刃仇人之后,必去让先生战的尽
兴。」
南宫离恨转身负手,背对墨天痕道:「哈,那你保护好自己的小命,别在找
吾之前就死在仇家之手。」说罢一顿,又接着道:「最后给你一个忠告,那日与
我对战之人与你一样,身负阴阳双脉!」
墨天痕心中一惊,未及细问,只见混沌郎君翩若鸿鹄,口诵蔑天诗号,霸气
而去,只留给他一个渐行渐远的雄沉背影。
* * * * * * * * * * * * * * * * *
宇文魄愤愤回到武曲楼禄存间,酒席已散的差不多,只有李经国和靳卫宗还
在那里小声的谈论着些什么,见他衣冠不整郁郁而回,面色不善,不禁奇道:「
宇文兄,为何去而复返啊?」。
宇文魄走上前坐下,颓然道:「还不是薛梦颖的事,」
一旁李经国眼突然笑道:「莫不是刚去找薛姑娘又吃了个瘪吧?」宇文魄瞪
了他一眼,但没有说话,表示默认了。李经国眼珠一转,又道:「宇文兄刚才提
的事情,鄙人倒想到一个点子,即可让他身败名裂,又不怕事后被令尊察觉,只
是,你要有胆子做才成。」宇文魄知其颇有歪才,忙问道:「说来听听!」李经
国慢悠悠的抿了一口芳醇玉液,不急不缓的吐出两个字:「下毒!」宇文魄皱眉
道:「下毒能顶什么用?只是废了他而已。」李经国神秘的笑了笑,道:「非也
非也,非是对墨天痕下毒,而是对令尊下毒!」
这句话犹如惊雷在宇文魄耳边炸开,听的他呼吸为之一窒,一旁靳卫宗也是
目瞪口呆,想不通李经国为何出此计策。
只见李经国又慢悠悠的抿了口酒,摇头晃脑道:「宇文兄莫慌,我的意思,
是对令尊下毒,然后推在墨天痕身上,公之于众,这样既能让他在正气坛待不下
去,也能让令尊没法找你的麻烦,不知你意下如何?」
宇文魄气喘渐粗,心头突突猛跳,为了一名女子和一个废物,竟要害自己父
亲性命?自己能做出如此禽兽之事吗?犹豫之间,一个念头,成为压断他心中底
线的最后一根稻草:从小到大,所有女子都是予取予求,唯有此女让你求之不得,
若最后被墨天痕占了先,你甘心吗?
你甘心吗?当不甘变成愤怒,当被拒绝被认为是一种耻辱,从小从未被同龄
人「忤逆」的扭曲心态就被复仇所占据,宇文魄双目赤红,双拳紧握,眼神狠厉
而坚定的对李经国道:「把你的计划,详细的告诉我!」
李经国又是一笑,面露得色,收起折扇,将自己所想完全告知宇文魄,靳卫
宗本想借故脱身,却被宇文魄又强行拉来进,一场针对墨天痕的阴谋,就在这灯
红酒绿,繁华似锦的武曲楼中悄然布下!
* * * * * * * * * * * * * * * * *
就在宇文魄三人密谋算计墨天痕的当下,清洛城外的一间无人的隐蔽小屋中,
迎来了久别的住客,腐朽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一名面容俊美邪异的黑衣男子与
一名面容苍白的削瘦男子各背负一名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黑衣大汉走进屋中。
两人不顾满是灰尘的床榻,将背后大汉放在上面。
放下背负之人,面容俊美邪异的男子几乎站立不稳,喉中腥热狂涌,忙用手
捂住,硬生生又吞了回去。一旁削瘦男子赶忙扶住他,关切道:「少主,您受伤
不轻,先歇息下吧!」
这四人正是从南宫离恨手下逃生的蒙面人一行。此时,惊煞蛩魇已重伤昏迷,
危在旦夕,蜻魅因受自身阵法冲击,伤势虽重,却在半路转醒。四人之中,受伤
最重的却是少主,不过他靠着深厚功力,一路带着下属坚持到他们的秘密据点。
少主摆摆手,示意蜻魅退开,然后双掌分别抵住惊煞蛩魇的背心,开始运功,
为二人疗伤续命。一旁蜻魅大惊失色,又不敢打扰少主运功,只得重重跪下乞求
道:「少主,您受伤太重,实在不宜再耗费元功了,如若您有个三长两短……」
话未说完,少主打断道:「你们皆是我的得力干将,这些年随我出生入死,为父
尊大计奔波劳碌,在我心中,你们,就是我呼延逆心的兄弟!所以,莫再多说了!」
话语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蜻魅听到「兄弟」二字,不禁鼻头泛起酸楚,强忍
许久,终抵不过奔涌的眼泪,伏在地上哽咽起来。
呼延逆心一句「兄弟」稳住蜻魅,便更专心的投入到运功中,直至三刻钟后
收功时,已是汗如雨下,面若金纸了。一旁蜻魅忙扶住他往一边坐下。他此刻虚
弱不堪,却安抚蜻魅道:「惊煞蛩魇已无碍了,待得你伤势稍复,便带他们一同
回庄。」蜻魅听出弦外之音,不禁问道:「少主,您不一道回去吗?」呼延逆心
嘴角挂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道:「方才运功时,我又想到一计,正可借重伤
之躯完成此计。」蜻魅一听这计谋要在重伤下才能完成,大惊失色道:「少主三
思!这样做太危险了!」少主却道:「无妨,我重伤之下,功力仅余三成左右,
不用镇气散也可压制气息,正好方便行事,倒是你们要注意一事……」少主顿了
一下,忍下体内翻涌内伤,接着道:「我刚才与那狂人一战被逼用出了点真本事,
想必琉璃净息已有感应,你们需防止云光琉璃塔有所动作。」蜻魅俯身称「是」,
眼中仍有担忧神色,少主又安抚道:「我已有成熟定计,你大可放心。此回回去,
替我向决戾传达任务:留意云光琉璃塔动向,切不可让其发现我们的行踪!」蜻
魅见他心意已决,单膝跪地,咬牙道:「属下遵命!」呼延逆心微微颔首道:「
恩,你也有伤在身,去休息吧,我也要运功疗伤了。」说罢闭目运功,不再言语,
心中却默念道:「南宫离恨,终有一天,你会死在我手上,至于墨天痕,哼!我
们很快就会再见!」
* * * * * * * * * * * * * * * * *
就在蒙面人少主与南宫离恨激战同时,远在清洛城千里之外的神州中腹地中,
青山环绕成一座天然的围城,庙宇楼阁,层层叠叠,遍布城中。一座琉璃铸成的
璀璨高塔矗立在围城正中,在庄严寺庙环绕中熠熠生辉,寺中僧众一如往常念经
修佛,佛音漫天,气息明澈,一派安逸祥。突然间,近乎透明的琉璃塔中突然金
光大作,耀眼光辉借琉璃塔身恣意挥洒,直透云端,映的山中绿景一片金黄!受
此金光闪耀,寺中一间古朴禅房中,一名入定僧者豁然睁眼,备感诧异道:「恩?
琉璃净息有异,怎会如此?」
(第四章完,待续)
【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卷一墨血北向启江湖第五章《墨血北向》
卷一墨血北向启江湖
第五章《墨血北向》
南宫离恨离开之后,墨天痕也怕蒙面人一伙卷土重来,疾疾返回正气坛。
时至半夜,正是万籁俱阒之时,内阁街道上只有幽幽的火把隐约照亮前路,
幢幢宅舍隐在漆黑夜幕中,静谧无声。
行近自己的通铺前,墨天痕却见一个娇小人儿蹲在门边,双肩不停耸动,竟
似在不住抽泣。
墨天痕走到近前,那人也发现了墨天痕的脚步,抬头朝他望来。
「梦颖!你怎么在这?」
看见梦颖乌黑流莹的眼眸中似是带有点点泪星,忙扶住她的圆润肩头,关切
问道:「谁欺负你了?」
听到墨天痕关心言语,梦颖心中一暖,脱口就要说出自己被宇文魄轻薄一事,
但樱唇方启,心中却担心墨天痕听到实情后会如何看待她,只得低下臻首,避开
墨天痕的目光。
墨天痕大感奇怪,又问道:「你这么晚来找我做什么?」
梦颖轻咬唇瓣,仍是不愿抬头,心中仍是挣扎是否要将此时告知墨天痕。
见梦颖如此扭捏的姿态,墨天痕浑然不觉有异,按他平日对梦颖的了解略略
一猜,反而调笑道:「可是房里有老鼠光顾,还吃了你留作宵夜的点心吗?」
梦颖此来本是为了寻求墨天痕安慰,期待墨天痕温柔软语安慰一番,不料伤
心之下听到这句话,竟有触景生情之感,宇文魄不就是那只偷了她「点心」
的可恶老鼠吗?她虽生活上有些呆萌,但并不蠢笨,这事情中的利害关系,
她看的很透彻。
如果天痕哥哥得知真相后一怒之下找上宇文魄怎么办?宇文魄武功比他们两
人都要高出不少,不但坛内党羽众多,父亲还是自己的师傅,如果师傅一味袒护
自己的儿子呢?而且这种事情如果传出去,自己在正气坛该如何立足?在胧烟书
院的父亲又会有什么想法?尊礼崇德的父亲是会逼自己嫁给那个讨厌但是看光自
己身子的混蛋?还是为了心爱的闺女与心中的正义底线找上宇文魄?但就算父亲
愿意为自己出头,宇文魄有心发难,父亲也是难以招架……梦颖心乱如麻的想了
很多,得出的结论却是「绝对不可以告诉墨天痕!」。
于是她终于抬头,强颜欢笑道:「没有啦,只是看天痕哥哥这么多天都在用
功,都不搭理人家,想起来有点伤心。」
墨天痕见她终于展颜,只道她只是一时伤心,怜爱的抚了抚她略显冰凉的额
头,又替她拭去残留在俏脸上的泪痕,柔声道:「梦颖,我身负家仇大恨,此番
回正气坛就是为了勤练武学,好早日报仇雪恨,以后恐怕都不能像以前一样陪着
你,和你一起研究机关造物了。」
梦颖听他要放弃机关研究,心中一沉,劝道:「天痕哥哥,你机关术那么厉
害,就算不练武,也可以造出厉害的机巧甲人来打败仇家的,你可不能半途而废
啊。」
墨天痕笑笑道:「小丫头懂什么,机巧甲人再厉害,毕竟是死物,如何是武
功高手的对手?报仇一道,只能强壮自身,才有机会呀。」
墨天痕虽在温言解释,梦颖却是心中渐寒,她们因机关造物结缘,发展成知
心好友,她一直坚信墨天痕可以成为一代机关大师,不想梦想如斯脆弱,竟在此
处折翼埋没!墨天痕丝毫没有察觉到少女心中的黯然,接着道:「机关一途,终
究是玩物,如今我被大仇所累,怎能再沉溺此道呢?天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梦颖心头一颤,拨开墨天痕搭在她肩上的手,俏脸微嗔道:「你曾对我说,
三百六十行,各行皆学问,机关学虽是玩物,亦能造福世人。天痕哥哥,你不能
因为仇恨,就放弃你所拥有的一切!」
墨天痕听她仍是不理解自己,心中微怒,但仍耐着性子道:「梦颖,你不知
道我面对的是怎样的对手,那人武功,智计,都不是现在的我所能抗衡的,遑论
他还有帮手,如果不勤修自身的话,这辈恐怕都无法追上那人,那又如何谈报仇
呢?」
梦颖见他还是坚持己见,小女儿的娇蛮性子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报仇报
仇,你现在的心里就只有报仇吗?除了报仇,你就没有一件事,一个人可以关心
一下吗?」
听见梦颖如此言语,墨天痕也再忍耐不住,大声反驳道:「你知道那些人那
晚在我家做了什么吗?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就死在我面前,那一剑几乎把他劈
成两半,我家的丫鬟,就在我面前身首分离,我家的下人被一剑刺破了胸膛,热
血溅了我一脸,我父亲被人挑了手筋脚筋,废了全身武脉,常人早该死了,仇家
却偏偏还留了他一口气,让他一直到死都承受着难以名状的痛苦,我母亲被他们
带走,到现在生死不明,而刚刚,就在刚刚,在城外的孤丘旁,他们仍贼心不死
的想要杀我,若不是有高人相救,你现在看见的,说不定就是我的魂魄!」
梦颖被墨天痕连珠炮似的宣泄吓傻了,听到他刚刚还被人截杀时,情不自禁
的捂住张大的小嘴,惊吓的叫了出来。
墨天痕怒火被引燃,一通宣泄后心情仍是未平复,丝毫不顾梦颖惊吓的眼神,
接着道:「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执着于报仇了吧?那些人对我全家犯下了不可
饶恕的罪行,而且还念念不忘的想要斩草除根!我要活着,我要报仇,我要找回
母亲,这就是我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整天无所事事的摆弄那些玩具的理由,你懂了
吗?」
梦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墨天痕的通铺内传来不忿的叫骂声:「这么晚了
谁在外面吵!让不让人睡觉了!」
墨天痕深深的看了梦颖一眼,眉目含悲,轻声道:「回去吧,天不早了。」
说罢转身开门进屋,对刚才叫骂之人连声道歉。
梦颖在门外听的真切,只觉心中空荡荡的,她从未听墨天痕提起那日墨家惨
案的细节,此刻心中遭受冲击之外,更多的是遗憾与失落,只觉得自己的天痕哥
哥与她渐行渐远,无奈之中,只得调转满是泪痕的俏脸,带着满心伤悲,在瑟瑟
夜风中默默走回自己住处。
墨天痕回房之后仍是心绪起伏,难以入睡。
他心中自然放不下在这世上如同最后亲人一般的梦颖,也放不下他最爱的机
关术,然而个中关系,他这个局中人看的却比梦颖更加透彻,梦颖只是小女孩脾
气想黏着他,可他现在身边也是危机四伏,蒙面人一伙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再出现,
届时如果梦颖在身边,自己又如何保护他?机关术虽然是他最擅长的领域,但在
未来报仇时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他不能把一切赌在这上面。
心思纷乱下,墨天痕辗转反侧,仍是不得入眠,干脆起身,提起墨武春秋,
向演武场行去。
内阁中人此时几乎已全部入睡,一路灯火全无,静谧冷清,只有远处的几处
酒楼仍是灯红酒绿,传来笙歌阵阵。
墨天痕一路行至演武场正中,放下重剑,迎着微凉的夜风盘溪而坐,偌大的
演武场只有他一人一剑,沐浴在莹莹夜色。
湛蓝星辉伴着弯月皎色漫天洒在空旷的演武场上,一如铺天轻纱,笼罩少年
孤单寂影。
墨天痕心中重温一遍阴阳天启口诀,阳脉吐纳生息化为内力,再转入阴脉运
转周天精纯壮大,但内力回吐阳脉时仍是滞塞非常,难以行进。
墨天痕本就情绪沸腾,此时遇到阻挠,心中不忿之下,全力运转阴脉内劲,
冲击阳脉关锁,欲强行将真元注入阳脉之中。
他阳脉本就狭窄,此刻遭大量内力冲击关口,真元流强行将原本细小的脉络
通路一点点研磨撑开。
墨天痕只觉经脉胀痛难忍,似有一把尖刀在阳脉关口不断顶戳脉壁,不一会
已是疼的满头大汗。
墨天痕头上已冒出豆大汗珠,虽是疼痛难忍,依旧不愿放弃,仍将阴脉真气
不断向阳脉引导。
随着时间推移,阳脉端口积累真气越来越多,经脉负荷已至最高,墨天痕头
上汗珠已如雨而下,忍耐终至极限,大叫一声,放弃了冲击阳脉,关口真气不再
受到挤压,全数弹回,逆向在阴脉中窜行!墨天痕体内气息紊乱,赶紧依照阴阳
天启口诀,将逆行真气加以引导,在阴脉周天中运转。
时过三刻,墨天痕终于引导完体内真气,长舒一口气,心中庆幸:「幸亏阴
阳天启口诀为应对真气逆冲留有心法,不然今天我又要成为废人一个了。」
心悸之余,墨天痕又依正常路线运转心法一周天,检视经脉是否有破损,真
气行至阴阳交接处,并未有预想的疼痛之感,反而隐隐感到真气流动比之前稍显
畅通。
墨天痕惊奇不已,又运转内力由阴返阳,这次清晰感觉到,不但经脉壁毫无
不适之感,反而多了一丝流畅之感。
墨天痕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放下疑问拾起墨剑,迎着月夜辉光,墨狂剑舞!
墨狂八舞并没有内力运行法门,威力全靠剑意显现,但墨天痕将真气单独运
行于阴脉之间,舞剑时不自觉运转真元,剑招亦有蜕变!内力支撑下,墨武春秋
比以往更轻盈的挥洒出炫目轨迹,墨天痕先使「剑耀繁星辉」,只见阴脉内力透
过墨剑漆黑剑身散出点点光亮,宛如上天星辉,遥相呼应。
墨天痕惊觉剑招有变,心中一喜,再使「剑动神州月」,只见墨武春表面浮
现淡淡银光,剑招漫舞周身,结成银月剑圈,与中天明月一动一静,一暗一明,
相得益彰,一圆一弯,一幻一实,锋芒渐显!一式舞完,墨天痕内力在阴脉内循
环汹涌,勃发不止,剑招再变——墨狂八舞:剑啸万里云!但见墨武春秋舞动间
嗡然而鸣,剑身破空时似有龙吟轻啸,气机冲天!三招使完,墨天痕却是满头大
汗,气喘不已,阴脉中真气已近枯竭。
他之前阳脉真气稀少,从未试过以真气辅助剑招,头回这般练剑,完全不懂
如何驭使真气,以致三招就用干内力。
墨天痕大惑不已,忖道:「就算墨武春秋沉重,我练剑也从未如此累过,今
日定是在孤丘消耗太多精力太累了,今晚就到此吧,待明日养足精神再继续练。」
想到此,墨天痕重新用白布缠好墨剑,回房休息去了,却浑然不觉演武场暗
处,一双若有所思的眼,正目送他离开!墨天痕回到住处放好墨剑,也不顾浑身
大汗,倒头便睡,待到醒来,已是第二日傍晚。
墨天痕找了点东西草草吃了,便坐在床上默运阴阳天启心法,结果如同昨天,
真气在由阳脉生成,渡入阴脉时畅行无阻,但在阴脉运转周天后,依旧难以反哺
阳脉。
墨天痕不信邪,再度引导阴脉真气,冲击阳脉关口,不多时,又是一阵如锥
剧痛,刺激的墨天痕真气反冲。
有了昨天经验,墨天痕这次虽痛苦依然,却是早有准备,引导起反冲真气运
行周天。
待到内息平和,墨天痕只觉阴脉真气充盈,但阳脉关口真气依旧堵塞,他叹
了口气,知道心急不得,于是抓起墨剑,奔赴演武场。
墨天痕今日来到演武场的时辰不算太晚,场地上仍有生员在练习,其中正中
方向正围着一群人,人群中央传来金铁交鸣之声,人群也时有躁动喝彩,显然是
当中有人正在对练或者比武。
墨天痕有墨家千年绝艺在手,犯不着前去观摩,于是选了最角落的地方,解
开墨剑布封,先不运转真元练了一遍墨狂八舞,随后发动阴阳天启,墨狂八舞:
剑断妖邪路上手!附上内力的剑招一出,墨天痕气质翛然一变,只见他眉坚目毅,
正气凛然,点点浩气从剑上不断溢出,挥洒四周,似要断尽妖邪前路!墨天痕出
招时,时刻注意真气流转方式,力求找到以最少真气发挥剑招最大威力的法门。
一招演罢,墨天痕感觉阴脉真气已去了两成,虽然对一招来说消耗巨大,但
较之昨晚已是大有进步。
墨天痕心喜之下,剑锋一抖,墨剑嗡吟,「墨狂八舞:剑御千秋风」
呼啸而出,霎时间,演武场一隅,风起鹤唳!墨天痕这一招动静颇大,惊动
了演武场中央的生员,人群目光投来,只见他一人一剑,剑如狂风躁进,人如疾
风卷叶,声如浩风贯耳,都是啧啧称奇。
此时,层层人群被一双纤纤玉手拨开,一名穿着稍显干练的绝色丽人提剑走
出,一件红绫青缎背心,配一条松花绫裤,衬的她如三月海棠般娇艳,又似四月
桃花般明媚。
此女正是正气坛的天之骄女,大众情人,坛主千金晏饮霜。
方才她正在人群中与人对剑,却听到人群之外风声大作,转头望去,见众人
皆在向外张望,不由好奇的拨开人群。
她面色略带一抹粉红,光洁玉额上沾着细细的汗珠,微微喘气间盯着墨天痕,
剪水秀眸中流出一丝惊异与赞叹。
招止风息,墨天痕收剑而立,再度感受真元消耗,发觉内力又去了三成,不
由气恼拔剑欲练下一招,却发觉周遭已无兵器交击之声,回首望来,只见演武场
正中一群人正注视着他,表情各有不同,正中一名红衣丽人,正是自己朝思暮想
的梦中女神晏饮霜!被人群观望,墨天痕大感窘迫,又不知如何对应,只得呆呆
站在原地,墨剑还半举在空中,也忘记收回来。
晏饮霜却是大方爽朗地走到他身前,举剑抱拳问道:「这位师弟,敢问你方
才练的这套剑法叫什么名字?」
其声娇甜清爽,又带一丝若有若无的妩媚,听的墨天痕心头一荡,不敢直视
面前娇颜,偏过头去支吾道:「是……是我家传的墨狂八舞,刚才那招,叫……
叫剑御千秋风……」
晏饮霜眼眸清亮,思索片刻,朱唇微启道:「墨狂风舞,剑御千秋,好剑法,
原来你是墨家弟子?」
墨天痕怕她误会,忙答道:「是,但我拜在宇文坛主门下,是正气坛弟子。」
晏饮霜笑道:「原来是宇文叔叔的高足,我们那天晚上见过。」
此话一出,人群一片哗然,晏女神他见过?还是晚上?有些思想龌龊的人已
经开始自行想象一些污秽画面了。
听到背后嗡嗡的嘈杂声,晏饮霜嘴一撇,好没气的转头道:「你们在嚷嚷什
么,都回去练功去!」
女神开口,人群哄然散开,各自寻地去练功,但目光仍是不住的向二人飘来。
晏饮霜这才对墨天痕展颜一笑:「陪我练练剑吧。」
心中神女莞尔相求,绝美笑颜看的墨天痕心中一荡,忙不迭应承道:「好,
好!」
可一转念,又羞赧道:「晏师姐,我内力修为不佳,使个三四招就不行了。」
晏饮霜道:「没事的,我们又不分生死,只是切磋剑招而已。」
墨天痕心中稍定,这才发现墨剑被自己悬举半空多时,姿势别扭怪异,不由
大觉尴尬,赶快将墨剑放下。
晏饮霜见他局促模样,忍不住掩住秀口,噗嗤笑了出来。
墨天痕见她嫣然模样,更是手足无措,呆呆站在原地,傻傻的看着。
晏饮霜笑够了,一摆手,挽了个剑花,弯腰俯身摆出起手剑式笑道:「师弟,
请了。」
墨天痕看出那是虎胆剑的起手式,稍稍思索了下,抬手举剑,剑尖向地,道
:「师姐,请。」
晏饮霜自信一笑,莲足轻移,柳腰旋舞,剑锋直走,将一式本该雷霆万钧的
「惊虎胆」
使的如随风杨柳,摇曳生姿。
伊人剑舞如画,看的墨天痕呼吸一滞,待到反应过来,剑尖已近喉间,索性
道:「师姐,你赢了。」
见墨天痕毫无动作,晏饮霜撤回长剑,微嗔道:「你倒是出招啊!」
美人恼怒间秀美微蹙,别有一股娇媚之意,看的墨天痕几乎痴了。
见他还是没有反应,晏饮霜不禁不耐的提高音量,叫了声「喂!」
娇娃脆音入耳,墨天痕猛然惊醒,却见晏饮霜,双眉微竖问道:「你就这么
喜欢盯着看人家姑娘吗?」
墨天痕慌忙答道:「小弟不敢……是晏师姐太漂亮……」
晏饮霜自小被人夸赞无数,早听腻了这等粗浅奉承,不悦道:「我见你剑法
特别,有意切磋一番,你却在应付我吗?」
墨天痕心知唐突佳人,深吸一口气,不再答话,墨剑一横,八舞起手,正色
道:「请!」
晏饮霜见他面色坚定刚正,与方才色授魂与之态判若两人,心中好奇下也不
多问,再度挥剑而上,如柳身姿旋动精练剑招,一记「破千军」
毫无花哨,气势而来。
墨天痕足下运劲后退避开锋芒,随即剑招上手——「墨狂八舞。剑啸万里云」!
墨剑长剑,一黑一亮,蓦然交击。
同是传承千年之招,墨家百炼之式对上正气军旅之剑,墨剑沉重而八舞精巧,
长剑轻盈却剑势刚直,平分秋色;执剑二人男者俊逸沉稳,一招一式熟练流畅,
女者姿容绝色,进退之间如画如仙,各胜风采!晏饮霜久在正气坛未曾远足,平
日所练所见,皆是「虎胆剑」
与「军魄拳」。
她未历疆场杀伐,招中不含血战戾气,反而更见柔媚美态,仿佛在舞一曲汉
宫飞燕,轻盈婉约,看的周遭生员如痴如醉。
墨天痕前番被迷的神魂颠倒,眼下不敢造次,墨狂八舞认真使来,与晏饮霜
双剑合璧,竟宛若双人共舞,给人一种天生一对的错觉,看的在场生员嫉妒非常,
恨不得自己才是与女神对剑之人。
正当二人渐入佳境之时,一道黄色人影跃至晏饮霜身前,一剑格开墨武春秋,
将墨天痕与晏饮霜二人分隔开来。
墨天痕专注与晏饮霜对招不曾防范忽来一剑,墨剑被那人一格,差点脱手而
出,身形倒退三四步方才站定,定睛一看,却见靳卫宗怒容满面立在晏饮霜身前,
横剑瞪着他。
练剑突遭无理打断,晏饮霜俏目含怒道:「靳师兄,你这是在干嘛?」
靳卫宗此刻妒意狂炽,不去理会佳人责问,剑指墨天痕道:「小子,那晚你
打断我与晏师妹练剑,你说你是无意闯入,为何今天却与她单独对练?你还敢说
你是无心的?」
「我……」
墨天痕刚要辩解,靳卫宗又道:「你分明觊觎晏师妹美貌,容不得别人与她
练剑,所以千方百计打断别人,以弱示人博取同情,再来独占鳌头!你用心险恶,
可见一斑!」
他妒火中烧,把自己心里那些龌龊想法全部讲出,强加在墨天痕身上,以狭
隘之心揣测墨天痕意图,全然不知自己已丑态毕露。
若四周无人,墨天痕恐怕会选择如那日晚上般退让以息事宁人,但此刻周围
尽是晏饮霜的拥虿,他若退缩,那顶强加的帽子就将落实,届时他在正气坛就再
难抬头。
于是他墨剑驻地,凝目正色道:「我本一人在这练剑,是师姐欣赏我的剑法,
邀我与她对练,你休要在这妄加猜测!」
靳卫宗原以为墨天痕会像那晚般软弱,不料被他正色反击,更触动其心中怒
火:「师妹欣赏你的剑法?你这个废柴也配被师妹欣赏?哈,来来,你若能在我
手下走过三招,我给你跪下!」
说罢也不待墨天痕答应与晏饮霜指责,一记「如山令」
便攻去。
墨天痕见他来势凶猛,知其盛怒之下不会留手,也急催阴脉真元,举剑相迎
——「墨狂八舞:剑断妖邪路!」
靳卫宗虽武学造诣不及晏饮霜,但也曾在军旅带过数月,虽不曾上阵杀敌,
但耳濡目染之下,「虎胆剑」
使的更具杀伐威势,较之晏饮霜的柔美大不相同。
墨天痕接招时,只觉对手剑上威力沉重,如山压来。
「虎胆剑:如山令」
脱自军营铁律「军令如山」,行招方正不阿,威势雄沉。
墨天痕全力运使「剑断妖邪路」,剑招正气涌动,专制邪佞,与「如山令」
一般,皆是刚正之招。
墨天痕内力不及靳卫宗,但墨剑势沉,兼之靳卫宗未曾真正上过战场,剑招
亦是缺了一股神髓。
二人相战第一招,双剑猛击,刚硬相抗,各自承不住反冲之力而退开!墨天
痕站定身形,感觉手臂疼痛,却是右臂被划开一道浅浅血痕。
靳卫宗一招略占上风,但仍难掩心中惊异,正气坛年轻一辈能胜他的不超过
十人,墨天痕此刻展露修为已与他相去不远,足以称的得上正气坛年轻一辈的翘
楚,这哪里还是之前饱受人人诟病「废柴」?但狠话已经放出,师妹就在身后,
他只得全力应战!墨天痕检视经脉,方才一招全力催动真元,此刻真气只余两成
不到,而约定仍有两招之数,心中不免忧虑起来,又见靳卫宗面目愈发狠厉,知
晓倘若自己收手,恐会被下重手,思考之际,靳卫宗第二招已逼杀而来!「是斩
立决!」
看出靳卫宗所用招式,晏饮霜大惊失色。
靳卫宗所用之招,乃是「虎胆剑:斩立决」,是六式虎胆剑中杀意最为坚定
之招,此招一出,绝不会自行收手,定要杀伤目标方可止休!感应到靳卫宗剑上
坚定杀气,墨天痕心横,剑横,阴脉真元全数加催墨剑之上,春秋名锋,隐隐泛
红!随后,人动,焰动,剑出!「墨狂八舞:剑扫长空焰!」
炽热剑招对上炽烈杀意,墨天痕虽是内力不济,但终究招胜半筹,墨武春秋
划过长空,扫平虎胆杀焰,斩立决——破!杀招失利,靳卫宗为避墨剑锋芒连退
数步,狼狈不堪,墨天痕一招用尽真元,也不乘胜追击,兀自在原地休息。
「胜负已分。」
晏饮霜看的分明,走到墨天痕身前,冷冷的对靳卫宗道:「靳师兄,还请你
离开。」
靳卫宗被墨天痕逼退,已大感羞恼,现在又被女神冷言相逐,心头邪火陡然
暴起,不管不顾道:「三招才过两招,你便要逃吗?最后一招,我们分个胜负,
有本事,就不要躲在女人身后!」
墨天痕听之气结,靳卫宗分明是败了,却在诽谤别人畏缩,但自己此时真气
枯竭,自是不肯答应,晏饮霜也道:「靳卫宗,你两招落败,墨师弟已然收手,
你莫要再死缠烂打了。」
靳卫宗听罢此语心中更是恼怒,他以往所输之人,皆是正气坛精英翘楚,败
亦不会感到羞耻,如今被一个「废柴」
两招打退,又被晏饮霜冷言相对,心理落差之大,使的自小养尊处优的纨绔
心性彻底爆发,不顾晏饮霜还在墨天痕身前,悍然出剑!靳卫宗双目赤红,心情
已近魔疯,剑势一出,杀气冲天,全场皆惊!「是血冲天!怎会!」
「靳师兄不可啊!」
「晏师姐还在!」
演武场众生员认出那是虎胆剑杀意最盛「血冲天」,皆是大惊失色,有几人
离得近的已飞身相救,但近在咫尺的靳卫宗突然袭击,他们又如何赶得上!晏饮
霜亦未料到靳卫宗竟如此不顾道理悍然出招,猝不及防间剑尖已近在咫尺!墨天
痕早有防备靳卫宗,但此刻晏饮霜身陷险地,他想也不想,奋力推开晏饮霜,却
将自己暴露于剑招之下!那一刻,时间仿佛变慢一般,墨天痕看见晏饮霜那一回
眸中,透着惊讶与担忧,微张的小嘴似是在殷殷叮咛,然而杀意剑尖越来越近,
他眼前又浮现出了父亲浑身染血的惨状,母亲碎琴求生的决然,心中感慨电转:
「怕是没法报仇了吧……不过能救下她,也值了……」
就在墨天痕危机之刻,一道白衣人影如幻影般急速靠近,手中亮光铿然一闪,
一柄长剑横在墨天痕胸口,接着便是一声清越的金铁交鸣,惊醒等死的墨天痕!
墨天痕只觉胸口微痛,低头一看,只见一柄秀致古朴的长剑横贴在自己胸口,剑
面阻住靳卫宗烈杀之剑!「这……」
墨天痕转头望去,只见一名面容与晏饮霜有几分相像的俊美男子朝他微微一
笑,长剑一弹,震开靳卫宗长剑,随即负剑而立,怒视靳卫宗!「爹爹!」
晏饮霜对这等身法再熟悉不过,欢快的叫了一声,迎了上去。
周围观战生员这才反应过来,同时半跪于地,齐声恭敬道:「坛主!」
这名白衣男子正是正气坛当代坛主,儒门问世七君子之一,晏饮霜的生身父
亲,「笑傲风间」
晏世缘!坛主驾临出手相阻,靳卫宗心知再难辩解,仿佛失了魂一般呆立原
地,手中长剑也仍在了地上。
晏世缘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恨极道:「颠倒是非,霸道蛮横,打压同
门,痛下杀手,靳卫宗,你还有话要说吗?」
靳卫宗脸上已是红一阵白一阵,羞辱,不甘,愤恨,惧怕之情占据内心,如
何开口?晏世缘见他闭口不答,严厉道:「来人,押他去三省阁,思过反省三个
月!」
一旁离得近的生员领命,押着垂头丧气的靳卫宗走了。
晏世缘这才转过头对晏饮霜道:「丫头,人家舍身救你,你不该有所表示吗?」
晏饮霜俏脸一红,走到墨天痕面前,低头赧声道谢,然后问道:「这位师弟,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女神露出娇羞美态,墨天痕也不禁红晕上脸,告知她自己名字后,竟感觉紧
张中带着无比兴奋。
女儿露出娇羞之态,晏世缘也是第一次见,但又不好表现的太过好奇,转身
走出数步,干咳一声道:「霜儿,回去了。」
晏饮霜应了一声,又依依不舍得向墨天痕忘了一眼,才转身与父亲一同回去
了。
坛主父女离开,整个演武场立即如锅炸开,墨天痕两招败靳卫宗,舍身救晏
饮霜,坛主出手相救,重惩靳卫宗,这等故事,皆是极好的饭后谈资。
墨天痕这厢还没离开,关于他的讨论与推测已是千奇百怪,花样迭出,有的
在猜测墨天痕武学的奥秘,有的在忧心晏女神是否会以身相许,有的则在思索靳
卫宗的前路,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墨天痕虽是这次的焦点人物,但并不想太过张扬,想着今日已受伤且内力用
尽,便重新将墨武春秋缠好,径自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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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门奉行君子当挺直守节,故儒门建筑中,多见长青松柏,映衬儒门傲骨。
正气坛一条幽径小路上,松柏齐列道路两旁,通往幽深之地,一男一女行走
道路当中,男者白衣背剑,风流俊逸,神采飞扬,女者艳若海棠,又清丽如仙,
行步间既有武者的矫健,又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媚意,若是细细看去却能发现,这
对男女竟有三四分相像,让人艳羡。
这对男女正是从演武场回来的晏世缘、晏饮霜父女,此时正走在回宅的路上。
目眺松柏,晏世缘缓步向前,负手问女儿道:「饮霜,你与那墨家弟子何时
认识的?」
晏饮霜便将那晚巧遇,今日练剑之事说了一遍。
晏世缘听罢轻笑道:「你觉得墨天痕这小子怎么样?」
晏饮霜俏脸一红:「爹爹问的是哪个方面?」
晏世缘不以为然道:「自是武功人品,以及,你的感觉。」
晏饮霜思索一会,道:「感觉他是个木讷害羞的人呢,但进退有据,很有分
寸,能忍小辱,亦知何时不能退让,而且……」
想到墨天痕舍命推开自己的那一刹那,晏饮霜原本净白的脸上红的更加艳丽
「他很有气概。」
晏世缘斜了女儿一眼,微微笑道:「知进退,忍小辱,掌分寸,有气概,倒
是个才俊,比起宇文耽又如何呢?」
「耽哥哥乃正气坛年轻一辈第一人,武功自是不用多说,但他为人太直,且
久居战阵,军旅气太重,总是一往无前,就分寸进退而言,反不如墨天痕。」
「将帅之别吧……」
晏世缘心中暗想,嘴上却道:「耽儿学成即在军旅,行伍气偏重实属正常,
兼之他气血方刚,这等性格若走入江湖,怕是难以久存。不光是他,坛内弟子学
成后多往西南为军,少有行走江湖者。军旅,无刚不为强,待的久了,流气痞气
全沾染了,哪还有儒者的样子。」
「爹爹似乎对正气坛弟子久居军旅颇有成见?」
「哈,儒者,为国忧民,守边,卫国护民,殊途而同归也。从军、行侠,皆
是儒者正途,我所虑者,乃正气坛弟子学成即投身军旅,少有江湖历练之机,久
之恐重武轻文,失却儒者本来风貌。」
晏饮霜奇道:「江湖历练,也不过打打杀杀,能有此作用吗?」
晏世缘欣然一笑:「这江湖,岂是只有打打杀杀?知人情而体世故,履红尘
而开眼界,问心路而寻本道,身在江湖,学在江湖,人生浸江湖!历经江湖洗磨,
是玉当润,是金当灿,是锋当锐!历经江湖,阅尽世事,人生为师,方是儒者履
身江湖的真义。霜儿,军营之于你,并非佳所,我有意让你往江湖历练,你可愿
意?」
晏饮霜还在咀嚼那番「儒者履江湖」
的言论,冷不防听父亲这么一说,惊道:「爹爹,你是真心的?」
晏世缘哈哈长笑,迈步向前道:「自是真心,我晏世缘的女儿,岂能与那些
鲁莽军汉为伍!」
晏饮霜又惊又喜,连忙加快步伐,跟上父亲脚步。
正气坛坛主府邸就在松柏幽径尽头,父女二人一前一后跨入门坎,只见一位
婉约美妇迎来,递上一声甜美温婉的轻语:「世缘,霜儿,你们回来啦?」
晏世缘颔首微笑,晏饮霜则是跑上前,挽起那人臂弯,甜腻腻的叫了声:「
娘!」
美妇正是晏世缘发妻,晏饮霜的生身母亲——东方晨妍,只见她圆眼明媚,
俏鼻挺直,面色宛如一颗透红苹果,嘴唇水嫩饱满,色泽柔和,性感微翘,容貌
与晏饮霜有六七分相似,但体态婀娜,比晏饮霜更加丰润魅人,浑身都透出一股
柔媚的韵味。
一件裁剪得体的锦绣双蝶衫完美呈现出那流畅动人的风流曲线,尤其是胸前
那两团高耸,在宽大的衣襟中仍显得极为圆润优美,撑云欲裂。
晏世缘牵起美妇素手,柔声道:「妍儿,怎么会到门口等我们?」
美妇笑着答道:「你昨日一夜未归,妾身心中担心的紧,故而在门口守候,
不想你和霜儿一起回来了。」
晏饮霜调笑道:「好哇,原来爹爹昨日夜不归宿,老实招来,去哪风流快活
了?」
晏世缘苦笑道:「休要消遣我,不过是去演武场转了几圈罢了。」
美妇娇声道:「相公出门自是有正事要办。天色不早了,你们都饿了吧?妾
身已命下人备好晚饭,我们桌上再聊。」
当晚。
坛主府邸主卧之中,晏世缘着一件单衣独倚床沿,执卷而读,一旁的侧室内
正传来哗哗水声。
不一会,东方晨妍裹着一身白色浴袍从侧室中走出,在那浴袍包裹下的丰腴
胴体更显婀娜风情,胸前那对饱满玉峰更是遮拦不住,露出大片雪沃般的春光。
东方晨妍坐到榻边,解开因怕沾水而被盘起的青丝,满头乌亮长发瀑布般洒
下,虽是未沾水,但仍留着露般水汽,在灯光下莹莹发亮,更添魅惑。
晏世缘放下手中书卷,轻抚娇妻那微湿的秀发,柔声道:「昨晚一夜未归,
辛苦夫人独守空闺了。」
东方晨妍玉颊飞红,娇嗔道:「人家又不是索需无度之人!」
话间温言细语,眼波欲流,看的晏世缘爱怜之心大起,揽住娇妻圆润肩头,
将她柔媚娇躯按进怀中。
东方晨妍顺从的靠在丈夫胸膛,小巧玉手抚上丈夫俊逸风流的面庞,眼神妩
媚而迷离道:「从军十数载,浑身刀枪伤,怎的就这幅俊脸,一丝伤痕也无?」
晏世缘一手轻轻摩挲美妇光洁玉臂,一手攀上爱妻胸前的一团丰沃雪乳拿捏
把玩,轻佻道:「长的这么俊俏,若是伤了脸,还如何谈风流?」
美妇被抚摸的一阵轻吟,听到此语,不依道:「有人家还不够吗?还想着去
风流?」
说话间,晏世缘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将那肥美的乳肉从指缝间溢出,美妇
又是一声呻吟,玉颊更晕,娇躯渐软。
晏世缘道:「夫人艳若早春桃李,媚若秋日牡丹,此时却是清若出水芙蓉,
有此佳妻,傲笑风间早早就被绑缚,风息流止了。」
说罢便用力吻上了美妇饱满柔和的水嫩双唇,东方晨妍听到丈夫如此情话,
也止不住热烈回应,两条玉臂水蛇般缠上丈夫脖颈,胸前绵软乳肉贴上丈夫胸膛,
丁香小舌从粉嫩唇瓣中探出与丈夫激情湿吻,挤的一丝晶亮唾液从二人嘴角缓缓
溢出。
二人唇舌交缠半响,晏世缘上身单衣早已不知所踪,露出一道前后满是伤疤
的精壮身躯,东方晨妍身上浴巾也是凌乱不堪,滑落腰间,丰润雪峰再无遮拦,
晃动惹眼。
晏世缘再度伸手探去,一手指尖于峰顶擒得一珠紧弹蓓蕾来回捻动,一手托
住那单掌难覆的浑圆,将另一珠如玉豆蔻含在口中舔咂吸允。
美妇只觉胸前畅快,将肥美乳山向前递送,好让丈夫吸允的更爽,同时一只
素手也不甘寂寞,悄然摸进丈夫裤裆,扶起那早已擎天挺立的火热茎身。
晏世缘下身被妻子「把玩」,刺激之下猛的将美妇身上浴巾粗暴扯开,一具
丰润魅人的惹火胴体顿时春光尽现。
妇人丰美双乳被丈夫手口把持,面容快美,腰身看似绵软多肉,实则弹滑紧
实,丝毫不显赘余,丰臀亦是浑圆挺翘,曲线撩人,那对浑圆如玉柱的美腿间,
一方神秘的漆黑草海,正吐出汩汩蜜汁,等待访客探临。
晏世缘埋首于妻子胸前的那对丰挺,只觉乳香四溢,扑鼻醉人,一手揽住美
妇那弹润腰肢,一手侵入那片湿润的芬芳草海,蘸着那粘滑玉露,将两指刺入美
妇蚌口。
秘处遭袭,东方晨妍「嘤咛」
一声扬起臻首,感受丈夫手口并用的上下夹攻,同时素手发力握住晏世缘肉
柱加速捋动,爽的晏世缘也是闷哼连连。
夫妻二人相互抚慰良久,只见东方晨妍小腹微颤,蚌口又喷出几缕琼浆,已
是小泄了一番。
晏世缘趁机抽开手,将面容迷离的美妇仰面躺在床上,爱不释手的揉捏一番
那平躺时仍是如山高耸的乳峰,这才褪下下身衣物,露出昂首已久的坚挺男根,
跨坐到东方晨妍的玉峰之上,将浑圆硕大的龟头下沿轻轻刮蹭美妇红润娇美的嫩
唇。
鼻尖传来熟悉而又淫乱的气息,东方晨妍媚眼若丝,张开水润檀口,一条粉
嫩雀舌如小蛇般探出,在龟棱上来回滑动,细细舔舐丈夫雄物,只片刻,便将硕
大龟头洗润的淫光发亮。
随后,美妇臻首微抬,香舌一卷,便将这鼓胀龙首纳入两片俏艳的粉唇之中
慢慢吞吐,细细品咂,舌尖还不断撩动马眼,品吸其中渗出的丝丝黏液。
晏世缘见自己男根在躺在身下,媚光四射的夫人口中进进出出,心中征服欲
极大满足,捧起东方晨妍柔嫩俏脸,将雄物更深入的探入美妇檀口来回抽插,享
受着腔中的温软湿滑,以及那不停翻飞卷动的灵巧,说不出的畅快。
男根雄息熏的美妇意乱情迷,嫩腔裹敷爽的俊儒不住挺腰,二人此时已是干
柴火烈,欲望高涨,晏世缘将带着甜美津液的肉柱从美妇檀口中拔出,又埋进那
对高耸挺翘的沃雪双峰之间,双手按住荡漾晃眼的绵软乳球,茎身在那深壑中尽
情磨蹭,抽插间只觉乳脂滑腻,绵软微凉,舒爽不已。
丈夫男根在双峰间肆虐,东方晨妍下身秘处已是花浆泛滥,紧实腰胯不断扭
动,玉股不时上抬,空虚难耐,只得抱紧丈夫结实臀肌,夹紧玉腿,以求些许快
感。
见夫人情动至此,晏世缘并未让夫人久候,滚烫肉茎抽离那片雪沃峰峦,浑
圆龟冠直抵美妇红嫩蛤口。
东方晨妍桃源感受到访客在即,忙不迭的涌出粘稠浓浆,将桃源洞口浇沃的
淫滑不堪。
晏世缘调整好角度,臀肉一紧,那根硕大肉棒已熟门熟路,穿过潺潺淫液甬
道,直抵桃源尽头!空虚既得充实,东方晨妍发出一声摄人心魄的舒爽娇吟,雪
臀玉股不住抬起,迎合着丈夫的进攻节奏,二人性器交缠间发出嗤嗤声响,交合
之处淫光泛滥成灾。
晏世缘欣赏着身下爱妻挨肏媚态与来回荡漾的乳波艳光,双手将美妇玉腿分
开更淫荡的角度,坚挺肉棒有节奏的前后律动,冲击着美少妇的酥嫩花宫,动作
温和却不失强猛,不出片刻,东方晨妍便挨不住这般攻势,小腹一抽,一泻千里。
滚烫阴精淋上龟冠,晏世缘舒爽的冷嘶一声,但仍是精关牢固。
他把全身绵软的美妇翻过身,摆成后背跪姿,一手抓捏着美妇松软又不失弹
性的翘臀,一手托住那对垂在胸前浪荡生波,前后甩动的雄伟瓜乳,继续展开棍
棍到底的强力攻势。
东方晨妍被杵的媚吟阵阵,一对细腻皓臂再无力承住身体重量与身后冲击,
整个上半身软软躺倒在床上,胸前那对玉峰瞬间被挤压成两团丰沃雪饼,在身侧
溢出肥美乳肉,留给丈夫一个青丝散乱,见者生欲,潮红妩媚的诱人侧颜和因姿
势问题高高耸起,臀浪翻飞,受棒挨肏的流汁玉蛤。
晏世缘又趁势捉住那两瓣肥美肉臀,五指深陷入滑嫩臀脂之中,健硕腰肢再
加两分抽插力道与速度,只肏的美妇蛤口玉唇翻进翻出,淫靡水光在二人股间四
处飞溅,不一会,只见熟美人妻小腹猛颤狂抖,一股粘滑蜜汁从二人紧密结合处
激射飞溅,竟是泄到了潮喷!而晏世缘火烫龟首遭遇如流洪般浇淋而来的花浆喷
洒冲刷,舒爽之下反而愈加抖擞,越战越勇,硕大肉龙顶肏的愈发猛力快速!晏
世缘肏的越来越爽,东方晨妍也被肏的媚态尽显,整个人如一团春水般泥软在床
上,娇唇中时而漏出撩人心魄的「咿唔」
声,时而溢出几丝清亮芳甜的津液,任由身后满身疤痕的俊美男子用他那粗
硬肉屌在她淫滑秘径内左突右冲,用龟棱不停刮擦磨蹭着花腔内的每一寸突起褶
皱,直肏的她淫啼浪吟,通体快美,高潮不止。
娇妻被肏的由媚转浪,晏世缘仍是精关固锁,生龙活虎,只见他拉起东方晨
妍丰软绵滑的赤裸娇躯让她跪在自己身前,将她的光洁玉背紧贴自己的健硕胸膛,
双手用力按住美妇的高挺瓜乳,将这对雄伟玉峰挤压的几乎扁平,只在在指缝中
溢出一片片的滑腻乳脂,然后重新挺动起一直插在她秘裂之中的火烫肉屌。
东方晨妍臻首无力的倚靠在晏世缘的肩头,秀发如瀑垂下,却有几根粘在了
她香汗密布的潮红秀颜上,更添诱惑媚态,秀颈、粉背、柳腰、玉臀弯成一道新
月般的完美曲线,更显的丰臀挺翘浑圆,勾人欲火。
时间又过两刻,东方晨妍在这个动作肏弄之下又泄了两次,直泄的娇喘媚吟,
美躯软腻,畅爽难言,晏世缘亦感临近爆发边缘,当即放开美妇一双豪乳,任由
这对圆润峰峦在冲击中抖动生浪。
美妇失却胸口支撑,柳腰一软,就要向前倾倒,晏世缘趁机拉住娇妻那对皓
腕,将妻子倾倒之势止在半空,然后腰背同时发力,肉棒以疾风之势狠戳美妇湿
滑不堪的泥泞花径,棒棒直捣花蕊深宫,杵的美妇乳浪狂甩,臀波泛滥,花宫深
处喷出一波强过一波,一波多过一波的滚烫阴精!东方晨妍阴精狂泄,晏世缘知
她不堪挞伐,也不再忍耐,精关一松,被封堵一晚的浓厚阳精如破闸洪水般狂烈
爆发,透过已经洞开的阴关,一束一束激射入美妇娇嫩花房,狠狠打在敏感宫壁
之上,并迅速灌满这片圣洁幽宫,刺激的美妇又美美的泄了一回。
云收雨歇,晏世缘放开美妇皓腕,东方晨妍娇躯无力的趴回床上,玉门中沾
满精水淫液的微软肉屌也同时脱出,一股浓稠白浆即刻从美妇蛤口溢出,使的这
熟美牝户看上去更是泥滑淫糜。
晏世缘将爱妻翻个身,随后躺倒在一旁,右手撑头,带着满足的微笑着欣赏
夫人经受雨露灌溉后的丰润魅躯,左手搭上美妇仍在微微起伏的高耸胸脯轻轻揉
捏把玩。
东方晨妍舒爽的眼都不想睁,只是静静的躺在那,享受着欢爱之后的温存。
晏世缘看着爱妻成熟丰腴,经受雨露后愈发娇媚的婀娜胴体,想着自己一路
把这祸水从青涩少女灌溉成娇美熟妇,心中爱怜之意大起,俯身吻上美妇白细的
脖颈细细吮吸,留下红嫩草莓三四颗。
看着自己留在美妇修长颈项上的「杰作」,晏世缘不禁调笑道:「嫁人二十
载,妍儿肌肤仍是这般柔嫩细腻,真是让人爱煞。」
美妇微微睁如丝媚眼,温柔道:「妾身得清洛第一美男子专情宠怜二十载,
已是天垂眷顾,只可惜霜儿之后再无所出,不能再给晏家续下香火。」
晏世缘怜爱道:「霜儿姿容婉丽,心性纯良,虽被追捧宠溺,但并不骄纵,
教养得宜。女儿生养至如此,我已是天大的满足,夫人又何必自责?」
东方晨妍提议道:「相公接掌正气坛已有五六年光景,此时纳妾,想必也不
会再遭人非议,何不寻个机会,让晏家香火得传呢?」
晏世缘轻笑道:「晏世缘与多情无缘,此生得你为妻,得霜儿为女,早已心
满意足。」
听得丈夫温馨话语,东方晨妍只觉爱意盈胸,皓腕轻抬,素手揽住丈夫俊脸
靠在胸前雪峰之上,绵软乳波来回轻刷他的迷人面庞,享受着这温存厮磨,夫妻
二人皆是迷醉不已。
东方晨妍一晚连番激情高潮,此刻疲惫不已,不一会便沉沉睡去,晏世缘则
贴在爱妻丰乳之上,似有所思。
翌日清晨,东方晨妍悠悠转醒,只见身上被褥完好,身边却不见丈夫身影,
美目搜寻间,只见晏世缘已穿戴整齐站在窗边,迎着微亮晨光,似是在思索何事,
微光洒在那俊逸不凡的脸上,既有文人放浪不羁的风流,又有军人坚毅沉稳的刚
强,让嫁给他二十载,喜欢他更久的东方晨妍看了也不禁从心底生出无限爱慕。
「夫君既要早起,何不吩咐妾身,好服侍你更衣。」
东方晨妍娇声道,带着三分撒娇与一分埋怨。
听到夫人娇呼,晏世缘转身笑道:「心中有事,不大睡的着,天色尚早,妍
儿你再睡会吧。」
东方晨妍并未听从,反而问道:「相公因何事烦恼?若是因为纳妾之事,妾
身昨晚已说过,一定会支持相公的。」
晏世缘莞尔一笑道:「纳妾之事,为夫心意已决,为夫所烦恼的,是坛中之
事。」
东方晨妍虽嘴上支持丈夫纳妾,但心中仍有一点女人的小私心,听闻丈夫专
情坚持,已是乐开了花,但丈夫有烦心之事,她不好表现的太过开心,只得收敛
心中的那点喜悦,柔声问道:「坛中何事,让夫君如此烦恼?」
晏世缘叹了口气,缓缓道:「正气坛弟子皆以军、武行儒,坛内风气已近军
旅,不复儒家谦恭良顺,好勇斗狠之行蔚然成风,长此以往,只恐正气坛子弟失
却文人风骨,变的粗俗不堪。」
东方晨妍奇道:「正气坛传承千年,千年之中皆是文武兼修,若要真会重武
轻文,何需拖到今日?」
晏世缘叹道:「夫人有所不知,正气坛风气,有战则重武,无战则偏文,千
年来以此达成微妙平衡,然此回南疆西域不停袭扰边关数十载,使的坛中事物皆
以武为重,此其一也。其二,连年战事,导致众多高管忙于应对,对子女疏于管
教,使的坛中子弟日渐骄奢,风气糜烂,纨绔遍地,就如昨日遇见的靳卫宗,他
父亲也是个正人君子,自己儿子却把颠倒是非,霸道蛮横演绎了个透,只因输了
同门一招,就要痛下杀手,还差点伤及霜儿。」
听闻女儿遇险,东方晨妍心中一惊,忙问道:「霜儿可曾受伤?你们昨晚为
何不告诉我?」
晏世缘走到床边揽住娇妻削肩,柔声安慰道:「妍儿放心,霜儿丝毫未损,
若不是那墨家弟子舍命推开她,恐怕我也救之不及。」
虽未亲见险状,东方晨妍仍是心系女儿安危,听闻女儿完好无恙,这才惊魂
未定道:「不知那名墨家弟子有没有受伤?」
晏世缘答道:「好险我最后关头赶到,不然正面挨一记『血冲天』,恐怕也
凶多吉少。」
东方晨妍方才安心道:「真是万幸。坛中子弟如此纨绔,难怪相公会对此事
如此烦恼。此事真要谢谢那名墨家弟子了,不过,坛中为何会有墨家弟子?」
晏世缘道:「他原本是宇文的弟子,因为家中惨遭灭门,前几日被清微观的
九曜天尊送来。我观察他数日,发现此子心性坚韧良善,刻苦谦恭,识大体,懂
进退,比起坛中那些自大成灾的纨绔要强上不少,连霜儿也对他赞誉有加。」
东方晨妍娇笑道:「原来夫君昨晚彻夜未归,却是去看别人徒儿去了,那墨
家弟子那么好,夫君是想夺人所爱吗?」
晏世缘也不避讳,道:「不错,我确有收此子入门下之意,却非横刀相夺。
那孩子此前因经脉闭塞不受宇文待见,近日竟得遇高人指点高深内功,功力
突飞猛进,已成可造之材,加之心性沉稳,来日必成大器,宇文不要,我来调教!」
**************
时值正午,一座砖红瓦绿的大宅之中,一名老人正端着一盘饭蔬行于长廊中
小心而行。
突然一道白衣身影拦到他身前,惊的他手腕一颤,碗中汤水泼出少许。
老人定睛一看来人,如释重负道:「原来是二少爷,你可吓死老奴了。」
来者正是宇文魄,老人则是宇文家的管事胡伯。
只见宇文魄笑吟吟的扶住菜盘,道:「胡伯,父亲又在房中用饭吗?」
胡伯答道:「是,这几日南方鞑子活动日益频繁,老爷事务繁忙,都在书房
用饭。」
宇文魄道:「父亲真是辛苦了。胡伯,不如让这饭菜让我端去,聊表孝心吧。」
少爷要表孝心,老奴心中开心,也没谦让就让他端去了。
宇文魄一转身,笑吟吟的脸已经阴沉下来,快步离开胡伯视线,找了一处无
人之地,哆哆嗦嗦的从怀中摸出一包药粉洒进菜汤中,又环顾了下四周,确定无
人发现,才向父亲书房走去。
走到父亲房门前,宇文魄深吸一口气,犹豫半响,终于敲响房门,内中传来
宇文正略显疲惫的声音:「是胡伯吗?进来吧。」
宇文魄推门而入,只见父亲面容憔悴,正端坐书案前奋笔疾书,不由顿了顿
道:「父亲,吃饭了。」
宇文正听闻是儿子声音,猛然抬头,略带惊讶道:「魄儿?今天怎么是你?
胡伯呢?」
宇文魄答道:「孩儿听闻父亲多日不曾出书房,知晓父亲劳累,所以自告奋
勇替代胡伯为父亲端饭,聊表孝心。」
宇文正听了面容稍显欣慰,温言道:「难得你有这片孝心,把饭菜放过来吧。」
宇文魄依言走到书案旁将菜盘放下,恭敬的向宇文正施了一礼道:「父亲慢
用,孩儿回去了。」
说罢转身欲走,刚走出一步,却听身后宇文正急急喊道:「等等!」
宇文魄顿时背后一凉,以为父亲看出端倪,又不敢违抗父亲话语,只得战战
兢兢转身,紧张的看向父亲。
宇文正并未理会宇文魄的紧张,他指指不远处的座椅道:「魄儿,我们父子
也有许久不曾交谈,稍稍坐会,陪为父说说话吧。」
宇文魄心中紧张不知父亲要说何事,忙推脱道:「不了,父亲公务繁忙,孩
儿还是不打扰了。」
宇文正摆摆手道:「无妨,公务还有少许就好,不急这一刻,你且坐下。」
宇文魄只得依言心惊胆战的坐下,紧张的看向父亲。
宇文正见儿子紧张兮兮,不疑有他,反而失笑道:「为父只想与你聊聊,不
会考教你功课,你莫要紧张。」
宇文魄听得此言心中稍定,安心坐好。
见儿子坐好,宇文正便道:「魄儿,你今年也有十九了,按照坛规,明年便
可投身战场,这几年你武功长进飞快,直追耽儿,为父心中着实欣慰。」
宇文魄接话道:「勤加练武,固守边关,追随大哥脚步,乃魄儿分内之事。」
宇文正微微叹气道:「你天资聪颖,不在你那大哥之下,但作风不正,使得
修为始终难以及上你大哥,这也是为父担心之事。」
宇文魄听父亲提起他作风,心中稍有不悦道:「父亲,孩儿今年已经改了许
多,不复年幼纨绔了。」
宇文正反问道:「是吗?那为父三番五次告诫你,莫要招惹你薛师妹,你为
何不听呢?」
宇文魄一听,只道梦颖已经告状,忙扯谎辩解道:「父亲,孩儿与薛师妹是
两情相悦,算不上招惹的。」
宇文正眉头一皱,问道:「两情相悦?」
宇文魄一不做二不休,狠下心道:「是,孩儿真心喜欢薛师妹,还请父亲将
薛师妹许配与我!」
他此番话语,一半出自真心喜欢,一半则是希望借父亲之威压住梦颖反抗之
心。
宇文正听了不禁脸色一沉,微怒道:「你的品行,为父岂有不知?你这些年
在坛中有过关系的女子,有哪个是真心对待的?你那些欺男霸女的行径,哪次不
是为父帮你压下去?此番梦颖入我门下,为父是如何告诫你的?为何你却我行我
素?」
宇文魄闻言脖子一梗,反问道:「那薛家小妞到底有何过人之处?父亲要处
处袒护?就算父亲视她如掌上明珠,嫁给自己儿子,又不算亏待了她!」
「混账!」
宇文正猛然起身怒道:「为父三令五申,你却视若无物,是把为父当成空气
吗!为父说不准,就是不准,你若再对梦颖有非分之想,我打断你的腿!」
宇文正在家中从来说一不二,强势非常,宇文魄一直备受压抑,即使在外作
威作福,也万不敢在家与老爹顶嘴,此刻见老爹怒发冲冠,顿时没了回嘴的胆子,
但想到李经国给他的药粉,一股邪念在心中蔓延滋生:「老鬼,你管这个管那个,
连老子动女人都要管,这次你要真死了,就怪不得我了!」
有些人越是遭受压抑,叛逆心理就越重,解放后也就越放肆,一旦冲破那道
线,就会产生可怕的扭曲。
此刻,宇文魄心中的扭曲已悄然成型,为一场针对墨天痕、宇文正,乃至整
个正气坛的阴谋,埋下了灾祸之种。
**************
翠峰叠嶂,重峦如波,恰是晨时好景。
群山不远处,一条杳无人迹的大道上,一辆两马牵拉的宽敞马车正带着一丝
奇异的晃动,缓缓而行。
马车装饰古朴老旧,不像大户人家的车辆,但细细看去,就会发现其木质结
实,轮轴中还装有树胶,这是很多大户人家才能装的起的部件,树胶富有弹性,
装在轮轴间可以起道很好的避震效果,无论车内乘员动作多大,在外都只能看到
轻微的晃动。
马车车夫是个身形魁梧的大汉,他一边挥鞭驾车,一边把耳朵贴近紧闭的车
门上,贪婪的听着车厢内若有若无的女子婉媚呻吟,一边将手不断的伸向自己裆
部,时不时抚搓胯间支起的帐篷。
过了半响,车厢门倏然打开,瞬间传出一股腥臭与一声声靡靡娇吟,从中钻
出另一名大汉,那车夫见状,忙将手中缰绳递与来人,飞也似的钻进车厢,就在
他关门的一瞬,从那细小的门缝里,能看到除了车夫外,车厢内还有两名浑身赤
裸的大汉正在一前一后肏弄着一具雪白丰腻,气质高雅,娇躯俏脸却白浊遍布的
熟媚肉体。
车夫一进车厢就迫不及待的宽衣解带,那个正抓住妇人滚圆如秋藕般的白嫩
小腿,将肉屌不断肏入妇人深红牝穴的大汉笑着打趣道:「蛮魌你慢点,我们有
的是时间。」
发话之人正是当日灭门墨家的黑衣人之一螟蜮,而平躺在车中寸缕不着、娇
哼不止、乳浪翻腾、浊精满身的挨肏妇人,正是被蒙面人一行抓住的墨家钜子夫
人,墨天痕母亲——陆玄音!这四人受命将陆玄音带回山庄,一路在马车上日复
一日的,如有无穷精力般轮番凌辱、奸淫这个夫死子散的凄惨美妇。
他们白日将一种特殊药油均匀涂抹在陆玄音全身,借此机会先摸揉抚捏遍希
音仙子的每一寸丰腴娇躯,然后抓阄选出驾车之人作为轮换,在车中奸淫她一整
天,将四根邪恶狰狞的巨根轮番塞满陆玄音的美鲍、后庭、朱唇,轮换着肏弄仙
子美躯上每一处可以进行性交的地方,并把污浊浓精喷洒在这具美躯的里里外外。
但他们绝不敢误事,故而将陆玄音照顾的很好,一到晚上,他们就将陆玄音
满是白浊的丰满躯体冲洗干净,却不许她穿衣,就让她赤裸着被奸多日依然气质
高贵雅致的妙躯在四人猥琐淫乱的亵玩下昏沉入睡。
陆玄音每当擦完药油都会让她内劲消弭,四肢酸软,欲火高涨,这时四人就
会用淫词浪语羞辱她,试图让她开口乞求他们的肏弄,但心中屈辱与坚持都让陆
玄音在焚身欲火中紧守底线,慢慢的四人也就失去了调教她的兴致,直接开始肉
棒加身。
然而陆玄音虽然竭力不屈从于药性与肉欲,但多日凌辱之下,她的防线也日
益耸动,慢慢的不再像开始时那样极力抗拒四人的动作。
钻进车厢的蛮魌边急吼吼的褪下裤子边抱怨道:「蝥魉那小子,玩那么长时
间,老子在外面听了半天,屌都快涨炸了,你好了没有!」
螟蜮又狠狠的向陆玄音淫滑湿润的下身猛顶两下,顶的妇人一阵闷哼,然后
拔出汁水淋漓的肉棍,带出一股淫糜的浓稠液体从美鲍中滴下,然后朝正蹲在陆
玄音胸前用粗黑肉棒猛插美妇艳红小嘴的大汉道:「螟魄,停一下停一下,换个
姿势再肏她嘴。」
螟魄闻言,肉棍又抽动两下,才依依不舍离开陆玄音娇喘的红唇,边退边催
道:「快些给她翻身,狗趴式最带劲了。」
螟魄肉屌离了妇人的销魂洞,也是饥渴难耐,忙仰天躺好,将陆玄音抱到自
己身上命令道:「夫人,快趴到我身上。」
陆玄音闻言,心中羞愤非常,俏脸红晕更艳,却顺从的配合螟蜮的动作将娇
美丰润的身子趴在灭门仇人身上,丰弹乳球紧贴他肌肉贲起的胸膛。
还没完全趴好,螟蜮已迫不及待的将怒挺朝天的肉屌滋溜一声顶入她满是精
水淫液的密道,下下尽根而没,猛烈抽插,挤拍的二人双股间淫精爱液四下飞溅。
与此同时,螟魄也是饿死鬼投胎一般,将沾满陆玄音香津的坚硬粗屌再度贯
入美妇檀口一路深入,龟头直抵她娇嫩的喉头,顶的美妇干呕阵阵,白眼直翻,
却不由自主的用吞咽的方式服侍仇人的凶恶分身。
蛮魌早在驾车时就已欲火焚身,此刻看着陆玄音原本稍显骨感的身姿被他们
四人连日浇灌下养出的两瓣丰腴圆臀被肏的上下晃动,甩出开始时不曾有的波波
臀浪,哪里还按捺的住!当下扶住陆玄音纤细软弹的腰肢,怒举青筋直跳的雄根,
将涨成紫红的浑圆龟球抵住陆玄音微微翕张的优美菊口,不由分说一杆入洞,肏
的美妇柳腰狂扭,接着便是狂风骤雨般的肉棒肆虐!多年来练成的肏女技巧与连
日来对陆玄音女体的开发,让三人配合默契的用三根肮脏雄物在绝美希音仙子体
内疯狂肆虐时一次次引发、积累、提升她的欲望,让她被肏时快感一波快过一波,
一次强过一次!螟蜮疾风骤雨般抽插了会,腰肌略感酸痛,于是换了个肏法,只
见他将朝天大棒尽根没入陆玄音花穴,龟首顶住娇嫩花蕊左旋右转,龟棱在穹隆
间用力刮擦。
陆玄音这几日受过这种肏法,但仍是无力抵御,被磨的花芯大开,一股阴精
从花房深处喷出,淋在仇人龟头之上,螟蜮被这阵汁水一浇,腰眼一麻,顶在宫
口嫩蕊上的马眼射出一股白浊逆流而上,将凌辱的印记又一次灌进美妇的花宫。
虽然已不知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中出,但原本只为丈夫敞开的神圣子宫又一
次被杀夫仇人灌满,陆玄音心中羞愤不已,眼角再度坠下不甘与屈辱的泪滴,她
不仅悲,且在怕,怕的是,相比于最初的抗拒,她竟慢慢的不再反感被人中出的
感觉,而是开始有一点享受子宫被热烫阳精灌满的舒爽!然而凌辱她的仇人并不
给她继续害怕的机会,中出也并不意味着结束,蛮魌捧着陆玄音的丰臀,用他那
粗硬大屌在仙子肠道中横冲直撞,用蛮力发泄一路的憋闷,享受着美妇紧箍的菊
门与狭窄的甬道。
陆玄音的后庭也不由自主的分泌出淫滑黏液,让蛮魌的阳根在她丈夫都不曾
染指的羞处行进的更加爽滑,肏弄的更加带劲!同时,蛮魌向前的大力顶肏也让
陆玄音把螟魄塞在她妙唇间的肉棒吞的更深,二人一下一下,享受着钜子夫人上
下通道中的淫滑娇嫩,爽的粗气连连。
不一会,蛮魌率先支持不住,茎身一阵鼓动,已是泄精前兆。
陆玄音连日被肏,对这阵鼓动已非常熟悉,急忙甩动丰臀,想要把这根肮脏
之物甩出,可蛮魌仇人如何会遂她心意!只见蛮魌一手钳住陆玄音蛮腰,一手在
她已被顶的发红的臀瓣上抽了两巴掌,在咧咧骂声中将憋了许久的浓臭阳精射入
仙子菊穴深处,灌满她丈夫都没触及过却在多日来被他们四人轮番占有的幽地。
后庭也被强制灌满,毫无反抗的余地,陆玄音悲泪狂涌,臻首却被螟魄抱住,
将肉棒不断向她口中侵入,不一会,也将浓精射入她食道之中,又强迫她用香舌
仔细的将龟首清理干净,逼她吸尽尿道中残余的精液。
在这口舌侍奉中,螟魄的肉棒复又耸立,不由分说再度插进陆玄音檀口,如
同插穴般尽情肏弄起来。
就这样毫不停歇的,三根肉棒在陆玄音体内肆虐了一遍又一遍,将凄美人妇
一次又一次的肏上不由自主的高潮。
陆玄音不断体会着极乐快感,心中却是在逐渐迷离中越来越怕,她的身体在
这四人一路的开发下日趋敏感,每日被肏上高潮的次数日益增多,心中的抗拒也
在慢慢消退,甚至在几次极乐高潮后,竟对下一次高潮产生了些许期待!作为人
妇,她对这种感觉本能的感到害怕与抗拒,可在那四人的一路调教与神秘药油的
双重作用下,陆玄音心中的矜持与廉耻正在一步步被卸下!终于,在又一次的强
制性高潮之后,陆玄音那双原本弹拨仙音的纤纤素手小心翼翼的抓住了在她檀口
中进出的肉棒,轻轻开始来回撸动,香舌开始努力卷缠顶在口中的龟冠,丰臀雪
股也不再被动受棍,而是开始轻摇款扭,迎合起那两支将她塞满的肉棒,闭起双
眸,哼出略带享受的声调。
正在尽情驰骋的三人惊喜的发现了美貌妇人的变化,相互淫笑着递了个眼色,
同时停止了下身的律动,拔出满是精水的男根。
陆玄音陡然失去快感,睁眼望去,只见一颗硕大紫红的龟球就在眼前颤颤巍
巍,便下意识的长开双唇,追逐着这根大棒,粉色柔舌努力去够着滴水的马眼,
想要重新品尝这根肉菇。
此时在她面前的已换成螟蜮,只见他不停微微后退,让龟冠始终与陆玄音的
小舌差之毫厘,淫笑道:「夫人,这么喜欢我的肉棒吗?照我之前说的来求我,
我就满足你。」
陆玄音赤裸着娇躯向前爬去,美目迷蒙间,芳唇中吐出了让她自己都羞愤不
已的话语:「我要,我要你的……大肉棒……肏……我的……小嘴。」
淫谋终于得逞,车内三人发出得意笑声,螟蜮也不再忍耐,抱住陆玄音臻首,
将肉棒插进仙子檀口,陆玄音则如获至宝般,吮吸咂舔,将仇人的肉棒吃的滋溜
有声,丰臀则是媚摇不已,似是在渴求杀夫仇人的临幸一般。
换到妇人身下的蛮魌则继续着淫邪调教,他将肉棒顶端在仙子湿滑不堪蜜屄
入口处前后滑动,龟首偶尔顺着滑腻的美肉嵌入穴口,但轻触即走,绝不深入。
反复几次,在神秘药油刺激下欲火狂烧陆玄音被他挑逗的难以自持,口中呜
咽的发出悲鸣,穴口不停追逐着仇人肉棒的踪迹。
蛮魌见妇人如此淫媚浪态,也进入正戏,只见他扶稳朝天挺立的肉屌对准仙
子穴口,对陆玄音淫笑道:「钜子夫人,想要老子的宝贝,就自己套进去吧!」
说罢再度将龟冠嵌入水帘洞口。
听到「钜子夫人」
四字,陆玄音娇躯一颤,动作骤停,可当仇人的龟头挤进自己泥泞小穴后,
丛生的欲火瞬间将这点矜持再度焚毁,花径蠕动着将蛮魌的丑陋肉棒哧溜一声尽
根吞下,摇摆起丰隆圆臀开始上下套弄!南水玄音第一次主动扭腰配合,爽的蛮
魌接连粗喘,忙握住美妇那对悬垂在胸前晃动的弹润丰乳,感受着手中日渐丰腴
的滑腻乳脂,以此延缓下身泄意。
螟蜮蛮魌得到陆玄音主动侍奉,螟蜮看着她沉沦于肉慾的淫媚姿态也不再多
事,粗大肉棒破开美妇微翕的美菊,就着精水肠油一路到底,配合着另两人的节
奏享受起美妇扭腰摆臀的新刺激。
陆玄音虽然心中仍是极度抗拒被杀夫仇人奸淫玩弄,但此刻被耻辱淫悦的欲
火与神秘药油所支配的她脑中一片空白,柳腰玉跨按照肉体的本能不断扭动,与
芳唇一起配合着三根粗壮肉棒的凶猛冲撞,疯狂抽插,任由他们用淫糜的乱交姿
势轮奸自己,让肉棒在她蜜穴腔壁嫩肉的紧密包裹中爆发,将腥臭的雄性精华激
射在自己被轮番中出内射的嫩屄蜜穴中,灌满她作为人妻的最后贞洁。
她的菊肠肛道、朱唇檀口、高雅俏颜也一次又一次的接受仇人充满兽欲的强
劲喷射,份量几乎从未减少过的污秽阳精里里外外玷污着钜子夫人,一次次的将
她送上充满淫悦的羞耻高潮,让她清雅高贵的丰美身躯不停不停抖动抽搐,在淫
悦快感的波峰之下和耻辱无助的哀羞之中忘我悲鸣,堕入肉欲深渊!就这样,四
人除了进食时间外毫无喘息的轮换着反复轮奸着满身白浊的哀婉人妻,从清晨到
正午,从正午到傍晚,每个人都肏遍了陆玄音身上每一处肉洞,在她体内体外撒
满充满兽欲的种子,直到临近夜晚方才将她带到山中的一处水潭中洗净那绵软娇
美的身躯,然后将她带回车中,在她身上每一处,尤其是小穴与菊门中,仔细涂
满那让陆玄音既惧怕又期待的神秘药油,这当中免不了又是一番上下其手,之后
再喂她些干粮,这才再度分开,螟蜮单独在车外值岗,另三人则抱着不着寸缕的
哀羞仙子入睡。
是夜,螟蜮在马车不远处燃起篝火。
到了换岗之时,穿戴整齐的螟魄从车中走出,与螟蜮打了声招呼迎了上去,
在他身边坐下,道:「那陆玄音可真耐玩,这么多天了,越肏越媚,比以前那些
侠女强多了,要不是少主吩咐天天给她用上欲澜精油,恐怕凭我们还没法调教呢。」
螟蜮笑道:「那是自然,这欲澜精油可是用我们山庄的玉雪苔交由摧花药王
亲手炼制的催情圣药,在快活林使用时足见其成效非凡。不过陆夫人在欲澜精油
作用下竟然过了这么多天才稍有屈服,不愧是道门高足,当真极品。」
螟魄接话道:「要论长相,她与家乡那些天族女子倒也不相上下,不过要说
极品,听说她那陆家本家有个女的才是真正的极品,被人称为『天下第一美女』,
算起来应该是她的侄女吧?」
螟蜮调笑道:「怎么?钜子夫人肏够了,想肏她侄女了?」
螟魄急忙道:「我的意思是,有机会去南水,把她那『天下第一美女』的侄
女抓来,我们肏她个够,看看比起家乡那些天族女子有何不同。」
提到天族女子,螟魄竟垂下头,眼中流出几分怅然之色。
螟蜮拍拍同他肩膀安慰道:「莫要伤感,我知道为了大计,你我都离家太久
了,但只要少主事成,我们就能风风光光的回到家乡,在那些自诩正统的杂碎面
前堂堂正正的抬起头来!」
螟魄猛然抬头,眼神中满是盼望与期许,激动的对螟蜮道:「对,辅佐少主
成事,风风光光的回去,让那些看不起我们的家伙知道,我们不比他们差!」
螟蜮站起身,略带赞许的看着螟魄,点头道:「我该回去睡了,你好好守夜
吧。」
刚要迈步,却见螟魄也站起身问道:「大哥!你说,少主他真能成功吗?」
螟蜮身形一滞,缓缓道:「螟魄,你记着,无论何时,我们要做的,就是相
信少主!」
**************
演武场事件已过去七日,由于与大众情人晏饮霜「关系暧昧」,墨天痕不得
不又一次弃了演武场,寻到清洛城外一处僻静树林中的空地独自练武,以避开正
气坛众生员的指指点点。
这七日来他一直不停由阴返阳冲击阳脉关口,每次皆冲击到疼痛难以忍受方
才罢手。
虽然阳脉依旧闭锁,但他清晰的感觉到那原本细小的阳脉关口已隐隐有了一
丝松动,这让他欣喜不已,从而更坚定的进行修炼。
同时,阴脉内力配合下的墨狂八舞也是越练越精熟,随着墨天痕内力因修炼
阴阳天启不断增强,行招运劲法门渐循章法,曾经一招要花费三成内力的剑招如
今花费已不足半成。
然而墨天痕深知自己进步还远远不够,故而再苦再累,他亦从未松懈。
此刻正值晌午,烈日当头,墨天痕配合内力演练墨狂八舞,挥汗如雨。
突然,墨天痕感到身边树林似有人前来,忙收了剑招坐好防御姿态,提气运
元,发出洪亮问话:「谁!」
话音刚落,只见林中利芒闪烁,一名穿着华贵的儒生仗一柄长剑从树林中走
出,双眼紧盯墨天痕,眼神对他满是戒备。
墨天痕连番遭到追杀,对这种情形极为敏感,来人似乎不怀好意,他也当即
挺起墨剑摆出架势,与来人对峙。
二人萍水相逢,初见一刻即是剑拔弩张,那名华服儒生率先开口问道:「你
是何人?为何在这荒无人烟之地独自一人?」
墨天痕仔细打量来人,却发觉其不像针对他而来,反而似是偶遇,于是答道
:「我乃正气坛弟子,只是喜欢一个人清净,故而在此练剑。」
那人一听,面色顿时缓和,收剑施礼道:「原来是同门师兄,在下李经国,
也是正气坛弟子,敢问师兄投于哪位教习门下?」
墨天痕见李经国彬彬有礼,也还礼道:「师兄不敢当,在下姓墨名天痕,师
从宇文副坛主。」
李经国收剑入鞘,接着道:「原来是副坛主高足,说来也巧,在下路过此地,
便是奉副坛主之命调查近来坛中女弟子失踪之事。」
「女弟子失踪?」
墨天痕心中奇道:「正气坛中竟有这等事?」
但转念一想,自己当日还曾被蒙面人少主一行追杀,看来近来正气坛也是不
算安全。
李经国见墨天痕沉吟不语,接着问道:「墨兄,你近来可有看见可疑之人?」
墨天痕第一时间想到蒙面人少主一行,但心中不确定,于是敷衍道:「不曾,
我在这练剑多日,除了李师兄你外,不曾见过其他人。」
李经国笑道:「墨兄说笑了,你这不等于在说,我是那可疑之人吗?」
墨天痕被他幽默话语逗的微微一笑道:「在下绝无此意,李师兄莫要误解才
好。」
李经国抱拳道:「只是说笑罢了,在下这就离去了,墨兄若有发现,不妨直
接禀报副坛主。」
说罢便转身离去。
墨天痕目送李经国离去,又继续练了一个半时辰剑,脑中却一直想着刚才李
经国话语,眼前不由自主浮现出两张绝美容颜,一张绝色倾国,清纯带媚,一张
圆脸粉嫩,大眼灵动,正是晏饮霜与薛梦颖——他在正气坛最关心的两人,女弟
子失踪,应该没有她们吧?想到这里,墨天痕心中牵挂二女再也无心练剑,包了
墨剑,便往正气坛走去,想要探知二女是否安好,却丝毫不知就在方才他与李经
国对话之时,一只米粒大小的怪异小虫已悄悄攀附到他的身上。
**************
正气坛副坛主府邸书房之中,宇文正接过刚传来的一份卷宗打算翻看,只看
到第一页便怒容满面,呼的站起身来,浑厚气劲透体而出,崩的身周书架上的书
籍纷纷落地。
老仆胡伯正好经过,听到声响急忙推门而入道:「老爷,发生何事了?」
宇文正一通发泄,怒意稍平,看见老仆进来,便道:「胡伯,麻烦你传个话,
把梦颖叫来。」
胡伯忙道:「是薛家小姐吗?老奴这就去,老爷您莫急。」
便一路沿着长廊来到门口,正遇着刚从外面回来的的宇文魄。
「胡伯,急急忙忙的这是去哪?」
宇文魄拦住他问道。
「老爷在书房大发雷霆,让我去请薛家小姐过来一趟呢。」
胡伯对宇文魄如实答道。
「哦?」
宇文魄眼珠一转,让开路道:「那快去吧,莫要耽搁了。」
望着胡伯身影消失在街头,宇文魄原本堆笑的脸猛然一沉,快步走进家对面
的酒楼。
酒楼老板一见是他忙迎上来道:「宇文公子,怎么刚走,又回来了?」
宇文魄反问道:「李经国走了没有?」
「李公子啊?还不曾走。」
宇文魄听了也不再搭理他,径直走上三楼雅间,推门便道:「机会来了!」
墨天痕回到正气坛已是申时二刻(注1),刚走进正气坛牌坊,便见面色不
善的宇文魄迎面走来对他道:「墨天痕,我父亲让你过去一趟!」
墨天痕瞥了宇文魄一眼,「嗯」
了一声,径自与他擦肩而过。
宇文魄转身看着墨天痕背影远远缀着,咬牙仇视道:「小子,这次你死定了!」
话分两头,胡伯一路前往梦颖宅舍,行至半途,却有一人半路窜出,拦住他
的去路。
胡伯定睛一看,认得来人,忙道:「原来是李家公子,拦住老朽是有什么吩
咐吗?」
来人正是李经国,只见他微微一笑,道:「没事,就想问问,副坛主在家吗?」
胡伯答道:「在的。」
李经国道:「哦,那就好,我奉副坛主之命在正气坛四周搜查可疑人物有所
发现,正要禀报于他,又害怕他有事外出,正好看见你了,就过来问问。副坛主
在府邸何处?」
胡伯答道:「老爷就在在书房。」
心中奇道:「你有事,问明我老爷是否在家就好了,你不知老爷在哪,到府
邸找个下人一问便知,何必与我啰嗦这么多?」
但想归想,老人也不说,只是心中挂记主人交代,不卑不亢道:「李公子,
老朽还有事要办,您还有问题吗?」
李经国微微一笑,让开路道:「我这就前往,您慢走。」
胡伯也草草还礼,匆匆去了,却没发现一只怪异小虫已悄悄钻进他的裤腿中。
李经国看着胡伯消失在视线中,原本和煦的脸上露出一丝蔑笑,然后转身快
步向副坛主府走去。
胡伯走出不远,便感腿筋一麻,下肢酸软,整个人不由自主坐倒在地。
路过生员见状赶忙上前询问状况,胡伯只当是走太急拽着筋了并没有太过在
意,歇息一小会后感觉酸麻渐退,便赶紧起身,谢过帮助他的生员,急急向梦颖
住处走去。
墨天痕来到副坛主府邸向下人问明宇文正所在,府中下人们已认得他,只道
他找老爷有事,也未加阻拦,爽快的告知与他。
墨天痕一路来到宇文正书房前敲门,宇文正只道是胡伯携梦颖回来,便说了
声:「进来吧。」
墨天痕推门而入请安道:「师傅,你找我?」
一听来者不是胡伯,宇文正抬头见是墨天痕,不悦道:「怎么是你?我何时
找过你?」
墨天痕亦是不解道:「不是您让宇文师兄传话让我前来……」
话未说完,墨天痕眼前惊见恐怖一幕!只见宇文正睁大充血的赤红双眼,露
出惊恐神色,面皮忽然变的深紫如茄子一般,双手抓住自己脖子,手指越陷越深,
喉间发出近乎窒息的渗人嘶声!「师傅!」
墨天痕不知究竟发生何事,忙箭步抢上前,试图掰开他扼住喉咙的双手,不
料手刚搭上,门口却传来一声疾厉怒喝!「住手!」
来者正是宇文魄,只见他面色阴沉,手执兵刃,剑指墨天痕,阴狠道:「墨
天痕,你竟敢谋害我爹!」
墨天痕急欲辩解,然而宇文魄心中有鬼,不由分说,挥剑抢攻!毫无解释余
地,墨天痕无奈之下,春秋在握,墨武开封!宇文魄杀招毫不容情,起手便是「
斩立决」,气机散发,是墨天痕再熟悉不过的……杀机!杀气临身,本欲防守解
释的墨天痕幡然醒悟:「他在算计我,想置我于死地!」
心思电转,春秋剑芒陡开,风啸飚然!墨狂八舞:剑御千秋风!狂风呼啸,
对上决斩军招,两剑相交,宇文魄惊觉墨天痕内力竟不下于他,甚至隐隐高过一
线!被公认的「废物」
超过,宇文魄心中羞愤非常,不顾墨剑扫面劲风,庞大气劲巍然而出,剑招
再出「如山令」!如山气劲阻下春秋剑风,从四方碾来,铺天盖地笼罩书房,无
差别压向房内二人。
墨天痕惊觉宇文魄杀招并非针对自己,竟是将昏迷在地的宇文正一同卷入!
诧异之下,墨天痕阴脉真气急速流转,墨武春秋在沉重威压下挥出轻盈轨迹,
舞出层层薄云,无际柔云以轻抗重,将如山剑招寸寸消磨至无,安然护住屋中二
人!墨狂八舞:剑啸万里云!两招已过,墨天痕心知守不可久,于是墨剑一横,
八舞再出炽烈剑招,如焰真元映的剑身微红,灼热剑气直扫眼前纨绔——墨狂八
舞:剑扫长空焰!宇文魄两招皆处下风,心惊间不敢再攻,但见墨天痕主动出击,
心中更是愤恨,长剑立拄于地,正气军剑最强式——「卫山河」
上手!墨剑挟焰猛攻而来,宇文魄仰仗虎胆剑最强剑招强硬相抗,真气交击,
只见火风呼啸,重击山河剑罩,宇文魄被巨力冲出一丈有余,炽热剑风熏的院中
花草尽数干枯!两人电光石火间交手三招,剑声惊动院中护院武师,宇文魄见人
纷纷赶来,剑指墨天痕大喝道:「险恶小人,意图对父亲下毒手,还不快快束手
就擒!」
武师们闻言大惊,望向墨天痕的眼中皆带愤怒敌意,显然是信了宇文魄的话。
墨天痕望见众人表情,懊恼轻易中人奸计,亦在思索对策:宇文魄杀意盎然,
若自己缴械投降,难保不会被痛下杀手,届时他只要说是为父报仇,料来不会有
太大处罚,如今之际,恐怕只有杀出正气坛,再另觅出路了!想到这里,墨天痕
不由一阵心哀,他家破人亡,原以为师门可以暂避风雨,不料却连逢逼杀算计,
又想到此去不知何时能再见晏师姐与梦颖,墨天痕心中黯然间全力再运「剑御千
秋风」,墨武春秋掀起漫天疾风,吹在场众人双眼迷离,墨天痕趁机纵身一跃,
夺路而去!墨天痕一剑只拖延片刻,宇文魄修为高过那些护院武师,不一会便直
追而来,赶上墨天痕身影,一记「惊虎胆」
直扑他后心要害!墨天痕听得背后风声逼近,只得扭腰挥剑,仓促间勉力一
格,只觉虎口狂震,内劲瞬息一乱,喉头涌起一丝腥甜,脚步也随之一缓。
宇文魄一招得手,顺势追上墨天痕脚步,挥剑欲缠住墨天痕。
墨天痕且战且走,一路向大门退去,但脚步遭到拖延,行进间护院武师亦渐
渐赶上,欲成合围之势。
墨天痕本不愿伤人,但心知此刻若不下重手,恐怕今日难以脱逃,只得下狠
心来,再祭墨狂八舞,墨武春秋结成银月剑圈,「剑动神州月」
射出无数银芒,霎时间,朗朗白昼亦能得见银光四射,护院武师纷纷中招,
倒地哀嚎不止,宇文魄亦只能勉力格下剑光,不敢越雷池一步!剑招得手,墨天
痕不敢迟疑,立即冲出围捕,不料刚跨出门坎,一股剑气迎面而来,墨天痕急急
回避,剑风擦面而过,激的墨天痕一身冷汗,定睛望去,却是李经国堵在前路!
这时宇文魄正从内追出,看见李经国,赶忙叫道:「经国!帮我杀了他!」
「李师兄……」
墨天痕看向李经国,只见他摆好架势道:「墨兄,抱歉了!」
随后剑光飞起,攻向墨天痕,宇文魄见李经国出手,亦仗剑加入战圈,两下
夹攻墨天痕!一人独对正气坛两大年轻高手,墨天痕固然功力提升飞速,仍是难
以招架,左右支绌。
但宇文魄一意逼杀,李经国却是困而不杀,三人交战数十回合,墨天痕气息
渐粗,汗透重衣,宇文魄却是攻杀更厉,招不容情!「宇文兄!抓活的!」
李经国见宇文魄杀意上头,不由提醒道,宇文魄却是恨意怒意皆狂,不顾之
前「让他身败名裂」
的豪言,一心想置墨天痕于死地!就这样,三人又缠斗许久,周围聚集生员
越来越多,看着战圈中的二人议论纷纷,宇文魄趁机叫道:「墨天痕大逆不道,
欲弑其授业恩师,正好被我撞见,各位师兄弟速来帮我一起擒下这个败类!」
周围议论声轰然炸开,却无一人上前。
宇文魄看见人群反应,怒气更盛,逼杀更紧,但李经国不下杀手,墨天痕守
的滴水不漏,三人又战了片刻,仍是纠缠难分。
二人围攻仍久战不下,宇文魄面色涨红,怒意恨意更上层楼,剑上血气弥漫,
极招蓄势而发!墨天痕识得这招正是「血冲天」,想到宇文魄一直以来的无理逼
杀,以及阴狠陷害,心中怒意也再止不住,阴脉真元狂烈运转,沛然正气从人与
剑中磅礴散出,浩然之意震惊在场所有人!墨狂八舞:剑断妖邪路!八舞第一式,
为苍生所创,誓断妖邪生路,墨天痕伏奸一击,竟现出庞然剑意!宇文魄、李经
国同感前所未有的强大气机,不敢大意,宇文魄全力运使「血冲天」,李经国亦
使出「卫山河」,虎胆剑一攻一守两大极招硬撼墨天痕斩邪之剑!墨狂剑意,配
合阴脉内劲,墨狂八舞初现完整形态,威力倍增!三人剑招猛撞,竟是平分秋色,
同时喷血退开!然而墨天痕以一敌二仍能战平虎胆剑杀意最强的两招联手,在场
众人,尽皆目瞪口呆!虽是战成平手,墨天痕仍是内息翻腾,胸臆震痛,单膝跪
地呕红不断。
就在这时,一道窈窕丽影拨开人群,看见此幕,不由惊叫道:「天痕哥哥!」
随后迈开莲足疾奔到墨天痕身前,蹙起秀眉怒问宇文魄、李经国道:「你们
这是做什么?以多欺少吗?」
随后俯身查看起墨天痕伤势。
宇文魄见梦颖如此维护墨天痕,心中大恼,但转念一想,这不正是自己渴求
的让墨天痕「身败名裂」
的最好时机吗?当下急道:「梦颖师妹,墨天痕谋害我父亲被我当场抓获,
你来的正好,快助我拿下这无耻败类!」
梦颖闻言也是一惊,难以置信的转头问道:「天痕哥哥,这是真的吗?」
不待墨天痕回答,宇文魄便抢着道:「我亲眼所见,哪会有假?梦颖师妹你
速速擒下这小子,为爹爹报仇啊!」
一旁李经国听到宇文魄这番话不禁暗暗皱眉,心道:「这小子真是坏事,我
明明说过只是让宇文正睡几天,他非说死了,难道他这回真心想让自己老爹死,
所以换了即发的毒药?不对,看他们言语,宇文正毒发是见墨天痕之时,必是三
蚀蛊下蛊成功,宇文正此刻应该还活着。罢了,怕是三蚀蛊毒发状况恐怖,让他
误以为他老爹已经当场毙命了吧……哈,死了也无妨,省的还要再等三日。」
李经国暗自算计着,在场众人的目光却集中在梦颖与墨天痕二人身上。
墨天痕望着梦颖略带哀伤的明眸,诚恳问道:「梦颖,你信我吗?」
望着眼前自小爱慕着的男子的真诚眼神,梦颖大眼中忽的蒙上一层氤氲,随
之而来的,是留给这个男子一个坚定眼神,决然转身,如鹂翠音带着笃定口气向
宇文魄大声道:「我信他!」
只三字,胜过千言万语,墨天痕慰然一笑,拄剑起身将梦颖揽在身后,冷眼
剑对宇文魄,脑中却飞速分析当前境况,他心知此时情形,若无人站出来主持公
道,避战才是上佳之举,不然等各大教习闻讯而至,必然听信宇文魄说辞,届时
自己将插翅难飞,一旦落在宇文魄手上,他让自己罪名坐实便方便太多。
心中定计,墨天痕当即举剑迎敌,梦颖也不甘示弱的从他身后走出,掣剑在
手,坚定道:「天痕哥哥,梦颖与你同进退!」
以二战一,仍是拿不下一个「废物」,宇文魄羞恼之意前所未有,此刻见梦
颖对墨天痕毫无条件的信任,二人又如此情意拳拳,使得他怒火攻心,状若魔疯
般举剑,劈头盖脸砍向二人,李经国叹了口气,也无奈举剑跟上。
四剑相交,墨剑守住乱砍疯剑,梦颖接战阴谋儒者,四人捉对相搏。
拼斗片刻,却见宇文魄向后退开,朝梦颖邪笑道:「薛梦颖,你很喜欢你的
天痕哥哥是吧?」
墨天痕暗自皱眉,不知对方耍何伎俩,梦颖却是若有所觉,剑势随之一缓。
只见宇文魄又道:「你说,这废物会喜欢一个不洁的女子吗?」
梦颖一听,猛然想到他所指何事,心头猛紧,惊喝道:「你住口!」
随后弃了李经国,举剑刺向宇文魄!「梦颖,莫要受他骚扰!」
墨天痕不知宇文魄说话何意,但见梦颖不顾一切攻向宇文魄,急忙出言阻止,
梦颖却浑然不听,一意直取宇文魄,身后空门大开!李经国趁此机会,长剑直追
梦颖后心!墨天痕急忙挥剑拦住李经国,却阻不了梦颖正面对上宇文魄!同门师
兄妹拔剑相向,只一照面,宇文魄便占尽上风!「梦颖,快回来!」
墨天痕深知梦颖虽拜宇文正为师,但入门时间太短,绝不是宇文魄的对手。
然而他几番欲救,都被李经国死死缠住!眼见梦颖章法渐乱,墨天痕心急如
焚,李经国亦趁此机会,剑出连环,意图趁他心神不宁之际一举擒拿!转眼又过
三招,墨天痕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只见宇文魄利落格开梦颖的一记「惊虎胆」,
随后一掌击出,正中少女绵软胸膛!「唔……」
胸前中掌,梦颖发出一声痛苦闷哼连退数步,墨天痕急忙挥剑荡开李经国剑
势,反身抱住梦颖柔软腰肢,关切问道:「梦颖,还好吗!」
「哈,还是如当晚一样,手感妙不可言。」
宇文魄端详着自己那只在那晚亵渎过梦颖身躯,又在今日再度击上少女酥胸
的手掌,随后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挑衅般看向墨天痕。
嘲讽的口吻,蔑视的眼神,眼前敌人无情的讥笑着墨天痕,讽刺着他在众目
睽睽下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
墨天痕怀中口溢朱红的圆脸少女,梦颖揪着秀眉,忍着胸口疼痛,灵秀大眼
带着期盼望向墨天痕。
即使受伤,即使痛苦,梦颖的模样依旧清婉中透着可爱,更刺激的墨天痕心
如刀绞,痛楚难当,执剑之手紧握住自己唯一倚仗,阴脉真元狂暴运转,激荡情
绪,冲破心门,涌至喉间,变成一句肃杀怒语——「你们……该死!」
随后,墨天痕满腔怒意恨意,化成对重要之人的保护决意,以及对奸邪小人
的罚罪正气!磅礴剑意喷薄而出,浩然之气弥漫正气坛上空,墨天痕一剑未出,
已震慑在场所有生员!墨狂八舞:剑罚百世罪!春秋锋起,墨武罚罪,墨狂八舞
最上式,在上代钜子墨纵天身死之后,初现尘世!宇文魄、李经国同感不可抵御
的正气威压,双双祭出「血冲天」,欲以血攻抗剑罚!三人极招再度冲击,浩然
墨锋冲破赤红血幕,轰在奸徒之身,以剑罚罪!血冲天双招联手,结果依然是—
—一败涂地!宇文魄、李经国二人双双中招,鲜血狂呕,无力再战!墨天痕一招
用尽全身真气,亦单膝跪地,拄剑狂喘,却听人群后方嘈杂声大作,有人正在狂
吼:「什么人敢在正气坛大打出手!」
宇文魄面色惨白,听到声音却露出欣然之色,向墨天痕哂笑道:「教习已至,
你逃不了了!墨天痕,你这废物注定斗不过我!」
墨天痕亦感大势已去,心中涌起一股无力之感。
梦颖柔荑轻握墨天痕手掌,萌动大眼带着一抹柔情,注视着眼前一怒之下为
自己耗尽元功,挥剑开杀的俊逸少年,清音娇柔道:「天痕哥哥,梦颖与你一起。」
墨天痕亦转头望向这天真纯美,眼波流情的可爱少女,二人不语间,情意已
无需再语!正在这时,坛中突然狂风大作,吹的众人眼睁不开,一道黑色蒙面人
影风行其中,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接近墨、薛二人!待到风停,众人惊觉墨天痕、
薛梦颖已不知所踪!「怎么回事!」
功亏一篑,宇文魄不顾重伤猛然站起,环顾四周,确实不见墨天痕与薛梦颖,
气急之下内息乱窜,终于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
清洛城南方郊外,黑衣蒙面人腋下夹着墨天痕与薛梦颖踏风而行,身形如飞,
行至一处空地,风息人止,丢下二人。
墨天痕一落地,立即激动的向黑衣人跪下行礼道:「坛主两次救我性命,墨
天痕此生必当粉身碎骨,以报此恩情!」
黑衣人轻咳两声,解下面罩,露出一张俊逸无双的男性面庞,正是正气坛坛
主晏世缘!晏世缘略显尴尬的看向墨天痕道:「小子,你怎么认出是我的。」
一旁梦颖在墨天痕行礼时还懵懵懂懂,不知他所云,这下一见真的是坛主,
赶忙也拜下。
墨天痕则答道:「坛主在坛中怕暴露身份,并没有用出那日身法,但是出城
以后,速度明显变快,与那日救下我的身法如出一辙,故而认出。」
晏世缘点点头,轻笑道:「不差,你们都起来吧。」
墨天痕二人依言起身,晏世缘又道:「今日一事,若宇文醒不过来,你怕是
在正气坛待不下去了,宇文魄亲眼见你出手,你绝脱不了干系。」
墨天痕抱拳,不卑不亢道:「坛主明鉴,弟子是被宇文魄及李经国陷害的。」
「哦?」
晏世缘眉一挑,问道:「你的推断?」
墨天痕答道:「弟子今日下午在荒无人迹处练剑,正好被李经国找上,随后
回坛时,宇文魄传话,说师傅找我,我刚到书房不就,师傅便毒发,随后便被宇
文魄发现,时间之巧,几乎可以写成话本!」
晏世缘皱眉问道:「按你所说,也是宇文魄有构陷嫌疑,那你为何怀疑李经
国?」
墨天痕道:「李经国在此事中,有两个破绽。其一,他在树林中看似与我偶
遇,实则已在暗处窥视弟子好久,只因我发现了他,他才现身。破绽便在于,弟
子当时在练的,乃是家传的剑招,而当弟子自报乃正气坛弟子后,他竟无丝毫起
疑,很显然,他一开始就知晓我底细,现身只为欲盖弥彰,假装偶遇!其二,弟
子在副坛主府邸脱出,在大门处又遇见李经国,他二话不说便向弟子动手,说明
他已知晓内中发生何事,到那的目的,只为半途截杀弟子!」
晏世缘沉吟半响道:「你之推论,颇有道理,偏偏没有证据,只要他一口咬
定,你便无力辩解。」
墨天痕道:「只要坛主肯站出来为弟子说句公道话,弟子相信可以查明真像,
洗刷冤屈!」
晏世缘道:「这倒不必了,宇文中毒,我责无旁贷,这件事若真如你推论,
那牵涉之广,非你所能驾驭。」
墨天痕不忿道:「难道就让弟子这样蒙受不白之冤吗!」
晏世缘深深看他一眼道:「你弑师一事,必会被想陷害你的人大肆宣扬,你
此时若回去,只怕群情激愤下,我也保你不住。这件事交我处理,我定为你沉冤
昭雪。陷害你之人定会派人搜寻你的下落,当务之急,你该考虑下一站将去何处。」
墨天痕听罢沉默一会,道:「既然如此,我便北上!」
晏世缘挑眉道:「哦?为何?」
墨天痕答道:「敌人不难知道我母亲出身南水陆家,师门希音观也在南方,
他们定会以为我前去投奔这两处,故而向南追赶,我便反其道而行之,一路北上!」
晏世缘赞许的点头道:「与我料想不差。墨天痕,正气坛近日将有风云涌动,
你提前离开,对你来说无害反益。正气坛非你修行佳所,偌大江湖,才是男儿该
闯之地,我希望你可以在这江湖历练一番,找到真正的自己,你莫要让我失望。」
墨天痕再度俯身跪拜道:「坛主教诲,弟子谨记,待弟子日后有所成就,定
当报答!」
晏世缘再度点头,面露慈祥笑容道:「此去向北,经清洛北固岭,我已安排
人在那接应,你们旅途所需盘缠药品,皆已交予那人。待你们寻到她,可以与她
同行。」
墨天痕心中暗自叹服晏世缘料事准确,心思缜密,口中问道:「敢问坛主,
接应之人有何特征,我们应如何寻到他?」
晏世缘略带深意的一笑,道:「到那,你自然就知道了。」
他故作神秘,墨天痕也不愿多问,再度向他深深施以一礼,便转身招呼梦颖
启程。
刚走两步,又蓦地回头问道:「坛主,敢问,师傅他到底如何了?」
虽然与宇文正感情不深,但毕竟曾为师长,墨天痕仍是放心不下。
晏世缘欣慰一笑,转瞬认真而严肃道:「你们门外大战时,我已查看过宇文
情况,他中毒奇特,目前只是昏迷,但日后还不好说。不过你放心,宇文是我过
命的兄弟,他的命,我一定要救!」
晏世缘如此保证,墨天痕便放心下来,再施一礼,转身出发。
途中,墨天痕扶着走路略有蹒跚的梦颖,深深朝正气坛方向望了一眼,脑海
中再度浮现那张巧笑倩兮,娇媚如仙的绝美容颜,那是他在正气坛仅存的牵挂,
只是此生,还有机会再见吗?
(第五章完,待续)
第六章预告:墨天痕与薛梦颖在坛主晏世缘帮助下逃离正气坛,开始北向之
旅,在前方等待他们的究竟是繁华武林,还是黑暗人间?接下来他们又将碰上何
种遭遇?北固岭接应者又会是谁?晏世缘着手调查宇文正被害真像,他将如何拯
救宇文正?又将如何揭破李经国奸计?他重塑正气坛风气的理想能否实现?逐渐
坠入淫欲的陆玄音是否能保持自我,等到墨天痕救援?墨血已踏向北途,天痕赤
心履江湖!请耐心等待《碧海墨锋》第一部第一卷第六章《飞燕柳芳》。
附录:本章人物实力晏世缘 87 墨天痕 16-36(演武场战靳卫宗之时,内力
从无到有的飞升)-46 (七日后对战宇文魄时)
薛梦颖 28-24(轻伤)
晏饮霜 48 宇文魄 45 靳卫宗 41 李经国 39
特别提醒南宫离恨 99 呼延逆心 86-46(重伤,只余一半左右实力)
注1 :申时二刻=15 点30分注2 :更正一下,第四章中靳卫宗称晏饮霜为「
晏师姐」是bug ,实际上晏饮霜称靳卫宗师兄,靳卫宗应称她为师妹。该bug 在
本章修复,特此通知。
各大女主身材具体设定(有出戏风险,有兴趣的请看,怕出戏的请跳过)
陆玄音:35岁,身高166 ,体重46kg,三围33D ,26,38薛梦颖:16岁,身
高158 ,体重43kg,三围30B ,22,33晏饮霜,19岁,身高168 ,体重45kg,三
围32C ,23,36东方晨妍:36岁,身高165 ,体重45kg,三围34E ,24,35
【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卷一墨血北向启江湖第六章《飞燕柳芳》
卷一墨血北向启江湖
第六章《飞燕柳芳》
目送墨天痕与薛梦颖远去,晏世缘卸下身上黑衣换回原本装扮,运起疾风身
法,飞速赶回正气坛。
正气坛副坛主府邸,晏世缘一路风行而至走进大门。宇文家家丁见是坛主,
纷纷行礼。晏世缘免过众人礼数,问他们道:「你们少爷最近可有常去的地方?」
一名家丁思索一阵,答道:「少爷出门从不让我们跟随,具体去哪我们也不
大清楚,不过昨日少爷倒是在家门口的那家酒楼往返了两趟。」
「两趟?」
「是,少爷先回来一趟,过了片刻胡伯急急忙忙的出门,随后少爷也急急忙
忙进那家酒楼去了。」
晏世缘听罢又问道:「胡伯现在何处?」
「老爷出事后,就一直在老爷房中照看老爷。」
坛主寝室中,宇文正仰躺榻上,面皮涨紫,不省人事,一旁一名郎中打扮的
中年男子正为他把脉,胡伯则在不远处焦急的看着。
这时,门口阵风掠过,一道白衣人影翛然飘临榻旁开口问道:「陈大夫,宇
文情况如何?」
中年郎中收回搭脉之手,面色沉重道:「非是中毒,而是中蛊。」
「蛊?」晏世缘眼神一利,脑中飘过「南疆!」一词,口中却问:「你可识
得是何种蛊毒?」
「南疆之蛊,形态万千,种类繁多,盖因饲主不同,蛊苗不同,育方不同,
故而分支极为庞杂,我在军中接触蛊毒多年,亦不能识得全部。」
晏世缘面色一凝,沉声道:「可有法救治?」
陈郎中道:「解蛊当需种蛊人,只是这下蛊人似乎道行不深,使用的并非烈
性蛊虫,且效用似曾相识,我想只要找到其培育方法或是培育器皿,我便能配药
杀死蛊虫。只是……依经验推断,此蛊三日左右当会发作,我虽有法子将发作时
日延长至七日,但要在茫茫清洛找出下蛊人,何其之难?况且那人说不定已经远
遁……」
晏世缘止住他话头:「不必担心,我必会全力追查,你且尽力延长蛊毒发作
时日,其他事情我来处理。」陈郎中应允道:「好,属下这就去配药。」
军医刚走,胡伯便面带悲怆,跪倒在晏世缘面前,浊目含泪道:「坛主,老
奴才出门这一会,老爷便遭这种罪,还请坛主看在昔日与老爷的同袍情分上,一
定要救救我家老爷!」言语中满是自责,看的晏世缘也是心生感动。
晏世缘扶起老人,好言安慰道:「胡伯莫要担心,宇文与我过命交情,我绝
不会袖手。」随后便问道:「胡伯,你今日出门所为何事,遇上何人,又遭遇何
事?且细细与我道来。」胡伯便边抹眼泪边道:「下午刑检院将一份卷宗送与老
爷,老爷看完大发雷霆,正好老奴经过书房,便把我唤去找薛家小姐,只可惜老
奴半途遇上李家公子,又抽筋倒地坐了半响,这才耽搁了时候,若是老奴能及时
回来……老爷……老爷也……」说到半途,胡伯已是声泪俱下,忍不住抽泣起来。
晏世缘心知胡伯在宇文家多年,早已把宇文正当成自己儿子,宇文正亦对他
敬若长辈,此时宇文正遭逢大难,老人自责不已,他看了也是大为感动,又怕老
人家伤心坏了身体,忙安慰道:「胡伯莫要伤心,宇文与我在战场上历经生死亦
能平安归来,凶残烈蛊亦见过无数次,这次定能逢凶化吉。」随即转移话题道:
「刑检院送来的卷宗,还在吗?」
老人见他保证,心思稍定,答道:「在,在,就在书房,未曾动过。」晏世
缘道:「好,那还请胡伯好生照看宇文,我这便去查访,寻找救他之法。」胡伯
连声道谢,送他离开。
离了卧房,晏世缘展开身法行至书房。宇文正出事后,此地被两名家丁守在
门口,不给任何人进出。晏世缘亲至,两名家丁忙行礼开门退开。晏世缘进入,
只见书房一片狼藉,满目尽是大战痕迹,书卷遍地散落,不由暗暗皱眉,在满地
书页中寻找刑检院卷宗。
他身法极快,不一会遍将散落在地的刑检院书卷全数搜集,略略一番心中已
知大概。原来,这几份卷宗所指皆是一个问题,便是今日坛中女弟子失踪事件,
从七日前开始,已有五人不知所踪。此事他先前也略有耳闻,但刑检院直属宇文
正,他也信赖老友能力,便不曾过问。
循着卷宗日期,晏世缘找到今日送来的那本卷宗,也是令宇文正大发雷霆的
那份卷宗,报告的乃是昨日又有一名女弟子失踪,刑检院请求加派人手搜查一事。
翻完卷宗,晏世缘陷入沉思之中:宇文大发雷霆无疑是因为案件仍在发生,
案犯无法无天令他震怒,可他为什么要让胡伯去找薛梦颖?是让自己弟子帮忙查
案吗?不对,薛梦颖入门时日尚短,武艺尚不及宇文魄,况且案犯目标便是这些
女性生员,让她查案,无疑羊入虎口,宇文当不会如此安排。那,若果是当诱饵
呢?稍加思量,晏世缘再度排除这种可能,宇文正天性护犊,对梦颖更是疼爱有
加,人尽皆知,他万不会让女弟子去做诱饵。那么梦颖既非案犯,又无力查案,
又对案件无所助益,为何宇文在看完卷宗后会急忙让胡伯召她前来呢?
思绪百转不得解,晏世缘只得暂且放下之前推论,来到副坛主府对面的酒楼
之中,寻求另一处线索。酒楼老板一见坛主亲临,忙迎上躬身行礼,要引他上座。
晏世缘心思烦乱,草草拒了,问起话来:「老板,昨日宇文公子是否来过此
处?」
老板忙答道:「回坛主的话,是,宇文公子昨日来了两次,小人记得很清楚。」
「两次?」晏世缘心中一凛「他两顿饭都在这吃?」
老板答道:「坛主说笑了,宇文公子并未在这吃饭,只是下午与李公子在这
一起饮酒。」
「李公子?可是李辟北之子李经国?」晏世缘问道。
「不错,正是李经国李公子,坛主真是神机妙算。」酒店老板奉承道。
「又是李经国,莫非真如墨天痕所说?炎炎烈日,下午在酒楼饮酒,这是哪
来的奇怪爱好?」晏世缘心中起疑,继续问道:「他们昨日何时来,何时走,你
与我细细说来。」
店主回忆了下,道:「李公子未时初便到,来时正是烈日当头,小人也纳闷
他为何选在此时来小店,不一会宇文公子也来了,小的才知道他们是约了一起饮
酒。二人饮到快到申时,宇文公子先行离去,李公子则仍在楼上。宇文公子回去
不多时,那副坛主府的老管家便急急忙忙的出门,随后宇文公子也急急忙忙的来
找李公子,一会便双双离去。大约申时三刻左右,便看见那大逆不道的孽徒墨天
痕到了副坛主府,宇文公子也随后而至。没过多久,就看见那姓墨的小子持剑冲
出,正遇上在门口的李公子。再来就看见是一场大战了,可惜了薛家小姐那么漂
亮的姑娘,怎么就被墨天痕那孽徒蒙蔽了呢?」
店主自说自话,啰嗦半天,晏世缘却是心中一沉:果然墨天痕已被人当做弑
师逆徒,看来让他离开确是明智之选。随后抓住要点沉思起来:宇文魄两次往返,
究竟为了什么?他与李经国在此间谈论了些什么?胡伯是去寻薛梦颖,宇文魄却
来寻李经国,按目前线索,李经国是在胡伯出发去寻薛梦颖之后再出酒楼,胡伯
却半路与他遇上?这是因为老人家脚程慢,还是因为李经国有意追赶?
仍有不解疑点,晏世缘又问店主道:「墨天痕与宇文魄,两人回副坛主府时
间相距多久?李经国在门口遇上墨天痕,是恰好遇到,还是等待许久?」
店主明显不解坛主为何如此发问,但仍老老实实答道:「宇文公子是尾随墨
天痕回来,说是同时也不为过,李公子回来的有点急,在门口站了会才遇上逃出
的墨天痕。」
「是了!」晏世缘心中一震,关节打开:「这二人分明是知道宇文让胡伯去
寻梦颖,所以宇文魄急急回来找李经国,一人负责在门口假传消息,一人去拦截
胡伯,胡伯并非因年老抽筋耽搁,而是有人刻意拖延他!李经国在门口并非偶遇,
更加说明墨天痕推断无误!墨天痕啊墨天痕,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想通关窍,疑点仍存,晏世缘辞了老板,返回副坛主府寻到胡伯,问道:「
胡伯,在出门前,可有遇上宇文魄?」胡伯一拍额头,忙确认道:「是是,老奴
出门前曾见少爷刚从外面返回。」晏世缘心中一喜,忙追问道:「那他可曾与你
说些什么?」胡伯道:「少爷只是问老奴去哪而已。」
线索再度连上,应证墨天痕假设:宇文魄得知胡伯前去找薛梦颖,急忙通知
李经国,二人一者假传消息诱墨天痕前来,一者拦住胡伯脚步。只是他们为何要
拖住胡伯脚步?只为争取时间吗?晏世缘不由暗暗心惊,若非他起初便观察墨天
痕多日知他非案犯,这般嫁祸当真无懈可击,墨天痕当死无疑。只是墨天痕在坛
内时日不久,为何宇文魄要这样构陷于他?李经国又是出自何种动机呢?这蛊当
真是他二人所下?他们又是如何下蛊?
线索又断,晏世缘又问胡伯道:「宇文魄近日可有反常表现?」胡伯细想了
想,答道:「少爷近日看似闷闷不乐,但行为收敛很多,而且心性有所转变,这
几日老爷在书房忙碌,都是少爷主动要求为他送饭呢。坛主,您该不会是怀疑少
爷?」
晏世缘心中思索:闷闷不乐,却主动要求送饭?若说以此排解郁闷,倒不如
自己去饮酒。但嘴上却忙否定道:「怎会,魄儿如此懂事,我也为宇文开心,怎
会怀疑于他?只是,他为宇文送饭期间,可有事情发生?」胡伯思索片刻,道:
「第一天老爷和少爷不知为何,似乎吵了一架,之后便都很平静了。」
「哦?」晏世缘疑问道:「他们吵架所为何事?」胡伯答道:「老奴在门外,
听得好像是少爷求老爷将薛家小姐许配与他,老爷不肯,反而将少爷训了一顿。
坛主,你说,薛家小姐姿色虽比不上令千金,也是一时无两的绝美人儿,老
爷为什么就是不允呢?现在想来,当是薛家小姐与墨天痕有染,所以老爷不愿让
她入宇文家吗?」
宇文魄喜欢薛梦颖!?想到墨、薛二人生死与共的情意,与那日宇文魄看着
二人妒忌欲狂的眼神,晏世缘霍然开朗,也不理会胡伯的絮叨言语,接着道:「
胡伯,你抽筋的是哪条退,可否让我看一眼?」
胡伯只得收了话头,挽起裤管让晏世缘查看,晏世缘一眼看去,只见在胡伯
小腿肌腱处有个米粒大小的凹陷,运力在陷处一逼,竟从中挤出一只米粒大小的
怪虫。晏世缘手疾眼快,急忙捉住,却发现其虫爪僵硬,竟已死去多时。
这便是胡伯抽筋的原因了,晏世缘心道,也不多说,帮胡伯放下裤管道:「
胡伯,我已有些眉目,先去别处查探,若有问题再来问你。」
辞了胡伯,晏世缘又唤来宇文家家丁,吩咐那人带他前往厨房。那家丁心中
奇怪,却也没说什么,乖乖带路。
来到厨房,遣走家丁,晏世缘眼神一利,沿着厨房到书房道路在走廊边细细
查探,似是在搜寻何物。不一会,在廊边草丛中,一样事物便吸引了他的注意。
又是一路风行,晏世缘捏着死虫来到医馆,陈郎中正在配药,看见他手中的
怪虫道:「断筋蛊?你在哪发现的?」晏世缘答道:「胡伯腿上,当年我也中过
这蛊,故而胡伯一描述,我就大概猜到了。」陈郎中肃然道:「不错,断筋蛊极
难独自存活,走出半丈未及人体便会死亡,即使进入人体,也活不过一刻,不过
好处是培育简单,可以大量培养,战场上用于瘫痪对手行动有奇效。」
「所以这下下蛊之人也可确定了。」晏世缘笃定道:「陈大夫,凭这蛊尸,
你可能查出些什么?」
「蛊虫明显不是一种,我没办法,不过既然找到下蛊人,或许可以抓住他问
问。」
「没那么简单……」晏世缘摇头道:「下蛊之人并非坛外之人,没有证据贸
然抓人,恐怕引起坛中恐慌。」
「坛主的意思是……坛中有内奸?」陈郎中不可置信道。
「怕是铁板钉钉了。」晏世缘说着,从怀中掏出两张方纸递与陈郎中,接着
道:「这药包上的药粉,可能看出端倪?」
陈郎中接过一闻,面色突变,忙抬头问道:「坛主,这药粉你从哪得来?」
晏世缘欲言又止,无奈答道:「在副坛主府邸找到的。」
陈郎中并未看出晏世缘为难,大喜道:「副坛主中的是三蚀蛊,这便是三蚀
蛊的药引,我知道该如何救副坛主了!」
「三蚀蛊?未曾听闻的蛊毒,陈大夫你曾见过?」晏世缘问道。
「不错,这三蚀蛊下蛊方式比较麻烦,却很适合暗杀。这药引虽然平日里会
有一股药香,但一旦混入油水中便立刻无臭无味,让人难以发觉。人若服下药引,
其蛊虫在三丈方圆内就能自动寻到目标,即刻发作,从而使人在三日内全身溃烂
而死!而且,此蛊生存能力极强,可以依附人身存活三日以上,以便等待靠近药
引,当真做到无声无息!坛主,幸得你发现的早,若是真拖延到七日后,副坛主
即便被救醒恐怕也废去一身修为了。」陈郎中心有余悸道。
晏世缘亦是心中庆幸,面露喜意,但转瞬又化为无奈,只得道:「我还有其
他事待办,你速速配药救治宇文,不得耽搁。」
陈郎中连声应允,转到药柜前配药去了。晏世缘则面露悲意,向副坛主府返
程。饭菜之中下入药引,就近日而来,只有宇文魄可以做到,而三丈之内,即刻
发作,则证明蛊虫先前依附在墨天痕身上,当日与之有过接触的人,只有宇文魄
与李经国!
案情已然浮出水面,晏世缘却心如沉石入海。李经国已脱不开嫌疑,只是他
为何会有南疆毒蛊?又为何要暗害宇文正与墨天痕?他父亲乃正气坛高层,这种
情况,其父是否也参与其中,或是身为幕后主使?宇文魄因妒生恨,针对墨天痕
倒情有可原,但伙同他人致父亲于死地这种事情,是他真心所为吗?宇文一向护
犊,当他醒来得知真像,将会遭受何种打击!
不对!下药引之人也可能是其他下人或是厨子,不能妄断是魄儿所为!晏世
缘心中仍存希望,飞速前往副坛主府邸。来到宇文魄房间,他昏迷尚未醒来。晏
世缘不想惊动宇文魄,在他胸口昏睡穴点了两指,想暗中查探,不料第二指点下,
指尖顶住一片硬物,晏世缘心头一惊,将那片硬物从宇文魄怀中摸出,瞬间面色
大变!
片刻后,宇文魄悠悠转醒,却见眼前一道白衣身影肃然凝立,星目中略带黯
然之色。
宇文魄一见那清逸俊朗却颇具威严的面庞,脑袋瞬间清醒,一个翻身跪倒在
地行礼道:「参见坛主!」
晏世缘神色凝重,眼中似有化不去的悲意,轻声道:「免礼,起来吧。」
宇文魄仍是不肯起身,而是向晏世缘磕头,音带哭腔:「家父遭墨天痕奸计
陷害,还请坛主为父亲报仇啊!」
晏世缘叹了一口气,扶起宇文魄道:「魄儿莫要悲伤,我来之前检查过宇文
情况,他一息尚存,还有希望。」
听到父亲未死,宇文魄只觉脑袋嗡的一声,转瞬空白,呆呆看向晏世缘。晏
世缘面色不变,拍拍宇文魄肩膀道:「魄儿莫要担忧,我一定会救回宇文。你方
才大战耗力甚多,好好休息吧。」说罢便转身出门,留下房中独自发怔的宇文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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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痕一路扶住薛梦颖向北而行,约莫走了一个半时辰,日头已半落西山方
才走到北固领下。
天色渐暗,将眼前孤丘显的寂寞冷清。墨天痕环视四周,并未见到有晏世缘
口中的「接应之人」,不禁暗暗皱眉。梦颖看出他的担忧,安慰道:「天痕哥哥
别担心,没人接应,我们自己走便是。」墨天痕摇头道:「我们两人仓促逃出,
一无盘缠,二无衣物,接下来怕是寸步难行。」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纯澈清语带着三分娇俏与一丝淡淡媚音传来:「若要盘
缠,尽管跟师姐开口便是。」
听闻此言,墨天痕心中一荡,不可置信的向声源处望去,只见山脚一块巨石
后转出一道靓丽仙姿,着一身淡月青短衫,银花绫绣裤,背负布包与长剑,身段
纤细高挑,窈窕淑立,面容如含苞牡丹,雅中藏媚,不是他时时挂念的晏饮霜,
又会是谁!
「晏……晏师姐……」忽悉接应之人竟是自己朝思暮想之人,墨天痕惊喜之
下,顿时口吃起来。晏饮霜却盈盈笑道:「怎么你每次见我都会傻上一会?」
遭到女神调侃,墨天痕更是手足无措,脸上泛红。这时却听梦颖开口道:「
这位姐姐,你好漂亮啊!」
听闻夸赞,晏饮霜朝梦颖礼貌一笑,却听梦颖连珠炮般问道:「你也姓晏?
你是坛主千金吗?坛主安排你来接应我们吗?」
晏饮霜拍拍背上布包,浅笑道:「不错。」随后对仍在发痴的墨天痕叫声道
:「喂,小色鬼,你究竟要看到什么时候?」
其声微带嗔怪,姿态纯美,却带浑然天生的隐约媚意。
墨天痕勉力收敛心神,慌忙答道:「那个,天色将晚,不如我们暂且休息吧?」
晏饮霜见他六神无主的样子不由噗嗤一笑,娇颜灿若春桃:「好啊,你就在
这荒山野岭休息吧,我与这位妹子到前面村落住宿去。」
墨天痕下意识道:「好。」直到两道靓丽身姿行走渐远才反应过来拔腿追上
道:「……这……哎你们等一下!」
七站屯位于清洛城偏北二十里处,墨天痕三人寻了一户农家买了些吃的与衣
物,换下身上污衣,二女爱洁,向住家借了桶各自洗澡去了,墨天痕则独自一人
坐在床上,默默运转阴阳天启。
不多时,隔壁澡间便传来莺莺燕语,娇笑阵阵,水花声声,似是二女在打闹
玩耍,引的墨天痕脑中不由自主浮现一场香艳的旖旎风光:氤氲雾气深处,两具
青春娇嫩的鲜活肉体沐浴在木桶之中,一具腰身曼妙,丰臀浑圆,线条柔润而优
雅,媚骨内敛,另一具则是白净雪腻,酥胸挺翘,身姿弹滑间跃动,可爱水灵。
念想上移,便是两张各具千秋的绝美容颜,一张花姿妍容,秀美如仙,倾城
绝艳,风姿绰然,一张粉嫩圆润,机灵乖巧,娇俏纯澈,清丽无邪,皆是让人一
眼再难忘怀的绝色红颜。
二女巧笑倩兮,不停挥舞藕臂将水泼向彼此,两道粉光致致的秀颜娇躯沾满
水滴,更显通透清盈,风姿诱人。墨天痕臆想到这里,阴脉真气竟开始不受控制
的四处乱窜,下体男根亦渐渐抬头。
隔壁水声娇声仍未止歇,墨天痕脑中不断浮现二女赤身裸体在水中娇笑嬉闹
的诱人画面,那四只上蹿下跳的紧致玉兔,粉光晃眼的桃尻蜜臀,纤细柔软的纤
腰玉背,一幕一幕冲击着墨天痕脑海心神,使得他在下体贲张的同时,阴脉真气
紊乱失常,自行向阳脉蜂涌激窜!
危机时刻,一声门响,惊醒迷失在乱欲糜光中即将走火入魔的墨天痕。原来
是农家的女主人购置了二女所需的衣物回来,招呼她们前来替换。墨天痕只觉内
息蹿腾不止,经脉膨胀欲裂,赶紧运转心法抚平阴脉真气。
约莫一刻左右,墨天痕终于重新梳理好体内真气,这时只听房门「吱呀」一
响,替换好衣物的二女推门而入。墨天痕抬头,只见二人发丝未干,海藻般疏疏
落落的披在肩头,梦颖洗去一天尘土,粉嫩圆脸浮出苹果般的可爱红晕,清爽干
净,白皙透亮,晏饮霜则若出水清芙蓉,天然去雕饰,媚的点到即止,却美的不
可方物!
墨天痕看的心中一荡,暗自庆幸道:洗澡时只听声音就让我心神不宁,幸好
此刻不在练功,不然看见真人,我非经脉爆裂而亡不可。
梦颖走近前,瞪着灵动大眼奇道:「天痕哥哥,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苍白又
满头大汗的。」晏饮霜眼力不差,一眼看出端倪,严肃道:「小色鬼,你是走火
入魔了吗?」
墨天痕呼出一口浊气故作平静道:「无妨,真元运行出了点岔子,已疏导完
毕了,不碍事了。」
晏饮霜秀眉微蹙道:「真元运行出错岂是儿戏?你且转过身,让我为你渡些
真气调理调理。」一旁梦颖也扶住墨天痕肩膀,担忧道:「天痕哥哥,你坐好,
梦颖也给你渡一些真气。」
墨天痕轻轻拨开梦颖素手,微笑道:「早已习惯了,这是我练功的必要过程,
不必担心。」
晏饮霜似是想到什么,问道:「小色鬼,难怪你内力进步如此神速,是不是
练了什么禁忌的内功,走了捷径?」
墨天痕不想透露南宫离恨与阴阳天启的秘密,半遮半掩解释道:「我二十经
脉天生闭锁,真气运行不畅,但所幸比常人多生一脉,才可运转内力。此脉与正
常经脉相连却不相通,所以每次试图打通原本经脉时总会引起真气逆流反窜。」
听到这里,梦颖「啊」的一声捂住小嘴,惊呼道:「那还了得,天痕哥哥你
别乱动,我马上来帮你梳理真气。」
墨天痕柔柔看她一眼,温言道:「不必,我修炼功法自有对应口诀,并无性
命之虞,只是每次练功都比较痛苦罢了。」
晏饮霜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道:「所以你内力每次增长,也同时在不断
承受真气逆行之苦?」
墨天痕肃然道:「不错,不过承受的多了,也就习惯了。」
晏饮霜美目凝视着眼前半熟的俊俏少年,心中不由生起一丝敬意,墨天痕察
觉女神赞许目光,亦是心中愉悦。
二人目光相对,各带钦慕。却见梦颖挽住晏饮霜藕臂撒娇道:「晏姐姐,天
痕哥哥没事,我们睡觉去吧?」
晏饮霜怜爱的看了一眼撒娇的可爱少女,又回望墨天痕一眼,道:「天色不
早,我们明天还要赶路,你也早点休息吧。」
墨天痕点头,目送两道清丽身姿手挽手走进隔壁房间,复又闭目调息,再度
运使阴阳天启,冲击阳脉关锁。
另一间房内,二女共眠一床,正轻声说着私密话语,不时有咯咯娇笑传出,
二女虽是今日初见,此刻却已打成一片,情同姐妹一般。
梦颖轻抚着晏饮霜绝美面庞,在黑暗中亦能从轮廓中感受惊艳之美,瓷白肌
肤在夜色中仍隐约有影,手感滑腻舒畅的让她爱不释手。晏饮霜亦抚上梦颖弹性
十足的娇润面颊,圆圆的嫩滑脸蛋亦让她不忍撤手,心中不由对比起自己母亲的
肌肤。东方晨妍虽然三十有六,但保养得当,又与丈夫鱼水相谐,肌肤仍保持着
二八少女般的紧致光滑,虽不及梦颖娇嫩,却能散发出诱人的妩媚风情,走在街
上,不少人都把她母女二人当成姐妹。
「梦颖,你与小……墨天痕,是怎样相识的?」晏饮霜路上已问过他们出走
缘由,此刻的问题全数指向墨天痕。天然呆的梦颖亦丝毫没有吃醋的觉悟与危机
感,把她与墨天痕相识、相伴的过往一一向晏饮霜道出,讲到甜蜜之处,脸颊不
由开始泛红。
晏饮霜感受到嫩颊上的微微热度,知她情动羞涩,也不说破,只细细聆听。
当听到墨天痕满门被灭,一心报仇,又借梦颖之口得知当日墨家惨状之时,
心中对墨天痕又多了一丝怜悯,一个少年,天地在一夜之间崩塌,为复仇抛下一
切拼命练武,在自幼受铁血军风熏陶下的晏饮霜心中,这是极具男子气概的事情,
她对墨天痕的印象,也从初始的「知进退、忍小辱、掌分寸」进而转变成「忍苦
不言,独力背负悲痛而前行。」
梦颖白日消耗颇多,说着说着就迷糊糊睡去,秀气瑶鼻不时皱起哼出一声轻
轻的呼噜,娇憨可人。晏饮霜听着她若有若无的细细鼾声却迟迟无法入眠,想到
之后的江湖旅途,心头憧憬下却有一丝担忧,几分顾虑,然而更多的,是对全新
人生即将到来的期待与兴奋,直到月上中天,这才沉沉睡去。
*********************
与此同时,正气坛内阁一处满是大宅的街区中,一道黑影极速穿梭于房顶之
上,轻功之高,踏瓦无声。不一会,黑影来到一座大宅屋顶停住,轻轻掀起瓦片
一角,向屋中看去。
虽是夜中,此屋仍是灯火未熄,一名五旬儒生沉稳端坐,似是等待来人,不
一会,一名年少儒者华衣锦簇,神情飞扬,走进屋中向中年儒生请安,随后在其
身边坐下,二人开始交谈起来。
这二人,年少者正是阴谋儒者李经国,而端坐者,正是其亲生父亲,正气坛
生员主管之一:李辟北!
李经国开口道:「父亲,这次墨天痕被人侥幸救走打乱了我全盘计划,我们
是否要商议下对应之策?」
李辟北反问道:「晏世缘现在何处?」
李经国答道:「我们无可信之人,无法监视他下落,不过想必没有露出破绽。」
李辟北道:「今天那场大风,八九便是出自晏世缘手笔,他多半已有戒心,
不得不防。」
李经国点头应承,又道:「宇文正已中三蚀蛊,三日内必亡,王可有新任务
派下?」
李辟北听到宇文正「必亡」时,眼中闪过一丝伤悲,但随后摆手道:「莫急,
宇文正之事对正气坛非同小可,若有连续动作引起注意,反而会葬送我们数十年
来的忍辱负重。」
李经国急道:「晏世缘正在亲身彻查此事,宇文魄那小子智商堪忧,我怕迟
早露出破绽,若让他追查到我们,恐怕对王的全盘计划不利。」
李辟北淡淡道:「我在正气坛扎根数十年,只要不被抓住证据,谁敢怀疑到
我?又有谁能信我们是南疆颢天王植入正气坛的暗桩?」
听到这里,屋顶黑衣人目光一凛,怒拳紧握,似要出手,但纠结一会,又放
松身形,继续听了下去。
只听李辟北又道:「以防万一,我们之前豢养的蛊种,今夜就要全部销毁,
无凭无据,我们便无所畏惧。」
李经国起身道:「是,孩儿这就去办。」随后便出门七拐八绕,来到一处上
锁拆房中,见四下无人,才小心打开锈锁,移开房中木柴堆,脚踏其下砖石,墙
上陡然现出一道暗门。李经国再度向门口一望,确认没人跟来,这才走进暗门,
却未发现柴房横梁之上,一双锐利黑瞳正注目于他。
黑衣人从房梁跳下,竟未发出丝毫声响。他悄悄跟在李经国身后,穿过长长
甬道,来到一处密室之中,室内摆满瓶瓶罐罐,虫鸣嘶响,阴暗可怖。李经国从
怀中掏出一包药粉,正要打开,忽感背后一阵风鸣,未及转身,人已被制住!
李经国惊慌之下,刚要大声呼喊,却听背后之人道:「你若老老实实配合,
我可留你父子二人性命!」其声温润如玉,竟是正气坛之主,傲笑风间晏世缘!
晏世缘一招制住李经国,未作停留,当即押着他走出密室,一路来到刚才房
间,破门而入!
李辟北正在饮茶,听到门响,头也不抬,悠闲问道:「都处理完了?」
半晌无声,李辟北惊觉不对,猛然抬头,看见押着李经国的晏世缘,瞬间吓
的魂飞魄散!「坛……坛主!你怎会在此?」
晏世缘面带哀意,神色凝重道:「老李,我虽深夜到访,但为何你如此惊惧?」
李辟北勉强镇定心神答道:「坛主来的太过突然,辟北未曾想到,固然吃了
一惊。」
晏世缘深沉道:「老李,你我也算共事多年,我今天来意,想必你也清楚,
乖乖招供你们父子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和颢天王的全盘计划吧,我不想动武,更不
想伤你。」
心知已然暴露,李辟北面色阴沉,冷冷看向晏世缘道:「你是怎么得知的。」
「你儿子太笨,宇文魄太傻,墨天痕睿智,以及,我轻功太好。」
「也就是说,我的计划在你眼中破绽百出咯?」
「若非墨天痕给出思路,我又亲耳听见你们谈话,亲眼见证藏蛊密室,恐怕
我也还蒙在鼓里。」
「墨天痕……」父子二人同时咬牙暗恨起这变数,原本只是想利用他与宇文
魄的矛盾做文章,顺便找一个替死鬼,不想现在反成他们最大破绽!李辟北心知
再恨无益,则脚尖微移,掌力暗运,准备放手一搏!
晏世缘一眼看穿李辟北举动,悲哀道:「老李,在我面前想逃走,只怕你不
够快。」
李辟北面容突转狰狞,举掌攻向李经国道:「不需要快,只需要你死!」
眼见李辟北竟持招攻向自己儿子,晏世缘心中也是一惊,身法快步腾挪,带
着李经国闪开李辟北利掌。李辟北趁势博得前路,发足奔出!
「休走!」晏世缘点住李经国穴道,拔足欲追,突感小腿一麻,不由自主的
软倒在地!
「断筋蛊!」
晏世缘掀开裤管,看见小腿上的虫眼,一指点上,暗劲透体,将蛊虫震死,
随后衣袂翻飞,人驾疾风!
为夺生路,李辟北提全身真气于双腿,以最快速度奔向正气坛外,行至半途,
忽感身后风声大作,晏世缘随风追至,一转眼已拦在他身前!
前路被阻,李辟北却似早有准备,挥手一弹,两只小虫飞向晏世缘!
晏世缘冷笑一声,原地旋起龙卷风团,旋转间,蛊虫早已被吹飞,不知所踪!
后招被破,李辟北心知武功上难胜晏世缘,不由颓然倒地,面色委顿道:「
你赢了」
昔日老友竟是潜伏多年的间谍,此刻在自己面前束手待擒,晏世缘难有胜利
喜悦,心情复杂的走向李辟北,点住他要穴,道:「老李,我不会亏待你们父子
的,这是作为坛主仅能给出的承诺了。」
李辟北心中亦是复杂,他虽十几岁被南疆颢天王送入正气坛作间谍,还把自
己儿子一手培养成终于南疆的间谍,但在正气坛生活数十载,在此成家立业,又
有众多好友,心中亦对正气坛深有感情,他一生忠于故土,最后,却在敌国有了
家的感觉,如此煎熬,唯有自知。如今自己败露,父子双双被擒,虽然任务失败,
愧对故土,可,终也不用在内心煎熬中度日了吧?
将李辟北父子送往刑检院,已是接近子时,晏世缘将二人交给院中看守,长
舒一口气,准备返家,心中满是东方晨妍柔媚似水,温雅丰盈的俏丽身影。
就在这是,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跌跌撞撞跑进刑检院中,一见晏世缘,就像见
着救星一般,上气不接下气喊道:「老……老爷!可找……找到你了!」说完便
一头撞进晏世缘怀里。
晏世缘认得是自己小厮,忙扶住他问道:「发生何事?如此慌慌张张?」那
小厮狂喘着答道:「夫……夫人,不见了!」
一瞬间,晏世缘脑海中闪过近来连发的女弟子失踪事件,心头狂颤不止!之
前失踪的皆是妙龄少女,这次却是已为人妇的东方晨妍逢此劫难!这是不同的两
件事情,还是同一人所为?
一时间,晏世缘心乱如麻:妍儿失踪,是有人故意针对于我,还是另有原因?
不行,关心则乱,我得冷静!晏世缘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问
那小厮道:「夫人是如何失踪的?」
那小厮气息稍顺,答道:「小的也不知道,只是管家让我们在坛中寻找老爷,
小的运气好,现在这碰见老爷您了。」
晏世缘听罢再难忍耐,行若疾风,大步流星赶回住所,来到主卧前,只见房
门大开,屋中摆设一片狼藉,方桌歪斜,圆凳滚地,床榻倾斜,梳妆台也倒下,
台上物品纷纷散落于地。一旁丫鬟见是他到来,赶忙迎上。晏世缘努力平复心情,
问她们道:「夫人失踪时的情形,你且细细与我说来!」
那丫鬟答道:「老爷你今晚一直未归,夫人便一直在房中挑灯相候。但方才
我经过院外时听道屋内有响动,便进来瞧了一眼,结果就发现夫人不见了!」
东方晨妍显然是被人掳走,晏世缘心知丫鬟也不能知道更多,便让她回去,
耐住性子查看起屋中的打斗痕迹,心中不断作出推测:从丫鬟听到声响进来已不
见人影,来人武功想必比妍儿高出甚多,二人动手不过片刻。沿着打斗痕迹,晏
世缘心中浮现出当时情景:东方晨妍正坐在桌边等他归来,此时房门推开,东方
晨妍见来者并非相公,激动起身,圆凳被掀翻在地,方桌也被推的歪斜。随后二
人交手,东方晨妍不敌,节节后退至床边,来人一记低踢正中床脚,使的卧榻倾
斜歪倒,东方晨妍顺势闪到梳妆台旁……等等!晏世缘突觉不妥,就打斗路线来
看,床榻到梳妆台乃是对角,打斗时若如此跑动,可谓愚蠢之极,东方晨妍虽武
功平平却非傻瓜,但若非刻意为之,绝不会作此选择!
「梳妆台!」抓住关键,晏世缘赶忙在一地女儿家用品中翻找起来,东方晨
妍拼命靠近这里,一定尤其考虑!然而所有物品翻过,晏世缘并未发现有异之处。
「难道真是来人武功太高,所以慌不择路吗?」晏世缘带着满怀不安,颓然
坐倒。
就在他心中满是沮丧之际,一道细微光亮从门口传来,在他眼角一晃而过,
晏世缘一惊,猛然起身,来到门口,借着月光搜寻,终于在地上发现一小方金色
箔片!
「这……」晏世缘恍然,又回头检查一遍梳妆台物件,终于发现端倪!东方
晨妍拼命靠近这里,并非为了留下线索,而是带走线索!梳妆台众多瓶罐中,唯
独缺了一盒东方晨妍最喜爱的,用金箔制成的花黄!
发觉夫人留下线索,晏世缘不再迟疑,身形驾风遁上房顶,借着月光,只见
从自家宅院开始,点点微光,一路向西!
与此同时,正气坛外,东方晨妍被一名蒙面人抗在肩上,带到一处小屋之中。
刚刚靠近,便能听到屋中似有女子淫声浪语,待到蒙面人开门,一股精水爱
液混合的淫糜味道扑面而来,熏的东方晨妍一阵头晕。
蒙面人虽擒住东方晨妍,但见她武功低微,并未点她穴道,故而此时她能自
由移动。东方晨妍眼见房门大开,正欲逃出,忽想到蒙面人武功,便放弃逃离念
头,转过身来,想探知他们擒拿自己究竟想做什么。
这一转头,即使是东方晨妍这尝尽雨露的人妻熟妇,亦被屋中的淫乱光景羞
臊的满面通红。只见破旧屋中点起烛灯数盏,照亮大床上赤裸交欢的三男五女,
其中两女横陈于内,肉体交叠,秘处双洞皆是狼藉一片,流出汩汩白浊的浓稠阳
精,表情似爽含媚,酥胸起伏间浪语梦呓,显然是刚受雨露,难承挞伐而昏迷。
大床正中,两名高大男子正夹住一名少女的青春预玉体,胯下狰狞阳物一进
一出,充满节奏的塞满少女下体两处肉洞,棒身带血,显然是刚将其破身不久,
那少女被两名壮汉夹在当中以一敌二,却在浪叫不止,表情迷离,任由两名丑恶
大汉反复奸淫她初破的娇嫩身子。
而在距离东方晨妍最近的床沿,一名俊俏到即使是见惯「清洛第一美男子」
的她也几乎一眼就芳心失守的邪异男子赤裸的坐在床边,露出精悍健美又不
失匀称的强壮身躯,八寸长短,三指粗细,与少女手臂大小相若的巨物朝天耸立,
狰狞可怖,而在这男子身前,两名下身还流着白浊淫液的青春少女赤身裸体,痴
态毕露,争相递上香舌,上下来回舔弄这根巨阳,将棱角分明,大如婴拳的伞冠
和青筋贲张的棒身舔的水光涔涔,浑然发亮,已然是被这粗壮巨龙彻底征服!
随着门响,那俊俏的邪异男子看向惊的说不出话来的东方晨妍,嘴角一勾,
露出一道魅惑迷人的邪笑道:「倒是发现极品了,蜻魅,这次你费功夫了。」听
闻这人言语,正在合力奸淫少女的两名壮汉也转头看向东方晨妍,眼中闪过惊艳
与贪婪淫邪的欲望之火。
这伙人,正是蒙面人少主一行,而坐在床边之人,正是少主呼延逆心!
蜻魅锁上门,转身把东方晨妍推到呼延逆心身前道:「本来是打算擒拿她那
被称为『清洛第一美女』的女儿,不想她女儿竟不在家中,我便抓她来此了。此
女武功比之前五女还要好些,虽非处子,亦可利于少主双修。」
「双修!五名女子!」听到这番对话,东方晨妍幡然醒悟,这伙人,便是之
前令正气坛女弟子失踪的元凶!而他们掳掠女弟子是为了练那下九流的淫邪功法!
这伙人如此胆大,竟敢在正气坛中做如此淫邪之事!
就在东方晨妍心思慌乱间,呼延逆心站起身来,挺着巨物走到她身前,捏住
她俏若天成的小巧下巴,仔细的端详着眼前这张婉约柔和、风情独树的成熟面庞,
咧开薄唇淫笑道:「比那陆玄音还要美上几分,就算不用来练功,肏一肏也是极
好。」东方晨妍听他言语轻浮挑逗,心中羞愤难当,刚要开口,却被男子一口吻
住水润的性感翘唇,唔唔不得发声,同时胯下巨物隔着裙裾紧紧顶在柔弱美妇的
私密幽处!一旁蜻魅见状,知道少主准备享用这难得的极品美女,于是打晕并带
走正在少主胯下主动求欢的两名少女,好让他「专心致志」。
娇唇初次被丈夫以外的人亲吻,东方晨妍顿时乱了方寸,伸出素手不停推搡
少主胸膛,臻首摇晃,欲逃离少主强吻,可呼延逆心哪里容的她反抗,只见他伸
出一只强壮手臂环住坛主夫人柔弱浑圆的细削香肩将她按在怀中,一手攀住人妻
美妇白皙修长的后颈让她无法挣脱自己的强吻,随后舌头仿佛带着一丝魔性侵入
这良家少妇湿濡的口腔中攫住那精致丁香,大肆挑逗缠吸,品味那绝妙的甜美香
滑。
呼延逆心吻了许久,饱尝坛主夫人水嫩唇瓣的柔润触感,同时又伸出手来,
隔着衣物抚上那高挺饱满的乳球,赞叹道:「比那陆玄音还要大上许多,这才是
少妇该有的尺寸。」
东方晨妍被他吻的她芳心大乱,心知挣扎已然无用,只企盼丈夫快些发现自
己留下的线索,然后救她脱离这淫地魔窟!呼延逆心自然不知道她心中盘算,见
她红晕满面的羞愤模样,心中大快,一双魔抓已扯开她衣襟系带,将那件碧桂斜
襟袄褪下她的圆润肩头。东方晨妍内中衬的是一件雪白云绸,衣襟开的极低,露
出大片雪白温香的乳肉,这样穿着原本是为等晏世缘回来后两人再赴巫山时增添
情趣,此刻却便宜了眼前的邪美淫魔,让他饱览春光。
呼延逆心隔着一层薄薄绸衣在东方晨妍一双玉兔上大肆抚摸,尽情揉捏着这
少妇酥胸的绵软乳球,手法细腻高超,不一会竟将这熟妇爱抚的娇喘起来!少主
见东方晨妍呼吸渐促,心知这尤物已在向情欲的泥潭中沦陷,于是双手便向衣内
滑去,轻柔摩挲抚弄那对高耸雪乳。
原本隔着衣物的挑逗突然变成肌肤相接,东方晨妍本能的抗拒起这伸入衣内
的魔爪,怎奈何人柔力微,只能任人摆弄。少主一双大手逐渐加力,挑逗捻动着
酥胸峰顶的两朵挺翘红梅,狂野的占有那一手难握的滑腻乳脂,玩捏的东方晨妍
娇躯渐酥,一声甜美娇吟不由自主的从樱唇中传出!
惊觉自己愉悦难忍,坛主娇妻又羞又愤,心中对晏世缘满是愧疚!然而少主
却不只满足于这一声压抑的呻吟,只见他伸入东方晨妍衣襟中的双手突然外撑,
从中将她上身绸衣向两侧粗野扒开,一对柔滑玉软,丰盈娇挺的硕大雪峰弹跳而
出,暴露在空气当中,性感乳波颤抖出诱人肉浪!
终于得见这对山峰的真容,少主只觉眼中炫光一片,道:「夫人这对大奶不
但份量惊人,形状也是挺拔圆润,当真是个极品,引诱的我更想一亲芳泽,与夫
人共享鱼水之欢了。」
东方晨妍听了不由气结,娇音含怒:「你莫要血口喷人,明明你是想奸淫我,
怎么就变成我在引诱你了!」
美人嗔怒,杏眼圆瞪,面红耳赤,却是酥胸敞露,起伏微颤,这淫糜中的良
家风情更让呼延逆心觉的别具风韵,想到这极品尤物经受自己调情手法爱抚多时
仍有意反抗,不肯乖乖就范奉上肉体任他大快朵颐,更激起心中征服此女的强烈
欲望!当下也不反驳,只是淫笑着褪干净残余在东方晨妍上身的衣物,将她的粉
光玉背也裸呈在空气当中,然后一手箍住她的丰柔腰肢,一手肆无忌惮的疯狂揉
捏她暴露在外的高耸雪乳,将它们玩弄成各种淫糜的形状,同时那邪异薄唇再度
覆上坛主夫人的水嫩娇唇,舌头侵入其口挑逗着那令人迷醉的香舌。
芳唇再度被丈夫以外的人占有,东方晨妍羞恨难当,却只能闭起美眸含泪承
受,黑长睫毛轻颤,掩住了秋水双瞳,却掩不住逐渐开始发酵的春情!
感觉到东方晨妍娇躯渐趋火热,少主又转移攻势,将抚弄她雪峰的罪恶之手
向下探去!东方晨妍只觉股间微热,那片最私密圣洁的妙处便被丈夫以外的脏手
占据!她不能的想夹紧双腿反抗这淫邪的入侵,却发现少主手掌强而有力的撑在
她两腿之间,让她连夹紧双腿都做不到!
呼延逆心见东方晨妍还不放弃反抗,邪邪一笑,展开令她难以招架的高超技
巧!他的手指时而轻轻来回抚弄起她秘处的娇唇花瓣,时而将指节捅入那微泛水
渍的花穴径口左右拨弄,口中还不停的说出羞辱般的调情话语。东方晨妍被他的
奇淫手法挑弄的又羞又臊,情难自制,赤裸着上身娇滴滴的在这邪魅男子怀中不
停扭动,娇喘渐促,一直极力被自己压制的春情竟有勃发而出之像!若非她一直
怀着「相公一定会来救我」的信念,并极力抗拒着眼前这俊美到让她生怖的邪异
男子,恐怕早已被体内的春潮推动的呻吟不止,婉转求欢!
随着少主上下双手齐攻,东方晨妍的绝色娇颜上已是晕红如火,芳靥含春,
在少主不断加强的攻势下,她那双柔荑素手也慢慢不再推拒眼前这个用淫言浪语
恣意轻薄她的陌生男子。
感觉到自己爱抚初露成效,呼延逆心暂时抽出手来,仔细打量著眼前这具绝
色的成熟胴体被自己挑起荡漾春情的妩媚模样,露出一道得意的邪笑,亮出刚才
在她私处肆虐的手掌,半挑逗半嘲讽道:「夫人,水量不少啊!」
东方晨妍被少主用高超手法挑弄的春心飘然,面色绯红,胯下早就阵阵颤栗,
湿濡一片,此刻看见邪魅男子脸上那自得的笑意与沾满湿滑淫液的手掌,心中竟
一瞬间泛过迷离,忘却这人是想要淫辱自己的奸邪之人,默默想道:「他长的…
…真好看,比世缘还……」
芳心即将背叛的转变未完,少主便再下一剂猛药,性感薄唇再度凑近娇美人
妻微张的媚惑红唇!东方晨妍芳心迷乱间只觉浑身发软,竟不由自主的向这邪恶
淫贼递上水润芳唇,并主动伸出丁香小舌,与少主舌头缠卷、追逐,将自己的甜
美香津渡到少主口中,又将少主的唾液吸回咽下!这一番唇舌交缠,口舌交锋让
东方晨妍几乎陷入情欲泥潭,浑身愈发酥软敏感,不自觉的享受起快速攀升的愉
悦快感,心中的痛苦羞愤被肉体的欢愉一层层地击破、撕开,逐渐踏入少主为她
挖好的淫悦深渊,即将心悦诚服的任他支配摆布!
两人就这样如情人般热切激烈的站立狂吻,交换着彼此唾液,东方晨妍的上
身赤裸的娇躯被少主紧紧揽在怀中,高挺丰乳紧紧熨帖着淫邪之人的健壮胸膛,
将乳脂压成淫糜的雪饼,乳峰上的两粒嫣红也翘然挺立,不停的被男子胸肌摩挲
挤压,为她带来更强的快感刺激。少主一双魔手仍不停的拂过坛主夫人的玉背粉
臀,以及从身侧溢出的沃雪般的绵软乳肉,进一步挑逗、开发这成熟媚妇的情欲,
好让她更快的身心惧失,奉上娇躯!不一会,东方晨妍已已觉得双腿发软,浑身
发烫,脑中绮念丛生,美眸中迷离之意更甚,在少主的不懈爱抚之中,喉间终于
溢出一丝如莺般婉转哀羞又充满情欲的媚声呻吟!
这一声呻吟,让东方晨妍在潜意识中仍在压制的春情荡漾而出,勃发不止!
让她在面对奸邪淫贼时,开始对禁忌的背德快感有了渴求,在身心不由自主
背叛丈夫、娇躯被人奸人不断爱抚玩弄、娇唇柔舌被淫贼占有享用的哀羞时刻,
皱着秀眉,紧闭美眸,颤颤巍巍伸出素手,在几番犹豫煎熬后,终于轻轻握住了
少主胯下贲张的八寸雄物!
察觉到人妻美妇含羞带怨却情不自禁的哀婉媚态,少主自得之意更甚,横抱
起这具已然酥软发热的娇躯,将她放在了仍流着他人精水爱液的破旧木床上!
木床之上,惊煞蛩魇还在奸淫着那刚破身的可怜少女,看见上身赤裸、遍体
生晕的熟沃美妇软绵绵的躺倒,皆是眼馋不已。少主看见二人眼神,笑道:「莫
急莫急,你们留些力气,一会定会赏给你们,你们先回内房玩乐。」说完,便开
始欣赏起仰躺在床上娇喘不休的雪白胴体,惊煞蛩魇亦知趣的带上这几名女子换
过房间,继续淫乐。
同是裸身,女人站时或许亭亭玉立,高雅不可犯,躺卧时的妩媚风情则对男
人更具诱惑。而在呼延逆心眼中,仅是上身赤裸躺在床上的东方晨妍便集娇柔、
温婉、妩媚于一身。在赞叹这具风韵绝代、丰满魅人的如水胴体时,呼延逆心已
缓缓褪去东方晨妍下身的底裤与亵裤,将这美妙人妻仅存的遮羞彻底除去!
下身一阵微凉,潜意识中的不愿背叛冲稍稍淡东方晨妍燃烧的热欲,让她惊
呼间侧过娇躯,遮住三点要处,不敢直视呼延逆心!
「恩?有意思!」看见东方晨妍的反抗姿态,少主也是一阵惊异,没想到几
乎已沦为鱼肉的动情少妇,竟还能勉强保持一丝清明,但更添刺激征服欲!
东方晨妍娇躯轻颤,俏脸通红、丽眸紧闭的蜷缩在床上,丰腴身子宛如一具
精致的象牙女神雕刻,被淫邪之徒剥的精光,只给丈夫看的无瑕诱人身姿彻底暴
露在微凉空气中,被一双充满欲火的邪魅眼眸尽收于内!
呼延逆心并不着急占有坛主夫人的美艳胴体,而是从头到尾,又仔细的打量
起这具丰腴雪沃的成熟肉体:傲人的高耸双峰被玉嫩素手遮住峰顶旖旎,却遮不
住雪峰的大片春光,腰肢纤细却不失肉感,一握间满是弹润触感,媚人的线条收
紧后放开,优雅的连上丰隆臀丘,晶莹白皙的平滑小腹下是修剪整齐的乌黑芳草,
此时正在遮羞的素手中汩汩吐露着甘甜蜜露,将那春葱嫩指染的晶亮一片,而那
两条修长雪白的娇滑玉腿含羞夹紧,似是在做着最后的防卫,昭示着坛主夫人最
后的抵抗与矜持。
欣赏着东方晨妍玉女含羞的娇媚神态,呼延逆心更加坚定的想要完全的开发
与征服这温婉人妇,他要让东方晨妍自己主动求欢,身心皆失!所以在他饱览眼
前的诱人春色后,终于再度向这具美艳娇躯伸出罪恶魔手,开启让她堕入情欲的
猛攻!
只见少主一双魔性大手不断在那滑如凝脂的火辣娇躯上爱抚、摩挲,肆无忌
惮的不断侵犯她身上各敏感部位,在肥美乳峰,玉腿内侧和丰弹圆臀上任意拿捏
玩弄!在极度紧张与羞赧中,东方晨妍的感官感愈发敏锐,让少主高超的挑情动
作事半功倍,让她深陷在情欲泥潭中即将沦陷!
然而呼延逆心仍是低估了坛主夫人的矜持与毅力,在花穴淫水长流,身体难
堪刺激的情况下,东方晨妍仍急促娇喘,紧紧捂住要害,企图抗拒这淫邪的入侵!
然而她越是矜持抗拒,少主的征服欲火就越是炽烈燃烧!只见少主那只罪恶
之手搭上她保护着秘密花园的那只玉手,想要将其挪开,羞赧哀婉的人妻内心在
欲火冲击下芳心挣扎不已,一方面身体被挑起的情欲极度渴求着这俊朗道邪异的
美男子拼命侵犯她、带给她升天快感,另一方面,心中仅存的守德与矜持,还有
在欲火中几乎被燃烧殆尽,即将被磨灭的对夫君的忠诚让东方晨妍挣扎的几乎发
疯!
在这疯狂肉欲和理智的纠缠中与少主耐心而高超的爱抚下,狂涌的情欲终于
开始占据上风,捂住要害的素手终于在汹涌的欲潮中被一点一点挪开,将淫溪长
流的粉嫩蜜屄暴露在这奸邪淫魔眼前!
这正是少主想要的过程:让这美艳人妇一步步陷入情欲的泥潭无法自拔,一
件件脱下心防的外衣,然后将最原始的欲望转变成对肉棒的赤裸渴求,心甘情愿
的奉上动人娇躯,任他鱼肉!
看见东方晨妍秀靥绯红,羞臊挣扎模样,呼延逆心邪邪一笑,知她已是强弩
之末,不禁得意道:「任你三贞九烈,矜持反抗,又如何逃的出我的手心?你的
勉力抵挡只会让我更加认真卖力,让你自己淫堕的更快更深!」挑逗言辞中,少
主的淫邪之手开启最后的猛攻!只见他将东方晨妍放成仰面朝天,灵巧的手指挑
逗起她早已淫滑不堪的娇美花瓣,不时将纤长有力的中指刺入汁水泛滥的甬道之
中轻挑重捺,进出抠按着人妇蜜道中的层层褶皱嫩肉,逗弄的她浑圆丰臀不住上
抬,纤腰无法自主的款摆扭动,花浆蜜汁不断顺着滚圆玉腿潺潺流淌!东方晨妍
哪里受到过这种爱抚刺激,晏世缘虽然也颇通情趣,但手法技巧差了呼延逆心百
倍不止,更遑论呼延逆心身上还有种足以令任何女人都为他神魂颠倒的邪魅气质!
不一会,只见东方晨妍娇躯一震,乳峰随之一颤一颤,小腹玉胯一阵一阵又
一阵的激烈痉挛,在尚未正式侵犯她时便被他挑逗的花芯大开,泄出如潮的淫蜜
花汁!
压抑的情欲与最后的心防在这一次激烈的高潮中,终于宣告完败,向少主挑
起的肉欲彻底臣服!
一声哀羞又诱人的婉转娇吟,从东方晨妍娇唇中靡靡散出,昭示着人妻美妇
的理智已惨败与消弭,绝顶后的她如水般静静的瘫软在木床之上、淫徒眼前娇喘
不止,香汗淋漓的成熟胴体上处处荡漾着难抑的春情,股间更是一片淫光泛滥,
待君临幸!
看着这矜持人妻终于屈服于肉欲的唯美姿态,呼延逆心心中充满成就感,他
不是第一次调教女人,但东方晨妍却是他调教过的女人中抵抗最顽强,也最为美
艳诱人的一个,加之她还是名满天下的正气坛坛主夫人,这种征服高洁美妇,寝
取侠者爱侣的感觉让他更是亢奋!夜还长,呼延逆心决定慢慢享用这具熟沃肉体,
在她白皙娇躯的每一处都留下自己的征服痕迹!
下了决定,呼延逆心开始一寸寸享用起这绝美人妻。他先凑近坛主夫人的已
显妩媚的迷离娇颜,邪异薄唇在以寸的距离外闻嗅着东方晨妍温热芬芳的喘息。
感受到令人迷醉的男子气息近在面前,东方晨妍顺从的对这丈夫之外的人张
开湿润娇嫩的唇瓣,探出粉色丁香,探寻起这股气息的源头!少主却并不着急,
他伸出舌头在东方晨妍娇嫩香舌上轻轻滑动,稍触即退,勾引的她伸直修长粉颈,
追索求吻,两条舌头便在二人唇外你追我赶,相互纠缠,淫浪不已!挑逗一会,
少主也不再客气,一口覆住东方晨妍的水嫩红唇,将她外伸的香舌裹入口中吸咂
舔动,东方晨妍亦展开热烈回吻,两舌将战场从「野外」搬到「室内」
,又开始新一轮天翻地覆的厮杀!
就在二人唇舌相互交缠深吻时,少主的魔手依旧没有停止动作,他一手抚上
东方晨妍的挺翘丰臀,感受着柔软而不失弹性的美妙手感,另一手却越过吐蜜玉
门,抚弄起坛主夫人的小巧菊门!从未被人动过的秘处遭人侵袭,东方晨妍不由
自主的娇躯颤抖,从未体验的异样快感令她唇舌动作更剧,不断刺激心中渴求!
少主享用够甘美娇唇,薄唇开始在身无寸缕的美妇身上游走肆虐,攻向妇人
的高耸硕乳!之前被东方晨妍死命守护的顶峰红花,此刻却被少主灵活的舌尖挑
逗吸允的酥麻酸爽,快美连连!乳峰被淫贼又吸又吮,东方晨妍心中满是背德的
耻悦,竟用素手捧住乳球,尽力将肥美滑腻的雪峰向少主口中送去,只为体验更
强烈的禁忌快感!少主品尝着人妻丰乳,魔舌细细的扫舔完美妇雪峰上每一寸媚
香乳肉,心满意足后魔唇转换目标,舔着平滑小腹每一片白皙弹润的肌肤一路向
南,终于来到那芳草萋萋,爱液横流的绝美谷地!
看着东方晨妍嫣红湿腻的娇美秘裂,呼延逆心迫不及待的一口覆上,灵活舌
尖侵入蜜道入口,用极为诡异的舌上功夫在坛主夫人的娇嫩穴口抽插搅弄,惹得
东方晨妍贝齿轻咬春葱纤指,玉腿紧夹少主头颈,媚态横生,爽快的不能自拔!
然而这快感只是前奏,少主饱尝完娇美熟妇的甜美爱液,便开始轻轻啮咬舔
弄起那一丸可爱的粉嫩樱桃!
最敏感的地方被突然袭击,一股巨大欲望无法抗拒的涌遍东方晨妍全身,瞬
间将她芳心淹没,让她情不自禁的婉转娇啼,媚吟阵阵!
在一波接着一波的快感冲击中,东方晨妍已然臣服在少主高超的技巧之下,
那令她羞耻的欲望已转化成对背德耻悦的疯狂渴求!现在的她浑身燥热,柔弱的
任由丈夫以外的人抚摸舔吻身上的每一处美肉!原本高洁温婉,矜持贤淑的正气
坛坛主夫人已被高涨的情欲支配身心,任由欲火在她体内炽烈燃烧,即便知道眼
前这俊美邪异的男子其实是即将夺去她人妇贞洁的淫徒,仍强烈期望着这令她心
荡神飘的男子恣意糟蹋、尽情蹂躏她仍是冰清玉洁丰美娇躯!不仅如此,她还要
这邪魅男子去抽插玩弄她原本只允许丈夫进入的纯美花穴,填满她熟媚求欢的火
热胴体!
终于,在春情渴求和肉欲冲动下,东方晨妍娇喘连连,一双翦水媚瞳透出灼
烈欲火,魅惑眼波如欲流春水递向呼延逆心,两条沾满春露的玉腿自行分开出男
子足够进入的角度,将流汁蜜屄更大限度的呈现在男子眼前,似是在邀请着少主
的侵犯!更让呼延逆心血脉贲张的是,东方晨妍一只素手不停揉捏挤抓着自己的
高挺雪乳,另一只则轻轻握住了少主的八寸巨龙,向自己蜜穴屄口慢慢引导!
虽然没有开口请求,但东方晨妍的淫媚行动已经证明了她的彻底臣服,这个
娇熟美妇终在少主高强的情欲攻势下抛却了身为人妻的所有忠诚与矜持,为了满
足自己无尽燃烧的欲火,主动去追求这令人刺激兴奋的背德淫悦!
呼延逆心看着躺在床上张开玉腿、娇媚的令人难以自持东方晨妍,无比兴奋
的开始享用「正餐」,只见他握住东方晨妍那双骨肉匀婷的浑圆足踝,将一对白
滑细削的粉圆小腿分的更开,胯下巨龙对准吐露滑浆的花穴屄口,准备彻底占有
这媚人熟妇的丰美身躯!
感觉到有火烫之物逐渐靠近玉洁私处,东方晨妍明知那是即将夺走自己人妇
贞洁的淫贼肉棒,却主动的摇股抬臀凑近这根狰狞巨龙,极度贲张的肉欲不断催
化着她对这根八寸巨根的无限渴求!东方晨妍此刻心中充满强烈的羞耻与禁忌的
欲望,刺激的她迫不及待的想体验这背德的快感,更加期待着被这根丈夫以外男
子的粗壮阳物填满自己、侵犯自己,满足她已亢奋到接近崩溃的饥渴!
少主很有耐心的用那八寸神枪在东方晨妍的桃源洞口轻挑浅逗,更握住她那
对丰挺美乳,灵巧淫舌头尽情舔吸吻吮峰上蓓蕾,在这人妻美动情诱人的呻吟声
中,将淫邪肉棒慢慢向她淫滑流溪的人妻贞穴中顶去!
就在呼延逆心提枪上马,剑履将及之刻,木屋之外忽然狂风大作,龙卷呼嚎,
吹刮的整间房屋都震颤不止,摇晃欲摧!随即一声巨响,木墙炸裂,碎屑翻飞,
晏世缘白衣猎舞,疾风突入!然而闯进屋中,眼前一幕却让他睚眦欲裂!只见自
家娇妻浑身赤裸,春情满面,哀婉柔弱的躺在一名同样全身赤裸的精壮男子身下,
那根巨大的肮脏秽物就顶在只属于自己的桃源入口!
少主听闻风声,已是有所警觉,不料晏世缘速度太快,未及反应已是破墙而
入!然而呼延逆心竟在瞬间放下高涨肉欲与身下的动情尤物,甩着大屌退至一旁,
起身转体间已做好战斗准备!只是他心知晏世缘修为高绝,即便自己完好仍是稍
有不敌,此刻重伤之下,如何敢抗!只见他双手微抬,邪风乍起,看似欲与晏世
缘正面相抗,却在电光火石间高声叫道:「蜻魅!」
眼见爱妻受辱,晏世缘狂怒至极,毫不在意少主的怪异举动,大喝道:「淫
贼!纳命来!」随后指锋如剑,怒刺少主下体的昂扬巨龙,竟是融合「虎胆剑:
斩立决」与「军魄拳:绝后势」的决杀之招!
双招合璧,指风成剑,剑中带拳,拳中藏锋!晏世缘出手便是正气坛至高绝
式,亦是在战场磨炼多年,最为精简有效的必杀一击!
然而,就在晏世缘剑指逼近少主眼前之时,一股怪异压力骤然降临,逼的晏
世缘攻势暂时一缓,指风擦过少主鬓角,击穿他耳后木墙,随后去势不止,再度
击穿屋壁,透墙而出!
惊险逃脱死关,少主额上冷汗直流,脚下却毫不停歇,飞速遁开!晏世缘一
击失利随即变招,剑指横扫追逐少主身形,却是「军魄拳:辟易势」结合「虎胆
剑:破千军」!
疾烈剑风锐利无匹,所过之处,木墙尽被切为平滑两段!就在这时,少主身
前再现七重绿色界墙,层层阻击夺命剑风!然而正气坛坛主挟怒一击岂是易与,
剑风连透四重界墙,直至第五重才攻势稍缓!少主借此机会与晏世缘拉开距离,
来到一方小木匣旁,边打开边大喝道:「千里符!」随后将手伸入匣中。
就在少主喊话伸手的瞬间,第七重界墙已被强猛剑风击穿,碎屑如炸裂琉璃
般漫天飞舞,而剑风余势不减,激射向他的赤裸后背!却见电光火石间,少主身
形猛然消失不见,剑风失去目标,轰在木壁之上,瞬间透墙而出,去势不止,将
屋外数颗碗口粗树拦腰截断!
敌人消失,晏世缘心疑敌人有诈,又在屋中查探一圈,确信除那五名浑身浊
物的少女之外再无其他,赶忙跑回床边查看爱妻状况。东方晨妍此刻已清醒许多,
她终于等到丈夫救援,可想到方才自己在少主身下婉转娇吟的淫浪表现,和心中
曾对丈夫有过的背叛时刻都令她羞愧难当!她清楚的知道在那一刻自己的心中,
是真真正正想要被那邪异男子侵犯!这种与主动出轨无异的行为对她这个自幼接
受儒门礼教,平日谨遵妇道妇德的她来说,几乎是一场精神毁灭!而在她心中,
身子被丈夫以外的人看光,无异于表示,她已经「脏」了!
想到这里,东方晨妍痛不欲生,却被晏世缘紧紧抱住,紧张询问道:「妍儿,
可有受伤?那伙人可有伤害你?」丈夫关切情深,让东方晨妍更觉对他不住,眼
泪扑簌滴落。晏世缘见她沉默不语,只道是她受惊吓过度,忙温言抚慰道:「妍
儿莫怕,相公在这里,已经没事了!」一声「相公」,唤醒东方晨妍悲伤心绪,
抬头看向眼前男子,虽然面容没有刚才那邪魅男子俊逸好看,但这名男子,就是
她从小爱恋、相守至今的挚爱之人,她生命中的参天大树!一瞬间,东方晨妍压
抑的心绪释放开来,一头扎进进晏世缘怀中,哭的梨花带雨:「相公……你终于
来了!妾身……妾身还以为……」羞耻之事难以开口,东方晨妍只得更紧抱住丈
夫,感受这熟悉胸膛为自己带来的安心与呵护,一直紧绷的心神终于放松下来,
在这真正值得托付倚靠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晏世缘轻柔放下沉睡娇妻,脱下长衫盖住她的白皙裸躯,又在房中寻来被褥
床单将五名昏迷少女一一裹好,刚想回坛寻援,却仍是心有余悸,担心蒙面人少
主一行反扑,故而不敢稍离寸步,怕再生悲剧,只得走出门外,向天空射出随身
携带的信箭,等待坛中援手到来。
约莫过了两刻钟,正气坛方向开来两队人马。晏世缘见接应之人已到,吩咐
他们将房中五名少女带回正气坛,自己则悄悄带着东方晨妍绕开众人视线,先行
返回正气坛。
至此,正气坛少女失踪案件宣告完结,晏世缘奔波一天一夜,身躯不免有些
累乏,带着娇妻回到家中时已是接近五更天。
想到天明还有要事待办,晏世缘安顿好东方晨妍后草草洗浴换衣,就坐在她
身边闭目养神。
窗外天色渐明,待到卯时,有下人前来通报道:「老爷,陈郎中传来消息,
副坛主已无大碍!」
晏世缘一听,忙吩咐下人顾守好东方晨妍,然后急忙前往副坛主府邸。
副坛主府主卧中,宇文正悠然转醒,疲惫的看向榻旁众人,勉力支撑起身问
道:「世缘,究竟发生何事?」
晏世缘面露悲意,心中纠结是否要将真相告与他,宇文正此刻面色苍白,体
虚气弱,恐怕受不得什么刺激。
察觉晏世缘神色有异,宇文正与他共事多年,知晓定有难以启齿的大事发生,
心中一沉,追问道:「莫要卖关子,直说无妨!」
晏世缘扬首闭目,粗重叹气道:「宇文你先穿戴洗漱,用些汤水,然后随我
来。」
副坛主府邸的长廊上,沉默不语的正副两名坛主并肩而行,走至半途,宇文
正发现这是前往宇文魄房间的道路,不由紧张问道:「世缘,可是在我昏迷期间
魄儿出了什么事情!」
晏世缘道:「他与李经国逼杀墨天痕与薛梦颖,将他们赶出正气坛,激战同
时,自己也受了内伤,正在调养。」一段话,虽是口吻平淡,却是信息惊人,宇
文正目瞪口呆,难以置信道:「魄儿为何要与梦颖动手?他伤势可要紧?梦颖她
现在怎样了?」宇文正连番发问,却只问及自己最关心的二人,却对墨天痕不闻
不问,晏世缘心中暗自替他惋惜,亦同时为墨天痕悲哀!
未及回答,二人已至宇文魄房前。宇文魄被晏世缘吩咐软禁,此刻正在屋中
大发雷霆,看见二人进来,不有一呆,支吾道:「父亲……你……醒了?」
宇文正担心儿子伤情,赶忙上前扶住宇文魄肩头,关切道:「魄儿,为父听
闻你昨日战斗受伤,现在还好吗?身体可有不适之感?你受内伤,怎么能在这大
呼小叫呢?」
父亲关怀之语字字情真,却如千钧之锤下下敲击宇文魄心头,让他不知该如
何回话。此时,晏世缘艰难开口道:「宇文,下蛊害你的……正是魄儿!」
轻声一语,如雷炸耳!宇文魄心中狂颤,刚要矢口否认,却见宇文正反身护
住儿子,郑重道:「世缘,话莫乱说,魄儿如何会害我!定是搞错了!」
晏世缘亦是心绪复杂,转头深呼吸一番,重重叹了口浊气,转回头道:「方
才李郎中与你说过,你所中的三蚀蛊乃是需将药引下入饭菜中才能成功。」
宇文魄一惊,已明其暗示,近来为自己送饭的,不正是宇文魄?但仍是不信
道:「单凭这点,也不能就断定是魄儿!或许是某个厨子婢女被买通了!」
晏世缘摇摇头道:「当线索指向他时,我也万不愿相信,只是……」晏世缘
一顿,目光锐利射向宇文魄道:「你怀中的三蚀蛊药引,又要如何解释?」
宇文魄被晏世缘目光一逼,浑身剧震,慌忙解释道:「不不,那是李经国给
我的迷药,只是为了让父亲昏迷几天而已!」
宇文魄亲口承认下药,宇文正虎躯一震,难以置信的转头看向儿子,他只道
儿子平日只是花心好玩,在自己严厉的约束下不会做出什么出格举动,但此刻宇
文魄惊慌失措的态度已让之子莫如父的他相信晏世缘所说的一切!自己一直疼爱
有加的儿子,竟真的伙同外敌,暗害自己!
不理父子二人各自惊异的反应,晏世缘继续严厉道:「你以为那是让人昏睡
的迷药,却不知那就是可以置你父亲于死地的毒蛊!你负责在宇文的饭菜中投下
药引,李经国则负责把蛊虫下在墨天痕身上,你想借此嫁祸墨天痕让他身败名裂!
你以为这样薛梦颖就会乖乖的到你身边吗!你自以为得计,事实上,全程都
被奸徒操控利用,想借你之手,坏我正气坛股肱!」
宇文魄还想再辩解两句,晏世缘却抛出定音一语:「李经国豢养蛊虫,证据
确凿,已被我抓住关押在刑检院,全盘招供出你们的所作所为!」
同伙落网,宇文魄颓然坐倒在地,脑中嗡然作响,不知如何是从。宇文正羞
怒难当,一把揪住宇文魄领口激动骂道:「孽子!你平日惹是生非也就罢了,怎
么还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平日读的圣贤书,都还给孔夫子了吗!」
看着父亲怒发冲冠的模样,宇文魄却想到他昨日对梦颖的百般维护,心中竟
起另一番思路,顿时与父亲怒颜相对道:「若不是你一再不让我碰薛梦颖,那小
妞又如何能逃出我的手心,跟墨天痕那废物厮混到一起!之所以酿成今日局面,
皆是因你而起!」
宇文正被他顶撞的一愣,半晌无语,晏世缘听了宇文魄那番话却是气愤难忍,
厉喝道:「你父亲出于爱护而严加管教你,在你眼中却是在害你吗!你犯错不反
省己身,反而推怪别人的不是?你识人不明,错信奸佞,又构陷同门,毒害生父,
到头来,竟还有脸诬赖你父亲?」
宇文魄被晏世缘一番义正严辞堵的说不出话,他目光扫向二人,晏世缘俊脸
义愤昭然,宇文正却是虎目含悲,然而这番表情在他眼中,却被他已然病态的思
想生生扭曲!只见宇文魄狞笑一声对二人道:「收起你那假惺惺的怜悯吧!还有
你,晏世缘,我根本就没错,你却为何要如此针对于我!」
晏世缘听闻宇文魄死不悔改的话语,怒火狂炽道:「我原本打算看在宇文面
子,只要你诚心悔改认错就替你压下不予追究,没想到你竟如此冥顽不灵!来人!
通知刑检院,宇文魄勾结外贼,毒害生父,构陷同门,意图颠覆正气坛,证
据确凿且拒不悔改,今日午时押赴演武场将其恶毒行径通报全坛,随后押入死牢,
终生为囚,不得再出!」
通敌叛国暗害忠良在正气坛本该死罪,晏世缘原本顾及宇文正面子想按下此
事,即保存宇文面子又不至失去爱子。不想宇文魄竟冥顽至此,死不悔改,他只
得退而求其次,用收押保全宇文魄性命。宇文魄亦知自己一番话语激的晏世缘重
判其罪,顿时愣在原地,不敢开口。
宇文正一听爱子被判处终生为囚,知晓若是真受此刑,宇文魄终生都将不得
走出那阴暗围牢,在万人唾弃中了却残生,护犊之心顿时胜了气愤之心,忘了宇
文魄那纨绔行径、伤人言语,忙恳求道:「世缘,魄儿下药时并知那是毒药,也
不知李经国身份,他只是被人利用,当属从犯,望你看在我的薄面,莫要判他如
此重刑!」
晏世缘见事已至此宇文正仍是竭力维护儿子,不禁愤恨道:「宇文,你执掌
刑检院,当知道通敌叛国,构陷同门,谋害坛主,每一项皆是重罪,数罪并罚,
死有余辜!我顾虑你感受,没有判下斩立决,已是天大的宽容,你若再这样一味
溺护,对你儿子百害无利!」
宇文正亦知晏世缘所言非虚,但父性使然,万容不得儿子受如此刑罚。终于,
在煎熬挣扎间,宇文正面肌颤抖,一咬牙,竟噗通一声,跪在晏世缘面前!
晏世缘大惊道:「宇文!你这是何苦!」赶紧上前欲扶起他。
宇文正赖跪于地,卑躬折腰,连连磕头,低声下气恳求道:「世缘,兄弟我
这辈子没求过你什么,还请你看在我们曾经出生入死,数次逃出死门关的份上,
从轻发落魄儿吧!」
晏世缘长叹口气,知道宇文正在隐晦提及当年站场上的多次救命之恩,希望
自己网开一面。沉默良久,终是不忍老友为这不肖子奴颜屈膝,颜面尽丧,恨恨
挥手道:「罢了,将宇文魄送往屠狼关罪刑营,准他戴罪立功,以赎己罪!」
宇文正一听,知晓晏世缘这番安排,是为了让宇文魄在战场快速成长学习,
有朝一日将功抵罪,如果战功卓著,还有机会高升,况且他长子宇文耽亦在屠狼
关为将,还能顺带照拂宇文魄,这判罚对这种重罪者来说,算是天大的恩赐,连
忙磕头称谢。
然而角度不同,对事物的认知便不同,这种刑罚在宇文魄眼中,无异于在害
他,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这分明是找借口将他置于死地!「你!……」宇文魄欲
言又止,他怕言语激的晏世缘再度改判,不敢多言,只能咬牙切齿,用仇恨目光
盯住晏世缘。
晏世缘不理会宇文魄脸上因怒火而抽动的肌肉,转身背对父子二人狠狠道:
「即刻执行!」随后大步流星,向门外走去。
坛主命令已下,事情再无可变,宇文正安慰起独自在地上浑身发抖的儿子,
道:「魄儿,世缘已将判罚减轻,我这就修书一封,让你大哥代为照看你,你不
必担心。」不料宇文魄却一把甩开父亲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咆哮道:「减轻刑罚?
站场之上随时会丢掉性命,你与我说这是减轻刑罚?如此判罚,我宁愿在正
气坛囚禁一生!」
宇文正皱眉道:「魄儿,就算你今年不去,明年也需往前线,早晚一年,并
无区别,况且还有你大哥在那代为照拂,当会无恙。」
宇文魄激动吼道:「并无区别?明年去,是直接去大哥帐下,或许都不用前
往前线,现在去,是在罪刑营,里面全是穷凶极恶之徒,恐怕我还未上战场,就
已经被那群低贱罪者生吞活剥了!这能一样吗!老鬼,你如此害我,就不要假惺
惺的说什么照拂我!」他激愤道极点,再无顾忌,言语恶毒脱口而出。
宇文正不料爱子非但不能理解自己与晏世缘的一番苦心,还有如此低劣心性,
内心不禁大受打击,充满挫败与失意,神情惊异却默然,目光满是悲哀。
刑检院人马已到,把怒骂不止的宇文魄押走,而宇文正却颓然坐倒在地,眼
神中充满无助,平日精干的容颜也瞬间显得苍老。此时宇文魄已不在身边叫骂,
但他的话语却如灌脑魔音,在宇文正耳边不停环绕,摧残着这父亲失望悲痛的内
心。
晏世缘在门外看尽这一切,心中悲叹,人与人之间天性不同,同样的成长环
境与养育方式,却是养成截然不同的两种心性:长子宇文耽恭谦良顺,坚忍自律,
宇文魄却是跋扈自私,纨绔狂妄,宇文正此生护犊,谁能料到长子成器而次子不
肖?此番打击对他来说,怕是一时半会难以接受。伫立良久,晏世缘仍是想不到
安慰话语,只得恨然摇头而去,正气坛连日风波至此告一段落,然而南疆西域蠢
动多时,边关战事一触即发,坛中还有大小事物急需他来处理,容不得他停下脚
步。忙碌间,晏世缘脑中浮现女儿的俏丽身姿,她的江湖之行,可还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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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明,七站屯村民已在晨光中下地务农,田园野趣,翠碧风光,正是游
玩好时。在青田夹道的出村小路上,一男两女背剑北上而行,少年默然无声,俊
俏面容沉静肃穆,两女却是相互有说有笑,生的皆是国色天香,一萌一俏,各具
风韵,正是北上的墨天痕三人。
晏世缘心疼女儿,虽是让她出门历练,却是将自己多年积蓄兑成银票给晏饮
霜带上,三人在七站屯买了几件衣物与干粮,目标——鸿鸾城。
鸿鸾城位处清洛北方偏东四百里处,离墨天痕家乡落松城只有二百多里。数
日朝夕相处,晏饮霜为人亲和,已对墨天痕熟稔,兼之心中钦佩,使的二人关系
更为亲密。墨天痕亦享受着心中女神日夜在旁的喜悦,心情逐渐好转,开始与二
女有说有笑。梦颖天生呆萌,看见墨天痕重展笑颜便已十分开心,丝毫不在意墨
天痕每日与晏饮霜说话多过与自己说话,况且,她自己也非常喜欢这个「晏姐姐」,
二人相处时日虽短,却形同姐妹,关系融洽。
因为资金充足,三人过的还算滋润。晏饮霜一路将墨、薛二人照顾的妥妥贴
贴,自立到让人一点看不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兼之她人漂亮,每次求宿购物都
令对方大开方便之门,就连女人见她姿色亦是心生喜欢,多予好处。晏饮霜从小
在保护中长大,不懂得那些江湖骗术,总是轻易信人,所幸这一路来遇到的都是
纯良之人,都被其美丽所倾倒,竟无一人打起骗她的心思,有几伙流氓见三人人
美多金,想打三人歪主意,亦被三人轻易打趴。
三人年轻兼脚程快,五天不到已走了三百多里,离目的地只有一天多路程。
这日,三人行在一条前往鸿鸾城的僻静山道中赶路,二女相谈甚欢,不时传
出清脆娇笑。突然,道路两旁林中飞起几只小雀,吸引三人目光。
梦颖毫无心机,看见雀儿可爱,忙拉着晏饮霜衣角道:「晏姐姐快看,那雀
儿毛色好漂亮!」晏饮霜微笑着正欲答话,却看见小鸟飞出的树林有一丝晃动,
不由皱眉奇道:「此时无风,为何树影晃动?」梦颖歪头道:「看那雀儿惊慌失
措的样子,想必是树上有蛇吧?」
墨天痕修习阴阳天启之后,感觉愈发敏锐,经二人一说,隐约感觉到一丝杀
气,忙抽剑道:「小心了,有人埋伏我们!」
话音刚落,九名男子各执兵刃从路旁钻出,当先一人长相猥琐,身形瘦长,
却手执一柄足有他半人高的厚背大刀,一人一刀行走间给人感觉极不协调。身后
八名大汉皆是孔武有力之人,面相凶恶,煞气十足,各仗钢叉朴刀跟在那瘦高男
子身后,八双眼睛直直盯住晏饮霜与薛梦颖,眼中欲火昭然,恨不得当场将晏、
薛二女生吞活剥!
来者不善,墨天痕不着痕迹往前半步,将二女护在身后,横剑道:「还请兄
台让开道路,在下不想妄动干戈。」
高瘦男子吹胡子瞪眼道:「原来是个穷酸,莫要在这放酸屁,老子是来劫财
劫色的!钱留下,女人交出来!」
墨天痕皱眉不语,他起先担心是宇文魄派来追杀之人,现在看来只是普通山
贼而已,但来者人手众多,他正在思量怎么对付这帮凶徒,却听梦颖道:「天痕
哥哥,他们都是山贼吗?」墨天痕表情一楞,不知她为何如此发问,只得木讷的
嗯了一声。
梦颖笑道:「是山贼就好办了,看我的!」说着就在墨天痕与晏饮霜诧异的
眼神间走向前,扬起秀美的小圆脸对那群山贼骄傲的道:「喂,我们是正气坛来
的,师傅就在后面,聪明点的自己逃跑吧!」
一群山贼似是被梦颖话语镇住,面面相觑。墨天痕心道:「这也可以?」忙
在梦颖耳边轻声问道:「梦颖,你确定这样就能解决?」梦颖转头向墨天痕甜甜
一笑,拍拍挺立的小胸脯道:「放心吧,我上次去找你时候也碰上山贼了,就用
这招,打劫我的山贼顿时就吓跑了呢!」
墨天痕和晏饮霜同时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却听那为首山贼道:
「小姑娘,你当我傻么?正气坛离这有有三百多里,能扯上什么关系?再说,你
们上山时我就注意到你们了,全程只有你们三人,哪有人跟着!想骗我何建双,
你太嫩了!」
见山贼不上当,梦颖也是不可置信,一脸憋屈的向墨天痕求助道:「天痕哥
哥,他怎么都不上当啊……」墨天痕无奈道:「你都说上当了,他还能真上当么
……」
「喂,老子忍你们很久了,少在那嘟嘟囔囔的,乖乖束手就擒,老子也不想
动起手来伤了这两个娇滴滴的美人!」何建双威胁道,身后山贼有的哄笑,有的
则大声喝骂。
墨天痕心知若不动武,这帮恶徒万不会善罢甘休,可一旦动武,刀剑无眼,
无论伤了梦颖还是晏饮霜,他都不忍,纠结间,眼神与晏饮霜对上,希望得到支
持。晏女神似是知他心意,微微点头,拉过梦颖到身后,与墨天痕并排站立,掣
剑在手,锋指众山贼道:「正气坛坛主晏世缘之女晏饮霜在此,各位若再不让路,
小心刀剑无眼!」
有了梦颖前车之鉴,何建双不由诧异笑道:「哟?还想勾引老子上当吗?想
勾引,你脱了衣服勾引,老子肯定上!」随后面容一板,招手指挥道:「兄弟们,
上!男的杀了,抓了两个小美人回去快活!」众山贼本就蠢蠢欲动,得到首领指
示,一哄而上,将三人围在中间。
晏饮霜在墨天痕耳边轻语一声:「莫要伤人性命。」墨天痕知晓这师姐心性
善良,不肯伤人,与自己想到了一处。二人心有默契,不等山贼发难,率先动手!
甫一动手,墨天痕就发现自己先前的担心是多余的。这帮山贼看似魁梧雄壮,
却只是外形吓人,手上没有多少真功夫,仅凭着蛮力挥舞重武器,虽然声势不错,
可一无准头二无招式,在常年习武的人眼中可谓毫无威力。
墨、晏、薛三人皆是师出名门,其中墨天痕与晏饮霜此时武功,除了三教最
为精英的各大弟子外,已算的上是年轻一代的翘楚之辈,薛梦颖武功虽远不及他
二人,但仍是比这群山贼高明出许多。
然而三人虽武功高出众山贼一截,却是久战不下!一旁观战的何建双眼力稍
强,看出端倪,得意笑道:「兄弟们加把劲,这几个雏儿不敢见血,你们放手攻
便是!」
情形的确如何建双所说,三人虽然武功高强,却不愿见血伤人,这些山贼虽
然拦路剪径,却对他们构不成威胁,不必痛下杀手。而众山贼听到首领发话,却
是纷纷醒悟放开手脚猛攻,墨天痕三人顿时陷入苦战!
然而即使不愿伤人,三人武功也高出众山贼太多。这八名山贼又战良久,仍
是拿不下三人。这是又听何建双喊道:「我们人多,打不过,就慢慢打!」众山
贼一听,似受到命令一般,攻势瞬间从乱战变成有层次的进攻。
墨天痕原本盘算,众山贼没有内力,仅靠蛮力挥舞重武器,久之必然气力衰
竭,便可不战而胜,不料区区几名山贼竟跟他们打起了车轮战,想要消磨三人体
力,这样一来,他们三人便陷入了被动。
即不敢出手伤人,又被人车轮消磨体力,墨天痕三人与众山贼缠斗多时,疲
态渐露!不多时,一名魁梧山贼挥动开山斧劈来,墨天痕斗的心烦气躁,猛的挥
起墨剑一格,竟将那庞然大斧嗑开,那魁梧山贼承不住巨力,手中大斧瞬间脱手,
虎口鲜血直流,惨嚎一声向后退去!
这一下恼了尚未参战的何建双,只听他大怒道:「小子,敢伤我兄弟!」随
后便挥起那与自己身材比例极为不协调的厚背大刀加入战圈!
何建双刚一出手,三人情况便急转直下!墨天痕没料到这高瘦男子竟有如此
大力,每一刀都力大势沉,威猛生风,武艺竟与自己不相上下,一时间两人斗了
个旗鼓相当!首领加入战圈,另七名山贼瞬间得到解放,弃了墨天痕,全力合攻
二女,那受伤的山贼也不顾虎口流血,抓起巨斧再度抢上,与何建双一起合攻墨
天痕。
高手加入牵制,加上之前体力流失,墨天痕渐显疲态,晏饮霜亦是气喘吁吁,
香汗淋漓,梦颖武功稍弱,却是累的连剑都快握不住了。
心急之下,墨天痕也不顾什么「君子不伤人性命」的底线,墨剑朝天扬,八
舞欲上手!
就在这时,墨天痕突感手脚酥软,竟是拿捏不住兵刃,墨剑哐当一声掉落于
地!墨天痕暗叫不好,只道自己中了毒,却见何建双与他一样弃了大刀,软倒在
地!
「你们用毒!」「小子,你玩阴的!」墨天痕和何建双同时出声,却同时发
现不对,一时间,山道石路上兵器掉落之声不绝,一众大汗纷纷倒地,梦颖紧随
其后,晏饮霜情况稍好,却也只能倚剑半跪,微张朱唇不住娇喘。
「鹬蚌相争!」虽然软倒,墨天痕意识仍是清醒,也能发出声音,赶忙问道
:「梦颖,晏师姐!你们没事吧?」
只听梦颖略带哭腔的脆音传来:「唔唔,天痕哥哥,梦颖不能动了,怎么办
呀?」
晏饮霜则警觉的环顾四周,理智的道:「我们被暗算了。」
周围骂声四起,一群山贼躺在地上叫骂不止,墨天痕却在心中暗暗害怕:难
道是宇文魄追上来了?
就在墨天痕猜疑间,一阵浓脂香风从他眼前刮过,伴着声令人神荡骨酥的媚
笑,一道艳光四射的熟润媚影袅袅婷婷走到人群中间,竟是一名妖冶美人,丰胸
高隆,峰壑尽显,一件小巧石青胸衣只用两条细小布绳系在背上,堪堪遮住半边
浑圆乳球,却露出整片的光滑粉背,披罩上浅白纱巾,朦胧中更添魅惑,整条纤
细平坦的水蛇蛮腰裸露在外,行步间聘婷曼妙,款扭间韵味撩人,腰肢之下却是
一条陡高曲线支起的丰腴臀丘,仅有一尺来长的绉银裙不能完全包裹这诱人的圆
耸,在迷人腰窝之下露出一小截桃谷浅沟,引人遐思,丰臀之下,则是两条光滑
紧实、毫无赘肉的细润玉柱,在鞋跟略高的长筒皮靴下更显曲线柔和,修长迷人。
那妖冶美人环视着横七竖八躺倒在地众人,半露的香肩微耸,露出一记风情
漾然的笑容,带着浓烈的妖娆开口道:「这么多壮汉,我该选谁呢?」随后走到
墨天痕面前叉腰俯身,在他面上端详一会,道:「小情人倒是挺耐看,不过应该
是个处,怕是功夫差了点。」她说话间眼波熟魅撩人,两颗圆鼓鼓的乳球有一半
暴露在衣物之外,在墨天痕面前自然垂荡,加之浑身透出勾人媚态,竟让浑身酥
软的墨天痕的下体慢慢变硬!
这妖娆女子察觉墨天痕身体异动,嫣然一笑,隔着衣物抚摸起墨天痕渐渐抬
头的男根,妩媚娇声道:「小情人本钱不小,好好调教下,当能让姐姐尽欢。」
墨天痕自长成以来,哪里被女性触碰过私处!此时被这妖娆女子大胆抚摸,
阳根猛然抬头,脸色也臊的血红一片,恨不得而转过头去不再看她。但危机关头,
他仍是强自镇定,问道:「是你下毒?」
看见墨天痕害羞模样,妖娆美人娇媚一笑,熟练的解开墨天痕裤带,一边与
这青春肉棒作着亲密接触,上下抚弄,一边媚声道:「是呀,这么多壮汉,引的
奴家好生渴望与你们共享欢愉呢!」淫浪话态,魅的墨天痕心神一荡,但仍是没
有吐露来历。
就在墨天痕打算继续追问之际,却听身后骂声四起,一旁躺倒的几个山贼怒
吼道:「淫妇,是你暗算我们!」「快给老子解毒!老子把你干上天!」「乖乖
给老子把毒解了,不然老子起来干翻你的骚屄!」女子听了,浅笑含媚,丢了墨
天痕的肉棒,转头道:「是哪位大爷要疼爱奴家呀?」这一回首,风情自流,媚
意入骨,眼神摄人,连晏饮霜和薛梦颖身为女子,也不得不在心中暗暗叹服此女
妖艳无双,媚若天成。
那三名山贼见到那女子一抹回首风情,满口怒骂瞬时变成了满心期待,只盼
望美人快些履行「诺言」,与自己颠鸾倒凤一番,品尝她那销魂蚀骨的媚人风姿,
纷纷叫道:「就是爷爷我,小娘子快来服侍本大爷吧!」
「哦?刚才还淫妇荡妇的叫着,现在却叫奴家小娘子了么?」那女子走到一
名山贼身旁蹲下,玉手抚上山贼胸口,短小绉银裙内春光乍泄,看的那山贼两眼
发直,几乎流下口水,忙不迭应道:「小娘子,你不是饥渴了吗,哥哥有大肉棒
让你吃过瘾!」
「你杀过人吗?」那女子突然不着边际的问道。那山贼一愣:「你问这个作
甚?」美人媚眼勾魂道:「奴家喜欢有血性的汉子,沾过血腥,更有男子气概不
是吗?」山贼一听大喜,忙答道:「杀过,当然杀过,没杀过几个人怎么当……
……」
话未说完,一声骨裂声响惊呆在场众人,只见那女子将搭在山贼胸口的素手
猛然一按,那人胸口瞬间呈现一个恐怖凹陷,骨断心摧!
「你骗……」天堂地狱瞬间转换,那山贼人生最后一句质问尚未出口,已然
气绝身亡!
然而那女子却是面色如常,袅袅婷婷走到另一名山贼跟前蹲下、搭手,问道
:「那么,你也杀过吗?」
眼看兄弟惨死,这名山贼反被激起血性,怒对女子道:「老子杀过,怎么样,
有种你把老子也杀了啊!」
美人掩口轻笑道:「奴家是女子,只能怀种,自己可没种,不过呐……」说
话间,手上劲力一吐,这名山贼瞬间咽气!「不过呐,没种并不妨碍奴家杀你呀。」
这女子连杀二人,面不改色,惊的在场众人说不出话来,自己却轻移莲步,
来到第三个山贼面前,轻踏上他胸口,裙底风光尽展此人眼前,媚姿万千道:「
那么,想必你也杀过咯?」
有前车之鉴,那山贼吓的尿流满地,抖若筛糠,哭喊求饶道:「杀……杀过,
女侠你放过我吧,别杀我!」
一旁墨天痕不忿女子残忍手段,想到那日墨家满门在他眼前被杀的惨状,不
想再看有人在自己面前丧命,竟出言制止道:「住手!莫要在伤人性命了!」
那女子回眸望了墨天痕一眼道:「小情人,他们之前一心想要杀你,你却为
他们求情?你这种心性走在江湖,走不了两步就被人生吞活剥了。」
梦颖听了不由反驳道:「胡说,我们一路过来,走了上万步了!」
那女子噗嗤一笑,风情更媚:「好可爱的小妹妹,姐姐一会就来疼你,莫急。」
梦颖一听,急忙道:「别别,梦颖有天痕哥哥疼就够了,不要你这个杀人不
眨的坏姐姐疼。」
看见梦颖在地上身不能动却摇头晃脑的可爱模样,那女子竟流露出一丝柔情,
转瞬即逝,随后看向墨天痕。
墨天痕见女子杀山贼,知她已不可能是宇文魄的人。他本性善良,即便当日
在正气坛对宇文魄口吐「该死」两字,但本意并不想取他性命,只是这女子杀伐
全凭一己好恶,残忍行径已触及到他心中底线,因此,墨天痕此刻虽然动弹不得,
仍是傲气答道:「人命关天,我墨家旨在顾守苍生,容不得你滥杀无辜!」
「好个滥杀无辜。」那女子目光直视墨天痕,脚下却是劲力暗吐,那山贼怪
叫一声,也追随着两名同伴的步伐而去了。
墨天痕见她毫无顾忌的再杀一人,彻底怒道:「在你眼中,人命如此不值一
提吗!」
「不但不值一提,还不堪一击呢!」那女子收了玉足,柳腰款摆走向墨天痕。
有了三名山贼前车之鉴,晏饮霜紧张到了极点,忙娇喝道:「妖女,不要靠
近他!」
「哦?倒是郎有情妾有意,惹的奴家好生吃醋呢。」听到晏饮霜话语,女子
半途转向,走到她身旁,左手抚摸起她吹弹得破的白皙俏颜,右手竟是顺着纤长
秀致的脖颈一路往下,攀上她娇挺酥嫩的浑圆峰峦!
那双看似娇嫩的素手,却是杀人于无形的凶器,在晏饮霜身上四处游走。墨
天痕大惊失色,急吼道:「不要碰她!」那女子却置若罔闻,继续对这国色天香
的俏丽少女大肆上下其手。
晏饮霜被摸的俏脸通红,她何时受过这种侮辱,无奈手脚依然无力难以反抗,
只能在满腔羞愤间闭起星眸,两行清泪晶莹垂落。
突然间,女子抚摸戛然而止,带着略显吃惊的口气道:「难得如此丽质的天
生媚骨,竟到此时还未被开苞。处子时便有如此迷人风情,真难想象你破了身以
后会多么妩媚勾人,恐怕是个男人见了你都会对你心生爱慕,想要一亲芳泽呢。」
墨天痕见女子停手,长舒一口气,不料眼前一黑,却见无限裙底春光就在面
前。那美人玉手抚摸他起伏的胸膛,幽幽道:「那几人穷凶极恶,我杀便杀了,
就当做做善事,何乐而不为呢?你先前不肯出手伤人,他们却处处想置你于死地,
然后淫辱你可爱的女伴,你若放过他们,他们还会在这里剪径,贻害以后在这通
往的无辜之人,你说,如果我真听你的话饶过他们,你是救了人命呢,还是害了
人命呢?」
墨家思想,倡导护世救国,维系苍生,一字曰之即「守」,并强调人生在世,
当黑白分明,锄强扶弱,非奸恶不妄杀,遇弱者必护之,一字括之即「侠」。墨
天痕贯彻此理,在面对宇文魄恶意逼杀时仍未开杀,此时面对这些无力反抗的山
贼被人虐杀,他无法置身事外!
然而这女子所说,亦有道理,墨天痕沉吟一会,终于开口道:「滥杀终是不
对,但确实不能放任他们为恶,这样,你先放过他们,让他们发誓不再作恶,若
日后他们再有作奸犯科,杀之无怨!」
听到墨天痕竟为他们求情,众山贼皆痛哭流涕,口口声声不敢再犯,左一句
有一句叫着「姑奶奶饶命」,乞求女子放过他们。
那女子深深看了墨天痕一眼,面无表情道:「你还是太过理想,江湖没有你
想象的那么守诺与光明,你人人都要救,恐怕到最后人人都救不了,更可怕的是,
有时候被你所救的人,会在背后捅你刀子。」
墨天痕傲然道:「纵然江湖险恶,墨天痕无惧!人性本善,我不相信我所救
之人都会是忘恩负义之徒!」一旁山贼接连大吼,保证以后好好做人,一口一个
「恩人」的叫了起来。
看着墨天痕的坚定眼神,女子幽幽叹了口气道:「你终究还是太年轻,姐姐
与你无话可说。」随后娉婷起身,又恢复了那媚态撩人的模样道:「你们内力较
强,再过半刻就会药力消散,别怪姐姐没提醒你们,人在江湖,还是提防着点好。」
随后对软倒在地的众山贼道:「你们记着,姐姐我叫颜若榴,你们下次再想
做恶的时候,不妨先想想姐姐在哪!」说话间,女子摇臀扭胯,已渐走远。
听闻此名,何建双猛然一惊——「妖娆魔魅」颜若榴!竟是这江湖上为人所
不齿的淫浪妖女,杀了他三名兄弟!
过了小半刻,墨天痕、晏饮霜、何建双竟是同时感觉可以动弹。墨、晏二人
扶起仍软倒在地的梦颖,何建双却是跪倒在死去的三名山贼尸首前,神情呆滞,
其余山贼望向气绝多时的三具尸体,皆升起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晏饮霜敬他对兄弟有情有义,从包中拿出一张银票递与何建双道:「好生安
葬他们吧,以后莫要在剪径害人了。」
何建双却置若罔闻,一动不动。晏饮霜只道他过度哀伤,也不多话,将银票
轻放在他身后,便招呼背起梦颖的墨天痕继续上路。
然而她没有见到的是,何建双勉力咬牙忍住泪水,通红眼眶中满是愤怒与不
甘,心中充斥怨毒想法:「都是你们这三个狗男女,害我失了三名兄弟!此仇不
报,誓不为人!若不是怕那妖女还没走远,我定要向你们讨回公道!颜若榴,还
有墨天痕的两个女人,总有一天,我要将你们压在胯下狠狠的肏你们,把你们肏
服,肏成我的女奴、母狗,才能泄我心头之恨,才能祭我兄弟的在天之灵!」墨
天痕相信人性本善,却不知忘恩负义者就在身后,想着如何侵占凌辱他深爱的女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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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此事,三人一路上少了很多欢声笑语。墨天痕见过修罗地狱,心绪还稍
显平静,梦颖、晏饮霜皆是第一次看见杀人,心绪大受冲击。
三人沉默间脚程加快,次日上午,已近鸿鸾城边界。行路间,突见前方道路
旁的空地上尘土飞扬,兵器交接之声不绝于耳,不断有打斗之声传来。
梦颖心有余悸,悄悄问道:「天痕哥哥,是不是又有山贼啊?」
墨天痕一皱眉,解下墨剑道:「去看看。」刚走出一步,就被晏饮霜拉住,
只见她俏脸微绷,摇头道:「还是不要去管闲事了吧。」墨天痕本想听从,但又
想到方才颜若榴在自己面前连杀三人的场景,恳求道:「我就在一旁看看,若无
大事,立马就走。」晏饮霜无奈,只得放手任他去,自己也与梦颖跟在其后。
空地之上,五名黄衣男子正执剑围攻一男一女,那女子身穿紫衣,鹅蛋小脸
姣丽清婉,一副丹凤眼修长水灵,竟是个标致的典雅美人,男子一身黑衣,生的
也还算俊俏。男女二人武功皆走轻盈路子,快剑灵动,尤其是那女子,看似柔弱,
却身轻如燕,腾挪间婀娜身形与自然空灵相融,体态优雅如仙。黄衣人却是扎实
沉稳,出剑时略有大气高远之意。
二人虽武功略高却架不住人多,被敌手围在当中难以突围,只能背倚背勉力
防守,在黄衣男子猛攻下左右支绌,险象环生!
墨天痕见状,拔腿就欲上前,晏饮霜赶忙一把拉住,美目瞪了他一眼,责备
道:「说了不要多管闲事,你莫不是看那小姑娘长的漂亮,想要英雄救美吧?」
墨天痕忙道:「哪有,只是那些人以多欺少,看不惯而已。」晏饮霜埋怨道
:「那些人武功不比你弱上多少,你去能帮上忙吗?」墨天痕知道这是实话,可
让他袖手旁观,他确实无法做到,只得涎着脸道:「师姐,我们一起帮忙,不就
行了吗?」
晏饮霜初涉江湖,没见过血腥,虽从小受铁血军风熏陶,但对颜若榴之事颇
有阴影,因此坚决反对墨天痕再惹事端。
行动再度被制止,墨天痕心中多有不忿,只得紧握墨剑,紧紧盯住眼前战局。
不一会,只见黄衣人战圈越缩越小,黑衣男子战的也愈渐焦虑,几招过后,
竟做出惊人之举!只见他剑路一变,一改轻灵架势,大开大合,暂时逼走面前敌
人,随后竟转身一推,将正在与人缠斗的紫衣女子推向黄衣人!
男女二人原本将背后交付彼此,男子此举无异陷女子于死地!紫衣女子惊呼
一声,不料背后之人竟出卖自己,步履踉跄间撞向黄衣人剑锋!围攻女子的黄衣
人突见紫衣女子步法「怪异」,以为她欲拼个两败俱伤,亦有一瞬错愕,撤剑转
守。趁此时机,黑衣男子足下不停,运起如燕轻功,飞也似的逃开战圈!
就在男子掠过紫衣女子面前那一瞬,男女二人目光交接,男子瞥见紫衣女子
绝美的鹅蛋俏颜上娥眉紧蹙,那双丹凤美目流出惊愕神色,似是不信他会如此对
她,那柔弱神情差点让男子停下脚步!然而逼命瞬间,男子心一横,撇过头狠心
不看那忧伤凤目,轻功运到极致,迅速逃离!
看见男子就在自己眼前弃她而去,紫衣女子伤心欲绝,哀婉凤目中滴下莹莹
泪珠。然而黄衣人见黑衣男子走远,也不追赶,五柄长剑全部攻向紫衣女子!
惊愕在前,伤心在后,又遭五剑逼命,紫衣女子瞬间陷入危境,只得依靠如
燕身法求得一息残喘,但也是最后挣扎,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在一旁观战的梦颖见此情形也不禁娇呼了一声,对墨天痕与晏饮霜道:「天
痕哥哥,晏姐姐,那男的好生可恶,竟只顾自己逃跑!我们快去帮帮那个漂亮姐
姐吧!」看见那无耻男子用同伴性命开道只顾自我逃生,紫衣女子命在旦夕,墨
天痕脑中又浮现起当日墨家惨案与昨日颜若榴的杀人行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不能再因自己的无能而让无辜之人死在自己眼前!他不愿再生遗憾,亦早已按
捺不住,此刻听见梦颖哀求,嘱咐她莫要出手,随后愤然挥剑冲向黄衣人!晏饮
霜亦不齿黑衣男子的所作所为,激起自身侠义之心,也不再担忧是否在「多管闲
事」,紧随墨天痕身后,出剑相助!
五名黄衣人正在专心围攻紫衣女子,不想背后突来袭击,墨天痕与晏饮霜一
前一后攻至,打乱黄衣人配合阵型!就在黄衣人剑法微乱瞬间,墨天痕春秋展锋,
「剑御千秋风」掀起飞沙漫天,阻住黄衣人视线,抢到紫衣女子身前,晏饮霜随
后跟至,「卫山河」气势而开,一阻黄衣人攻势!
突来援手,紫衣女子与黄衣人同感讶异,收手望向两名不速之客,但为首黄
衣人仍是攻势不停,怒喝道:「竟然还有帮手!」
墨天痕轻挥墨武春秋截下黄衣人攻势,随后横剑护住紫衣女子,向黄衣人正
色道:「你们这么多人围攻一名弱女子,不觉无耻吗!」
「无耻?」那黄衣人失笑道:「柳芳依,但今日你不交出我妹妹,我就拿你
抵命!」
这时,只听紫衣女子开口道:「上官归鸿,我已解释多次,你妹妹失踪与我
飞燕盟绝无干系!」她说话间慢声细语,音质清新干净,却自有一股坚定之意。
「绝无干系?」上官归鸿又是冷笑一声道:「那袭击我妹妹之人所用的飞燕
快剑,你又作何解释!」
柳芳依白皙姣美面容寒若冰霜,冷冷道:「清者自清,飞燕盟不屑与你回雁
门有同样的无耻行径!」
上官归鸿冷哼一声,转而向墨天痕道:「这位小兄弟,这是飞燕盟与回雁门
两派的纠纷,还望你不要插手。」
墨天痕道:「两派纠纷,自当堂堂正正,你们以多欺少,在下实在看不过去。」
上官归鸿勃然怒道:「好你个是非不分的毛头小子,今天你硬要惹火烧身,
我就让你灰飞烟灭!」不容分说攻向墨天痕三人!一旁黄衣人随之而动,再成合
围之势,将三人罩在其中!
墨天痕面沉如水,墨剑却是炽烈如火:「你想让我灰飞烟灭?我便让你知道
何谓引火烧身!」
「墨狂八舞:剑扫长空焰!」
墨剑挟焰怒扫,上官归鸿只觉热浪扑面而来,汹涌热气一下将他掀翻在地!
剑风过境,上官归鸿只觉眼眶火烫,灼痛难耐!再看自身,亦有多处衣衫被
剑风灼出破洞,狼狈不堪。其余四人见状,忙弃了晏饮霜与柳芳依,来查看上官
归鸿伤势,却见他眉毛烧掉了一半,半边光秃秃的眼眶格外别扭。
墨天痕一剑立威,仍是伫立不动,俯视上官归鸿道:「在下不想大动干戈,
还请阁下离开!」
上官归鸿自知有墨天痕与晏饮霜援手,凭己方几人已无力拿下柳芳依,恨恨
的啐了一口,满怀仇视向墨天痕撂下狠话:「小子你等着吧,我们绝不会善罢甘
休!与回雁门结下梁子,我们定会讨回来!还有你,柳芳依!若再不交出我妹妹,
回雁门一定将飞燕盟杀的片甲不留!」
柳芳依秀颜依旧如霜,冷冷道:「飞燕盟无惧!」
「哼!」上官归鸿狼狈起身吩咐众人离开,临行前又恶狠狠对墨天痕道:「
小子,记住我的话!」
眼见上官归鸿一行人走远,墨天痕与晏饮霜双双收剑。梦颖跑过来关切道:
「天痕哥哥,晏姐姐,你们有受伤吗?」墨晏二人皆摇头表示没有,梦颖又转到
柳芳依身前问道:「漂亮姐姐,你有受伤吗?」
柳芳依轻轻摇头,淡淡道:「只是被打了几掌,不碍事的。」
墨天痕这才有机会看清这如仙丽人的长相:她虽不及晏饮霜那般绝色,但亦
是美艳绝伦。其气质极为干净清丽,可谓出尘绝俗。一副鹅蛋小脸润泽饱满,线
条流畅,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优美而柔和曲线,且兼具一种奇妙的对称美,五
官精致而优雅,搭配的天衣无缝,尤其一双丹凤美目修长有神,眼尾有些许上翘
却并不狐媚,反而更添仙气,清正的让人无法心生邪念,额头更是难得的饱满匀
称,秀丽的小鼻翘而高挺,鼻梁上恰到好处的驼峰让整个人更具灵气。她肤质极
佳,奶白的肌肤间流露出自然健康的红润,与人轻薄透明之感。她身量极为高挑,
凹凸有致的身形在一袭稍显宽大的窄领花绵青莲袍(注1)中仍显得极为婀娜,
而微大的衣物在行动间翩然飘摇,更显出她优雅娴静的修长体态,让伊人一举一
动充满灵气。
正在墨天痕叹服此女竟有如此清爽灵动的气质之时,柳芳依却开口向三人道
:「三位仗义出手,柳芳依感激不尽,还望与小女子同往飞燕盟一行,略置薄酒
款待,聊表谢意。」
她说的甚是客气诚恳,墨天痕忙道:「路见不平,分所当为而已,柳姑娘不
必客气。」晏饮霜身为女儿家较为敏感,在柳芳依的黑亮明瞳中看见一抹化不开
的浓浓哀意,知道她仍在为被同门出卖之事感伤不已,不忍拂她心意,于是道:
「那几人怕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天痕,不如我们一同护送柳姑娘回去吧。」梦
颖也一边附和道:「是呀天痕哥哥,柳姐姐一个人回去多危险,我们送送她呗?」
墨天痕心道:「你是听人家摆酒你嘴馋了吧……不过师姐既要求,便随她去
一遭好了。」于是答应道:「好吧,还请柳姑娘带路。」
柳芳依向三人颔首致意,默默转身带路。四人一行进城,往飞燕盟驻地而行。
*********************
正气坛坛外数百里处,人烟稀少,山川险恶。因为人迹罕至,所以山中动物
颇多,生机盎然。时值正午,烈阳悬天,山谷中一条清澈小河旁,白兔追逐,羊
鹿蹦窜,数群野牛正在滩边悠闲饮水。突然间,滩上平地风起,空气如炸裂般劈
啪作响,惊的动物们纷纷逃窜,豕突狼奔!风过声停,四名男子立足浅滩之上,
正是从正气坛逃出的蒙面人少主一行!
四人皆是气喘吁吁,筋疲力尽之状。呼延逆心仍是赤身裸体,环顾四周,缓
缓道:「这里很隐蔽,不必担心正气坛的人追来。」
蜻魅赶忙跪下请罪道:「属下劫人不力,暴露我方行踪,罪该万死,还请少
主责罚!」
呼延逆心淡然道:「用完千里符会有几天虚弱,你们在此修养一番吧,好好
恢复,待到伤好,速速返回山庄,免得镇气散过了药效。」
见少主对他不理不睬,蜻魅更是心里打突,以头触地,不敢多言。这时呼延
逆心又道:「蜻魅,去找些富家公子穿的衣物与盘缠给我,再找些平民衣物与惊
煞蛩魇。记住,这次不要再被跟踪了!」蜻魅不敢多问,领命去了。蛩魇却不解
道:「少主,你不与我们穿同样衣物,是另有打算吗?」
呼延逆心不语,自行调息打坐起来。蛩魇亦不敢再问,在一旁默默守护起来。
过了半天,蜻魅归来,带回大包银票和衣物。呼延逆心穿好衣物,对蜻魅厉
声道:「我本计划潜入正气坛伺机行动,却因听你建议,爱惜自身,采补那些女
子恢复功力,不料你粗心大意,竟将坛主晏世缘引来!那晏世缘何等厉害,就算
我毫发无伤对上他都非稳胜,何况重伤之躯!若不是你,我如何会被晏世缘再伤
一次!」蜻魅听了,吓的赶忙跪倒。呼延逆心接着道:「接下来事情我自己安排,
你与惊煞蛩魇火速返回山庄,不得有误!另外,用留声石定期与我取得联系,报
告琉璃塔与山庄动态,都清楚了吗!」
少主动怒,蜻魅不敢再劝,三人连连点头领命,未再多言。
部署完毕,呼延逆心心中是不快道:「墨天痕,算你运气好,三番五次有高
人阻我前行,让你可得一时残喘,但你放心,墨心石我势在必得,你逃不出我的
算计!」
(第六章完,待续)
【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卷一墨血北向启江湖第七章《鸿鸾解锋》
卷一墨血北向启江湖
第七章《鸿鸾解锋》
鸿鸾城东方五十里,一条不算宽阔的青砖驿道笔直向东,厚重的青石路在炎
炎日头下被暴晒的火烫发黄,滴水可沸。这里虽鲜有人客往来,却是通往锦朝西
都——镐京的必经之地。在青石路尽头,一间简易搭建的茶肆中,只有四名穿着
粗布衣衫,汗流浃背的大汉正在闷声灌茶,而一旁的茶博士战战兢兢的瞅着四人
各自携带的兵刃,在燥热的天气中冷汗直流。
不一会,一名大汉大口灌完一碗淡茶,抹了把额上的密集汗珠,将茶碗往桌
上粗鲁一掷,凶恶吼道:「茶博士,添茶!」茶博士一个激灵,颤颤巍巍的走去
为大汉倒茶,却是不小心脚下一个趔趄,一壶温茶一股脑泼在了那大汉身上。那
大汉胸腹以下被浇了个透,当即拍桌揪住茶博士衣领嘶吼道:「你他娘的不长眼
吗!」作势挥拳就要开揍。一旁大汉同伙赶忙拉住他道:「老三,不要节外生枝,
那贱人追的紧,喝完茶我们得赶紧上路。」
就在这时,茶肆外的青石路上,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匹棕驹踏尘而来,
在茶肆门口翛然停住,人立长嘶,马上一名公装丽人矫健跳下,向内中四人娇喝
道:「琥山四凶,你们与本捕头玩了那么多天躲猫猫,也该消停消停了,乖乖的
随我回去,免的多吃皮肉苦头!」其音软软糯糯,甚是甜美,琥山四凶却似听了
狼嚎鬼哭一般,齐齐一颤!循声望去,只见茶肆门口一名绝美少女执鞭牵马,抱
剑玉立,线条柔和的俏脸有着江南女子婉约秀丽的气质,但嗔视四人时,却自有
一股飒爽英气淡然散发。她身段极为高挑纤细,火辣非常,一截修长圆润的白皙
秀项上系着外黑里红的长摆披风,覆住圆润若削的窄肩,披风下,一身皂色公服
略显紧致,却将她那突出的腰臀比例完美呈现,丰硕浑圆的峰峦高耸入云,蛮腰
极为秀致纤细,只盈一握,丰臀却是圆润饱满,弧度美妙,与蜂腰窄背连成极为
陡峭的玲珑曲线,肥美的腰胯之下,一双又长又直的美腿在袍裙中若隐若现,步
态轻盈而又活力非凡。这等丰乳肥臀如熟沃妇人,腰肢却如少女纤细的绝妙身姿,
让这名妙龄女子在火辣性感中不乏俏皮可爱,加上她天然四散的淡淡英气,让这
具魔鬼娇躯更是瑰艳诱人!
那茶博士盯着公装少女看的两眼发直,几乎忘了自己正要被人暴打。然而琥
山四凶见了此女,却是如临大敌,老三赶忙撇开茶博士,另三人也一齐抄起兵刃,
其中老大怒骂道:「贺紫熏!你这贱人从琥山一路追了我们兄弟数天,这里离西
都已有数百里之遥,你竟然还是阴魂不散!」
贺紫熏弃了马辔,拔剑娇喝道:「琥山四凶,你们在镐京奸淫十多名良家妇
女,我贺紫熏若不把你们抓捕归案,怎对的起我缉罪阁地字神捕的名号!」音是
吴侬软语,话却掷地有声!
琥山四凶老大心中忖道:当日听闻缉罪阁出动大批捕快追捕,我们才仓皇而
逃,如今她孤身一人,又是女子,就算武功再高,我们四人合力围攻,焉有拿不
下的道理?当即发狠道:「我们见你女流之辈,不屑与你动手,你却穷追不舍,
真当我们怕了你不成!兄弟们围住她,让她知晓我们兄弟的厉害!」
另三凶相互使了个眼色,挺刀而上,快步踏出合围之势。贺紫熏不敢托大,
马鞭翛然展开,辫梢如灵蛇吐信,率先攻向走在最前的老二!铁刀会皮鞭,以硬
击软,老二挥刀强挡,竟是虎口剧震,精铁大刀应声弯曲!
「兄弟们当心!这娘们扎手!」老二喊话间,马鞭又至,只听清脆一响,一
道鲜红血痕瞬间在老二脸上鼓胀肿起,只一鞭,抽的老二晕头转向,耳鸣目眩,
一个趔趄翻倒在地!
老三性情最为火爆,看见老二倒地,当即张牙舞爪举刀扑来,边冲边吼道:
「妈的臭娘们!吃老子大刀!」他身躯庞大,动作却出奇迅捷,刹那间,整个人
影已如山般遮住贺紫熏纤瘦娇躯,一刀斩下!
贺梓萱秀眉一皱,细腿轻转,飘然避开老三强势一刀。老三一刀斫空,随即
挥起与贺紫熏小脸一般大的巨拳横扫!这一拳若是落实,只怕女捕快娇柔纤细的
身子能被打的脏腑俱碎!
然而贺紫熏不慌不忙,修颈一扬,屈膝沉胯,蜂腰向后轻柔仰出诱人的弧线,
老三的夺命巨拳就与她高耸挺立的饱满双峰轻轻擦过,带起的拳风让这对硕大峰
峦波浪翻腾!
老三千钧一拳被女捕快下腰轻松化解,拳力去势不止,正要收回,只见贺紫
熏两条细长美腿一上一下笔直劈开,韧性十足的浑圆玉腿如鞭上扬,形成充满性
感活力的一字马,秀美莲足如辫梢般狠狠抽在老三脸上!老三顿觉两眼冒星,闷
哼一声,向一旁踉跄倒去!
就在贺紫熏与老三对战间,老四已欺近身前!眼见性感女捕快摆出撩人的一
字马,以奸淫妇女为乐的他瞬间心起邪念,弃刀上前,伸手成爪,抓向贺紫熏秘
处隔着衣物微微隆起的耻丘!
贺紫熏一脚踢开老三,惊觉秘处遭人觊觎,危急间素手反撑于地,在圆硕双
峰上下颤动间,一字马在半空划出一道性感唯美的半圆弧线,躲开老四的禄山之
爪,稳立于地,随后回身扭胯,巨乳成浪,长腿如鞭,一脚抽在老四右脸!老四
本就精瘦如猴,挨了贺紫熏这一脚,就如同陀螺般连转几圈,方才两眼翻白,扑
倒在地。
贺紫熏电光火石间收拾三凶,正欲寻老大身影,一转身,只见一蓬粉色药雾
扑面而来,瞬间笼罩女捕快全身!贺紫熏闭气不及,吸入少许,顿时脚步略显虚
浮,素手扶住光洁额头,不住摇晃臻首,似是试图让自己清醒起来。
这时,四凶老大慢悠悠的走来,边走边道:「贱人,我这『玉女浪』滋味如
何?」他忌惮贺紫熏武功,走至离她三步便驻足不前,静候「玉女浪」药力发作。
这段期间,四凶老大的淫邪眼光上下打量起摇摇欲坠的女捕快那性感绝妙的
身姿,目中不自觉流露出欣赏,但更燃起淫邪欲火:「这娘们,之前一直在追我
们没来得及细看,这肌肤,这身段,这小腰,这屁股,还有这大胸,真他娘的性
感,简直是极品中的极品,比起来老子在镐京搞的那些女人简直就是烂货!一会
等『玉女浪』药力完全发作一定要把她肏了,肯定爽!」想到这,老大脑海中已
浮现出性感女捕快赤裸着白嫩的极品娇躯,躺在他身下娇声浪啼,乳波狂摇,任
其驰骋的香艳画面,下体男根贲张不已,恨不得马上把想象变成现实!
贺紫熏在粉色药雾中已无力站立,软软跌坐在地,细腰翘臀长腿连成一道跌
宕诱人的曲线,胸前双峰不断起伏,粉红小嘴娇喘不已,不觉间竟将环绕于她的
药雾全数吸入!
眼见「玉女浪」已被全数吸收,四凶老大心知时机已到,再也按捺不住心中
的激动与亢奋,快步走向已无力反抗的贺紫熏!
淫贼脚步越来越近,贺紫熏的一双玉手却撑在发烫的地面轻微颤抖,仿佛随
时都会失去力气,撑持不住她的轻盈娇躯,而淫贼的一双罪恶脏手已然伸向她胸
前不断起伏的高耸乳峰!
就在女捕快的圣洁双峰即将被纳入四凶老大的邪恶掌心时,一只嫩白素手毫
无征兆的扣住了淫贼脉门,四凶老大顿觉气力全失,跪倒在地,眼中写满不可思
议!
「你……!」望向眼前一扫颓态,露出得意浅笑的性感女捕,老大心中满是
惊惧,竟不知从何发问。贺紫熏纤手扣紧他脉门,虽是鄙视的神态,秀致婉约的
俏脸上仍是线条柔和动人,粉润唇角微微上挑,轻描淡写的笑道:「你以为身为
公门捕快,明知你们是采花淫贼,我会毫无准备吗?我缉罪阁的『凝神丸』可御
迷药解淫毒,专防你们这种下三滥的『玉女浪』!」
「贱人!你都是装的!」得知贺紫熏之前吸入春药后的「娇软无力」不过是
在戏耍他,四凶老大又惊又怒,张口要骂,但女捕快并不给他机会,玉手在他后
脑重重一击,随后抛下晕倒的老大,掏出腰间令牌,向早已目瞪口呆的茶博士问
道:「小哥,你这可有绳索车辆?官府需征用一下。」其音软糯娇柔却不造作,
听的茶博士后颈又酥又麻,赶忙点头应道:「绳子是有,不过车是平板车,不知
大人能不能用得上。」
贺紫熏嫣然一笑道:「无妨,就平板车就好。」茶博士忙去把车推了出来,
二人将昏倒的四凶叠罗汉似的绑在车上,又将车与棕马拴在一起。一切忙完,贺
紫熏翻身上马,又问道:「小哥,这里最近的城镇有多远?」茶博士答道:「此
去往西五十里,便是鸿鸾城了。」贺紫熏抱拳道:「多谢了,车绳明日定遣人送
来。」说罢,便在茶博士颇有不舍的目光中拍马扬鞭,绝尘而去!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墨天痕一行随着柳芳依一路往鸿鸾城而行,傍晚时分,已至城门之前。四人
正欲进入,却见城中一队武林人士急急奔出,为首一名中年美妇神色焦急,面宇
间带着几分憔悴,却在看见柳芳依后乍然停住,表情由急转喜,上前抱住柳芳依
关切问道:「芳儿!还好你回来了,可有伤着?」
柳芳依心绪仍未平复,勉强挤出笑容道:「我没事,娘你不用担心。」随后
转身介绍道:「这三位是来自正气坛的朋友,多亏他们出手相救,芳儿才能平安
归来。」
墨天痕先前见妇人容貌与柳芳依有几分相似,便大致猜到她身份,听闻柳芳
依介绍,忙抱拳行礼道:「晚辈墨天痕,见过柳夫人。」
那妇人自报家门道:「多谢几位仗义出手,我是芳儿的母亲,飞燕盟副盟主
柳澄依。」梦颖在一旁奇道:「柳姐姐的娘跟柳姐姐的名字好像是姐妹啊!」晏
饮霜忙捂住她的小嘴低声呵斥道:「这种话不要乱说!」
「柳姑娘竟是与母亲同姓?」墨天痕也是暗中留意到这点,只是不便多话。
两拨人客套了一番,在柳澄依母女的极力邀请下一同前往飞燕盟。
墨天痕一行前脚入城,城门外的僻静小巷中转出几名目光不善的黄衣人,为
首者衣衫破烂,眉毛秃了半边,正是围杀柳芳依的上官归鸿。他败于墨天痕后一
路撤回城门口,但心中始终咽不下这口气,想再城门口再次伏击,却撞见墨天痕
等人与飞燕盟救援人员汇合。」他们果然是一伙的!」上官归鸿恨恨心中道:「
墨天痕,飞燕盟,这笔账,回雁门与你们不死不休!」
在回飞燕盟的路上,薛梦颖偷偷对晏饮霜道:「晏姐姐,柳姐姐的家人这么
快来救人,会不会是那个负心汉报的信?我们是不是冤枉人家了?」晏饮霜冰雪
聪明,对事看的分明,冷哼一声道:「是他报的信不假,但利用柳姑娘作挡箭牌
逃跑,我们却看的真真切切,绝不会有假!真正男儿,岂会留下女伴独自求援?
他分明就是为保自己性命,陷柳姑娘于危地!只怕那负心汉当时盘算的是柳
姑娘必死,通知门人前来收尸吧!」她讲的小声,却越讲越激动,显然是极为讨
厌那黑衣男子的无耻行径。
柳芳依一直沉默不语,如仙俏颜楚楚含悲,柳澄依只道她受人围攻心情不佳,
一直在安慰女儿,墨天痕知她心中另有闷郁却难开口,于是主动问道:「柳前辈,
不知你们是如何得知柳姑娘被人围杀的?」
柳澄依微微一笑道:「是本盟少主杨宪源,他与芳依一同遭围,拼死杀出回
来报信。」
「拼死杀出?真是大言不惭!」墨天痕心中不屑,嘴上却不说破,接着问道
:「那他现在何处?怎不见他一同前来救援?」
「少主亦有伤在身,被盟主留在身边,但他仍叮嘱我们定要将芳依救回,还
好他回来了,不然我们都不知芳依被回雁门之人围杀。」
柳芳依听了不悦道:「娘,救女儿的是墨少侠他们,与宪源有何干系。」
柳澄依亦是不悦的瞥了女儿一眼道:「你这孩子,人家冒死杀出为你求援,
你不知感激也就罢了,怎的还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柳芳依听了这话,凤目圆瞪,柳眉几乎倒竖,愤恨道:「他哪里有冒死杀出,
分明是自己逃……」话未说完,柳澄依已依稀感觉不对,忙掩住女儿秀口,把她
拉到路边,示意队伍先走,然后小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柳芳依心中气苦,
将杨宪源拿自己作挡箭牌,独自逃生起她而去的卑劣行径一股脑吐露出来。柳澄
依听罢吃惊不已,心绪复杂翻腾,沉默半晌,终于艰难开口,幽幽道:「此事你
回盟中万不可传扬,一切就以少主所说为准。」
柳芳依原本期待母亲听了杨宪源的所作所为会大为光火,为自己主持公道,
不料母亲竟弃她的悲惨遭遇于不顾,开口让她息事宁人!她又惊又怒,柳眉紧蹙
若川,原本轻薄透明的白皙肌肤也因极度气愤而爬上两团不自然的晕红,不由质
问道:「就任由他编造一个谎话,让自己成为英雄,却掩盖他陷我于危境,独自
逃跑的丑陋行径吗?」
「当然!盟中之人对此事已先入为主,就算揭破真相,你以为有谁会信?再
者,他是少主,他爹是盟主,如果有人信了,少主因此失去威势,他们父子日后
又会如何针对我们孤儿寡母?芳儿,你毕竟安然归来,这事就让它埋没了吧,等
你回到盟中,切记不要揭破他!」
望着母亲急切中略带紧张与害怕的面容,柳芳依竟第一次觉得这养育自己二
十年的女人有些陌生,母亲为了生存隐忍沉默,选择掩埋将来会成为飞燕盟盟主
之人的卑劣事迹,这或许是一时之计,但总是忍气吞声,委曲求全,真的就能安
然而存了吗?
柳芳依归来后神色更是黯然,墨天痕随队而行,看着母女二人怪异举动,心
中略微生疑,不由问她道:「柳姑娘,你面色不佳,发生何事?」柳芳依月容沉
闷,心绪低落,轻声应道:「没事,只是方才与回雁门战斗时受伤,内息有些紊
乱罢了。」墨天痕关切道:「可有大碍?不介意的话,我用真气帮你疏导一下吧?」
话出口,又想到男女授受不亲,忙道:「抱歉,是我唐突了,还是让晏师姐
来吧。」
柳芳依看着略显慌乱的俊逸少年,想到他在刚才挡在自己身前时威风凛凛如
天降神兵,现在却在关心自己伤势,心中阴霾不由被冲淡一些,勉力笑道:「多
谢少侠好意,我的伤势并无大碍。」
好意被拒,墨天痕只好挠头笑笑,转移话题道:「柳姑娘,你们飞燕盟与那
回雁门,到底有何仇怨?」
柳芳依樱唇微启,轻叹一声,缓缓道:「回雁门、飞燕盟,两门皆以候鸟为
号,不同的是,飞燕盟由数个武林家族联盟所成,推举杨家家主杨少飞为盟主,
回雁门则是上官家为门主一脉相承。鸿鸾城三教势力不大,两门乃是城中最大势
力。七日前,乃是宪……本盟少主生辰,盟主便想包下城中最为高档的醉花楼为
少主庆生。不料那日恰逢回雁门门主之女上官翩虹生辰,也欲包下醉花楼。两门
本来井水不犯河水,协商之下,各包一半。开始倒也相安无事,然而宴会结束之
际,本盟一位副盟主之女无故失踪,四下寻找中,却在回雁门所包半场的一间房
间中发现了她随身携带的信物,人却不见踪影,房的内打斗痕迹除了本盟剑法,
便是回雁门的鸿雁五常,如此情景,盟中弟子大多义愤填膺,要回雁门交人,回
雁门则是坚决不认,本盟不想大动干戈,便安抚下激动的弟子,没有当场发难,
回雁门也同意帮我们一同寻找。」
「结果自然是没找到,他们自己还失踪了一名弟子了?」墨天痕推测道。
柳芳依点点头,接着道:「宴席散后,盟主暗中派弟子四下查探,同时也请
求官府一齐寻人,却是一无所获,期间两门弟子却摩擦不断,互有受伤,双方积
怨也越来越深。就在昨日,上官翩虹竟被人劫走了。」
墨天痕皱眉道:「上官翩鸿遭劫,想必是他们认为是飞燕盟在报复?」
「不错。」柳芳依颔首道:「据本盟弟子探查回报,上官翩鸿昨日外出游玩
时还有两名弟子跟随保护,却遭遇数名蒙面人劫杀,劫持她之人虽然蒙面,使的
却是本盟的飞燕快剑,其中一人还被回雁门弟子削破衣衫,内中穿着,正是本盟
的制式衣物。」
「所以你今日与那黑衣男子外出,就遭到回雁门的围杀,逼你交人?」
听到墨天痕提及黑衣男子,柳芳依又是面色一黯,轻咬樱唇,「嗯」了一声。
却听墨天痕又道:「那人如此对你,回到盟中,你打算如何应对?」
柳芳依一怔,想到母亲之前对自己说的话,心中顿觉凄苦,偏过头去,用略
哽的嗓音幽幽道:「宪源是杀出报信,芳依自是应当感激他。」
这回轮到墨天痕一愣,讪讪道:「柳姑娘,你说的是真的吗?」
柳芳依挽袖轻拭了两下眼角,转回头对墨天痕道:「不错,杨宪源乃本盟少
盟主,我与他外出时遭遇回雁门之人逼杀,自愿为他断后,他杀出重围后也不负
所托,报信请援来救,却不料墨少侠你快了一步,先行为芳依解围,所以算起来,
你们和他都是芳依的救命恩人。」
墨天痕盯住柳芳依那双丹凤美目许久,却只从那双微含氤氲的哀愁眸中看到
无奈与不甘,柳芳依心绪愁苦,被他一看,更觉无地自容,忙侧过脸去不敢看他。
墨天痕正想问她何出此言,后脑却被晏饮霜拍了一巴掌:「呆子,你这样盯
着人家看,不怕梦颖吃醋吗?」说着便把他从柳芳依身边拉回。
梦颖小脸一红,有些窘迫,害羞道:「没有,梦颖才没有吃醋呢……」
墨天痕莫名其妙道:「晏师姐,你干嘛打我?还有梦颖,你吃什么醋?」
晏饮霜玉指树在唇前,示意二人收声,随后小声道:「定是她母亲刚才与她
说了些什么,她才会转变态度,只怕飞燕盟中一家独大,那杨宪源是她们母女惹
不起的人物,你就不要再追问了。」她从小在权利场中长大,对畏惧权贵而选择
忍气吞声的事情已见怪不怪,此刻不由提醒墨天痕不要强行出头。
墨天痕不解道:「那就这样任由那种人渣逍遥自在吗?况且未来他还会是柳
姑娘的盟主,若这种人得势,恐怕会更得寸进尺,肆无忌惮!」
晏饮霜深深看了墨天痕一眼,俏美杏目忽闪透亮,似是在提醒他什么。伊人
不语,墨天痕却在这张绝美容颜上读出了她想表达的意思,一声叹息,点头道:
「好,别人的家事,我不掺和便是。」
飞燕盟本营坐落于鸿鸾城之南,因四大武林家族驻地相连,故而占地巨大。
飞燕四家族分别为杨,贾,唐,乌,以杨家为首,杨少飞为盟主,下设五名
副盟主,分别由杨家副家主杨少安,柳澄依,以及贾、唐、乌三家家主担任,杨
家兄弟二人皆是盟主,在盟中可谓一家独大,贾、唐、乌三家各有自家势力支持,
而柳澄依却是与柳芳依孤儿寡母,如无根浮萍,虽身为飞燕盟副盟主,却毫无势
力可言。
众人一路再无话语,默默返回飞燕盟。队伍行至杨家府邸门前,只见杨宪源
神色焦急,正在大门口踱来踱去,不住张望,看见柳芳依在队伍归中,蓦然一愣,
随后眉开眼笑的走近她身前,不顾她的不断避让,强行牵起她素手关切道:「芳
妹,你回来了!」
柳芳依厌恶的甩脱杨宪源,鹅蛋小脸撇到一边,不想搭理他。杨宪源本已做
好心理准备,以为救援队伍带回的会是柳芳依的尸体,不料她竟然安然归来,虽
然暗自吃惊却也略有欣喜。心知自己作为已让柳芳依厌恶,杨宪源正盘算如何甜
言蜜语一番好哄的伊人不去介怀自己的卑劣行径,却突闻一声娇咤:「你就是那
个负心汉吗!离柳姐姐远一点!」
杨宪源循声望去,只见两道绝世姿容并肩淑立,一大一小两名美人,大的雅
中藏媚,端庄馥郁,小的圆脸粉嫩,娇嗔可人,气鼓鼓的盯着他,正是晏饮霜与
薛梦颖,至于墨天痕,则被他自动忽略了。
「鸿鸾城何时又出现如此绝色,竟比芳妹还要美上几分!」震惊中,杨宪源
不改风流本色,上前询问道:「二位姑娘风姿秀丽,国色天香,让本少爷惊艳不
已,不知是从何处来往何处去?」
梦颖不想搭理他,小脸直接撇了过去。柳澄依在一旁答道:「这三位是正气
坛来的朋友,多亏他们援手,芳儿才得以脱险。」
「三位?」杨宪源这才发现站在两位美人身旁的墨天痕,忙道:「失礼失礼,
不知几位如何称呼?」墨天痕三人对他很是鄙夷,不过碍于柳家母女面子,才不
冷不热的通了姓名。面对三人略显不恭的态度,杨宪源毫不介意,微笑道:「几
位远来是客,还请往府中一叙,本少爷这就吩咐厨下备酒设宴,为三位接风洗尘,
也庆祝芳妹平安归来。」说罢看向柳芳依。
他这番话说的恭敬有礼,甚是得体,柳芳依虽对他心生鄙夷,但也不便当场
发作,见他望来,芳心一横,拉过墨天痕的衣袖向杨宪源道:「不必了,柳府自
会设宴款待几位恩公,少盟主好意,芳依心领了。」
墨天痕被当做示威工具,未及反应,就被柳芳依拉走,梦颖和晏饮霜也不想
多看杨宪源,一同跟上。杨宪源也不恼怒,笑吟吟的看着他们离开。柳澄依怕杨
宪源尴尬,赶忙上前邀请道:「少主,您也是芳儿的救命恩人,一同去柳府,让
澄依聊表感激之情吧!」
杨宪源目送墨天痕一行走远,脸上笑容陡然变的邪异,阴阳怪气道:「你女
儿很不待见我呢,我贸然前去,怕会扰了你们的兴致吧!」柳澄依吓的赶紧躬身,
唯唯诺诺道:「不会的,少主驾临寒舍,当是寒舍蓬荜生辉,再说,芳儿全赖少
主拼命突围报信才死里逃生,您在场乃是天经地义之事,他们是绝不会介意的。」
柳澄依这番话即是恭维,也是保证。杨宪源阴恻恻道:「你知道就好,你别
忘了,你今日的生活与地位是仰仗谁才得以存留的!」柳澄依赶紧跪地道:「是,
澄依不敢忘,是盟主与少主力排众议,助我登上副盟主之位,我们母女才能有一
席安身之所,才有今日生活!」
扫见柳澄依表态的卑微姿态,杨宪源得意一笑,扶起美妇假惺惺道:「柳副
盟主忠心可鉴,我便与你同去柳府吧。」
柳府中,先行回来的柳芳依已吩咐厨下设宴,自己则陪同墨天痕三人在客厅
就坐闲聊。不一会,只见杨宪源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柳澄依则在后面顺从的跟着。
柳芳依一见杨宪源,气不打一处来,起身质问道:「你怎么来了?」杨宪源
面露得色,也不开口,只听柳澄依喝道:「芳儿,不得无礼,少主也是你的救命
恩人,是我请他来的!」
「娘!」柳芳依秀眉蹙成一团,莲足恨恨一跺,却是无从反驳。柳澄依又道
:「你忘记回来路上我跟你说的话了吗?」柳芳依黯然道:「芳儿不敢忘。」柳
澄依严厉道:「那你知道该如何做了?」
柳芳依樱唇紧抿,凤目氤氲含雾,无奈憋出违心话语:「芳依谢过少主救命
之恩,请……请少主入座。」面对柳芳依无奈之语,杨宪源丝毫不以为意,大大
剌剌坐到上首。墨天痕气不过,刚要说些什么,又被晏饮霜按住,再三叮嘱道:
「别人的家务事!」三人对此事都是气极,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选择与柳芳依一
起忍气吞声。
待到宴会开始,柳芳依你请墨天痕三人先行落座。墨天痕与薛梦颖一左一右
坐下,晏饮霜则坐在二人中间。柳芳依正想坐到梦颖身旁,却见杨宪源托住她的
削肩,将她拨至邻位坐下,这么一来自己则坐在了她与梦颖中间。
左是娇嗔活力小美人,右是淡雅如菊俏仙女,杨宪源坐在两名绝世佳人中间,
心中暗爽不已,竟反客为主,敬酒祝词,招呼起众人来。梦颖本想抗议一番,但
杨宪源言语得体,循规守矩,毫无淫浪冒犯之举,三人虽是不齿他所做所为,却
也挑不出他什么毛病。墨天痕看这杨宪源表现,不由暗暗想道:这人虽也是自私
纨绔之徒,但为人处世得体,教养比宇文魄强上太多。
然而杨宪源虽是守矩有礼,三女对他仍不假辞色,宴席气氛一时略显尴尬。
柳澄依见状,向杨宪源敬酒道:「少主,澄依敬你一杯,感谢你对芳儿的救
命之恩。」杨宪源摆摆手,端起酒杯笑道:「柳副盟主客气了,芳依不久后便是
我杨家的人,我当然拼了命也要救她。」
梦颖不解道:「柳姐姐怎么会是你杨家的人?」
见梦颖忍不住插话,杨宪源心中大喜,脸上笑脸不变,却道出惊人之语:「
三日后便是我与芳依成亲的大喜之日,这也是家父与柳副盟主商讨的吉日,柳副
盟主,薛姑娘看起来相当反对这门亲事呢!」
此话一出,墨天痕三人内心皆是震惊不已,杨宪源却对他们惊讶的表情不以
为意,故意看向柳澄依。他说话即是回答,却更是质问。柳澄依忙表态道:「那
是自然,杨柳两家结亲,乃是皆大欢喜之事,澄依哪会反对。」听到柳澄依如此
回答,杨宪源心中舒坦至极,柳芳依心中却酸楚无比、后悔难当:这门亲事,她
原本也并不反对,相反,在她众多追求者中,是她自己选择了杨宪源,因为他平
日里为人端正有礼,虽有些玩世不恭,却鲜有纨绔之举,在盟中口碑极佳,也极
具声望,对她也是温文呵护,极尽讨好,在飞燕盟一众追求者中无论家世,武功,
人品,皆可谓上选。可这次事件却让她彻头彻尾认清杨宪源的虚伪阴狠,无奈的
是,如今就算她再如何反对,只怕也难逃杨宪源的魔掌了。
看着坐在绝世佳人中间大献殷勤的杨宪源,又看了看满脸正色的墨天痕,人
淡如菊,出尘如仙的飞燕伊人心中暗自苦恼:如何才能两全其美,即摆脱这虚伪
之人,又不让母亲难做呢?
宴会结束,杨宪源虽未能一亲梦颖与晏饮霜芳泽,但与如此美人靠的如此之
近,他还是心满意足,打着酒嗝离去了。二女虽在酒桌上见到了一个谈笑风生,
能说会道的杨宪源,但他自私虚伪的形象已先入为主,坐在他身边听他喋喋不休,
虽不至反胃,却也相当不自在,直到看他离去,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看到二女不自在,柳芳依也深感愧疚,上前道歉。梦颖不解问道:「柳姐姐,
你怎么会答应嫁给这种人的?」柳芳依苦笑道:「今日之前,我也不知他是这样
的人。」晏饮霜也劝道:「柳姑娘,这样的人你还是趁早远离的好,免得他下次
又做出这种禽兽之举。」
这时,柳澄依送走杨宪源,刚迈进门,听到几人对话,不禁对女儿道:「芳
儿,这次只是意外,以后万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你不要担心了。」
见母亲还是一味袒护杨宪源,为他说话,柳芳依不禁情绪激动起来,正欲反
驳,却听墨天痕道:「柳前辈,飞燕盟回雁门仇恨一日不解,这种情况就有可能
再度发生。无论如何,让柳姑娘与这种人渣一起,对她来说并非好事。」
听到「人渣」二字,柳澄依蓦地脸色一沉,略带怒意道:「墨少侠,虽然你
远来是客,但也请你注意你的言辞,本盟少主,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诋毁的!」
眼见气氛越发紧张,晏饮霜忙打圆场道:「柳前辈误会了,天痕只是一时口
误,绝无诋毁之意,还请海涵。」柳芳依也发觉母亲动了真怒,匆匆走到两人中
间,挡住墨天痕道:「墨少侠,晏姑娘,薛姑娘,时候不早了,我带你们回房休
息吧,请。」墨天痕自知口无遮拦差点惹祸,也向柳澄依道声抱歉,随柳芳依去
了。
当晚。
墨天痕照例修习完阴阳天启,来到厢房院中练剑。自从正气坛一战用出剑意,
他对墨狂八舞也有了全新认知。然而理解越深,墨天痕就越发现墨狂八舞的深奥
精妙,这是他领悟剑意之前从未有过的体验,难怪就连南宫离恨那不世狂人也对
墨狂八舞评价甚高。
月上中天,墨天痕三轮八舞演完,已是满头大汗,然而内力却在他日益修炼
的阴阳天启支撑下源源不绝,虽只存于阴脉,亦有生生不息之能。
这时,只见厢房外廊上人影闪动,一道高挑窈窕的丽影慢慢靠近,走进月光
之中,在银光沐浴下清丽出尘,气质淡雅绝俗,正是柳芳依。
「墨公子,这么晚还在练剑吗?」柳芳依丹唇轻启,主动柔声问道。
墨天痕并未注意柳芳依对他的称呼已从「墨少侠」变成了「墨公子」,应了
一声,问道:「柳姑娘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可是因为杨宪源的事情烦心?」
柳芳依幽幽叹了一声,算是默认。墨天痕又问道:「恕我冒昧,柳姑娘你与
他究竟有何瓜葛?」柳芳依抬起凤目盯着中天皎月看了半晌,缓缓道:「我与宪
源……其实嫁给他是我自己的选择。」
墨天痕恍然道:「难怪当时杨宪源逃走,你的眼神会如此无助与难受!」
柳芳依娇躯一颤,转头讶异道:「你……都看见了?」
墨天痕淡淡「嗯」了一声。
听到回答,柳芳依垂下臻首不再去看墨天痕,黯然道:「像你这样能为素不
相识之人挺身而出的人,在那种情况下一定不会丢下自己的爱人,对吧?」
墨天痕想起墨家灭门当夜母亲拼死将自己送出结界和在正气坛与梦颖出逃的
过往,肯定道:「啊,是啊,绝不会逃,哪怕无能为力,也要尽己所能,战到底!」
其声铿锵坚毅,担当自发,柳芳依听了,不由抬起头看向这略带稚气却已经
洗练的俊俏少年,心中不禁开始想了解这个少年的过去:「墨公子,你也遭遇过
这种事情吗?」
墨天痕想了想,点了点头。
「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墨天痕便把自己在正气坛的事迹一一讲述:宇文魄设计逼杀,梦颖无条件选
择信任自己,自己也为护梦颖战至气空力尽,两人最终一同逃离,自此天涯共行。
听罢墨天痕讲述,柳芳依已然沉浸在那刀光剑影,生死相依的故事之中,眼
神已渐迷离,不由痴痴道:「危难时刻,能挺身而出,才是真男儿。墨公子,芳
依真心好羡慕薛姑娘。」
墨天痕并未听出柳芳依弦外之音,正色道:「梦颖对我用情至深,生死不弃,
墨天痕此生定不会负她!」
厢房中,熟睡的梦颖突然轻轻打了个喷嚏,揉了揉小巧可爱的琼鼻,翻身找
了个舒服的姿势再度沉沉睡去。
却听墨天痕问道:「柳姑娘,今日宴席上杨宪源说准备提亲,你打算接受吗?」
柳芳依听到此话,神色更是黯然,楚楚之态,惹人生怜:「我也不知,心里
矛盾的很。」
墨天痕不知她是因为母亲的压力才难以抉择,建议道:「你心中犹豫不决,
或许是因为你对他还有情?」
柳芳依喃喃道:「或许吧。」心中却在暗想:得知他是如此虚伪之人,往日
种种,只让我更觉难安,若非母亲强逼,我又怎会如此忍气吞声?
墨天痕又问道:「柳姑娘,你与他,为何会走到一起?」
柳芳依苦笑一声,娇巧秀颜上满是无奈:「宪源虽为盟主之子,但平日里稳
重有礼,可谓一表人才,人缘口碑极佳,对我也是很好,可今日……」话语触动
伤心之事,柳芳依话语一哽,难以继话。
墨天痕叹道:「人在绝境中,总会做出些惊人之举,但并非是本心暴露,有
时只是一时慌乱下的选择。我今日在宴席上所观察,他虽有些放浪不恭,却比我
见过的世家子弟要好上不少,若非此事,想必你们仍是一对眷侣。」
柳芳依霍然抬头,略有欣喜道:「墨公子,你是想说,宪源只是一时糊涂,
做错了选择吗?」
墨天痕略微思索片刻,道:「你这神态,正说明你对他还有情。」柳芳依俏
脸一红,低下头去。墨天痕接着道:「但我觉得,事情并非那么简单,人在慌乱
之下会胡乱选择,也会暴露本性,我对杨宪源全然不熟,不敢断言。」
「那该如何是好?」柳芳依原本听见希望,现又回复失望,杨宪源本性真真
假假,难以捉摸,当真让她矛盾至极。
「既是如此,那我想若解决了飞燕盟与回雁门的纷争,杜绝此类事情再度发
生,对你们而言也非坏事,或许你们能重回以往?」
「没可能的……」柳芳依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是仍抱有一丝期待,那个曾经
对她关怀备至的杨宪源,真的如此不堪吗?
「毕竟你仍心系于他,不是吗?给自己一次看清他机会,探寻出他的本心,
若他有心悔改,你们不至错过,若他本性卑劣,你也好早日摆脱他的阴影。」墨
天痕劝道。
「早日摆脱他的阴影?墨公子啊墨公子,明明是第一天相遇,为何芳依心中
却有了你的影子?可芳依仍是放不下宪源,想看清他的本性,这该如何是好?」
柳芳依心中纠结,却不敢向墨天痕诉明,只得转移话头道:「你想插手两门
纠纷?」
墨天痕应道:「想到几个疑点,但还不大明了。两大门派如此纷争,死伤必
会日益加剧,这事还是早些了结为好。」
柳芳依道:「也好,正好明日答应了晏姑娘与薛姑娘陪她们同游鸿鸾城,墨
公子你不如一同前来?」
墨天痕笑道:「晏师姐与梦颖出行,我当然会跟着,顺便再向柳姑娘你详细
询问些细节。」
柳芳依点头道:「如此甚好。夜不早了,墨公子你早些休息吧,芳依告辞了,
请。」
目送柳芳依高挑的窈窕丽影离开厢房走廊,墨天痕正欲回房休息,却听见背
后房顶一阵细碎的踏瓦之声,回头望去,只见一道黑影已从房顶跃下,落处正是
主卧方向!
「难道是回雁门的人深夜前来报复?」墨天痕想到此处,不敢怠慢,转身追
逐黑影而去!
墨天痕来到主卧院中,只见房中透出微弱灯火,却不见黑衣人身影。这时,
在院子角落突然传出几声怪异的口哨声,主卧房门应声「咿呀」而开,之前追踪
的那道黑影一闪而入。
「这应该是柳夫人的房间,她这是在等人?有什么事情如此隐秘,需要深夜
拜访?」满脑疑问,墨天痕在好奇心驱使下偷偷靠近窗边偷听起屋中对话,却听
到了令他震惊之事!
「你这冤家,这么深夜也不想放过我吗?」出声者正是柳澄依,但语调与白
天的威严平正截然不同,这是女人面对情郎时才会有的软侬腔调!
只听那黑衣人邪邪道:「嘿,白日里你花那么大功夫掩护我,我这不是来给
你奖赏了吗?」
听到此声,墨天痕翛然睁大双目,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态,这声音的主人,正
是飞燕盟少主:杨宪源!
柳澄依娇哼一声,不再说话,房中却不断传来她似在享受的呻吟。墨天痕掀
开窗纸一角,借着昏暗灯光,只见屋中一男一女紧紧拥在一起,四唇紧紧相贴,
柳澄依软软靠在杨宪源怀中,如怀春少女般任由这虚伪公子恣意舔吻侵占她的丰
润芳唇!
「柳夫人怎会与杨宪源厮混到一起!」墨天痕震惊同时,下体阳物却随着屋
中偷情二人不断加剧的动作而渐渐抬头!
两人吻了许久,杨宪源吻的异常激烈,嘴唇封的柳澄依面色涨红才放开。芳
唇甫得自由,柳澄依大口娇喘起来,埋怨的向杨宪源翻了个白眼,娇嗔道:「你
这冤家,就这么奖励人家的吗?我都快被你活活憋死了!」
杨宪源看着这与柳芳依有五六分相像,却更为成熟有味的妇人咧嘴笑道:「
白日吃了你女儿好几个闭门羹,晚上就只好在你身上讨回来了!」说罢一双邪手
便不老实的攀上柳澄依胸前的高峰,隔着衣物揉捏抓玩起这对比她女儿更加硕大
的乳峰。柳澄依也不推开他的双手,反而闭上与柳芳依相似的一双凤目,似是极
为享受这虚伪公子的爱抚,心中却在想道:「若不是为了往后的生活与现今的地
位,我焉会把我们母女二人的身子都便宜你这混蛋!」
论气质,柳澄依没有柳芳依那么出尘仙灵,不入风尘,论长相,她与柳芳依
极为相像,虽不及柳芳依貌美,却也是江湖上有数的美人。然而这鸿鸾城中美艳
仅次于柳芳依的绝美熟妇,现在却依偎在她的未来掌门怀中,享受着比她足小十
八岁的少年对她上下其手,红唇娇吟,细喘不已!
不一会,杨宪源不再满足隔靴搔痒,干脆将手伸入柳澄依衣襟之中,一把将
美妇的睡袍粗暴的扒扯至她腰间,两团丰圆高隆的乳峰便颤颤巍巍的暴露在虚伪
少主与窗外偷看的墨天痕眼前!
「哈,想不到柳副盟主内中竟是不着寸缕,看来是与上次隔了太长时间,让
你旷了许久,春心激荡了。」杨宪源一边淫笑,一边托住柳澄依的那两团雪球,
一边将飞燕副盟主激凸的乳尖纳入平日里尽是谎言巧语的口中不断舔吸,发出淫
糜的吱咂之声!柳澄依心中颇为抵触,暗道:「若不是为了芳儿,我怎会对你低
声下气,任你淫乐!」臻首却是配合般上扬,紧紧抱住杨宪源后脑,将绵软丰厚
的大奶与愈发坚挺的顶端乳粒尽力向这纨绔公子的口中挤送,喉间不时散出舒爽
的吟叫!
窗外的墨天痕看到此幕却是挣扎不已,不知该喝止还是离去,他明知观赏别
人偷情很是败德,但心中泛起异样的刺激却让他迈不开步,挪不开眼,死死盯着
屋中年龄差足矣做母子的那对偷情男女,手不由自主的握住了下身男根前后撸动,
全神贯注偷看起屋中背德而香艳的淫戏!
屋中,杨宪源一边贪婪享用着柳澄依的甜美香乳,不断用脸将这对美乳拱的
波浪翻飞,一边解放出已然涨至极致的肉枪,将柳澄依的身形按低下去!眼见酷
似柳芳依的美貌面容慢慢靠近自己的贲张肉棒,杨宪源心中不由快意非常,龟头
直接顶上柳澄依的丰唇!
熟美副盟主正享受着胸脯被阴狠少主玩弄的快感,忽被按的跪下,一根火烫
肉柱直接送到自己唇边顶刮,试图撬开她的小嘴。柳芳依她早已情动,自觉攀住
杨宪源肉枪,柔荑轻搓巧抚,前后套撸,润唇微启,香舌灵巧伸出,在杨宪源肉
菇上旋刮舔舐,极尽挑逗,惹的杨宪源冷嘶不断,舒爽不已,低头望去,只见柳
澄依红唇吞吐肉棍间媚眼含笑,凤目中尽是欢欲浪态,淫媚诱人,哪里还有白日
里的端庄英气!
杨宪源舒爽之下,虎腰亦加力前捅,将柳澄依的小嘴当成花径蜜屄般飞快抽
插,顶肏的这熟美尤物白眼直翻,口水飞溅,一会功夫已漫流至晃荡甩动的硕乳
之上,将翻飞乳浪洗刷的更为淫滑闪亮!酷肖的容颜,反转的气质,双重刺激之
下,杨宪源未能久战,不消片刻便挺枪缴械,只见爆发当下,他将粗长肉屌深深
抵住柳澄依柔嫩喉头,股上肌肉贲张力挺,浓烫一泻如注,全数射进飞燕副盟主
喉间!
柳澄依被这粗野近乎暴虐的口奸弄的晕头转向,现又突如其来的被浓稠白浆
深深射入,胸臆难受间,心中却升起异样的兴奋之感,大口吞咽起阴狠少年注入
她口腔内的雄性精华!
为了让柳澄依一丝不漏的吃下自己雄精,杨宪源死死按住柳澄依臻首,将射
精过后更为坚挺的肉棒更为深入的塞入美妇檀口,享受着她小嘴的裹吸侍奉与喉
间嫩肉如同花径褶皱般的蠕动,直到妇人将口中的精水一并吞咽干净,才将那粗
长凶器抽出!
看着房中从未见过的淫糜的口交画面,墨天痕手上动作越来越大,阳具也愈
发坚挺,屏息凝神,注视着偷情二人的下一轮淫戏!
房中,小嘴终得自由的柳澄依边咳边喘,胸乳起伏间峰峦高涨,极为诱人。
杨宪源虽射了一回,但欲火不消反炽,他时不时将沾有残余精水的坚挺阳物
甩在柳澄依那与女儿极为相似的鹅蛋俏脸上。
欣赏着美妇口角流精的媚态,杨宪源已等不及上床再享用这与柳芳依相似的
美妇,他近乎粗暴的将柳澄依按在桌上剥的精光,那妩媚的丰满肉体毫无保留的
展现在偷情的男人与偷看的少年眼前,魅惑非常。
柳澄依此刻情动欲火,虽是曲意相迎,却表现的极为温顺欢喜,心中只想着
快些被眼前这虚伪阴狠的少年大肆侵犯,丰隆的臀丘已不由自主的高高撅起,摇
晃起诱人犯罪的丰弹臀浪,秘裂花径的入口处也早已淫光泛滥,流水潺潺。杨宪
源看着美妇浪态,心中嗤道:「虽然你也算漂亮,却比你女儿差不少,如今若不
是把你当成你女儿,我还真没性趣多肏你几回。」他心中虽是这么想,但高昂的
肉棒却是急切需要消除勃发的欲火,望见眼前雪臀媚摇,浪声软语求欢的柳澄依,
再也按捺不住贲张的冲动,龟首对准湿腻的花穴入口蹭了两下,虎腰随即一挺,
胯下大棒如怒龙入洞,顺着柳澄依汨汨吐浆的淫水泉眼,尽根没入她柔软湿濡的
肉壶深处!
甫插入便是一杆见底,柳澄依只觉蜜穴中胀满火烫,花蕊宫口被龟首顶肏的
刺激难当,「嘤咛」一声软哼之后,便随着杨宪源律动的节奏摆起雪股美臀,淫
浪叫道:「冤家,上来就这么猛,想肏死你丈母娘吗?」
一声「丈母娘」,更激起二人淫悦的背德刺激,杨宪源双手箍住柳芳依丰满
却不显肥胖的腰肢,肉棍顶送的更为激烈,结实腹肌每一下皆与美妇圆臀重重撞
击,激起晃眼臀浪翻天跃动!激烈动作之下,二人结合处淫水浪花不断喷溅四散,
满地满桌,皆是淫糜水痕!
柳澄依起先还能摇臀送股,配合身后男子的抽插韵律,一会过后,浑身已瘫
软如面,媚吟低哼间,任由杨宪源蹂躏般的将她丰腴身躯按在桌上,一面欣赏着
她被桌面挤压、不断从两侧溢出的洁白乳肉,一面将那大开大阖的怒挺肉龙一下
一下,送入她柔软多汁的肉壶当中,每一下皆是全出尽没,用力十足!
在如此充满背德刺激与征服快感的肏干下,屋中男女同觉爽快升天,杨宪源
又怒肏一会,率先支持不住,雄腰猛挺,龟首紧紧抵住未来岳母花芯深处,滚烫
的阳精激烈喷射在她宫口之上!与未来女婿的乱伦苟合,被卑鄙之人的肮脏阳精
灼烫花房,同样在紧张背德的刺激之下,平日里端庄冷厉的飞燕盟副盟主也身不
由己的高潮泄身,丰满成熟的身体在卑鄙少主阳精的冲刷下迎来一波又一波难以
言喻的淫悦快感!
屋中二人一轮战罢,杨宪源气喘吁吁的趴在柳澄依光洁美背之上,依然肿胀
的阳物仍深深插在未来丈母娘满是白浊污迹的蜜屄之中,享受着美妇绝顶之后阴
道的收缩缠裹。柳澄依也是舒爽不已,酷肖柳芳依的熟美容颜被阴狠女婿阳精浇
灌滋润的更为光艳照人,媚态横流!然而屋中男女已然稍歇,屋外偷看的少年却
仍是在辛勤劳作。墨天痕硬挺的肉茎,在看完屋中二人一轮淫戏唱罢后,竟仍是
笔直坚昂,毫无泄意!
稍歇片刻,杨宪源再度提枪上马,只见他把一丝不挂的未来岳母翻过身来仰
面朝天平放,下体仍然硬挺的肉柱仍牢牢捅在她花径深处,随着身体翻转,旋转
研磨着柳澄依淫滑膣腔内的褶皱嫩肉,把这美妇熟母刮的心芳骨酥,吟叫连连!
摆好姿势,杨宪源再度抽动肉棒,粗圆肉棍在柳澄依下体湿润的花唇间激烈
进出!
柳澄依亦敏感的再度涌出更多淫水爱液,迎合着阴狠女婿的雄物阳根更加方
便地插入她湿热的穴内!
感受着被巨根深深插入的强劲快感,柳澄依柔颈昂扬,发出一声声低吟媚叫,
一双丰润雪白的玉腿勾住杨宪源不断耸动的虎腰,雪胯玉臀不住迎合着上摆款扭,
好让阴险的未来女婿更深入的侵占她的丰美女体!
柳澄依刚泄过身子媚软无比,蜜穴湿滑而暖热,杨宪源得意的看着在自己身
下挺动娇躯,甩动乳球,热烈迎逢自己奸淫抽插的未来岳母,一只大手在美妇腴
滑小腹上不断游离摩挲,另一只手则将她熟媚的双乳覆在掌中,尽情揉捏玩弄!
敏感之处刺激不断,柳澄依蜜穴深处流出汩汩花浆,在桃源洞口处不断被杨
宪源的肉枪挤压溅出,喷洒四溢!
阴狠虚伪的女婿越肏越爽,白日威严的飞燕副盟主却被肏的越来越媚,越来
越软,很快,柳澄依的腰肢便绵软无力,不再挺动,只能被动承受女婿阳物的不
断侵入!她虽然腰肢瘫软,却尽力收缩蜜屄中的美肉来索取更多更强的被奸快感!
杨宪源抽插间,只觉被美妇花径不断紧裹逼压,似有漩涡般不停的吸吮他的
贲张巨阳,畅快非常,不由笑道:「岳母大人真是不老实,身子都软了,小屄却
还那么有力气。」
欲求被说破,柳澄依羞意顿涌,刚想反驳,却见杨宪源一手擒住她丰腴腰肢,
一手托住她丰润美臀,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挂在自己身上,虎腰一挺,借助
女体重力,坚硬龟首重重戳在美妇花芯之上,将柳澄依两团白花花的乳肉顶的弹
跃跳动!
「唔!好酸……」一声娇鸣,柳澄依不及反应,便接下疾风骤雨般的抽插!
只见杨宪源双手托住美妇雪白肥臀,腰马合一,捧着这具雪腴沃躯狠狠抛摔,
不断大力耸臀将自己的男根顶送至未来岳母的女体最深处,每一下皆是重重顶在
柳澄依的花芯之上!柳澄依被顶的头晕目眩,只觉自己被未来女婿肏的几乎飞起
来,只得伸展四肢,双手环住杨宪源脖颈,一双美腿紧夹在这虚伪男子腰上,绷
住全身贴住这正在用力肏干自己未来岳母的无耻败类,饱满的玉乳顶在他的胸口,
挤出一团雪白淫糜的乳饼,柔软坚挺的香峰之上,挺立的蕊珠不住被他坚挺的胸
膛磨拭擦刮,更添酥爽刺激!与此同时,因为全身用力,美妇下身的淫浪花穴更
是紧缩非常,即使她已被顶肏的淫浆狂吐,肉壶内湿滑水润,杨宪源抽插间亦感
觉到了令人舒爽的挤压紧裹之感!
二人就这样一丝不挂的站在屋中激烈交媾,渐渐适应这个姿势的柳澄依也渐
渐适应起棍棍顶蕊的狂烈抽插,更加享受的投入到这连续不断的剧烈快感之中!
只见她伸长秀颈,扬起与柳芳依相似的鹅蛋俏脸,整个上身斜挂在杨宪源身
前,下身二人结合处与卑劣女婿的肉棒紧密相合,狂乱地扭动柳腰肥臀,丰满雪
白的玉峰朝天挺立,随着激烈的性爱动作不停的上下晃动,在胸前荡漾出阵阵炫
目乳浪!
愈发狂乱的激烈交合中,柳澄依丰润雪白的娇躯已然媚骨如酥,饱满润泽的
红唇边溢出一道的晶亮水线,而细长凤目中的迷离眼神,已宣告了她的的彻底沦
陷,在欲望中被这淫邪、虚伪、阴狠、自私、贪婪、卑劣集于一身的女婿用胯下
肉屌彻底征服!此时,柳澄依在强劲的抽插间,心中竟泛起了一丝堕落的快感,
她为了地位与生活,在无奈中选择向虚伪者妥协,却在这充满背德刺激与虚与委
蛇的通奸中落入欲望的囚笼,达到前所未有的绝顶高潮!只见平日里端庄严肃的
飞燕盟美女副坛主挺着翘臀,口中吐出平日里再难说出的淫词浪语,熟艳的屄口
不断痉挛,在眼前这威逼利诱夺了她的身子还想染指她女儿的虚伪阴狠之人的肏
弄下玉体狂颤抽搐,花宫入口门户大开,如同一张吸力极强的小嘴,不停吻咬着
直顶花芯的粗圆龟头,即使桃源洞口被塞子般的肉屌堵住,也阻止不了她从花房
深处如浪潮般喷的玉汁花浆,以出惊人的流量喷射似箭!
女人的失神媚态最能刺激男人的兽欲,极度快感之下,杨宪源早已生出泄意,
此刻被柳澄依阴精浇淋,也不顾未来岳母媚吟如丝的低声求饶,胯下肉龙势大力
沉的狠命抽插数下,再度将大量阳精中出到柳澄依的花宫深处!被未来女婿的背
德精液再度浸泡侵占子宫,美妇肉体止不住的一阵颤抖,竟在上次高潮余韵未消
之际连续迎来第二波巅峰,似是在欢迎这阴狠卑劣的男子在自己体内内射下种!
同时,泄的快美非常的飞燕副盟主经受两次内射,花房内再也容纳不下如此
量大的精液,汩汩白浊随着杨宪源的不断喷射,从美妇湿滑的幽径中混合着淫水
爱液倒灌溢出,将地面染成淫糜不堪的深色!
经历畅快绝顶,二人皆是筋疲力尽。柳澄依只觉全身又酸又麻,向后躺落在
桌上,胸前乳峰起伏如浪。她这一躺,将杨宪源还未变软的肉棒拉出大半。杨宪
源也是气喘不已,向前一步,将依旧坚挺的肉棒再度尽根塞回未来岳母的花穴之
中,挤出数道白浊淫液构成的水箭,随后瘫倒在柳澄依绵软的双峰之上,享受着
挺立乳首的刮擦与绵滑奶球的按摩,胯下肉柱缓拉慢插,享受着刚被他肏的内射
中出的美丽人母阴道内,那因为高潮而带来的痉挛跳动挤压阳具的快感。
柳澄依原已放松,被杨宪源这一顶一趴,「咿唔」一声,嗔怪道:「你这混
蛋,有你这么折腾未来丈母娘的吗?」言语虽是责骂,却是充满淫浪风情。
杨宪源也不反驳,邪邪一笑,道出自己的淫邪愿望:「我不但要折腾未来岳
母,还要享齐人之福,让你们母女同床侍奉我。」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语,在柳澄依心中却激起别样的背德淫悦,嘴上却不饶道
:「干着母亲,还想着女儿,看你平日里道貌岸然,其实就是个斯文败类!」
杨宪源大笑道:「哈,明知我是这样的人,你还愿意跟我苟合?你不知道你
刚才的淫叫有多大声,多媚浪!」他又是「苟合」又是「媚浪」,淫秽词句如毛
刷一般撩拨着柳澄依心头,让她委身恶少,屈服权贵,堕落肉欲而产生的异样快
感加剧侵蚀着美女副盟主慢慢沦陷的内心!
柳澄依被撩拨的心绪复杂不已,心中既有委身卑劣之人,在他胯下婉转承欢
的屈辱不甘,又从这份屈辱不甘中获得了莫大的快感,在未消退的情欲侵蚀支配
下凤目迷离,看着这享受完熟美母亲的丰腴肉体,还想染指清艳女儿的处子娇躯
的淫邪男子,红唇中吐出令卑鄙之人亢奋,正直之人不齿的浪音媚语:「是,我
明知你是虚伪人渣,斯文败类,卑劣淫徒,但为了生存,不但把自己送给你肏,
还要把女儿也送你肏,让你在床上尽享齐人之福,同时肏我们母女,把你壮硕的
阳物轮流插进我们母女的小穴里,把我们的子宫灌满你肮脏的阳精,让你这奸恶
阴狠之徒给我们母女下种!」
是淫叫,更似淫奴宣言,柳澄依不想卑颜屈膝任人玩乐,却发现自己抵御不
了这背德的淫乱快感,在情欲的冲击下,终于选择了屈服性的淫浪宣泄!
听着胯下美妇发出如性奴般淫荡的宣言,杨宪源渐软的肉棒又现抬头之势,
将柳澄依还在流水滴精的小屄再度撑开!柳澄依轻吟一声,拍了杨宪源一巴掌道
:「还没糟蹋够吗!」杨宪源支起上身邪邪一笑,肉棒狠狠肏顶了一下才道:「
原本是够了,可听完岳母大人这勾引般的言语,小婿哪有不兴奋的道理?」不容
分说,肉枪再度迎着满腔的阳精爱液向柳澄依女体深处送去,柳澄依亦是被身心
的双重快感侵染的通体皆酥,舒爽媚吟着将玉臂环住杨宪源后颈,玉峰贴紧他健
硕厚实的胸膛,玉腿盘上他正在耸动的虎腰,玉胯轻抬猛挺,迎凑着准女婿的背
德抽插!二人三度开战,在令人兴奋的异样淫欲中,享受着一波又一波的浪爽快
感,难以自持!
屋中二人通奸苟合,干的热火朝天,而窗外,墨天痕却有苦难言,双手已撸
的酸麻,阳根却坚挺的没有生出一丝泄意!「也是奇怪!」墨天痕心有不甘,双
手却已不堪重负,只得放弃继续观看屋中正在激烈交合的背德春戏,提上裤子,
悄然退回自己的客房。
回来路上,墨天痕阳物挺直不软,龟头被裤子紧紧包裹摩擦,憋束的好生难
受。一进被窝,墨天痕迫不及待的便把仍然怒挺的阳物释放出来。
随着怒龙出闸,失却束缚的阳物指天而立,墨天痕长舒了口气,开始思索自
己的疑问。他对男女之事稍懂一些,当年在正气坛听学的时候,课间常有一些男
性生员在讨论床第之事,有时在讨论哪家青楼的姑娘水嫩极品,有时在相互吹嘘
自己的房事能力。不过在墨天痕印象中,就算是吹嘘,一般人两刻左右也就到达
极限了,自己也曾有过自渎之事,时间也不过一刻左右。然而今日观战足有三刻,
况且自己近来练武都用份量极重的墨武春秋,膂力已是比以前强上太多,可即便
套撸到双手酸麻,却依然精关牢锁!
想不通自己身体变故,墨天痕干脆不再去想,转而想到了杨宪源与柳澄依苟
合之事:看今日二人熟络模样,想必通奸之事早就有之,杨宪源阴狠纨绔,荒淫
卑劣,贪婪自私的本质也暴露无疑,为何柳夫人会愿意委身于这种人呢?难道真
的是因为沦陷情欲?
他自是不知,柳澄依今日地位,并不像表面如此光鲜,她的风光背后,是出
卖肉体,委身权贵,换来的一夕安宁,飞燕盟杨家父子掌权,而柳澄依早就知道
杨宪源的为人品行,若他继承盟主之位,必然会百般刁难,届时她们母女二人将
更难度日。所以在柳澄依心中,若想在老盟主杨少飞退位后母女二人还能维持今
日的权势地位,攀附杨宪源便是必须之举,同时,也是无奈之举。
对内幕一无所知,墨天痕也难思索出头绪,只得又转念,想到母亲与未婚夫
通奸之事该不该说与柳芳依知晓?飞燕盟与回雁门的敌对又该如何化解?太多问
题在脑中混成一团,墨天痕思绪纷杂,辗转反侧良久,实在困极,只得任由一鸟
朝天,沉沉睡去。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旭日初上,鸿鸾城南方百余里的大山中,万物迎来清早新晨。何建双手拄着
足有他半人高的厚背大刀,默然站在三座新盖的坟头前,身后五名大汉看着他高
瘦的身影面面相觑,终有一人忍不住开口道:「大哥,你一宿没合眼了,还是先
回去睡一觉吧。」
何建双仍是毫无反应,半晌,终于开口沙哑问道:「老六,你说我能为老二、
老五、老八他们三个报仇吗?」
老六打了个冷战,惊恐道:「大哥,杀他们的可是颜若榴,那个江湖上满负
凶名的淫妇!你为他们报仇,难道想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不成?」
「呵!」何建双仰天一叹,颓然笑道:「别说那贱人,就连墨天痕那杂种,
我也未必是对手。」
一旁老四心道:「我们能活下来,也多亏墨公子出口相救,大哥这是伤心过
度,敌我不分了吧?」然而心中所想不便说出,老四仍是劝慰道:「大哥,别想
这么多了,打不过人家,还能再练,身子骨熬坏了,就什么都没啦。」老三老七
听了,也忙点头附和劝何建双去休息。
何建双缓缓转身,双目已是又红又肿,眼圈乌黑,模样极是萎靡不振,众山
贼看在眼中,皆是心里难受,噗通噗通全跪了下来,异口同声恳求道道:「大哥,
别在责怪自己啦,兄弟的死不是你的责任!」
何建双也是心中感动,扶起众人道:「他们的死责任不在我,但他们的仇,
我有责任要报!放心,大仇未报,我不会作践自己,我这就回房睡觉去。」
回到房中,何建双一夜未合眼,已是困的不行,刚倒上床便呼声大作,沉沉
睡去。
睡梦中,何建双忽闻几声媚的令人骨酥的娇笑传入耳边,正要抬头一看究竟,
却发现自己被鬼压床一般,动弹不得!这时,一阵香风刮过,一名身材火辣,爆
乳翘臀的妖娆美人坐到何建双床头,只差一点就压上他的面庞!
何建双虽不能抬头,却能转头,一眼望去,只见一个丰满滚圆的翘臀就坐在
他的枕边,高耸的臀峰让那条绉银短裙完全包裹不住,露出一小截诱人的股沟,
循着臀丘向上望去,美人的腰臀曲线夸张的好似一只成熟的蜜桃,从下往上的视
角让她原本就细腰肥臀的性感身材在何建双眼中更具爆炸般的诱惑,而纤美细腰
之上,竟是几乎完全没有遮掩的光洁玉背,艳彩照人。更为惊人的,是即使在这
美人背后,何建双亦能看见她那巨硕豪乳的圆润侧峰,肥美挺拔的乳肉似雪山般
顶开那件遮不住她峰峦春光的青石小衣,侧溢而出!
穿着近乎衣不蔽体的妖娆美人坐在床头,场面香艳而又旖旎,然而何建双却
是紧张出一身冷汗,因为这身装扮,他再熟悉不过!
江湖上艳名与凶名齐驱,男人闻之色变,见之却色授魂与的「妖娆魔魅」—
—颜若榴!
「妖女!你是来赶尽杀绝的吗!」看出来人身份,何建双怒吼不已,无奈身
子动弹不得,只得恨恨骂道:「有本事你解了我的穴道,我们真刀真枪干一场,
我若输了,这条命随你去取!」
颜若榴偏头侧了何建双一眼,纤手隔着裤子抚上他下体的鼓凸之物,眼神中
闪过一丝惊异,随后又恢复了她那狐媚撩人的神态,咯咯一笑,颇有深意的道:
「姐姐我确实是来取命的,不过不是一条命。」
何建双一听,不禁怒吼道:「你把我兄弟们怎么样了!」
颜若榴莞尔一笑,一捏:「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你那些废物兄弟?还真是
重情重义的好男儿!」
何建双虽是狂怒,但胯下男根却在颜若榴高超熟练的手法下不争气的昂首抬
头!被这淫荡妖女制住施辱,何建双心中愤恨欲燃,面色绷的赤红如血,双目亦
是血丝满布,不住破口大骂颜若榴,一口一个「荡妇」「妖女」,威胁她将自己
放开。
颜若榴在江湖上早就听惯了别人用这些词汇形容自己,此时对何建双的辱骂
充耳不闻,反而媚笑着将他的裤带解开,褪下他的长裤!
遮羞之物被撤,一根与何建双高瘦身形极不相称的粗长巨龙弹跃而出,尺寸
之大,就连见惯男儿阳物的颜若榴亦是微微惊呼了一声,喜道:「本来摸着就知
道与众不同了,没想到竟这般伟岸,还未完全勃起就比我见过的最大一根还要粗
长不少!」
如获至宝一般,颜若榴那双令无数男人难以招架的玉手抚上何建双歪斜的巨
物,轻轻撸动起来。那阳物即使是半软也足有六寸长短,两指粗细,茎身粗糙,
布满青筋,看的颜若榴不禁咽下香唾!然而奇怪的是,颜若榴暗颤芳心中的想法
竟如绕耳魔音,在何建双脑海里响道:「真是个好宝贝!」
「这是那妖女的心声?为何我能听见这番话语?」何建双思忖间,风华冶艳
的妖女并未停止手上动作,何建双那半软阳物在这双妖淫魔手的抚弄搓揉下逐渐
胀大成一条长逾九寸,粗若婴孩小臂,坚如精钢铁柱,布满虬结青筋的巨型肉龙,
狰狞的龟首如同一颗硕大的紫红卵石,其长度即便颜弱榴两手握住,手掌亦只能
覆住一半!
何建双被颜若榴挑逗的舒爽非常,心中却是感到莫大的屈辱,口中叫骂道:
「妖女,你要杀就杀,休要折辱我!」颜若榴却是充耳不闻,盯住何建双朝天挺
立的肉龙看的淫心大起,美目中水光泛流,花径秘裂中也不禁溢出蜜汁淫水,将
绉银短裙底部沾染的湿痕点点,手上抚摸亦更具技巧和力度,让巨硕龟头上的马
眼中溢出丝丝晶亮淫液!
妖淫美妇的魔手侍奉了何建双的巨根肉龙好一会,但见这庞然之物愈发坚挺,
毫无射意,心中愈发欢喜,忍不住道:「耐力真是不俗,从未有男子在我手下能
坚持过一刻,你还是第一个!」这时,何建双脑中的怪音却再度响起:「若是让
这巨龙完全勃起后进入自己身体,将是何等感觉?不知自己能否受的住?」
听闻妖女双重夸赞,何建双只觉是遭羞辱,硬气反击道:「哼!妖女,你太
小看老子了!老子肏到你昏过去都不会射的!」
「哦?」颜若榴咯咯一笑,娇容灿然媚浪「那我可得好好享受享受了。」说
罢,只见绝色的媚艳妖女,握住高瘦山贼的肉棒前端,低下臻首,丰润小嘴吸吮
住龟头冠顶,灵活的粉色小舌来回舔刮着马眼与其中溢出的晶亮液体。美人唇舌
柔软滑腻,何建双虽是不忿,身体却极为受用。不一会,何建双忽感自己肉棒进
入一个温润潮湿富有吸力的所在,一条灵活滑腻的软物在粗圆龟头处来回打转,
爽的他倒吸一口冷气!
而在他身下,却是真真正正的淫糜画面!只见颜若榴埋首于何建双两腿之间
轻微耸动,如缎乌丝已拨至耳后,露出那张风华媚艳的诱人侧颜,而小巧红润的
檀口却是张开,却只能含下半个紫黑色圆硕的龟头!颜若榴丝毫不以为意,津津
有味的吸吮着圆龟顶端,将马眼中分泌的晶莹淫液尽数吸入芳香檀口并当做美味
一般咽下!那肉棒散发着男人特有腥味与汗臭,可对对颜若榴而言,却是诱人催
情的气息!片刻后,只见绝代妖女放开龟首,伸出芳香小舌,从龟冠到跳动的茎
身,再到根部的卵袋,动情不已的上下舔弄着高瘦山贼那狰狞丑恶的巨硕肉棒,
将口中香津涂满整跟肉龙!同时,何建双的脑海中,颜若榴欲求不满般的声音再
度响起:「唔……真好吃,从未吃过如此巨硕又饱含男子气息的肉棒!」
在颜若榴细心又细致的唇舌侍奉下,何建双整条肉棒被妖淫美人的口水浸染
的晶亮不已,尤其是龟冠的顶部,闪烁着令女人炫目的淫糜光亮!颜若榴越舔越
欢喜,再度捧起这凶神恶煞般怒耸的阳刚巨屌,纤细指尖轻轻划弄着雄风尽展的
巨龙,随后两只白嫩纤掌爱不释手的握住这凶物上下搓弄捏揉。揉搓一会,颜若
榴再度张开芳唇小嘴,竭力将硕大的龟头慢慢含入口中吮吸舔逗,檀香樱唇精巧
蠕动,抿住龟冠处的敏感棱角来回蹭吻,同时双手抚上硕屌底部的巨大阴囊,轻
捏柔搓,爱抚着两颗鸡蛋大小的卵蛋。然而高瘦山贼的巨根太过庞然,颜若榴即
便尽力吞含,也只能吃下小半,摇晃臻首吞吐间,灼热粗硬的龟首不时撞上她喉
间嫩肉,顶的她阵阵头晕目眩,强烈的雄性气息令她目光迷乱、情欲勃发,吸吮
的动作节奏也变得更加淫媚撩人!
何建双何时受过这种手口并用的香艳服侍,只觉得胯下雄物从顶至底都传来
阵阵酥麻快感,舒爽的几乎魂飞魄散,脑中不时传来的淫词浪语却也销声匿迹,
不再出现!
然而此时的何建双已无心去管那神秘的声音,因为在淫心蠢动下,倾城绝色
的媚浪妖女使出看家本领,喉咙一点点吞下山贼的雄伟阳物直至嘴外只剩一小截,
九寸肉龙有八寸都纳入檀口食道后,喉部肌肉开始收缩紧裹住粗壮的茎身蠕动吮
玩,口腔同时紧紧吸住肉枪,丁香嫩舌如灵蛇般缠住枪身猛吸,挑揉卷裹、缠吮
舐撩,各种繁杂精妙的口舌技巧一拥而上,让何建双爽的欲仙欲死,加之深及喉
底的吸纳吮咂力道十足,满心仇恨的高瘦山贼只觉颜若榴深喉处压力紧迫、吸力
超凡,几乎要将他体内的魂魄精元吸的一干二净!
噗滋噗滋的吮吸舔弄声中,颜若榴尽展妖娆媚人的口交性技,只见她一会竭
力将高耸挺立的肉龙吞到嫩喉深处吮咽,一会又将硬梆梆的大龟头慢慢吐出,芳
唇小嘴吸吮龟冠,小巧舌尖由下至上一遍遍的舔弄粗长茎身,并用纤长细指来回
撸动套送整条阳具,还不时轻揉着阴囊睾丸,过一会又不再满足舔舐,红艳唇角
微微一滑,朱唇贴上狰狞肉柱,如横吹竖笛般反复吮吻。
快感愈发激烈,何建双再也忍受不住,擎天肉龙开始颤抖律动,爆发在即。
颜若榴阅男无数,自是看出男人已到极限,复又一口吞下硬圆龟头,将粗长
肉棒含至深喉,再度施展高超技巧!何建双顿时招架不住,肉柱贲张律动,一股
股浓稠白浆激烈喷射,洗刷过颜若榴的喉管食道,直冲她的胃中,力度之大,即
使是遇男无数的颜若榴,亦是一阵心惊肉跳,赶忙把肉棒从喉中拔出!然而巨龙
喷发依然不止,无数浑浊精浆恣意喷洒在颜若榴檀口之中,只两发就将她的小嘴
灌满!
绝世媚女竭尽全力吞咽着山贼充满仇恨的男性精华,但灵活的喉咙却是不及
男子喷发的速度与份量,几缕不及咽下的精液从被粗大茎身撑圆的檀口中溢出,
画面淫糜不已!
小半炷香过后,喷发终于停止,颜若榴被山贼热精烫的眼神媚浪撩人,满足
的将满口阳精全数吞下后,又欲求不满般伸出香舌在红唇边扫舔,将嘴角溢出的
缕缕白浊卷进口中,素手亦将流至下巴上的精液一一拨入檀口一并咽下,仪态风
骚摄魄,韵味诱人迷魂!
阳精下肚,绝色妖女神态愈发骚媚淫浪,带着微醺的慵懒软语挑逗何建双道
:「你不是说,把我肏昏都不会射吗?怎么这么快就缴枪了?」
何建双满面羞愤,语气却颇为强硬:「我说的肏屄,没说肏嘴!」
一般人说出来气弱三分的幼稚话语,被他用凶狠语气讲出,乍一听竟给人一
种「颇有道理」的感觉(注1),颜若榴一愣,随后莞尔一笑道:「这是什么狗
屁理论,肏嘴射精就不是射了?」
何建双被这妖女堵的没话说,转过涨的通红的面皮,摆出一副要杀要剐悉听
尊便的架势。
颜若榴见他做出仿佛就要英勇就义般的动作,不禁噗嗤一笑,却发现那根沾
满她向拓的粗壮肉龙仍然一颤一颤的迎天耸立,丝毫不见疲软姿态,心中更是欣
喜,再度握住硬挺的棒身轻撸起来,笑道:「你还真是个异类,那么强劲的射精
过后竟然还能如此坚挺,真叫人爱不释手。」
听见仇人夸赞他的阳物,何建双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只得继续默不作声。
颜若榴凝视着眼前这根怒耸巨屌,素手缓慢温柔的抚摸套撸,心中却是淫火
大炽,欲望高涨,花径蜜屄中早就泛滥成灾,将下身的绉银短裙都沾湿小半。只
见她鼻息粗沉的将柱状肉龙重新含如檀口,时而吻吮舔吸,时而深吞入喉,丁香
小舌尽情卷动,吞吐之间将尿道中的精液残渣也尽数吸出吞下!
一轮口唇侍奉,何建双朝天的巨龙再度淫亮,颜若榴也跨坐到他的腿上,平
坦而富有弹性的小腹左右磨蹭着高瘦山贼的巨型肉棒,气喘愈发粗重。那对坚挺
硕大的乳球波涛汹涌,似乎会随时撑破石青胸衣弹跳而出!
美人改换姿势,何建双终能看清这妖娆魔魅的绝世风姿,只见她绝美的容颜
媚意入骨,妖艳非凡,绝世的妖娆风情下却又透出少许清纯韵味,这等神态气质
两相混合,极是诱人。仰视的角度下乳球不但丰伟插云,更有小半润腴的乳脂从
胸衣下方挤出,可见份量十足。她的肌肤不像江南少女那般白皙细嫩,却是健康
红润,呈现出浅浅的麦色,在她的青春胴体上更添淫媚撩人的成熟风韵。但她气
质虽是淫媚火辣,却并非熟透了的人妻少妇,不到熟女的青春年龄,年轻健康富
有活力的胴体却能给人胜过熟女的销魂滋味!
在何建双震慑于颜若榴浑身散发出的诱人气质,忍不住仔细观看打量她的美
貌之时,早已饥渴多时的绝色魔魅那双勾魂媚眼接上高瘦山贼淫火显露却仍有克
制的眼神,妖娆一笑,从下掀开肩带早已脱落半边胸衣让其搭在肉峰之上,两颗
饱满丰硕的奶子终于脱出束缚,在空中划过两道圆润的弧线弹跃而出,高耸如山
的胸脯巍巍颤抖,景色煞是壮观,顶峰两粒凸起的艳红葡萄随着乳峰的颤抖,怒
耸而立,似是在向山贼发出淫媚的邀约!
何建双何曾看见如此肥美丰硕又浑圆挺翘的巨乳,双眼盯的都快直了,只苦
于全身动弹不得,不然一定会将这对天赐般的美乳抓在手中好好把玩。颜若榴自
知豪乳引动山贼春心,心中也是兴奋非常,抓起何建双粗而长的巨手按在自己颤
颤巍巍的乳峰之上!
肥美弹滑的乳肉入手,何建双暗叫一声「好爽!」,同时暗暗心惊道:「这
妖妇的奶子真不是一般的大,我的手足有常人一倍大,竟然一只手都抓不下!」
不知怎的,何建双原本无力动弹双手好似又恢复了气力,被按在颜若榴硕乳
上的粗糙手掌慢慢开始抚弄,不停摩挲着两粒硬挺的葡萄,又粗又糙又长的手指
深深陷入丰满弹润的乳肉之中抓捏,挤的滑腻乳脂不断变幻着各种淫糜的形状,
从指缝中溢出!
敏感丰胸被主动进攻,颜若榴爽的淫叫连连,却丝毫未觉身下山贼似乎又能
动弹,反而更用力的按住山贼粗糙的大手,好让他更用力,更激烈的挤捏把玩自
己的弹润硕乳,同时平坦丝滑的小腹更用力更激烈的摩擦着山贼的擎天巨屌,裙
中蜜汁已如泉涌,泛滥透衣!
终于,颜若榴甩开何建双按在自己胸脯上的双手,挺立起身,将已经湿漉漉
的绉银短裙褪下甩到一边,美鲍中的蜜汁失却堤坝,如泉水般涌出,有的沿着笔
直玉腿顺流而下,有的则沾在浓密整齐的屄毛上凝聚滴落,将妖娆美人的胯下秘
处冲刷的晶莹一片。何建双也借此机会,看见了这绝世妖女的赤裸胴体,心中不
由赞叹道:「真是个极品尤物,腰细屁股肥,腿又长又直,奶子又圆又大,还又
骚又浪,若不是知道她心狠手辣,真想把她按在胯下日日肏弄!」
颜若榴可不知何建双此刻所想,一心只想品尝这跟非凡大屌。只见她曲起浑
圆玉腿,火辣腰身缓缓蹲下,圆臀高撅翘起高耸性感弧度,扶住那跟高耸入云的
雄伟阳物对准自己下体汩汩流汁的淫浪蜜穴,将粗圆龟头顶在湿腻的花唇之上,
随即慢慢降腰坐了下去。
蜜穴被前所未有的巨物入侵,即便是阅男无数,精通房中之术,幽径又经过
大量淫液充分润滑的颜若榴,一时间也觉得下体饱胀欲裂,推进滞塞,但被如此
雄伟阳物插入带来的快感亦是过往经历都难以企及的。为了更好享受这根巨物带
来的全新性悦,颜若榴贝齿轻咬粉唇,缓缓降下腰肢,借助自身重力一点一点吞
下山贼的粗长巨物,直至圆硕龟头顶在花径深处的娇嫩花芯之上!
「嗯……」感觉私密之处被低贱山贼的大肉棒占满,颜若榴檀口中飘出一声
满足的悠长轻呼,何建双亦觉自己的巨大分身被妖女的销魂花径紧裹的畅快不已,
不由自主发出一声舒爽的闷哼。
保持着这淫糜的插入姿势,颜若榴低首看去,只见二人紧密结合的部位,何
建双仍有一截肉棒暴露在外,不曾全部进入她的销魂蜜穴!
牝穴难以完全容纳下山贼的巨物,但绝美妖女已难抑泛滥春情,只见她以骑
乘位的淫糜姿势跨坐在高瘦山贼股间激情扭腰摆臀,全情投入到与这极度仇恨她
的山贼的激烈性爱当中,胸前麦色的丰挺美乳也随着她极尽放浪的动作激荡摇晃,
肥美丰弹的圆臀高高撅起,与纤美的后背连成一道跌宕的曲线,顶着高翘的弧度
将丰挺的美臀不停抬起坐下,尽力吞吐着狰狞肉龙,每一次的下坠都让硬圆龟首
戳上花芯,让她有一种升天般的快感!
「啊……好大!好胀!好爽!你的肉棒好厉害!」就这样疯狂坐套一会,春
心媚浪的妖女已逐渐适应何建双远超常人尺寸的粗长肉屌,媚叫着用紧窄火热的
极品蜜穴将那九寸巨龙几乎全部纳入,只留下小小一截在外!享受着角色妖女阴
道花径中紧裹湿热的触感,何建双只觉颜若榴的温软肉壶中褶皱嫩肉层层叠叠,
如小嘴般啮咬着坚硬茎身,令他极为舒爽,心中不由感叹:以前玩过的女人能吃
下他肉棒的三分之二已经不错,这妖女竟然能将自己的巨型肉屌全部吞下,当真
是极品!若是能动弹,一定要把她按在身下狂肏!但淫欲享受之中,他仍是不忘
仇恨,心中挣扎道:但她杀我三名兄弟,老子要是能动弹,肯定先把她给杀了!
哎……只是可惜了这幅极品的身子!
正沉浸在肉屌给与的巨大快感中的颜若榴并不知身下男子仍念念不忘着复仇,
为获得更多快感,她继续降下腰肢,直到弹性十足的美臀坐在何建双的大腿之上,
二人性器间紧密结合的再无一丝缝隙,让他怒耸的粗壮雄物完全插入自己的淫热
蜜穴,巨硕龟头顶的花芯都深陷入子宫之中!接着,绝世媚艳的妖娆美人用令人
着魔的淫浪动作扭起性感的纤腰翘臀,不断变换着各种角度让这根巨硕雄根肏遍
自己蜜穴的每一寸嫩肉!激烈抽插中,颜若榴上下起伏的丰弹臀肉不停撞击着何
建双细长的大腿,甩出让人目炫神迷的麦色臀浪,发出「啪啪」的淫糜声响!
何建双只觉妖女美人的蜜穴内不但紧凑湿滑,花芯还如小嘴般张开吮咬着龟
首马眼,花房中更是传来阵阵吸力,让他在获得前所未有的快感同时,欲望如奔
流之潮般涌出,一时间掩住了仇恨之火!
随着穴中快感的节节攀升,欲火炽燃的颜若榴似失去控制一般疯狂摆扭着细
腰丰臀,娇容上的表情更是充满享受的媚浪,大量蜜汁如细雨般从二人结合处被
挤压洒出,把二人的耻毛浸染的狼藉一片!激烈交合中,只见魔魅妖女的圆臀上
下摆动幅度逐渐加大,每一次起落几乎都将低贱山贼的九寸巨物退至只剩龟头在
穴中,再「噗叽」一声一坐到底!随着腰臀的动作越来越大,几乎陷入狂乱中的
妖女终于一不小心将高瘦山贼的粗长巨物全数拔出,狰狞的巨阳脱离阴道蜜屄的
束缚,巨龟偏离了原本方向,没能再次进入那销魂多汁的肉窟,整条如孩童手臂
粗壮的雄伟肉屌就在空气中摇晃抖动,甩下星星点点的淫精爱液。而颜若榴也刹
车不及,一屁股坐在了何建双已被她的淫水花蜜浇淋的湿漉漉的大腿根上。
巨龙离体,高炽的情欲让颜若榴顿觉一阵空虚,连忙支起香汗微沁的娇躯,
将淫水长流的秘裂美鲍对准何建双股间挺直耸立的粗壮阳具,小手扶住这根沾满
自己爱液阴精的巨型肉屌,花瓣阴唇抵住莹亮粗圆的龟头,将它嵌入淫濡湿润的
幽径道口,,随后缓慢旋扭着屁股徐徐降下腰身,把这根远超常人尺寸的的大肉
棒吞纳入自己的淫滑膣腔内,直至再度被它顶至最深处,完完全全的占领蜜穴中
的每一寸美肉!
赤裸着性感胴体,奔放热辣的绝世妖女就像被套在高瘦山贼股间大屌上一般
激烈摆动,甩动着早已凌乱不堪的丝滑秀发,晃荡着丰挺圆硕的美乳,前后左右
旋转扭动着纤细腰肢,蜜汁垂流的小嫩屄被低贱山贼的超大肉棒塞得完全塞满不
留一丝空隙,肉冠龟棱刮擦着褶皱嫩肉,又硬又烫的巨大龟头反复顶撞着她的娇
嫩花芯,戳得她几乎眼冒金星!
然而这次插入,激情交合中的两人却发现了些许的不同之处!
颜若榴一上一下的抬坐之间,只觉猥琐山贼的巨大肉棒带来的冲击愈发强烈,
每一次落下翘臀,都能感到坚硬龟头对自己嫩蕊的顶撞更加有力,也更让她快美
舒爽!只见绝色无双的俏媚妖女星目垂闭,水润朱唇张开,发出一声声淫媚诱人
的动情呻吟,粉润舌尖极为媚惑的伸出,在嘴角芳唇边舔弄打转!随着快感愈渐
加强,火辣极品的妖娆阴女陶醉的双目紧闭,眉川轻锁,大声淫语浪叫道:「啊
……怎么越来越硬……,好深……深,嗯……全部被塞满了啊!啊……好厉害…
………好爽!都快顶到姐姐心里去了!」她一边放荡的呼出这些淫词浪语,一边
更加激情的摇动腰臀套弄着何建双雄壮过人的巨屌,配合着这猥琐山贼给她带来
的一次强过一次的深入快感!
何建双却发现,自己原本僵硬的腰身竟开始耸动,并顺从着肉欲的本能,开
始向上顶肏!
「难道是交合刺激了我气血流转,无意间冲开了穴道?」发现自己又能动弹,
何建双又试了试身体其他部位,果然已可行动!看着骑坐在自己身上的妖女意乱
情迷的魅惑模样,高瘦山贼原本已被淫欲压下的恨意又有抬头之势,假装着仍是
不能动弹,心中则盘算起如何发出一击致命,将这身负他兄弟三条性命的辣手妖
女当场格杀!
一边享受着妖淫美人摆臀晃腰的淫欲侍奉,高瘦猥琐的山贼一边默默在思索,
然而他却轻视了颜若榴的绝代妖媚,也小看了自己对兽欲本能的抵抗!颜若榴不
但容颜妖娆魅惑,性技更是高超,小屄亦是不可多得的极品名器,腰股厮磨间让
何建双爽若飞天,若不是他天赋异禀,恐怕早就像其他男人一样一泻千里,射到
脱阳!不多时,高瘦山贼心中刚刚抬头的报仇念想就被这爽快的肉欲再度按下,
让他淫欲上脑,忘记了自己原本「先杀后奸」的想法,心道:「实在是舒服,干
脆先奸后杀,就当给死去的兄弟们回本,不然光杀了就赔一条命,也太便宜她了。」
可随后又纠结道:「这妖女武功厉害,又是心狠手辣,要是她发现我能行动,
杀我也就一掌的事!」
挣扎片刻,舒爽带来的肉欲终于战胜了仇恨支撑的理智,何建双紧张到几乎
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激烈鼓动,终于决意铤而走险!
「他娘的,说不定她爽完了照样要杀老子,如果老子现在不抓住机会岂不是
亏大了!不管了!先抓奶子试探一下,死就死吧!」放下心结,何建双索性抬起
长臂,粗糙巨大的手掌抓住颜若榴胸前激烈弹跳晃动的丰满乳球,大力的抓捏揉
玩,仿佛想把这对完美圆硕的麦色乳山捏爆一般!被突然能动的何建双抓住双乳,
沉浸在欢愉快感中的颜若榴没有丝毫惊诧,反而露出更为舒爽的神情,很享用般
的承受着他近乎暴力的袭胸!
「看样子是被老子的大肉棒肏服了,那正好,等爽完了再动手,谅她那时候
也没有抵抗的能力了!」试探得出喜人成效,猥琐的高瘦山贼心中同时闪过肉欲
即将满足与复仇即将成功的两种快慰之感,胯下雄物涨得更加坚挺粗大,硬直如
钢!还在不停扭动纤腰的颜若榴顿觉私处撑胀无比,感触却更为美妙,娇容不禁
流露出兴奋之意,几个起落间,竟是「咿唔」媚吟一声,平坦光洁的小腹开始抽
搐颤动,花房幽深处喷出股股淫精爱液,将自己送上了高潮!
巨型龟首被滚烫阴精浇淋冲刷,极度兴奋中的何建双舒爽不已,能把这阅男
无数的绝世妖女肏到高潮,而自己却是精关稳固,这让他心中充斥着满足与征服
的快感,同时信心倍增,更加粗暴用力的向上挺送粗硬肉屌,开始新一轮的淫欲
玩弄!只见他的糙长大手插入颜若榴正在甩动的雄伟双峰之间,从深壑般的乳沟
中穿过,揪下搭在巨乳上的青石胸衣甩到床下,妖娆美人的性感胴体再无片衣寸
缕,那令无数男人垂涎兴奋的绝世春光瞬时溢满整个小屋,完完全全暴露在这猥
琐高瘦的山贼眼前!随后,何建双抬起麻杆般的瘦腰向上使劲猛挺股间的粗壮巨
物,将雄物顶端的硕大龟头不断朝上肏送进颜若榴的女体深处,而坚硬如钻的巨
龙龟首则不时嵌入她的花芯宫口,力道之强,仿佛每一下插入都会插穿她的小穴!
何建双一手一个用力握住颜若榴胸前被他顶肏的甩荡不停的丰挺双乳开始戏
谑般的细细把玩,先是揉捏着润弹乳肉,接着大拇指按掐起两粒早已硬挺激凸的
漂亮乳首,刺激的颜若榴媚目迷离,花容潮红,连连浪叫道:「啊……用力……
啊……再来啊!」
丰满坚挺的硕乳被大手拿捏玩弄的不断变形,同时秘裂深处也传来饱胀之感
与强烈冲击,颜若榴被淫欲山贼顶肏的如同风中柳絮,摇曳生姿,连连泄身,花
径幽谷中源源不断的涌出淫泉浪水,将两人下身浸润的湿濡滑腻!
沉浸在情欲中不停体会泄身愉悦的妖娆美人气质慵懒勾魂,媚眼如丝,眼波
流出浓浓的撩人春意,是能令所有男人都神魂颠倒的绝代魅力,此刻却坐跨在丑
陋猥琐、一心只想征服她、玩弄她、自己爽完就杀之报仇的低贱山贼股间,主动
扭转着细腰丰臀,承受着他充满淫欲与猥亵的超大巨屌疯狂顶肏,让自己性感美
艳的麦色胴体散发出任何人的情欲都无法抗拒的诱人春光!
天下间任何人都能为之疯狂的绝世美人就坐在他的股间,套弄着他的鸡巴,
何建双兴奋之下,亦是抵挡不住颜若榴浑身上下都散发出的透骨媚惑!只见他猛
的起身,将性爱的姿势变成对面坐位,一低头,瘦长的脸便埋于圆润丰硕的美胸
之中,沉迷在深邃诱人的乳沟之间,饱吸着弹滑乳脂间的香甜气息,下体巨龙同
时加快顶肏频率,使的颜若榴的肥美乳浪更加激烈的摩刷在他的脸上,小腹抽搐
不断,花房泄精更为频繁剧烈!
这样激烈的顶送抽插持续了足有数百下,何建双终于到达兴奋的顶点,怒嚎
一声,用足全身劲力将股间硬挺粗壮的肉龙大力顶进颜若榴已是高潮多次的花屄
嫩穴,怒挺着膨胀到空前的尺寸,尽根插入她多次喷泻阴精的甬道深处,粗圆狰
狞的龟头重重撞上花芯嫩蕊,穿过大开的子宫口,一举插进娇嫩的幽房,开始激
烈的喷发!大量灼热的着精像水柱般射在神秘子宫的内壁上,一股接着一股,不
知疲倦般的将猥琐山贼那充满淫欲的浓稠雄性精华注入她女体的最深处!顷刻间,
滚烫灼人的肮脏精液就灌满了她的花房,接着又倒涌出去,注满整个蜜穴!火烫
的快感与被雄性阳精玷污的快感让她的蜜穴再度抽搐,达到最至绝的潮喷高潮,
从已被肏的微微红肿的花瓣阴唇中激射出无数混合着阳精花浆的白浊污物!
被超级巨屌深插破蕊,直抵深宫,还被进行了充满征服性的宫内中出,颜若
榴神秘的私处终于被充满恨意与玩弄意味的猥琐山贼完全侵占,被尽情宣泄兽欲
的大肉棒播下了低贱的淫种,烙上了征服与的印记!此时她绝世媚艳的脸上情欲
横流,红潮满面,极是诱人,但何建双却在她高潮后的舒爽表情中读出一种被反
客为主无力反击的无奈,和无法控制局面只能被动挨肏的屈服!
体会着无奈与屈服中的绝顶畅快,颜若榴跨坐在猥琐山贼股间喷发喷发完精
液仍指天怒挺的巨屌上的美妙裸身略显僵硬,双手无力般撑住何建双的细瘦双肩,
全身绷紧着一动不动,蜜穴腔壁内的媚肉却在高潮的余韵中猛烈收缩,似是正在
压榨着这根刚在自己体内洒下污浊种子的粗长巨棒,想要把高瘦山贼的每一滴淫
邪精液都榨取出来再度射进进自己体内!
享受着颜若榴蜜穴腔肉的不断收缩与吸引,何建双稍事休息,右手搂住美艳
妖女还在轻颤的纤腰,左手按上美人雄伟的一道乳峰一推,在充满弹性的美乳弹
跳生波间,不久前还充满挑逗主动寻欢的妖娆魔魅便已如一团春水般软软向后躺
倒,高耸的乳峰、纤滑的美背、圆实的丰臀、细窄的柳腰构筑成一座曲线起伏火
辣诱人的拱桥!
仍在迷醉中的颜若榴「嘤咛」一声倒在床上,花瓣美屄中仍牢牢插着山贼的
昂扬巨物,画面美极,却淫糜不已。何建双却是冷冷看着这与自己有深仇大恨的
荡妇浪女,绝世媚艳的妖娆魔魅在自己胯下婉转承欢,雄性征服欲得到极大满足,
心道:「任你凶名在外,碰上老子肉棒,还不是把你肏的爬不起来!」想着一会
要如何玩弄颜若榴麦色的绝美的胴体,玩弄够以后又该如何终结这仇恨,猥琐下
贱的山贼体会着强大仇家的性命与身子都被自己一手掌控的兴奋与畅快,大肉屌
又狠狠顶动,猛肏了几下,把颜若榴捅的阵阵媚吟,阴狠道:「妈的荡妇,想奸
老子,结果偷鸡不成,被老子肏软了吧!你现在就在老子胯下,老子想奸就奸,
想杀就杀!」
被这低贱山贼用满带轻蔑和杀意的话语羞辱,沐浴在无尽春潮中的颜若榴恍
无所觉,她媚眼仍是微闭如丝,性感的唇角微微勾起,似是在嘲笑,更像是挑衅
这名骑在她身上任意驰骋的山贼,同时蜜屄一阵紧缩,湿滑的嫩肉挤压缠裹住入
侵的巨龙,仿佛在挑逗着他的雄性征服欲!
这番举动在何建双的眼中,不过是一个骚货的强弩之末,这种眼神与动作的
挑逗能带来的,只有更多屈辱性的凌辱动作!此刻,何建双原先对颜若榴的紧张、
担忧、畏惧全部释放,转变成逆转之后小人得志的兴奋与狂喜,目光流露出对这
被肏的已无还手之力的火辣妖女的轻蔑与不屑,心中满是是如愿以偿后的快意与
令人兴奋的征服感,信心爆棚的他确信,胯下这凶名在外此刻却泥软媚吟的火辣
妖女绝对反抗不了他超级肉屌的征服与挞伐!
征服一名原来根本企及不到的绝世美女,并一手掌控她的肉体与生死,何建
双的得意与征服欲给他带来生理与心理上的无比快意,双重刺激之下,高瘦丑陋
的山贼淫性大发,双手握住颜若榴软弹的细腰,上来就是数百下狂野的凶猛抽插,
下下直捣黄龙,迅猛有力,插得她媚唇纷飞,春水四溅,浑身发颤的再度冲上绝
顶高潮!
「啊……好爽,又……又被肏上天了啊……」被大肉棒肏的爽绝升天的颜若
榴发出诱人心魄的淫声媚语,蜜穴腔壁内的嫩肉一阵收紧,饱满的媚唇颤抖收缩,
娇嫩花心如樱桃小嘴一般用力吮住男人圆硕的龟头不放,将二度潮喷中涌出的大
量阴精再次喷洒浸润这根撑满她嫩穴的巨物!
何建双冷笑着欣赏着颜若榴那随着高潮痉挛而颤颤巍巍的高挺美乳与美人绝
顶时满面舒爽的魅惑姿态,就像看着被自己驯服的性爱奴隶一般,想着接下来要
对这团美肉所做之事,何建双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转瞬便转为阴狠与不屑,最
终,憎恨之心再度占据上风,促使他迫不及待的开始了新一轮毫无怜惜的淫欲攻
击!
在山贼的那张简陋而残破的木床上,被天下好色之徒谈之色变,却又无限神
往的绝世妖女此刻却像被人驯服的美丽雌兽一般,被一个自己只要一根手指就能
杀死的猥琐山贼摆成四肢着地的趴跪之姿,硕大坚挺的乳球如两个灌满的水袋晃
晃悠悠的垂下,却仍是维持着完美诱人的形状,丰满圆润的翘臀则被高高抬起,
平日里宛如主宰性爱的妖淫女王一般的她此刻却仿佛臣服于粗鄙山贼身下的母狗,
雌伏在他的粗长肉屌前,迎接着一根长愈九寸,粗若儿臂的巨型肉屌即将到来的
猥琐侵犯!
后背位,最能满足男人征服欲的姿势,也是对颜若榴这种平日玩弄男人于股
掌间的女人最为折损自尊的屈辱姿势,而此时,曾经的女王看起来更像是被人驯
服后用来发泄肉欲的淫美爱奴,摇晃着高耸的翘臀,甩出炫目的乳波臀浪,仿佛
是在邀请这低贱山贼用大肉棒狠狠侵犯她,肏干她!
原本高高在上的绝世媚女在被肏服后淫浪求欢,这样的反差刺激让何建双无
法抵抗,只听「滋」的一声,先是鹅蛋大小的粗圆龟头,然后是火热硬挺的粗壮
茎身,整条如牛鞭一般的庞然雄物再次深深插入颜若榴的的销魂秘处,开始新一
轮的兽欲挞伐!
虽是早已领教过这根巨物的威力,但以这样的姿势让如此粗壮的雄物再度破
体而入,还是让颜若榴爽的一阵媚吟,颤抖连连,开始纵情扭动丰臀迎合起猥琐
山贼的狂插猛送,美艳绝世的傲人胴体随着抽插的节奏不停前后摆动,四肢百骸
都兴奋的颤动不已,水润芳唇中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声令任何男人都难以自制的
娇啼浪喘,在激烈交合中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妖娆魔魅」艳媚天下绝世风华!
多重的感官刺激下,何建双越战越勇,越肏越快,越干越凶,很快就将身下
的美人抽插的哀吟娇啼,不堪重负。只见他巨物每一次进出皆会带起一股晶莹的
浪水,腰胯不断地撞击着那嫩弹的臀肉,将九寸巨龙尽根顶入颜若榴的女体深处,
并抖出一阵阵的肉浪。丰弹的肉浪翻涌,激起何建双的淫虐之心,当即扬起手掌,
打得美人臀肉阵阵晃动,把她丰隆的肥臀拍的「啪啪」作响,与激情交媾的「啪
啪」声构成了一道欲火激燃的淫糜乐章!
又是数百下猛顶狠插过后,颜若榴已是难堪鞭挞,被肏干的媚眼如丝,花容
似火,鼻息粗重,「嗯」的轻哼一声软倒下去,任由身后的低劣山贼尽情索取肏
弄,挺翘浑圆的硕大肥臀布满被淫虐过后的红色手印,勉力撅到适合的高度,承
受着那根粗硕巨龙在湿的秘洞中来回进出的强烈冲击!二人结合之处,淫水浪精
不断被肏干挤出,或顺着美人结实浑圆的小腿,或直接被甩的四处飞溅,将二人
身下的被褥浸湿大片,宛如经历了一次淫乱的洗礼!
保持着迅猛强力的抽插节奏,何建双下身快意即将爆发,龟首也再度感到美
人的花芯吮咬。心知颜若榴也将达到高潮,何建双深吸一口气,暗道:「时候到
了!」,随后一边从后面掐住颜若榴的修长脖颈,拎起她匀称结实的弹润娇躯,
将她香汗淋漓的玉背贴住自己满是大汗的胸膛,一边加快抽插的力道与速度肏干
起来,加速同时,掐住麦色修颈的手也开始加力!
「让窒息的极度快感中死去,你也不算吃亏!」打定主意的何建双眼中满是
阴冷与狠戾,手上与下身的力道不断加大!而毫无防备的颜若榴在窒息中胸口的
憋闷与下身的快感也等比加强,脸上妖淫艳丽的潮红也因窒息变成病态般的涨紫,
小嘴渐渐张大,却吸不进一丝空气,发不出一句话语,原本足以致何建双于死地
的纤手在半空中无力的挥舞,却突然垂下,随着下身剧烈的痉挛毫无轨迹的甩动!
这阵痉挛中,颜若榴的花宫在抽搐中涌出比之前量更大,喷射更激烈的阴精,
如江河奔腾般冲刷着插入她深宫中同时发射的恐怖肉棒!黏黏的花浆淫水与浓稠
火热的兽欲阳精混合成更为淫糜的浪水浊液,先是涨满花房,再回注阴道,最后
从二人结合之处倒灌而出,洋洋洒洒如水帘般垂落到二人体外,为原本就湿濡的
床单再添一层淫水之泽!
小半刻后,肉屌与花宫的抖动痉挛渐渐停息,颜若榴眼中原本那妩媚的神采
也渐渐熄灭。何建双如释重负般拔出仍然怒耸朝天的巨棒,之前被堵塞住的精水
爱液混合物如决堤般再度涌出,将早已湿透的床单浇灌的满是白浊,而失去他肉
棒与手臂支撑的颜若榴软软倒在其中一动不动,就像一团毫无生气的美肉。
看着蜜屄流精却已经气绝的颜若榴,何建双心中如释重负,百感交集,既有
大仇得报的激动,也有奸杀仇人的畅快,但眼中却掠过一丝不舍似是在可惜这具
性感而完美的身躯。他在兄弟的墓前跪了一夜,一直在想要如何报仇,却从未想
过来的如此之快,这美艳无双的绝世妖女竟会送上门来主动献身,像爱奴一般任
他尽情奸淫蹂躏,然后在窒息的绝顶高潮中毫无反抗的死在自己手上!事情太过
突然与奇幻,让他觉得仿佛这一切不是真实的!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第二天一清早,澄黄的朝霞映满云间,归燕与飞雁在鸿鸾城的琼楼宇阁上振
翅合鸣,各自交织飞向自己的目的地。
柳府院中,柳芳依一身翠绿劲装,来到墨天痕三人居住的厢房别院,却只见
到晏饮霜与薛梦颖,二女刚刚梳洗完毕,几缕潮湿的发丝贴在前额面颊,肌肤水
润而白嫩,让同为美人的柳芳依亦不禁心中赞叹她们的绝色姿容。
梦颖见到柳芳依,蹦蹦跳跳的迎上去拉住她的素手,甜甜笑道:「柳姐姐你
真好,说好今天带我们游览鸿鸾城,这么早就来了!」她的小圆脸蛋娇嫩无比,
白里透红,仰望的笑容纯真烂漫,让柳芳依怜爱之心大起,像对自己妹妹一般抚
了抚梦颖头顶,温柔道:「是呀,你们救了我的命,我当然要好好带你们游玩。」
晏饮霜则是很有大家闺秀风范的向柳芳依行礼,客气道:「多谢了,只不过
三日后……」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想问的问题难以启齿,只得改换话题道:「
只不过这样不就妨碍柳姑娘你休息了?」
柳芳依摆摆手道:「无妨,我平日也是早起的。」随后环视一周,问道:「
咦,墨公子呢?」
晏饮霜刚要答话,梦颖抢过话头,不开心的撇嘴道:「还在睡呢,平日里他
起的比我们都早,今天不知怎么了,睡的像头猪!」她嘴上数落,心中也早已将
墨天痕咒骂了无数遍:死天痕哥哥坏天痕哥哥,明知今天要出去玩的嘛,你竟然
睡过头,等你起来,我一定要你好看!
柳芳依问道:「还未是的起吗?是不是昨晚练剑练的太晚?」
晏饮霜若有所思的看着柳芳依,道:「天痕每晚都会练剑,但早晨必定早起
再练,我还没见过他睡的如此沉过。」
柳芳依并未注意到晏饮霜的表情,提议道:「那我们不如等他一会?」
「等?不等啦!」梦颖爱玩心切,当然不愿意耽误时间,气嘟嘟的道:「我
这就去把这只大懒虫揪出被窝!」看见她气鼓鼓的可爱模样,晏饮霜与柳芳依皆
是忍俊不禁,笑盈盈的看着她一脚踹开墨天痕的房门……
「啊!」一声凄厉尖叫从墨天痕房中传出,晏饮霜与柳芳依大惊失色,赶忙
跑进屋中,却见墨天痕一脸懵逼坐在床上,看着几乎要哭出来又一脸惊愕的梦颖
不知所措。
晏饮霜忙问道:「天痕,梦颖,发生什么了!」
墨天痕摊开双手耸了耸肩,摇头表示「我什么都不知道」。晏饮霜又把目光
转向梦颖,梦颖可怜兮兮的回头,脸上还挂这那快哭出来又满是惊讶的表情讪讪
道:「我看见天痕哥哥肚子那的被子顶了老高,以为他自尽了……」说到「自尽」,
梦颖才恍然回神,一路小跑奔到墨天痕床前,瞪起圆圆杏眼惊奇问道:「天痕哥
哥,你真的没事吧?」
听了梦颖诉说,墨天痕才知道是什么引起了少女的尖叫,忙把被子向上卷了
卷,红着脸道:「没事……」
「那……那个高高的东西是什么呀?」梦颖可爱的小脸凑的更近,亮晶晶的
大眼睛中满是求知欲。
墨天痕脸羞得更红,转过头去掩住自己的窘态,支吾道:「没,没什么,我
……」眼珠子胡乱转了半天,终于想好托辞道:「我在练功!」
「哦……练功啊……」梦颖仔细端详这墨天痕的脸,发现除了一片红色连到
脖子,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才直起身子舒了口起,如释重负道:「不是自尽
就好,那我出去了。」刚转身,终于想起自己进来的本来目的,可爱的圆脸少女
又转过纤细腰身,半怒半催道:「你快点起来了!我们今天不是说好要去逛鸿鸾
城的吗!」
一刻钟后,墨天痕终于在梦颖的催促下洗漱完毕,穿戴整齐。细心的晏饮霜
发现他今天换了件宽大的墨色长衫,不禁问道:「天痕,今天我们要走很多路,
穿长衫方便吗?」
却见墨天痕一个激灵,下意识的扯了扯袍裾,佯装镇定道:「无妨,以前修
学之时,也多穿长衫走动,不碍事的。」
晏饮霜见他神态,知他定有事瞒着,也不说破。梦颖则是开心的挽起墨天痕
手臂,娇声道:「你迟了这么久,我要罚你给我买好多好吃的!」
墨天痕见她仍是心心念念不忘吃,笑着调侃道:「我们出门在外,钱都在你
晏姐姐身上,我怎么给你买东西呀?要吃的,得去找你晏姐姐!」
柳芳依笑道:「梦颖妹子别急,今天你放开了吃,柳姐姐我是主,理当请客。」
梦颖欢呼一声,便一马当先跑出门去了。
四人出游,柳芳依又带了飞燕盟的两名弟子,六人走在街上,三名女子都是
当今绝色,一路上行人尽皆勒马驻足,投来或艳羡,或垂涎的目光。
梦颖对此浑然不觉,在她心中,除了天痕哥哥,有吃的就胜过一切,一路过
来,黄油炸糕,翠花糯饼,水晶果串,一样接着一样端在手里,小嘴一刻也未停
过,樱色的粉润嫩唇边边沾染了各种黄的红的食物碎屑,五彩斑斓,与她净白嫩
透的肌肤相映成趣,可爱天成。晏饮霜则紧紧跟在她身旁,一边照看着她,一边
为她付钱,不过过往店家见梦颖可爱,晏饮霜又美艳倾城,知书达理,大多也是
白赠,并未向她们收钱。
墨天痕与柳芳依为了梦颖能跟上他们的步伐在前头走走停停,两名弟子就在
二人身后不远处跟着,以便随时保护他们四人。
这一路,墨天痕一直在思考该不该将昨晚看见的那一幕告知柳芳依,然而思
索很久依旧开不了口,只得换一个话题,却发现他想说的话依然难以开口。纠结
一会,他还是忍不住问道:「柳姑娘,你三日后即将大婚,不用去准备吗?」
原本正有说有笑向他介绍风土人情,名胜景致的柳芳依脸色一僵,黯然道:
「不用,武林人结婚,没那么多琐事,自有盟中之人代为操办,请的也只是飞燕
盟各大盟友,当天就能到,所以婚礼头几天,我还是比较清闲的。」
察觉柳芳依心情低落,墨天痕只得再度改换话题,向她谈起昨晚对回雁门、
飞燕盟事件的一些想法,柳芳依一听,也打起精神,与他讨论起来。
墨天痕整理了下思绪,率先说出了自己的疑惑:「首先,为何劫走上官翩鸿
之人在衣衫内部还会再穿一件飞燕制服?天气本就炎热,他何苦要穿两套衣衫?
这样做,一旦失败,别人很容易就能就能确认他们的身份!再者,上官翩鸿
头一天失踪,回雁门之人第二天就在城外找到你们,这未免也太过巧合!」
柳芳依也从未想过这些细节,现在听来,不禁心头一颤,惊讶中带着一丝试
探道:「你是说?」
墨天痕顺理成章说出自己的推测:「我怀疑,那些人是故意让衣衫划破,嫁
祸你们!而他们之所以可以精准快速的找到你们,很可能是有人盯梢,监视着你
们的一言一行,所谓门主之女失踪,恐怕只是挑起事端的一个借口!」
听了墨天痕分析,柳芳依心中震撼非常,难以置信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
做?」
墨天痕沉声道:「只怕是为了故意制造事端,要与你们为敌!」
柳芳依失声道:「没理由,飞燕回雁两门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回雁门若想挑
起事端,大可早早为之,为何偏要挑最近动手?」
墨天痕答道:「或许在养精蓄锐,或许在等待契机,我只是推测,并无充分
证据肯定。」突然,他眉头一轩,似是想到什么,问道:「柳姑娘,你说两门各
占鸿鸾半壁,是否会在某些地方有所冲突?」
柳芳依想了想,答道:「两门都有各自产业,酒楼,地盘,弟子,这些或多
或少有些竞争,不过两门在鸿鸾共存多年,竞争与互利共存,也一直是相安无事。」
墨天痕抱臂凝眉思索一阵,又问道:「飞燕盟与回雁门各自都有酒楼产业,
为何那日定要去醉花楼?」
「应是门中有人提议吧,醉花楼虽然刚在鸿鸾城刚开不久,但菜品上佳,其
自酿的『玉露精华』更是一绝,很受城中有钱有势的人家欢迎,每逢这些人家想
要办酒,都将其作为首选,如今已隐隐有『鸿鸾第一楼』的架势。」柳芳依向墨
天痕介绍起这座在鸿鸾城新兴酒楼的各种特色,却故意略过了她心中很是腹诽的
一项——醉花楼的来往服务的小二皆是身材窈窕,貌美诱人的年轻女子,她们虽
然不似青楼女一般卖身,但明显受过专业训练,懂得如何取悦男性宾客,对女性
宾客也是服务周至,试想,无论谁在楼中用饭,看见来往的皆是秀色可餐、体贴
周到的窈窕丽人,都会心情愉悦吧?想到这里,柳芳依不禁觉得,或许那天有人
提议要去醉花楼,也是去想体验一下那些姑娘的服务吧?
柳芳依说话间,梦颖小脑袋凑近她,乌溜溜的大眼睛中满怀期待,涎着脸娇
憨问道:「柳姐姐,醉花楼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呀?」
墨天痕微微一楞,柳芳依在介绍醉花楼特色,结果却把这小馋虫引过来了,
随后会心一笑道:「梦颖,你怎么跑我这来了?」
梦颖露出一副看到鬼的表情,道:「刚刚看见个贼眉鼠眼的老爷爷色眯眯的
盯着我看了半天,看的我心里发毛,就跑过来了……」
「又是这种不着边际的借口。」墨天痕好没气道:「其实你是听到我们在讨
论吃的,所以才过来的吧?」
梦颖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捏捏手指,扭捏道:「你猜到啦?」
柳芳依从袖中扯出手帕,怜爱的给梦颖擦净嘴角的污渍,调笑道:「梦颖,
吃这么多,会变胖的!」
梦颖摇摇脑袋,认真道:「不会的,我从小怎么吃都不会胖!」随后挽住柳
芳依的手臂左右摇晃起来:「柳姐姐你就带我去吧好不好?」
墨天痕正好也想去醉花楼这个事件始发地找寻线索,于是点头同意道:「好。」
得到支持,梦颖欢呼一声,拉起墨天痕手腕甜甜笑道:「天痕哥哥最好了!
我们现在就走!」
一行人在梦颖催促下来到醉花楼前,只见一座比周围建筑要高出数丈三层塔
楼巍然耸立,两条二人合抱的红漆门柱中,人员穿梭来往,络绎不绝,有的从外
如内,神色匆匆,面带期待,有的从门坎中跨出,满面春风,一副洋洋自得之态。
墨天痕离了酒楼数十丈就闻到一股醉人芳香,柳芳依一旁解释道:「这便是
醉花楼远近闻名的『玉露精华』,夏日酒香可飘数条街巷,很多附近食客都会慕
名而来,只为一尝这芳香醉人之味。」
梦颖虽然酒量浅到不可思议,但闻到这醉人香气,馋虫不禁又在作祟,又不
好意思说明,只得再催道:「我们快点进去吧,这么多人,去晚了就怕没位置了!」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一行人进入醉花楼大堂,只剩下靠近厅角的一张桌还空
着。墨天痕并非为美食而来,也就将就坐了,柳芳依叫过跑堂的姑娘,点了几样
特色菜品,也跟着坐下了。
墨天痕刚坐定,梦颖又凑过来悄悄道:「天痕哥哥,隔壁桌那个哥哥长的好
像漂亮姐姐啊。」墨天痕听的好笑,顺着她所指看向邻桌,只见那张靠着墙角的
桌边静静坐着一名容颜极为俊美的华服公子,着一席淡白长袍,外套一件青花高
领无袖袍,正在一个人默默饮酒,在周围布局华丽大气的装饰衬托下显得颇为高
贵冰冷。
「倒是长得够阴柔的。」墨天痕心中暗忖,嘴上却告诫梦颖道:「不要随便
在别人背后谈论别人。」梦颖刚想反驳,他又接着道:「不是坏话也不好!」随
后指着婷婷而坐,娴静大气的晏饮霜道:「你什么时候能像晏师姐一样就好了。」
心思被墨天痕看穿,又遭对比数落,梦颖只得「哦」了一声,腹诽道:「我
若像晏师姐一样,我不就不是我了嘛……」但仍是听话乖乖趴在桌上,小巧玉润
的下巴枕着光滑的素手,乌黑大眼瞪住出菜口,等待起她一心期盼的美食。
然而片刻后,大堂门口的一阵骚动打断了她的思念,只见十数名配剑的黄衣
男子一路粗暴赶开用餐的食客,气势汹汹朝这边走来,为首之人,正是当日围攻
柳芳依的上官归鸿!
晏饮霜皱眉道:「来者不善,小心防备!」墨天痕默默解下墨武春秋,不悦
道:「美食没等来,却等来了寻仇的,真是阴魂不散!」柳芳依见回雁门来者众
多,只怕今天不能善了,她担心自己牵累墨天痕他们,忙低声道:「墨公子,这
些人是冲我而来,与你们没有关系,你还是快点带着晏姑娘与梦颖走吧!」
墨天痕握剑在手,豪气顿生,反问道:「回雁门之人能快速集结来此,恐怕
真是盯住了我们准备挑起事端,我们若走,你岂能善了?」柳芳依沉默不语,只
听墨天痕朗声道:「大敌当前,我们自当同舟共济,我岂能留下你私逃!」
一句「同舟共济」的豪言,让柳芳依心中一颤,似曾相识的一幕,但身边人
不同,结果截然不同,望着墨天痕尚显稚嫩却又豪气干云的面庞,那一刹,她不
禁敲问自己的内心:究竟是怎样的男子,才算是真男儿呢?
回雁门之人没有任何言语,飞速开战,目标明确,直指柳芳依!上官归鸿更
是红着脸一言不发,上前便是猛攻,墨天痕率先出手,墨武春秋截住杀向柳芳依
的上官归鸿与另外三名黄衣人,以一敌四,梦颖一人独挑两名黄衣人,晏饮霜武
功最高,一人缠住三名黄衣人,而两名飞燕弟子与其他黄衣人功力相若,各自拦
下一人,饶是如此柳芳依仍遭四名黄衣人合围,险象环生!
两拨人打的桌毁椅裂,盘菜四洒,周遭食客见状,只怕波及自身,纷纷跑开,
只有桌角的那名阴柔公子,仍似没看见这离他近在咫尺的冲突一般,淡定自若的
自斟自饮。
不多时,柳芳依不堪围攻,小臂被一名黄衣人挥剑划过,率先负伤!墨天痕
以一敌四无暇分身,只得加催阴脉运转,欲先取下上官归鸿!不料,上官归鸿双
目赤红,竟是不避墨锋,挺剑而上,欲与墨天痕以命换命!
遇上豁命相斗之人,墨天痕不敢硬接,只能半途变招,这样一来,气势便弱
三分,自己身陷疯狂围攻难以脱身,更无暇顾及柳芳依境况!
墨天痕无法出手,在场当属晏饮霜武功最高,一人独战三人仍游刃有余,眼
见柳芳依陷危,忙使开虎胆剑逼退身前三人,柳腰扭转,莲步腾旋,手中长剑格
下攻向柳芳依的一剑,随后柔劲运转,将第四人引来!
柳芳依见晏饮霜为帮她分担压力以一敌四,心中过意不去,忙叫道:「晏姑
娘,不要管我!」
晏饮霜引来第四人攻向自己,顿感吃力,且战且退,不一会,却发现自己已
退至墙角桌边,无路可退,而桌边的高冷公子却如看戏般欣赏着眼前这番打斗,
悠闲品酒!
压力之下,晏饮霜并未看清这华服公子的神态,心中只想道「若是我避开,
此人必受波及!」然而她已退无可退,又冲不破四名黄衣人的围攻,身形受阻之
下,剑路竟现出致命破绽!黄衣人抓住机会,一举破开晏饮霜守势,一剑刺向她
的心口!
这一幕恰好被墨天痕看见,惊的他睚眦欲裂,却被四人缠住无力救援,心中
满是凄苦惊诧:没想到自己逞一时之快,真要害了自己最爱的人不成!
晏饮霜守势被破,这催命一剑已避无可避,剑芒闪过她绝美倾城的俏颜,将
她的柔滑肌肤映衬更加白皙透亮,却不见一丝血色!
就在这时,晏饮霜忽觉身后寒气逼人,吹的背后冰凉一片,而一道凌冽的掌
风正向她破空飞来!
「江湖,在此终结了吗?」倾国倾城的美人心中满是不甘,却无力阻挡最后
时刻夺命剑锋与寒风掌劲的无情夹击,眼看就要香消玉殒!
(第七章完,待续)
第八章预告:醉花楼一行遭遇围攻,晏饮霜遭受前后夹击,命在旦夕,她的
命运将会如何?鸿鸾两门的恩怨,能否得到化解?杨宪源与柳澄依合力构陷,柳
芳依的命运又将如何?何建双大仇得报,是否真能释怀?女神捕贺紫熏又将给未
来带来何种变数?墨血北向遇危机,春秋舞剑荡邪秽!欲知后事,请耐心等待《
碧海墨锋》第一部第一卷第八章《醉花浮水》。
附录
本章人物实力
颜若榴63
何建双44
柳芳依42
墨天痕47
薛梦颖29
晏饮霜48
上官归鸿33
回雁门众15- 20不等
注1:我表示我本来想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来着的……但是太容易出
戏了,你们懂的……
女主身材(有出戏风险,阅读请谨慎)
贺紫熏:21岁,172,46kg,975592(35E2236)
柳澄依非女主,请看官自行脑补,不作设定
【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卷一墨血北向启江湖第八章《醉花浮水》
乐1:黄立纲:汲汲
卷一墨血北向启江湖
第八章《醉花浮水》
前有利剑杀招,后有寒风破空,晏饮霜腹背受敌,命在旦夕!危机一瞬,竟
听「叮当」一声,清脆响亮,黄衣人逼命长剑竟而应声断裂!而众黄衣人身前,
一排锋利冰锥直钉脚前,阻住他们前进脚步(乐1)!
寒冷冰锥从后而至,断剑阻路,只一瞬,晏饮霜命危之局——解!
晏饮霜俏脸苍白,本已绝望,此刻突来生机,紧张之下,只觉心跳剧烈,如
释重负般娇喘不已,暗自庆幸劫后得存。却听背后一道优雅潇洒却略显阴柔的声
音徐徐传来,语调从容散淡:「大庭广众之下,就对如此国色天香的姑娘狠施辣
手,你们未免也太过暴殄天物。」循声望去,只见那名华服公子折扇轻摇,意态
潇雅,白皙却无血色的面容上剑眉倒竖,凤眼凝光而肃杀,掌间更是寒气森然,
显然方才冰锥断剑阻路,皆发自他手。
此时,另一旁战斗处火光大盛,墨天痕春秋再催炽烈剑火,剑扫长空焰划开
彤红印记,逼命热浪猛扑正在狂攻的上官归鸿!回雁门少主虽是以命换命般打的
凶猛,但此招之前烧了他半边眉毛,余威犹在,上官归鸿下意识的回剑相挡。
敌手攻势稍缓,墨天痕得片刻喘息,丝毫不敢停驻,当即再催阴脉真元,刹
那间,墨武春秋周遭烟尘涌动,雾气迷蒙,遮蔽回雁众人视线,随即,墨狂剑啸,
清音越透重云,声扬万里!
云飞声扰,震的回雁众人耳鸣目眩,正是墨狂八舞——剑啸万里云!
墨天痕一招蒙蔽对手视听,急忙向晏饮霜处看去,却见那华服公子摇扇晃脑,
闲庭信步的走到晏饮霜身前,温言谈吐间掌间逸散森寒之气,竟是与黄衣人对峙
起来!墨天痕焦急问道:「晏师姐!你没事吧!」
晏饮霜平日养尊处优,首次遇见逼命之事,仍对方才危机深感后怕,听到墨
天痕关切询问,才稍有好转,急促娇喘答道:「天痕,我没事……这位公子救了
我。」
见到晏饮霜转危为安,墨天痕心头稍定,但仍是不敢怠慢,他虽不明这华服
公子是敌是友,但眼下梦颖与柳芳依仍被缠斗,他又脚步不停的帮梦颖逼退敌手,
吩咐她跟在自己身边,随后墨剑陡沉,散出古朴沉拙之气,转至柳芳依身边,「
剑断妖邪路」手起刃落,只听「叮叮当当」三声脆响,围攻柳芳依的回雁门三人
同感手腕先沉后轻,三条长剑已被墨武春秋齐齐斩断!
武器被人一击斩断,三名回雁门徒面面相觑,心中惊惧不言而喻,不约而同
后退数步,紧握断剑的手因受巨力和心中畏怕而抖动不止!
墨天痕一剑立威,将柳芳依和梦颖护在身后,退至晏饮霜身边,再度关切问
道:「饮霜,没事吧?」他情急之下,也顾不得礼教之防,叫的亲切起来。晏饮
霜被他这么一叫,俏目一凝,但见他关切神色,心知他关切自己,也没多说,只
是淡淡点头道:「多亏这位公子出手相救。」
墨天痕与华服公子相互点头致意,未及交流,上官归鸿又带着人围上来,面
色带煞,质问华服公子道:「阁下是何方神圣,竟敢在此干涉回雁门行事!」他
两天被墨天痕用同一招逼退,已是奇耻大辱,想到自己带来十数人竟奈何不得对
方数人,反而被人断剑破围,心中更为恼火,但如今墨天痕一行似得强援,单看
华服公子的服饰气度,怕是某名家之后,到时若是给回雁门带来不必要的纷争反
而不妙。
举棋不定间,只见华服公子从容走至众人身前,折扇一收,薄唇轻挑,自报
家门道:「在下玉龙山庄,寒凝渊。」
玉龙山庄!
上官归鸿心中一惊,鸿鸾城地处中原偏北,虽与玉龙山庄并无交集,但对玉
龙山庄之名,可谓如雷贯耳!玉龙山天生险峻,纵横万里,终年白雪纷飞,气候
极寒,更是一山横隔中原北海两境,成为中原之北的天险壁障,其唯一的路口,
便是紧邻玉龙山庄的极北铁壁——葬雪天关!
葬雪天关虽连通了中原北海,却也镇住这门户之地,与西方御天关、西北绝
龙壁垒、南方屠狼关、狼烟边城,西南破虏雄城、东方那片一望无垠的沧越天澜
(注1)一道,构成中原四面天堑,从古至今,护佑中原。
数百年前,北海妖境大举来犯,锦朝守军难以支持,就在天关倾颓欲危之际,
玉龙山庄横空出世,一举击退妖族入侵,其后数百年岁月间,天关虽战事频发,
却在玉龙山庄的全力支持下屹立不破,玉龙山庄,几乎以一己之力抗拒北海妖族
连年袭扰,于冰雪绝地中御守中原数百年!
这样一个从战火中磨砺出的世家,其实力岂容上官归鸿小觑?只是上官归鸿
虽是心惊,仍是不大相信这华服公子的言辞,玉龙山庄之人常年有驻防重任,在
中原走动极少,好巧不巧,就在这里碰上了?还在帮助自己的对头?
犹疑不定间,上官归鸿又问道:「在下听闻玉龙山庄上下尽皆姓寒,敢问公
子是寒家哪一房子弟?」他暗自思忖玉龙山庄家大业大,旁支驳杂,若是这华服
公子是哪一家偏房子弟,自己也不必太过忌惮。
寒凝渊轻笑道:「家父寒璧,现为玉龙山庄庄主,叔父寒玺,现为二庄主,
在下家中排行第二,家兄名讳:寒凌峭!」一口气报完三个名讳,寒凝渊略有深
意的看向上官归鸿道:「你还有问题吗?」
听着寒凝渊自报家门,上官归鸿倒吸一楼凉气,只觉自己的心脏已快凝固,
后背脊一阵阵发凉,决意复仇之心也被浇灭不少。寒璧、寒玺、玉龙山庄的本代
当家,继承祖上玉雪双龙的名号,不但武艺高强,在江湖中亦是德高望重之辈,
而少庄主寒凌峭,更是年轻一辈翘楚,曾在一次妖族侵袭中,率一支精锐百人小
队,趁月色星光雪夜奔袭,直捣妖族主营,生擒领军妖首,同时斩获大妖五人,
破敌近千,一夜之间,瓦解妖族攻势,名扬两境!
上官归鸿暗自忖道:「眼前这名不见经传的少年若真是玉龙山庄嫡系一脉,
先不谈自己如何以武伏人,单论这少年身世,就不是回雁门招惹的起的,可……
……」一转念,回雁少主心中大骇道:「玉龙山庄之人出手帮助飞燕门人,难道
说,飞燕盟与玉龙山庄已暗自结盟?」这一惊非同小可,吓得上官归鸿面无人色。
梦颖看见上官归鸿脸色煞白,身躯颤抖,忍不住嘲笑道:「喂!秃眉毛的,
瞧你吓的,是不是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呀?」
上官归鸿仍是咬牙不语,他虽不敢妄动,眼神却死死盯住墨天痕一行。墨天
痕亦不甘示弱,春秋剑锋正对上官归鸿仇恨目光。寒凝渊则是一副好整以暇,毫
无担心的姿态,轻笑以对场间剑拔弩张!
就在双方气氛渐凝之际,一道尖细男声传来:「各位爷,可得注意身子,别
伤到了啊!」这一声来的突兀,瞬间将对峙众人的注意拉向声源所在,只见一名
长相秀气阴柔,打扮举止却极为妖异艳丽的男子,着一身华贵醒目的大红裙袍向
众人走来,捏起兰花指的手中还拿着一块艳红的丝帕,姿态可谓花枝招展,妖气
十足。然而晏饮霜和寒凝渊却同时察觉道:「此人以内力发声,却能用这软绵绵
的阴柔语调强行打破在场这么多人的对峙气氛,功力着实不低!」
尖细声音的主人拧腰扭胯,迈着妖娆的小碎步一路走到两拨人近前,谄笑道
:「几位来我醉花楼都是客人,何苦大动干戈,砸了我的生意呢?若是花某有招
待不周的地方,直接与我提便是了,何必伤了和气?」他只字不提两拨人无故斗
殴,却把责任一股脑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无形间便化解了两拨人马的紧张对峙。
寒凝渊更是暗暗道:「此人处理这类事件举重若轻,手腕当真圆滑。」
柳芳依与上官归鸿识得此人身份,知道此人现身,双方已再无动手的可能,
便各自收回兵刃。上官归鸿仍是面有怒色,却不敢在这妖艳男子面前粗声大气,
恭敬道歉道:「花楼主,此次醉花楼损失,回雁门会负全责。」
那妖艳男子用他那尖细嗓音回应道:「上官公子,您也是咱醉花楼的常客了,
平日里也是温文尔雅,怎么今日脾性却如此暴躁,把我这小店砸的如此狼藉?」
听闻妖艳男子问起缘由,上官归鸿忆起仇恨,眼一红,牙一咬,手已不由自
主的搭上剑柄。妖艳男子细眼一撇,兰指骤翻,将手中丝帕轻巧盖上上官归鸿扶
剑之手。
丝帕薄如蝉翼,几近透明,本是轻盈之物,可此刻上官归鸿只觉丝帕之下的
那只手宛如被铁饼盖住,压的他无法拔剑!上官归鸿猛然失色,他与醉花楼主有
过几面之缘,之前只是从父辈口中听说此人武功甚高,没想到此人内劲竟如此巧
妙!
妖艳男子暗中运招,不显山不露水的便制住上官归鸿,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和刚才一样尖声尖气嬉笑道:「上官公子,出门在外,和为贵,和为贵呀。」上
官归鸿被他这一手治的动弹不得,只得叹了口气,无奈道:「我明白了,今日给
花楼主面子,不再在这动武。」
妖艳男子咧嘴笑道:「好说,好说,上官公子一言九鼎,花某信服的很。」
说着便将那丝巾撤下,上官归鸿瞬觉千钧离身,再也不敢向柳芳依寻衅,只
得咬牙恨恨道:「柳芳依,你们飞燕盟欠我回雁门的,就算今日讨不回,也总有
一日会让你们付出一样的代价!」
柳芳依不是第一次被他被放下狠话,挺起胸脯,全然无惧道:「飞燕盟从来
就不欠回雁门什么,你若硬要强加这莫须有的事情与飞燕盟,那飞燕盟也不是好
欺之辈!」
纵然心中不服,但醉花楼主横亘当中,上官归鸿只得「哼」的一声,率众而
去。墨天痕见对头远走,这才放心,收起了戒备姿态。
柳芳依心知今日若非寒凝渊与醉花楼主出手,两拨人定难善了,于是便向醉
花楼主道谢。醉花楼主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掩住涂满艳红丹脂的嘴唇咯咯一笑道
:「柳姑娘肌肤真是吹弹得破,外表更是艳倾鸿鸾,让花某好生羡慕与嫉妒呢!」
柳芳依听他称赞,不禁俏脸微微泛红,虽然眼前之人行为举止都妖娆如妩媚
女子,但毕竟还是名男子,不禁让她有种即被男子欣赏,又被女子嫉妒的怪异错
觉。
在柳芳依向醉花楼主道谢之际,墨天痕三人也与寒凝渊攀谈起来。晏饮霜再
度谢过寒凝渊,此刻终于有机会仔细打量起这浑身透发寒气的英俊男子,他凤眼
狭长,唇薄齿皓,面容极是俊美,皮肤白皙却不见血色,平时看来颇为高贵冰冷,
此刻开口,却是谈吐温文高雅,令人如沐春风一般,然而这俊逸容颜上,却隐隐
透出一股病态,正是这股似是从骨子里散发出的病态,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都略显
阴柔,若是他如醉花楼主那样换上女装,恐怕也是一名带着病态娇柔的绝世美人。
「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在下不过不想看见姑娘徒遭辣手,这才动用了自家名
号。」
梦颖对寒凝渊的功体十分有兴趣,凑上前着急问道:「漂亮哥哥,你是怎么
变出冰块来的?」寒凝渊身量极高,梦颖在他面前还不及胸膛,二人身长反差极
为有趣。
寒凝渊笑道:「不过是家传的功法而已。」他嘴角微挑,看似坏坏的笑容中
略带一丝淡淡的邪气,却不让人觉得讨厌,反而更具亲和与正气。
「那,能教我吗!」梦颖大眼萌动,粉嫩润红的圆圆俏脸上铺满期待神色。
「这……」寒凝渊面露难色,正欲开口,却是偏过头去以折扇掩面,轻咳了
两声,这才神情严肃道:「实不相瞒,我玉龙山庄的凝玉真气颇为特殊,功成前
若是稍有差池,练功者就会落下隐疾,轻则随功力增长而渐愈,重则埋下病根,
祸随终生。」寒凝渊说完,又是止不住的两声轻咳。
众人见他模样,这才知道恐怕他自己便是受功体所害,才会面容惨白,病态
外露,一时不由都起了同情,墨天痕更是惋惜,肃然起敬道:「玉龙山庄世代守
卫边疆,付出代价竟如此之大!」心中却想:蒙面人仇家那日与我说,欲寻母亲,
就往北海一行,北海与中原世代隔绝,住民也以妖族居多,可谓地陌人生,寒凝
渊出身玉龙山庄,想必对北海之事知之甚多,不妨问问他北海状况,顺便看看是
否可打听些关于母亲的消息,自己更是有心与这病怏怏却潇洒倜傥的公子哥结交
一番,如此一来日后也方便自己在陌生地方行动。
寒凝渊听到墨天痕真心夸赞,微微一笑道:「微末功法,比不上这位兄弟神
功,方才你所出三剑分属三种不同功体,在如此年纪能有如此修为,当真世所罕
见。」
墨天痕见他虚己谦逊,又听他言语诚恳的夸赞自己武功,在暗赞同时心中亦
有微微得意,忙道:「不敢当,本家剑法,乃是以真气或剑意模拟不同属性的剑
招,并非需要自己修成多属真气。」
「哦?」寒凝渊奇道:「不知兄台师承何处?」
「天痕哥哥是墨家弟子!」梦颖昂着小脸抢答道,显然是对墨天痕的出身颇
为十分自豪。
「墨家?」寒凝渊一愣,看向墨天痕,显然是对这个名讳不曾听闻。
墨天痕尴尬道:「我生于墨家,师门却是儒门正气坛,不过这套『墨狂八舞
』是我家传剑法罢了。」
「墨狂八舞,墨狂起舞,墨先意狂,剑方成舞!」他出身名家,虽受功体牵
绊而功力不深,但眼界却是高明。墨天痕见他一语道破墨狂八舞真意,亦是惊喜
连连,心中存有知己之意。
谈话间,柳芳依引了妖艳男子前来。醉花楼主开门迎客,嘴上功夫甚为老到,
刚来到众人面前便自顾自抢白道:「哟,各位少侠真是年轻有位,年少豪杰,各
位女侠更是明媚春风,俏丽迷人呐!」他用一种欣赏绝世美景的眼神打量着众人,
尤其对晏饮霜与薛梦颖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半响,二女不知这人所为何意,被他盯
的面容嫣红,好不尴尬。醉花楼主见二女表情狭促,方才做出恍然大悟状赔礼道
:「二位姑娘确实是国色天香,人间罕有,让人一睹倾心,难以忘怀,花千榭无
意冒犯,还请二位姑娘海涵。」说话间,目光仍在二女身上流连不返。
晏饮霜从小就是天之骄女,受惯了这种眼神,倒还不甚反感,梦颖若不算被
宇文魄偷窥那次,却是第一次被男子如此目不转睛的盯着,羞赧之意顿上眉梢,
飞也似的躲到墨天痕身后。
柳芳依方才也被花千榭盯的浑身不自在,此刻只好打圆场道:「花楼主,此
番损失,飞燕盟会负责赔偿,还望您不要挂怀。」
花千榭笑道:「柳姑娘说笑了,方才上官家公子已经说了他们负责,怎么好
收你飞燕盟的赔偿?我若是收了两份赔偿,那同行们恐怕还会说是花某想钱想疯
了呢!」
柳芳依也赔笑道:「花楼主说的也是,是芳依考虑不周,贵楼还要开门迎客,
这遍地狼藉还得花时间清扫,芳依就不留下添乱了,告辞。」说罢领着众人就走。
墨天痕转身之际,见寒凝渊毫无动作,不禁问道:「寒兄,你不走吗?」
寒凝渊失笑道:「我就住这,为何要走?」
墨天痕莞尔道:「既是如此,寒兄保重。」心中却在思忖如何找个理由再见
上寒凝渊一面。
寒凝渊走上前拍拍墨天痕肩膀道:「墨兄,你我一见如故,引为知己,我就
住在醉花楼的雪莲二号房,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墨天痕当即笑道:「这是自然,待有空闲,我必登门拜访。」
二人就此别过,却不曾见花千榭一双狭长细目中异彩连连,对墨天痕的背影
露出压抑着兴奋的浅笑。
* * * * * * * * * * * * * * * * * * * * *
鸿鸾城城北,大片房屋汇连交错,形成群雁展翅之景,正北一所大屋,高墙
耸立,显眼非常,占地比周遭更为宽广开阔,隐隐似雁序中头雁之位,正是回雁
门宗门所在,此刻门派大堂中,模样狼狈的上官归鸿与与他同去醉花楼的十四名
弟子正垂头跪在当中,堂上正坐两名面容相近的中年男子,一者黄衫绣金,威严
怒目,逼视堂下众人,一者黄袍描金,面容颇显无奈,满心忧患尽显于色。
上官归鸿与与他同去的一十四人紧张非常,皆是屏息以待,不敢有丝毫动作。
这时,只听身绣金黄衫的中年男子开口道:「归鸿,你这次与人动手,可有
什么收获?」他虽面沉如水,却是语调平淡沉稳,让人听不出喜怒,然而上官归
鸿听他如此语调,霎时细汗满头,支支吾吾道:「回父亲,并……并没有……」
此人正是上官归鸿生父,回雁门门主——上官翔南,而一旁入座者,则是他
的胞弟,回雁副门主,上官越北!
上官翔南并未答话,只是一双锐眼盯住儿子,上官归鸿心知父亲如此状态,
已是怒到极致,只得硬着头皮为自己开脱道:「若非半路杀出花千榭与玉龙山庄
之人搅事,我们应该已经成事了。」区区两句话说完,上官归鸿已紧张的口干舌
燥。
「成事?欲成何事!」上官翔南冷笑反问一句,随后音调陡高,怒喝上官归
鸿!上官归鸿吓的赶紧俯下身以头磕地,不敢再多言半句。只听上官翔南又冷笑
一声,斥道:「我已告诫你多次,不许你去寻衅滋事,你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吗!」
上官归鸿虽是畏惧父亲,但听他说到这里,心中也是涌起一股犟劲,一咬牙,
抬头迎上上官翔南的怒火目光,正色道:「孩儿当然听到父亲告诫,但翩鸿已失
踪多日,我……我亦是寝食难安,若不是我……」想到自己疼爱的妹妹连日来全
无消息,上官归鸿心中复仇之意更为高涨,坚决道:「那日若不是我经不住她软
磨硬泡答应她出门,翩鸿也不会被人抓去,事情因我而起,我就算豁出这条性命,
也要把她找回来!」
话音刚落,只听一阵风声,夹杂着一声「大哥不可!」的惊呼,随后便是「
啪」的一声脆响,上官归鸿愕然的脸上已多出五道鲜红指印!
「莽夫!」上官翔南气极怒骂道:「你可知你方才那些话有多幼稚?你是回
雁未来宗主,却成天想着与人拼命?」
上官归鸿捂着已经肿起的面颊看着父亲,被他怒火所震慑,再也不敢多嘴。
上官翔南又道:「此事现在还不知是否是飞燕盟所为,你不分皂白挑起争端,
可有想过两门如果就此结怨,日后会多生多少事端?就算此事与飞燕盟有关,你
这般妄动无异打草惊蛇,逼狗跳墙!若是你妹妹真在他们手上,你这一番胡闹过
后,他们会如何对你妹妹?」
上官归鸿做事向来莽撞,哪会想到这些?如今听到父亲分析,原本激动的心
情瞬间凉了大半。想到自己的举动可能让妹妹处境更加危险,心中大为泄气,失
意之情溢于面容。
望着儿子失神落魄的样子,上官翔南更是光火不已,又骂道:「你这回鲁莽
行事,十几人竟围攻不下区区数人,久战不下折损我回雁声威是小,你与醉花楼
和玉龙山庄结怨,四面树敌,可有考虑过我回雁门是否承担的起?目无大局,贸
然冲动,自以为是!你是想整个回雁门因你一时意气而满门陪葬吗!」
上官归鸿被父亲一通怒骂的无地自容,目光呆滞的跪坐在地,半晌无语。上
官越北看不下去,劝道:「大哥,归鸿也是想快些找回翩鸿,心是好的,只是太
心急了些,你不必动那么大怒的。再说,归鸿也还年少,少年人气血方刚,你不
必太过责难。」
上官翔南不悦道:「老二,你也太纵容他了,你实话告诉我,归鸿这番行动,
是不是你在背后支持的?」
被大哥拆穿,上官越北也不隐瞒,承认道:「不错,是我授意归鸿去找飞燕
盟的麻烦,如果可以,就抓几个与翩鸿身份对等之人回来。我们回雁门不是无能
之辈,总不能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还忍气吞声!」说到这里,上官越北口气一
软,叹道:「大哥,我膝下无子,归鸿和翩鸿就像我亲生儿女一样,如今翩鸿下
落不明,我这个二叔也是坐立难安啊!」
「胡闹!都在胡闹!」上官翔南吼道:「归鸿年轻不懂事,你作为长辈,也
如此不分轻重吗!」
「大哥,我……」上官越北刚想辩解,却被上官翔南粗暴打断道:「够了,
今日之事就此按下,日后没我准许,回雁门人不得擅自与飞燕盟之人发生摩擦,
违令者,从严处置!」
门主盛怒下令,上官越北只得叹了口气,扶起不知所措的上官归鸿道:「归
鸿,这段日子你暂且休息休息,翩鸿的事情二叔一定会全力追查,你不要太过担
心了。」
上官归鸿自知已闯下大祸,虽然心有不甘,满腔的愤懑郁结,却只得暗自祈
祷,接下来的事自己已无法插手,只求父亲与二叔可以尽快查明真相,让妹妹能
够平安归来。
* * * * * * * * * * * * * * * * * * * * *
回雁门与飞燕盟众在醉花楼开战,消息很快便传到当地衙门之中,鸿鸾知州
赵廉听闻此事,不禁又是一阵气苦。鸿鸾城三教势力不深,飞燕回雁两门与衙门
三足鼎立,本来倒相安无事,可最近两派皆有重要女子失踪,明面上,两派交给
衙门办案,但施予压力的同时,自己也在暗中调查。刚开始时两家虽有争端,但
在赵廉斡旋之下,两派门主已收紧门人,没想到才平静几天,两派竟已发展成当
街聚众相杀。
赵廉无奈叹了口气,对左右传令道:「让捕快班速去阻止,莫要让双方再有
伤亡。」
一旁衙役小声道:「大人……捕快班全都派出去找人了……」
赵廉一拍额头,这才想到为了调查此事,鸿鸾府的捕快门无论当值的还是轮
休的,连家里老婆生孩子告假的捕快都被他强行调了回来派去搜查,如今捕快班
哪还有人可派?这两派女子失踪之案已把他搅的焦头烂额,现在无论如何不能节
外生枝,若是放任两派相斗,整个鸿鸾都将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于是赵廉只得
吩咐道:「让我的护卫班带我的令牌前去,务必让两派人马不要再起干戈了。」
说着便将令牌交予衙役。
「大人,派出护卫班,您不就没人保护了吗?」衙役接过令牌,仍是担心道。
赵廉摆摆手,命令道:「让你去就去,不要多话!」
看着衙役领着令牌离去,赵廉仍是不放心,一直跟随护卫班出了府门,又在
门前看着他们往醉花楼的方向一路疾行。这时,街的另一边突然嘈杂起来,赵廉
回身望去,只见一名身材火辣的公装少女跨马而来,骏马拖着一辆破旧的板车,
板车上,四名大汉被麻绳捆的结结实实,动弹不得,只有声声怒骂,传入街边众
人耳中,引来不少行人驻足,然而那骑马的少女却充耳不闻,心情很好的哼着小 「寒大哥,你这是?」
「愚兄此来,向你辞行。」
「辞行?你要回去了吗?」
「正是。」寒凝渊答道:「我此番离家,是为追查玉雪苔流向一事,如今快
活林事了,也该回山庄去了。」
墨天痕受他一路照拂,此刻颇有不舍,于是挽留道:「寒大哥,我们刚刚回
来,舟车劳顿,不如你先歇上一日,让小弟为你设酒送行也好。」
寒凝渊浅笑道:「你肩上之事甚多,哪有时间与我把酒言欢?待你寻回令堂,
不妨她携众弟妹来我玉龙山庄走走,当是散散心也好。」
墨天痕知是留他不住,也不再多言,抱拳道:「一路相助之恩,天痕没齿难
忘,来日若需援手,天痕当粉身以报。」
寒凝渊拍拍他的肩头,道:「世路崎岖,多有险阻,墨剑之行,千思万慎。」
说罢,便昂首踏步,向北而去。
* * * * * * * * * * * * * * * * * * * * 11- 7
PS:下一节(11- 8)将在7月6日(周五)发布。
本章人物实力墨天痕63(48 15 ,阴阳双脉贯通) 20 (剑意加成,但对手
武力比自己越高,作用越小,属于附加战力)
晏饮霜48寒凝渊34薛梦颖29 ?
贺紫薰40玉天一83-16 (手没啦!)
玉牵机72玉兰姬66徐如玉75 0(药没啦!)
北落师门88千鎏影86万里封疆81叶明欢79
【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卷一墨血北向启江湖第十一章《欲林天启-8》
以下正文:中原正北,金钱庄内,一名仆役打扮的男子正在嵌金回廊上飞奔,
至一处偏殿前时,正欲迈入,却被守门庄丁拦下道:「庄主吩咐了,若无要事,
莫要打搅他与陆夫人行欢。」
第十一章《欲林天启-8》
那仆役粗喘着道:「就是要事,有客来访!」
守门庄丁这才进门通禀。不一会,出来道:「庄主吩咐,可把客人带到此处。」
那仆役面露难色,道:「客人恐怕不方便前来。」
守门庄丁顿时踹了那仆役一脚,道:「什么客人,非得要让庄主亲自迎接?
我看你是嫌庄大路远,不肯跑腿吧!」
那仆役不敢顶嘴,连声应着往回奔去,心中却鄙夷道:「狗东西!当了条看
门狗,却把别人也当狗看!」
虽是不忿,却免不了再跑来回。又过数刻,那仆役领着一人来到。守门庄丁
一看,这才知晓方才所说「客人不方便」是何意,原来,那客人面色惨白,气色
极为难看,显然有伤在身,左侧袖管空空荡荡,竟是少了一臂。
客人既然来到,守门庄丁自然不敢怠慢,飞也似的入内通禀,过了一会出门
道:「客人少歇,庄主即刻就来。」
然而三人在门口等待将有近一刻钟时间,才见金成峰身着睡袍缓步而出,裤
裆上仍支着偌大帐篷,周边还有些许水渍。原来,金成峰连日来与陆玄音日夜宣
淫,今天正好又在兴头之上,接到通禀后并未立刻动身,而是加快速度狠命肏干
起墨家主母的湿滑蜜屄,直肏的陆玄音浑身颤抖,接连泄身,连声讨饶,这才满
意的拔出肉棍,不紧不慢的将睡袍胡乱一套,出门一见那「不速之客」。
「金兄别来无恙。」见金成峰出现,那断臂之人率先开口道。
「玉天主,真是稀客,今日怎有空到……」金成峰自然早就看见他,走进却
发觉来人身姿有异,顿时也不再绉文,回复到平日的粗鄙言语,惊道:「你怎的
弄成这副德行?」
那断臂之人正是快活林天主玉天一,大战当日,他连战墨天痕与两大神将联
手,断臂重伤,仓皇而逃,如今外伤未愈,内伤难平,沿道又都是通缉榜文,想
单枪匹马回西域已不大可能,只得北上求助这交情尚可的大金主。
「说来话长,但看我现在这副模样,金庄主想必知道我所求何事。」玉天一
答道。
金成峰微微一笑,道:「你这副模样只身到此,怕不是你的快活林让人给端
了,你走投无路,想找老夫帮忙?」
他猜的不差,玉天一脸上厉光一闪而过,道:「金庄主神算,小弟我确实需
要帮助。」
「原来真是这样。」金成峰抚须沉吟片刻,竟是口吐惊人之语:「送客吧。」
「这……」玉天一一愣,不解金成峰何出此言,忙追问道:「金庄主,这是
何意?」
金成峰笑道:「我与你快活林合作,那是生意。生意伙伴若是有难,老夫不
介意扶上一把,但如今你老窝都被人端了,还做的成生意吗?既然做不成生意,
我又何必再与你往来?」他语气平常,说的却是无情之话,将商者唯利是图,过
河拆桥的性子发挥的淋漓尽致。
玉天一不甘道:「金庄主,看在往日我快活林与你合作多年的份上,就帮小
弟一把,小弟别无多求,只求一女百金,庄主富可敌国,就当施舍小弟也好。」
「施舍?」金成峰冷笑道:「天下皆知我金钱山庄富可敌国,但谁又见过老
夫救济穷人?施舍一事,只有老夫心情颇佳时,才会把钱当狗粮砸给那些讨厌的
叫花子。」说着,他语气一沉,低声问道:「你是狗?还是叫花子?」
玉天一本就身怀内伤,被他这一番言语相辱激的气血上涌,他堂堂西域欲界
六天主之一,向来视中原人为刍狗,如今竟被个「刍狗」视作刍狗,这等屈辱他
何曾受过!但现今自己确无本钱与这「刍狗」叫嚣,只得道:「若庄主今日慷慨
相助,来日有货送往西域时,我可开一条方便之门。」
金成峰冷笑道:「哈!无力的筹码。我金钱山庄在西域经营多年,关系早就
打点妥当,何须你再开方便之门?不送!」说罢挥手转身便走。
玉天一见状,只得暗下决心,一咬牙,道:「金庄主留步,有力的筹码,我
倒还有一个。」
金成峰闻言停下脚步,脸上露出得意笑容,背对他道:「亮出来看看。」
玉天一道:「庄主素来喜御天下美女,虽然天赋异禀,金枪不倒,但阴阳相
交,总有亏益,玉天一不才,愿将我西域秘传欢喜禅法倾囊相授,助庄主延年益
寿,雄风永驻!」
「这倒还行。」金成峰身为商人,定要榨干玉天一最后一丝利益才肯罢休,
如今目的已成,也不再板着脸,转头亲切道:「玉兄请入,我这正好有个上等的
炉鼎。」
「老奸巨猾!」看到金成峰这副嘴脸,玉天一气愤满胸,偏偏无可奈何,而
两大神将连招非是易与,自己确实急需双修来恢复伤势,只得跟随金成峰入内。
二人来至内中,金成峰也不着急爬回床上,而是招呼玉天一坐下,慢条斯理
道:「玉兄,你这偌大的快活林,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玉天一见金成峰未直入正题,也不知他有何盘算,但自己有求于人,也不好
表现的太过急躁,便把欲林祭时,四大神将围攻快活之事一一道来。
金成峰听罢,不禁问道:「奇了,你的一双儿女不曾随你一同逃出吗?」
说到伤心处,玉天一顿时一怔,随即落下泪来,道:「金庄主有所不知,早
在北落师门攻入快活林之前,牵机与兰姬已死在一个叫做墨天痕的小杂种手上。」
话音刚落,屏风后突然传来一声女子惊呼,旋即一名仙气四溢的丰腴美妇披
着不整的睡袍赤足跑出,对玉天一道:「你方才说的,可是墨天痕?」这美艳妇
人正是墨家主母陆玄音,她乍闻来人提及儿子名讳,也顾不上羞耻,将睡袍随意
一披便跑出问话。
金成峰见她擅自跑出,不悦道:「谁准你穿衣服的?给老夫脱了!」
陆玄音羞赧道:「不成,还有外人在这……」
不等她说完,金成峰顿喝道:「既然有客,你多嘴什么,乖乖候着老夫去肏
你!」
玉天一却是两眼放光,道:「金庄主,你从哪里找来的这极品美妇?若我没
看错,这应是个正宗玄门弟子,可是上好的炉鼎啊!」
金成峰抚须得意道:「那是自然,老夫看上的女子,岂有不是极品之理?这
可是南水陆涣之的宝贝千金,亦是道门希音观高足,无论气质体态皆是一等一的
上品,而她身负道门玄功,情欲难以击破心防,调教良久亦会时不时反抗几下,
比之寻常女子大有趣味。」
玉天一皱眉道:「金庄主,往日你所纳女子,皆由我快活林经手,但她似乎
并非我快活林擒送而来。」
金成峰笑道:「那是自然,南水陆家势大,就连老夫也得提防一二,所以我
便让呼延逆心亲自出手将她掳来,谁想那小子竟然杀了她全家,造成仇家灭门的
假象,真是心狠手辣。」他虽口称「心狠手辣」,表情却淡定如常,仿佛这灭人
全家之事在他眼中不过看戏一般简单。
提及呼延逆心,玉天一冷哼一声道:「若不是呼延逆心的情报有误,我快活
林偌大基业又怎会一朝尽丧!」
「哦?」金成峰疑道:「呼延逆心的情报向来准确,办事也很牢靠,这次竟
会出如此大的纰漏?」
「为我快活林,竟请北落师门出手,朝廷真是好大的手腕!」玉天一恨恨道。
金成峰瞥了一眼被他二人撂在一旁的陆玄音,忽道:「玉天主,你说杀你一
双儿女的小杂种叫作墨天痕?」
提及杀子仇人,玉天一分外眼红:「不错,呼延逆心请报上有说,这是条漏
网之鱼,让我好生『招待招待』。」
「巧了!」金成峰一指陆玄音,笑出声来:「这位陆夫人有一独子,好像也
叫墨天痕。」
玉天一眼中凶光顿现,拍桌起身怒问道:「那个叫墨天痕的小杂种,真的是
你的儿子?」
见他面色不善,陆玄音心知眼前这断臂男子只怕多半是仇家,但她心系儿子
安危,想要知晓墨天痕境况,不愿就此回避,只得迎上玉天一那几乎杀人的目光,
语调坚定的问道:「他现在如何了?」
「你当真是那小杂种的母亲?」陆玄音表现的如此担忧,玉天一已笃信她便
是墨天痕母亲,仅剩的右拳已然握紧,步步逼近墨家主母!金成峰见状,快步拦
住玉天一,随后转身一把扯去陆玄音身上睡袍,将她丰沃熟媚的娇躯赤裸裸的呈
现在仇家眼前!
陆玄音不料金成峰竟让她如此出丑,惊的急忙遮住丰满胸乳与诱人私处,未
及抗议,只听那老淫棍对玉天一道:「玉天主,你想对这炉鼎不客气,大可一会
到床上再不客气,你若现在动手,那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玉天一自然明白金成峰所言何意,一双冷眼上下打量过陆玄音的熟美裸躯,
阴阴笑道:「既然如此,多谢庄主美意了!」
眼见仇家面带邪笑步步逼近,功体受封的陆玄音只得不断后退,心中苦楚万
分:为何我还要遭受这般折辱!还不如一死了之!但转念一想,她苦撑至今,全
因心挂墨天痕安危,而眼前此人就知爱子动向,即便要死,也得先探明爱子如今
究竟是何状况!
盘算间,陆玄音忽感小腿触及硬物,竟是已退至床边。不远处,金成峰又传
来猥琐语调:「陆夫人,你就这么急切的想要上床让玉天主对你不客气吗?嗯,
果然你还是喜欢粗暴一点呢。」
连日来,陆玄音被金成峰摆成各种羞耻而淫荡的姿势不断的肏弄奸污,也早
听够了他的污言秽语。在老淫棍的强壮身躯、高超技巧和欲澜精油的三方作用下,
身陷淫窟的墨家主母只要在数次高潮过后,便会身心失陷,如同荡妇一般任由老
淫棍对百般玩弄,自己却宛如沉沦在欲海中九天仙子一般尽力配合,贪婪的攫取
爱欲欢愉。只是每当二人偃旗息鼓,第二天再战之时,身负道门玄功的她便会恢
复清明,继而让她沉溺在对自己淫行浪态的羞愧与耻辱之中。如此往复多日,陆
玄音在肉欲快感与理智羞愧的循环间苦苦挣扎,备受煎熬,而金成峰却在反复享
受着将道门仙子奸成淫娃荡妇的征服快感。然而可怕的是,在老淫棍的污言秽语
中,陆玄音得知金成峰令自己屈服所需的时间竟是越来越短,开始时需要让她高
潮六七次方能让她打开身心,如今只需三四次决定,便能令她情迷不已,任其玩
弄!
本以为今日又是一场抗争,不料却迎来了不速之客,陆玄音气苦之余,仍在
思索自己该如何摆脱淫欲侵蚀,套出墨天痕境况,但显然仇家已不愿在多等片刻!
玉天一天伦梦碎,基业被毁,又被金成峰一顿敲诈勒索,本就抑郁怀怒,确
认眼前女子正是仇家之母后,满腔的怨怒再难压抑,瞬间爆出!
只见他粗鲁的将陆玄音推倒在床,随即解开裤带褪下长裤,竟是准备毫无前
戏的强行奸辱这仇人美母!
陆玄音今日刚被金成峰凌辱不久,尚未丢失心智,自然拼死反抗挣扎,玉天
一臂断力乏,一时竟不能得手,气怒羞恼之下,再不顾欢喜禅「引人入欲」之法,
甩手便是一巴掌扇在陆玄音脸上。岂料这一巴掌更激起陆玄音求生之心,不顾一
切的推拒阻挠,使得玉天一更无从下手。
金成峰在一旁看着玉天一的局促模样,颇觉有趣,只是玉天一虽伤一臂,但
功力仍在,陆玄音却是功体被封,与寻常女子无异,若真逼得玉天一恼羞成怒,
难保他不会下狠手,于是上前拉开玉天一道:「玉天主,何必心急?你先教会老
夫欢喜禅法再来享用也不迟。」说着便把玉天一拉至一边,对陆玄音道:「陆夫
人,你可要光着身子在这好好等待我们前来临幸,若是老夫回来发现你不在床上
或是穿着衣服,那今天你整夜都别想休息!」
陆玄音对他很是忌惮,也不敢违逆,只得抱着裸躯缩成一团,眼看着金成峰
将满面怒容的玉天一拉扯而去,心中酸楚悲戚,却满是对爱子的牵挂:「痕儿,
无论如何,娘为了你,也要拼命活下去!你也一定不能有事,一定要安然等待娘
去寻你!」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金成峰与玉天一携手而回。二人此刻有说有笑,玉天一
也全然不见之前的愤恨神情,然而二人这番举动在陆玄音眼中,无异于狼狈为奸
后不怀好意的阴险诡容,让人背脊发凉!
二人来至床前,金成峰率先开口道:「陆夫人,玉天主可是我的客人,你得
好好服侍他才行。」
陆玄音早就想到金成峰会有此托词,也一应想好对策,当即道:「庄主,玄
音是您所买,肯留下也是愿赌服输,怎能如此便宜外人?」
「便宜?哈!」金成峰冷笑道:「你以为老夫日日玩弄你,是被你所惑,流
连忘返吗?你不过是件有趣的货物而已,怎有资格与我讨价还价?」
未等陆玄音开口辩驳,只听玉天一道:「陆夫人,或者应该说,墨夫人,令
郎当真是不同凡响,不但敢与我快活林作对,竟还敢与金庄主作对,不愧是名门
之后,胆气可嘉!」
此语正中陆玄音软肋,令她顿失方寸:「你与痕儿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玉天一凑上前来,距南水仙子的俏颜只有半尺之遥,笑道:「想知道令郎状
况,可得等价交换才是,夫人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本天主所谓何事。」
「你……!」虽然早料到玉天一会以爱子之事相胁,但他这副挟亲要价的嘴
脸仍是让她心生不适。
「夫人若不想也不打紧,这金钱山庄女子又非是只有你一人,本天主自去寻
欢作乐,不必在此耽误时间。」玉天一见陆玄音面带犹豫,也不紧不慢的直起身
子,对金成峰叹道:「金大哥,你这调教的效果还不尽人意呐!」
金成峰不以为意道:「自己所悟之道,哪及的上西域的千年传承,只可惜今
日不能一睹密宗破玄功的稀世之景。」说着转身伸手道:「玉兄,对不住了,请
随老夫去别处吧。」
玉天一叹了口气,惋惜的摇了摇头,转身正欲迈步,却听身后传来急切之声
:「且慢!」
听到此声,金成峰与玉天一皆是嘴角浮一丝阴笑。二人转过身来,玉天一假
意问道:「墨夫人还有何事?」
「我……我答应你……」陆玄音满面羞红,声如蚊蚋,心中波澜起伏,她从
未料想过,自己竟会主动答应与陌生男子苟合交欢!
「答应什么?」玉天一问道,这便是话术一环,让女子逐步的说出露骨的羞
耻之言!
「等……等价交换!」陆玄音这几日来早领教过这调教法门,下意识的敷衍
避开。
「交换什么?」玉天一又问道。简单交锋,已让他知道,此女确实如金成峰
所说,不易调教,但对欢喜禅法而言,攻心只是前奏,他有的是手段,并不急于
一时。
知晓最后结果定是令自己口吐淫语,不达目的誓不甘休,陆玄音有求于人,
也无选择余地,简单抵抗之后,只得唇启羞人淫话:「我愿意用我的身子……换
我儿子的消息。」
「果然是母爱宏伟,令人动容。」玉天一口说动容,脸上却无丝毫「动容」
之色,只是重新走近墨家主母身前,独臂勾起她玉润精致的下巴道:「但能
换你儿子消息的不是你的身子,而是我的心情!」
陆玄音会意,微一皱眉,仍是闭上美目,宛如妖娆绝色的爱奴一般,等待着
「主人」的临幸!
「这才有些样子。」玉天一着急双修,目的已达,也不拖泥带水,俯面痛吻
上陆玄音娇唇,苍白干唇在忍辱仙子鲜艳欲流的红唇上恣意揉吮!
此人乃是爱子对头,只为复仇而玩弄于她,陆玄音自然百般不愿,却只能咬
牙坚忍,皱眉低吟。
「贱人,你看来很不情愿啊。」玉天一强吻多时,陆玄音却始终牙口紧闭,
惹的他燥怒又起,粗暴的揪住人妻丰乳,恶狠狠道:「无妨,你们墨家女人都是
贱种烂货,你那宝贝儿子的小情人一开始还不是像你一般抗拒不从,被本天主调
校过后,叫的声比谁都亮,你也定会如此!」说罢,粗暴的将陆玄音裸躯推倒在
床,独臂猛然伸入美妇腿胯之间的私密地带,手指寻到那温暖湿漉的柔软蚌口,
沿着穴唇嫩肉旋转绕行,施展起西域密宗独门撩情指法——玉灵指!
这般指法灵动非常,且极考验使用者对女子秘处熟悉程度,在玉天一这等欢
喜禅大家的手中,对女子情欲的催发足可媲美欲澜精油。陆玄音正暗自心惊墨天
痕之遭遇,心中哀苦儿子也步其父后尘,让所爱被仇人奸淫,冷不防蜜穴蛤口传
来如电击般的酥麻酸痒,激的她腰肢倏然一挺,失声惊叫。
「这就不行了?道门玄功也不过如此!」玉天一口中嘲讽,手功不停,双指
直入陆玄音秘径之中,再展西域催情秘指,指尖、指腹、指甲、指节皆成催情利
器,在墨家主母的湿滑肉径中穿梭按挑,刮蹭顶掀,技巧百变,令她赤裸娇躯如
水蛇般不住扭摆,想要摆脱这侵袭之指!
陆玄音只觉蜜穴之中酥酥麻麻,快感如潮,整条肉径腔壁都在体验前所未有
的奇异触觉,那滋味令她肉体舒爽,却让她心生畏惧,不住的向后退去。
玉天一断去一臂,无法阻她逃脱,眼见手指就要脱出陆玄音的私密甬道时,
只见金成峰已跪坐在陆玄音身边,一手拥住她渐已发热的裸躯,一手攀上她高耸
绵软的乳峰,二话不说吻上她微张急喘的红润娇唇,粗大舌头已深入嫩腔中恣意
滑舔!
金成峰这一举,让陆玄音再难后退,只得发出「唔唔」的闷响,玉天一趁势
跟上,双指重新捅入那愈渐湿濡的蜜穴之中,使尽技巧抠挖抵探,又快又狠的不
断刺激着陆玄音花径中的敏感软肉!
陆玄音终是饱受开发之人,哪敌的过这专为女子所创的淫乱指法,惊恐之下,
不到一刻的时间,竟是浑身一紧,腰臀猛抬,阴精大泄!
玉天一只觉两指被陆玄音律动的甬腔紧紧箍住,难以抽拔,不禁笑道:「你
这贱人夹的这么紧,是喜欢上本天主的手指了吗?」
陆玄音面目羞红,嘴唇也被金成峰堵住,只有一双丹目中仍露出不屈之色,
恨然盯住玉天一。
「你不服气也无妨。」玉天一费力拔出手指,示威一般在墨家主母面前展示
着那满手的晶亮爱液,笑道:「过一会会有你更喜欢的东西!」
一旁金成峰道:「密宗玉灵指果然有趣,老夫御女多年,自问没这般技巧。」
玉天一恭维道:「庄主向来强势,只会堂堂正正的征服女子,自然不用这般
奇淫巧技。」
「什么堂堂正正,凌辱女子的淫行,竟也被说的光明磊落,这西域人当真令
人恶心!」陆玄音虽是嫌恶,身子却被金成峰箍住,难动分毫。
只听金成峰又道:「偶尔尝个鲜也是不错。」
玉天一会意,道:「庄主若有兴趣,指法必然一并奉上,只是现在天一还需
先恢复功体。」
金成峰满意道:「那是自然,你可随意享用。」
得「主人」点头,玉天一大喜,陆玄音虽仍有抵触,但情欲已被他用「玉灵
指」勾起,正是享用之际,于是连忙褪去衣裤,挺枪顶上陆玄音暴露在外的湿漉
淫穴,对金成峰道:「庄主,佛家有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
异色,密宗双修,乃讲究先勾其情欲,再以我方才所告知的『空乐双运』法门,
将欲与精转为『悟空性』,达到『以欲制欲』之境,既能得双修之利好,天一这
就与你示范一二。」
陆玄音不料二人竟在研习双修法门,还拿自己当作教学范例,心中更觉屈辱,
不住的扭动腰肢,想要避开玉天一那昂扬火热的龟首,但屄口刚一离开,竟是顿
觉一阵失落,身体不由自主的迎凑回去,将那颗粗圆龟首重新抵住玉门牝户!
玉天一冷笑道:「陆夫人,你欲望已盛,举动已尽在我掌握之中,任你如何
反抗也是无用!」说罢腰股一挺,那根曾奸淫过陆玄音未来儿媳的粗伟肉棒便有
一半塞入她早已淫滑不堪的蜜屄之中!
「不要……不要……拔出去!」终于又遭陌生人奸淫,还是被曾奸淫过自己
未来儿媳的仇家肏弄,陆玄音顿时反抗激烈,想要脱开这肮脏肉棒,却听玉天一
道:「陆夫人,方才还同意侍奉本天主换取情报,现在便已经反悔了?看来你对
你儿子也不过虚情假意而已。」他子女俱丧,心中怨怒全在言语间向陆玄音发泄
出来。
陆玄音一怔,回想起方才承诺,气苦之时,腰胯已渐渐停止扭动,仿佛任命
般等待玉天一的临幸。
杀子仇人的母亲与爱人皆被自己肏弄,玉天一心中复仇快感顿的宣泄,肉棒
再度挺送,终是尽根没入墨家主母温热湿滑的仙子蜜屄之中,随即强猛抽插起来!
随着花径被仇人的肉棒填满,陆玄音发出一声无助却带些许满足的闷哼,她
的欲望已被欢喜禅秘法勾起,此时密径之中快感已胜过这数月来的任何一次奸淫
调教,令她蜜液狂涌,蜜屄不由自主的收缩紧套起侵入其中的仇家肉棒!
「唔……这感觉……好……好强烈……」陆玄音丰腴的身子随着玉天一抽插
的节奏在金成峰怀中前后摇荡,乳波翻腾不止,欢喜禅秘法影响下,她所得的肉
欲体验远胜从前,令她不由自主想起墨家灭门那夜蒙面人少主对她的初次侮辱。
那是她一生都忘不掉的绝美快感,即便她后来被蒙面人一行抹上欲澜精油,
百般凌辱调教,日日与金成峰行欢做爱,所得快感都难以企及那日的奸淫,而今
天,这番至极的快感竟再度出现,顿时令她心头狂颤,难以自持!
殊不知,当日呼延逆心在她道功完备之时,仅数次抽插便送她往绝顶而去,
其能为比这先勾人欲的欢喜禅法仍要高出一筹。然而陆玄音连月受欲澜精油和不
同男子的疯狂调教,道心已渐失衡,故而此时更易沦陷!
「不愧是道门高足,蜜穴受金庄主雄伟男根多日仍如此紧致!」玉天一一面
抽插,一面仍不忘侮辱身下的仇人之母,金成峰眼见他抽插带劲,陆玄音亦媚态
渐露,心道:「我这傻了幺,他肏的开心,我看著作甚?」于是也将肉屌送至陆
玄音半开的红唇旁,道:「陆夫人,你享受归享受,也别忘了谁才是你的主人!」
陆玄音被肏弄的喘息微促,口中温气不断呵在金成峰肉柱之上,听闻这要求,
虽是不情愿,玉手却缓缓伸向半空,犹豫着是否要握住这根奸淫自己多日的粗壮
肉棒,但只一瞬,便放下手来,将螓首转至一旁。
金成峰见她仍有所抵触,心中不悦道:「陆夫人,你到我庄上也有七日了,
怎的还是一点规矩没有?你这些日子被老夫肏的胡言浪语,拼命迎合,你都忘了
吗?还在这装纯又有何意义呢?」
陆玄音倔强道:「我会失却心智与你交……交合,还不是那药油所害?你以
淫药祸害良家,就少在那大言不惭!」
金成峰嘿然笑道:「陆夫人,你怕是忘了,自你来山庄前七日起,老夫便让
那那群人停了欲澜精油,你来山庄这七日,老夫也从未对你用过药。」
陆玄音顿时哑然,一美目瞪,心惊不已:「这……难道说?」
金成峰缓缓开口,满是嘲讽意味的道:「陆夫人,这些天你表现的越来越骚,
越来越荡,可都是你最真实的反应——你的本性啊!」
玉天一挺腰送屌,肏干着墨家主母的湿滑蜜屄,也不住接茬嘲笑道:「贱人,
你的道门玄功本天主早有领教,不过是能缓缓恢复理智罢了,只要不间断的让你
沉浸在肉欲之中,便终究会有消磨殆尽的时候,你自以为身负玄功清心之效,数
月来一直在抵抗调教,企图永保清明,殊不知你的倚仗早被金庄主慢慢消弭!如
今你遇上本天主,保你的清心玄功不复存在!」
陆玄音尚未从自己「求淫本性」的震惊中缓过神来,便听闻这番噩耗,最后
的倚仗遇上最要命的对手,自己连月的坚持恐怕即将付诸东流,霎时间,无助、
悲哀、惊怕、胆怯,各种情绪涌上心头,脑海中一片混乱,口中喃喃自语道:「
不……不会的……不应该是这样……」
趁希音仙子慌乱间,玉天一一改肉棒攻势,坚硬龟首次次直捣黄龙,给予她
肉体最深处的快感刺激,同时运转欢喜禅法,将她的种种负面情绪与肉欲糅合放
大,催化其感官!陆玄音娇哼一声,顿觉密道中快感倍增,花蕊一开,阴精狂泄!
陆玄音虽然功体被封,但一身内力仍存,在欢喜禅法引导下,随着她的绝顶
高潮一同倾泻而出!玉天一抓住时机,吸纳饱含道门元功的滋补阴精,转化为自
身真气,修复自身伤势,一轮周天过后,只觉体内郁结消散大半,气通脉顺,伤
势已好转不少,不禁叹道:「虽说不及我密宗禅法,但这道门玄功用于滋补疗伤
确实不差。」他双修采补仇人之母恢复伤势,心头得意与快慰尽数溢于言表。
高潮过后,陆玄音虽觉舒爽无比,却不知何故感到一阵气闷,手足酸软,这
是往日欢爱中都不曾遇到过的境况,但两个淫棍攻势仍是不停,由不得她思索缘
由!只见玉天一示意金成峰,将墨家主母翻转过去,摆成屈辱而淫荡的狗趴姿势,
随后一手掰开南水仙子半片圆臀,将坚挺未射的肉棍再度肏入她的花径深处!
虽是已享用过陆玄音的身子多日,但看如此丰腴美妙的胴体就赤裸呈现在眼
前被人淫玩爆插,金成峰仍是心痒难耐。他自恃身份,从未与人合玩过女子,今
日算是打开了一片新的天地,刺激的他肉棍梆硬,恨不得推开玉天一自行上阵。
但二人有言在先,玉天一授他功法,他允玉天一用陆玄音双休疗伤,偏偏今
日他又不想用强,所以只得跪坐一旁,用鼓胀硬挺的肉棍磨蹭着陆玄音倒悬垂荡
的丰乳,以稍稍缓解胸中饥渴。
陆玄音受玉天一连番棒击,欲火早已疯狂燃起,全凭心中最后一丝信念拼命
咬牙抵抗着,怎奈密宗禅法委实厉害,她越是抵抗,心中想要迎合的念头却越是
强烈!而玉天一伤势稍复,体力更盛,密宗禅法效用也更强,技巧、心智双管齐
下,直肏的陆玄音低声呜咽,忍不住流出悲愤而无助的眼泪!
疯狂而响亮的「啪啪啪」一刻不停,丰腴美妙的胴体前后摇荡,男女激烈的
交合间,陆玄音忽的扬起螓首,发出一声悲鸣,随即双手一软,跌落在床,只将
不住颤抖的丰圆肉臀高高撅起,无数晶亮的水花从她那被仇家肉棒塞满蜜屄蛤口
中抛洒而出,竟是再一次抵达极乐之巅!
望着身下不停痉挛熟美妇人,玉天一得意的将手指从她那挺立的粉红豆蔻上
撤回,将满手的阴精爱液涂抹在她那娇弹的肉臀之上,方才把胯下雄物从汁水泛
滥的蜜屄中抽出,对金成峰道:「金庄主,我已吸纳不少精元,需要调息片刻。」
金成峰早就眼馋至极,听他这么一说,即刻会意,迫不及待的来至陆玄音身
后,怒挺的肉棒对准她仍在吐浆泌露的桃源洞口,一肏到底,疯狂挺腰肏动起来!
陆玄音还未从方才高潮中缓过神来,小腹处仍在痉挛不止,就又遭巨物入侵,
顿时发出几声如猫般的轻呓,却连挺起腰身的力气也再难提起。她这两次泄身,
快感比从前强烈数倍,泄过之后,也不知比之前疲累数倍,仿佛全身气力与魂魄
都被那滚滚阴精冲走一般!
玉天一在一旁冷眼看着瘫软在床被金成峰疯狂奸淫的陆玄音,心中冷笑不已。
他自然知道陆玄音如此疲累是为何故。西域欢喜禅法,既是男女双修,修炼
时自然惠及男女,即便男女双方有一人不懂此功法,也可由熟悉之人引导真元,
互炼阴阳,但若是施法之人不愿双修,一味索取,便成了单方采补,对被采补之
人有害无利,轻则功力尽失,重则可能丢却性命。玉天一本就把中原人看做刍狗
一般,陆玄音又是杀子仇人之母,他又怎会怜惜?自然是大肆采补恢复自身伤情,
只为她留下些许真元保全性命,好让金成峰继续玩弄罢了。
「那贱人的功力只吸出一半左右,伤势好了大约四成,即便吸干净了也不得
痊愈,若伤了她性命我反而不好跟金成峰交待……不过无妨,像她这样修为颇高
的炉鼎,抵得上十几个普通炉鼎,远比我自己去寻来的安全和省时,待我吸纳她
八成内力,便可去自寻炉鼎,不必受人脸色。」玉天一运行炼化着所吸纳的真元
养复伤势,心中却在盘算不停:「贱人,你既然是那姓墨的狗杂种之母,待会我
定会用尽我所学,把你变成一条看见男人就挪不开步的淫乱母狗!」
【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卷一墨血北向启江湖第十一章《欲林天启-9》
第十一章《欲林天启-9》
金成峰自是不知玉天一心中所想,他玩弄陆玄音多日,却从未见过她有如此
疲态,只道是欢喜禅法带给这哀羞人妻莫大快感,远胜自己能为,心中翛起争胜
之念。他虽口口声声称赞欢喜禅法,但身为男人,又是一方雄主,岂能在这点自
认不及他人?但见一壮一熟两具肉体纠缠熨帖,女者臀圆股翘,音色靡靡,男者
精壮矫健,闷声耕耘,将描金漆银的沉香木床摇晃的咯吱作响!
不多时,陆玄音气损体亏,难堪金成峰全力征伐,两腿一酥,竟是整个身子
软绵绵的扑在床上,玉背弧线婀娜圆滑,两瓣俏臀丰隆勾人,宛如起伏山峦,景
色全然不逊仰躺风光。
陆玄音这么一趴,金成峰正在奋力冲刺的肉棒顿时滑出密道,在半空抖荡不
停,将从美妇私处里带出的淫精爱液斑斑点点的洒在她的赤裸光滑的美背之上。
「啧!」金成峰不禁眉头一皱,他还未爽够,怎会就此挺住?二话不说跨坐
到陆玄音的浑圆玉腿上,掰开她两瓣高耸紧翘的桃臀,将火热肉棍再度捅入墨家
主母的淫滑蜜屄当中,随即双手按住那肉感丰弹的臀瓣,继续着强而有力的抽插
侵犯!只见老淫棍坚实的小腹一次次撞击着美妇那两瓣性感肉臀,在肉棒感受着
蜜穴与臀肉双重摩挲的快感同时,将南水仙子的雪臀拍击的肉浪摇曳!
身体的快感与意识的抗拒汇聚交织,陆玄音此刻心境复杂难解。金成峰带给
她的快感远不及玉天一,这让她在鄙夷同时,竟生出一丝异样念头——对比起两
人的技巧起来!
异念方起,陆玄音顿时面红耳赤,羞臊万分:「我怎会在想如此不堪之事!
莫非真的如他所说……是我本性好淫?」即刻又否定下来:「不对,定是我
这两月来时常受辱,才致有此无心之举!只是……方才那肉棒的滋味,真的与以
前大不相同……」
心思纷乱间,陆玄音眼中迷蒙乍起,脑海中竟浮现起一根昂扬肉棒逐渐迫近
的画面!
「那话……怎么那么大……啊!离我越来越近了……我……要不要……含住?」
愈见迷离的眼神,逐渐浮现出对肉欲的渴求,陆玄音毫无所觉间,竟是不由
自主的微启润唇!
玉天一望着道门仙子渐露的媚态冷笑不已,他虽在一旁打坐运功,但却时刻
手捏法印,如同欲林祭一般,用欢喜禅法撩拨陆玄音,勾起她心中欲念!
「任你道门清心,在我密宗功法前,屁都不是!」行功周转已毕,玉天一只
觉身心较之前舒畅许多,于是冷笑起身,来至陆玄音面前,满怀自信的将胯下贲
起的肉棒对准她微张的润唇。
陆玄音正深陷情欲幻想之中,忽觉唇边传来灼热而腥臊的男性气息,正是身
体所渴求的淫糜味道,竟是不由自主迎凑上去,微吐雀舌,轻舔缓抹,逗弄起这
根仇家的阳物!
玉天一肉棒之上腥臊与芳美之味并存,引的陆玄音舔弄之余,忍不住更进一
步,小心品嘬起那粗圆龟首来,柔舌在马眼之上来回舔弄,将那从仇家尿道之中
渗出的晶亮黏液尽数卷入喉中!
金成峰见玉天一不费吹灰之力便让陆玄音主动侍弄,心中嫉妒更甚,按住南
水仙子腰肢,更为大力的狠肏起来,肉棒大开大合,每一次都退至花径穴口再尽
根突刺!陆玄音胯下受到剧烈撞击,身子一下一下被顶的向前滑去,竟是正好将
玉天一的肉棒一点一点慢慢吞入口中!
「唔……好热……这是什么味道!」粗壮棒体入口,将墨家主母的湿滑温腔
渐渐占满,搅弄纠缠起她的柔滑香舌。陆玄音眉宇一皱,忽觉不对,顿时警醒:
「不对!我怎能主动去吃这东西!」连忙吐出口中阳物撇过头去,却发现玉天一
已不在原来的位置静坐运功,回头一看,却惊见那给自己带来无边羞耻快感的西
域天主正挺着贲张昂扬的肉屌,玩味般低头看向自己!
「我方才并未失神,你……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陆玄音心惊道。
「你自然没有失神,只不过欲念入眼,望见渴求之物罢了。」玉天一慢慢道。
「渴求之物?我渴求之物竟是……不,我不相信!」陆玄音扬首怒眉道:「
是你在用幻像!对也不对?」
玉天一轻松一笑,道:「你方才眼前浮现,可以说确是幻像。但即便是幻象,
你不也沉浸其中?既然你心中渴求,真实与幻象又有何区分?承认吧,你不过是
个嘴硬的荡妇而已,你的内心深处,正渴求着男人的侵犯,渴求着肉欲,渴求着
更多、更强烈的快感!而你只要顺从你的内心,便能获得你想要的一切,包括…
…你儿子的消息!」
「我……唔……我……」在肉体与精神的双重攻击之下,陆玄音只觉脑中一
片混沌,耳边仿佛在有一个声音在劝说着她:放弃吧!不要再挣扎了,欲望才是
你心中的渴求,顺从自己的本心,去体会人间极乐吧!
然而纵使遭到前后夹击,陆玄音仍是不愿就此臣服,她努力甩了甩螓首,心
中告诫自己道:「这也是他的诱人技法,陆玄音,你舍去这具脏污的肉体是为换
得痕儿的消息,但千万不可以迷失自我!」于是任由金成峰在后不断肏弄,玉天
一在前捏印撩拨,她亦是竭力忍受,不愿让自己再陷欲望泥潭。
玉天一眼见陆玄音眼神由浑转清,不禁心道:「金成峰武力过人,御女之术
却当真不行,配合欲澜精油调教这贱人如此时日却仍未有所建树。不过这贱人确
实功力深厚,比起我以前玩弄的那道门女子要强上一倍不止,若非我重伤急需采
补,倒也是个有趣的玩物。」
正暗想间,玉天一忽感肉棒顶端传来湿热触感,却见是陆玄音再度主动含上
龟首,前后吞吐起来,俏脸神色哀羞而决然,配合其自身的空灵仙气,让人怜惜
间,又想狠狠玩弄、凌辱、蹂躏、征服于她!
「为了儿子的消息么?哼……」同为父母,陆玄音为子付出的决然神色让玉
天一心中竟生出一丝共鸣,愣神一瞬,随即怒上眉梢,失态吼道:「就是你养的
好儿子!」肉棒一挺,含怒肏入胯下美妇的柔嫩喉头!
「唔……唔!」突如其来的深喉进犯令陆玄音心惊气闷,恶心难耐,玉天一
却毫不留情,在美妇柔嫩的喉管食道中连肏数下,方才带着复仇的快感将肉棒拔
出。
异物离嘴,陆玄音顿时干呕起来,却被玉天一擒住下颌,强行将俏脸仰面提
起,道:「你儿子的债,我先在你这里讨份利息!」随后对正辛勤耕耘着的金成
峰道:「庄主,可想一试未曾体验的玩法?」
金成峰顿时来了兴趣:「哦?怎么个玩法?」
「前后双通,水旱并行。」
「我们已在前后双通,这水旱并行又作何解?」金成峰又问道。
玉天一道:「庄主不曾与人一同玩过女人,故而没法做到,这水旱并行顾名
思义,乃需两名男子将女子一前一后,将女子夹在当中,同时贯穿女子的前庭后
穴。」
金成峰不禁道:「不就是前后开花吗,说的那么深奥作甚!」他虽嘴上不悦,
却已将肉棒从陆玄音蜜穴中拔出,扯着她双手将她拉的跪坐在床。
玉天一亦赔笑道:「庄主说的,不也挺文雅。」言语间,已是来至陆玄音身
前。
陆玄音早在家破人亡之时便被三通凌辱过,但被两个男人当做玩物般夹在当
中,仍是感到羞耻与愤恨,能做的却只有忍耐。
玉天一欣赏着墨家主母的表情,只觉心怀舒畅,对金成峰道:「金庄主,小
弟还需采补一二,可否让我先用前面?」
金成峰道:「老夫正好想走一回后庭,你用便是。」
得到「主人」允许,玉天一双腿并拢跪在床上,肉棒朝前斜立,独臂揽过陆
玄音裸躯,让她丰满陡峭的双峰紧紧熨上自己胸膛,随后对满面哀羞的墨家主母
道:「贱人,自己坐上去吧!」
陆玄音被他一口一个「贱人」的侮辱,心中又怒又气,却不得不委身侍奉于
他,只觉屈辱至极,但为儿子消息,她无奈一叹,索性闭上双眸,柔荑探入身下
找到那根火热挺立的仇家肉棒,将那又大又圆的龟头对准自己爱液泛泛的桃源蛤
口,在极度屈辱而又不情愿之下,缓缓沉下丰隆肉臀,将那根肉屌一点一点缓缓
吞纳进自己的柔滑密道之中!
这边肉棒刚刚肏入墨家主母体内,金成峰已按捺不住,上前掰开住陆玄音翘
臀,将硬挺的龟头抵住美妇微微翕张的菊门,粗壮肉棒在着方才从南水仙子蜜穴
中带出蜜汁爱液润滑下,缓缓刺入哀羞人妻的后庭花之中!
两名淫棍准备妥当,便毫不客气,一前一后夹住墨家主母的颤抖裸躯,各自
挺动起他们的粗壮肉屌。玉天一常有此举,此刻宛如导师一般配合着毫无经验的
金成峰,调整着抽插的节奏,同时运转欢喜禅法,继续加深让身前美妇的内心肉
欲,同时也让她体验到更为刺激的性爱欢愉!
金成峰从未与人合肏过女子,感觉颇为新奇,自己的肉棒在陆玄音后庭穿梭
抽插同时,亦能感觉到美妇隔壁腔道中挺动不停的肉棒,这让他体验到较之以往
更为强烈的感官刺激,一时沉浸其中,肉棒左突右冲,不亦乐乎。
二人时而你退我进,你挺我抽,时而同进同退,共击黄龙,节奏在玉天一掌
控下浑然天成,直肏的陆玄音蜜屄紧缩,淫水泛滥,快感几乎炸裂!
「啊……又是两根……」陆玄音心中猛的一颤,自来金钱山庄前七日起,蒙
面人一行便停止了对她不分昼夜的凌辱调教,到如今,她的双穴已有十数日未曾
同时品尝肉棒滋味,此时被这二人一阵疯狂玩弄,几欲疯狂间,竟觉有股熟悉的
感觉从下体缓缓涌上心头,这感觉,是抵触,还是……期待?
陆玄音后背靠入金成峰怀中,挺拔丰圆的乳球在两个淫兽般的男人不断肏弄
下弹跳雀跃着,划出诱人的乳浪轨迹,丰腴而成熟的美妙胴体上下颠簸着,宛如
一页在欲海漂泊的扁舟。而金成峰则用力吮吻着怀中美妇的削肩,在她细汗密布
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屈辱而又有征服意味的深红吻痕。
两枝肉棒,并行抽插,带给陆玄音双倍的刺激与快感与耻辱,不过片刻,南
水仙子玉体一酥,媚吟出声,蜜穴中顿时阴精狂涌,浑身抽搐颤抖,被这两根肉
棒送往巅峰极乐!玉天一顺势采补道门真元,大吸特吸起来!
多年修为流经私密之处,那远胜从前的肉欲快感冲刷着整个花径蜜穴,进而
向南水仙子的全身扩散而去,直至侵占她胴体的每一寸角落!
「啊……啊……」那强烈而刺激的快感,令下定决心抵抗到底的道门仙子发
出阵阵羞耻而淫悦的欢吟,心中迷茫而不解:「竟……竟然……如此舒爽……感
觉怎会这般强烈!啊……」
佳人既达高潮,两名淫贼却金枪依旧。他们改换姿势,玉天一搂着陆玄音娇
躯仰天躺下,让她仍在微微颤抖的赤裸胴体趴伏在自己身上,肉棒朝天在她蜜汁
横流的美穴中挺送着,金成峰则跟进而上,粗壮肉屌在仙子菊蕊中抽插不停,将
仙子的菊口嫩肉不断抽拉变形!
玉天一需采补元气,故而一直紧锁精关,金成峰却无他这般本事,在极度亢
奋中抽插如此多时间,已是到了强弩之末。他为人只求己乐,自然不会忍耐,腰
股一挺,将巨屌整根插入陆玄音菊穴之中,随即便在她的直肠深处喷发出一股股
浓稠的浊烫白精!
「啊!后面……后面出来了!」被金成峰这一轮爆射,陆玄音在屈辱中再度
泄身,所出精元又被玉天一吸的一干二净。连番快感之下,陆玄音只觉已身浮半
空,随风飘摇,熟美的胴体抽搐不已,软绵绵的瘫在玉天一胸膛之上,口中已发
不出多余声响,只能听见那急促的喘息之声。
与此同时,在陆玄音脑海之中,那道劝她放开身心,纵情极乐的靡靡之声愈
发的清晰,仿佛有着一种可怕的说服力,在不断的消磨她的意志,削减她的道功,
让她几乎失去抵抗之心!
「我……我……我不能就此沉沦……我……我不能失却清明……」虽在心中
连番告诫自己,但陆玄音道元被抽出七成,而玉天一借此伤势渐复,欢喜禅法威
力倍增,此消彼长之下,堕落,或许已是近在咫尺……
金成峰在前所未有的极度亢奋下射过一轮,只觉有些许疲惫,于是「啵」的
一声从南水仙子的菊穴中拔出肉屌,坐到一旁歇息起来,而失去肉棒阻塞,陆玄
音被撑的难以合拢的粉红菊口顿时浓精倒流,淫糜至极。
玉天一正一边享受陆玄音的美妙熟躯,一边吸纳希音道元养复禅功,见金成
峰退出战圈,便道:「金庄主少歇,待小弟伤势复原,还有新的玩法想和庄主分
享。」
有新花样,金成峰自然不会拒绝,于是道:「无妨,老夫正好也学学西域的
御女秘术。」
又能独占美人,玉天一一翻身,让陆玄音侧卧在床,自己则捉住她一只玉足,
将她一条美腿朝天打开,随后坐上另一条玉腿,将昂扬肉棒重新肏入美妇的湿滑
牝户,以侧交的姿势继续着他的凌辱「双修」。
不一会,陆玄音便撑持不住,媚叫连连,阴精大泄!玉天一吸纳完道元,又
让墨家主母平躺在床,单手托起她的浑圆翘股,让她曲线起伏的熟媚胴体如拱桥
般悬在半空,随后奋力肏干起她已湿滑不堪却越发温热的淫花蜜屄,将两座高耸
挺立着的丰满乳峰顶的前后乱摇,淫糜诱人!
「啊……不行了……这感觉……我……我又要……」淫荡的姿势加上无尽的
快感,遭受奸淫的南水仙子心虽有拒,体却实诚,在玉天一粗大肉棒的不断撞击
下又一次攀上顶峰,,体会到那无与伦比的爽快极乐,爽的连淫词浪语也无力喊
出,只有表达着愉悦的闷吟在胸中颤抖!而她体内所剩不多的道元亦汩汩泄出,
尽数化为仇家养复伤势的元气!
送胯下美妇到达绝顶高潮之后,玉天一放开陆玄音丰臀,任由她的娇躯软绵
绵跌落在床,对金成峰道:「庄主,这贱人道功已被我吸出九成,加之我密宗秘
法催化,你之后的调教会大为方便。」
金成峰突然不悦道:「会不断反抗的女人,本来就是件上佳的玩物,你破去
她的道功,让调教变的简单,岂不让老夫乏味?」
玉天一笑道:「小弟听闻庄主平日玩弄女人从不超过三日,不过这贱人能让
你玩弄整月还未腻味,却并非全是道功之故。」
金成峰奇道:「此话怎讲?」
玉天一道:「就小弟方才的调教来看,这贱人久教未堕,固然有道法清心之
功,但盖因其本身意志坚定,才可撑持如此时日。若是她意志不坚,自甘堕落,
纵使道功绝顶也是徒劳。」
金成峰这才放心道:「这么说来,陆夫人还有的玩?」
玉天一淡淡一笑,眼中却是阴谋显现:「那是自然,有什么,比摧毁一个意
志坚定的女人,把她调教成人尽可夫的妓女更为有趣的事情呢?」
金成峰望了这失去一臂的男子,嘴角一勾,冷笑道:「对你来说,有什么比
肏过仇家的美艳母亲,并把她调教成人尽可夫的妓女更为解气的事情呢?」
玉天一被他看出心中所想,也不否认,大大方方道:「这固然有小弟私心在
其中,但庄主其实也很感兴趣,不是么?」
金成峰哈哈笑道:「你倒是知晓老夫口味,不过……既然你说陆夫人心智坚
韧,不知你可有应对之法?」
玉天一神秘一笑,自信道:「小弟恰好有个对付她的好方法,不过此法需庄
主赞力才能发挥最大功效。」
金成峰不屑道:「说的唬人,不过就是二对一么。」
玉天一也不恼怒,解释道:「武者对决,以一对二,二人者默契则胜,分战
则败,即便联手,也得讲究方法不是。」
金成峰不耐道:「少卖关子,说出你的方法吧。」
玉天一点头道:「此法其实也很简单,金庄主你可先干这贱人,等到快要出
精时便退出,由小弟接上……」
金成峰顿时听出其中关窍,喜道:「待你快出精时,则换老夫上,这样一来,
你我二人接力,足可玩上一整天!」
玉天一得意点头道:「正是如此,而且不用担心你我二人相互嫌弃。」转头
望着依旧躺在床上娇喘不止的陆玄音,道:「不过此法只能消磨她的意志,最后
的调教,还需小弟添一把火。」
金成峰早已迫不及待,道:「最后交你便是!」说着已压上陆玄音兀自颤抖
的熟媚裸躯,将肉棒粗暴的捅入身下美妇的花径蜜穴,凶猛快速的肏干起来!
由于不用担心射精之故,老淫棍金成峰卯足力气,肆无忌惮的在南水仙子湿
滑多汁的蜜穴中左突右冲,奋力捣舂!只一刻出头,便已精关松动,当即拔出肉
屌,唤道:「玉兄,该你了!」
玉天一自然不会客气,将墨家主母双腿一推,用她的圆润玉膝把她的伟岸丰
乳压成淫糜的饼状,令她蜜穴蛤口朝天暴露,随后胯下巨棒从天而降,突入她的
女体深处,一下一下如重锤打落一般,狠狠顶肏着血仇之人的美艳母亲!
二人得此法之助,用尽各种技巧,玩遍各种花样,时而缓插慢送,时而急抽
猛顶,每当感到精关松动就迅速拔屌换人,直弄的陆玄音哀叫连连,娇喘声声,
一次又一次潮涌泄身,痉挛不止!
被两根粗壮而雄伟的肉棒轮番侵入花径蜜屄,高潮不断的陆玄音被接连产生
的快感冲的头晕目眩,甬道花腔亦随之不由自主的收缩抽搐起来,女体深处不断
迎接着两人时而粗暴时而满怀技巧的兽欲进犯!
时辰已从上午来至傍晚,两个淫兽般的男人连午饭也未曾去用,一直沉浸在
玩弄、奸淫无助人妻的轮暴游戏之中,一连七八轮的轮流肏干,两根肉棒数以千
下的无情抽插,使得陆玄音高潮从未止歇,更有时一波未落,一波又起,极乐之
感重重叠加,羞耻哀怨亦次次锥心!失却九成道功加持,南水仙子再无力抵抗土
豪淫贼和西域淫魔的联手玩弄,每每不由自主的被玩弄至潮水泛滥、淫液狂喷之
际,却无力反抗,只能享受其中,几番轮换下来,无力而克制的低吟的已渐渐变
成了忘却羞耻的淫辞浪叫!
眼见轮流凌辱的效果已显,玉天一对金成峰道:「庄主,该进行下个步骤了。」
金成峰亦见凌辱成效,不料玉天一还有花样,不禁兴奋问道:「下个步骤?
要做何事?」
玉天一阴阴一笑,对金成峰耳语起来。金城一听,顿时疑惑道:「此法可行?」
玉天一自信道:「小弟御女多年,懂得些女子身体的变化,亦明白道食髓知
味的女子对肉欲是多么渴求,接下来只要按小弟所说去做,保证庄主能看到想看
之景。」
玉天一先前已展现西域密宗法门,令陆玄音表现出不同以往的媚态,这让金
成峰颇为信服,故而也就允了他的建议。二人商量得当,只见玉天一不慌不忙来
到床边,抓住陆玄音脚腕将她拖拽至床边,令其上身趴伏在床,双腿跪于床架
(注5)之上,将雪股丰臀高高撅起,露出报仇摧残却依旧艳红欲滴的花穴蛤口,
随即如先前一样,把大屌粗暴的肏入其中猛干起来!
不出一刻时间,在玉天一的尽情肏弄之下,陆玄音的花腔甬道一阵律动收缩,
即将再度攀上情欲高峰!但就在这时,玉天一却突然拔出肉屌,自顾自坐到一旁
矮榻上休息起来!
陆玄音经受了连续几个时辰奸淫,蜜穴中早已习惯那巨物出入的鼓胀充实之
感,此刻突然停下,竟令她心头感到无比空虚难捱,蜜穴中更是瘙痒不已,不停
的晃动丰臀,却再也寻不着那令她销魂蚀骨的爽快刺激!
「唔……」快感忽失的陆玄音此刻宛如天天饱食却一朝沦为乞丐之人,恨不
得立刻饱餐一顿,却苦于无人愿来「接济施舍」于她,使得她只能发出雌猫般的
哀怨呻吟,那声音既像是表达难受之情,更像在表达不满之意!
然而任她如何哀婉呻吟,低声呜咽,两名之前宛如性兽般的男子却毫无所动,
任由她媚态毕露的摇股扭腰!
过了半刻钟左右,金成峰这才动身来至墨家主母身后,按住她不停扭动的丰
满玉臀,将肉屌一挺到底!重获快感的陆玄音顿时发出一声满足的淫叫,翘股随
即如饥似渴向后竭力迎合起老淫棍的无耻进犯,将臀肉拍的啪啪作响,穴中水声
四起!
老淫棍此回肏弄依旧速疾力猛,让陆玄音快感如潮,不出片刻便又寻到那绝
顶将至的感觉,然而就在这时,却听玉天一一声:「停!」,喊的南水仙子心中
莫名一颤,竟泛起些许惧怕。金成峰止不住的又挺动几下,这才依依不舍的拔出
肉棒,径自退至一边。
「这……我……」快感再失,那挠人的酸痒与无尽的空虚复又回归,陆玄音
不禁抬头向后望去,只见金成峰与玉天一一左一右各自挺屌而坐,不怀好意的望
着她,却无一人上前填补「空缺」。
「这两人……究竟在玩什么花样!」陆玄音虽是不解,但男人「半途而废」,
她难道要开口索求不成?屋中气氛一时安静。又过片刻,玉天一这才起身,缓缓
来到陆玄音身后,也不多话,直接提枪上马肏干起来。陆玄音宛如久旱逢雨露,
天燥降甘霖一般,顿时摇起屁股拼命迎合起来,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欢畅快
感。不料就在她即将高潮之际,蜜穴中又是一空,再无一物!
陆玄音心头顿觉郁气累积,瘙痒难耐,不禁回头望去,只见玉天一已甩着肉
屌,重新坐回矮榻之上,而金成峰亦毫无动作,仿佛已经疲累,正在休息一般。
两名淫棍就这样轮番上阵奸淫着墨家主母,却每次在即将出精之时拔屌换人,
或是在南水仙子即将攀上绝顶之际停止奸淫。陆玄音自然不知他们的伎俩,但蜜
屄中的瘙痒愈来愈强,心中渴求也愈来愈烈,往日随意便能取得的绝美快感,今
日却始终差那临门一脚!
心中无比渴望,却无颜开口相求,肉体需求与理智廉耻激烈对垒,矛盾而空
虚的复杂心绪几乎将她逼疯!
玉天一与金成峰明知陆玄音如今状态,却好整以暇,这正是他们所求之景,
就是要彻底摧毁陆玄音最后的理智与廉耻,让她主动去追求二人的奸淫!
这般凌辱又持续了五六轮,几乎被戛然而止的快感逼疯的陆玄音终于撑持不
住,大声喊道:「啊……求求你们!我求求你们!让我高潮吧!我受不了了!」
淫语一出,两名淫棍对视一眼,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却仍保持着原来的方
法,继续凌辱摧残着墨家主母已趋破裂的内心和妩媚的肉体,让她每一次被插入
之时都挺腰送股,疯狂迎合,更让她始终与绝顶快感差之毫厘,索求不得!
终于,在又一次轮到金成峰之时,陆玄音再也难忍空虚之苦,竟是主动抱住
老淫棍的魁梧阔背,一双玉腿盘住他的雄健腰身,丰满圆润的乳球紧紧贴上他壮
实的胸膛,缠住他不住的扭腰动臀,积极的追求起他的抽插进犯!
金成峰虽向玉天一索求欢喜禅法,又将陆玄音与其分享,但玉天一所展露的
御女技法远胜于他,让他不禁颇为嫉妒,心中早起争胜之意,在玩弄陆玄音的过
程中也在与之暗暗较劲,此刻陆玄音反应如此之大,让他十分受用,顿时将二人
玩弄陆玄音的约定抛在脑后,健壮精实不似老人的身躯狠狠压上陆玄音的丰腴胴
体,开始强劲而毫无顾忌的凶猛冲刺!伴随着他兽欲爆发般的疯狂抽插,重获快
感的陆玄音激烈的扭动雪白女体,大口娇喘着,俏脸上已满是期待的微笑!
「啊!好爽!好……爽!我要到了!不……不要再拔出去了!让我高潮!啊
……让我……」连番的提调胃口,令陆玄音已然为肉欲迷醉,为了得到那至美却
始终难及的畅爽,终是将理智抛在脑后,卸下了一切廉耻与矜持,尽情陶醉在老
淫棍的疯狂抽插之中,玉腿竭力紧盘他的粗腰,同时连挺胯股,收缩蜜屄,享受
着粗热肉棒在与膣腔嫩肉间激烈的交缠摩擦!
「金庄主!可以停下了!」玉天一在一旁提醒道,金成峰却不再理会,身下
美人的终被征服给他带来的销魂刺激令他雄风一振,低吼道:「来!陆夫人!老
夫就成全你,让你再一次用你的小屄接受老夫的精液吧!」说话间,金成峰粗长
的肉棒已尽根没入陆玄音花穴之中,仿佛连卵袋都要强行塞入!而他那粗大的龟
菇亦抵住受辱人妻的女体深处,挤开那柔嫩的花蕊之中突入花房之中,随后将积
累整日的浓稠精种一束又一束的强劲喷射在哀羞美妇的柔嫩宫壁之上!
与此同时,哀羞乞怜的墨家主母终于也攀上了她渴求已久的欲望顶峰,那抛
却一切只为高潮绝顶的追求一旦被满足,脱离樊笼、不再有心理包袱的绝巅快感
便为她带来前所未有的舒爽与畅快,更摧枯拉朽一般将她的意志、廉耻、道德、
底线急速冲垮剥离!她浑身颤抖着,放声淫叫着,更积极索取着,想让这淫棍的
肉棒在自己已满是精水爱液的淫花蜜道中继续停留,继续送她往云巅而行!
这时,玉天一却拍了拍金成峰肩头,道:「庄主,你这么快便满足她,我们
的调教只怕会功亏一篑。」
金成峰刚刚爽完,却听此消息,以己度人,只道是玉天一嫉妒自己,于是不
悦道:「她都开口求肏了,分明已经功成,哪来什么功亏一篑?」
玉天一心中一顿鄙夷:「难怪有欲澜精油之辅,一个月仍拿不下这贱人,像
你这般似种马般的随意而为,怎能称得上是调教?」脸上却不动声色,温和解释
道:「庄主,这贱人还有一成道功傍身,况且意志也坚定非常,若非有欲澜精油
与我密宗禅法之辅,此刻未必能落到这副媚态。但正因如此,我们对她的饥渴调
教还需几轮才能完成,你此刻满足于她,再过不久,她便会缓过神来,重拾清明。」
金成峰正满满的征服快感,自然不信他这一番言语,不悦道:「好,那老夫
便等你个『不久』,看事实是否真如你所说!」
玉天一乃个中强手,确实不曾说错,其实在他们对话间,陆玄音神智便已有
些许恢复,将二人的谈话听的清清楚楚。然而她虽全程听见对头的调教方案,却
无一丝办法反抗,只能任由他们施为,心中酸楚,当真无可奈何。
片刻之后,玉天一粗暴的揪住陆玄音秀发,将她拉至金成峰身前。陆玄音吃
痛,心中更恨这西域淫徒,不禁狠狠剜了他一眼,眸中尽是复仇的目光。
玉天一冷笑着道:「庄主,你是明白人,当能看出这眼神说明什么。」
金成峰这才明白,方才陆玄音的配合,竟是陷欲而为,并非真正屈服,心中
更是不悦,稍一计量,却道:「既然如此,还请玉天主露一手?」
玉天一也不推辞,笑道:「那是当然,庄主还请少歇,待小弟完成这最后的
调教。」说着,便将陆玄音又重新拖拽回床上,开始新的一轮,也是最后一轮的
奸淫调教!
禅功愈强,道功愈减,快感愈烈,诱惑更甚!在玉天一使尽技巧,不断换着
各种淫糜姿势反复的肏弄奸淫之下,渐渐失去道功清心之力的陆玄音,眼中肉欲
不断累积,神情也从开始的抗拒与屈辱,变的乐在其中,仿佛开始享受起这密宗
功法为她带来的无尽快感!
随着自己越来越弱的抵抗,陆玄音蜜穴之中传来的快感愈发的强烈与清晰,
且余波不断,让她不由自主回想起自己被呼延逆心奸淫失贞的那晚,那令她难以
自持的巨大快感,与今日这般感受是多么相似!
「不……不要再来了……快受不了了……」心底最后的一丝不屈,化作无力
的抗拒之声,陆玄音话虽拒绝,身体却已诚实的向肉欲屈服,她的纤细腰肢已开
始不由自主的扭动起来,迎合着仇家的激烈抽插进犯,眼神如欲望之井,空洞而
无色,难寻清明!
望着胯下美妇已渐明显的媚浪之态,玉天一冷笑一声,心知只需最后一击,
便能使这道门高足彻底堕落屈服,于是全力催动欢喜禅功,将从她所吸纳的真元
尽数化成密宗印法,将催淫勾欲之效提到极致,随后下身猛挺快抽,剧捅烈插,
肉棒如暴风骤雨般侵犯狠肏起墨家主母的湿滑蜜屄!
就在陆玄音即将高潮之刻,他却又故技重施,将肉棒拔出美妇体外。失却肉
棒填充的坠欲仙子再难耐此折磨,竟是向这仇家伸出双手,眼神淫媚至极道:「
快……快给我……我要……我要你的肉棒……快插回来……」
玉天一却嗤笑道:「贱人,你不是什么墨门的主母,还是墨天痕那小贱种的
娘亲吗?你现在的样子这么淫乱,真的好吗?」
以往提及墨家与墨天痕,陆玄音总会有一丝迟疑,然而此刻,她却没有一点
停顿,媚浪的扭动腰肢道:「没关系,怎么样都没关系,我要你的肉棒……快给
我……快插我啊……」
玉天一顿狂笑道:「哈!本天主干了你一整天,也快要射了。」随后假惺惺
的道:「贱人,你丈夫才死了三个月吧?为你的贞洁考虑,本天主还是射在外面
好了。」
却见陆玄音裸躯连忙缠了上来,将湿滑的蜜屄蛤口努力的向玉天一的肉棒套
去,口中淫媚浪声道:「不,不要,你射在外面,不就不能插我了?快!快插进
来吧,就射在里面!没关系的!」
玉天一却隔开主动求欢的美艳人妻,不怀好意的道:「还是算了吧,若是让
你怀上我的种,那多不好。」
陆玄音却连连摇头,腰股更为奋力的扭动,着急道:「求求你,别射在外面,
快插进来吧!就射给我,怀孕也没关系!统统射给我啊!」
连番的羞耻浪言,连番的下流淫语,引动两男心境,玉天一复仇初成,快意
满面,却是笑中含泪,金成峰无语独坐,面色微黑,嘴角冷笑频频,而说出这番
言语的美艳人妇,已几近魔疯,一心只想得到那根树立在仇家胯下的昂扬肉棒!
欢喜禅法与道门玄功的对决胜负已分,玉天一面色突转狠厉,将陆玄音狠狠
按倒,随后便是肉龙入穴,拼命肏干,将一腔血仇之恨,化作令陆玄音目眩神迷
的冲击雄力,随即精关大开,满是复仇之欲的浓稠阳精滚滚而出,无情玷污着陆
玄音蜜屄花房中的每一个角落!与此同时,终堕淫欲的墨家主母亦发出一声绝叫,
攀上连月来最为畅快舒爽的绝顶高峰!
一场淫糜的肉欲盛宴终于结束,金成峰与玉天一已整日未曾出房,纵使他们
有内力傍身,体力过人,也需休息一番。金成峰虽不悦玉天一抢其风头,但为得
欢喜禅法,仍是一尽地主之谊,请玉天一一同用餐。
一声吩咐下去,金钱山庄偌大的厨房便已忙碌起来,十数名从五界各地请来
的名厨纷纷开灶,烹制起天南地北五湖四海的特色佳肴。金成峰与玉天一便在这
为陆玄音专门修建的偏殿之中等候菜品呈上。
正在二人等待闲聊之时,一名庄丁执信前来,道:「庄主,保卫所有要事禀
报。」
金成峰惫懒道:「何事,直说。」
那庄丁望了眼玉天一,似是欲言又止,金成峰会意,道:「玉天主,老夫去
处理些私事,先失陪了。」
玉天一自然赔笑。金成峰领着那庄丁来到偏殿的一处安静角落,道:「小焦,
把信拿来吧。」小焦将手中信封递去,金成峰接手一看,顿时疑道:「有两封?」
小焦点头道:「庄主,一封是保卫所送来,是说我金钱山庄领地之内,近日
来了个佛门秃驴,似是在调查庄主的一些买卖。」
金成峰皱眉道:「秃驴?三教之人来我金钱山庄领地调查老夫?哈,那些穷
酸秃驴牛鼻子,平日里眼都朝天看,怎么现在有兴趣来管老夫的买卖?吩咐张楚
贤他们,给老夫盯着点那秃驴,莫要让他坏老夫的生意。另一封说的是什么?」
小焦道:「回庄主,另一封是呼延先生送来的。」
金成峰不禁又一皱眉,奇道:「呼延逆心?他又有什么劳什子来烦老夫?」
【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卷一墨血北向启江湖第十一章《欲林天启-10 》
第十一章《欲林天启-10 》
拆开信封,有三纸书页,一页乃是文字书信,另两页则对折完好,不知内中
何物。「故弄玄虚!」金成峰只得先看书信内容,只见内中写到:金成峰庄主敬
启:庄主久见,体无恙乎?上次一别,已有半年未见,每每念及庄主雄姿,心甚
是想念。
心此书,乃有买卖相商。两月前,小弟为庄主擒回墨家主母陆玄音,灭其满
门却疏漏其子墨天痕。此子立志复仇,如今已成祸患,不日恐寻上庄主,此乃心
之罪也。
此事本该心亲自解决,但心追其途中连遇高手挡关,重伤难愈,而此子进步
神速,心之手下已非其对手,故虽有心除患却无力为继,此谓抱歉已不足表心之
愧也。
事已至此,心只得恳请庄主自行除患,但为表歉意,若庄主解决此患,心当
无偿为庄主奉上近日发现的绝世美人一名,此女身虽黄花,但媚骨天成,乃是百
年难遇的绝佳仙品,定能让庄主流连忘返。
心所言绝色与所漏祸患之画像皆在信中,还请庄主不吝过目。
呼延逆心敬上
「能让呼延评价如此之高,这『绝色』倒让老夫期待了。」金成峰打开其中
一页对折的信纸,却见是一名舞象之念的少年,不禁不屑笑道:「这就是陆夫人
那心心念念的宝贝儿子墨天痕?呼延这是怕老夫栽在这小子手上?也罢,左右无
事,他若真如呼延所说那般有大祸害,倒不失是个好玩物,用来解闷正好。」说
着,便把画像递与小焦,道:「把这画像带去保卫所,让他们一并留意,若有遇
到这叫墨天痕的『祸害』,可别下重手杀了,先揍个半死,再带到老夫这来。」
小焦接过画像,应声去了。金成峰又打开第二页信纸,顿时两眼放光!
画中之人,乃是一名二九年华的绝色佳人,面容精致无匹,五官浑然天成,
作画之人亦有不俗丹青笔力,寥寥线条,便将那女子的气质神韵跃然呈现,那犹
如盛开海棠,又仿若含苞牡丹般的如仙姿容,即显淡雅,又含媚艳,简直完美无
缺,让人心惊魄牵,一眼忘魂!
「这……这……」饶是金成峰阅女无数,看见此女画像仍是呆滞半晌,眼神
仿佛被胶在这纸墨上一般,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便迫不及待的去看画底落款:清
洛儒门正气坛坛主,儒门七君子之一,傲笑风间晏世缘之女——晏饮霜!
「儒门七君之女么?哈,果然是三教出美女,老夫床上有个陆玄音已是人间
极品,不想儒门还有此姝,堪称绝中之绝!这生意,稳赚不赔!哈哈哈哈!」金
成峰喜极狂笑,庞然内力自发,一时间地动屋摇,竟将殿顶横梁震的尘灰扑簌!
忙来下人道:「去告诉小焦,画上那小子,你们定要仔细留意,无论死活,
都要带来见我,莫要让老夫的美人打了水漂!」
回到饭桌,玉天一不禁好奇问道:「庄主有何喜事?竟然如此开怀?」
金成峰捋须而笑,脸上难掩兴奋之情,道:「无他,只不过谈成一笔大买卖
而已。」
玉天一心道:「以你现在资产,除非是窃国之商,否则怎会如此兴奋?」但
他亦知金成峰既然相瞒,便是不愿告知,他也懒得多问,若金成峰真有窃国之意,
受益者反是四界外敌,对他而言更是有利。
二人各怀心思,酒桌上也无知心之话,除了讨论交流欢喜禅法与御女心得,
便是推杯换盏,相互吹嘘。酒过数巡,二人已有微醺,却听殿门「砰!」的一声
响,一名身形与金成峰相仿的大汉竟是踹门而入,气势汹汹向二人快步而来!
玉天一吃了一惊,只道是有仇家寻上门,正欲动手,却听那大汉粗声粗气的
叫了声:「爹!」
「放肆!」不理玉天一的惊讶神色,金成峰斜眼看过那大汉,慢声道:「乾
儿,你越来越不知礼数了,老子不是告诉过你,来之前要通报一声吗?」
那大汉粗声道:「我见我自己老子还要通报的?爹,这事你做的不厚道。」
「厚道是什么?可以赚钱么?」金成峰不屑道:「你倒说说看,老子哪里跟
你不厚道了?」
那大汉一指玉天一,不忿般道:「那美人儿来这已有一个月了,你不但不送
走,还与人一起享用,这分明就是忘了我这个儿子!」
「臭小子!」金成峰一巴掌拍在那大汉的屁股上,道:「老子玩老子的女人,
不管三天还是还是一个月,都轮不到你管。再说玉天主远来是客,老子总得拿点
东西出来尽一尽地主之谊。」
那大汉仿佛受了委屈一般,撇嘴道:「那你也不能不叫上我,我……我都等
了多少天了我!」
玉天一听着二人对话,只觉好笑又尴尬,插问道:「金庄主,这位是?」
金成峰道:「这是虎子金承乾,承乾,这位是快活林玉天一玉天主,庄里平
日的货源有八成是他所提供。」
一听是「卖家」,金承乾顿时换上一副恭敬的神情道:「原来是你,失敬失
敬,不知此次到来,带来有什么上好货色?」
不等玉天一回答,只听金成峰道:「玉天主家业被朝廷破坏,此回是来向老
夫求助的。」
「哦?」听到这话,金承乾脸上恭维之意顿时去了一半,语调也冷了下来,
淡淡道:「那你还留他吃饭?」玉天一嘴角一抽,火气顿蹿,这父子二人都是一
副嘴脸,有利可图则恭恭敬敬,无利可取便冷眼相对,让人极度不悦。
「你小子少在那屁话,玉天主能坐在这,自然是有要事与我相谈,你老子我
又怎会做赔本的买卖?」金成峰训斥完儿子,又对玉天一赔礼道:「让玉天主见
笑了,虎子心直口快,希望你别往心里去。」他训斥之时口气高高在上,又连称
自己儿子为「虎子」,自负狂妄,让玉天一鄙夷至极,只不过碍于自身伤势,也
不好发作,只得回以假笑道:「哪里,令郎有话直说,真心实意,小弟何来怪罪
之心。」
金成峰笑道:「如此最好。」转头对金承乾道:「小子,正好来了,一起坐
下吃吧。」
早有侍女端来金碗玉杯香木箸,为金承乾斟酒添菜,他大大咧咧坐下,对金
成峰仍是不满道:「爹,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她送走?」
金成峰夹了条「雪梅熏醉五花肉」递进口中,不紧不慢的道:「你小子,陆
夫人入庄第一天,你便去偷看了人家洗澡,又眼巴巴的等着她被我玩腻送走,你
当你老子我都不知道么?」
金承乾正要将一箸「金丝玉鲍」送入口中,却听行踪被老爹说破,先是一愣,
随后索性大方承认道:「不错,我是眼巴巴盼着呢,你往日玩女人,三日不到我
便能享用,今次却怎的让我苦等?」
金成峰已吃的满嘴油光,胡须上满是佳肴残渣:「怎么?老子我还没玩腻,
你个兔崽子这么着急作甚?乖乖等着就是。」
「还没玩够?!」一听这话,金承乾猛的将香木筷往桌上一丢,急道:「平
日里你吃肉我喝汤也就罢了,反正儿子不能跟老子抢女人,可这回,碰上这么个
极品,你却连口汤都不准备剩给我?」
金成峰正慢饮着碗「春绿凤尾汤」,听他这么一说,缓缓将碗放下,道:「
谁说不让你喝汤了?今晚开始,你就留在此处好了。」
一听老爹松口,金承乾顿时大喜过望,当即立起确定道:「当真?」
金成峰道:「怎么,连你老子我的话都不信了?」
金承乾连连点头,欣喜笑道:「信!信!」说着便转身想要往里屋跑,却听
金成峰喝道:「站住!」金承乾不禁转身狐疑道:「怎么?反悔了?」
金成峰引筷指了指桌上炫彩华丽的丰富菜肴,道:「饭都不吃了?」
金承乾却是不耐烦道:「有女人干还吃什么饭!让下人们备桌宵夜不就完了,
多弄点鲍鱼扇蚝虎鞭鹿茸就行。」说着便又转身往里屋跑去,却听金成峰又道:
「你给老子站住!」
金承乾面色顿时一僵,窘着脸道:「又干啥?」
金成峰道:「你小子听好了,老子我分你口汤,不代表都给你了。这女人你
老子我还没玩够,要不是看你急色,也不会现在就丢给你,一会老子吃过饭,还
要和玉天主进去继续玩,你若是不能接受,现在就给老子滚蛋!」
金承乾默然,心中颇有抵触:「跟自己老子一起玩女人倒没什么大不了,但
是又加个外人……」想着陆玄音初入庄时的惊鸿一瞥,那如仙气质与丰魅姿态可
算他平生仅见,一眼便魂牵梦萦,不然也不会在墨家主母沐浴更衣之时便忍不住
先跑去偷窥。
片刻之后,欲望终究占得上风,金承乾心一横:「等了这么多天,来都来了,
还滚什么蛋,滚床单最靠谱!」于是对金成峰道:「三人就三人,左右没玩过,
想来更刺激!」说罢,头也不回的就往里屋奔去,不多时,内中已传来南水仙子
的声声媚吟与男子的低沉闷吼!
这父子二人脏话连篇,旁若无人的大声吵闹,争夺女人归属,粗鄙的富户嘴
脸展露无遗。此刻,功体已复六七成的欲界天主脸色已微微泛青,心道:「当真
俗不可耐!也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能攒下这么大的家产。罢了,虽得纯正
道元滋养,但欲完全养复还需几日,在这好吃好喝又有那杂种的母亲可以供我消
遣,再过几日启程也不迟。」
* * * * * * * * * * * * * * * * * * * *
连山青路里,少年策马忙,一身心剑胆,只为母行藏。
墨天痕负剑纵马,疾驰间,心中还在回想数日前与贺紫薰离别时的情景。
那日在缉罪阁医房之中,贺紫薰正守着仍未苏醒的贺巽霆默然垂泪,少年叩
门而入,扶住丽人削肩,安慰道:「紫薰,贺老阁主已无性命之忧,你不如回去
好好休息一阵,让大夫们来照看便是。」
贺紫薰微有哽咽,努力平复下情绪,素手抚住男儿手背,道:「不必了,几
名天字捕快尽在外未归,姐姐们也还没回来,阁中事物尚需有人处理,我就在这
便好。」
墨天痕提议道:「说到天字捕快,那位叶师兄不也是其中之一?怎不见他出
面主持?」
贺紫薰不屑道:「他不过挂名而已,平日也只出出任务,对阁中调度知之甚
少,不堪大用。」随后转身看向男儿关切的面容,深情道:「你连番大战,浑身
是伤,也要好好休息才行。一会我让陈大夫也为你开几剂方子调养调养。」
墨天痕摇摇头道:「不必了,我今天来找你,是想与你说一声好好照顾自己。」
贺紫薰本就敏感,顿时俏脸拉了下来,瞪向他道:「你什么意思?」她内心
受创,听闻此语,只以为男儿嫌弃她身躯不洁,打算分道扬镳。
墨天痕忙道:「薰儿,你听我说,我们付出这么大代价,在快活林找到的唯
一线索,乃是母亲有可能被送往金钱山庄,此事我打算自己追查下去,所以今日
来向你辞行。」
「你……!」贺紫薰不料他又想独自行动,气便不打一出来,呵斥道:「你
怎么就不长记性?嫌自己亏没吃够吗?」说话间,伤心之事再度涌现,眼眶已不
禁红了。
「我自然记得那些教训,所以,这次我一个人去。」墨天痕坚定道。
「面对未知的敌手,你又想要一个人去逞强?」贺紫薰气道:「你什么时候
才能学会谋定而动?」
墨天痕急道:「我当然已经谋定!我此回前去,只为调查母亲动向,当会小
心谨慎,潜藏行踪,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与人动武,遇上不可战之高手,也绝
不会逞强。」
「说的好听!我还不了解你吗?」贺紫薰严厉道:「就你那性子,别说找到
伯母,即便路边遇上不平,你会袖手旁观?倘若伯母被人监禁,或是身陷险境,
你会耐下性子修书求援,而不是热血上头,拔剑再说?」
墨天痕不料她竟将自己看的如此透彻,但决心已下,他只得硬着头皮道:「
真若事出紧急时,自然当不得缩头乌龟,但我向你保证,绝不轻易犯险。」
贺紫薰微显削瘦的俏脸上已有泪痕滑出,颤声对墨天痕道:「若我不在身旁,
没人看着你,你定会去做傻事的,这事我不允!」
墨天痕不禁愕然,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证,却换不来佳人信任,也确实为
难。
忽的,贺紫薰声线顿柔,温情而坚定道:「你再等两天,待姐姐们或是有天
字捕快回阁,那时无论龙潭虎穴,我与你同闯!」
墨天痕这才知晓佳人心意,愧疚当下,生起万分怜惜,不禁上前将贺紫薰的
纤瘦娇躯拥入怀中,在她耳边哽咽道:「我知晓你担心我,可我又何尝不担心你?
快活林一役,我有众多帮手,却依然没能保住你和梦颖的清白,你让我如何
再敢连累你们?」
提到「清白」二字,墨天痕明显感到怀中丽人娇躯一颤,胸怀之间传来湿热
之感,正欲问话,却听贺紫薰小声道:「我知道,我若不在你身边看着你,你会
冲动,但若在你身边,遇上危险,反而是你的累赘。」
墨天痕忙道:「紫薰,不是那样,我怎会以为你是累赘呢?」
贺紫薰依旧把螓首埋在男儿胸膛,却柔声道:「你我相识以来,出生入死多
次,每每遇险,哪次不是你舍命相护?从醉花楼,到当明河,再到孟坪镇……天
痕,我从不怕你冲动,我只怕……你不珍惜这条宝贵的性命……」她说着,双臂
更紧的环住男儿腰肢,仿佛一撒手便会失去他一般。
正当墨天痕身陷回忆中时,前方路上突然闪出四名大汉,个个身姿矫健,行
动迅敏,各执兵刃拦在路中!墨天痕只道是盗匪剪径,却不想伤了他们性命,于
是勒马停住,高声道:「几位大哥,在下着急赶路,还请放行!」
那四名大汉其中一人从怀中掏出一张画像,照着墨天痕比对片刻,问道:「
你是不是叫墨天痕?」
墨天痕心中一奇:「这几人怎会知晓我的名讳?看来不是剪径之流。」不敢
大意,拱手道:「在下确名墨天痕,不知几位大哥从何处得知在下名讳,又有何
见教?」
「果然自投罗网了!」那大汉将手中画纸往地上一掷,拔起竖插在地的长枪,
另三人也掣住兵刃四下围住墨天痕,其中一人高声道:「小子,我们河庭四杰与
你本也无甚冤仇,但你得罪了金庄主,我们只是奉命将你拿去,劝你还是速速放
下兵刃跟我们走,也好少受些皮肉之苦。」
墨天痕见四人不是善茬,不禁苦笑道:「金庄主此人,在下虽闻大名,却从
未见过,更何谈得罪?几位大哥莫不是认错了人?」
领头那人道:「你与画像上长的分毫不差,怎可能认错!老老实实下马随我
们回去吧。」
墨天痕见几人笃定,只得翻身下马,再度拱手道:「在下确实不识金庄主,
况且还有要事要办,还望四位大哥行个方便。」
河庭四杰中早有人不耐,粗暴道:「少在那废话!」持棍劈头便打!那人手
中棍棒用镔铁铸成,足有手腕粗细,沉重非常,一舞之下风声四起,声势逼人!
墨天痕见再无理可谈,只得无奈叹了一声,身后布封翛然爆裂,墨武春秋凌
空飞出,与那镔铁棍重重相击!只听一声金铁交鸣,音波震耳,随后棍者倒飞,
墨剑矗地!
那棍者被墨武春秋一剑逼退,两条小臂已被震的发麻,吼道:「硬茬!兄弟
们小心!」
话音方落,另两人挺枪、挥刀、分别从墨天痕左右两侧夹攻而至!墨天痕不
慌不忙,手运剑指,脉行阴阳,左右同出八舞剑意,刹那间,风火齐鸣,刀枪辟
易!
就在此时,墨天痕忽闻脑后铁链声大作,回头望去,惊见那使链锤的大汉轮
起武器,横砸向他的坐骑!那链锤头部镶有尖利铁刺,一锤下去,马儿顿时悲嘶
一声,脖颈上赤血狂涌,轰然倒地,挣扎却再难起身!
失了坐骑,又被围攻,墨天痕当机立断,拔出矗地墨剑,阴阳合流运一式,
谷间道路顿时云蒸霞蔚,迷茫一片,正是墨狂八舞——剑啸万里云!
「有古怪!大家小心!」河庭四杰在云雾中各自戒备,生怕墨天痕突然袭击,
却不料墨天痕借此掩护,早已钻入一旁山林,悄然逃遁!
连翻过两座山头,墨天痕见追兵未至,这才安心,找了块大石坐下,心中满
是疑虑:「这金庄主是何许人也?为何要擒我?而且,为何他还有我的画像?莫
非……是那伙蒙面人?」想到此处,心头蓦地一沉:「真是阴魂不散,看来母亲
就算不在此处,也定与他金钱山庄脱不了干系,不然何必派人擒我?既然如此,
无论如何我都要打探清楚才行。」
心下决定,墨天痕起身摸清方向,便又往目的地开始进发。
金钱山庄坐落于葬雪天关与孟坪镇之间,方圆三百里皆是金成峰私人领土,
当中并无朝廷驻军,朝廷官员只在其中负责文治,防卫皆由金钱山庄蓄养之武丁
担当。也因金钱山庄之故,这方圆三百里虽道路通达,贸易往来源源不绝,却人
烟稀少,绿野成片,住家多为集镇农丁,供给着金钱山庄平日消耗庞大的吃穿用
度,农闲之时,也会入庄帮工,赚些银两养家。也有一些寺庙道观坐落其中传法
布道,受些香火钱度日,但因金成峰与儒门交恶,这片偌大土地却找不出一座像
样的学堂,寒门走出士子极少,多数人家皆是子承父业,继续以农耕过活。
墨天痕在这广袤田地间急急奔走,终于寻到一条颇为繁华的商路,刚琢磨着
找一处店家问路,就听身后一阵杂乱脚步,有五六人将他团团围住,领头之人挥
刀直至他面门,道:「你叫作墨天痕?」
墨天痕心道不妙,但有前车之鉴,他也不再诚实的自报家门,扯谎道:「啊?
大哥,你怕是找错了人,在下并不是墨天痕。」
那几人面面相觑,其中两人已从怀中掏出画像比对起来。
见又有人拿着画像,墨天痕心中暗暗叫苦,已默默运起阴阳双劲,随时准备
一搏!
果然,不过数息,拿画像之人便认出墨天痕,当即道:「林头,别被他骗了!
就是这小子!」
话音刚落,墨天痕纵剑一转,漫天火星旋升而起,四散迸飞!前来捉拿之人
被他奇招所慑,跳叫着同时退开,以防引火烧身,墨天痕趁机驾破意开道,急忙
又钻回路旁麦田之中!
「娘的小子够邪门!追!」到手的肥肉溜走,几人哪肯甘心?一个个挽起袖
子便往田里赶,跑出没几步,当中一人喊住他们,道:「这里尽是庄稼,若那小
子再放火,可如何是好?」
另几人闻言,不由环顾身周,目及之处皆是碧绿麦田,纷纷停下脚步,显然
是对墨天痕方才那招「剑扫长空焰」颇为忌惮。其中一人将手中朴刀狠狠往地里
一跺,不甘道:「就这么让那小子溜了?」
林头无奈道:「拿赏也得有命花,这里地形复杂,尽是易燃之物,若真让火
势蔓延,我们恐怕都得交待在这。」余下几人见性命堪忧,也只得断了追捕的念
头,垂头丧气的打道回府。
然而墨天痕却不知几人想法,只能拼命奔逃,专捡树林小路行走,行至傍晚,
又寻到一条商路。这回他吸取教训,不敢再大摇大摆的上路,而是先隐在田中,
借暮色掩护观察起街上状况。
时值饭点,街边客栈前已停满大小车辆,每家饭厅之中都坐满了用餐之人,
但也有不少武者打扮的人,个个手持兵刃在街上游荡,目光不停扫过那些商客,
明显是在找寻什么。
墨天痕吃过两次亏,不敢再贸然现身,又观察许久,却见沿途街边都贴上了
自己的画像,并注下姓名、年纪、体型,悬赏竟高达五千两纹银,不禁懊恼道:
「这金钱庄主真的烦人,到处都是我的画像,跟通缉我似的,这我该如何才能找
上金钱山庄?」
日头已落,墨天痕寻了处水源,在溪边胡乱啃了几口随身携带的干粮,忖道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天色已暗,此时稍微乔装一下上街,应该没人能认出我
来,先问明金钱山庄所在再说。」
刚迈步没多远,便见迎面四人持火把沿河而来,正是白天拦路的河庭四杰一
行!墨天痕心头一凛:「怕什么来什么!此时逃开难免会引起他们注意,此地靠
商路甚近,若有叫喊,只怕会引来更多,所幸夜幕将至,不如就此迎上,他们也
未必认的出我。」于是不闪不避,大方迎上。但他越是走近,心中便越是紧张,
额上已有细汗沁出,偏又不敢表现出戒备,生怕被四人怀疑。
黑灯瞎火,河庭四杰只有火把照明,视线里昏暗一片,只看见对面走来一人,
也没搭理。终于,在忐忑之中,墨天痕与河庭四杰错身而过,刚欲舒一口气,却
听身后传来一声令他毛骨悚然的叫唤:「兄弟!」
墨天痕浑身一僵,差点直接御剑出招,但心里始终告诫:「镇静!镇静!他
们若是认出你,早就大打出手了。」于是努力抚平心中不安,回头应道:「兄台
何事?」
发声者正是那使链锤之人,只见他此刻笑容颇为淳朴,道:「今日可曾碰着
那五千两?」
墨天痕这才缓了一口气,道:「我走的腰酸腿乏也不曾见到,想来没那个福
气。」
使链锤者长叹一气,却是安慰他道:「论没福气,我们哥几个见到了却没能
逮住,才叫没福气,兄弟你好歹没有白跑一趟。」金钱山庄领地之内多有散人武
者,因为求生不易,兼有共事之机,平日里相处都和和睦睦,极少有人结下梁子。
这使链锤者生性淳良,平日待人也都不错,遇上熟的生的武人都会攀谈上几
句,若对方有难处,也会给与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在这一带人缘算是不错。此时
他见墨天痕背负兵刃却孤身一人,只道是与他们一样在此谋生的散人武者,故而
停下发问,咨询消息的同时,也想着是否能给这「独自谋生的兄弟」一点帮助。
墨天痕尴尬假笑道:「大哥说的有理。」
那使链锤者又问道:「兄弟你这是要去哪里?」
墨天痕一顿,想了想,道:「小弟有个叔叔在金钱山庄做事,让小弟前去投
他,只不过见沿路全是那墨家少年的悬赏令,就想着能否碰碰运气,不料在此迷
失了方向,不知兄台是否能告知一二。」
使链锤者大方道:「前方不远便有商道,你沿路往北走大约三四里地,再往
东一直走便能到达。」
墨天痕心道:「这人心眼倒是不坏,只可惜是在为虎作伥。」仍是躬身谢道
:「来日若有机会相遇,小弟当摆桌酒席,报答兄台指路之情。」
使链锤者忙摆摆手,道:「我褚修鹏帮助别人,从不为回报。大伙在这不过
混碗饭吃,互帮互助才是个理。」一旁使枪者却附道:「兄弟你到你叔叔那,不
如也帮我们谋几个安稳的差事,总好过时不时打打杀杀。」
墨天痕知晓这些人早前不过为生计拦路,并非有心为恶,心情也舒缓下来,
轻松道:「说的也对,待我与家叔会面,定会向他提及此事。」心底却在对四人
道歉:「弄些子虚乌有之事糊弄你们并非我本意,对不住。」
褚修鹏打了使枪者后脑一巴掌,斥道:「那是人家叔叔,关你什么事。」使
枪者挨训,也不敢多话,退到后面去了,褚修鹏又对墨天痕道:「我这兄弟有些
惫懒,还望兄弟你不要见怪,时候不早了,我们也就此动身,不耽误兄弟你赶路
了。」
墨天痕忙拱手道:「褚大哥哪里话,我们就此别过。」说罢转身便走,不料
刚迈出一步,却闻身后又是一声:「站住!」这一声比起开头那句「兄弟」,虽
不再让他汗毛倒竖,却听着冰冷犀利。
墨天痕回头望去,却见那使棍者怒瞪着他道:「你叫什么名字?!」
与白天照面时相同的话语,问的墨天痕心头一紧,忙胡诌道:「我叫……叫
……晏世衡。」
那棍者却将铁棍一指,怒道:「放屁!你唬的了大哥,但唬不了我!墨天痕!」
一听到这个名字,河庭四杰的另三人立马兵刃出鞘,戒备起来。褚修鹏疑惑
道:「老四,你没认错吧?」
老四笃定道:「人或许没认出来,但那把剑,我可是印象深刻!况且我早觉
得这小子声音耳熟,他与我们说了那么些话,我哪还能想不起来!」
墨天痕一听,暗叫糟糕,自己心态放松,言多反失,而墨武春秋平日都是以
白布缠裹,但上午与河庭四杰一战后布封便已遗失,他只得撕下自己的袍裾将剑
绑在身后,并未完全裹住,不料竟在此处露出破绽!
「你小子竟然敢诓我!」热心肠反被利用,褚修鹏只觉无地自容,羞怒之下
轮起链锤便砸,墨天痕急忙纵身躲过,却见刀枪挟风齐至,分攻他上下两路!墨
天痕横剑一挡铁枪直刺,借力弓身退开,堪堪避过反削他胯下的钢刀,急道:「
四位大哥,我们确实无甚仇怨,还请不要再苦苦相逼!」
褚修鹏正在气头,哪里肯听他的,二话不说又轮锤扫来。墨天痕对这热心大
汉颇有好感,不愿动手伤他,瞅准时机,剑尖抵住飞来锤头,暗御千秋风柔劲,
引那锤头偏过一边,随后抢入褚修鹏左近,一掌切在他手腕之上。褚修鹏吃痛,
顿时撒了链锤,号叫一声退开,却不见墨天痕趁势施以杀招,不禁疑惑起来。
与此同时,第二轮刀枪攻势从后又至,刀者横削,枪客劲扫!墨天痕得闻背
后风声,不及多想,反身一挥墨武春秋,只见银光一闪,弦月挂空,锋锐剑意垂
直飞去,兵刃激撞,叮当作响,钢刀铁枪应声而断!
褚修鹏三人失了兵器却未曾受伤,方知道墨天痕武功远胜他们,已在留手,
心中虽是不甘,却也不得不服。
就在三人不知所措之际,只听不远处人声嘈杂,竟有不少武者朝这奔来,领
头之人,却是河庭四杰中那使铁棍者!原来,河庭四杰早先与墨天痕交手时,唯
有这棍者实打实与墨天痕碰了次兵刃,对他能为早有测度,心知以他四人武功恐
难以拿下,于是在众人开战之际,便已奔往附近的商路,喊来援手帮忙。
墨天痕见对方人多势众,自然不愿再战,拔腿便跑,那些散人武客为了五千
两,自然也奋力追赶起来,人群呼啸而过,声势颇隆,而那三名河庭四杰却呆立
原地,未曾追赶。
那棍者关心几名兄弟,见另三杰都失了兵刃,也顾不得去追人,慌忙问道:
「兄弟们,可有受伤?」众人皆摇了摇头。那棍者又瞥见地上断裂的铁枪钢刀,
惊道:「是那小子干的?」三人也都默然。棍者气的跺脚道:「这还能忍?还不
快去追?」正要迈步,却见褚修鹏拉住他的胳膊,严肃的对他摇了摇头。棍者奇
道:「褚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旁枪客开口道:「那小子武功太高,我们不是对手,不要去了。」刀客亦
道:「他若全力出手,不用多时便能斩杀我们,但他被我们逼成这样,仍然处处
留手。」听到这里,棍者已有迟疑,这时又见褚修鹏道:「那小子不是坏人,我
们不要再瞎掺和了。」
大哥既然发话,河庭四杰也失了追拿这「五千两」的心性,就此退出搜寻队
伍,但这「五千两」的诱惑,又岂是人人都能割舍的?
月头正明,万家灯火已熄,墨天痕却仍在没命的奔逃,追逐他的人越来越少,
却仍有数十人不曾放弃,一心要拿到这近在咫尺的「五千两」。墨天痕虽有阴阳
双脉支持,真气总量与回复速度都胜过常人,也架不住提着三四十斤重的铁剑全
速奔逃三四个时辰之久,还需提防潜藏在四面八方的伏击之人,当真苦不堪言。
「这些人与我无冤无仇,也不好痛下杀手,该怎样才能摆脱他们!」奔跑间,
墨天痕猛然瞥见一座佛寺坐落在不远处的山头,从山脚到寺门只有一条细窄小路
连接,顿时一喜,发足向那佛寺奔去。
一干追捕之人见这「五千两」突然调转方向,只道他是在摆脱,也纷纷调转
脚步尾随而上,不远处几个埋伏的武者见状,也去了伪装,提了兵刃跟上。
墨天痕吊着这二十来人一口气沿着山路奔上寺庙大门,见那寺门紧闭,内中
幽静毫无灯火,终是放下心来。那群追捕之人见他在寺门前停下脚步,有人不禁
笑道:「小子,你这是慌不择路,往死胡同里钻啊!」一旁有人大笑附和道:「
这小子跟条狗一样被我们撵着,当然没心思像人一样思考啦,哈哈!」
却见墨天痕回转过身,一身玄衣在夜风中猎猎舞动,一手负背,一手掣剑,
墨武春秋在月下乌黑发亮,寒光凌冽!
「大家小心,这小子怕是要做困兽之斗了!」见墨天痕神色不善,一干追捕
者中有人已心生忌惮,往后倒退数步。也有立功心切者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排
头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已握紧手中兵刃,步步逼近!
前有围剿,后无退路,眼看墨天痕身陷绝境,在劫难逃,却是露出难得的自
信微笑!
「小子竟然还笑!我看你能撑多久!」当先一人将手中两条铁鞭舞的风声打
坐,劈头盖脸朝墨天痕砸去!墨天痕不慌不忙,将沉重墨剑挽出轻巧剑花,大胆
迎上,却见墨武春秋如灵蛇一般在鞭影中游走穿插,与铁鞭叮当碰撞数回之后,
剑锋竟停在那人鼻尖之处!
墨剑只消向前一送便能贯穿自己头颅,那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两眼如斗鸡
一般盯住鼻前剑尖,手上铁鞭也在抓握不住,「哐啷」一声掉落在地!
墨天痕笑问道:「还来吗?」
那人想要摇头,却不敢有所动作,只得抖了抖脑袋,表示自己认输。
墨天痕看了眼山道旁的地形,道:「这里不高,跳下去吧,别受伤了。」
那人如蒙大赦一般,赶忙拾了铁鞭跳下矮崖,却在下方仰望着上面不肯离去。
墨天痕并未管他,剑锋又指向人群道:「下一个,谁来?」
本章人物实力
金承乾53
金钱山庄众武夫20- 35
【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卷一墨血北向启江湖第十一章《欲林天启-11 》
乐1 :一剑寒光照九州乐2 :一切如来乐3 :初心无悔乐4 :先天仙天
第十一章《欲林天启-11 》
(乐1)月转星移,夜风萧瑟,旷野佛庙前,玄衣少年横墨剑于身前,冷对
一众追捕者。众武人见他轻败出头者,顿时心凛,当先二人退无可退,又不愿堕
了气势,大喝一声,摇枪舞钩齐齐攻至!
墨天痕不慌不忙,见招拆招,尽展墨家绝式之利,沉重铁剑连抽带格,防的
密不透风,不出一会,墨天痕瞅准时机,架剑一崩,进招的二人顿时虎口一麻,
长枪铁钩脱手而出!
失却兵刃,那二人怔立原地,难以置信,墨天痕剑指二人,朝着在矮崖下观
望的「出头鸟」努了努嘴,道:「不想死的话,跟他一样就好了。」那二人别无
他法,只得先后跳下。
打头之人连番失利,人群已有哗然躁动,几名年纪稍长之人已经腹诽道:「
早就说了那小子狡猾,这里地势险要,不能围攻,那小子武功又高,一次只能两
三人上去,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然而江湖散勇,大多重武轻文,一夫当关这
道理虽是简单,但诱惑就在眼前,兴奋之下,也无几人留心当下状况。
这倒正中墨天痕下怀,他正是看中这条山路狭窄,最多只能容三人并行,身
后又是寺院大门,僧人大多乐善好施,就算不会施以援手,也多半不会为难自己,
届时一次只需专心应对两到三名敌人即可。而山路一旁虽是陡峭悬崖,却并不太
高,有武艺傍身者跳下不易受伤,想攀登围攻亦是不易。
又是叮当数响,上前之人再度被打落兵刃,跳下矮崖,追捕之众已去了三成,
却仍有人前仆后继,抢身来攻,墨天痕却从容以对,不出片刻,又是两人被他赶
下,这回,追捕众的攻势终于稍缓,不少武者开始掂量起自己能力,是否能够在
这狭窄地形擒住墨天痕。
就在这时,两名须发灰白的老者拨开前面阻拦的众人依次走出,众人却毫无
异议,不约而同的向后退了两步。
墨天痕观那两名老者容貌颇为相似,约有六十上下,但腰直背挺,精神矍铄,
使的皆是双持兵刃,一者手握子午鸳鸯钺,一者则使蝴蝶双刀,不禁暗暗凝神,
提气屏息。在这逼仄山道上,这种短兵招式灵活,打击频繁,极难对付,而两名
老者显然地位颇高,武艺多半不弱。
眼见墨天痕如临大敌,持刀老者开口道:「小兄弟,虽说悬赏上有注『死生
不论』,但我们与你无冤无仇,并不想伤你性命,而你也明显是留了手的,不曾
伤了我们这些武夫,这些老头子都看的明白。只不过我们这些武夫生活不易,你
身价斐然,我等断然不会放弃,所以,不如你放下兵刃与我们回去,免得刀剑无
眼,徒添死伤。」
墨天痕道:「老先生,天痕被你们逼至此处,实属无奈,但天痕着实不解,
为何金庄主会开如此天价悬赏天痕性命?不知可否告知一二?」
持钺老者摇头道:「金庄主有命,谁会去深究其因,我们只是武夫,只知拿
钱办事,其他的,怎会去多想。」
墨天痕反驳道:「若是他要做的是伤天害理之事,你们也会欣然执行吗?」
后排武人们纷纷叫骂道:「你小子废什么话!」「金庄主是我们的衣食父母,
哪里会做伤天害理之事!」「没错,若没了金庄主扶持,我等生计都成问题,谁
管他要做的是什么!」
持刀老者面色沉沉,似是不太同意身后年轻人们的话语,却是对墨天痕道:
「你也听见了,若无金庄主给的这些差事,我等便没了生计。」
墨天痕愤然道:「为了生计,就可以为虎作伥,作奸犯科了吗!你们的良心
何在?」
他这一语让道上人群更是气愤,叫骂连天,两名老者也露出不悦神色,持钺
者道:「你这孩子,未经世事,哪懂得世间的风霜雨雪?儒门那套歪理都是骗鬼
的,饭都吃不上,还守什么仁义礼节?」
信念再遭冲击,墨天痕怒道:「仁义气节,重逾性命,岂可为斗米而折?」
后面人群爆发出阵阵嘲弄的哄笑,也有一些愤慨的怒骂,纷纷吵着嚷着道:
「松柏二老!别再跟这天真的小子废话啦!早些拿住回去交了就是!」
两名老者对视一眼,向墨天痕拱手道:「既然如此,那衡德俞贞松、俞劲柏,
领教少侠高招!」
话不投机,开战在即,墨天痕气运阴阳,剑蓄狂意,俞贞松双刀平持,探步
缓上,俞劲柏双钺参差,足踏八卦,三人摆开架势,谨慎相对,却迟迟未曾动手,
只在相互观察。
不多时,俞贞松与俞劲柏对视一眼,皆已心凛。二人十二岁随父习武,至今
已有四十余年,在江湖上大大小小斗争不断,可谓眼界颇高,却从未见过有墨天
痕一般年岁的人把剑式摆的毫无破绽,知晓诱其先攻露出破绽之策已行不通,眼
色一递,已知对方想法,当即阵势一变,俞劲柏双钺一翻,足下行宫穿卦,逼攻
而去!俞贞松紧随其后,蝴蝶双刀如翼翩飞,忽左忽右,让人难辨虚实!
二人一逼一诱,身形飘转,配合默契,看的墨天痕一阵眼花,不敢大意,意
出「剑断妖邪路」,以强力对逼攻,同时左手指尖凝气成锋,横扫如弦,正是「
剑动神州月」!
松柏二老见墨天痕回招精巧扎实,都暗自敬佩,殊不知墨天痕自幼内力低微,
只得尽力打磨剑招,一套墨狂八舞每式都使过不下万次,纵然经验尚浅,但论运
招时机,早已烂熟于胸。然敬佩归敬佩,众人生计之前,二老就算无心为难,也
需尽力缠战,只见俞劲柏双钺平举竖握,坚守中门,挺身全力一抵墨狂八舞两式
连招,神州月锋与断邪剑意接连重击乾坤双钺,激起火星漫天!同一时间,俞贞
松身形回转,刀锋毕露,趁机从墨天痕侧边攻至!
墨天痕毕竟年轻,实战经验尚浅,双招并发却未曾留蓄后手,使得自己招式
用老,难以回剑相御,只得向后急退,却不料俞贞松步法精奇,左右一闪,竟仍
是跟上他的身形,瞬间冷锋划过,热血飞溅!
但墨天痕毕竟身负阴阳双脉之能,回气迅速,那一步仍是快了一瞬,俞贞松
短刀只在他右臂上留下一道可怖血痕,未能予之重创,待到整招再攻时,墨天痕
已收回铁剑,勉力一抽,俞贞松顺势举刀相挡,只听哐然一响,俞贞松身形已止
不住的退至山路边沿,差点跌落矮崖!
蝴蝶双刀乃是轻灵兵器,哪架的住墨武春秋的重量?俞贞松暗道好险,心里
却也埋怨起俞劲柏没有跟上联攻,定睛一望,才发现俞劲柏手中的子午鸳鸯钺已
是角断锋折,被墨天痕双招齐出轰的支离破碎!
俞劲柏此刻也是有苦自知,他自负习武四十余年,内力定然稳胜墨天痕这毛
头小辈,岂料方才那一轮兑招,自己兵刃损坏不说,双手亦被震的失去了知觉,
这让他如何能跟上俞贞松的攻势?
俞贞松那一刀所留伤口颇深,墨天痕一剑抽罢,顿觉右臂剧痛,再难提剑,
只得将墨剑换至左手,对松柏二老道:「承让,此番应是天痕胜了,还请二位前
辈不要再为难。」
松柏二老面色颇为难看,他们年岁既大,辈分亦高,在这一带算一呼百应的
头脸人物,怎料今日联手却败在一名未及弱冠的少年手中。俞贞松只觉无地自容,
气血上涌,一时竟没迈过心结,举刀便向自己心窝捅去!
俞劲柏当即惊叫道:「哥哥不可!」墨天痕亦不料俞贞松如此要强,竟会自
寻了断,他本就不愿伤人,此刻更顾不得多想,左手急运「剑断妖邪路」,剑气
剑意划空猛击!俞贞松猝不及防,手中的短刀瞬间被打落在地!
「前辈不可!」墨天痕急招救人,这才来得及说上话:「区区一败便自寻短
见,非是丈夫所为,前辈高寿,当比晚辈更通晓这些道理。」
此话一出,松柏二老更是惭愧,俞贞松老脸紧绷,拱手道:「少侠高义,俞
家兄弟自叹不如,此事……」说着,他弃了手中另半副刀,道:「我兄弟二人不
再纠缠,就此别过!」
望着二老离去的萧索背影,山道与崖下的武者们哗然哗然,面面相觑,不知
该走该留,却见人群之中,有一名男子小声对左右道:「这小子不肯伤人,只求
令我们知难而退,真是痴呆的紧,你们若想分这五千两,我倒有一计。」左右听
闻,精神一振,忙追问道:「王大哥又何办法,快点说来!」
这王大哥小声道:「他让人从这崖边跳下,那我们下去后再上来,以车轮战
围攻他便是,他既然不愿伤人,那我们就活活把他耗死!你们两个一会就上前去
挑战,然后去与下面的人说,这呆小子已经受伤,我倒不信他能坚持多久。」
左右两人一听在理,也帮着一起在人群中小声吩咐起来。众武者听闻有法可
用,顿时扫去了之前的沮丧之情,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不一会,那两人便
走到人群前,道:「泰常伍德昭、兴远李阔海,领教少侠高招。」
墨天痕欣然接战,虽说右手不利,但他左手使剑却丝毫不见生涩,不过两招,
便把二人兵刃打落在地,将他们请下矮崖。这边两人刚刚下去,人群中又有两人
上前与他缠斗起来,墨天痕不疑有他,继续接招迎战。
对手接连换了五六波,墨天痕忽觉不对,往下一看,只见方才被他请下山崖
的三人竟是寻至山道入口,又折返回来,加入等待进攻的人群当中,顿时怒道:
「我放你们生路,你们怎可以不守信用,回头再战?」
人群中有人哂笑道:「小子,别愣了,你当真以为我们会放过这五千两?」
「不错,既然来了,岂能空手而回,小子,乖乖束手就请,免得大爷们下狠
手!」
墨天痕不料这帮武人竟这般无耻,左手墨剑一挥,铿锵道:「你们若再进犯,
休怪墨天痕剑下留命!」
众武人仍是不以为意,哈哈嘲笑道:「怕你是个雏,还不曾见过血,不敢杀
人吧!」
墨天痕见众武人嘴脸丑恶,目中无人,心中杀念蹿腾,却突然想起这些人之
前所说话语——饭都吃不上,还守什么仁义礼节?顿时又心软下去,他受儒门仁
义之说教诲颇深,不愿枉杀无辜,而这些人不过为了生计,非是无恶不作之人,
他又岂能好坏不分?
正当他犹豫之际,人群前排三人又赶上前来,舞刀弄枪向他面上戳砍而去!
墨天痕无奈,左臂挥剑划圆,再出「剑动神州月」,剑意一反往常锋锐,却
如一轮明月罩在身前,那三人手中兵刃砍在其上,劲力宛如落入泥潭中一般,再
不得寸进!墨天痕趁势铁剑一扫,磅礴劲力,竟将三人一道打飞出山道!
那三人被一剑抡下矮崖,未及调整姿势,落地时手断腿折,顿时哀嚎出声!
众武人见墨天痕终于下狠手,却反而激发出心头凶性,竟是义愤填膺的吼道
:「这小子竟敢伤人!大伙,反正不论死活,一起上去宰了他,拿他的收首级赏
也是一样!」
墨天痕亦是恼恨不已,被逼迫不得已伤人的是自己,那群武人表现的却仿佛
是自己的过错一般,这种颠倒是非的情境,令他心下杀念又起,冷眼相对,出言
讽刺道:「松柏二位前辈远胜你们,强的不是武功修为,而是廉耻之心!」
众武人见他又是伤人又是嘲讽,皆是怒不可遏,他们兵刃不是打落就是被毁,
也就再不顾什么地形制约,一个个赤手空拳冲向墨天痕,企图一拥而上,徒手将
这制住「伤人狂徒」!
墨天痕见众武人眼神如疯狗一般,仿佛正上前准备撕咬自己,亦是恶怒丛生,
斩罪正气遍布心田,举剑便是墨狂八舞最终式——剑罚百世罪!
但见夜幕骤亮,墨狂剑意化作矗立巨剑,直劈而下,将山道上的众武人全数
笼罩其中!一瞬间,众武人只感头顶风声呼啸,压力扑面,皆吓的心惊胆寒,忙
不迭的往路边矮崖跳下!
然而山路狭窄,一时间又怎允得众人一起跳下?未及逃脱的众人眼看擎天巨
剑如同万钧山岩漫天盖下,只道自己即将遭受灭顶之灾,不禁哭天抢地,痛呼流
涕!
罚罪巨剑雄沉而落,终是稳稳压在窄道之上,激起尘埃飞卷,地动山摇!而
侥幸逃往山下之人望见此幕,皆被骇的难以发声,不少人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在
地上,脸上满是惊惶之色!
然而尘土散去,山道上却传来数声咳嗽,几个眼尖的武人循声望去,却见方
才未曾脱逃之人或躺或跪,正带着满是惊吓的面容,浑身颤抖着连连粗喘!
「那竟然不是杀招?」一众武人惊疑之际,但见墨天痕仍是维持出剑之姿粗
喘不已。他整日奔逃,又在此地车轮大战,气力已是不支,方才那招「剑罚百世
罪」虽然声势宏大,却依旧只作威慑,不愿取人性命,在下劈一瞬,早将剑面翻
过,只是将未及脱逃的众武人以无匹的正气剑风压倒在地而已,这样一来,他真
气损耗更剧,阴阳双脉空空如也,再难提气运元!
墨天痕深知自己已是强弩之末,若在此刻露出疲态,这群人定然不会放弃,
于是落剑一指前方众人,冷声道:「最后一遍,你们自行跳下,若再敢上来,墨
武春秋……定当见血!」
众武人早被吓破了胆,一个接一个的跳下矮崖。墨天痕见人群渐渐离去,不
由放松了心思,暗自喘息起来,不料这时,竟听耳边传来锐器破空之声,几枚袖
箭已飞至眼前!
「糟糕!」墨天痕气空力尽,虽有反应,却再无力闪避,只得眼睁睁看着那
几枚暗器在越来越近!
(乐2)危机一瞬,忽见夜幕骤明,繁星失色,墨天痕身后寺庙中,竟有一
股庞然佛气飘散漫出!随即,一颗巨大的五色花苞拔地而出,将墨天痕与整座寺
庙包裹其中,那几枚夺命袖箭一触花瓣,顿时弹开!
就在众人惊愕之际,那颗花苞突然绽开,顿时圣气冲霄,梵音四起!随着众
多花瓣纷纷打开,那花苞竟绽放成一朵巨大的五色彩莲,与圣气一道交织光辉,
将夜空渲染的绚丽无匹,宛如北海极夜的天磁神光!
未等众人做出反应,只见那五色彩莲莲瓣铺开,落在寺庙周遭的山崖窄道之
上,只轻轻一触,一旁山壁竟是龟裂崩碎,飞石滚滚,众武人与墨天痕只见的窄
道亦如遭受千钧巨锤,塌陷崩溃!然而彩莲完绽之后,如此惊天动地的骇人之景,
却未曾有一人得受飞来横祸,全数安然立于原地!
撼世奇景,宛如神迹,震慑在场众人,亦包括墨天痕在内。众武人被惊骇莫
名,皆道此景非人力所为,顿时惨叫连天,纷纷四下逃窜,只一会功夫,已不见
踪影。
墨天痕心道:「这股佛气圣洁浩大,惊世绝伦,却亲和温柔,毫无杀意,莫
不是真的菩萨显灵,救我一条生路?」眼见前路断却,墨天痕索性转身去推庙门,
想礼谢这佛气源头,却发现门后竟有重物抵住,又不似上锁,心下奇怪,又加了
把力道,只听「砰」的一声,门后似有一物落地。墨天痕推门而入,接着月光,
却惊见骇人一幕——方才那抵住庙门的哪里是什么重物,而是一具没了上半身的
人类尸体!
「这!!」墨天痕不禁戒备起来望向四周,心中亦是发慌,佛门清静之地,
竟有人妄造杀业,手段还如此残忍!联想到方才圣洁庞大的浩然圣气,越发让他
觉着诡异。
强忍心中惊骇,墨天痕低头望去,只见那具尸体虽是没了半身,却一滴血也
不曾洒出,故而方才他在庙门前酣战良久,也不曾闻着血腥味,而看他着装,粗
布灰袍,应当就是此庙僧人无误。
「究竟是谁?莫非是菩萨警示我,让我速速离开?」墨天痕无胆再探,转身
就欲离去,这时,却听庙宇大堂中,一道高亢宏亮的男声庄严响起:「施主留步,
不必惊慌。」
这一声与先前那五色巨莲给人感觉类似,既是高亢威严,正气浩然,又与人
亲和,安抚心境。墨天痕听闻人言,这才惊道:「方才那奇景,竟是人为所成?
那这位前辈的武学修为,只怕堪比南宫师尊!」
那声音又道:「贫僧有几个问题,想与施主讨论一二。」
墨天痕听他自称「贫僧」,脑中更是疑惑,脚下便是僧者尸骸,此刻却有人
在庙中安坐?莫不是那人还不知庙中有惨事发生?当下提点道:「天痕感谢前辈
高义出手,但贵寺有命案发生,还请前辈速速离去,免遭毒手。」
却听那声音平静道:「施主不必惊怕,这寺中连住持在内一共一十三人,皆
系贫僧所诛。」
此言一出,墨天痕还哪里「不会惊怕」,吓的一时间连牙根都在打颤,这僧
人若真的是方才发招之人,只怕今天他的小命就只能交代在此!
那声音安抚道:「施主不必多虑,若贫僧有心加害,方才也不会施招相救。
况且,这寺中一十三人,皆是魍魉妖物,诛之无碍矣。」
强大的力量总会使不了解的人惧怕,纵使那僧人有所解释,仍抹不去墨天痕
心中恐慌,这等高手若想加害自己,举手投足间自己便能灰飞烟灭。
寺中那人见墨天痕仍是迟疑惊惧,叹道:「也罢,贫僧与施主缘悭一面,施
主既要离去,还请自便。」
墨天痕听那人就这样放自己离去,言语间确无加害之意,心下稍宽,反而定
了定神,道:「前辈有何问题要问天痕?」
那僧人「咦?」了一声,道:「还请施主进来说话。」
墨天痕虽是仍有惧怕,却对这僧人产生一种莫名的信任,一路颤巍巍的来至
寺庙中殿门前,借着微光往里望去,却见殿中尸体横陈,皆是半身皆无,死状凄
惨,心中不禁又打起了退堂鼓。不料一转眼,惊见大殿佛像之下,一名僧者盘膝
而坐,袈裟灿亮,头顶金色舍利汇聚,昊芒闪烁,眉间朱砂殷红一点,宝相庄严,
两鬓华发斑白垂落,宛如真佛临世一般!
只一眼,墨天痕惊怕之心竟莫名得到安抚,不再迟疑,入殿来至那僧者面前,
躬身行礼道:「晚辈墨天痕,谢过大师救命之恩,敢问大师法号?」
那僧人凤眼半阖,启声道:「贫僧法名烈如来,自号众生彼岸。」
墨天痕一怔,问道:「大师自号颇有意味,是否取『吾成彼岸渡众生』之意?」
烈如来合十颔首道:「施主颇具慧根。」
墨天痕亦是心生敬佩:「大师宏愿,晚辈敬佩。」
烈如来道:「地藏王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度尽世间人;烈如来血誓,
奸宄横行,吾自成佛,完诛人间恶!」他话语铿锵,神情肃穆,眼中却怀济世之
景,慈悲之愿,令人不经意间便为之折服。
墨天痕不由道:「敢问大师,您说着庙宇间尽是魍魉妖物,是为何意?」
烈如来反问道:「施主可曾听闻过『千佛鬼狱』之名?」
墨天痕摇头道:「不曾听闻的名字,不过大师既然提起,莫非此间庙宇内的
僧者,便与那千佛鬼狱有关?」
烈如来点头道:「不错。此等邪秽,三个月前初见于屠狼关左近,其后清洛、
狼烟边城、锄狼河流域附近皆有其踪迹,且数量源源不绝,诛之不尽,有愈演愈
烈之势。三教高层获悉,疑是北海妖族与南疆勾结图我边关,于是尽遣顶尖人物
欲剿此邪患,不料南患虽平,此邪物却在中原腹地屡屡现身,杀之不绝。儒门孟
掌教见事态严重,早在半月前便发起三教峰会,邀请三教精英汇聚镐京,同商鬼
狱事宜。」
「三个月前?清洛?」墨天痕隐隐察觉此事与自己似乎颇有干系,反复思索
起近来遭遇,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大胆推测,不禁开口急问道:「大师,这些妖物
与人交手时,是否满身黑气,招式邪诡?」
烈如来微诧道:「施主见过这些妖物?」
墨天痕右拳翛然握紧,左掌亦猛攥春秋剑柄,咬牙道:「实不相瞒,晚辈出
身落松墨家,两个月前,便有一伙邪人趁夜闯入我家,杀我父亲,掳我母亲,屠
我墨家上下二十三人,我得母亲全力相护,侥幸生还,却仍被他们一路追杀至清
洛正气坛。这伙邪人与大师所言邪物十分相像,故而晚辈有此猜测。」
「唔……」烈如来听罢,竟是陷入沉默,片刻后,方才问道:「施主练的,
是左手剑法?」
墨天痕不料他没来由的一问,愣了一下,仍老实答道:「非也,晚辈非是左
利手,只不过方才战时右臂受创,幸而平日间曾多用左手练习,方能在危机关头
施展。」
烈如来继续问道:「施主手中此剑,名为『墨武春秋』?方才寺外的最后一
招,可正是『墨狂八舞』之『剑罚百世罪』?」
墨天痕又惊又喜:「大师如何得知?」
烈如来微笑着对他招手道:「你且过来。」墨天痕走至他身前,又听他和蔼
道:「把右臂抬起。」墨天痕依言照做,只见烈如来单掌生辉,按上他手臂伤痕,
顿时,一股至圣至纯的浑厚佛元缓缓流向墨天痕右臂,那原本可见骨的刀伤竟开
始飞速愈合!
墨天痕只觉那股佛元温润清心,非但医好他手臂创伤,更在助他调理经络,
养复真元,极是受用。
不出片刻,烈如来收掌,墨天痕臂上伤痕已消弭无踪,体内真元非但尽数完
复,得佛元滋养,较以前更为丰沛充盈。墨天痕此刻只觉神清气爽,整天奔逃之
疲累亦被一扫而空,深感烈如来佛心慈悲,忙行礼道:「大师厚恩,天痕终生不
忘。」
烈如来道:「佛者施善,不求铭记,但贫僧确有一事,望施主终生不忘。」
墨天痕躬身,虚心道:「大师有何指点,天痕洗耳恭听。」
烈如来却反问道:「方才那群人如此逼杀,为何你出招却不愿伤人?」
墨天痕亦反问道:「大师救我兼退敌之招,亦是旨在震慑,未曾伤人。」
「你的理由?」
「那些人并非有心为恶,不过为生计讨一份悬赏,与我本就无仇,妄开杀戮,
只会缔结新恨。」
「既然如此,路遇危难,你当如何?」
「路见不平,绝不袖手。」
「若遇穷凶极恶者,该当如何?」
「义当扶,恶当诛!」
「何为正?何为恶?」
「滥杀取命者为恶,守道护生者为正。」
「两军交战,敌我悬殊。将军遣百人为饵,诱数万敌,得破其寨,毁其粮,
败其军,守其土,卫其民。然那百人皆殁,十死无生,此将军正也?邪也?」
「这……」墨天痕微一思索,道:「军兵为国,死而后已,本无可厚非,然
将军此举,有伤道矣,纵然取胜,良心难安。」
烈如来并未置评,接着又道:「山有巨石,悬而不坠,坠则山脚村庄尽毁,
死伤逾千,但山洪暴发,有猎户奋力推石,巨石毁去山村,却同时封堵山路,使
洪流阻滞,不再危害山后数万生灵,此猎户善也?恶也?」
墨天痕沉默片刻,问道:「村虽毁,人可安?」
「事发紧急,不及脱逃,尽在村中,只少数孩童在外玩耍,得以幸免。」
墨天痕顿时心下一紧,不知该如何回答。
(乐3)烈如来平静道:「将军虽胜,得圣王赏赐,百姓拥戴,但那百军家
眷,如何看他?猎户推石,虽救万人,可村中遗孤,如何待他?」
墨天痕将剑轻放于地,双手合十,虔诚道:「天痕有惑,望大师指点迷津。」
烈如来口宣佛号,庄严道:「贫僧以为,『滥杀取命者为恶,卫道护生者为
正』,话本无错,实至理也。」
墨天痕不禁愕然,烈如来用两大例据反驳之语,此刻却被他如此推崇,冥思
片刻,忽的灵光一现,道:「大师之意,是指为人当善辨是非,非奸恶不妄杀,
方是正途?」
此回却轮到烈如来一瞬错愕,但随后却似笑似叹道:「如此纯良的心性……」
墨天痕不料他会有此反应,不禁奇道:「大师……?」
烈如来沉静半晌,缓缓道:「贫僧见你本性良善,却遭强人所欺,本欲将『
皆曰正邪不两立,岂见善恶尽分明』一句赠你,望你日后杀伐果断,遇恶诛恶,
侠行无悔,岂料你之回应,却让贫僧一时无言。」
墨天痕不禁尴尬道:「晚辈天真拙见,还望大师不要介意……」
烈如来摇头道:「凡成大事者,高瞻远瞩,初心不变,但早时多不被人所认
可,然鹏鸟一举,凌云绝尘,亦不受燕雀之哗讙(注6)。你之心性,在现实俗
世,可笑也,但于精神,可贵也!烈如来望你历大千之景,墨染红尘,不染赤心!」
一番鼓舞,更是激励,令墨天痕如醍醐灌顶,心念更坚,墨门虽人丁没落,
学思不传,理念却仍能被佛门高僧所认可,正兴奋之时,却忽想到之前烈如来对
自己剑法武功了如指掌,刚想追问,却见烈如来佛躯飞腾,脚踏五彩莲台,架祥
云万千,已凌空而去,只在他耳边留下霸气绝伦的响亮诗号——「天地不仁,吾
自成佛。众生归去,如来彼岸!」
* * * * * * * * * * * * * * * * * * * *
中原邑锽,正是锦朝京畿之地,向来是安宁乐逸之所。今日,一名白衣修者
现身与邑锽近郊,负剑奔行,头戴足金莲花冠,身着月白罗汉衣,脚下僧履踏步
生莲,乌黑长发与斑白两鬓随风飘飞,气度超然,绝逸出尘,正是离了鸿鸾城的
天佛五座之慧锋座,亦是三教剑锋之佛门慧剑——梵海慧剑段尘缘!
奔行数刻,段尘缘来至一座村庄之前,观察数息,剑眉忽而猛收,足下一点,
飞跃入村庄之中,却见村中店铺尽开,却毫无人息,蛛网丛生!
段尘缘凝眉前行数步,忽的停住脚步,头颈微侧,对后方道:「不必再藏,
出来吧。」
话音刚落,一群蒙面黑衣人竟从左右街巷中接连窜出,竟足有十数人之众,
且几乎个个手持兵刃,眼色不善!更奇诡者,这些人身周黑气弥漫,偶有紫芒闪
过,宛如地狱恶鬼,煞是骇人!
「这帮妖物,竟已渗透到京畿左近?当真难缠!」段尘缘虽然被围,但毫不
慌张,平静环视四周打量过那帮诡异的黑衣人,道:「你们莫不是以为修者落单,
便能以多欺少?」
只听其中一名黑衣人开口道:「三教剑锋,果然胆识过人,但你既已入彀,
今日便再难逃脱!」
段尘缘轻笑一声,不以为意道:「尔等妖物,修者斩杀逾百,而今不过区区
十数人,何来自信?」
那人亦回以冷笑:「三教杀我鬼狱之人怕过千数,但为何你还能在此处遇上
我们?」
段尘缘凤目半阖,略有思考般道:「此点修者确实不解。」
那人眼神陡然凌厉,却是流露喜色,叫嚣般道:「不解,那就加入我们吧!」
话出未半,段尘缘脚边石板骤然开裂,从中赫然窜出五柄利刃,攻向佛者各
处要害!却见同一时间,修者背负之剑昊芒大作,释罪出鞘!
「愚者以为得策,岂知猎者猎物并非注定!」一瞬之间,段尘缘身周佛气狂
涌,梵音高唱,释罪剑凌空回舞,剑气透地!地下顿时传来连天惨叫!光华过后,
段尘缘脚下惊现卍字佛印,那偷袭的五剑就停在他身旁,再无动作!
不料下一刻,杀势连环,毫无喘歇!道路边的两层小楼中,又有六名黑衣人
齐齐跳下,凌空举刀剁向立地佛者!却见段尘缘依旧波澜不惊,双手同捏剑诀法
印,登时,佛气冲霄,将那六人隔在半空,释罪飞窜,只听「噗噗」六声轻响,
那天上六人如折翼之雀般,纷纷垂直落地,颈上各带剑痕!而他们伤口中却不见
血流,而是股股弥漫的黑气!
剑鸣清越,释罪飞旋而落,回归佛者手中,段尘缘挥剑而立,环视而道:「
修者今日,再渡妖邪!」说话间释罪剑身昊芒再起,金光闪烁,圣意弥空,分袭
剩余邪人!不料下一刻,竟生诡变之景!只见那倒地的六人身上黑气狂涌,紫芒
冲天,不一会,六具尸身已消弭殆尽,化作诡异符文留在地面,继续散发冲天紫
光,同时,段尘缘脚下亦有紫芒黑气破土而出,正是方才地下五人所化!
段尘缘惊觉不对,口宣佛号,指捏圣印,脚下卍字佛印顿起昊光壁垒,将紫
芒黑气一同隔绝!
「哈哈哈!」为首黑衣人见此情景,大笑不已,讥讽道:「现在,谁才是猎
人,谁又是猎物呢?」
段尘缘冷眼撇过那人,却并不反驳,只默默念诵佛经,似是正竭力撑持法阵!
「三教剑锋?天佛五座?不过吾等手下玩物!」那人得意狂嚣道:「这屠佛
三狱阵,滋味可还好受?」
段尘缘轻蔑道:「不过尔尔。」
「哈,佛者死到临头,却也会放大话!」那人讽道:「这不过才两阵加身,
你便承受不住,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应对第三阵!」话语甫落,那未曾动手的数
十人同时运力,顿时邪气飞窜,紫光耀眼,结成屠佛第三狱!霎时间,黑雾弥漫,
遮天蔽日,盖过佛光圣华!
段尘缘脚下卍字法阵再难抵挡,竟被生生挤压缩小,直至黑气将佛者完全笼
罩其中,再难见一丝光亮!
邪长圣消,乃是人世间最可怖之景,那群蒙面人却为此放生大笑,是自得,
更是嘲弄!
「这,便是佛之樊笼,这,便是圣者鬼狱!三教剑锋,今日先缺一角!」
(乐4)正当众邪人欢庆胜利同时,忽觉屠佛阵中躁动不已,似有万马奔腾,
千川激荡一般!随即,一剑穿雾而出,昊光射遍九天十地!同一时间,整座村庄
地面惊起巨型卍字佛印,旋转不停!
「这……这是怎样一回事!!」众邪人不解间,惊见屠佛阵中,竟隐有金芒
透出,随即,无数光华如朝阳破云一般,射穿重重黑气邪氛!原本阴暗不见五指
的村庄,在天剑、地印、人光三重照耀下,再沐圣意华光!
「修者早言,猎人猎物,你们分不清楚!」一声轻喝,三重华光同时暴涨,
璀璨生辉!屠佛三狱阵受此华光冲击,原本阴森可怖的黑芒雾气竟如柔云棉絮一
般,被万千圣华撕扯成无数碎屑,迅速消弭!
三光映世照大千!
「这……怎有可能?你……你是故意受招!」领头邪人这才反应过来,惊叫
出声。
「不过看清尔等后手,想一测尔等能为。」黑雾飘散,但见段尘缘稳立原地,
身周圣气缭绕,白芒璀璨,宝相庄严宛如罗汉降世!
「你!……你难道就不怕我们将你诛杀在此!」那人不甘心道。
「你们非吾对手,为何要怕?」段尘缘仍是面如古井无波,抬手指向天际,
释罪剑如有感应,飞飚而下,落入佛者手中!「阿弥陀佛,佛门慧剑,于此释罪!」
话音落,圣光炽!释罪剑再绽灿烂昊芒,映射在场邪人!
众邪人心知此乃生死之刻,亦各自准备最后一搏,不料受此佛光加身,虽无
苦痛,却再难提元,战力顿减,未及抵御,圣招已至!
天佛净邪。释罪斩业!
剑出光炽,圣意弥空!段尘缘一剑击出,众邪人却无一合之敌,纷纷受招,
毙命当场!昊光过后,满地皆是尸首,只有领头之邪人仍在苟延残喘,吼出不甘
而愤恨的最终绝句:「不愧是三……教……剑……锋!」话一落,命,亦休!
「阿弥陀佛……」段尘缘扫过战场,确认确无一人存活,方将释罪飞剑回鞘,
心道:「邪人渗透至此,定有阴谋,此事需立刻禀明掌教师尊!」足下一点,已
踏云而去!
然而,就在段尘缘远去之后,原本狼藉遍地的村庄,却再见恐怖奇诡一幕!
方才被段尘缘一剑所杀的十数名黑衣邪人竟如鬼魅一般,纷纷挣扎爬起,汇
聚一处!
「三教剑锋,果然可怖。」
「但,也测出了他之能为。」
「猎人猎物,确实不那么分明。」
「先回狱佛堂,将情报禀明鬼尊。」
一众邪人毫无感情的交流着,声音嘶哑刺耳,仿佛索命厉鬼一般!
(未完待续)
【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卷一墨血北向启江湖终章《彼岸弦音-1》
第十二章《彼岸弦音-1》
身在中原,一顿饭若想尝遍天南地北,品尽山珍海味,虽是艰难,但若遇名
厨又富有财力,奢侈一顿倒也并非天方夜谭,只是像金成峰这般,顿顿有珍鲜,
种类各不同的奢靡吃法,就连锦朝天子也不曾享用过。
西域的沙比目,北海的冻鳞鲤,南疆的野麝獐,东岛的竹舂稻,地域不同,
生长时节也不尽相同。沙比目生于西域的万里黄沙,开春时节最为个大,肉质紧
凑富有弹性,鲜而不柴,全然不似沙漠之物;冻鳞鲤则需在北海最为寒冷的时节,
身上鳞片方才冻结,此时之鳞,遇高温而不化,辅以滚油一煎,非但香气四溢,
口感脆爽,更有冰凉之气,去火避暑;野麝獐生于南疆深山之中,平日极为机警,
即便是最有经验的猎户,一年也不过觅得两三只,然而这野味珍贵之处并非只是
量少,而是其天生异香,若有巧厨能将其香烹入其肉,两相叠加,即为人间至味,
反之则淡而无味,惹人厌弃;东岛四面环海,鲜有纵深,常年受海风吹拂,风雨
频繁,故产稻颇丰,而竹舂稻却是异类,只能生于深山隐里,翠竹林边,背阴而
长,若结穗前受海风日照过多,则失其香,去其味,与凡米无异。
这四味涵盖西域之春,北海之冬,南疆之夏,东岛之秋,四地四时,本就极
难汇聚,遑论一桌尽得?然而这般奢靡的一餐,在金钱山庄的饭桌上,再为平凡
不过,每隔几日便会见到。
金承乾端着手中的那碗绿玉竹舂饭吃的心不在焉,毫无落箸之意。金成峰与
玉天一倒是心情颇佳,狼吞虎咽着一桌饭菜。
金成峰见儿子似有心事,便放下碗筷,问道:「乾儿,你不饿么?中午你就
没吃几口。」
金承乾自然是有事烦恼,听老爹问话,调过脸去没好气的回道:「不饿不饿,
你吃你的饭,莫要管我。」
「嘿!你这小子!」金成峰瞪眼道:「怎么跟你老子说话的?你他娘的玩女
人玩傻了?」
金承乾不悦道:「那女人都被你们玩傻了!这我还玩的有个鸟毛意思?换你
来等一个月,却等来个被玩坏的女人,他娘的你乐意啊?」
金成峰一时语塞,只得又问候了几声自己儿子的娘亲。一旁玉天一突然道:
「听话的女人自然有听话的玩法,少主不介意,本天主道有个新奇的玩法可以与
二位分享分享。」
金承乾瞥了玉天一一眼,不禁冷哼了一声。他虽是嘴上埋怨陆玄音被调教的
言听计从,让他无甚乐趣,但陆玄音容貌身材气质仍在,甚至较以前更为诱人,
又怎会让他失望?他未说的是,方才三人同房玩弄墨家主母时,他明显能看出,
只有玉天一插入陆玄音时,那美人的反应最大,回应也最为热烈,这一下就把他
们父子俩比了下去。那方面爷俩都没人厉害,这令他妒意丛生,对玉天一也开始
抱有敌意。
一听又有新玩法,金成峰顿时又来了兴趣,也不再理会儿子,忙问道:「怎
么个玩法?」
玉天一一口「沙海绿洲行比目」入口,这才慢悠悠道:「金庄主这里的山珍
海味真是层出不穷,这沙比目算来我已有六七年不曾吃到,真是怀念的紧。」
金成峰急道:「莫要卖关子,说正事。」
玉天一笑问道:「不知庄主平日用膳,是否只会坐在桌边?」
一旁金承乾好没气道:「难道你们西域是蹲茅厕里吃不成?」
玉天一嘴角一抽,心中连连安抚自己此身为客,需一忍再忍,这才强行挤出
一丝假笑。
金成峰忙呵斥道:「你小子他娘的怎么说话呢?」随即又对玉天一道:「也
不尽然,古几(注1)、金盘都有用过。吃饭嘛,不论在哪,都得有个台子,至
于躺着还是站着,这得看心情不是。」
玉天一点头道:「那是自然。不过庄主可曾听闻东岛有一种桌子,叫作女桌?」
金成峰一愣,摇头道:「不曾。」
玉天一随即解释道:「所谓女桌,顾名思义,便是用女子作盛,将美食置于
其裸躯之上,用膳时活色生香,赏心悦目矣。」
金承乾听罢,不禁笑出声道:「早闻东岛弹丸之地民风痴妄,乃是癫邪之邦,
龌龊无耻远胜另三片蛮夷,不想在此道竟还有些名堂。」他一番话,顺带连玉天
一一并骂了进去,若非寄人篱下,玉天一早将他大卸八块了。
「东岛之民,自魔神信玄被诛,便现分裂状态,如今剑神青舞无冥、军神龙
升武藏与拳神神权烈各据一方,混乱不已,早在老夫从商前,便已没了经营的价
值,所以也并未太过关注。」金成峰道:「不过玉兄这法子,倒是有趣的紧,正
好在饭口,不如顺手一试?」
金承乾已等不及道:「我这就把那美人喊来,老爹你当备个好点的桌子才是。」
金成峰佯怒道:「当你老子我不知道么?要你小子多嘴?滚去喊你的美人去!」
金承乾这边入屋去找陆玄音,金成峰已吩咐下人去选一张上好的长桌抬来。
三人吃饭之时,陆玄音也正在里屋用饭休息,她接连鏖战三男,功体又被抽
除仅余一成,身子早已疲累,只裸身坐在桌边小憩,不料却见金承乾突然闯入,
将她拦腰抱起,只当他猴急,又想要自己,忙推拒道:「少主人不必着急,让玄
音上床服侍您不迟。」
金承乾哈哈笑道:「上什么床?上桌去!」
陆玄音只觉莫名其妙,但她方被调教服帖,此刻已是十分顺从,便依偎在金
承乾怀中,任由他将浑身赤裸的自己抱到殿外,心道:「这些淫徒又要换什么花
样对我?」然而疑虑间,心中却已多半是期待之情,渴望着新一轮的肉体愉悦!
二人来至外殿时,殿堂中央已摆设好一张金边银丝黑纹桌,另有一桌备在一
边,琳琅满目的精致佳肴已源源不断的从殿外端来。
陆玄音虽已屈服,却并非淫荡,自己的赤裸胴体就这样毫无遮拦的暴露在一
个个端菜小厮的眼前,顿时惊叫一声,把脸埋入金承乾怀中,身子更是缩成一团,
不敢见人。
金承乾哪管她的廉耻,将她娇躯往那黑纹桌上一放,道:「美人,乖乖躺好,
可不要乱动。」
「这……」陆玄音虽是迟疑,却不敢违逆,只得强忍屈辱哀羞,将身子仰天
躺平,忐忑间,丰满玉润的酥乳微微摇晃,煞是诱人,引的一众负责上菜的小厮
不禁都看直了眼。
承受着众人那毫不遮掩,满怀欲火的灼热眼神,陆玄音只觉身子再度燥热起
来,蜜穴中不由自主渗出点点晶莹爱液,竟是已经动情。」这是要一起吃饭吗?
还是说……只是把我当成件货物展览,供他们吃喝时享乐?」
正当陆玄音疑惑不解时,忽闻「噗通」一声,随后便听「稀里哗啦」一阵瓷
碎之声,竟是有名小厮盯着墨家主母的裸躯看的出神,不小心撞上前人,将托盘
中的菜肴打翻一地!
那小厮见闯了祸,赶忙跪下磕头道:「庄主,小的知错了!还请饶了小的一
命!」
金成峰却面无怒意,淡然道:「你打翻的,是什么菜?」
那小厮颤抖道:「回……回庄主,是……是……翠玉丸子王枪鱿。」
金成峰淡淡道:「哦……王枪鱿么。损人东西,等价赔偿,这道理,你应该
懂吧?」
那小厮已是惧的满头大汗,牙关颤抖着答道:「小的……知道……」
「嗯……这王枪鱿,得从黑潮海深海捕捉,再经冰车日夜不停运送两日半方
可到达,这道菜,成本当在三百五十两上下,你,可赔得起?」
那小厮哭丧着脸道:「庄主,小的一年也就能赚三十两上下,这三百多两,
如何赔得起?」
「哦,这样……」金成峰问道:「那,你可有姐妹,或是妻女?」
那小厮不知他为何问起这个,老实答道:「小的乃是独子,并无兄弟姐妹,
只在去年讨了房媳妇。」
「嗯。」金成峰点头道:「那就好办,把你老婆卖与我,我算你一百五十两,
剩下二百两,从你每月半数的例钱相抵,直至还清为止。」
那小厮一听竟要把媳妇送上,顿时哭喊起来,连磕响头哀求道:「庄主!庄
主!您行行好,小的二十六才讨了这房媳妇,这成婚才一年,说什么也不能卖媳
妇啊……那个……那个……小的每年用例钱还二十两,再服侍庄主二十年、三十
年都行啊!求求庄主,别让我媳妇抵债!」
他说的声泪俱下,头磕的已淤肿一片,陆玄音在一旁看的很是伤感,她家破
人亡,自己身陷魔窟,最见不得这番情景,不禁求情道:「庄主,他也非有意而
为,庄中女侍也并不缺乏,何苦定要拆散他们夫妻二人来抵债呢?」
一听有人为他求情,那小厮忙不迭向陆玄音磕头道:「多谢仙子!多谢仙子!」
金成峰一扭头,嘲笑道:「陆夫人,你是触景生情了吗?但此事轮的到你来
插嘴吗?」金承乾亦猥笑着附和道:「就是,美人你不要多话,乖乖的等我来插
嘴就好了。」玉天一却在一旁暗自皱眉:「我之前所玩的小道姑经受一番调教后,
见了男人便移不开步,而她虽在床第之间已然屈服,本心却有所保留,看来希音
观位列中原道门三观之一,果然有些真材实料,不然那籁天声也不会年纪轻轻便
名动天下了。」
「仙子」求情无果,那小厮只得又把头调转向金成峰道:「求庄主开恩,求
庄主开恩呐!」
金成峰厌恶的撇了撇嘴,一挥手,道:「罢了,老夫今天心情不错,你们继
续吧。这下人就用他八成月例来偿债,利息按一分算。」
这一分利,看似不多,但每月利加利,利滚利,到最后的总数远超三百五十
两,这样一来,那小厮几乎等于是这辈子都只能以半价在此做工。陆玄音出身商
贾世家,自然清楚内中玄机,只是若劝人拿老婆抵债,无论那人还是自己,都是
万般不肯的,思来想去,也只能任由他去。
众小厮们噤若寒蝉,再也没人敢去多瞧陆玄音一眼,各自小心翼翼的端好手
中菜品,整齐的置于方桌之上,便接连退开。金承乾已迫不及待道:「老头子,
开始吧!」
金成峰却一摆手,止住他的行动,来到陆玄音面前,问道:「陆夫人,你每
日快活忘我,怎会突然善意大发起来?」随即面色一冷,道:「你为他求情,意
义何在?可是对老夫做法产生质疑?或是……你想到自身遭遇,对老夫存有恨意,
故而想给老夫使道绊子?」
陆玄音不敢看他,歪过螓首小声道:「回庄主,玄音承庄主雨露滋润,早已
快活似仙,身心已俱属庄主,怎会有仇思存留?只不过见他可怜,发发善心而已。」
金成峰哂笑道:「哈,你这心,可发的不太善呐。」
陆玄音道:「庄主何意?玄音不解。」
金成峰道:「那小子一年所赚陡然削减八成,这回去以后,该怎么跟他老婆
交代?他老婆又怎能忍受这突如其来的巨债?他在这不愿交出老婆,到头来,只
怕债还没还完,老婆便自己跑了。」
陆玄音当即反驳道:「夫妻恩爱,怎会因这点挫折而各自分飞?想当年我…
…」她说着,陡然想起与墨纵天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想到已是天人两隔,泪水顿
时又流落下来,哽咽道:「我离开陆家嫁入墨家,家财去了何止八成?但我不仍
过得很好?」
金成峰摇头道:「陆夫人你出身名门,虽然下嫁颇有落差,但仍是吃穿不愁,
不过是活的不如从前惬意,然而这等贱民,所有财产只够正常度日,若再削去八
成,连吃饭都成问题,还谈什么夫妻同心?」
陆玄音坚定道:「即便如此,我依然相信他们夫妻二人会齐心协力,渡过难
关!」
金承乾在一旁不耐烦道:「老头子,我说了这女人被你们玩傻了吧?趁还没
彻底痴呆,赶紧多玩一会是一会了!」
金成峰看了儿子一眼,点头笑道:「不错,你既已服帖,那便失了趣味,再
过两天就该送走了,趁现在多享受享受吧。」
陆玄音突觉不妙:「送走?庄主这是要将玄音送去哪里?」
金成峰神秘一笑,道:「你以为,为什么老夫要拿那下人的老婆抵债?送走,
自然是送去有适合你们这种女人的地方,现在,你只要乖乖躺好就行!」
陆玄音询问无果,只得依言躺下,这老淫棍现在、即将要做的事,她都琢磨
不透,正思量间,忽觉乳峰一凉,抬头望去,竟是金承乾将一片橙红的生切冻鲜
鱼肉置在她雪乳之上,忙惊问道:「这是要做什么?」
金承乾不悦道:「你只管躺好便是,剩下不要多问!」陆玄音无奈,只得乖
乖躺好,由着三人在她玉体上任意施为。
金成峰三人也是头一次尝试这新奇的法子,玩的不亦乐乎,将满桌的珍贵食
材不住的往陆玄音玉体上堆叠,不一会,希音仙子白皙的裸躯上已是五彩缤纷,
如繁花盛开,秀美雅致的锁骨上,各停有两只色泽鲜亮的无壳红虾尾,两肩各挑
一盅玉皿,内盛绿玉竹舂饭,雪白细腻的乳峰上,来自沧澥海的星红鳟鱼堆叠成
圈,中央挺立的乳首上,各顶着一勺乌黑清亮的皇鲟鱼籽,那两坨饱满圆润的鱼
籽用各类香料酱汁腌过,乃是不可多得的佐酒佳品,再淋上一匙晶莹澄透清亮西
域黄金葡萄酒,红绿黑黄斑斓相映,脂香果香融汇一体,风味之绝伦,令人观之
已醉!
陆玄音肥瘦正佳,稍见丰腴弧度的白皙腹上,四对碧绿的小叶芭蕉如麦穗状
铺成两排,前两排,正是「沙海绿洲行比目」与「百彩春花会冻鳞」,这两道菜
前者嫩黄翠绿相间,后者花瓣缤纷,冻鳞蓝亮,佐以碧绿蕉叶,层次分明,炫彩
夺目,勾人食欲。后两排,却是新呈上的佳肴——「百鸟朝凤见金龙」与「大武
八百炙(注2)」。」百鸟朝凤见金龙」脱胎于中原东南名菜「百鸟朝凤鸣金盘」,
乃是取野山锦雉胸肉、花冠鹌鹑翅根肉、墨翅野鸳腿肉、八彩神眉雀颈间细肉,
佐以金鳞白蛇肉精炖慢烩而成,味道鲜香醇厚,囊括陆空之味,层次分明,却又
浑然一体。而「大武八百炙」乃是分别取乌犍牛牛霖、雪牦牛眼肉、牡丹牛霜花
肉、南林水牛腱子、西北壮黄牛牛腩,将其中最优质的部分切成相同形状大小慢
火炙烤而成,五条肉色泽各有细微不同,滋味也各具千秋,乌犍牛牛霖肉质紧密,
香而不涩,雪牦牛眼肉口感细嫩,鲜香多汁,牡丹牛霜花肉柔韧肥嫩,入口即化,
南林水牛腱子弹润焦香、筋膜爽脆,西北壮黄牛牛腩精瘦扎实,颇具嚼劲。这两
道菜工序繁琐,费时费力,便是材料,也需从五界四海收集,正可谓「一菜千两,
一饭万金」。
陆玄音身上摆满美食,香气扑鼻,惹的她自己也食指大动,却只能看着三人
在自己身上大快朵颐。筷子不时戳中或划过她的白皙肌肤,更带给她异样而无名
的快感,不出一会,蜜穴中流出的甘美爱液已将黑纹桌缓缓浸染!
活色生香,最是爽感。金承乾吃的痛快,嘴上亦不消停,问道:「老爹,我
一直不懂,这美人夫家不是姓墨么,怎么你一直管她叫陆夫人?」
金成峰亦是吃的不亦乐乎,满嘴流油,训道:「你懂个屁,这女人老惦记着
她那死鬼相公怎么行,自然是时时刻刻点醒她,告诉她她男人已经没了,她已经
不是墨夫人了,这样她不就能认清现实,老老实实的伺候老夫了?」
一旁玉天一听的暗自冷笑:「这言语攻势,未免也太拙劣了些!」却也不说
破,只闷着头在吃。这些佳肴,这辈子恐怕也就只能在这里享用的到,离了这里,
断不会再有如此奢侈,不如趁此时多捞一些,对自己伤势恢复也有助益。
不多时,陆玄音身上的佳肴被三人一扫而空,酒饱饭足,三人眼中淫欲自然
升腾,盯住桌上那娇美妇人。而陆玄音浑身也透出淡淡粉色,显是对即将到来的
新一轮欢乐满怀期待。
金承乾已有些迫不及待,张口就覆上陆玄音翘立的梅红乳首,嗞咂作响的舔
吸着残余在她酥胸之上的黄金葡萄酒,就着方才皇鲟鱼籽余味,更觉芳醇醉人,
不禁对金成峰道:「你们还在等什么?她现在身上味道十足,正是最佳的品尝时
机!」
陆玄音听他言语颇为诡异,芳心陡沉,不禁惊道:「他这是要做什么?难道
之前说将我送走,是要把我吃了不成?」想到此节,陆玄音娇躯顿时颤抖起来,
眼中流出惊怕之情。
金成峰见状,只道她仍在抗拒与自己交欢,面色不善的望向玉天一道:「玉
天主,你不是说调教已成?怎么她还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玉天一望了陆玄音一眼,无奈道:「少庄主,您说话不要那么吓人,她保不
准以为您要吃了她呢。」
金承乾一听,哈哈笑道:「什么玩意,老子对人肉可不感兴趣,说品尝,当
然是品尝女人的滋味了!再说了,玩完她,还得送去……」还未说完,金成峰就
轻咳一声,道:「莫要多嘴!」金承乾赶忙收住话头,没再多言。
金成峰望了玉天一一眼,道:「生意之秘,不便透露,玉天主不会介意吧。」
玉天一笑道:「那是自然,小弟对庄主机密之事也毫无兴趣。不过少庄主说
的不错,这贱人现在被美食浸过,确实是品尝的最佳时机,我们不如入屋再寻乐
一番?」
金成峰摇头道:「老夫也有些等不及了,干脆别进去了,就在这挺好!」说
着便褪下裤子来到桌边,捉住陆玄音两只玉踝将她双腿提起,轻车熟路的硬挺多
时的肉屌捅入南水仙子早已汁水泛滥的蜜穴之中!
父子二人恣意狎玩着陆玄音更具风韵的美妙肉体,享受着这最后的肉宴狂欢!
陆玄音饥渴半晌,也积极的凑上丰乳、抬挺腰肢,积极的迎合起这父子二人,
享受着肉欲所致的欢畅之感,再也不去想那亡夫爱子、命运去留!
玉天一冷眼观看着三人的淫戏,却并未如先前一样加入其中,而是退至一旁,
默默运功打坐起来。少个人分享美人,金成峰父子哪会介意?只管自己享乐就成。
眼见日头西斜,从午饭十分到晚饭十分,就在这偏殿厅堂的黑纹木桌上,金
成峰父子两根粗热的肉棒时而轮流插入墨家主母的湿滑蜜屄,时而一上一下同时
肏弄着她的檀口美穴,时而又将她夹在当中一前一后的同时在她牝户菊蕊中驰骋
不停,让南水仙子身上的三处肉洞皆充满着二人的浓白阳精!而心防被破的陆玄
音就如这几日来一样,纵情享受着这刺粗鄙豪绅父子的连续奸淫,让二人的粗壮
雄根不断将她送上肉欲巅峰,任由那迷魂一般的快感将自己冲击的头晕目眩!
终于,道门仙子在蜜屄与菊穴在豪绅父子的白浊阳精冲刷中,攀上了一波最
为极致的顶峰高潮,竟是身子狂颤痉挛,大叫一声,晕死过去!
「带劲儿!」金承乾见陆玄音两眼翻白,也不管她死活,只把湿漉漉还滴着
阳精的半软肉棒从她蜜穴中抽出,对做出同样动作的金成峰道:「过瘾,过瘾!
我玩儿的差不多了,你可以把她送去了。」
金成峰笑斥道:「死小子,说的跟你是我老子一样!」但还是唤来下人,指
着赤裸瘫软在桌上的陆玄音道:「把她送到后殿去吧,但这是个高级货,把她洗
洗单独关一间,不要跟其他人放在一起。」那下人连连称是,找了块床单裹了陆
玄音,便把她抗出殿外去了。
这边下人刚走,玉天一也起身道:「庄主,这几日来欢喜禅法您已尽数习得,
小弟在此也逗留了一段时日,伤势已复原七八,是时候该道别了。」
金成峰负手笑道:「既然如此,玉兄慢走,不送。」
玉天一嘴角一抽,却道:「庄主,小弟临行,有一言相劝,还望你听上一听。」
金成峰不禁看了他一眼,奇怪道:「说说看。」
玉天一道:「庄主虽有心瞒着小弟,但依庄主性格,若非不能见人之事,绝
不会忌惮在他人面前提及,故而小弟猜想,庄主定从事着某样生意,而这生意定
然会令朝廷或是三教找上门来。」
金承乾顿时目光一利,蹑步行至一旁,手已搭上佩刀刀柄!金成峰却是灰眉
一挑,话间暗含杀气:「玉兄倒是细心,懂的看人呢。」
玉天一无惧道:「庄主请放心,西域财收,有四成依赖与中原通商,而这尽
由贵庄把控,若是小弟出卖贵庄,想必众天之主第一个便饶不了我,此等不智之
举,小弟断不能为。」
金成峰这才杀气稍敛,问道:「那你想说什么?」
玉天一道:「小弟为我西域,断不会出卖庄主,但庄内之人却未必不会,若
出了一两名奸细通报朝廷或是三教,那贵庄怕有灭顶之灾。」
金成峰愣神半晌,忽然仰天大笑数声,道:「就这?这些事皆是老夫心腹在
做,每年都有大把金银可拿,就朝廷那穷酸劲,跟老夫买些军备都要讨价还价,
拿什么能让他们背叛老夫?」
玉天一道:「金银不能决万事,比如忠诚与信仰。我西域并无如此富有,却
能得万民拥戴,便是这般道理。」
金成峰不屑道:「忠诚,不过对钱效忠,信仰,也不过信于金钱,可这世上,
又有谁有能力从我这里夺走忠诚与信仰?」
玉天一心知自己无法说服于他,叹道:「也罢,金庄主,贵庄可谓掌握我西
域经济命门,小弟无论如何也不愿见贵庄遭人算计,但庄主既然不认同小弟观点,
那小弟只好言尽于此,希望来日相见,仍可与庄主把酒言欢,品美修禅,就此别
过。」
金成峰又是负手笑道:「不送!」
眼见玉天一消失在殿外,金承乾持刀凑到金成峰身边,问道:「爹,这人有
点名堂,要不要……?」他说着,刀已半出,寒光四闪。
金成峰斜了他一眼,思忖片刻,道:「不必了。他说的没错,中原会有眼红
的、嫉妒的、仇富的人在想着给我们下绊子,但西域却犯不着跟钱过不去。」
金承乾听了,亦觉得在理,于是收了刀锋,又问道:「老爹,什么时候才会
有新的美人送来?」
金成峰坐在楠木大椅上,道:「快活林被毁,呼延逆心重伤,这美人一时半
会是不会有新的送来了。」
金承乾遗憾道:「那我们这段日子岂不无聊?」
金成峰笑着从一旁的衣袋中取出一张信纸扔与金承乾,道:「这个美人,应
比陆夫人要耐玩上不少。」
金承乾疑惑的打开一看,却是那张晏饮霜的画像,顿觉一阵心跳加速,眼睛
都直了,欣喜若狂的问道:「这就是下面要送来的美人吗?」
金成峰点头道:「老夫答应呼延逆心,帮他解除一个祸患,事成之后,便有
此女相送。」
金承乾有些兴奋,亦担忧道:「这等美人,光看画像,就比以往玩过的任何
女人都要出色百倍,他真的有心相送?」
金成峰肯定道:「他呼延家与我做生意也有三十年了,这么点信用还是有的。」
金承乾道:「那再好不过。对了老爹,明年南水陆家的那场妍诗茶会,你可
有兴趣?」
金成峰白了他一眼道:「你小子,有兴趣的哪里会是茶会?是陆家那『天下
第一美人』吧?」
金承乾淫猥笑道:「不错,老爹,你看这陆涣之的女儿咱们都玩过了,他的
孙女我们……」话未说完,却见金成峰猛然起身,喝道:「想都别想!」金承乾
被他吼的一愣,又听他道:「这陆玄音是铁心嫁了个窝囊废,与陆涣之闹了别扭,
彼此不相往来,我才敢找呼延逆心动手,那陆晗雪名气在外,又是陆涣之视若至
宝之人,你若打他的主意,陆涣之又怎会放过你?」
金承乾颇觉委屈,辩解道:「老爹,他南水陆家虽是百年世家,但我们金钱
山庄这些年积累的财力早已超过他们,若真干起来,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金成峰怒斥道:「你也知道那是百年世家,百年底蕴!我们不把朝廷放在眼
里,那是因为它连年征战,需要我们支持,可南水占据地利,四界战事无法影响
到它,让它安逸壮大至今,就如同一颗巨树一般扎根在南水!若论单打独斗,陆
涣之未必是老夫对手,商战,老夫也不会惧他,但这种怪物,即便我们比它强大,
比它富有,也不要轻易招惹,因为你不知道这树上是否栖着龙凤,也不知道它的
根枝到底伸展到何处!」
从小大大,金承乾还未见过狂妄自大的父亲对一个势力如此忌惮。他曾以为
金钱山庄不把朝廷放在眼中,自然也俾睨天下的一切,然而南水陆家,却把这优
越感一举打破!
「那……就是没戏了?」他悻悻的道。金成峰却道:「妍诗茶会你照去不误。」
「嗯?老头子,你几个意思?」金承乾不解道。
金成峰冷哼一声道:「你以为那陆晗雪就只办个茶会那么简单?十八未嫁,
请天下英雄豪杰齐聚,真的只是喝茶吟诗?反正我是不信。」
金承乾顿时又来了精神,道:「老爹,你的意思,是让我……?」
金成峰颇具深意的看了儿子一眼,道:「能带回个陆家的媳妇,我们父子两
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了。」
* * * * * * * * * * * * * * * * * * * * *
夜尽天明,墨天痕从寺庙的一处僻静处醒转,他虽见过死人,也杀过几个,
却也不愿挨着尸体入眠。见已有阳光射入屋中,他便起身往寺院后厨去寻些吃的,
这寺院中人虽都是妖物,吃喝倒也与常人无异,伙房中面饼、蔬菜一应俱全,竟
还挂着几吊腊肉香肠。
「果然是妖物,在寺院中竟还能荤腥。」墨天痕腹诽着,想起以前听闻妖族
吃人的传说,不禁望着那几吊腊肉打了个冷颤,自言自语道:「该不会是人肉吧?
罢了,就面饼也够了。」
他从不远处的井中提了桶水,生火把面饼蒸了,就着井水一连吃了三张,这
才打住,把剩下的熟饼用布包好,准备带在路上作干粮。
有了昨天的遭遇,他再也不敢大摇大摆的上街,想起之前与贺紫薰奔逃时做
过的简易伪装,便先取了点院中的黄泥抹在脸上,又用灶中的碳灰把脸抹的脏兮
兮、黑黢黢的,包裹横系在腰间,再去柴房寻了一捆最长的木柴,将墨武春秋藏
在其中,这才背起木柴,循着昨天的逃跑路线往大路而去,寻找着前往金钱山庄
的机会。
不多时,墨天痕便寻到一处商路,虽不是昨天寻到的那条,却也有不少商客
往来。墨天痕背着木柴战战兢兢的上街,刚走没几步,便有武人拿着画像,凶神
恶煞的向他迎面走来!墨天痕顿时紧张起来,双脉已运元提气,准备随时祭出墨
武春秋。
那武人走至墨天痕近前,望了他两眼,露出嫌恶的表情道:「小子,打柴打
傻了吗?看见人不会让路的吗?」却见墨天痕一言不发,紧张兮兮的盯住他,不
禁「啧」了一声道:「罢了罢了,怕不是个真傻子!」说着便自行绕开,又对着
画像寻找起来。
原来,他这么装扮虽谈不上高明,却也遮掩了自己的本来面目,让人难以认
出。墨天痕稍舒了口气,继续往前走去,左右四顾,依然能见有不少武人拿着自
己的画像东张西望,但走近他时,却都没能认出他来,这才放心,正思量找个路
人问问如何前往金钱山庄,却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道:「小兄弟,先别走。」顿
时吓的一个激灵,寒毛乍起!
回头一望,却是个身着布衣的年轻男子正和蔼的看着他。墨天痕见他手中并
无画像,也并未携带兵刃,这才反应过来,问道:「这位大哥,有事吗?」
那年轻男子问道:「你这柴怎么卖?」
墨天痕哪里知道一捆柴该卖几个钱?况且这柴中藏有兵器,他是绝对不能卖
出的,但如果说不卖,不免又遭人怀疑,正紧张纠结间,又听那年轻人道:「小
兄弟,那些店家一早就把柴买好了,你这个时辰才来卖柴,自然没人买,你随我
去采购队吧,我给你称一称,一斤按五文算。」
墨天痕自忖原来是遇上做买卖的人,但他哪敢卖给人家?脑中飞速运转,一
时也想不到合适的托词。那人见墨天痕不语,只道他不信,于是亮出身份道:「
小兄弟,在下是金钱山庄来的,负责帮忙采购些菜蔬柴火,不料今天很多樵夫给
的量都不大足,离要求还差个数十斤,我只好上街找一找还有没有樵夫卖柴,你
若不卖我,我只能去找一些店家高价去买他们的存柴了。」
一听「金钱山庄」四字,墨天痕顿时眼前一亮,心道:「当真是踏破铁鞋无
觅处,我正思量着呢,它倒是自己寻上门了!」于是忙点头答应道:「那请大哥
带路。」
那人见他突然欣喜起来,对他前后大相径庭的反应有些奇怪,但只道他是个
年轻樵夫而已,也未去多想,便领着他往东而去。
二人来到驻地,早有车马在那等候,整车的鲜蔬瓜果、稻草干柴、牛羊肉类,
还有几个做工颇为精巧的大箱,正整装待发。见那年轻人引着墨天痕过来,领头
人忙迎了上来,道:「你可算来了!这柴火够重吗?」
那年轻人道:「这柴火挺大,估计有十来斤,应该够了。」于是取称过来一
称,那秤砣竟是退到最远也不能挂下,不禁惊道:「小兄弟你好本事,这捆柴竟
有三十多斤重,你一路背来竟然脸不红气不喘的。」
那领头的急道:「你就别夸了,既然分量够了,那就赶紧装车回去吧,不然
总管又要发飙了!」那年轻人也点头道:「是是,队长,既然超称,干脆你就取
二钱银子给这位小兄弟吧。」纹银一两,可兑铜钱一吊,一吊钱便是一千文,那
年轻人许与墨天痕一斤柴五文,这二钱银子,当是按四十斤来算。
墨天痕哪会计较该拿多少?墨武春秋就在柴火之中,仅这一把剑就有三十斤
上下,两钱银子换他爱剑,怎么也是赔本的买卖。但他却欣然接过银子,连声道
谢便转身离去了。
任务完成,金钱山庄众人也不敢怠慢,只听那队长吆喝一声,车队便开动起
来,宛如一条长龙,浩荡而去。而车队后不远处,却见那满脸碳灰的布衣少年去
而又返,紧紧的尾随其后!
12- 1
附录
注1:古董矮几,参考战国吃饭用的食案注2:大武八百炙,大武,出自古
代祭祀时对牛的称谓;八百,出自辛弃疾「八百里分麾下炙」
【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卷一墨血北向启江湖终章《彼岸弦音
-2》
乐1 :暮色音尘乐2 :鬼神鏖战
第十二章《彼岸弦音-2》
金钱山庄的车队足有三十多辆,百余人运送,墨天痕生怕被发现,不敢跟的
太紧,只远远在后面吊着,左右如此庞大的目标,他也不虞跟丢。
时值七月,晌午正是炎热之刻,车队行至一片树林旁暂停少歇,众车夫搬工
各自拿了水和干粮,流着大汗坐在绿荫下扇风避暑。墨天痕见车队之人只顾排解
暑气,饮水用餐,无甚防备,寻了个时机悄悄摸到末尾那辆运柴车中把墨剑取回,
便隐在林中等待着车队再度出发。
约莫过了两刻钟,车队启程,墨天痕远远跟在后面,行了有十数里,直至夕
阳西斜,忽见一座雄伟山庄拔地而立,朱墙金瓦,闪耀辉煌,一眼难望全景,正
是金钱山庄!
墨天痕心思震撼道:「这金钱山庄果然非同凡响,单这宫殿,只怕比的上邑
锽帝宫。」他只道这般景象恐怕只有皇家才配的上,却不知皇家建筑固然威仪万
丈,气魄高深,但若论侈靡奢华,仍远不及金钱山庄。」这等气魄,当中守卫定
然不少,当想个法子潜入其中,探寻母亲下落。」想到此行目的,他当即收敛震
慑之情,跟随车队一路绕过山庄外墙,来到庄后专门用以下人和货物进出的通道
前,远远见着有数十名庄丁手持棍棒刀枪,正把守在门口。
墨天痕心道:「这山庄如此庞大,内中护卫定然与飞燕盟那等门派不可同日
而语,强闯显然行不通,得想个法子才行。」他谨记此行只为探查,当尽量避免
与人交手,于是又沿着外墙一路走去,想看看是否有其他守卫稍许松懈的入口。
走了小半个时辰,确实有几处小门可供通行,但无一例外皆有十数人把守,
强闯即便能速战速决,墙外还时不时有小批卫队交替巡逻,届时一旦被发现,就
无异于捅了马蜂窝,自己只有逃命的份,还何谈搜索?
「这院墙足有一丈半,我背着墨剑,若无梯绳,万难跃上。」墨天痕望着那
高耸雄伟的院墙,正为难间,忽然瞥见远处外墙竟是突然矮了一截,走近一瞧,
竟只有先前一半的高度,以他的轻功,跃上不难,不禁大喜,避过卫队巡逻的时
间,提气纵身,猛然一跃,正扒住墙头,往里一瞧,却是一间稍显「简陋」的院
子,说其简陋,乃是对应这般奢靡如宫殿般的山庄来说,此院毫无装点,木门木
床也毫无雕饰,就如同平常的百姓人家一般,可谓朴实无华。
院中房屋多间,此刻却空无一人,但看院中有衣物晾晒,砖地干净如洗,显
然是有人打理,未曾荒废的。墨天痕虽是心疑,但生怕自己挂在墙头引到巡逻卫
队,只得先行翻入院中,打开一间屋子一看,屋中陈设也颇为简单,一副桌椅,
两座半截橱,三张高低床,四口木箱,便再无他物。
「屋中没有灰尘,应当是有人居住,不过此刻出去了。」墨天痕当即联想到
从前自己常去墨禹的住处寻他玩耍,墨家下人们所居住的宅院与此地颇为相似。
想到此节,墨天痕当即意识到这是个绝佳机会,打开半截橱一看,内中尽是
同一款式的朴素灰布衣帽,心道:「果然没错!这应该就是下人们的居所。」于
是便翻出一件干净衣物换了,又从院中水缸里舀了一瓢水把脸洗净,戴上帽子,
活脱脱一个小厮的形象,只不过背着剑颇为碍眼,又就地寻了个木匣子把墨武春
秋置于其中,夹在腋下就匆匆往院门口走去。
甫一出院门,墨天痕便傻了眼。眼前道路如同街巷一般门庭,尽是与方才一
样的院落,不知有多少间,道路亦是纵横交错,如一张密织之网,四通八达,不
知往何处才是。
「这金钱山庄这么大,要的仆役数也是可怕。不过这样一来,想必下人之间
也不会全部认识。」正思忖间,墨天痕就见前方有同样打扮的一群人迎面而来,
毕竟做贼心虚,忙退至路边让开,不敢与之正面对上。那群下人一路说说笑笑,
走至他左近,却无人去在意他,只有几人奇怪的望了他一眼,便又回头走自己的
路。
墨天痕这才稍舒了口气,继续往前迈进,路上人越来越多,迎面走来的人也
越来越多,但同样都以为他只是个小厮,无人知晓这就是金成峰正在通缉的「五
千两」。
走了约莫一刻钟,终是见到这役舍尽头,正有不少人从外面归来,也有不少
人正要出去。走出役舍,却见人群川流,有男有女,大多都在往一个方向上走去,
墨天痕心道:「有人群掩护,反而不易暴露,人多的地方,说不定还能探得些消
息。」于是也迎着人流走去,片刻,竟闻到一阵饭香。
此刻正是饭点,墨天痕跟了车队一路,早已饥肠辘辘,不禁加快脚步向前,
不一会已听的有嗡嗡的嘈杂人声,再转过一面墙,惊见一片偌大的广场,其中放
满桌椅,无数下人模样的人正在吃饭,广场侧边,亦有几条队伍正在排队领取饭
食。墨天痕观察一阵,却见众下人领餐时并不需要付钱或是缴纳票据、出示信物,
加上肚子又咕噜噜在叫,心下一盘算,来到一条队伍末尾,也煞有其事的排起队
来。
这里饭食都是事先定好,排队之人领了就走,发放很快,不一会便轮到墨天
痕。墨天痕心虚,低头端起那盛着饭菜的木盘便转身离去,果真无人找他索要银
钱,这才放下心来,找了处人多的地方,一边填饱自己肚子,一边仔细听着身周
下人们的闲聊。
金钱山庄伙食颇为不错,墨天痕这几日赶路逃命,风餐露宿,吃的全是白面
就水,嘴里淡而无味,三下五除二便将盘中饭菜一扫而光,肚子是满足了,耳朵
听到的却是各种下人们的家长里短,八卦流言,至于关于陆玄音的字眼,一个也
未听到。
突然,墨天痕感到背后有人拍了他一下,只道是自己被人发现,顿时一个激
灵,回头正欲出手,却见是个手端木盘的下人。那下人见他回头凶猛迅疾,自己
也下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墨天痕见状,颇为不好意思,问道:「大哥,有什
么事吗?」
那下人舒了口气,埋怨道:「小兄弟,你回头就回头,别那么大动作,吓死
人哩!我不过是看你吃完了,想问问你走不走,这会儿人多,位子可不好找。」
墨天痕连连致歉,把位子让了出来,把木匣又夹回腋下,边慢步细听周围人
的谈话,边思量起下面该如何在这偌大的山庄中探查。走出没多远,却听见不远
处的一张桌前,竟有十几人围在一块儿,有护卫打扮的人,也有的是庄丁打扮,
正一起饮着浊酒,侃侃而谈。墨天痕好奇,走近一听,只见其中一个护卫打扮的
人道:「哎,知道么,前天又有个极品姑娘送去花王楼了。」一旁有人不屑道:
「老来,每次有姑娘至花王楼,你都这么说。」
那护卫老来道:「这次可不同,你们知道,庄主玩姑娘,每次都不超过三天
就会送去花王楼,可这一次,花王楼可整整空了一个月!这说明什么?说明这次
的姑娘极品到庄主玩了一个月才玩腻!」
一旁的人眼睛顿时都亮了起来,有人问道:「老来!那你可见着那姑娘了?」
望着众人兴致勃勃的反应,护卫老来满意的抿了口酒,这才慢悠悠的道:「
那当然是见过了!当真惊为天人!那模样,嘶……怎么说呢?媚到不行,比群芳
院那群娘们还艳、还骚,一看就是床上功夫了得,能吸的你渣都不剩的那种,但
看着却像是九天仙子下凡一样,感觉……嘶……怎么说呢?」老来又抿了口酒,
突然一拍桌子,道:「我知道了!就像庙里的那菩萨一样,那叫啥?高贵?对!
高贵!高雅!」
一旁有人不信道:「老来,你这牛皮要吹破了啊,这都像庙里的菩萨了,哪
还会像你说的又骚又艳,功夫了得?怕不是那天你也喝醉了吧?」
饮酒本就能使人面色发红,老来一遭质疑,更是脸红脖子粗的道:「放屁,
你才醉了,那天就是我在当班,那姑娘是被小岳裹着送来的,冷队长就在旁边,
他能作证!冷队长还告诉我,那姑娘还是什么大家族的千金,是个道门弟子。」
大家千金,道门弟子!墨天痕心中骤紧,只觉一股热血涌上脑门,恨不得立
刻上前抓住那人问个究竟,但耳边突然想起临行前贺紫薰的殷殷交待与关切容颜,
终是强行收回脚步,沉住了气,耐心听着这群人在那热烈讨论,期望能听到一些
有用的信息。
有了那「冷队长」隔空作证,老来的话瞬间可信度拔高一截,众人不疑有他,
开始极尽想象的讨论着那名「姑娘」究竟有何过人之处。只听人群继续讨论道:
「被裹着送来的?那你可看清那姑娘的身段?」
老来道:「若说那姑娘身段,还真不是吹,胸挺屁股翘,隔着层布都能瞧出
来。」
「那是肥是瘦?我见过有的姑娘也是胸挺屁股翘的,但他娘的全是赘肉,肚
子上松垮垮,看的怪难受的。」
一旁人哄笑道:「张小六儿,你说的是你自己媳妇吧!」那张小六瞬间憋红
了脸,连声反驳道:「胡说!胡说!」引的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老来等他们笑的差不多了,也笑着道:「女人身上有没有赘肉,一般看脸就
能看出来,群芳院那群娘们,身段好的,脸多半也不差,只是这次这个太他娘的
特殊了,看一眼,就能把人魂勾了去,依我看,这已经不算是女人了!」
「不算女人?」众人一阵哗然,有人不禁问道:「不算女人,那还算个啥哟?」
老来不紧不慢的道:「不是普通女人,那自然是仙女!不然,就是妖女!」
他这回答无甚意思,众人发出一阵嘘声,张小六道:「你这打的是什么比方?
这妖女仙女,还不都是女人?」
一旁又有人道:「那你可不懂了,北海妖族的那些女子,不就是妖女吗?我
还听说,西域有一众女子,个个能歌善舞,生来就是为了专门侍奉她们的主君的,
他们不吃饭,也不喝水,只要闻闻她主君的味道就能填饱肚子,这种女人,不算
是仙女吗?」
又有护卫打扮的人道:「你们长年在这做工,不知外界之事,武林中相传有
个绝色女子,被人唤作「妖娆魔魅」,生的美艳绝伦,勾人心魄,却专喜引诱男
人交合行乐,再吸走他们的元阳,那才算真正的『妖女』!」
众人听了,又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墨天痕却在一旁心急如焚,听的却
全是「谁家娘子长的好看」「群芳院的哪个姑娘滋味如何」「那仙子一个月来是
如何在庄主胯下婉转承欢」这种满是低级欲望的对话,实在忍不下去,拉了拉前
面人的衣角,问道:「这位大哥,请问下花王楼怎么走?」
那人回头反问道:「你要去群芳院?」墨天痕一愣,道:「大哥,我是在问
花王楼……」那人见他年纪轻轻,顿时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笑道:「看你样子,
是才来没多久,听了我们的讨论,想去找个乐子?」
墨天痕知他会错了意,又不好解释,只得尴尬应道:「是,是。」
那人猥琐笑道:「小兄弟,看你长的斯斯文文,原来也是个性情中人。我与
你说,那花王楼就在群芳院中,只不过花王楼是收纳的是庄主玩过的姑娘,成色
要比其他姑娘高上不少,所以要价也会贵上几分。」
旁边有人听见他说话,却自顾自接过话头不忿道:「他奶奶的,贵也得有贵
的道理呀,那庄主玩过的姑娘我试过一次,那话松的,捅进去跟捅进水里一样,
这还玩个卵?」
那人笑着揶揄道:「李万,你少在那抱怨,定是你那玩意跟条稻草似的,所
以才嫌人家姑娘洞大吧!」
李万当即怒道:「包大有你他娘的才是稻草,老子的老二怎么说也是根擀面
杖!」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竟是就着男根大小的问题吵了起来,墨天痕无奈,只得
又问向旁边的人,在得到与包大有如出一辙的猥琐猜测后,终是问明了群芳院的
方向,当下不再停留,夹起剑匣便走。回答之人见他走的急,不禁笑道:「毕竟
是年轻人,真是猴急。」说罢,便又回到桌边与人热烈讨论起来。
既然得知那「花王楼」中的女子极有可能是母亲,墨天痕自然不愿再多做停
留,却又不敢走的太快惹人注意,直至天黑时分,才依照那人所指的走法寻到群
芳院外,却并未见到想象中如西京一般灯火通明,人流不息的楼宇,而是一处僻
静清冷的院落,四周砖墙高筑,门口还有不少护院看守巡逻,守卫颇为森严,宛
如监牢一般,与那些人口中的「寻乐之所」大相径庭。
察觉有异,墨天痕不敢直接上前,只得先隐在一侧暗中观察。不一会,便有
两名庄丁有说有笑,并肩而来,给门口护卫塞了些银两,那护卫见钱眼开,笑呵
呵闪至一旁让二人进去。又过了片刻,陆陆续续足有十几人来到此处,皆是塞了
些银两与守门护卫便予以放行。墨天痕疑道:「这金钱山庄到处都灯火辉煌,明
亮如昼,怎么偏偏就这里黑黢黢一片,连灯也不舍得点?」
找了个机会,墨天痕悄然走近院墙,只听内中隐隐传来此起彼伏的男子闷哼
与女子呻吟,那声音饱含情欲,与他在欲林祭时整晚所听之声如出一辙,便知自
己并未找错,这里的确就是那些庄丁口中的「寻乐之所」。
思考一番,墨天痕心有定计,夹着剑匣大摇大摆的走至门口,与那看门护卫
对视一眼,将之前卖柴所得的二钱银子递上,假笑道:「大哥辛苦了,小弟新来
不久,听大家说有这么个好地方,于是就像过来瞧上一瞧,希望大哥不要嫌少。」
金钱山庄富足,给下人们的工钱从来都不少,一年三四十两是常有的事,庄
丁们平日来群芳院,最少也要一次给上五钱银子,这二钱银子在把握进出大权的
守门护卫眼中,与打发要饭的无异,于是嫌弃道:「就这么点,也想来找姑娘?
小哥,你好歹再攒个半个月吧。」
墨天痕赔笑道:「大哥,小弟不是想找姑娘,只是听大家说的心痒,想进去
看看。小弟保证,一个姑娘也不动!」
那护卫心道:「只看不碰,那不得憋死?」嘴上却为难道:「那好吧,这可
是你自己说的,一个姑娘也不动!我可告诉你,这些姑娘明日就要送走,今日若
是出了什么差池,你就别想在这儿做工了!」
墨天痕心道「好险!」,若是晚来一天,自己岂不是又失了母亲的下落?当
下连连点头道谢,便要往里去。刚进去没两步,却听身后那护卫突然叫道:「等
等!」
墨天痕心下一凛,不知发生何故,回头问道:「大哥?还有事吗?」
那护卫警觉道:「你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这一下问及要害,墨天痕话头一顿,紧张的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
…只是些随身无匹罢了。」
那护卫却是不信道:「来这玩姑娘,谁会带个盒子来?打开给我看看!」
墨天痕心中一紧,不想在这节骨眼,竟露出破绽,若是被他发现自己携剑进
入,那便真的暴露了,于是把剑匣往身后一藏,道:「大哥,真的不打紧,就是
个普通盒子而已。」
那护卫却是不依不饶,挺枪对准他,强硬吼道:「我让你打开看看!」
眼见无法蒙混过关,墨天痕心中一横,道:「好,大哥你别急,我马上打开!」
说罢,转身把剑匣竖立在地,打开一道缝隙,又对那护卫道:「大哥请看!」
说话间,墨武春秋已然电出!
那护卫见他背对自己,便知会有猫腻,心下早做好防备,见他突然挥出兵刃,
并无丝毫惊讶,向后猛跃一步,正欲高吼求援,却见墨天痕更快一步,铁剑已距
咽喉不足三寸!慌忙挥抢去拨,不料这一运招的功夫,只见墨天痕足下一转,拧
过身形,电光石火间已转至他身后,剑镡「咚」的一声敲在他后脑之上!那护卫
顿时眼前一黑,扑倒在地!
墨天痕一击得手,忙将那晕倒的护卫拉至一处阴暗角落,见男女交合之声也
未曾止歇,知晓自己尚未打草惊蛇,正欲进入探查,却听墙外脚步声由远及近,
密集不已,有人高叫道:「傅队长!发生何事?」墨天痕心道:「糟糕!」忙循
着房间中的昏暗灯火在院内向前摸去,拐过一排房间,眼前豁然开阔,竟是一方
小院,小院里端,有一栋二层小楼,门前有四名护卫把守,再看四周,再无有楼
层的建筑,心道:「这定是他们所说的花王楼无疑!」正打算借月色偷偷绕至楼
旁,却听院门口传来阵阵呼喊:「傅队长!傅队长!有贼人!立刻搜索!」
「不妙!那群护卫很快就会赶来,已容不得我再慢慢潜入了!」墨天痕心知
已是到了争分夺秒之刻,也再不顾其他,急运双元,倒提墨剑,发足向那小楼正
门冲去!
小楼门前的四名护卫听的院外人声,正在凝神戒备,忽见有一名下人倒提着
一柄黑剑便向自己冲来,顿时摆好架势大叫道:「来干什么的!」
墨天痕也不答话,纵身一跃,墨武春秋剑色飘红,炽风飞射,左手两指剑意
狂飙,化为漫天星斗飞洒,正是「剑扫长空焰」联招「剑耀繁星辉」!
四名护卫虽早有准备,却不曾见过这般高深莫测的招式,根基更不及有阴阳
天启傍身的墨天痕,手中长枪在星火飞射下焦黑碎裂同时,墨天痕后招又至,墨
剑连连横拍,将四人统统打晕在地!
小楼二层,一名女子在窗前将楼下一切尽收眼底,虽未看清来人长相,却将
那两招剑式看的真切,不禁眼眶瞬红,捂住丹唇,清泪狂涌!
「剑扫长空焰!剑耀繁星辉!天哥!是你吗?!」
突袭得手,墨天痕不敢喘息,双脉真元急运,墨武春秋寒光一闪,「剑破苍
穹扉」意式再出,锐不可当,只听「哗啦」一声,小楼木门难承雄力,瞬间化为
碎木四散崩飞!
墨天痕破门而入,见一楼无人,心中微惊,生怕自己找错了地方,急吼一声
:「娘!」
话音甫落,只见房内楼梯尽头,一名女子跌跌撞撞的跑下,几乎带着哭腔道
:「痕儿!是你吗?痕儿!」
(乐1)母子共经家破人亡之惨境,生离数月,一者饱受凌辱摧残,一者身
心俱遭劫难,终得在此虎穴聚首,胸中的酸痛苦楚蓦然一扬,将连月来的思恸之
情,尽数付诸在那声声呼唤当中!
「娘!」「痕儿!」
历经百难,墨天痕终寻得生母,眼中顿时泪花四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娘!孩儿来迟了!」
陆玄音心中亦是百感交集,搂住日思夜想的爱子哽咽道:「你还活着……活
着就好……」
母子重逢,温情一瞬,却听门外杀喊声渐近。二人清楚眼下不是说话的时候,
墨天痕离了母亲怀抱,一抹眼泪,沉声道:「娘,孩儿带你杀出去!」
陆玄音忽的问道:「你是单独前来?还是有帮手相助?」
墨天痕道:「就我一人,本想偷偷潜入……」
话未说完,陆玄音已惊道:「你这孩子!怎能如此冒险?你听我说,娘知你
武艺精进,有所倚仗,但此处高手众多,金成峰更是厉害的人物,你断不是他的
对手,娘知晓你安然就已足够,你快些离开!」说着,咬破手指,在衣摆上飞速
写下几字,然后将那块衣裳撕下递与墨天痕道:「我功体被封,与你一起就是累
赘,你拿着这个,去南水找你外公求助!」
墨天痕却坚定道:「娘,我两个月来历经磨难,只为北上寻你,既已寻到,
又如何能弃你不顾?」
陆玄音见儿子的倔强神情,与十数年前的少年墨纵天一般无二,心中一苦,
语气却强硬起:「听话!」
墨天痕坚决道:「要走,一起走!」
话音刚落,脆声便起!只见陆玄音玉掌起落,竟是狠狠给了墨天痕一耳光,
怒其不争道:「不要逞强!娘在这委曲求全,忍辱偷生,为的只是等待你的消息,
如今墨家就剩你这点血脉,你若不惜命,日后有何颜面去九泉之下面对墨家的列
祖列宗?」
墨天痕仍是不愿放弃,刚想劝说,却见陆玄音连退数步,面色凄婉,颤声道
:「你若不走,娘这就死在你面前!」
「娘!」见母亲竟有决然之意,墨天痕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然而就在二人
对话当口,金钱山庄护院已然攻至,将花王楼唯一出口堵住!为首的护卫大叫道
:「里面的蟊贼!金钱山庄你也敢闯,赶快出来受死!」
墨天痕瞥了眼门外的阵仗,又将目光投向陆玄音,只见母亲目光一如当年在
落松之时,关切却严厉,又想到惨剧发生那晚,母亲拼尽全力,只为将自己送出
囚笼,知晓她若为自己,定不惜命,一阵无奈与挫败感顿时涌上心头,随即带出
强烈的悔恨之意!
强压心中悲伤,墨天痕双膝跪地,向陆玄音连磕三个响头,道:「娘,你也
定要好好活下去,若痕儿再来救你时见不着你,九泉之下,痕儿也不原谅你!」
母子连心,陆玄音知他已决定自行逃出,终露出欣慰笑意,温柔道:「好,
无论千难万难,娘一定等你再回来寻我!」
慈母柔声,令少年悲泪瞬间溃堤,墨天痕强忍心绪,颤抖着拄剑起身,决然
转头,默默的走至被他打碎的门前,墨武春秋厉然一横,道:「今日,阻我者死!」
「大言不惭!」那护卫大怒:「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晶金卫!将他拿
下!」
一声令下,他身后护卫们便一拥而上,十数条刀枪棍戟一并向墨天痕砍斫而
去!墨天痕这两月来单挑群战经历无数,早已不惧围攻,先前据险御敌,不过不
愿伤人而已,此刻胸中怀怨带气,恨怒不甘,剑意喷薄狂涌,下手先重三分!一
记「剑动神州月」横扫而出,院中顿时皎光闪耀,宛有双月临空,众护卫避闪不
及,瞬间尽数倒地不起!
「好小子!难怪有胆硬闯!」那护卫头领拔剑在手,道:「金钱山庄神金八
卫晶金卫队长祁连锋,领教!」
墨天痕观那人气魄不凡,知他定有过人之处,当下也不答话,凝神以对。
祁连锋虽出挑衅之语,却并未率先进招,而是死死盯住墨天痕动向,仿佛意
在后发制人。陆玄音在门里看的分明:「此人武艺不俗,若在江湖上行走,当成
一方豪侠。痕儿虽精进神速,已与我不相伯仲,但比起此人仍有一点差距,若真
交手,只怕演化为缠斗之局,对他不利!」于是急道:「痕儿!你不是他的对手!
速速逃出!」
墨天痕知晓母亲所言不假,当下备招,意欲一鼓作气,败敌出逃。不料见墨
天痕有所动作,祁连锋却已抢先出招迎上墨剑,道:「想走?先问过我的天祝剑!」
墨天痕无意迎战,墨锋提上,招含洗剑之式,欲化去祁连锋之招,不料两剑
相交一瞬,墨天痕竟觉墨武春秋被对方劲力吸住,剑路亦随之被连带走偏,任他
后蓄再多变化也再难施展!
「这!」心有惊异,墨天痕急忙抽剑,却发现两剑彼进我退,宛如兄弟般牢
牢黏在一起!「怪异的路数!」墨天痕提元运功,一掌猛击在天祝剑剑脊之上,
两剑受力,各自分开。墨天痕后退一步,却见祁连锋再度攻上,只得举剑相迎。
两剑相交,只听「叮」的一声脆响,竟是再度彼此黏住,抽开不能!墨天痕
剑路被祁连锋连引带挂,搅的支离破碎,招不成招,宛如牵线木偶一般!
「糟糕,此人绵劲竟如此厉害!再被他缠下去,痕儿处境危矣!」陆玄音心
中焦急,但功体已被玉天一所取,十不存一,即便看透形式,也毫无办法提供援
手!
墨天痕与祁连锋两剑相连,缠斗足有小半刻时间,墨天痕越战越觉这天祝剑
似曾相识,灵光一闪,将散落在旁的一柄大刀用脚踩飞,左手凌空接刀横劈天祝
剑!那刀竟也如墨武春秋一般,被天祝剑牢牢吸住!
「这!难道是?」隐约猜到答案,墨天痕顺手弃了那大刀,只见那无人持用
的大刀并未落地,而是挂在了天祝剑上!
「原来如此!」墨天痕恍然道:「此剑是磁铁所制!」
祁连锋道:「小子有点眼力。」出招仍以巧劲为主,天祝剑盘、引、搅、带,
死死咬住墨武春秋,令墨天痕极是别扭,难以施为。
既知对手特点,墨天痕心思电转,竟松手撒开墨武春秋!墨剑本就沉重,又
没了人力撑持,霎时往地下坠去。祁连锋猝不及防,顿觉剑头一重,只听「哐当」
一声,墨剑落地!
天祝剑与墨剑相吸,一时也难以抽回,祁连锋一脚踏住墨剑,强行将两剑分
开,心道:「这小子弃了兵刃,是要投降么?」不料下一瞬,只觉眼前有疾风呼
啸,抬眼望去,却见墨天痕手持一条乌杆红缨枪向他扎来!
正气坛常年为军中输送人才,怎会不教授枪法?当日在凤月楼上,墨天痕之
所以能一眼认出千兰影所使乃是军中枪法,正是因为他亦练过这「十二路钻心破
甲枪」!
祁连锋暗叫一声「不好」,忙挥剑相格,天祝剑剑花一挽,吸住红缨枪枪头!
墨天痕却大叫一声:「吸的好!」随即舞动长枪,使开这十二路枪法,狂刺
猛扎,抖擞生威!
祁连锋此时有苦难言,他的天祝剑专克铁质兵刃,但这长枪仅有枪头铸铁,
其余部分皆是木头,一旦相互吸住,枪长力强,剑短力亏,剑锋只能随着枪头而
动,但他非但无法反击,天祝剑还会被长枪带动,反而有可能伤及自身。先前他
见墨天痕持剑,方才祭出兵刃,本已占得上风,岂料墨天痕竟主动弃剑,还藏了
一手枪法,现在反受其制,有苦难言。
这一下攻守易转,墨天痕抢得优势,长枪一顿戳扎劈砸,打的祁连锋连连后
退!祁连锋无奈,只得弃了天祝剑,徒手赞掌,攻向墨天痕。墨天痕见状,却将
长枪一甩,连枪带剑一同仍至远处,随后剑指一引,墨武春秋离地飞起,重回掌
心!
祁连锋这才知男儿真正用意,心下懊恼,哼道:「怎么还不来!」掌势却是
不停,空手与墨天痕缠斗起来!
对方再无奇门兵刃克制,墨天痕剑式发挥无碍,墨武春秋一击刺出,挟意突
进,掀起尘烟飞卷,狂风怒号,正是——剑御千秋风!
面对完整的墨狂之招,祁连锋挡无可挡,全数而中,霎时萎顿在地,血染衣
襟!
墨天痕剑招得手伤敌,道了声:「得罪了。」又留恋的回头望向楼中的陆玄
音,发觉母亲正也以温柔目光看向自己,原本已干在脸上的眼泪瞬间再度滑落,
却只能强忍心中无奈与悲伤,转身决然前行!
然而他刚转身,就听着叮当脆响,只见前方路口转出两人,一人赤衣金甲,
手提七环大刀,一人朱衣银铠,双持烂银铁拐,气势汹汹的向他迎面冲来!
「赤金卫队长梁海声、灿银卫队长姚蒲龄在此!小贼休走!」
不远处倒在地上的祁连锋见二人道来,满是鲜血的脸上终是露出如释重负般
的笑意:「终于来了……」原来,早在他出手之前,墨天痕一剑掀翻他十几名下
属,他便猜测此子他一人难以对敌,于是令身边心腹去请另几位护卫队长出手,
自己则用兵刃克制之便拖延时间,此刻终于等得援手到来!
墨天痕见二人步法稳健,架势多变,知晓碰上与祁连锋一个级数的高手,不
敢大意,当即全力催动墨狂剑意,招化万里祥云,声啸九天长空,正是「剑啸万
里云」!
「小子休使障眼法!看我的火烈刀法!」梁海声怒吼一声,七环大刀红光闪
耀,瞬间烈焰炽燃,竟成火烧翔云之景!另一边,姚蒲龄双拐飞旋,一时间竟起
风声,将火烧红云一举吹还向墨天痕!
墨天痕自修出剑意来,八舞剑招首次遭破解返还,心中一凛,「剑破苍穹扉」
力聚一点破红云,刚猛意劲直摧姚蒲龄!
剑气状微,剑意无形,姚蒲龄感到危险瞬间,急抬双拐格架,只听嗡然一声
响,姚蒲龄双臂剧震,外层铁拐已段为两截!
「这小子有古怪!」姚蒲龄大叫一声退至一旁,梁海声已举刀过顶,向墨天
痕怒劈而去!一瞬之间,无匹刀劲裂空而来,所过之处,路面石板龟裂飞掀!
面对如此刀劲,墨天痕不闪不避,全然无惧,左手剑指于前,墨狂剑意刚直
断邪,以猛对猛!两股无形劲力于半空轰然一撞,顿现爆裂之声,轰隆响彻!
一招过后,二人各自震撼,却见墨天痕左腕衣袖寸裂,而梁海声之刀——拦
腰而断!
墨天痕剑式连发,两招破两兵,只觉自己在阴阳天启加持下内力生生不息,
仍然充裕,正欲乘胜追击,一举突围,却见道口处又有三道人影闪出!
「璀钻卫于华正、玄金卫周权麟、金玉卫冷独缺在此!贼子休走!」
墨天痕暗暗叫苦,前敌未平,后敌又至,自己走脱的希望已愈发渺茫!
附录本章人物实力墨天痕(金钱之战时期) 63 20(剑意加成,对武功越高
者效用越低)
祁连锋 66 姚蒲龄 64 于华正 65 周权麟 67 梁海声 63 冷独缺 68
【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卷一墨血北向启江湖终章《彼岸弦音-3》
第十二章《彼岸弦音-3》
新来三人一者金铠白衣,一者金甲紫袍,一者银甲翠衫,各执金锤、钢鞭与
长剑,向墨天痕急奔而来!
梁海声望着手中断刀,忙对新到三人喊道:「三位队长小心!这小子邪门!」
说话间,那三人已从三面将墨天痕围住,金甲紫袍者道:「废话!若不是看
这小子邪乎,我们三人怎可会联手!」
金铠白衣者钢鞭横架,亦道:「能让祁队长传信去请绝金四护前来之人,岂
会是庸手!」
银甲翠衫却一言不发,手中长剑已挟冷风刺出,招法狠厉,劲势奔腾!
陆玄音看的真切,忙叫道:「小心!那是阴山破马剑!」她虽一眼看出敌手
来历,却不能阻止铁剑猛送!与此同时,另两人亦有动作——金甲紫袍者钢鞭圆
轮,霎时风声大起,势若奔雷,金铠白衣者倒拖金瓜铁锤,步履沉重却丝毫不见
滞塞,二人配合银甲者攻势,意图让墨天痕三面受敌,应接不暇!
「灵西于家的丈二锤法、靖远周权麟的太岁麒麟鞭、六天七罪冷独缺的阴山
破马剑!」陆玄音一眼惊心,这三人都是江湖上成名的好手,武艺比自己只强不
弱,墨天痕要以一敌三,谈何容易!
墨天痕亦知久战不利,双脉齐催,提元纳气,刹那间,庞然剑意四散而出,
威压撼动在场诸人!随即,右手墨剑如沐骄阳,绽出灿金昊芒,左手双指剑气缭
绕,锋芒夺目!
远处陆玄音见墨天痕身姿矗立,颇有先贤遗风,所使剑招熟悉而又陌生,不
禁奇道:「是剑断妖邪路与剑罚百世罪!痕儿你竟想左右同运两招吗?但为何你
的招式与天哥所使之感大不相同?」
正不解间,只见墨天痕剑挥指动,双手分运双式,正是八舞起终之招!初式
联末式,头尾自相应!剑罚百世罪正气澎湃,墨武春秋强硬对上太岁麒麟鞭,铁
鞭重剑悍然相击,金音震耳,激荡绝鸣!而破马之剑迎面斩上正气昊光,冷独缺
竟觉如斩在棉絮中一般,式未完用,便被耀眼金光轰退数步,朱红溅散!
另外一边,剑断妖邪路锐意逼人,剑气剑意接连交织,如漫天飞蝗,疾速无
影!于华正金锤沉重,冲锋时虽有万钧力道,却一时近不得少年两丈方圆,丈二
金锤,反无用武之地!
姚蒲龄见得冷独缺负伤,上前将他扶住,问道:「还好吗?」
冷独缺两眼阴鹜的盯住场中正在激战的三人,只见墨天痕剑式精妙,分斗两
大队长毫不逊色,不由恨恨的一抹嘴角鲜血,道:「这小子太奇怪,根基分明就
不及我们,为何招式却有这般威力!」
梁海声亦扶着重伤的祁连锋来到二人身旁,只听祁连锋虚弱道:「他……武
功虽高,却不通杀人手段,这或许是……契机。」
姚蒲龄拾起仅剩的那半副铁拐道:「我们既然没把握,那就以缠为主,等待
绝金四护前来,若逼的太紧,难免这小子狗急跳墙。」说罢,纵身一跃,与周权
麟、于华正一道围攻墨天痕!
祁连锋赞同道:「姚队长所说在理。」又指着遗落在远处的配剑对冷独缺道
:「冷队长,那小子剑法太高,你擅使剑,用我的天祝剑可缠住他,制衡他的重
剑威力!」
冷独缺点头,对梁海声道:「梁队长,你失了兵刃再上有些危险,劳你照顾
祁队长了。」梁海声点头答应。冷独缺绕过战圈,拾起天祝剑,从背后向墨天痕
猛刺而来!
陆玄音见这些成名高手竟放下身段偷袭墨天痕,忙高声提醒道:「痕儿小心!」
墨天痕亦闻背后有风声传来,听到母亲呼唤,墨剑折返回削,却听「叮」的
一声,两剑竟吸在一起!「又是那把磁力剑!」墨天痕心生厌烦,但墨武春秋被
牢牢吸住,便如手臂被扯住一般,拖延一瞬,破绽已现!另外三人窥机会绽,金
锤钢鞭铁拐从左中右三路分袭而来,直取墨天痕要害!
危急之际,墨天痕再度撤手,冷独缺本在尽力拉扯墨剑,被他这么一松,驾
力不住,双剑应声跌落尘埃!却见墨天痕双手剑指飞运,竟是左右同出「剑耀繁
星辉」!刹那间,少年身前突现无数亮眼银芒,宛如群星闪耀,银河落泄,将金
锤钢鞭铁拐远远架隔在三尺之外,不得近身!
同一时间,失了兵刃的冷独缺翻掌便向墨天痕后心拍去,掌势凌厉迅疾,意
图一击毙命!墨天痕双手运招抗敌,已无余力再分心应对,被他一掌结结实实印
在背上!
一记闷响,伴着一声闷哼,墨天痕身躯剧震,嘴角朱红飞溅,身前星光瞬黯,
忽明忽灭!四人见状,心知时机正好,同时整招,于华正金锤横挺,蓄力待发,
周权麟钢鞭轮舞,运势横扫,姚蒲龄铁拐高举,劈头盖下,冷独缺手掌微抬,再
赞厉掌!
四大队长趁其受伤,联手一击,势若洪流,意在格杀!陆玄音已惊惧到难以
发声,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不敢再看,泪水夺眶而出,难道老天待她竟真的这般
残忍,才得与爱子相见,便要让她亲眼见证天伦绝断,阴阳两分吗?
然而一声熟悉弦响,惊的她再度抬头!
(乐2)只见一床透明巨琴不知何时已漂浮在半空之中列阵化形,琴周剑意
剑气破空横飞,不断弹拨撩动琴弦,奏出她最是熟悉的宫商羽角——大音希声!
大音至静,通乎杳渺,希音观至极绝学默然而现,再辟墨天痕生机!霎时间,
希音道劲驾律怒扬,气贯长空,分袭四卫队长!四人不料墨天痕竟有此攻击手段,
收招闪避皆是不及,被无形道音一举震退,血洒半空!
「痕儿竟连此招也学会了?」陆玄音震惊之余,担忧稍缓,但仍是难以完全
安心,墨天痕有此实力,在场众人决计拦他不住,但若不赶快脱逃,引来金成峰
的话,爱子仍是凶多吉少!想到金成峰,陆玄音脑中竟不由自主的浮现起这一月
以来与金成峰日日苟合的「欢愉时光」,不禁脸红心跳,蜜穴渐湿,忙抽了自己
一耳光:「陆玄音啊陆玄音,你怎还有心想那种事情!」
冷独缺四人被墨天痕一招击退,心中惊骇更胜之前,这少年先失兵刃,再受
一掌,竟还能力战四人,反搏生机!
梁海声在一旁看的吃惊不已,急吼道:「他奶奶的!绝金四护怎么还不来!」
金钱山庄的神金八卫,其队长皆是一方翘楚,成名多年,武艺各有绝伦之处,
放到别处,即便开宗立派也不成问题,今日先是轮战,后有围攻,竟奈何不得一
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这若是传开,莫说他们几人,金钱山庄的声誉都会大受波及!
就在此时,陆玄音忽闻身后传来一道阴冷之声,回头一看,竟有三名男子已
悄然立在自己身后,一者冷眼注视正在戒备的墨天痕,另两人却是盯住自己,眼
神不善!而那四名队长见这三人到来,也都停下攻势,不再出手。
「糟了,我功体已失,感知不灵,这三人近身都曾察觉!」陆玄音正懊恼间,
那两名盯住她的男子中,一名年轻人蓦然出手,扣住她柔软咽喉,将她勒入怀中,
在她耳边道:「这位夫人,劳烦请你儿子跪下,若再负隅顽抗,我怕你们母子小
命不保。」
陆玄音心头悔恨不已,她留住此身,本想确认爱子安危,不料此刻却成掣肘!
墨天痕亦察觉到不对,回头望去,只见母亲竟被人挟持,不由吼道:「放开
她!」
制住陆玄音的年轻男子道:「小子,我劝你最好在那下跪等缚,免得你这细
皮嫩肉的母亲刚受完棍刑,还得受皮肉之苦。」他言语间对陆玄音在金钱山庄的
遭遇颇为了解,正是那日递书于金成峰的小焦,亦是神金八卫之金缕卫队长——
焦孟期!
陆玄音不愿儿子受辱,喊道:「痕儿,男儿膝下有黄金,娘命已轻贱,你速
速离开,不用管我!」
焦孟期听的聒噪,随手给了陆玄音一耳光,将她俏脸打的红肿一片,不耐道
:「你再啰嗦,我就把你绑起来,再把眼皮割了,让你亲眼看着你儿子是怎么被
我们打死的!」
墨天痕见他对母亲动粗,顿时怒意攻心,眼中几欲喷火,却又不敢上前,生
怕他再做出对母亲不利之事。
焦孟期身旁,一名身材高大的蓝衣男子负手向前,对墨天痕道:「所谓初生
牛犊不畏虎,自古英雄出少年,我今日见你胆气,来日当是个英雄,但你千不该
万不该,闯我们山庄。」
墨天痕怒道:「你们杀我家人,掳我母亲,我来救母,何错之有?」
那蓝衣男子摇头道:「胆气过了头,便成了蛮干,金钱山庄此地,锦朝皇帝
都不敢擅闯,你单枪匹马便来救人,当真不智。」
墨天痕无意与他争辩,吼道:「少废话!有本事放了我母亲,我们再打过!」
蓝衣男子回头看了眼焦孟期,道:「小焦,不必如此,她功体已废,不过是
个寻常女子,随时都能制住她。」焦孟期神情虽有不愿,但似乎很听从那人话语,
依言便将陆玄音放开,但还是拉住她的手腕,以防她伺机逃开。蓝衣男子这才上
前对墨天痕道:「敬你的胆气,金钱山庄神金八卫总队长张楚贤,与你走上几招!」
陆玄音听到他自曝姓名,娇躯一震,忙提醒道:「痕儿小心!这人是靖北阴
极门的高手!」焦孟期见她又擅自出声,将她狠狠往后扯了一个趔趄,狠狠道:
「就你话多!再说话,我先割了你的舌头!」
墨天痕见母亲又遭欺辱,恨怒吼道:「你给我住手!」他这一吼气发丹田,
融汇阴阳双脉之力,声势震天彻地,聋聩皆醒,惊的冷独缺、梁海声等人足下一
软,差点倒地,骇然道:「这小子练的究竟是什么功夫!内力毫无厚重之感,却
能释出如此威能!」
而后至的张楚贤、焦孟期三人并未受太大影响,只是陆玄音受此一声,浑身
剧震,胸闷难耐,心中亦是惊奇:「这内力并非正气心法!痕儿这段日子究竟有
何奇遇,竟能练出如此高深莫测的内家功夫?」
张楚贤摇了摇头,手掌在双耳上拍了几拍,宛如听了记鞭炮声一般,平静的
道:「声响挺大,但武斗,不是谁声大就能赢的。」说着,只见他上前摆了个拳
法架势,对墨天痕道:「来,手上见见真章吧。」
墨天痕此刻怒意正盛,也不去拾剑,同样徒手摆了个架势,走的却是双剑之
式。陆玄音在一旁心中焦急:「傻孩子,武功虽有精进,但阅历太浅,靖北阴极
门的功夫以柔劲见长,最擅拳脚,你的兵刃功夫才是上乘,怎能趋短避长,自落
下风!」
张楚贤见墨天痕徒手接战,疑道:「你不用剑吗?」
只见墨天痕两指向地凌空一戳,无形剑意洞石裂地,青砖地面顿时痕生如网!
张楚贤这才明白,为何八大队长上了六人,竟奈何不得这穿着下人服装的少
年,光凭他这般年纪有这一手功夫,放在江湖上,已可是人人称道的天才!
陆玄音却看的又急又气:「这傻孩子!有这般功夫,怎能还未开战便显露出
来,好叫人有所防备?」
张楚贤自然不敢掉以轻心,换了个架势,探步上前,寻找合适之机攻敌。墨
天痕心中着急,也不愿多做试探,起手便是剑断妖邪路之意,右手剑指猛劈,周
围空气亦随之生起波澜!然而张楚贤早有防备,足下一点扭过腰身,两步一窜,
已至墨天痕近前!
墨天痕见状,双手同时运劲,阴阳互长,正欲全力一击,岂料张楚贤更快一
步,切入他的中路,双腕贴住他小臂,崩劲猛发!墨天痕双手顿时被架分而开,
剑意收束不住,朝四周劲射而去,呼啸过后,竟将两旁院墙轰的碎石纷飞,粉尘
激扬!张楚贤随后趁势发力,一拳劲捣墨天痕胸口!墨天痕无手架拦,敌人又从
极近处发招,一时闪躲不及,被一拳正中前胸,顿时闷哼一声,趔趄退开!
这种近身短打之法,墨天痕之前从未见过,加之他与人交手时极少用拳脚,
冷不丁遇上拳法大家,上来便陷入被动。但他心有不甘,也未去理会首招失利,
双臂回旋,无剑之式再出,右手架气直刺,左手则蓄招以待,作守备之用。
一回交手,张楚贤便看出墨天痕虽招式凌厉精巧,却无甚与人近身肢接经验,
心有稍宽,但仍是忌惮他剑意锋锐,出招三分挡,六分卸,一套「阴极散手」如
影随蛇缠,横绕巧拨,连打带消,将墨天痕连番猛攻拆的七零八落,招不成招,
式不成式!
墨天痕剑锋虽利,对上张楚贤,却首次生出有力无处使之感,剑指猛戳连进,
却连他衣角也不曾刮坏一片,心中急迫无奈更剧。他本就无意缠战,此刻被对手
打的气急火燎,怒意登时上头,再顾不得「不伤性命」之限,向后猛然一跃,与
张楚贤拉开距离,随后曲身运劲,体若弯弓,指如羽箭,随即,此身化为筋韧绝
弦,绷然一弹,「剑破苍穹扉」无匹锐意凌风而出,直向张楚贤!
张楚贤一身「百炼柔劲」最擅长近身搏杀,后发先至,制敌于杀招之前,本
以为墨天痕呆头愣脑,定会与他赌气周旋,届时他便可借力返力,轻松拿下,不
料墨天痕气怒之举,竟是放下「不杀」之念,力求以速决,剑招威力顿提,令在
场众人皆未知惊叹!
但见「剑破苍穹扉」去势疾猛,宛若飞箭窜空,张楚贤讶异于此剑意之威,
只觉穷自身武力亦难抵挡,更觉此剑意已将自身气机锁定,避无可避,只得大喝
一声,豁尽全力,硬提本家「化阳神功」,双掌筑关,拼死一挡!
靖北阴极门,武道以柔劲为主,极擅近身缠斗,化力无形,以柔克刚,张楚
贤这一手「化阳神功」已是门中佼佼,早年凭着这门功夫败敌无算,威震靖北,
鲜有失手,岂料无形剑意与化阳神功相遇一瞬,张楚贤掌前竟如烟花爆散,闪出
点点微光,同时只觉自己双臂剧震,似有劲力透体而入,直摧臂上筋骨!
「这……这怎有可能!」张楚贤臂膀受创,疼痛钻心,豆大汗珠瞬时冒满额
头,心下更是骇然:「化阳神功竟不能尽化他之内力!这小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墨天痕此招本含杀意,不料也未竟全功,但他挫折遭遇颇多,对上高手从未
完胜,早就习以为常,此回已得优势,自然不会再半道而废,戟指张楚贤,剑意
再发!
张楚贤已痛的半跪在地,难以起身,如何挡的下墨天痕决杀之招?眼见少年
怒眼进逼,自己却无力抵抗,不由闭上双目,撕扯着嗓子大喊道:「毕大哥!」
然而早在墨天痕出招当口,亦是张楚贤大喊之前,早先与他一道前来的那第
三人已离了他原本所在之地!当墨天痕剑指欺至之刻,只见那从头至今未说一句
话的阴鹜男子已挡在张楚贤身前,双手成爪,硬撼墨天痕剑招!只听叮当声响,
墨天痕的锋利剑意竟被尽数弹开!而那阴鹜男子闷哼一声,矫健身躯微摇,似是
也受了些许创伤。
那阴鹜男子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只见他指尖已有几道细小伤口,正在向外渗
出殷红鲜血,神情顿时变的凶恶起来,面上肌肉几乎缩成一团,露出两排看上去
竟有些尖利的牙齿,眼神冷厉似冰,更似盯住猎物的嗜血猛兽!
「高手,比张楚贤只高不低!」墨天痕看出眼前的阴鹜男子修为绝不下今夜
所遇的任何对手,又见他神情诡异,不似常人,当下凝神屏息,不敢妄自出手。
然而墨天痕心中戒备刚起,那男子腰身一弓,竟似匍匐一般奔杀过来,口中
嚎叫嘶哑而狂野,速度之快,身形之异,竟不似人类!墨天痕从未见过如此诡异
的武学,诧异一瞬,那男子已欺至身前,扬手便抓!
那男子出手如电,指尖宛如铁铸,墨天痕连跃带退,险险避过这一抓,却仍
是避不过那锐利爪风,胸前衣襟顿时撕裂,留下四道渗人伤痕,鲜血直流!
墨天痕暗道「侥幸!」,那一抓若是挨实,只怕此刻自己已被开膛破肚!陆
玄音见多识广,亦是想不出此人究竟是何来历,但看方才他肉爪硬接墨天痕剑意,
莫非鹏山铁爪功的门人?
战圈之中,那男子的攻势仍然矫捷狂野,双爪虎虎生风,杀的墨天痕左支右
绌,连连败退,即便以剑意相抗,也难敌其凌厉双爪,只得先行招架,再伺机寻
求反击之机!
「如此下去不是办法!他的手指太硬,能正面接我剑意!」想到此处,墨天
痕竭力一跃,就地翻滚一圈,从地上拾起一枚兵刃,正是方才大破祁连锋天祝剑
的长枪!
兵器入手,墨天痕再展军中枪法,不料刚使半招,那男子已抢至近前,挥爪
便攻!墨天痕暗叫「糟糕!」,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但使枪时若被敌人近身,
一时便难以施展。枪术之中,自然有应对被人近身之法,只需将枪头抽回,握住
中杆,便能以短枪招法继续与人周旋,但那人攻势太疾,墨天痕根本不及收枪,
只得顺势横挡,不料接触一瞬,只听「咔拉」数声,那黑坚木所制的枪杆竟抵不
过凡人肉爪之锋,被齐齐削成数截!
抗力骤去,墨天痕难保平衡,身形晃荡连退数步。那人紧接跟上,不给丝毫
喘息之机,一双几可斩铁开石的利爪如逼命之鬼,连往墨天痕要害处罩去!墨天
痕慌乱之下,只得紧攥那两截被腰斩的长枪,左右施开双剑剑法,勉强一挡铁爪
追魂!
但看墨天痕被逼杀的险象环生,陆玄音此刻心都要从嗓眼里跳出,却始终看
不出那男子来历,连出言提点也做不到,只得在原地干着急。却听焦孟期得意道
:「不愧是绝金四护,毕大哥一出手便抵得过我六卫合击,只可惜不能带那小子
全尸回去邀功了。」
陆玄音惊道:「你这是何意?什么叫不能带全尸回去?」
焦孟期轻松道:「毕大哥性情有些嗜杀,若与人动手时见了血,不把敌人撕
成碎片是绝不会罢休的。你儿子好歹悬赏也值五千两,无论生擒还是打死,都要
带去跟庄主领赏的,只是到时候零零散散,拿起来不太方便。」
陆玄音惊疑道:「庄主为何要悬赏痕儿?」
焦孟期睨了她一眼,不耐烦道:「那是庄主的事情,轮不到你来问。」
一瞬之间,陆玄音仿佛想到什么,竟就地跪下,扯住焦孟期双手急迫道:「
求求你,快让他停手,让我去跟庄主求情!痕儿还是个孩子,请你们放他一条生
路吧!」
焦孟期眸子半阖睨着陆玄音,不耐道:「你去跟庄主求情?你不过是个被庄
主玩腻的烂货而已,能有多大面子?莫说你儿子早就被庄主悬赏,光凭他带兵刃
私闯金钱山庄这一事,我们把他就地凌迟都不过分!」
陆玄音一时语窒,她的确已无力去请求什么,仅剩这副肉体也是被人玩弄过
千遍万遍后所厌弃的,但爱子就在面前陷危,身为人母的本能让她如何也不愿放
弃,当下毫无迟疑,对着焦孟期不停的磕起响头,哀求道:「求求你们,放过痕
儿吧……放过他吧!」
焦孟期望着把额前磕的淤青一片的陆玄音,一把扯过她胸前的衣襟将她拉起,
恶狠狠道:「求情?你儿子伤我保卫所那么多兄弟,这笔账该怎么算?」
一旁张楚贤见陆玄音爱子情切,加之对墨天痕已生敬意,心底一软,道:「
小焦,不要再为难她了。」他自知今日绝不可能放过墨天痕,但却见不得一名弱
女子在这楚楚乞怜。
焦孟期只道张楚贤要答应陆玄音的请求,不解更不忿道:「总队长!这不是
动恻隐之心的时候!那小子伤我们那么多兄弟,怎能就此放过?」
张楚贤双手受墨狂剑意贯透,已疼的只能垂在两侧,有劲难使,面色更是苍
白。他摇了摇头,道:「别误会,我没说要放过那少年,只是这妇人明日就要送
走,别把她弄伤了,不然庄主那里也不好交代。」
焦孟期这才想起陆玄音还「另有作用」,只得恨然将她放开,却听场中打斗
之声仍在,于是疑惑道:「毕大哥怎么还没把这小子拿下!」
陆玄音哀求不成,担心爱子安危,也急忙转头望去,只见墨天痕被毕大哥杀
得一路倒退,毫无招架之功,手中枪杆早已被削的只剩短短一截,连握住都难!
「快停下!」陆玄音心急如焚,再不顾自身功体已失,竟发足向交战的二人
跑去,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即使死,也要护得痕儿周全!
佳人突然举动,令焦孟期大惊失色,忙上前一把将她拽回。陆玄音仍是不管
不顾,拼死挣扎,想要重新冲向爱子。焦孟期今晚早被她烦的心浮气躁,此回再
无可忍,一拳重锤在仙子腹间!陆玄音顿觉剧痛传来,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陆玄音先前高喊,已引得墨天痕注意,分神望去时,惊见母亲被人虐打一幕,
登时怒火再燃,双脉真气爆冲,如洪狂流,天启阴阳!一瞬间,躺在地上的墨武
春秋似有感应,剑身剧震,随即挟天祝剑一道腾空而起,凌空飞向毕大哥后背!
毕大哥忽闻背后风声,顿时浑身汗毛乍起,宛如野兽本能警觉一般,立刻弃
了墨天痕翻滚至一边。墨天痕得喘息之机,一举擎住飞来寻主的墨武春秋,扯下
剑身上吸附的天祝剑,再展墨狂八舞——剑动神州月!
锋似银镰,月动神州!毕大哥却丝毫不惧,双爪飞舞,直迎对上墨狂剑意,
只听叮当连响,半月锋芒竟一如之前长枪,粉碎当场!而毕大哥却发出如受伤猛
兽一般的凄厉嚎叫,向后退却数步,手指之上已然见红,滴落尘埃!
见此景象,金钱山庄中护卫心中惊惧再添三分,这「毕大哥」毕狼腾位列「
绝金四护」第二,可算是庄中数一数二的好手,他自幼在山林隐居,模仿各种猛
兽姿态,自修成异于人世之武,打斗起来兽性狂野,嗜血无情,与人对战有时光
凭狠戾杀气便能威吓敌手,而他双手从小每日经药水浸泡,数十年不曾间断,十
指已修炼的坚硬如铁,开碑裂石、断金斩铁,无往不利,更有隐世高人授其武艺
学思,使他非但凶狠狂猛,战时更知审时度势,难缠不已。然而今日对上这少年
时,非但神金八卫人人吃亏,总队长亦遭惨败,连绝金四护之一如今看来也未能
讨到便宜!
毕狼腾手指受创,横流满掌的鲜血,更加刺激狂性,眼中杀意更是骇人,宛
如食人之兽,在做决杀一搏!
墨天痕心急情急,忧母安危,激发自身潜力,一招扭转颓势,然而他从未见
过如此野性之人,从神情来看,对方断然不会就此罢休,只得将墨剑一横,阴阳
流转,备下反击之招!
夜已深沉,月光却盛,群芳院中的青石板上,断刃、破枪、碎石、血痕,比
比皆是,场中的二人眼神交汇一瞬,足下已各有动作,毕狼腾五指箕张,指头尖
甲映泛寒芒,墨天痕墨剑收敛,剑锋不显,竟不似对攻模样。二人快速近接,毕
狼腾忽的身形一矮,带血铁爪竟向墨天痕小腿抓去!就在此时,一直藏锋的墨武
春秋陡然出击,一剑挟断破两意,横削毕狼腾手掌!
又是一阵金铁交鸣,随后便听毕狼腾一声惨嚎,右手四指飞落尘埃,竟是已
被齐根斩断!
「毕大哥!」金钱山庄众护卫齐声惊呼,却见毕狼腾面容扭曲,杀气不减,
不顾近在咫尺的墨武剑锋,又上前半步,左爪横抓而去,似是誓要与墨天痕拼个
鱼死网破!
墨天痕不料毕狼腾竟使出豁命的打法,急运后招,墨武春秋瞬间火烫,提剑
一撩,「剑扫长空焰」划过炽炎弧线,惊闻入肉之声!随即又是一声凄厉惨嚎,
一条粗壮手臂已飞上半空!
一轮攻守,原本占据上风的毕狼腾竟被墨天痕两剑削指断臂,已成废人!疼
痛难耐的他再无力激发自身野性,取而代之的,是野兽对不可战胜之敌的深深畏
惧,转而趴跪于地,拖着残肢向后惊恐爬挪!
金钱山庄众人看了,再不顾伤势,纷纷抢上,自发拦在墨天痕身前,不让他
再继续追击。焦孟期亦弃了陆玄音,急切的前去扶住毕狼腾,见他眼神之中已无
往日凶狠,右手仅余一指,鲜血仍向外喷涌,左手整条小臂已被斩断,但因被斩
时墨剑高温,伤口已被灼焦,虽不再流血,却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腥臭糊味。
眼看毕狼腾这番惨状,焦孟期鼻头一酸,眼泪已不住滴落。毕狼腾战时虽如
野兽,凶恶吓人,平日待人却亦如野兽般毫无心机,真纯无比,与之相交,便能
得忠诚,保卫所众人皆对他敬爱有加,视为挚友,不料今日一战,竟遭如此摧折,
让他如何忍下?当即恨怒大吼道:「老子不管了!杀了那娘们!」
姚蒲龄、冷独缺一听,皆恨恨的跑向陆玄音,眼中满带复仇杀意!墨天痕见
状,急道:「住手!」墨武春秋意发「剑御千秋风」破空追击!却见劲风剑意飞
至半途,一人大喝一声,挺身力挡,正是张楚贤驭「化阳神功」豁命阻下此招,
自己也被不能化去的阴劲轰退数步,口中鲜血狂喷,仰天倒地!
墨天痕一招无功,急忙再发剑意,却见梁海声、于华正、周权麟三人接连挺
身受招,意欲以死挡关!受这四人连番阻挡,姚蒲龄、冷独缺已近昏迷的陆玄音
身前,抬掌便往她天灵盖上按下!
「不可啊——!」墨天痕狂啸一声,举剑便欲祭八舞绝式「剑罚百世罪」,
不料,招尚未发,就见一道掌风穿庭而过,将冷独缺、姚蒲龄二人拍飞至一丈之
外!
墨天痕不料竟有帮手前来,转头一看,却是一对陌生的男女,二人皆作文士
打扮,女子负剑捧书,面目清冷如冰,男者手握判官铁笔,儒雅自含威势。二人
看见他不解目光,也不在意,大步走向金钱山庄众人。
八卫队长负伤的负伤,倒地的倒地,陆玄音危机暂解,墨天痕忙向母亲身旁
飞奔而去,却听背后风声大作,竟有掌劲破空袭来!忙扭身躲开,回头一看,却
是那女子所发,不解问道:「这位师姐,为何如此?」
那女子白了他一眼,却并不理他,只与身旁男子并肩向金钱山庄众队长走去。
墨天痕察觉事情有异,生怕又被背后偷袭,只得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那一男一女来到金钱山庄众护卫身前,执笔男子神情不悦,开口竟是责骂语
气:「你们好大的胆子!」墨天痕却倒吸一口凉气,这分明是金钱山庄一伙新到
的援兵!
焦孟期含泪道:「魏大哥!你看毕大哥他……」
那一男一女看见毕狼腾惨状,不禁眉头皱起,眼神颇为哀伤,但那执笔男子
仍是斥责道:「堂堂神金八卫,连个毛头小子也制不住吗?」
墨天痕救母心切,早忘了陆玄音让他赶紧脱逃的话语,问道:「你们是什么
人?」
那执笔男子头一偏,上下打量了番墨天痕,这才缓缓道:「金钱山庄绝金四
护之首,铁笔判生魏讽。」又指着身边女子道:「吾妻,绝金四护之一,生死有
簿秦有书。」
听他们自曝家门,竟是金钱山庄最强几人,墨天痕当即戒备起来,却见秦有
书拔出负剑,冷眼向走向陆玄音!
「你要做什么!」墨天痕顿觉不妙,挥剑上前便拦,不料脚步甫迈,一道快
绝人影已来至眼前,手中判官铁笔已点在他咽喉前不远处,正是「铁笔判生」魏
讽!
「若再向前,小命不保。」
墨天痕哪里顾的了他?挥剑便扫开那支铁笔,复又上前,却见魏讽一笔再临,
招式飘忽难判,将天宗、中腕、阳关三穴笼罩其中!横遭阻拦,墨天痕只得先解
决眼前之敌,墨剑反手一竖,连拆铁笔攻势,随即探剑刺出,直取魏讽手腕!
魏讽眼一凛,叫了声「好招式!」,判官铁笔横旋反握,笔尖在墨剑剑脊上
重重一点,墨武春秋顿时偏开数寸。墨天痕忙回锋再斩,魏讽亦不慌忙,用笔头
凹槽接住剑锋,劲力一吐,沉重墨剑竟被这股劲力崩开,连带墨天痕自己亦是站
立不稳,连退数步!
连续两招被人轻易化解,墨天痕心知遇上今日最强对手!心急之下,绝式再
运,霎时夜空中风舞弥漫,云霞绽开,正是阴阳双脉所辅下的八舞风云联招!
魏讽见他剑招架势古朴,气势却是恢弘,亦知眼前少年不可小觑,正欲出极
招以对,却听身后秦有书道:「住手!」墨天痕这才见着,方才他与魏讽缠斗之
时,秦有书配剑已有小片剑锋陷入陆玄音勃颈细肉中,沁出丝丝血痕!
墨天痕大惊道:「你想做什么!快放开我娘!」
秦有书瞥了眼焦急少年,冷声道:「只要你弃了兵刃自愿受缚,与我们同去
面见庄主,我保她无虞,但你若再挥剑相向,雁偕剑下芳魂杳!」
墨天痕见二人方才分明就不允许他人对母亲不利,但他却不敢冒险,挣扎片
刻,终是怒叹一声,将墨武春秋轻缓放在地上,满怀不甘的道:「来吧。」
焦孟期这才上前,怒瞪着墨天痕道:「小子,你可以,一会有你的苦头吃!」
说着一拳突出,狠击在墨天痕小腹!墨天痕被打的身子一弓,焦孟期一掌又
至,抽在他脸颊之上,竟将他撸翻在地!墨天痕只觉小腹剧痛,眼中金星直冒,
耳内鸣响四起!焦孟期仍不手软,对着倒地的少年狠踢数脚,每一脚都运上内力
真劲,踢的他几乎背过气去,这才稍觉解气,拿出绳索将墨天痕绑了,对魏讽和
秦有书道:「魏大哥、秦姐,这次多亏你们了。」
二人正在查看众队长伤势,听他道谢,魏讽却严厉道:「你们这次,太丢人
了。」秦有书亦道:「难怪庄主会为这少年开出五千两的悬赏,他确有过人之处,
只可惜,脑袋不太灵光。」
焦孟期自知惭愧,低头道:「是,若不是二位到来,神金八卫只怕要全数葬
送在此。」
魏讽却道:「他年纪轻轻,有如此修为,又岂会是愚鲁之辈?罢了,事情已
过,暂且不提。小焦,我们来前,庄主吩咐,令小冷将此处女子与这妇人立马送
走,不得耽误,但眼下八卫队长就只有你还有战力,我便自作主张,让你走这一
遭好了。」
焦孟期道:「无事,左右也走过四五回了,路熟。」
魏讽点头道:「好,那你点好人马,即刻动身吧。」
焦孟期当即答应,扛起昏迷不醒的陆玄音便往院外走去。墨天痕朦胧中仍有
意识存留,听到他们对谈,虽是浑身剧痛,仍挣扎着虚弱道:「你们……要……
……带她……去……去哪?」
焦孟期脸上连连抽动,似是在强忍怒意,狠狠剜了他一眼,这才继续向外走
去。
魏讽轻叹一声,俯下身在墨天痕颈后大椎穴上猛然一劈,墨天痕顿觉眼前一
黑,彻底丧失意识!
「相公,现在如何处理?」秦有书问道。
魏讽提起墨天痕,对她道:「我先带他去面见庄主,小书,劳你将他们先送
去医所吧。」
秦有书点头,柔声道:「好。」随即又道:「相公,这孩子强的超出常理,
你路上定要小心。」
魏讽笑道:「无事,我还不至于连个孩子都斗不过。」说罢,拎着昏迷不醒
的墨天痕,便往金成峰所在之地走去!
* * * * * * * * * * * * * * * * * * * * * 12- 3
附录
本章人物实力
魏讽75
毕狼腾74
秦有书72
张楚贤70
焦孟期69
于华正65
周权麟67
梁海声63
冷独缺68
祁连锋66
傅任桐63
姚蒲龄64
墨天痕(金钱之战时期)6320(剑意加成,对武功越高者效用越低)
【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卷一墨血北向启江湖最终章《彼岸弦音-4》
乐3 :墨剑切金玉
第十二章《彼岸弦音-4》
「痕儿,往后你独身一人,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慈
母柔语,在耳边殷殷嘱托,关切声声,似飘似幻,渐行渐远,竟是正依依话别。
墨天痕忽有所感,心头一抽,登时惊醒,大喊道:「娘!」一睁眼,却见眼
前闪耀刺眼,原来天已大亮,而自己身处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墨武春秋就
安静的躺在眼前。他正要伸手拾剑,却发觉自己竟被条乌黑的铁链层层绑缚,动
弹不得。
「你醒了?」一旁有人声传来。墨天痕回头望去,见魏讽坐在一块柱础(注
3)之上,平静的望向他。
「我娘呢!」墨天痕愤怒而道,他不远千里,一路北向,历经磨难,方才得
见母亲平安,却又遭人强行搅局,将他母子二人生生分离,心中如何不怒,如何
不恨?
魏讽淡淡道:「我劝你最好收束下情绪,一会见了庄主,莫要激怒他老人家。」
「庄主?」墨天痕疑惑道:「你说的是金成峰?」
魏讽却并不回答,也不再看他。墨天痕吃了个闭门羹,忿忿不语,先将真气
运转阴阳周天,却觉脉络无异,功体仍在,并未受制,原本亏损的真气经阴阳天
启养复一夜,也恢复的满当充盈,只是腹中有些饥饿罢了。于是猛力运功,想要
挣脱身上枷锁,然而却是徒劳,阴阳双劲冲到铁环之上,却仿佛泥牛入海,毫无
反应!墨天痕不信邪,又连续冲击数次,只挣的额上热汗直冒,铁链叮当作响,
却依旧难破它分毫。
这时,只听魏讽道:「这链子是真魂钢所制,即便三教教主那一级数的高手
也未必能挣脱,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的好。」
墨天痕听了,只得作罢。这边铁链声响刚停,大殿中叮当声又起,墨天痕不
由自主联想道:莫不是还有人与我一样?难道是母亲?心中一喜,赶忙循声望去,
却被闪了满眼金芒,华光之中,一名身形雄伟的男子披金戴银,满身珠玉,琅配
环响,伴随狂傲诗号缓步踱来:「朱门天骄帝亨,银成岭,金成峰,堪问谁人敢
争?翻掌覆手掀风涛,天财尽握!」其身后跟随两人,一人作护卫打扮,手掌双
头六棱长锏,身材高大,眼神狠鹜,另一人三十上下,与金成峰长得有几分相像,
神态颇为玩世不恭,他斜眼瞥见墨天痕,竟是冷笑一声,似乎极是不屑。
魏讽忙起身行礼道:「参见庄主、少庄主。」
来者正是金钱山庄庄主,「天下第一商」——乾坤一掷金成峰!而其后跟随
的年少者,便是他的独子金承干。另一人,则是金钱山庄「绝金四护」之一,金
成峰的贴身护卫——辟地钢练。陈铁心!
「你就是金成峰?」墨天痕忽的挣扎坐起,怒视而问。金成峰只瞥了他一眼,
自顾自的从他身边走过,径直走到殿中金色龙椅前坐下,这才问道:「小魏,这
就是陆玄音的儿子?」
魏讽答道:「正是。」
金成峰这才上下打量了墨天痕两眼,突然笑道:「这就是呼延逆心口中的『
祸害』?哈,看来他最近真的倒霉,竟然连这不入眼的玩意也没法子对付。」
「老贼!我母亲呢!」墨天痕怒上心头,也不在乎金成峰的蔑视之情,高声
质问道。
金成峰却皮笑肉不笑的对魏讽道:「对了,他妈呢?」
魏讽答道:「属下已按庄主要求,让小焦亲自送走。」
「小焦?」金成峰疑道:「老夫不是让小冷去办吗?」
魏讽道:「回庄主,这小子不可貌相,神金八卫九位队长车轮围攻仍是拿他
不下,还各自负伤,仅小焦无恙,连毕金护亦被他所败,若非属下与小书赶到,
只怕神金八卫已全数覆没。」
「哦?」金成峰这才有点兴趣,问道:「张楚贤拿不下他也就罢了,毕狼腾
那凶残的主也不是他的对手?」金承干也难以置信道:「大师傅,您可别骗我,
几位师傅都不是他的对手吗?」
不等魏讽回答,墨天痕已不耐的吼道:「老贼休要啰嗦!你们究竟把我母亲
送到哪里去了!」
金成峰睨着他道:「小子,不要觉得打赢我几名护卫就天下无敌了,想让老
夫做出回答,你还不够资格。」接着对魏讽道:「小魏,你老婆呢?」
魏讽道:「小书应该正在医护所陪伴八卫队长。」
金成峰点头道:「难怪呼延逆心没法亲手解决他,老夫现在都对这小子有点
兴趣了。小魏,把他身上铁链给解了,顺便去把你老婆喊来,老夫玩乐多日,正
好借此机会消遣消遣,松松筋骨。」
魏讽迟疑道:「庄主您是想……?」
金成峰道:「听令就是,哪那么多话?」
魏讽只得将墨天痕身上铁链解开,然后默然告退,临行前,却留给墨天痕一
道怜悯而惋惜的目光。
墨天痕摸不透金成峰用意,他既然悬赏捕捉自己,为何又下令将自己放开?
但他心知此处绝非善地,自己随时需要逃出并寻回母亲,故而第一时间便拾
起墨剑在手,紧张戒备起来。
金成峰将他动作都看在眼里,却丝毫不见防备,笑道:「呼延逆心与老夫合
作多年,他有多少斤两,老夫心里还算有数,你既然让他都头疼,想必有些真料。
你不是有一肚子问题想问老夫吗?老夫就给你三次机会,你且与我的绝金四
护斗上两场,赢一场,老夫便允你一个问题。」
「这呼延逆心到底是谁?听他话语,难道就是追杀我的蒙面人之一?若真是
这样,那岂不如寒大哥所说,蒙面人灭我全家,正是这老匹夫所指使?」想到血
仇或许就近在眼前,墨天痕顿觉热血上涌,体内真气狂窜不止,手中紧握墨剑,
恨不得立刻将眼前这傲慢的老匹夫碎尸万段!但他历经艰险,早知冲动坏事,在
极怒中拼命收束心绪,告诫自己道:「之前魏讽夫妇我已难以应对,眼前这金成
峰武功看来只高不低,一旁还有两人虎视眈眈,不知深浅,加上金钱山庄庄丁护
院众多,硬战显然不是办法,不如先看他究竟耍何花招,再觅突破之法,说不定
还能得机会问明当日家中惨案真像!」想到此节,墨天痕强忍复仇之怒,顺应金
成峰话头,沉声问道:「这才两次,那第三次呢?」
金成峰笑道:「哈!你若过的了前两关,才有资格向老夫发问!」
墨天痕当即一扬重剑,冷声道:「第一关,谁?」
金成峰见他气态轩昂,精神自发,不禁笑道:「有些气势。」却也并未放在
心上,对左手的陈铁心道:「你先陪他玩两手。」
陈铁心应言来到殿中,抱拳道:「金钱山庄绝金四护,辟地钢练陈铁心,领
教少侠高招!」说罢六棱双头锏一拨,却是棍法的起式。
墨天痕见他兵刃奇特,不敢大意,剑出虎胆剑破千军之势,暗蓄八舞剑意,
欲一探陈铁心武学路数。二人对片刻,陈铁心见墨天痕蓄招不发,大喝一声打破
僵局,双头锏阳把横抡,及至墨天痕近前,又忽的一抬,变为劈棍之势!
墨天痕早先与花袭对战中便遇过类似棍术,洞悉此番变化,步伐向后一错,
避开这势大力沉的一锏,却觉面上劲风疾扫,呼啸而过,随后锏头落地,铿然一
响,竟将那片铺地金砖盖的粉碎!墨天痕顿觉足下剧震,心下惊道:「此人棍法
与花袭大不相同!」
原来,当日花袭的棍法出自西域香神的刹帝天女舞,使开时内劲贯袖,令的
布匹刚硬如铁,却因重量之故,招走轻盈多变之路数,而陈铁心一根六棱双头锏
浑身以精钢铸造,本身就重达八十斤,近乎两把墨剑的重量,使将起来虽眼看缓
慢,却力猛如熊,若是挨实,只怕骨碎筋折已是万幸!
「不可正面斗力,需抓其破绽,进而图之!」打定战法,墨天痕剑式一收,
变为守势,墨剑横格纵拦,尽挡陈铁心攻势!
然而陈铁心钢锏力重招猛,墨天痕连挡数招过后,只觉小臂已被震的发麻,
不敢再去硬接,气贯双足,迈开步伐,墨剑连番虚晃,却不与钢锏正面相抗,只
在陈铁心身周游斗起来。
龙椅上,金成峰见墨天痕不攻不守,一味闪避,无趣道:「小子,看来你连
败我山庄护卫,也不过运气而已,像你这样打下去,可没资格向老夫问话!」
「老匹夫想要激我?」墨天痕并不买账,连眼神都未分给他些许,直盯着眼
前之敌。常言道:「棍法在技不在力」,陈铁心的六棱双头锏以棍法使出,却反
其道而行,戳劈挂压,力猛无俦,威力尽在梢处,让人难以招架,不得不避其锋
芒,或是选择抢身近攻,然而墨天痕却发现陈铁心此术自含巧变,运承转合多有
细微把控,式式留机,杀招暗藏,乃是以大开大合之姿请君入瓮,再施巧变痛打
近身之敌!
「这么一来,岂非不能近身?」墨天痕虽观透陈铁心路数,却依旧犯难,无
法突破。」久守必失,需想出办法!他兵器沉重,未可久攻,是否能耗至他精疲
力尽,再作反攻?」心有计划,墨天痕观察起陈铁心状态,却见他招招生猛,却
有三分余地留待变化,是以一路猛攻至今,却仍是精神奕奕,大气不喘,丝毫不
见疲态,而自己则需竭尽全力方可规避来招,如此一来,若想拖延消耗,只怕先
力尽不支的反倒是自己。
「不成,这才第一场,纵使我身负阴阳天启,回气迅速,若在此耗尽气力,
对之后战事有害无益!」略一思索,墨天痕否定先前方法,再度观察起陈铁心棍
势,只觉其猛烈攻击下陷阱重重,实在难觅突破之机,只得暂且继续与之周旋。
二人又相持约有一刻左右,仍是未曾交锋拼招。此时魏讽已携秦有书来到殿
中,见二人仍在相斗,不禁赞叹道:「这少年当真了得,陈兄纵横崖北雪漠三十
年,一根双头锏打碎过多少豪杰梦?若我在他这个年纪碰上陈兄,只怕早已是废
人一个。」
秦有书昨夜到的晚,未曾与墨天痕过招,此刻见他步法剑式颇为眼熟,不禁
道:「这孩子似乎身负儒门武学。」
魏讽点头道:「你也看出来了?」
秦有书惊道:「相公,那……?」
魏讽微一皱眉,略一思索,摇头道:「不用,我早已不是儒门中人。」
秦有书柔声道:「这我知晓,我只是怕你心有挂碍。」
魏讽微叹一气,迟疑一瞬,却颇似无奈般道:「该还的,我都已偿还,我不
欠儒门什么了。」
这时,只听金成峰大大咧咧的道:「婆婆妈妈,打的一点意思都没有。小子,
你要是再这么打,老夫可一个问题都不想回答你!」
墨天痕知晓他是在给自己施压,但又不得不依言照做。望着那锏锋中留下的
处处「空门」,突然一咬牙,提剑迈步,自行窜入陷阱当中!
见敌人终于入彀,陈铁心自然不会手软,招法当即巧变,原本横拨之式赫然
一抬,双头锏对把而握,向墨天痕左肩斜劈而下!墨天痕早防招变,墨武春秋换
手反握,剑脊迎上猛击锏锋!只听「咣」的一声巨响,墨天痕单臂不敌钢锏巨力,
连人带剑被扫开数步,手臂背脊似乎已失了知觉!然而与此同时,墨天痕不再需
专心避招,右手剑指一凝,意出剑破苍穹扉,直取陈铁心毫无防备的胸口!
远处魏讽见到此变,心中却有惊人判断:「这小子……败了!」
就在墨天痕自以为得手之际,却见陈铁心对把之手上下一拧,那双头锏顿时
从中一分为而,变成两柄六棱钢锏!其中一柄瞬时一抬,正好挡在胸前,护住要
害,剑破苍穹扉——无功!
墨天痕此发剑破苍穹扉只为出其不意,仓促所发,威力自然不同以前一般切
金断玉,只在六棱钢锏上留下一道浅浅痕迹。陈铁心挡下此招,亦是心道:「侥
幸!」也后退一步,与墨天痕拉开距离!
一轮换招,墨天痕虽逼出对方暗手,但左身已麻,短时内难供助力,实际上
是吃了大亏。金成峰终于看到精彩互搏,一拍龙椅扶手,大叫了声:「好!」宛
如在看戏一般。
秦有书在魏讽耳边道:「这孩子有勇有谋,但毕竟经验不足。」
魏讽却凝重道:「经验,可在实战中随时积累,当场堪用,非是不可弥平的
差距,但那小子的功体着实令人害怕,竟让我也看走了眼。」
秦有书不解道:「他招式隐含儒门武学,内功想必也是儒门心法,精纯凝练
不足为奇。」
魏讽摇头道:「他之内力,至正却非至阳,不是纯正的儒门心法,反倒与道
门的阴阳内劲颇为相似,却也大有不同。」
秦有书道:「他母亲便是道门中人,或许是糅杂了儒道两门的内力也说不定。」
魏讽仍是摇头,道:「相去甚远。若两门内力糅杂,又岂会表现的如此浑然
天成?况且他根基不过与八卫持平,为何却能独挑八卫,甚至此刻力战陈兄?方
才那招,陈兄两度布陷,只为那雷霆重击,若非那小子内力精纯,暗招逼的陈兄
施出双龙锏法去拦,他现在又岂能平安站在殿中?我想,即便是我,若是只有如
此根基,仅凭招式,恐怕也没法战至这番田地。」
听丈夫竟给墨天痕如此之高的评价,秦有书心中亦有波澜翻腾:「这孩子,
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会有如此能为?」殊不知阴阳天启若以双脉之身修炼,功
体绝不止两脉相加之数,南宫离恨以此为基,修为已近武道极巅,当世能与一战
者寥寥,墨天痕虽初窥门径,阴阳方通,但得此功法之助,内元之凝练,已胜过
根基相若之人,加上墨武意招撑持,即便对手功力胜他一筹,亦能旗鼓相当。
正当二人惊奇间,却见墨天痕周身气旋飙飞,剑势一改狂放之态,凝练于左
手指剑,右手墨剑高举,气势陡然一变,厚重无俦,坚定不移!
魏讽看见,双眸陡瞪,惊道:「如山令!」秦有书亦大惊:「正气虎胆剑!」
锏如钢龙,沉重势威,但再重之势、再硬之钢,又如何与不动巍山相匹?墨
天痕鉴八舞剑意,借用虎胆剑之上,军旅正式,得剑意辅持,旧招生新,再绽光
彩!
陈铁心不知墨天痕所使何招,但觉他剑势至正,雄伟无匹,不敢怠慢,急操
双锏,疾舞如风,精钢锏身借殿中金光,闪出如鳞般金银光华,力浑式厚,形如
云中双龙,飞驰袭向眼前少年!
雄山斗双龙,铁剑撼钢锏,至重至厚之机,与至刚至硬之招,至极对决!顿
时,音波四射,声浑如钟,大殿中地面激震,金石飞跃!与此同时,两兵相击,
半空火花星洒,竟有碎铁点点飞散,宛如破碎龙鳞般,舞出漫天金银闪耀!
金铁激鸣过后,仍立原地的两人,少年者墨剑紧握,疲喘不已,年长者却震
惊难抑,因为手中双龙——已然破碎!
「不可能!」魏讽与秦有书心中同时大惊:「虎胆剑怎可能有如此威势与威
力!」
「好!好剑!」龙椅上,金成峰满意的高喊道:「陈金护,回来吧!」陈铁
心显然仍身处震惊之中,听他呼喊,这才缓过神来,又仔细打量了墨天痕一眼,
擎着两条破碎钢锏向他抱拳道:「好身手,陈铁心拜服!」
墨天痕知晓陈铁心认败,也向他还礼,一拭头上汗珠,对金成峰高声道:「
第一个问题,我母亲在哪?」
金成峰却笑道:「这可是重头戏,老夫才不想一开始就告诉你,若你能打败
老夫,再问这个问题吧。」
墨天痕不料他竟作此回答,急怒道:「老匹夫!你是想言而无信吗?」
金成峰不屑道:「老夫纵横商场三十年,没诚信,怎么立足?说会答你,就
会答你,这第一个问题,你不妨换一个。」
墨天痕不通道:「我凭什么信你?若你一直说『这个问题不想回答』,岂不
可以全部塞搪过去?」
金成峰失笑道:「即便老夫全部塞搪,你又能如何?快点问吧,老夫还等着
看第二场呢!」
「你!」墨天痕一时语窒,他身陷囹圄,左右也无他法可行,只得受人摆布,
于是微一思考,咬牙道:「好,告诉我,你为何要指使人抓我母亲?」他这一问,
却有两个要点,字面上时要问出金成峰掳走母亲之原委,再来,则是想确认,墨
家灭门惨案,是否就是金成峰所指使!
不料金成峰并不入彀,一脸轻松的道:「抓她?当然是为了玩她啊!你问完
了吧?小魏,你们两个去吧!」
墨天痕并未问出所需答案,反而得知母亲在此处竟遭到与梦颖、紫薰二女在
快活林时相仿的惨痛经历,更被他目中无人的轻挑话语所引,顿时恶胆怒意狂升,
凄吼一声,至阳正气冲霄,化作漫天肃杀血氛,毫无留手的向金成峰攻去,正是
虎胆剑最强攻杀之招——血冲天!
金成峰稳坐龙椅之上,笑看狂怒少年决杀之招,竟似全然无忧。墨天痕见他
不闪不避,毫不在意,心中更恼,功体再催三分,意在一举诛敌!然而招至半途,
忽见儒文飞闪,墨字如幕,挡在金成峰身前!血怒墨剑与之一触,劲力竟被卸去
七成!随后,判官铁笔笔尖轻点,与墨剑尖锋锋芒相对,劲力反吐,墨天痕顿时
手臂剧震,无力为继,只得撤剑而退。
刚退出两步,墨天痕只觉背后竟有墙壁阻挡,回头一看,竟是与之前相同的
儒文墨幕!未及诧异,漫天流动的儒文之间,一道曼妙身影驾剑而来,直取他眉
心要害!墨天痕腰胯一旋,翻身闪过,却见金成峰座前,铁笔判生。魏讽持笔划
招,生死有簿。秦有书开卷自凝,强行挡关!
「第二阵,金玉卷侣,请教少侠高招!」
金成峰面不改色,仍是得意道:「魏金卫,秦金卫,说起来,你们以前还是
同门呢。」
魏讽知他是在提点自己,不可因昔日身份而心软留情,只是默然不语。墨天
痕却道:「你们果真是儒门中人,为何要帮这老匹夫害我墨家!」
秦有书长剑一挥,道:「莫要血口喷人,墨家之事,与我夫妻何干?况且我
们夫妻早已不是儒门中人,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墨天痕见多说无益,只得举剑问道:「第二阵,是你们二人齐上吗?」
魏讽平静道:「然也。」随即铁笔飞转,内元骤提,杀招已出!秦有书铁剑
相继,联袂而击,所施竟是——儒门绝式:言起枯竹、生死有序!
墨天痕见熟悉招式,却用在护卫奸诈恶商,不禁慨然愤懑,亦出正气军式,
「斩立决」正面相迎!刹那间,文武相撼,剑笔飞走,三人过招一瞬,但见墨天
痕胸口、小臂接连中招,鲜血沁出!
金玉卷侣一招树功,却并不为继。魏讽劝道:「你并无大节需守,不过一时
争强斗狠,何必不惜性命?」他毕竟修儒出身,即便已不在门中,仍不愿对同门
后生辣手逼杀,想先以「忠义气节」,劝说墨天痕此处并无需付生死之气节,不
要一味斗武,枉送性命。
墨天痕却强硬回道:「灭门之恨,丧亲至痛,岂能轻易罢休?你们助纣为虐,
滋恶抑善,何谈大节无亏?」
秦有书看出丈夫心中想法,亦劝解道:「你既无证据,何必一心求战,自讨
苦吃?」
墨天痕昂首道:「证据,便是我在此寻到母亲!证据,便是他亲承抓走我母
亲!你们身为此间护卫,对主人恶行,只会包庇顺从,又有何资格,与我谈生死
气节!」
魏讽身为绝金四护之首,自然对庄中见不得人的生意有所了解,知晓金成峰
常会买卖女子,淫辱作乐。但他身为下属,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只得选择视而
不见,听墨天痕如此怒吼,知道定是这上司做了天怒人怨之事,引的人子前来寻
仇,心中不禁纠结万分,自己手中的判古讽今,能否真正铁笔判生,讽奸罚恶?
正犹豫间,墨天痕已再出一剑,正是墨狂八舞——剑啸万里云!
漫天剑意,携缭绕云雾而来,亦真亦幻,虚实难分!秦有书挺身挡招,手中
「契阔丹书」灿然开卷,字字玑珠,一展儒门绝式——「金书如玉」!
墨家千年秘传一会儒家名招,但见百字拦剑,云开雾弭,剑啸万里云招散半
式,但仍有半式剑招,踏幻似真,飞越金书玉律,袭向秦有书!
爱妻陷危,不由多想,但见魏讽及时出手,判古讽今翛然电出,一式「飞文
染翰」破幻窥真,疾点墨武春秋!
墨天痕不料魏讽半路杀出,招老难变,墨剑瞬被一笔点开!
秦有书见丈夫回过神来,忙道:「相公,莫要再多想,这孩子单凭我一人难
以取胜!」
魏讽点头道:「我知晓。方才对不住了,小书。」
秦有书摇头道:「你我之间何须歉言?专心对敌吧!」说罢率先攻上,雁偕
铁剑流光飞舞,隐透暗香,携其曼妙身姿,宛如花中画仙,正是一招「浸墨流香」。
魏讽心忧爱妻,只得暂且抛下心中迟疑,判古讽今挥出点点朱红,错乱谬误,
尽付一笔,正是儒门强招——丹铅证易礼!
二人再度联招,墨天痕不敢大意,加催天启开脉,阴阳同行,右运虎胆剑。
破千军,左发墨狂八舞。剑御千秋风,一撼双儒!
但见三人四招,一墨三儒,秦有书飞身如舞,雁偕铁剑环香流韵,暗现杀机,
铁笔生泰然稳立,丹铅点校,判古讽今红墨傍依,如血飞射!
然而!
风走大殿,剑飘千秋,墨心虎胆,正气破军!魏讽、秦有书双人联招,对上
墨儒双式,竟是香远剑偏、丹锋难近,平分秋色!
见联手亦难奈何这炽怒少年,金玉卷侣对视一眼,默契自发,双双变招!但
见秦有书铁剑一划,再祭契阔丹书,展页一瞬,魏讽彤管挥斥,一笔尽写古今,
正是新招「诗书越典经」!
金玉双侣,合三招之力,终是稳压墨心正气,墨天痕难承对手雄力,浑身剧
震,轰然暴退,口沁朱红!
魏讽见墨天痕负伤,心有不忍,忙道:「别再逞强!」秦有书亦略有心疼道
:「孩子!别再打啦!」她年过四旬,却膝下无子,天伦梦缺,对孩童少年自是
生怜。
金成峰见二人竟在不停劝架,不悦道:「二位,打的好好的,不要在那说相
声,这小子自己找打,那你们还不遂了他的心愿?」
墨天痕狠然一拭嘴角鲜血,昂首道:「谢过二位好意,但为家门不幸之由,
为家母去向下落,天痕……不得不战,不可不战!二位若真担忧天痕,还请主动
认负。」
(乐3)魏讽见他目光坚定,轻然一叹,无奈挥笔道:「我夫妻二人食人之
禄,岂可做背信之事?罢了!进招吧!」话毕,判古讽今猛然高举,一式狠猛绝
荡,势重力沉,向墨天痕斜劈而去!同一时间,秦有书书开剑展,儒字漫空,再
继合招!
铁笔如斧,凿正错辜,剑芒锋锐,木刻典经,二人之招,正是儒门名招「笔
斧正青缃」、「梨枣话春秋」!
墨天痕亦极催强元,怒展绝锋!但见少年身周昊芒如柱,豪胆冲霄,正是墨
狂八舞与虎胆剑最上式联袂而出,正气儒门至强守招「卫山河」,一携墨门千年
罚罪至招「剑罚百世罪」,正意雄浑,气壮河山!
无需言语,一瞬眨眼,三人极招再度冲击,顿时惊爆当场,剑气四射,遍地
金砖震跃龟裂!余波冲击下,大殿殿柱翛然崩开,横梁陈灰扑簌惊落!
金成峰挥手挡下三人对击的余波剑气,对殿中损毁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兴奋
道:「不差!不差!这才是出好戏!小子,你让老夫越来越有兴趣了!」
然而场下三人并无他这般兴致,方才一轮对攻,三人皆受创伤,魏讽与秦有
书当即呕红,浑身剧震!而墨天痕虽有「卫山河」护持,却也难堪儒门两大高手
全力施为,被轰的踉跄着退至墙角,内息翻涌,口飙血箭!
过招接连失利,墨天痕心知自己已处绝对下风,但为惨死的父亲,为受苦的
母亲,为家中那枉死二十余条冤魂,他之坚持,不仅只为复仇,更为讨回正义与
公道!
受伤愈重,墨天痕眼神越发狂热,心中却愈发清明:「在此用处那招,便失
了对付金成峰的后手,但……」微一迟疑,墨天痕眼神一肃,已趋坚定,墨武春
秋向天一指,高吼道:「再来!」
魏讽夫妇虽占得上风,但心中惊异越来越剧,眼前少年无论意志或是内力,
皆强的超出他们所料,而墨天痕现在所蓄之招,竟让二人感到一丝惊惧!
秦有书忙唤道:「相公!」眼神一瞬交汇,魏讽已知晓爱妻所想,长叹一声,
提元纳劲,判古讽今绽放淡蓝华光,对墨天痕惋惜道:「此招,终结此战!」秦
有书立即挥剑纵簿,婉约盈立,亦是极招起手!
墨天痕却闭上双目,默念口诀,心无旁骛,因为接下来此招,将是胜负关键!
但听残破大殿之中,忽起清越琴音,如空谷绝鸣,淡雅脱俗,却见墨天痕头
顶上空,一架剑意床琴,再度浮现!
金玉卷侣见状,眼神一汇,不约而同脱口惊道:「希音三绝!」
金成峰见到此招,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以内力化形,弹拨大音希声吗?
这招我见过,你之能为虽超越你母亲,但……依旧不是他二人对手!」
魏讽对秦有书嘱咐道:「希音三绝需要极大内力撑持,以他现今修为,只能
发出第一招。」秦有书点头道:「也就是『大音希声』!我晓得了!」识破此招,
金玉卷侣瞬接破解之法,魏讽笔走龙蛇,身前竟现一方韦编青简,书写至正儒文!
秦有书在一旁撩剑起舞,所生气机尽付魏讽,竟是将二人二招之力合为一体,
一对希音至绝!
琴声出,儒文现,三人之战,竟演成道儒终决!只听魏讽大喝一声,挥斥铁
笔,尽纳爱妻所递真元,方正青简满载二人真元浮上半空,携书文之厚重,漫天
盖向拨琴少年!金成峰见状,脸上笑意满盈,心中乐道:「动真章了!是以秦金
护的『红袖添香论孔孟』为辅,催动小魏『方寸青简付苍天』的至极并合杀招!」
(乐2)面对儒者夫妻全力施为的至高之招,墨天痕却不闪不避,凝神化气,
剑意操弦,刹那间,大殿之中清音激荡,藐绝烟尘,希音道门镇观之学,竟现不
同以往之威!
心无尘翳,意化闹静,真弦无曲,至雅归音!一睁眼,墨天痕全身气机陡变,
满殿道音返虚入浑,积健为雄,竟是!
希音三绝第二式——大雅无曲!
「嗯?全然不同的路数!」金殿龙椅之上,金成峰惊立而起,不可思议的望
向正操琴拨弦的稚嫩少年。更惊者,乃是正与之交手的金玉卷侣!
秦有书率先发觉音律与二人预测有所不同,静心一聆,美眸翛瞪,不及呼喊,
身体已率先做出反应,足下急蹬,全力追赶丈夫身影!
魏讽招专心致志,全力摧动「方寸青简付苍天」,但觉墨天痕招有不同时,
杀招已如箭在弦,不得不发!「不妙!此招竟是……大雅无曲!哎……」心思电
转,魏讽眼前已浮现过往昔追忆,争执、背叛;坚信、陪伴,人生数景,历历在
目,下一刻,方寸青简毫无保留,如翻天巨印,砸向那令人生畏又令他敬佩的墨
家少年!
「小书……对不住……不能陪你……走完人生旅途……」遗憾瞬间,漫天至
雅道音催命袭来,象征儒者一命,再难保全!
方寸青简,倾天而落,大雅道音,弥天一奏!极招交汇间,但见金玉大殿厅
堂破碎,砖墙崩毁,四下建筑激烈震荡,尘瓦扑簌!金成峰首现凝重之态,任由
飞沙碎石扑面击上护体气罩,负手细观场下状况,但见他灰眉一扬,竟现惊诧之
色!
极招过后,墨天痕拄剑半跪,急喘不已,衣裂肉绽,血痕遍身,口中亦是朱
红溢流!而魏讽竟是——毫发无伤!
「为……为什么?」拨开环在胸前的双臂,铁笔生忽的泪流满面,脸上尽是
不可置信之色,转身僵硬的将罩覆在身后的那具渐趋冰冷的娇躯轻轻搂在怀中,
悲戚哽咽道:「小书……为什么?」
原来,儒门绝技「方寸青简付苍天」虽能在正面以青简相抵道门绝音,但背
后空门大露,若分力去守,非但不能伤敌,亦无尽挡可能,故而魏讽早将生死度
外,全力施为,旨在以命换命。不料秦有书察觉墨天痕招式有异之时,不及喊叫,
已奔向他后背,在「大雅无曲」全力一击之刻方才赶到,那时早已来不及施招相
御,秦有书却毫不犹豫,从后覆住相公后背,以女流之躯,筑起夫君生之壁垒!
「小书……小书……」一声声流泪轻唤,唤不住流失之性命,魏讽心中懊恼
悔恨,自责不已,却毫无办法。这时,只见那一双曾可丹青执剑的纤细素手缓缓
将他不住颤抖的手捧在掌心,放在自己心口之上!
秦有书望向伤心悔恨难以自持的相公,那副表情,她只曾在他叛出儒门的那
一天见过,原来自己与他一生所敬重之事,并无两分。
「小书……你……」魏讽武学甚高,自知爱妻方才所受那招,已将她全身筋
脉尽毁,即便大罗金仙亲临,亦是回天乏术,一时之间,平日饱读的诗书中,竟
找不出一句可以出言安慰。
却见秦有书苍白无色的俏脸上,竟浮现满足的笑意,虚弱的轻声道:「死生
契阔,与子偕行,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相公,我虽不能与你同老,但,至少
一生都伴你左右,此身换你一命,值……得……」柔音微,丹书落,芳魂远,生
死有簿,有情……无书!
12- 4
附录
注3:柱础,柱子下方所垫的石头
本章人物实力
魏讽75秦有书72陈铁心73金成峰808墨天痕(金钱之战时期)63
20(剑意加成,对武功越高者效用越低)
【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卷一墨血北向启江湖最终章《彼岸弦音-5》
乐4 :武魂血胆乐5 :梵天渡世
第十二章《彼岸弦音-5》
墨天痕怔然望着眼前那对生离死别的夫妻,事情如此发展,的确非他本愿。
自交手之后,他便知晓魏讽夫妇与杨宪源、快活林之流不同,并非奸恶之徒,
所以从对战之初就从未想过要取他们性命。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救母复仇之路,
竟会染上无谓之血,即使秦有书之前挟母威逼于他,但见她对丈夫以命相护,深
情至死不渝,这般情景,竟让他竟无法恨上这名女子,亲手取其性命,反倒让他
有了些许自责愧疚。
这时,只见魏讽缓缓起身,转向墨天痕。墨天痕只道他欲为爱妻报仇雪恨,
忙小退一步,提剑相候,却见魏讽面上含怨带哀,向他躬身一礼,颤声道:「金
玉卷侣,认败。」
这一句,殿中其余人俱是一惊。金成峰气道:「魏金护!这小子杀你老婆!
你不报仇,还算个爷们吗!」
魏讽神色仍是哀恸,转身又向金成峰躬身施礼,缓缓道:「庄主,魏讽与他,
本就无仇,此乃横加之祸,原本死的也应该是我,而不是小……」提到亡妻,他
喉头又是一哽,这才接着道:「小书因我而死,责任在我,金玉卷侣已失其一,
此阵当败,败因也在我技不如人,魏讽心服口服。」
「你……」金成峰顿时气的满脸胡茬倒竖,说不出话来。
墨天痕亦有动容,不禁唤道:「前辈……我……」魏讽并未看向他,只是向
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言,随后对金成峰不卑不亢道:「庄主,魏讽叛出儒门
之后,被天下所不齿,当时所有,仅有小书一人,是庄主不计我出身,与我与小
书容身之所,雪中送炭之恩,魏讽一直铭记在心。」
金成峰冷哼道:「那你还不快去打?」
只听魏讽又道:「庄主,这些年来您所做之事,魏讽心中洞明,只是碍于庄
主之恩,从来不加过问。但庄主所行,确非善事,魏讽纵恶姑奸,日后若往九泉,
也无颜面对小书与儒门先祖。」
金成峰皱眉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魏讽躬身道:「魏讽大节之亏,此生之愧,爱妻之命,足偿庄主收留之恩!」
金成峰顿时大怒,拍椅而起:「养不熟的狗奴才!你这是想背叛我?老夫早
该知道你天生反骨,反叛那是家常便饭!当年就不该收留你!」
魏讽却依旧波澜不惊,道:「庄主,多行不义,自有正义会来寻你,这少年
绝不会是第一个。你对我夫妇二人恩重,魏讽真不愿见你在此途渐行渐远,就此
收手吧。」
金成峰哈哈狂笑起来,气劲震的残破大殿隆隆震动,道:「正义?老夫这些
年,做了多少这种事?正义在哪?有势力,谁会怕那空洞的『正义』?」
魏讽轻叹一声,又躬身抱拳道:「魏讽言尽于此,庄主,请。」说罢,他蹲
下身去,满是宠怜的抚住爱妻已无血色的俏脸,随后将她已渐冰冷的尸身拦腰抱
起,头也不回的向殿外走去。
金成峰大吼道:「混账!你他娘……」脏话还未出口,只见大殿屏风后转出
两人,正是方才躲避极招相冲的金承乾与陈铁心二人。金承乾听罢魏讽与父亲的
对话,急急忙忙跑出,喊道:「大师傅!请留步!」
金成峰一生御女无数,却只得这一子,由于他一身武功来源于神金八蕴,只
有穿着时才能修炼,故而他在世之时无法相传,只得让庄中护卫教习金承乾武功,
魏讽便是他的头一名师傅,只是金承乾天性贪玩,又衣食无忧,练武并不勤奋,
虽得众家之长,内力颇深,武艺招式却是繁杂,难以精通。
魏讽停下脚步,问道:「少庄主还有何事吩咐?」
金承乾急急上前,一看到秦有书尸身,这三十岁的汉子竟顿时流下泪来,哭
道:「大师傅,师娘就这么走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魏讽知晓他虽从小被娇生惯养,颐指气使,但在自己调教下,还是尊师重道
的,只是身处罪恶之窟,被其父影响,善恶是非并不能分辨明了,于是道:「此
事乃我犯错在先,怨不得别人,是我咎由自取。老天带走小书,让我孤苦一生,
算是比死更合适的惩罚。少庄主,平日我与你那些儒门典籍,日后你需时时翻阅,
那些道理,我没法再教你,但,你一定要学会。」
听魏讽在那教训自己儿子,金成峰烦躁道:「乾儿,你他娘的给我回来!跟
这叛徒有什么好说的?」接着又道:「魏讽!你别得意,尽管走就是,老夫先收
拾了这小子,再去找你算账!」
魏讽淡然道:「魏讽之命,随时恭候庄主来取。」说罢,便抱着秦有书尸身,
绕过满脸不解的金承乾,向殿外走去。
墨天痕心虽纠结,但亦知此事不是伤感之时,开口道:「老匹夫,第二阵我
赢了!」
金成峰冷眼斜着墨天痕,颇有不愿道:「你要问什么,尽管放吧!」
墨天痕哪里懂这老头子在呈口舌之快?心道:「放?他是说错话了吧?不管
他!先问问题!若是问母亲去处,他定又会找理由塞搪过去,该问什么好呢……」
思索一会,道:「你口中的那个呼延逆心究竟是谁?你和他是何关系!」
却见金成峰失笑道:「哈?你还不知道他是谁?哈哈,有趣,那告诉你吧,
那个呼延逆心,是老夫的合作伙伴,也就是……」说到此处,他话头一顿,随后
阴笑道:「杀你全家的人!」
此话一出,墨天痕顿觉一阵眩晕上头,双目霎时赤红一片,火冒三丈!
「老匹夫!我墨家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做出如此狠绝之事!」
面对殿中少年滔天怒火,做下如此惨绝人寰之事的金成峰却毫无触动,轻松
道:「这应该算下一个问题了吧?哈,罢了,看在你的表情让老夫挺快活的份上,
给你加一分利好了,我为什么要杀你全家呢?因为老夫要肏你妈呀!哈哈哈!」
望着龙椅之上不住狂笑的灭门仇人,墨天痕浑身如沐岩浆,脑中所有思绪,
都化成血红一字——杀!
怒目光冷,阴阳暴窜,墨天痕极怒之下,一出手,便是「血冲天」!却见金
成峰稳立原地,大叫一声:「来啊!」竟不闪不避,不招不格,完全放开空门,
硬吃儒门杀招!
墨天痕一见,更是恨怒,阴阳极催,墨剑直送,毫无迟疑!漫天血气汇于春
秋剑锋,往金成峰胸口飞腾而去,却见血红剑气停在金成峰身前半寸之遥,再难
前进!
「这是……」见此情景,墨天痕陡然想起当日南宫离恨与蒙面人交手之时,
周身便亦有此无形之御,脱口惊道:「护体气罩!」
「有点见识!」一声冷笑,金成峰提元赞招,一掌横拍!墨天痕只感雄浑掌
风压面而来,忙凝气挥拳,以「击阵势」相抗。二人拳掌相交一瞬,墨天痕不住
闷哼一声,口溢鲜血,倒飞而去!
交手一合,根基差距,一目了然!墨天痕心惊这老匹夫竟有如此实力,却并
未气馁,阴阳天启再开,墨剑高举,剑指凝运,浑身上下顿现逼人锐意,正是墨
狂八舞往日无坚不破之招——剑破苍穹扉!
墨狂剑意,式若黑龙吞天,墨天痕架剑凌跃,挟滔天怒意,恨涌而来!却见
金成峰眉峰一挑,足下两分,弓步稳扎,双臂交叉护于提前,随即,墨武剑至,
绝风激荡,一举攻破护体气罩!然而金成峰却毫不惊惶,双臂稳举,八蕴齐响,
一挡锐锋!墨武春秋惊世一剑,却在他一双护腕前遭遇奇坚之阻,不得寸进!
「这……」墨天痕不禁讶然,自他领悟剑意,「剑破苍穹扉」屡屡建功,即
便面对欲界天主,亦有伤敌之能,如今却在这满身珠光宝气的老匹夫面前无功折
戟!
「不差!」正当墨天痕震惊之时,金成峰已一脚高抬,朝他脸面踢来!那一
脚速度奇快,竟隐隐带有轻功之法,墨天痕反应不及,避无可避,正面中招,再
度跌落回殿中,顿时背后被满地的碎石扎穿划破,疼痛难忍!
「哈,你现在一定很想杀了老夫对吧?」金成峰不屑的嘲讽道:「老夫雇人
杀了你全家,肏了你老妈肏了一个月,现在又把你当个器具在活动筋骨,你要是
个爷们,就赶快起来,拿出点真本事!比如弹一弹方才那曲,让老夫高兴高兴?」
墨天痕脸颊高肿,背后剧痛,挣扎起身,眼神依旧燃烧如火,狠声道:「做
梦!」随即,墨剑一翻,瞬间赤红如焰!满腔怒炎腾烈,尽付一式——剑扫长空
焰!
「老匹夫!我烧了你这身龟壳!」墨剑如彤,绽放出亮眼光芒,大殿之中气
温骤升,映眼皆赤!无限恨怒加持之下,墨狂剑意已催至前所未有之境地!墨天
痕一式击出,毫无保留,誓要用这复仇烈火,将这恶宄奸商焚烧殆尽!
「哈!有点意思!」金成峰单掌一挥,首现架势,正是神金八蕴所刻之招—
—银看成岭金成峰!
名,是优雅之名,招,却是横霸之招!金成峰一式上手,大殿之中银辉金芒
顿盛,与墨天痕烈焰之剑光辉交织,分庭抗礼!下一刻,金成峰一掌拍出,雄力
破空,罡风飞卷!墨天痕不及近身,便再度受创,向后倒飞,撞在殿中石柱之上,
力道之大,竟将石柱拦腰撞断!
再受强招,墨天痕一口血雾狂喷而出,眼前地面,尽皆染赤!
金成峰得意的体会着这碾压弱者的快感,继续嘲讽道:「怎么?就这么点斤
两,也想杀你老爸?」
墨天痕一惊,抬头吼道:「你胡说什么!」
金成峰笑道:「老夫肏了你妈那么久,你不该喊我一声老爸么?」
一声大吼,墨天痕再度挣扎而起,眼前此人不但作恶多端,为一己之欲,害
他家破人亡,如今遇上寻仇之人,却无丝毫愧意,反而出言大加侮辱,极尽嘲讽,
心之恶劣,当是百死难赎!
「老匹夫!我定要将你挫骨扬灰!」怒极恨极,墨天痕不管不顾,催动全身
真元,再现浩然罚罪正气!
「我不明白,你这样的人,为何会顺风顺水三十年,我也不明白,你这样的
人,为何作恶至今却无人来主持正义,但我明白,你——不配活在世间!」
「你不明白,但老夫明白!」金成峰自信的向天一指,道:「因为天!在眷
顾老夫!朝廷、三教,都不敢与老夫斗,为什么?因为他们明白,与老夫斗,就
是与天斗!」
「放屁!」墨天痕纵剑一指,怒声斥道:「你已不配为人,更不配自称为天!」
「在这里,老夫就是天!」金成峰话语甫落,新招已然上手,神金绝式,闪
耀而出!只见他指上十戒熠熠生辉,各自绽华,随后,十道斑斓彩光凌空激射,
直指墨天痕!
金玉华彩满堂春!
神金八蕴,各有玄妙,金成峰指上十戒,名唤「金玉满指」,若在肢接作战,
可增加拳掌杀伤,并增强其力度,而配套武学,却是将自身内力凌空打出五彩斑
斓之色,即是这招「金玉华彩满堂春」!
墨天痕先前力战陈铁心与金玉卷侣,连施强招,更越限祭出「大雅无曲」,
真元耗损严重,纵然有阴阳天启不断养复,此刻亦所剩无多,他心知久战必失,
故而全力运转阴阳天启,催动墨狂剑意,欲以极限之能,将胜负尽托此招之上!
墨狂八舞最上式——剑罚百世罪!
强招撼强招,二人同感压力来袭,心境却有所不同,金成峰首现惊讶之色,
行招顿陷滞塞!墨天痕一路走来,连抗强敌,此等压力虽更胜以往,却心无惧怕,
罚罪之招一往无前!
一瞬诧异,墨剑锋首挟昊芒正气,冲破道道斑斓气劲,直达金成峰身前!一
瞬之间,金成峰面前护体气罩被墨武剑意狂摧,渐而消弭,剑招风压突破层层防
护,劲扫而过,将他发髻一并吹散,灰白头发凌乱散开,而墨武春秋剑锋直指,
穿过气罩之阻,向他脸面无情刺来!
感到性命受到威胁,金成峰浑身一个激灵,足下「铂金战靴」奋力一踏,施
展轻功法门,狼狈不堪的向后飘去!
「这感觉……这感觉……」足下落地瞬间,金成峰猛然忆起三十余年前,他
未得神级八蕴之时,不过此地一介好勇斗狠的地痞流氓,成天不务正业,尽做些
敲诈勒索、投机倒把的勾当,也时常被地头蛇弹压殴打。有一次,他勒索了一家
新开的店铺,谁料那家店铺有强人坐镇,他勒索不成,反被狠揍一顿,偏偏他那
时年少气盛,定要出手还击,这反而激怒对方,将他打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几乎丧命!那是他此生最接近鬼门关的一次,那滋味,那感觉,他终此生亦难忘
怀!
「你……你竟然又让老夫回忆起了那份屈辱!」三十年前,金成峰偶然间在
山中拾得神金八蕴,更修成此宝具之上所载武学,第一件事,便是下山寻得那家
店铺,借宝衣之利,将那曾打伤他之人狠狠凌虐至死,一双肉拳将那人捶打的血
肉模糊,又不顾那店主的苦苦哀求,在他面前奸辱了他的妻女,随后强占了那家
布庄,以此迈出他传奇三十年的第一步!自此之后,他便迷恋上了痛打弱者、碾
压弱者的快感,更喜欢看着人卑微的对他摇尾乞怜!
此后三十年,金成峰一路青云直上,生意场上顺风顺水,三十年间建立起雄
踞一方,威震五界的商业帝国,无论武道商途从,未有敌手,而就在三十年后的
今天,这被他当作玩物,翻弄于股掌之间的少年,竟再一次让他体会到了当年的
屈辱!
(乐4)墨天痕必杀之招竟被金成峰闪过,心中不禁懊恼万分,此一招已几
乎耗尽他所有真元,纵使阴阳天启妙用无穷,回气极快,也需要数个时辰才能补
完,现在时刻,对他而言,极为不利。但他听金成峰话语,不禁倔强反驳道:「
屈辱?这也算是屈辱?你对我母亲所做之事,对我所做之事,对你庄中那些女子
所做之事,哪一件不是令人感到屈辱?你所受之辱是辱,你所施于人的,就不是
吗!」
「狗一样的贱种!你们也配?」性命受胁,金成峰此刻早已失了往常胜券在
握的自信,气急败坏道:「你们这种贱狗!杂种!也配跟老子一样的待遇吗?老
子是天选之人!是天生的贵族!生来就注定是统治你们的!你们……你们只配给
老子当狗当奴才,让老子高兴!有什么资格跟老子在这说教!」
墨天痕听他这番目中无人的狂妄言论,心底怒气更重,如火山迸发,岩浆怒
涌,一字一顿咬牙道:「金- 成- 峰!你果然不配为人!」说罢,墨天痕怒提仅
剩元功,墨狂绝式再度上手,墨武春秋连挥,三道弦月剑意交汇而出,击向远端
金成峰,竟是连施三次「剑动神州月」!
然而他此刻内力衰微,剑招全靠剑意支撑,威力自然不及全盛之时,金成峰
一挥手,单臂的「玄金钢镯」便把那三道剑意全数挡下,暴怒道:「你这杂碎,
生来就该被老子碾压,你那老母,也只该是老子的玩物!你全家!杀了就跟杀鸡
屠狗一样!现在你竟敢找老子报仇,还敢对老子挥剑?」
墨天痕不甘示弱道:「就凭你方才那番话,天下人人可向你挥剑!」
「小杂碎!给我死来!」金成峰自得至宝,从未有过如今天一般窝火时刻,
墨天痕的不屈不挠,厉声相斥,甚至险些破去他引以为傲的护身气罩,这几乎将
他多年来积累的尊严一夕击垮!一抬手,满身内力如雨迸现,宛如无数金银弥天
盖地,全数扑向墨天痕,正是他成名之招——乾坤一掷!
墨天痕真元难续,只得依赖阴阳天启快速养复的少许内元,配合八舞剑意,
周身衣物猎猎飘飞,以「剑御千秋风」一挡漫天如雨金银!
只见利剑挡关,碎尽破银,叮当作响,一瞬风鸣过后,金银攻势仍不绝而来,
墨天痕无以为继,身受强招,连连闷哼,唇边血花四溅,不支跪地!
见墨天痕再度失利受创,金成峰这才松过一口气,一复往日自信,缓步来到
已至极限的墨天痕近前,居高临下道:「猪狗不如的东西,也敢跟老夫叫板?我
给你个机会,跪下向老夫求饶,再学几声狗叫或者猪叫,老夫或许能留你在身边
做条忠犬。」
岂料墨天痕猛然抬头,怒斥道:「老狗!只有你才配的上猪狗不如!」
「你!」金成峰双目一瞪,他不料这少年到此境地仍不肯屈服,当下怒起一
掌,墨天痕无力抵抗,被这一掌轰飞至大殿朱门之上,竟将那厚重木门撞的粉碎,
一路飞跌至殿外,顿时咳血不止!所幸金成峰想要折辱于他,让他于痛苦中求饶
乞怜,下手留了七分力道,如若不然,只怕千年墨门,已然绝后!
金成峰来至大殿门口,见墨天痕口中已是鲜血不断,却依旧挣扎的想要起身,
那股方才找回的碾压快感瞬间又消失大半,不禁上前将他连人带剑一并提起,狰
狞道:「你为什么还不求饶?你为什么还要站起来?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惹怒我!」
墨天痕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微笑,手中墨剑艰难抬起,一剑刺向金成峰腹部!
然而他勉力一击,毫无剑意内力,只凭最后一丝气力,如何能破的了金成峰
的「金缕玉衣」?只听一声脆响,墨剑剑锋停滞不前,徒劳无功!
而金成峰已被气的眉头倒竖,须发皆张,满身气劲随之爆冲,狠狠将墨天痕
掷向大殿墙上!力道之雄,竟将那厚重砖墙砸至对穿!
这一掷,墨天痕只觉浑身仿佛散架了一般,剧痛无比,终是忍耐不住,惨嚎
出声!
听见墨天痕惨叫,金成峰更是狂性大发,弯膝一跃,穿过那墙壁窟窿,又将
墨天痕领口将他提起,道:「再不求饶,我就打到你哭!」
墨天痕有气无力的「嘿嘿」冷笑两声,道:「谁会向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摇
尾乞怜!」说着,一口混着血水的唾沫便向金成峰脸上啐去,却尽数被他护体气
罩所挡,未能沾到他脸面上半点。
「你……」金成峰被他这一举气到浑身颤抖,满面狰狞,抬手便将墨天痕往
天上猛掷而去!力道之强,竟将他甩上足有两丈高的殿顶,破梁而出!
殿顶洞穿,碎石粉灰伴着缕缕阳光扑簌而落,金成峰站在殿中粗气大喘的盯
住那方窟窿,心底怒意却毫无缓解,更隐有屈辱之意,自他功成名就以来,何曾
被人如此正面藐视过?
金承乾走到父亲身边,安慰道:「老爹,一个愣头小子而已,懂个屁事,你
别太激动。」
金成峰余怒未消,仍盯着殿顶,心道:「老子不能让他就这么跌死,老子一
定要一点一点的折磨他、侮辱他,让他像他妈一样,见到老子连个屁都不敢放!」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那殿顶洞中疾速落下,背阳而来,却是墨天痕高举墨
武春秋,借下坠之力,招发「剑断妖邪路」,辅以怒气恨怨所催的暴烈剑意直劈
而下,速度奇快,威势慑人!
金成峰心中惊叫:「不好!」已来不及抬脚,双臂交叉上扬,以「玄金钢镯」
力架墨天痕天降之杀!只听金铁相交,轰然鸣响,金成峰竟难承此巨力,双
膝一软,跪倒在地!脚下地面受此巨力冲击,顿陷半尺,尘灰激扬,裂痕绽开!
二人冲击一瞬,气流暴卷四射,将一旁的金承乾当场震退!而四周顶梁殿柱
经先前大战,早已摇摇欲坠,此刻受到二人雄力波及,纷纷碎裂倒塌,殿顶失却
承重,亦随之崩裂,木梁碎瓦如雨倾落!
二人对招一瞬,墨天痕内腑已被反震之力所创,但他却不管不顾,全力斩恶!
电光石火间,「剑断妖邪路」已撕开金成峰护体气罩,墨武春秋剑锋已斫在
他额前咫尺之处,只消再催一分力道,便能将他头颅劈成两半!
惊见此景,金成峰双目圆瞪,神情惶恐不已,浑身已战栗不停,竟首次发出
惊声惨叫!
就在此时,只听一声大吼,一道身影从金成峰身侧向他撞来,一举将他撞飞
出去!墨武春秋失却阻力,如电劈下,瞬时,血花四溅,那人已被拦腰斩成两段!
金成峰得意外之助,侥幸逃脱,惊魂未定的回望过去,却见令他睚眦欲裂的
一幕!方才将他推开,自己却被墨天痕劈成两段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儿子—
—金承乾!
金承乾仅剩的半副身子就趴在他的面前,不住的向他哭喊道:「爹……疼…
…我疼……」他的身后,满腔脏器已流了一地,地面被鲜血浸染的一片怵目,未
出数息,已殒命当场!
「傻儿子……傻儿子……你要救我,也该是推他啊……推他……」望着自己
儿子就这样惨死在自己的眼前,金成峰脸上老泪纵横,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性命
之危,更不曾想过,在自己生死关头舍身来救的,竟是那已过而立之年却依旧好
色贪玩的儿子!
墨天痕怔怔的望着眼前那被他砍成两半的尸体,他不是第一次见到此景,却
是第一次亲手造就此景。金成峰虽指使人灭他满门,他却从未想过要以牙还牙,
只想从阴谋主使身上讨回公道正义,不料今日,先是秦有书,再是金承乾,为斗
金成峰,他已取了两条无关的性命!
正当墨天痕内心颇受冲击之时,只听金成峰仰天大笑,气劲暴冲,状若癫狂
的对他道:「很好,呼延逆心说的没错,你果然是个祸害!老夫杀你全家,你杀
老夫儿子,很好,很好,你这贱狗竟敢杀我儿子,很好……」说到这里,金成峰
眼神一厉,催掌而出,大声咆哮道:「老子不要你的求饶了!老子要杀你一千遍!
一万遍!为我儿子偿命!」
这一掌,气势全然不同以往,金成峰此番动了杀念,出手再无保留,目的只
有一个,便是取下眼前这「祸害」之命,为爱子报仇雪恨!
墨天痕讶异于金成峰招路陡变,自己又气空力尽,只得将墨剑一横,抵挡来
招,却不料那一掌威力绝伦,竟将墨武春秋生生打弯,隔剑轰在他胸膛之上!
这一击,虽隔厚重铁剑,威力却仍余六成,墨天痕顿感胸口剧痛,内息翻腾,
站立不稳,口喷鲜血,倒飞而去!
「这……就是一流高手的全力之威吗……」跌落尘埃的墨天痕只觉无论肉体
精神,都已行至极限,难堪再战,面对狂怒之敌,血亲之仇,自己该如何是好?
脑中思绪翻转万千,却寻不得丁点破敌之策,墨天痕强忍全身痛楚,勉强起
身,满心不甘与不屈,尽汇一眼中!
自己唯存,便是不屈的斗志与匡正之勇气!只要命在,二者永存!
望见少年不屈而刚毅的眼神,金成峰双拳紧握,气极道:「你一心找死,老
子就帮你一把!」
墨天痕亦抬头挺胸,傲然应道:「纵然身死,你也休想让我屈服!」
金成峰面目皆赤,嘶吼咆哮道:「谁他娘要你屈服!老子只要你的命!」说
着,金成峰狂催一身内元,双拳齐挥,气劲顿时如龙卷飙射,雄力撼天动地,金
钱山庄内房屋剧震,接连倒塌,众下人不明所以,惊叫逃窜,宛临末世开启!
墨天痕心知若身中此招,绝无幸理,却不肯后退一步,傲然挺剑相迎,强行
聚纳最后的精神与元功,欲作殊死一搏!
(乐5)就在二人极招即将引爆之时,天外一道雄浑掌力远袭而来!金成峰
只觉那掌压力无可匹敌,忙携所有气劲回身,全力一挡,却见那一身气劲如遭暴
雨狂摧,瞬间凌乱消弭!金成峰连退数步,斜跌在大殿台阶之上,一口鲜血如雾,
漫天洒开!
「是谁!?」极招竟被轻易化去,金成峰心惊之余,怒吼而问。
却见天外掌劲发源处华光流韶,圣气冲霄,当中一道绝世身影足踏彩莲,披
云驾瑞,凌空而下!庄严诗号伴随高亢威严之声一并传来——「天地不仁,吾自
成佛。众生归去,如来彼岸!」
诗号落,人亦落,那道身影着地一瞬,方圆惊爆,厚土剧震,宛如难载其重!
昊光中,一人身披袈裟,一头金色舍利汇聚,眉间朱砂殷红一点,两鬓华发
斑白垂落,法相庄严,正气凛然,竟是墨天痕当日在寺中所遇佛者——众生彼岸。
烈如来!
「前辈!」墨天痕惊见烈如来驾临,不禁欣喜万分。
烈如来向他施以佛礼,道:「墨施主,无恙乎?」
墨天痕赶忙摇头道:「无妨,无……」话到一半,却足下一软,跪倒在地。
他早已受伤沉重,气空力尽,全凭满腔信念与正气撑持才得以站立至今,此
刻见强援到来,心下一宽,再也支撑不住。
烈如来上前按住墨天痕肩头,将一股精纯佛气缓缓度入他体内。墨天痕稍有
好转,正欲抬头道谢,却见金成峰已大步流星,举掌攻杀而至,忙叫道:「小心!」
岂料烈如来头也不回,拂袖抬掌,正对上金成峰怒杀之招!双掌相接一瞬,
破碎大殿剧烈震荡,断壁残垣再度崩毁!烈如来纹丝不动,足下沉陷半寸,金成
峰却是——喷血倒飞!
金成峰狼狈落地,神金八蕴发出「空隆」声响,将他背脊隔的生疼,惊惶的
望向烈如来。若说第一招烈如来得偷袭之利,自己不是对手,倒情有可原,可方
才是自己全力一掌,竟被与来人一掌轻松击退,那二人实力差距,就仿若云泥之
别!
「臭秃驴,你要管闲事吗?」金成峰一擦嘴角血迹,恨恨道。
烈如来收回渡气之掌,转身合十道:「金施主,贫僧此番前来,只想劝你—
—回头。」
金成峰不解道:「回头?回什么头?你要与我闲聊,就先让开,让我杀了这
小子,再与你慢慢聊!」说着便要上前。
烈如来不动声色,横移一步,挡在墨天痕身前,口宣佛号,道:「妄造杀业,
当果报自身。」
金成峰忌惮烈如来身手,顿时止住步子不敢上前,怒道:「秃驴,不要在那
说鸟语!老子我听不懂!」
烈如来依旧古井无波,道:「金施主,你经商多年,为达利益,使些商人手
段,不犯大错,倒无可厚非。」随即,半阖佛眼陡开,铿锵道:「但你近些年买
卖人口,为一己贪欢,令多少无辜家庭破碎,骨肉分离,阴阳两隔?此大节之亏,
贫僧便绝不能知而不为,放任自流!」
金成峰不屑道:「爱管闲事的秃驴,老子赚老子的钱,怎么赚,跟你有屁的
关系?」
烈如来却反问道:「钱,真有这么重要吗?」
金成峰听了,不禁仰天大笑起来,讥讽道:「秃驴,你是诚心想笑死老子吗?
你看儒门的那些穷酸,为何打破头都要当官?因为当官就有权,有权就能有
钱!
你们佛门一向自命清高,但修庙做法事,包括修行吃食,那样不花钱?没有
钱,你们口口声声说的什么大仁大义,什么兼济天下,就都是个笑话!所以,这
世界,最重要的,就是有钱,有钱,就拥有一切!」
烈如来悲哀的摇头道:「有钱不等于拥有一切,你失去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金成峰不屑道:「那又如何?我得到了我想要的,失去了我不想要的!什么
狗屁善良正直,慈悲为怀,这都是你们这些虚伪之人诳人用的,谁他娘的稀罕帮
助那些低贱的下等人?」
烈如来闭目沉声道:「人生平等,何来贵贱。」
「哈!」又是一声不屑讥笑,金成峰驳道:「不要贵贱,天下要皇帝做什么?
你们三教要教主做什么?是人就得有贵贱,上等人生来就注定要号令下等人,
而下等人生下来就只配跟狗一样被上等人驱使!」
「哎……」一声轻叹,烈如来缓缓放下双掌,无奈道:「你若仍肯悔改,今
后本分经商,一心为善,为天下苍生贡献一份心力,或能一洗前尘业报,还以清
净之根。」墨天痕一听,知晓烈如来不愿妄造杀业,希望劝金成峰弃恶向善。以
金钱山庄财力而言,若金成峰肯如此而为,对天下苍生乃是莫大的恩惠,但若他
真如此而为,自己报仇,岂不是与苍生福祉为敌?想到此处,他内心不禁纠结万
分,不知该如何选择。
不料金成峰藐然道:「改?改什么改?老子做自己的生意,凭什么听你的话?
那些下等人不过为老子赚钱的工具,你竟然想让老子把赚的钱给他们花?凭
什么?
你口口声声说为苍生贡献,我看你满头都是金子,怎么没想过做个真正的秃
驴,把头发送给他们去花呢?」
「哎……」又是一声叹息,烈如来缓缓道:「吾知你浸淫权欲多年,身居高
位,早已目无良善法纪,心中当觉唯我独尊,但你手上人命不下数千,却无一丝
愧对,反觉理所当然,心念至此,你,已再无挽回的余地!」
金成峰察觉烈如来口气不对,不禁一颤,问道:「你要做什么?」
烈如来口宣佛号,双掌再度合十,道:「看来烈如来今日已无法渡你,只能
杀生断恶!」
「烈如来」三字入耳,金成峰顿时浑身一个激灵,向后连退数步,不可置信
道:「你……你就是烈如来?」
「正是贫僧。」
得到肯定答复,金成峰倒吸一口凉气,眼前僧者不是别人,正是与混沌郎君
齐名的中原武力第一人、佛门武力之巅,亦是三教最强之峰,天下奸宄恶徒闻风
丧胆的众生彼岸——烈如来!听闻此人嫉恶如仇,遇上作奸犯科之人,毫无僧者
慈悲,若不能点化教诲,必当出手裁之!今日面对他,纵使仰仗神金八蕴坚固绝
伦,自己又能有几分胜算?
想到此处,金成峰的市井脾性顿时显现无遗,却又心有不甘,惊惶反问道:
「你们佛门不是讲究慈悲为怀,不杀生吗?怎么?难道你还想破戒开杀吗?」
烈如来却道:「你若不愿向善,留你一命,今后还会有更多人遭你荼害!若
姑息奸邪恶宄,何谈心圣修佛?烈如来从不被条矩所缚,若恶人横行,良善遭摧,
烈如来当会以恶治恶,以暴惩恶,以杀止恶!」说着,烈如来佛掌微抬,身后莲
华绽开,缓步向金成峰而去,看似平和之招,却让金成峰感受前所未有的巨大压
逼!
金成峰吓的双腿一软,竟跪倒在地,不住磕头,声泪俱下道:「大师!大师!
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吧!」说着,他竟一路跪行到烈如来
脚边,抱住他双脚哀求道:「我以后一定不再作恶了,我把赚钱的一半,不,八
成,八成都拿出来分给贱……不,穷人!求求你,别杀我!」
墨天痕见金成峰竟这般不顾尊严,苦苦求饶,心中颇觉怪异,无论是因血仇
之故还是其所作所为,都令他对这老匹夫痛恨至极,提不起半丝怜悯。烈如来口
道:「善哉。」却闭目合十,静立原地,未再有所动作。
就在此时,变生肘腋!只见金成峰身上八宝顿现万道金光,璀璨无匹,一股
庞然气劲震爆而出,将大殿残垣彻底夷为平地!墨天痕气力不支,受此力劲波及,
瞬间被轰飞数丈!
风声中,只听狠戾之句骤响:「臭秃驴!死来!」接着便是轰然一爆,震耳
欲聋,掀起尘涛漫天,地毁石裂,天地皆惊!
「前辈!」墨天痕大声惊呼,如此威势的一击,金成峰定然用尽全力,烈如
来猝不及防之下,焉能幸存?
但见尘烟散去,光华消黯,却见佛者身影稳立,单掌接住金成峰袭杀一拳,
冷然道:「若真心求饶,怎会行进路间便开始蓄力?你,当真已药石罔效!」
金成峰已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向后退去,心中惧怕,更甚当年被
打半死之刻!神金八蕴中,「赤金腰束」、「璀钻宝坠」、「晶金扳指」、「银
膝绑腿」皆有淬炼肉躯、助长内力之能,其中「赤金腰束」更能储存内力,以供
随时调用,方才那招,他强运全身真元,尽合八蕴之能,将多年来所存内力一并
轰出,岂料结果,竟是这般难以置信!
「不不……大师,我只是玩玩,玩玩而已……求求你放过我吧……放过我…
…」这一会,他是真心求饶,然而烈如来缓步上前,道:「满怀杀机的取命一击,
在你心中只是『玩玩而已』,你将他人性命视若等闲,吾又如何能留你在世为祸?」
说罢,抬掌便发!
这时,却听墨天痕急喊道:「大师且慢!」
烈如来闻言,收住招式,问道:「墨施主还有何事?」
墨天痕道:「他尚欠天痕一个问题,事关母亲去向,请容我相问。」
金成峰一听,灵机一动,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忙道:「对!对!你若饶我
一命,我定当告知你母亲去向!」他经商之念根深蒂固,即便此时,也想着等价
交换。
墨天痕不禁犹豫起来,不知是否该答应袭来,内心纠结不已,既不愿失了母
亲消息,又不愿留其一命继续为祸。
却听烈如来道:「不用了。」掌一抬,金芒翛绽,佛门至高圣气源源而出,
清圣庄严。金成峰大惊失色,转身便逃。然而未出两步,烈如来庞然掌气已然临
身!只听金铁碎裂之声,伴着阵阵惊惶惨叫一并传来,金成峰至宝「神金八蕴」
竟在烈如来这一掌下,宛如脆弱薄纸,瓦解崩裂,散成满地碎金细珠,狼藉
一片,再无往日光彩!失却至宝,金成峰肉躯再无防护,被佛门圣力当场击倒,
跌落尘埃!
一代商界帝王,一方高傲雄主,纵然自恃为天,视万民为刍狗,却仍逃不过
正义裁决,由众生之佛,往送黄泉彼岸!
墨天痕大惊,不解道:「大师……这?」烈如来道:「贫僧来此之前,已将
他们此番送离的女子悉数救回,此刻就在庄后。」墨天痕一听,当即大喜,自己
历经千劫百难,生死徘徊,终能将母亲安然寻回,不禁激动道:「大师!快……
……快带我去吧!」
烈如来却道:「那些女子安然无恙,不必担心。墨施主,你受伤沉重,先让
贫僧为你渡气疗伤,再去不迟。」
【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卷一墨血北向启江湖最终章《彼岸弦音-6》
乐6:怒海苍涛
第十二章《彼岸弦音-6》
墨天痕依言,与烈如来同时盘膝坐下。烈如来一掌满带佛元,从后心注入墨
天痕体内,阴阳天启似有感应,吸纳转化佛元为己用,双脉瞬时如沐甘霖,不出
小半刻钟,已是真气充盈!
烈如来收掌奇道:「墨施主所修内功不俗,贫僧佛元并非为你渡气,而是旨
在激发你内力运转,助你自行快速回气,不想这短短时间,你竟已恢复完毕。」
墨天痕惭愧道:「不过侥幸得遇名师,授了我入门口诀,还未修炼至深,让
大师见笑了。」
烈如来道:「不必自谦,你这般年纪,剑法与内力造诣却已是不俗,放眼中
原,能并论者亦是寥寥。不过吾方才感觉,你之脉络,似与常人有异。」
墨天痕坦诚道:「实不相瞒,学生天生自带一条隐脉,谓之「阴脉」,也因
此得混沌郎君看重,传我阴阳天启之功。」
烈如来释然道:「原来如此,你根基虽浅,内力却更为精纯,更隐有天地圆
融之感。无怪乎混沌郎君能横行江湖。」
墨天痕亦道:「师尊为人狂放不羁,说天下间只有一人武功能入他眼,授我
功法,也不过是看重我的体质,想日后多个对手陪他过招。」
「嗯?」烈如来似若有所思,却问道:「你寻回母亲后,会往何处?」
墨天痕道:「应是往西都,请母亲为我主持婚事。」
烈如来笑道:「原来施主成亲在即,可喜可贺。」
说话间,二人运功已毕。墨天痕心中急切,忙道:「大师,速带我去见母亲!」
烈如来点头,二人迈出大殿残垣,却见大殿周围,已有不少庄丁杂役聚集在
远处,正战战兢兢的望向二人。原来前番大战时声响隆动,待到烈如来终结战事,
金钱山庄重归平静后,好奇的庄丁们便结伴而来,想看究竟发生何事。
众庄丁见二人结伴走出,又面生不似山庄之人,有大胆的问道:「二位,这
里究竟发生何事?」
烈如来口宣佛号,双掌合十道:「金成峰作恶多端,害人无数,贫僧已将其
诛杀,以正公道。」
此言一出,在场庄丁尽皆哗然,有震惊,有欢欣,却亦有颓然伤心、捶胸顿
足、抱头痛哭者。
方才问话那人亦是痛哭者之一,显是难受至极。墨天痕不解,问道:「大叔,
为何而泣?」那人却是径直走向烈如来,哭嚎道:「你这和尚!怎么这么不懂事
哟!这不是要我们命吗?」说着,竟是一顿老拳锤在僧者胸口!烈如来却闭目不
言,默然承受着这无妄之灾。
墨天痕大惊,忙拉开那人道:「大叔!你疯了吗?大师是在为民除害,你打
他作甚?」
那人哭嚎道:「他……他这哪是为民除害?分明是在害我们呀!」一旁有哭
者也上前纷纷附和起来。
墨天痕不明所以,只听那人又道:「庄主他虽然平日对我们苛刻严厉,但有
他在,我们好歹还有一份活计,现在,庄主没了,你让我们这些只会伺候人的人
去哪里谋生计?」
墨天痕一路行来,所遇此地之人大多都对金成峰又爱又恨,恨其剥削残酷,
却又为生计而依赖于他,视他为衣食父母,但他仍是不解,为何金成峰身死,竟
让普通庄丁难受如斯?思来想去,少年不得答案,却听人群中有人高喊:「那和
尚杀了庄主,断了我们生计!大伙并肩子上,别放过他!」
这一声,将人群的满腔仇恨转移至僧者之身,只见愤怒的人群涌向烈如来,
神情狰狞如恶鬼,似要将佛者生吞活剥!烈如来却只是闭目凝立,无有丝毫反驳。
墨天痕生怕局面不可控制,只得高呼道:「你们怎能这样,大师是在帮你们!」
方才那人却道:「我们又没求你帮!你们这些大侠行侠仗义,怎么能不顾我
们这些平头百姓的死活!」
墨天痕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眼见激愤人群将烈如来团团围住,拳打
脚踢,想要救援,又怕伤到百姓,纠结一瞬,终是准备先将人群隔开再做盘算,
不料正欲挥剑,却听烈如来道:「吾自作业,当以此身受果,墨施主,你莫要动
手。」
墨天痕闻言,纠结半晌,只得恨恨转身,不忍再看慈悲佛者惨遭殴打,不料
人群中突然有声喊道:「那小子身上有血,还准备救那和尚,他和那和尚是一伙
的!」
此话一出,引动一撮激愤的人群转而向墨天痕扑来!墨天痕当场怔住,握剑
之手已然颤抖,失去理智,一心复仇的人,竟有这般可憎的面目吗?
「哎……」如来一叹,尽是自责,自责杀恶却不能使众生快意,自责罚罪却
无法得民心赞同,烈如来自运佛元开道,以绵劲逼开殴打人群,挟墨天痕腾空而
起,逃离这群情激愤之地,心绪却飘飞至数日前,他不顾掌教师兄阻挠,执意前
来之时——「这,便是三教之掣肘,为多数人之利益,只能缓徐图之,甚至短时
之内,只能任由恶者为恶,但倘若直击腐根,快刀以断,则一发牵而全身动!」
「身为佛者,冷看世间生污藏浊,纵秽纳垢,吾不齿也!为了多数人的利益,
而牺牲少数人?这看法,吾亦不赞同!我们凭什么可以任意决定众生之命运?他
们命运,又凭什么需要我们来替他们做主?!」
「这,便是承担!!自你选择修佛向善,顾守苍生,为他们挡厄消灾那一刻
起,你就必需将他们的命运一肩承担!因为,你已经改变了他们的命运,你已经
擅自决定了他们的命运!」
「别再自我拔高了!吾守护苍生,从不为干涉他们的命运,而是为了他们的
生的自由!苍生之命运,从来都该是自由,而不该是被奸邪恶宄所支配与玩弄!
所以才需有人诛恶断邪,杀生护生!」
「大局,关乎天下苍生,岂能以一时好恶定断杀伐?」
「苍生,不需要恶者虚伪的怜悯,而需要有人引导他们,勇敢向善,坚定未
来!」
言词激辩,历历在目,烈如来思绪飘回,轻然一叹:「掌教师兄,吾真的做
错了吗?」
经历方才之事,墨天痕心头亦是沉重万分,见烈如来神情似带疑惑,便问道
:「大师,您还好吗?」
烈如来道:「无妨。」沉吟片刻,他忽的又道:「墨施主,复仇,自是理所
当然,但眼见仇人伏诛,你可有快慰?」
墨天痕摇头道:「晚辈心慰,但并无快感,毕竟……牵涉到众多无辜。」
烈如来点头道:「英雄,不作无妄之杀,你做的很对。」
二人一时无言,不一会,墨天痕问道:「大师,学生有一事不明,还请大师
为我解惑。」
烈如来看了他一眼,道:「但说无妨。」
「大师,您既然知晓金成峰所作所为,为何不早些出手,止其行恶?他勾结
西域之人,掳我中原女子,暗中更使无数家庭破碎,您若知晓,想必三教也定然
清楚,他们为何至今未有动作?」
烈如来略显讶异的望向墨天痕,半晌,缓缓道:「三教未有动作,一来看不
起富户,认为经商无用,家大业大,不过云烟过眼,不及三教精神传承之万一,
二来三教名下多处产业也需金钱山庄扶持,仰人鼻息之下,对金钱山庄所为也只
好暂不追究。」说到这处,他的眼中多出了些许期待,问道:「墨施主,金成峰
虽作恶无数,也不屑帮助他人,爱护弱者,甚至为他一己私而大兴土木,生活铺
张奢华,但却也活人无数,去其恶行,他对此地民生繁荣,反算是有功,这样的
人,若确有其罪,当诛当留?」
墨天痕一时沉默,思索片刻,摇头道:「有功,不代表就可为所欲为,若恃
功而骄,留之则贻祸一方,学生认为,奸恶之徒,杀之不枉,因为弱者,才是我
辈该守护之人。」
「哈,非奸恶不妄杀,遇弱者必护之?」听罢墨天痕所说,烈如来脸上终浮
出一丝浅笑。
墨天痕却惊讶道:「大师知晓我墨家学思?」
烈如来道:「不过略有耳闻。我们到了。」说话间,已凌空落下,来到山庄
的一处院落中。墨天痕见院中皆是女子,迫不及待的喊道:「娘!娘!你在吗?」
院中女子见烈如来前来,都上前行礼致谢,墨天痕声声呼唤,却换不得一丝
回应,只引来众女子奇怪的目光!
墨天痕愈发心焦,也不顾避嫌,在女子间穿行奔跑,高声呼喊道:「娘!痕
儿来了,你快回答我!」众女子见他左突右撞,纷纷避开,墨天痕遍寻不得母亲
身影,不禁颓然跪倒,不可置信道:「为什么……为什么?」
烈如来走近道:「墨施主,难道令堂不在此处吗?」
墨天痕忙焦急问道:「大师,您确定所救女子都在此处了吗?」
烈如来摇头道:「贫僧并未细点,只是将她们全数带回。」于是转头问向众
女道:「到此之后,可有人出去尚未归来?」
众女面面相觑,皆摇头,道:「我们谨记大师嘱咐,并未有一人外出。」
墨天痕忙问道:「你们之间,可有一名叫陆玄音的女子?」
众女皆道:「未曾听闻。」
听此话语,墨天痕不禁懊恼道:「难道母亲真不在此处?」
烈如来建议道:「吾将她们带回时,也将押运之人一并擒回,你稍待片刻,
吾去将他们带来。」
墨天痕哪等的住?急道:「我与您同去!」
烈如来应允,带他来到院落偏僻处的一间小屋。推门而入,只见十几名五花
大绑的庄丁正惊恐的盯着烈如来。墨天痕也不顾其他,开口就问:「你们可曾见
过我娘?」
那十几名庄丁被问的一头雾水,有个胆大的问道:「你……你娘是谁?」
「就是关在花王楼里的那名女子!你们把她藏到哪去了?」墨天痕急不可耐,
直接揪住最近一人的衣领怒吼起来。那人吓的连连挣扎,却苦于手脚被缚,无法
挪动,哭丧着脸道:「少侠饶命!少侠饶命啊!我们只是奉命将这些女子送往葬
雪天关,其他的一概不知啊!」
听闻「葬雪天关」一词,墨天痕顿时怔住,道:「那不是军营吗?」
那人道:「我们只知到将这些女子送往葬雪天关左近的固定地点,交给常来
接头的军士带走,其他的,真不清楚了!」
「葬雪天关……葬雪天关……」墨天痕不禁心头咯噔一想,疑惑道:「莫非
这就是那蒙面人让我往北海一行的用意吗?」但此刻非是疑惑之时,他又问道:
「与你们交接的是何人?可有姓名?」
那群庄丁中有人答道:「好似姓樊,听说是天关的一名军需官。」
墨天痕疑道:「天关算是军营重地,要这么写女子作甚?」
那庄丁连道:「不知。」烈如来却道:「葬雪天关虽是关隘,却也有平民居
住,更有不少军士在那落地生根,如此一来,天关女子数量倒显不足。再者,军
中开灶浆洗等事,或许也需女子操办。但天关乃国之门户,地处险要,朝廷当有
足够徭役划拨,为何会接受来路不正的女子,这点令人生疑。」
墨天痕自是没有心情听他分析,向他急急施以一礼,道:「大师,事出紧急,
学生先行一步,就此拜别!」。烈如来不及点头致意,便见他急急转身跑出门外,
不料刚过片刻,又见他急急折返,对那群庄丁问道:「你们山庄哪里能找到马?」
烈如来见他风风火火,如无头苍蝇一般,将他劝住,道:「墨施主,吾晓你
心焦,但关心则乱,你需冷静以对。」
听他劝解,墨天痕心境稍缓,瞬又想到母亲让自己去寻外公一事,灵机一动,
对烈如来行礼道:「大师,学生有个不情之请。」
烈如来道:「但说无妨。」
墨天痕恳求道:「大师,此去天关,不知其中多少凶险,学生势单力孤,恐
力有未逮,所以学生斗胆,想请大师相伴而行,不知大师能否应允?」
却见烈如来轻叹一声,摇头道:「墨施主,你既邀请,烈如来与你走一趟也
是应该,但如今金钱山庄群情激愤,又无人管束,吾担忧众多无辜因此遭难,而
此乱像皆由贫僧而起,故请恕贫僧难以援手。」
墨天痕见他面带哀色,不禁问道:「大师,你莫不是想以死……」
烈如来微笑道:「当然不会,但,吾需给他们一个交代,弥平金成峰身死所
带来的负面影响。」一众庄丁听金成峰已死,亦是露出与先前庄丁们一般,有欢
喜,也有难过。
墨天痕无奈道:「如此甚是可惜,但维持此地平稳确实更为紧要,是天痕自
私了。」
烈如来安慰道:「你救母心切,因而失了方寸,这并非过错。再者,你年纪
虽轻,却一身热肠正气,吾很是欣赏,望你谨记吾当日赠你之言,来日,让吾一
睹你长成之风采。」
墨天痕感激道:「大师,您两度救天痕与命危,又如此垂青于我,救命赏识
之恩,来日学生定当全力报答!」
别过烈如来,依照庄丁所指路线,匆匆寻到一处马厩,便往庄外奔去,一路
飞驰,却见庄内一片混乱,人群来来往往,竟是正在搬运庄中财物,更有甚者,
相互争抢,大打出手,一时间,原本平和无争的豪贵山庄,竟成修罗地狱,惨嚎
连天,叫骂连天,血流遍地!墨天痕见此乱像,心有不忍,几次都想下马制止,
但想到母亲,只得强忍心中郁忿,扬鞭策马,不见不烦。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金成峰死讯便传出山庄。墨天痕行至山庄出口
处时,放眼望去,远处竟有无数平民蜂拥而来,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对金钱的渴
望,宛如过境蝗群一般,密密麻麻,令他不寒而栗!
「失却金成峰,此地安稳竟在短短数刻间土崩瓦解?难道这个天下,真有杀
不得的恶人吗?」怀揣心中疑虑,墨天痕逆人流而行,摧马狂走,一刻也不愿再
停留!
* * * * * * * * * * * * * * * * * * * * *
金钱山庄距葬雪天关只有三百余里,若快马加鞭,三四个时辰便能赶到。墨
天痕换过一身行头,上路疾行,心中已在盘算不停:母亲应是昨天夜里就被送走,
与那些女子并非同一批,这样算来,她此刻应已在关中。此回前去,定要先寻得
寒大哥,他在关中多年,定然有人脉或权威,有他相助,相比也能更快寻到母亲。
墨天痕一路疾走,行有两个时辰,已感气温颇为寒冷,再行数十里,隐隐得
见远处群山耸立,如披雪白龙,绵延千里,雄伟壮丽,正是中原极北天堑——玉
龙山!
眼见终点在即,墨天痕催马再疾三分,又过一个时辰,只见眼前两座雄山谷
道之中,一道奇伟城墙巍然横亘,连接两山,正是中原正北门户,亦是历代烈士
抗妖守土,长镇河山之地——葬雪天关!
「这便是葬雪天关?果然一眼便与人冰凉厚重之感。」墨天痕望向那被落雪
所覆的皑皑白墙,心绪一时也被这雄关所震慑。但他心中焦虑,也顾不得欣赏这
可谓天下一绝的无双景致,拍马便往关墙驰去。
葬雪天关依傍玉龙群山中唯一一处豁口而建,对北足有三道城墙,南边因面
向中原腹地,只有一道城墙。南北两处城墙间的绵长山谷中,经中原历代朝廷不
断营建,已成一处完备的军事基地,北三墙之后,是锦朝兵马驻扎之所,军营之
外,则是徭役民夫、当地百姓共居之所,其贮放兵粮器械的军需之所亦设在其中。
墨天痕一身武人打扮来至关前,见亦有不少与他打扮相似的人正进进出出。
原来,天关常年受北海妖族侵袭,仅凭朝廷之力难以捍卫周全,故而一些三
教弟子与江湖侠士都会时常来此助拳,充作战力,寒凝渊的玉龙山庄便是因地处
左近,故成支援天关的中坚之力。三教亦在此处设有聚会议事之处,只不过墨天
痕并不知道。因为天关常年有侠士出入,墨天痕并未受过多盘问便被放入,问明
路径所在后,便直往军中而去。
墨天痕来到天关兵舍之前,只见街口牌楼脚下,两只吊睛白虎石雕威猛骇人,
气势凶残,牌楼之上「从风营」三字赫然入目,正是锦朝十二神将之一,「白虎
神将」的亲兵大营。
守门兵丁见墨天痕径直前来,忙拦住他,道:「且慢,请出示通营手书。」
墨天痕躬身行礼道:「在下第一次来此,并未有什么「通营手书」,只是来
寻一名朋友。」
天关将士,多有家眷,往日也常有前来探望之人。守门兵丁听了,不疑有他,
问道:「你来寻谁?我们为你去叫一下便是。」
墨天痕道:「有劳二位长官,在下要寻之人名唤寒凝渊。」
两名守门兵丁顿时惊奇道:「哦?你来寻寒参谋?」
墨天痕道:「正是。」
那兵丁问道:「你与他是什么关系,说出来,我们也好去与他说明。」
墨天痕老实道:「在下墨天痕,乃是寒大哥路上相交之友,应他之邀前来。」
两名守门兵丁相互确认道:「前些日子将军给寒参谋放了个长假,确实前几
日方才回来。」于是其中一人对墨天痕道:「好了,你在这附近等候便是。」另
一人已入内告诉专司通传的兵丁,回来道:「已经派人报信去了,不过兵舍颇大,
来回还需一段时间,你就在附近不要走动,待寒参谋出来,我们自会告知。」
墨天痕连声谢过,只在街边寻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眼睛却一刻不停的望向
兵舍内中,期盼着寒凝渊能快些出现。
从风营门前就是个三岔路口,其中一条主道贯穿整个天关,是战时最为紧要
的运输路线,另两条则分别通往平民住区与军需大营,是以营门前虽无喧哗之声,
来往人物却颇多。墨天痕心中焦急,坐不大住,不一会便起身,又不好离开此地,
只得在从风营门前胡乱转圈。正转着,却见营中走出两名兵丁,正满脸笑意,勾
肩搭背的往军需营走去,其中一人兴奋的道:「我跟你说,昨晚新到的那美人真
不是盖的,美的没边了!那身段,又熟又媚,还特别会服侍男人,看见肉棒就不
要命的去吸,简直是个天生的荡妇!」另一人摆手道:「行了,你昨晚回来都跟
我啰嗦一宿了,就别在那说个不停了,等到那,不就都知道了?」
墨天痕听的耳朵一竖:「昨晚刚到?那不是很可能……?」他越想越觉得可
能,回想起那两人刚才的描述,心中不禁怒火炸开:「他们所说女子若真是母亲,
那她岂不是正在受人侮辱?」一想到母亲可能在此遭遇如梦颖她们在快活林所受
之罪孽,墨家少年哪里还按捺的住?当即远远跟了上去。一旁守门的兵丁见他远
走,也不禁奇道:「让他莫要走远,怎么还是跑了?罢了,一会若是错过,可不
是我的责任。」
两刻钟后,从风营中,一名白衣青年翩翩走出,面容俊俏,潇洒不凡,正是
寒凝渊。两名守门兵丁见了他,忙行礼道:「寒参谋!」
寒凝渊摆摆手,四下环顾一圈,却不见墨天痕身影,于是问道:「墨贤弟人
呢?」
那两名兵丁道:「属下让他在此等候,不要走远,不料就在参谋您出来前不
久,他竟自己一人往军需营的方向去了。」
「军需营?」寒凝渊皱眉道:「无缘无故,他去那儿做什么?」
两名兵丁皆答道:「属下不知。」
寒凝渊点头道:「也罢,那我自行前去找他便是。」
且说墨天痕强压性子,尾随那两名兵丁一路走来,竟见二人所行之路远端立
有一旗,旗上赫然写着「军需营」三个大字,不禁奇道:「他们说来找女人,为
何会来军需营?」于是赶紧跟上,准备一看究竟,却见二人在离军需营尚有一段
距离时突然拐进一旁的小巷之中。墨天痕生怕跟丢,也赶紧随之进入,却见那两
人身影进了巷中的一道门内,门口正有两名军士把守。
那两名军士见墨天痕到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其中一人恶声道:「哪里来
的江湖小子,快走快走,这里是军需重地,不是你们江湖人士来的地方。」
墨天痕隐隐听见那道门中竟隐隐有女子呻吟传出,与那日欲林祭时他所听的
女子淫语如出一辙,不禁正色道:「既是军需重地,为何会有女子叫声?这里面
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那两名兵丁大惊,当即挺枪对准墨天痕道:「小子,你自己撞上来,那就别
怪我们送你去见阎王爷了!」说罢,竟挺枪刺来!
墨天痕盛怒之下,剑意剑气同时迸发,墨武春秋瞬间破封而出,高悬半空,
向下疾刺!只见一道寒光飞闪,当先一人手中长枪顿时断为两截,墨武春秋直嵌
入青石砖地之中!
另一人见墨天痕武功了得,忙大喊道:「快出来!有奸细!」瞬间,从那屋
中出来数名各执兵刃的大汉,向墨天痕扑杀而来!
巷道狭窄,一次最多容三四人并肩,是以那群大汉高举兵刃时,一时竟有刀
剑如林的错觉。然而墨天痕并无所动,剑指一提,墨武春秋再度拔地而出,飞回
手中,随即便是墨狂盛怒一击——剑动神州月!
墨剑怒扫,弦月横空,墨天痕一式糅合阳刚阴柔,威不可挡,却如无锋之招,
不破衣衫,已将那群大汉悉数震退!墨天痕把握机会,抢入门中,却见屋内一片
春色浮光,肉欲满堂,尽是衣衫不整,正在交合的男男女女,丑恶姿态,与欲林
祭时颇为相似。
「军营重地,竟有这般不堪的所在!」要知道葬雪天关不比清洛,清洛虽设
风月之所,却是后方,而葬雪天关却是前线要地,乃是纯粹的军营,出现这般状
况,已可依军法论处!
但墨天痕此刻并无心纠察,眼光一个个扫过屋中的女子,却无一人有着令他
熟悉的面庞,只是都以奇怪的目光大量着他。墨天痕心有不甘,又往里走了一进,
却见一群赤裸男子正围成一团,似是在观赏什么稀奇事物,其中还不停有女子淫
叫与男子的叫骂声传来。他不禁心中一颤,似是预感到什么,赶忙上前拨开层层
人群,当见到当中之人时,竟是令他睚眦欲裂的一幕!
只见陆玄音浑身一丝不挂,丰满熟美的肉体正跨坐在一名大汉腰间不停扭腰
磨臀,任由身下的大汉不停的抓捏着她那双丰软豪硕的巨乳;她的身后,另一名
大汉正将肉棒深深捅入她的菊蕊当中抽插不停;她的面前,两名大汉正将一左一
右两根臭气熏天的肉棒横在她的眼前,而她仿佛闻到人间至美之物一般,素手端
起那两根肮脏阳物,将两颗紫红的龟头一齐拉至唇边,伸出香舌陶醉的舔弄起来!
自昨夜被送到之刻起,墨家主母就从未停止过与人欢爱,开始时是一对一,
再来一对二,后来许多人再等不及,一拥而上,无数根肉棒对准这道门尤物发泄
出他们积压已久的雄性精华,将它们尽情挥洒在道门仙子的子宫花房、菊穴深处、
俏美面庞、丰柔大奶、青丝秀发、纤白素手、以及身上任何一处瓷滑肌肤之上!
此刻,一夜未休的陆玄音身上已尽是白浊干涸的腥臭液体,与她原本的仙美
气质形成强烈反差,却也更引人肉欲!就在墨天痕看见此景的那一刻,陆玄音所
侍奉的四名男子同时爆发,肮脏浑浊的精液就在墨天痕眼前,射入他最敬重的母
亲的蜜屄当中,将她花房中原本就已被射的满满当当的精液挤出,注入新的精华!
射入她已红肿不堪的嫩菊之中,令她原本平坦的小腹又有几分隆起!射在那
张让墨天痕朝思暮想的美艳俏颜之上,为那张无数人都为之着迷的容颜再添数层
淫糜的灰白!
「啊——!!!」一声狂怒长喝,墨天痕身周气流狂卷,剑气直冲云霄,爆
散四射!周围的赤裸男子纷纷被震开,惊惧莫名!陆玄音被这一喝,惊醒三分本
识,只见墨天痕满头黑发倒竖飞扬,怒目带煞,墨武春秋亦有感应,随之疯狂颤
动,剑镡之处异光闪耀!
「痕……痕儿……!?」惊见爱子就在眼前,陆玄音又喜又悲,喜的是墨天
痕逃出生天,母子二人终获重逢,悲的是自己糜烂至斯,竟是在这般羞耻的状况
下与他相见!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这里是军营,你怎敢擅闯!」一旁被他震开的大汉们
缓过神来,纷纷指责道,只是他们皆是赤身裸体,即便放下狠话,也无太多底气。
墨天痕并不理会,解下外衣披在陆玄音身上,一连重磕三个响头,饱含自责
道:「娘……痕儿不孝,来迟一步!痕儿……这就带你回家!」
一听「回家」二字,陆玄音顿时流下泪来,这数月来她家破人亡,饱受凌辱,
从未得一天安宁,此刻宛如拨云见日,终得曙光,令她不用再忍辱偷生,她又如
何能自持?连声道:「好,好,痕儿,我们……回家!」
一声「回家」,母子二人相偕而起,转身欲走,却见院中无数披甲兵丁涌入,
矛头直指母子二人!墨天痕见这阵势,墨剑一横,朗声道:「今日,墨家钜子墨
天痕,带墨家太主母陆玄音返乡,任谁也无法相阻!」
人群中走出一名军官模样的人怒喝道:「大言不惭!老子管你是墨家道家,
天关军需重地,岂由得你想闯就闯,想去便去?」随即一挥手,令道:「拿下!」
墨天痕心知避战已无可能,索性心一横,豪气顿生:「龙潭虎穴皆已闯过,
何妨再闯一次军营!」但他仍在盘算,自己要顾及母亲,与兵丁相斗时难免会有
挂碍,寒凝渊就在关中,若自己能拖延至他前来,便可避开无谓之斗。想到此处,
墨天痕墨剑高举,剑意横空,化作参天巨剑,再出墨狂绝式——剑罚百世罪!心
中不住祈祷道:「寒大哥!你定要看见啊!」
就在墨天痕发信求援同时,众兵丁已一拥而上,挺枪扎来!墨天痕急忙回剑
相御,墨武横削,阴阳真气一举辟开前排兵丁!然而葬雪天关之军久居战阵,勇
气过人,前排虽被轻易逼退,后续攻势却无丝毫延缓,排排长枪如潮逼至!
(乐6)墨天痕大叫一声:「来呀!」随即墨剑一撇,正欲施招,却听不远
处,一道铿锵弦音骤然响起,随后音曲连绵,如波如涛!
母子二人惊觉此律熟悉莫名,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大雅无曲!」
话音方落,琴音骤急,清越道律响彻天际,如万剑悬天,铿然而奏!随即,
指挑弦绷,万千道剑,弥天而落!刹那间,墨家母子所处院落遭万剑疾射,一瞬
倾毁!在场军兵,无一可抗,纷纷受招而倒,惨叫连天,却唯有墨家母子二人所
立之处毫无道劲,安然无虞!
「这……这是……」见此情景,墨天痕讶异非常,满头雾水,陆玄音又已流
下泪来,口中喃喃自语,却听不出她所说为何。
就在这时,天外一道超逸的白色身影急急而落,来到母子二人身前,陆玄音
一见那人样貌,泪水瞬间溃堤,竟箭步跑上前,一头扎入那人怀中,放声大哭道
:「大师兄!大师兄!真的是你!」声声哭诉,惹人断肠,却如孩童在饱受劫难
过后寻得庇护港湾一般,安心而又委屈。
墨天痕亦欣喜若狂,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道门「混元太清」赤天子首徒,希
音观首席弟子,陆玄音的大师兄,三教年轻一辈第二人,琴剑双绝、名动天下的
「清音弦剑」——籁天声!
「大师伯!」他欣喜的唤道。籁天声对他点头致意,却紧紧拥着怀中的陆玄
音,替她将头上的秽物擦拭干净,满怀歉意与柔情的道:「师妹,对不起,师兄
我来晚了……对不起!」一声声的致歉,是无限的自责与愧对,那日接到科玄智
所送消息之刻,籁天声道心饱受冲击,竟是气劲暴窜,引发极重内伤,当场血染
白衣,晕死过去!足足昏迷七天七天方才转醒,醒来第一件事,便是负琴挂剑,
不顾伤势奔走千里,寻找陆玄音下落,终在层层排查下发觉蛛丝马迹,于此刻再
度聚首!
「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向官军动武!」那军官武功颇高,受籁天声一招,还
能勉力起身,颤声质问起来。这时,只听屋外巷中传来整齐脚步,那军官一听便
知是自家军士,得意道:「天关重兵重重,你们绝对走脱不掉!乖乖束手就擒吧!」
籁天声瞥了那军官一眼,并未多言,墨天痕则站至二人身边,亦是横剑不语。
不出一会,脚步声至屋前戛然而止,只见寒凝渊大步迈入,高声喝问道:「
发生何事?」
那军官一见寒凝渊,原本跋扈的表情骤然一僵,结巴道:「寒……寒参谋,
怎么是你?」
寒凝渊凤目环视一圈,冷声问道:「展秣尉(注4),这些女子是怎样一回
事?」
那军官头上已是冷汗直冒,颤声道:「回……回寒参谋,是……是属下买回
的军妓。」
寒凝渊剑眉一挑,昂首道:「我还以为,你会捏个什么谎来诓我。」
展秣尉一听,慌忙拜倒,急道:「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不敢?」寒凝渊厉声道:「不敢,怎么会做出这等违反军纪之事!来呀!
拿下!」左右应声将展秣尉绑了,寒凝渊又问道:「这些女子是用何处钱财
买来?」
展秣尉不敢抬头看他,低声道:「是……是军库存银。」
见他老实回答,寒凝渊点了点头,又问道:「可有盈利?」
「有……」
「所得钱财用往何处?」
「还……还与军库。」
「哈!」寒凝渊怒笑道:「你倒是会做账,这一来二去,将士们女人享用到
了,军库还一分钱不少,我是否应该代表天关将士,记你一功?」
展秣尉忙磕头道:「属下不敢……」
寒凝渊见他认罪,也不再多话,令道:「押往刑司,军法论处!」左右应声
将展秣尉押走,寒凝渊这才对墨天痕道:「墨贤弟,大哥来迟了,可否有伤?」
墨天痕摇了摇头,感激道:「多谢寒大哥解围,如若不然,只怕与官军开战。」
寒凝渊点头道:「无妨便好,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墨天痕想了想,道:「我现在只想与大师伯一道,送她回家。」
「大师伯?」寒凝渊一愣,对籁天声道:「阁下便是「清音弦剑」?久仰久
仰。」
籁天声亦道:「寒二公子,今日一见,果真非凡。」
墨天痕道:「寒大哥,母亲连日担惊受怕,身体有亏,我们这就动身,不打
扰了。」
寒凝渊却拦住道:「且慢。贤弟,我观你与籁先生似乎皆有伤患在身,此去
舟车劳顿,恐多有不便,玉龙山庄离此处不远,不如先往庄上调养几日,你们看
如何?」
墨天痕回头望向母亲与籁天声,二人皆是点头,他也不再犹豫,答应道:「
如此甚好,只是又劳烦寒大哥了。」
寒凝渊笑道:「哈!不必见外。我这几日刚回,还有些事务需要处理,待到
全部结束,我便回庄,与你把酒言欢!」
墨天痕感激道:「一言为定!」便随着寒凝渊手下一道,出发往玉龙山庄而
去。
* * * * * * * * * * * * * * * * * * * * * 12- 6
附录
注4:秣尉,锦朝军需官官职
本章人物实力
籁天声87
【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卷一墨血北向启江湖最终章《彼岸弦音-7》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第十二章《彼岸弦音-7》
出了葬雪天关,往西二十余里,便能见到一座广袤山庄耸立山腰之上,古朴
厚重,大气沉稳,正是寒家的玉龙山庄。此时正是晴天,四周气温虽低,但阳光
充足,视线极好,山庄周边白雪莹莹,举目一片素洁,景色极是空旷怡人。
墨天痕三人乘马车随着寒凝渊的亲卫而行,沿一条薄雪小路进入庄中,早有
庄丁在门口相候,引三人去到客房安顿下来,又着侍女带陆玄音前去沐浴更衣。
墨天痕救得母归,又身在安全之所,自灭门那日后便紧绷的神经终有舒缓,
也顾不上洗浴更衣,一头便栽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不知时过几何,待他再睁眼时,窗外天色已墨,山庄内已是灯火通明,想来
时候不早。墨天痕赶忙爬起冲出门去,见门口有名侍女正在守候,便问道:「这
位姐姐,现在是什么时分?」
那侍女乖巧回答道:「回公子,已快到亥时了,我家二少庄主让奴婢传话给
您,他已摆好酒席,您若是醒了便带您前去。」
墨天痕道:「有劳姐姐在此等候片刻,我与母亲和师伯打声招呼便去。」说
罢,他来到陆玄音房间,见内中仍有烛火,便敲门道:「娘,是我!」
陆玄音应道:「进来吧。」
墨天痕推门而入,却见籁天声与陆玄音同坐桌前,于是行礼道:「原来大师
伯也在此处,我正要去寻你呢。」
籁天声疑道:「贤侄有事?」
墨天痕道:「并非要事。我与母亲久别重逢,本来有很多话要说,但寒大哥
一路上对我颇多照顾,此刻邀我前去赴宴,孩儿断无拒绝的道理,所以想着来打
声招呼再去。」
陆玄音此刻方有机会仔细端详着爱子,这段时日,他晒黑不少,人虽瘦了些
许,但也更为精壮,气质较从前更是大不相同,眼底满是赤子正气,坚毅清明,
不禁颇为欣慰,道:「人有恩于我们,于情于理,你都该去,有什么话,我们母
子俩明日再聊不迟。」
籁天声亦笑道:「你这孩子,怎么面对我们还如此拘礼?话说回来,我头次
抱你时,自己才十二岁,最后一次见你时,比你现在也大不了几岁,如今十年过
去,你竟有如此成就,当真了得。」
墨天痕得他夸赞,颇为不好意思,挠头道:「大师伯哪里话。」
籁天声道:「非是吹捧,我听师妹说你独闯金钱山庄,竟全身而出,这份胆
识与武功,我与你同龄时决计无法达到。」
墨天痕忙解释道:「大师伯过奖了,我不过是遇上贵人相助才死里逃生,独
自行动时破绽百出,反被人识破生擒,说来也是惭愧。」
籁天声道:「不必妄自菲薄,我听师妹说,与你对战的那些护卫都是江湖好
手,你能以一敌多不落下风,本就是件了不起的成就。」
墨天痕正要在谦虚几句,忽的想起此来目的,「啊」的叫了一声,忙道:「
说着说着就忘了,寒大哥还在等我赴宴呢!」于是又向二人各施一礼,道:「娘,
大师伯,你们今夜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再聊,天痕先行告退。」
望着墨天痕出门,籁天声不禁笑道:「这孩子,礼数也太多了些。」
陆玄音望着大开的房门,幽幽道:「他有十年不曾见过你,有些拘礼也是正
常。」随后转头望向籁天声道:「大师兄,这一路,你与痕儿一样,为我吃了很
多苦吧?」
提及此事,籁天声神色一黯,缓缓道:「人不苦,只是心在老君八卦炉。」
陆玄音低声道:「我还记得我出嫁那天,你哭的很伤心,很凄惨。十八年过
去,当我遇危,除了痕儿,也只有你会为我不辞劳苦,奔波千里。」
籁天声微微一叹,道:「清音弦剑,玄音为心。自六岁那年我见到你起,道
心便与你密不可分。」
真心话语,触动二人心弦,屋内一时阒然。陆玄音如何不知籁天声对她的一
番情意?但她一直以来却只当这比自己年幼的大师兄如弟弟一般,从未正面回应
过。此刻,籁天声在她危难时挺身来援,又对她吐露心迹,反让她不知所措起来。
良久,陆玄音幽幽叹道:「大师兄,我这三月来受尽凌辱,身子早已肮脏不
堪。况且,我不但年岁长于你,还已嫁人生子,这样的我,如何配的上你这般英
雄?」
籁天声却道:「墨大哥人品绝佳,确实是你的良配,天痕我也从来当他如亲
人一般,至于你这段时日的遭遇……」他话头一顿,双手轻轻挽住陆玄音柔荑,
柔声道:「苦了你了。」
陆玄音知晓籁天声不会嫌弃她已被许多男人玩弄过,胸中一暖,眼角顿湿,
正欲说谢,却发觉自己始终跨不过心底的那道坎,只得将手抽回,转过身道:「
大师兄,时辰不早,你连日奔波,想必已是疲累,不如早点去休息吧。」
籁天声知晓她家破人亡,又历经此等惨事,自然不会很快放下,但被拒绝,
心中仍是微有遗憾。」也是,师妹你早些休息吧,明日我再来看你。」
话分两头,墨天痕一路随那侍女来到宴客厅,寒凝渊正在桌前相候,见他前
来,起身相迎道:「你可算睡醒了。」
墨天痕不好意思道:「一不留神就晚了,还害的寒大哥久等,真是抱歉。」
寒凝渊笑道:「哈,既然如此,合该按规矩来。」说着,取出三盏玉杯依次
斟满,道:「先罚三杯再说。」
墨天痕之前并未饮过酒,说是「把酒言欢」,也不过是套用熟词,并不知道
酒桌上还有这番规矩,只觉新奇,也不推脱,上前如饮水般一连灌下两杯,吓的
寒凝渊忙上前拉住他,道:「兄弟你是馋了吗?酒哪能喝的这么急?」
两杯急酒下肚,墨天痕只觉喉头一阵火辣,连带胃中亦是翻江搅海,留着泪
道:「寒大哥,这酒好生呛口……」
寒凝渊哭笑不得道:「这是我玉龙山庄特有的『伏龙仙酿』,平日是作御寒
之用,入口极是烧人,只能小口慢饮,哪能像你这般急躁的?罢了罢了,这第三
杯你也不要再喝了,我们只聊天便是。」转头又吩咐侍女道:「去给墨公子倒杯
茶来吧。」
二人依次坐下,谈起了分别之后各自所经之事。当寒凝渊听到墨天痕混入金
钱山庄时,不禁笑道:「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你可算晓得多动些心思。」
墨天痕惭愧道:「想我从前观书经、制机关,也算是极喜思考的主,只是近
来屡屡遇上难以容忍之事,心绪也变的冲动了。」随后他又说到被人识破,不得
已力战八卫。寒凝渊却道:「若要仔细算来,你踏上江湖不过三月,经验、历练
皆是浅薄,被些老江湖识破手段或是暗中算计,倒也无可厚非,人不会天生便能
老谋深算,哪能处处料敌机先。」
二人说话间,侍女已将热茶端上。墨天痕望了眼那端茶的侍女,不禁道:「
寒大哥,有一事,小弟我有些好奇。」
寒凝渊道:「哦?何事?」
墨天痕道:「方才我在来的路上,发觉山庄之人无论男女,都身材高大,让
小弟顿觉自己矮了三分。」
寒凝渊哈哈大笑道:「贤弟说笑了。不知贤弟是否见过北海妖族?」
墨天痕摇头道:「不曾。」
寒凝渊笑道:「地域越北,气候越寒,苦寒之地的人,为抗衡恶劣环境,大
多身材壮硕。你看我玉龙山庄几乎人人都有五尺半(注5)高矮,但你可知北海
妖族遍地皆是六尺巨汉?」
墨天痕恍然,道:「原来如此,受教了。」二人又接着聊了起来,寒凝渊通
闻地理,墨天痕饱读诗经,相谈甚是投机,皆忘了时辰,直聊到后半夜散去,各
自回房。
次日巳时,墨天痕来到陆玄音房前,敲门半晌,才听屋中有悉窣之声,心中
不禁疑道:「母亲向来早起,怎么今日睡的这么晚?」但想到陆玄音受累数月,
定是也疲惫不堪,多休息休息也是应该,便不再多想。
不出一会,陆玄音打开房门。墨天痕见她发丝凌乱,衣衫不整,面带潮红,
气息颇急,不禁问道:「娘?你还好吗?」
陆玄音忙道:「无妨,娘只是功力尽失,气力不济,急着穿衣反而穿的气喘
吁吁,不碍事。」
墨天痕不疑有他,母子二人进屋坐下,陆玄音关切道:「痕儿,你自那日以
后都经历了哪些遭遇?」墨天痕想起前段时日所经历的种种,此刻面对母亲,终
是忍耐不住,将满腹的辛酸苦楚,一股脑全部倒了出来。陆玄音听的,也是泪水
涟涟,家破人亡后的这段时日,爱子在师门遭人排挤,路途遭人伏击,更被有心
人连连算计,身心俱伤,这若放在从前,哪里会让他在这个年纪便饱尝人世险恶?
想到这里,陆玄音不禁自责万分,若是自己还在陆家,这孩子又岂会遭这种
罪?
听爱子说完,陆玄音问道:「那几位姑娘,你打算如何对待?」
墨天痕道:「薰儿与梦颖皆是为我所累,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弃之不顾。」
陆玄音叹道:「有情有义自然是好事,那两位姑娘对你用情至深,纵然已非
玉洁之身,娶之亦是应该,只是……痕儿,我在南水为你说的那门亲事该如何处
置?」
墨天痕一窒,随后试探问道:「那亲事……可以推掉吗?」
陆玄音幽幽一叹,道:「按我们现在的情形,苏家怕是也不希望将女儿嫁给
你,只不过,苏家也是望族,若由我们提出退亲,反而有损颜面。」
墨天痕憾然道:「若是这样,那岂非短时间内无法完婚?」
陆玄音笑道:「你这傻孩子,为娘不能大张旗鼓的去退婚,难道还不能私下
里去谈吗?再说,成亲是人生大事,还需准备彩礼嫁妆,置办婚宴、通知宾客,
哪能说办就办的?」
墨天痕赧然道:「娘教训的是,是孩儿心急了。」
陆玄音柔声微笑道:「你勇于承担,不避责任,这点很好,娘很欣赏。」
这时,籁天声前来,见门未关,便进屋道:「师妹,天痕,原来你们都起了,
正好,我有事与你们说。」
陆玄音奇道:「大师兄有要事?」
籁天声道:「不错。方才我又收到师尊的太清符令了。」
陆玄音惊道:「有何要事,竟让师尊不惜耗费半数功体,也要与你千里传音?」
籁天声道:「此乃南乱之事。前段时日儒门孟掌教邀我三教诸人前往东京,
一商靖邪之事,我因正在查访你的踪迹,故而不曾前去。然而就在刚才,我却又
收到师尊符令,五日后便是三教峰会,着我火速前往。」
陆玄音道:「师尊如此急切唤你回去,定是要事,你切莫不可缺席了。」
籁天声却犹豫道:「我本想在此修养几日,再带你与天痕一道回去,但你现
在尚需人照顾,我不放心就这样走开。」
陆玄音知晓他关心自己,但若让他留下,误事不说,自己也不知该如何面对
他一腔情意,于是道:「放心,我不过因功力尽失,身体有亏罢了,调养几日自
当无碍。再说此地安全,还有痕儿在侧,你不必担心。」
籁天声虽是师兄,但自小就不大会违逆这师妹的话,听她如此说道,沉吟半
晌,方才下定决心道:「好,就依你。」
籁天声走后,母子二人又在玉龙山庄住了三四日。陆玄音虽经山庄大夫调理,
身体却一直虚弱。墨天痕虽寄了信件,但心中仍挂念西都众女,生怕自己不在身
边,梦颖有所闪失,又恐陆玄音难堪舟车劳顿,顿时左右为难。
这日晚上,寒凝渊又来找他聊天,见他眉头纠结,无精打采,不禁问道:「
贤弟你这是怎么了?是我山庄招待不周吗?」
墨天痕摇了摇头,也不瞒他,直接将心中纠结说出。寒凝渊听罢,笑道:「
这事也好解决。」墨天痕赶忙请教道:「大哥有法子快速让母亲恢复吗?」
寒凝渊摇头道:「伯母身体,非是短时间能调养得当,但你若信得过为兄,
便安心将她留在此处,寒某对天起誓,定会好生照顾伯母。」
墨天痕自然信得过寒凝渊,心道是个解决方法,于是第二日便向陆玄音说明
一切。陆玄音本就是通情达理之辈,自然了解儿子心思,爽快答应下来,只嘱咐
他路上小心,保持通信,待自己痊愈便回去为他主持婚事。
既无挂碍,墨天痕当日便辞别了母亲与寒凝渊,日夜兼程,披星戴月,飞马
往西都赶去,终在第三日一早回到西都,直往贺紫薰家中赶去。
缉罪阁事务繁多,贺巽霆身体虽有好转,但不宜太过操劳,贺紫薰请得几位
姐姐回来相助,方才得以不必再阁中没日没夜的忙活,回家睡个囫囵觉,心里却
一直记挂着那个勇猛善良、刚正不阿的少年,他此行是否安然?
怀揣牵绊,贺紫薰推门而出,又是一个繁忙与等待并存的日子,不料刚一迈
步,只见一道身影飞扑而来,将她紧紧抱怀中!
无端之举,引的贺紫薰大惊,正要一掌拍出,却听耳边传来熟悉声音:「薰
儿……我好想你……」顿时,贺紫薰抬起的手掌软软放下,放到了那人背后,竟
是回以一个同样热烈的紧抱:「欢迎回来……墨郎。」
一声「墨郎」,来者正是女捕头朝思暮想之人,此刻她靠在墨天痕怀中,感
受着男儿胸膛的热度,眼眶瞬红,带着哭腔道:「你走那么久,怎的连封信都不
寄回来?害我天天在这担惊受怕的!」
墨天痕尴尬道:「我有寄信啊……我……」还未解释,只见梦颖的娇小身影
从屋中飞奔而出,急切道:「是天痕哥哥回来了吗?」她甫受心创,也急需有人
安慰,这些时日以来受尽相思之苦,无时无刻不盼着墨天痕回来,在屋内听见声
音,忙不迭的奔出,正见墨天痕与贺紫薰拥在一起,顿时停下脚步,犹豫的望向
二人。
墨天痕见到一直牵挂之人,也顾不得她神情有异,上前一把将她搂在怀中。
梦颖得爱郎之拥,先前那番小小的醋意瞬间烟消云散,心中情感顿时释放,
哭道:「你走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不要梦颖了……」
墨天痕哭笑不得,又将贺紫薰拉至身前,正色道:「你们听着,我有个好消
息要告诉你们。」
梦颖忙抢答道:「可是找到陆伯母了?」
墨天痕兴奋道:「自然是找到了,但有比这更令你们高兴的事。」
贺紫薰急道:「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墨天痕笑道:「娘答应了,她在玉龙山庄把身子养好,就回来为我们主持婚
事!」
听到此处,两女皆是一怔,随后各自展颜,激动不已,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
好。突然,却听楼上「咚隆」一声,似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墨天痕道:「还有
人在?是晏师姐吗?」
梦颖道:「不是啦,前几日坛主伯伯便找到这里,把她带去东京了,楼上的
是柳姐姐!」
墨天痕这才想起柳芳依也住在此处,于是便上楼,想与她打个招呼,不料柳
芳依却是眼眶润红,让他大惊失色,问道:「柳姑娘,发生何事?」
柳芳依勉力挤出一丝笑容,道:「无妨,只是看你平安回来,心中欢喜。」
墨天痕不疑有他,感激道:「劳你挂心了。」
这时,贺紫薰在楼下叫道:「小墨!我先去阁中,晚上再回来。你今日就在
家好好陪陪薛姑娘和柳姑娘吧!」梦颖也上来道:「天痕哥哥,快与梦颖说说,
你这些日子都做了些什么。」
墨天痕旅途劳顿,困乏至极,正想小憩一会,于是推辞道:「我为赶回来见
你们,两天不曾合眼了,让我先睡一觉再与你说好吗?」
柳芳依忙道:「好,我去给你准备床铺。」
不一会,柳芳依已将床铺铺设整齐,墨天痕道了声谢,倒头便睡,直到日落
时分,贺紫薰当班回来,才起身与众女同往凤月楼,算是为他接风洗尘。墨天痕
顺道说起了自己金钱山庄之行的惊险遭遇,直听的梦颖与柳芳依女花容失色,连
道后怕,贺紫薰却面色不善,在一旁连番数落着他。
三人回家之后,因楼上空间有限,贺紫薰便让梦颖与柳芳依睡在楼上,自己
反正与墨天痕已有夫妻之实,也无太多忌讳,便与墨天痕一道睡在楼下。
至夜,万籁俱寂,月洒满地。墨天痕因白天酣睡之故,此刻精神清明,毫无
睡意,独自在地铺上翻来覆去。这时,只听一阵窸窣之声,随后,一具温软修长
的躯体已钻入被窝里来,那身子凹凸有致,火辣非常,两团硕大的软肉就贴在他
的背上,这感觉,不是贺紫薰还会有谁?
墨天痕不知她为何这样,转身将她搂在怀中,轻声问道:「薰儿?怎么了?」
贺紫薰满意的往男儿怀中拱了拱,道:「没什么,就是想抱着你。」她身子
丰软紧弹,曲线玲珑,墨天痕抱着很是享受,自然也不会推拒。二人就这般无声
的温存了一会,忽听贺紫薰道:「墨郎,听你说你这些日的遭遇,我当时吓得心
都快跳出来了。」
墨天痕知晓她嘴硬心软,先前虽在数落自己,但她之忧心,绝对不比另二人
要少,此刻左右无人,方将真心吐露,于是安慰道:「现在我好端端的在这,准
备迎娶你过门,你还在怕什么?」
贺紫薰轻轻捶了下男儿胸口,娇嗔道:「看把你美的!」但随之神色一黯,
道:「你……会嫌弃我吗?」
墨天痕知晓她是因快活林之事,心中仍有芥蒂,心头顿时一紧,抱住佳人的
力道又重了几分,斩钉截铁道:「绝对不会!」
贺紫薰「噗嗤」一笑,这才展颜道:「我知道,我不会看错你。」说着,素
手已伸入男儿衣襟,抚摸着男儿胸膛,柔润娇唇寻得男儿的嘴唇轻吻起来。
二人初尝禁果之后便遭逢大难,墨天痕至今未能再一亲芳泽,此刻佳人主动
献吻,不禁也让他心头一荡,热烈的回应起来。二人口唇顿时亲密交织间,舌头
你来我往,各自在对方口腔中缠卷舔逗,气息也随之愈发沉重。
不一会,墨天痕腰一拧,身一转,已将贺紫薰娇躯压在身下,一手攀上佳人
玉峰,隔衣揉捏起来。贺紫薰娇吟一声,双臂环住男儿脖颈,送上香舌润唇,更
为热烈的与爱郎吻至一处,直将二人双唇贴的密不可分,滋咂作响,于暗夜中可
见点点水光闪亮!
墨天痕摸了一会,不再满足隔衣而抚,顺手解开贺紫薰衣襟,顿时,春光靡
靡,泄露一片,两抹酥胸露出浑圆半弧,颤颤巍巍,在月色下皎白晃眼。上次行
欢后,墨天痕就对这对硕大雪乳记忆犹新,他所经历的女子不多,但就他所见而
言,无论是柳澄依、玉兰姬,还是快活林中那些裸身的女子,全无一人的乳峰可
与身下的美人比肩。他哪里知道,贺紫薰那对酥乳成色玉白,大而不垂,又圆又
挺,手感绵软又兼具弹性,几乎可算人间最为完美的一双至宝,即便是御女无数
的玉天一和摧花药王也对此夸赞不已,足可见其珍贵。
墨天痕自然不知手中的一对酥乳几可让天下所有男子为之疯狂着迷,但他自
己此刻已先陷入其中难以自拔,在那片雪白的玉坡之上连吸带吮,只觉乳香混着
少女体香扑鼻而来,清爽诱人,让他难以自持,一不留神,已在佳人娇嫩的肌肤
上种下数粒红斑。
贺紫薰胸前吃痛,本想制止,却意外发觉此举竟是美妙受用,不禁低哼了几
声,又将胸脯挺上几分。男儿顺势而为,将她的衣襟尽数扒开,两块又大又圆的
雪白馒头就这般暴露在月光之下,晶莹宛若无暇美玉一般,其上两点粉红剔透,
傲立向天,引的墨天痕一嘴覆上,舔弄起这朱玉樱桃来,只觉乳首嫩滑爽口,脂
香四溢,直嘬的滋滋作响,甚是满足。
贺紫薰嘤咛而受,胸前快感令得她腰身起伏,娇躯款扭,看似正在抗拒躲避,
实是用肌肤不断磨蹭着男儿,想要获得更大的快感!
墨天痕吮的过瘾,嘴唇一路向下,掠过她甲线分明的小腹,只觉佳人此处光
滑平坦,触感细腻,不禁多停留了片刻,轻轻啄吻起来。手上亦不曾闲下,各自
攀上那一手不能完全覆住的绵软乳峰,十指贪婪的感受着那惊人的大小弹性与诱
人的绵滑柔软!
在美人腹上亲昵片刻,墨天痕已是按捺不住,只觉浑身燥热血沸,下身肉棍
坚硬似铁,急忙褪去贺紫薰的亵裤,露出那萋萋芳草所覆盖的绝妙私处!借着月
光,墨天痕看见那隐秘的桃源洞外已是一片淫糜,水光闪烁,香氛扑鼻,仿佛一
躲娇嫩的粉嫩桃蕊,正吐露芬芳,引诱他前去品尝玉液甘露!
贺紫薰娇躯又白又俏,本就是引人犯罪般的火辣,墨天痕年少,血气旺盛,
哪堪这般绝品引诱,当即一俯首,便把嘴往那桃瓣处凑去。不料还未一品甘露,
贺紫薰却急忙将素手拦在自己牝户之前,羞涩却又害怕道:「别……那里……脏
……」
一句颤抖之语,让墨天痕瞬间想起欲林祭那日贺紫薰在自己面前,玉穴被玉
天一父子肉棒反复凌辱抽插并内射的屈辱画面,浑身顿时一僵。他知晓那日惨祸,
定然对二女心灵有极大创伤,心道:「若是我停下,或是有嫌弃的神情,以薰儿
性格,难免不会多想,我需好好安抚她才是。」于是停下动作,重新将贺紫薰抱
在怀中,在她光洁额头上印下轻柔一吻,小声却坚定的劝慰道:「薰儿,那非你
之过,我也从来没嫌弃过,你不要害怕,也不用把那事再放在心上。我们在一起
时这般快乐幸福,何必还要去想那些令自己伤心的过往呢?」
贺紫薰娇躯一颤,缩入男儿怀中,小声抽泣道:「你说的轻巧……那噩梦般
的事情,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吗?」
墨天痕只感胸膛处一阵湿润,自己的眼角也不禁湿了,那种事放生在任何良
家身上,都是挥之不去的噩梦,更有法规严厉之地,哪怕妇人遭人强暴,也会定
那妇人一个「不贞」之罪,梦颖遭此厄难之时,首先想到的便是一死了之,贺紫
薰能撑到现在实为不易,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抱住女捕头轻颤的娇躯默
然不语。
过了片刻,只听贺紫薰轻声道:「墨郎,要了我好吗?」
墨天痕一愣,随即关切道:「无妨吗?」
贺紫薰仰头望向爱郎,杏眸中仍有泪花闪动,却坚定道:「我要让自己的身
体记住你,我要告诉自己,只有你才是我真正的男人!那些杂种,不过是几根茄
子!」
墨天痕听的即是心酸,又哭笑不得,贺紫薰却说做就做,一翻身把墨天痕压
在身下,二话不说把他上衣扯去,附身就唇与男儿激吻起来。
墨天痕心中微苦道:「这不是要被她上了吧……」却很诚实而热烈的回应着
佳人的柔唇热吻,一翻身,又将贺紫薰压在身下。
二人相拥湿吻,在地铺上连翻了几个来回,贺紫薰再度抢到上面,娇媚柔唇
对着男儿的乳头舔弄起来。墨天痕只觉乳首处酥麻湿滑,触感神妙,连打几个冷
颤,伸手顺着贺紫薰跌宕的腰身曲线,直攀到她紧实丰翘的圆臀上揉捏起来。
月色清亮如水,春心却是涌动如潮。二人久旱相逢,彼此眼中皆视对方为雨
露,行为更是饥渴放肆。贺紫薰一路向下,见男儿脐下三寸处帐篷耸立,不禁娇
嗔啐道:「你个死流氓!」却好不手软的扒下男儿睡裤,那根硬挺半晌的肉棒便
弹跳而出。贺紫薰一把抓住那在她眼前前后晃动的坚挺男根,喉头一动,已将那
颗紫红的龟头全数纳入自己的樱红檀口之中!
「哦!薰儿……」龟首处酥麻快感如电而来,激的墨天痕舒爽莫名,差点失
声而叫。贺紫薰抬头白了他一眼,道:「你叫啊!薛姑娘和柳姑娘就在上面,有
本事你就把她们叫醒,下来大家一起玩!」
墨天痕怔道:「一起?」
贺紫薰又啐了他一口,脸却羞的通红,道:「你又不止娶我一个,大被同眠
是迟早的事,早点适应也好!」
墨天痕被她一番骚话说的云里雾里,继续怔道:「大被同眠?」
贺紫薰以为他在装傻,也不跟他客气,两手擎住男儿肉棒重重一捏,捏的他
几乎又要失声叫出口来,这才道:「还有,你那天一次就那么久,差点把我弄死
过去,以后我才不会一个人受你摆布,至少也要把梦颖拉上垫背!」
墨天痕这才理解她口中的「大被同眠」是何意思,尴尬之余,心中莫名起了
一丝兴奋,身下的肉棒也随之更硬更挺。贺紫薰感觉到手中肉棒的变化,不禁又
狠狠捏了一下,啐道:「流氓!」随后一双修长玉腿竟是横跨在男儿身体两侧,
素手扶住男儿朝天耸立的肉棒对准她早已蜜汁泛滥的淫花玉穴,迫不及待的落臀
而坐,瞬间将整根肉棒深深杵进了自己湿滑紧凑的蜜径当中!
「哦……」火热肉棒入体,带出「滋溜」的水流之声,二人各自发出一声舒
爽的长叹,不自觉的各自怂腰扭胯,追寻起这灵肉交融的欢畅欲望!
「薰儿……你真美……」望着在自己身上纤腰款扭,如风柳摇曳般的贺紫薰,
墨天痕无论身心都得到极大的满足与安慰,去他娘的贞洁,去他娘的耻辱,得如
此人间绝色相伴,自己又何须在意世俗的眼光?
贺紫薰粗喘着撑住男儿胸膛,玉跨左扭右摆,柳腰柔若水草,丰臀圆隆如丘,
一身白皙肌肤光洁耀人,胸前一对豪硕玉乳晃荡生波,端的是一处可令无数男人
流连忘返的人间至景,在欲林祭过后,终于纯粹而完整的呈现在爱郎眼前。
佳人主动侍奉,墨天痕也受用非常,只不时配合着挺耸肉棒,顶在贺紫薰蜜
穴最深处的那片柔嫩,每次挺腰,都会令佳人动作一滞,娇躯微颤,轻哼连连。
渐渐的二人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快,贺紫薰干脆蹲坐在男儿胯间,玉掌撑
住男儿胸膛,雪股丰臀起落间愈见快速利落,每次抬起的距离也愈见变高,每当
她翘臀高高抬起时,几乎将整根肉棒抽离蜜穴,而当她的翘股落下时,总能听见
「啪」
的一声响,臀浪生波间,更伴有清晰可闻的水声从二人严丝合缝的交合之处
向外蔓延!
墨天痕配合着佳人侍奉的节奏,也不停的挺腰抽送着,每当贺紫薰落下丰臀,
他也随之耸挺肉棒,直达靓美捕头的女体最深处!
二人越动越快,越干越猛,仿佛深陷在熊熊欲火当中,愈是猛烈交合,身子
就愈发燥热,谁也无法自拔,只沉溺于那无边的肉欲快感,一刻也不愿离开彼此!
行至兴头,墨天痕猛地起身,揽住贺紫薰的如柳纤腰,胸膛紧紧贴住那双豪
硕雪乳,直挤的二人身子中央的缝隙中乳脂四溢,香艳靡靡!墨天痕享受着身下
的紧窄花穴、胸前的柔软绵乳,只觉大为快美,一面稳住贺紫薰微张的檀口红唇,
一面托起佳人浑圆翘股,上下抛摔起来!为了肉棒尽根而入,还不时将她的娇躯
用力向下按去,使得二人交合之处紧密相接,不留空隙,也使得那十指身陷佳人
臀肉之中,挤出道道丰腴紧实的臀肉!
如潮快感之前,贺紫薰再也压抑不住,小声的浪喘娇哼起来,这份舒爽,虽
不及欲林大祭时那般沁入骨髓、直击灵魂,却也填补了她连日的空虚,更有绵绵
爱意不断袭来,令她毫无抵触,全身心的接纳着这从身体与灵魂的最深处交织迸
发而出的原始快感!
只见,身材火辣高挑的绝世佳人紧紧搂住正在她身下不停肏弄她的爱郎,与
他激情热吻,丰软酥胸更卖力的贴上爱郎胸膛,两粒挺立的乳首与男儿的乳首相
互磨蹭,给彼此来带更多淫欢快感!
墨天痕越干越是激动,一附身,将两粒女捕推倒在地,贺紫薰这一倒,发出
「空隆」一声,胸前乳峰弹跳不已,波浪晃眼,诱人至极!经过此前多轮翻滚,
二人早已不在地铺之上,但此刻情热似火,也顾不上许多,墨天痕再度提枪上马,
肉棒对准贺紫薰已湿滑不堪的密道幽径,腰一挺,已是再度将这人间尤物完全占
满!
二人皆是「哦……」的一声,贺紫薰已搂住男儿脖颈,将修腿盘上男儿虎腰,
玉跨不住的向上挺送,贪婪的渴求着男儿的宠爱。墨天痕亦是毫不客气,就如同
二人第一次时一样狠插猛抽,棍棍到底,全不在意自己是否会早些出精。二人的
结合处早已湿漉一片,水迹泛着些许亮白的银光,而在二人身下,从贺紫薰蜜穴
中的淫花爱液不不断随着男儿的抽插而挤出带离,溅的她的蜜屄四周、玉腿之上,
以及身下地板上淫斑点点,映衬月色,如群星辉耀,而更多的爱液淫汁则沿着她
的菊门与圆臀顺流而下,将二人身下的地板染的湿濡一片,几成泽国!
「墨郎……墨郎……」贺紫薰迷乱而动情的轻吟着,口中呼唤的皆是爱郎的
名字,然而在这你侬我侬,情投意合的爱欲交融中,她的脑海中,竟是不由自主
的浮现出欲林大祭当日,那满场恣意交合的男女,更有自己被玉天一父子疯狂肏
弄的画面,始终挥之不去!她愈是动情,那画面便愈是清晰深刻!
但可怕的,是她在这无边的快感中尽情享受着鱼水之欢,丝毫没有发觉自己
脑中所想与此刻情景格格不入,甚至有所悖离!
而在楼梯尽头,一双嫉妒而迷蒙的眼,正火辣辣的盯住在地板上纵情忘我的
二人!
【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卷一墨血北向启江湖最终章《彼岸弦音-8》
第十二章《彼岸弦音-8》
地板上的年轻男女沉浸在极乐的肉欲交融当中,丝毫未曾察觉暗中的那一道
身影。贺紫薰她近乎完美的裸躯坐在爱郎身前,双臂支撑着她斜仰的上身,舒展
而又迷人。只见她香肩微微耸起,玉背细腰宛如弯月反拱,弧线圆滑而温润,仿
似九天银河泄落,水流轻慢,款款动人,胸前两团绵乳似雪峰挺拔傲立,又似酥
糖颤颤巍巍,更似月下玉兔,随着她的腰身律动而奔腾跳窜,跃然活泼!
墨天痕亦是一样的姿势,与这勾人的媚人儿对面而坐,眼前月色清冷,映在
贺紫薰苗条纤细的娇躯之上,却别有仙姿韵味,更令人欲火贲张,难以自持。他
硬挺的肉棒此刻就在眼前这绝色尤物体内深埋着,跟着她摇曳的节奏,滑过她蜜
穴内每一处细嫩美肉,体会着那嫩滑而紧裹的奇妙触感,只觉自己如登仙境,难
以忘怀。
贺紫薰亦在追索着那同样令她回味无穷的妙欲触感,只见她该换姿势,原本
弯折的腰身娉婷而起,重新伏到墨天痕怀中,丰隆挺翘的圆臀左右前后,不住的
扭摆起来。与此同时,深杵体内的爱郎肉棒也随之晃动摩擦,掠过她蜜穴中的每
一寸芳美,更令她感觉充实而快美!
墨天痕望向贺紫薰那线条柔美的曲线,心中不禁感叹道:薰儿的模样,是个
不折不扣的南水的美人,可偏偏在北方长大,又自小习武,英气豪气皆远胜水乡
女子,二者结合,端的是美不胜收。心下更是爱怜,扶住女捕头的鹅蛋小脸痛吻
起来。
贺紫薰仿佛也感受到爱郎心意,也热烈的给与香甜湿滑的回应,二人唇舌再
度交缠嬉戏,相互追索起来。同时,动情女捕的圆臀坐落愈发有力,节奏也愈发
短促,而她一双柔荑则覆在了自己丰满的双乳之上不停揉搓挤按,模样越发的淫
媚勾魂!
墨天痕见丽人浪态渐发,并不知此乃欲林大祭所影响,只道是她情动如斯,
天然展现罢了,但她那副模样,端的是勾魂夺魄,媚态横流,墨天痕这新手看了
哪能把持的住?当即平躺在地,双手扶住贺紫薰的纤腰,一面向上激烈的抬腰送
棍,一面按住她曲线陡峭的玉跨用力拉下,每一下都将肉棒尽根送入她的女体深
处,快速而凶狠的摩擦过她蜜穴内的层层美肉,最后结结实实的撞上花蕊宫口,
引的贺紫薰用力的直捂芳唇,却仍有稍许媚吟透过手掌的遮掩,向外溢散而出,
奏成一曲压抑而奔放的快美小调!
与此同时,原本安静的二楼突然传来了轻轻的楼板挤压之声,那隐在暗处的
人心中一惊,赶忙蹑手蹑脚的闪至半截楼道上的木箱一旁隐匿起来。黑暗中,只
见梦颖揉着惺忪的睡眼,娇小身躯沿着昏暗的楼梯摸索而下,行至半截楼道处,
也丝毫未曾发现那偷窥之人的行踪,转而继续向楼下走去。那人这才松了口气,
回到方才的位置,静观起梦颖的到来,会给楼下酣战的男女带来何种变数。
贺紫薰家中地板楼梯皆是木质,平日若在其上走动,难免会有「嘎吱」之声,
但梦颖人小体轻,加之小心翼翼,一路下来,却也未发出多少声音。待到她快至
楼下之时,却听房中有男女沉闷而克制的低鸣,心中奇道:「难道是天痕哥哥和
捕头姐姐不舒服吗?」定睛一看,却见月色下,一对男女赤裸相拥,浑然忘我,
在行夫妻之实,饶是她知晓楼下只有墨天痕与贺紫薰两人,也被吓了一跳,当即
叫出声来。
墨天痕与贺紫薰一晌贪欢,浑然忘我,一心扑在肉欲纠缠之中,加上二人交
合时,身下水声四溅,肉体相冲啪啪作响,地板轻摇嘎吱连连,遮掩了梦颖脚步,
故而丝毫不曾察觉少女靠近,此刻听到叫声,皆是一惊。墨天痕忙停下动作,一
把推开贺紫薰,从她蜜屄内抽出汁水淋漓的肉棒,又扯过一旁的床单胡乱裹了自
己,跑上前去关切问道:「梦颖,怎么了?」
梦颖只不过起个夜,人还有些蒙圈,看见二人交合之景,也是下意识的叫出
声来,并非害怕。尖叫过后,头脑已然清醒,知晓自己撞破二人行夫妻该做之事,
此刻反而不好意思起来,扭捏道:「没……没什么……」随后小脸一红,羞赧道
:「我……我去睡觉了。」说着便慌忙想要逃开,不料刚转身就被一双纤细的手
臂拉住,回头一看,却是贺紫薰正在笑吟吟的盯着自己。
梦颖不明所以,心里又是紧张,试探般问道:「捕头姐姐,有什么事吗?」
她撞破二人行欢,自是极为不好意思,生怕贺紫薰找她「算账」。
贺紫薰噗嗤一笑,道:「妹子,你当真可爱的紧!」随后将她一把拉回怀中,
捂住她有些苍白的薄唇,道:「你方才那一叫,若把楼上的柳姐姐惊醒了,不就
糟糕了?」
贺紫薰方才为了留下她,身上片缕未挂,姣好的身材就这般呈现在梦颖眼前,
更让她觉得是自己搅了人家的「好事」,被人追上来准备斥责于她,忙弱弱的道
:「我知道了,我会上去跟柳姐姐解释清楚,让她不要害怕的。」
贺紫薰笑意更浓:「傻丫头,她若醒了,你该怎么跟她解释?说我和天痕在
玩耍,不巧被你瞧见吗?」梦颖刚想点头,却被她打断,继续道:「你这一走,
岂不大事不妙?」
梦颖以为自己闯了大祸,却又不明所以,只得小心翼翼问道:「什么不妙?」
贺紫薰一步步将她拉回床铺边缘,又让局促不安的她坐下,这才对待在楼梯
口那,打破头都没想明白事态发展的墨天痕道:「墨郎,你过来呀!」
左有爱郎赤裸半身,右是美人玉体映眼,梦颖夹在正中,小脸已臊红一片,
忙小声问道:「捕头姐姐,这是要做什么?」墨天痕也不解道:「薰儿,你把她
留下作甚?」他二人「好事」未完,墨天痕自然希望梦颖回去睡觉,好让二人继
续行鱼水之欢。
贺紫薰啐道:「呆子!这是给你的福气!」
「福气?」墨天痕一愣,旋即想到方才二人的对话,忙摆手道:「不成不成,
我与梦颖还未拜……」话到一半,突然想到自己与贺紫薰还不是未经拜堂就先行
夫妻之实?自己又如何好用这理由来反驳于她?
贺紫薰道:「既然你们两情相悦,今日干脆就把正事办了算了。也正好显示
下我的大度,免得让你觉得我会是个妒妇。」
墨天痕忙辩解道:「薰儿,我哪会觉得你是个妒……」话到一半,却听低声
抽泣声传入耳鼓,二人一惊,却见是梦颖夹在二人中间,正暗自低头垂泪。
墨天痕忙跪地问道:「梦颖?怎么哭了?」
梦颖小脸一抬,哽咽道:「天痕哥哥,我知道自己是脏的,我也不像捕头姐
姐那样,把最宝贵的红丸留给你,你不要我,我无话可说,只是……只是我……
我一想到没法跟你在一起,就……就真的好难过……」说到伤心处,她终是忍耐
不住,眼泪如珠落下,哀泣声声,闻者生悲。
贺紫薰剜了墨天痕一眼,小声斥责道:「你个木头!把人弄哭,你快活了?」
墨天痕亦觉头大,慌忙解释道:「梦颖,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哪会不要你?
母亲不日就会回来为我们主持婚事,你……你不要想太多嘛!」
贺紫薰道:「你这般拒绝,让人家哪里不会多想?还不如来点实质的证明!」
「实质的证明?」墨天痕又是一愣,随即恍然,却连连摇头道:「不成……
不成……」
贺紫薰急道:「真是木头!跟我就成,跟她怎么就不成?你这样,哪能让人
不多想?」
墨天痕尴尬道:「我这……我这不是没跟梦颖……那……那个过嘛!」
贺紫薰却道:「一回生二回熟,凡事总有初次,你今天不来,日后怕人家都
不跟你来了!」
墨天痕还想推拒,却见贺紫薰已气鼓鼓的道:「你是不是男人?有点种成么?
我在这给你创造机会,搞的自己跟个老鸨似的,你怎的还扭捏起来了?」
墨天痕苦笑一声,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见梦颖愤而起身,便往楼上走去。墨
天痕心道不妙,忙从后一把将她娇小的身躯揽在怀中,诚恳而坚定道:「梦颖,
相信我,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和薰儿半分,你们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之人,也是
我墨天痕将娶之人,我墨天痕此生若对你们始乱终弃,便让老天把我劈成两半!」
听闻男儿毒誓,怀中梦颖慌忙转身,捂住他的嘴唇,望向男儿的坚毅双眼深
情道:「天痕哥哥,我一直都信你,只是……我过不去自己这一关……」这一转
身,墨天痕下身还未变软的肉棒正抵住她的小腹,只隔着一条床单与自己薄薄的
素绢肚兜,那肉棒的硬度清晰可辨,令她心头微微一荡,权衡片刻,终是做出决
定!只见她那双梨花带雨的泪眼目不转睛的对眼前深爱的男儿道:「天痕哥哥,
你今晚就要了梦颖,让梦颖成为你的女人,好吗?」
略带哭腔与恳求的语气,是少女最真挚而深情的告白,往昔的快乐与痛苦如
画卷一般闪过二人脑海,更是将爱意深深烙印在彼此的心头,情动之下,情难自
制。墨天痕与梦颖默契的同时探头,四唇相接,将二人连月来的相思困苦、挣扎
煎熬,尽数化为绵长而不可斩断的爱意,以这一吻,传达至彼此的内心!
墨天痕与梦颖青梅竹马,同门学艺,又经连番风波,直至今日才有如此亲密
之举,二人叹息间,又觉情至深处,兴奋莫名,更为激烈的吻在一起。墨天痕轻
抿着梦颖的樱唇,只觉少女柔娇嫩润滑,却有点点咸味,正是方才她哭泣时所流
的眼泪,心疼之下,一路沿着少女圆脸上的泪痕吻过,在她白皙光洁的额上轻印
一吻,复又回到那粉润柔滑的唇边痛吻起来。
感受着爱郎蜜意相怜,梦颖亦是感动的积极回应着,但她经验尚浅,只知笨
拙的将雀舌伸出,迎合着爱郎的热吻。然而就在此浓情时分,墨天痕却不由自主
的想到欲林祭那日,梦颖与药王赤身相拥,激情舌吻的屈辱景象,那副画面如同
随影噩梦一般,狠狠冲击着他的脑识心神,令他不再有所动作!
正陷柔情中的梦颖正昂首闭幕,享受热吻,却忽觉爱郎口唇不再行动,一睁
眼,察觉墨天痕神色有异,不禁忐忑道:「天痕……哥哥?」
墨天痕神识被她唤回,望着面前少女懵懂而关切的眼神,胸中一痛:「梦颖
天真无邪,却被那老淫魔如此侮辱,心中定然难受,我若显现芥蒂,她必然更是
难过。」于是柔声笑道:「无妨。」便又吻上少女芳唇,双手也情不自禁的攀上
梦颖胸前两团温软挺拔的酥乳,隔着衣物抓捏起来。
贺紫薰赤身裸体的坐在一旁望着浓情蜜意的二人,心颇为怪异道:「我这都
干了什么事?」原来,方才她与墨天痕行欢时,迷离间已看见梦颖从楼梯走下,
但自己却贪图那男欢女爱的美妙滋味,更被肉欲所挟,竟鬼使神差的未曾说话或
避开,直到梦颖大叫打断二人,墨天痕上前安慰时才缓过神来,却又鬼使神差的
上前拉住梦颖,邀她共侍一夫,这等淫乱想法,饶是她平日里胆大气豪,也断不
会去想,遑论转念间便付诸行动?
然而怪异之间,娇躯尽裸的火辣女捕心下却生起别样的兴奋之情,即便蜜穴
中并无肉棒填塞抽插,也潺潺泌出股股爱液,樱桃乳首更是朝天翘立着,眼中媚
浪并显,紧紧盯住面前相拥激吻爱郎与少女,仿佛期待着二人有更进一步的淫戏!
梦颖毕竟少不更事,面子又薄,酥胸被墨天痕一抚,顿时羞红了脸,慌乱的
挥舞小手遮在胸前,唇上的回应也变的局促起来。墨天痕道她害羞,也不愿紧逼,
只得将手又放他处。一旁贺紫薰却看不下去,上前拉下梦颖的小手,道:「妹子,
既然怎样都要嫁,何必扭捏?让他知晓你身子的好,他才不会弃你而去。」
墨天痕忙反驳道:「哪里的话,我才不会弃她而去!」又忙转头对梦颖道:
「梦颖,我若弃你,便让我……」话未出口,又被一只小手捂住,梦颖深情款款
的盯住爱郎,柔声道:「我就知道你又会来发毒誓保证了,天痕哥哥,你向来正
直,从不骗我,你我之间,不需誓言,梦颖也会千般万般的信你。」说着,梦颖
素手一扬,竟自行解开颈后的那道绳结,身上那件素绢肚兜随之轻缓飘落,一道
比素绢更为白皙细嫩的绝美娇躯映月色之辉,呈现在墨天痕眼前!
虽是曾见过这具青春玉体,但那日无论环境心境,都不是此刻可比。墨天痕
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下惊叹不已,梦颖往日与他小打小闹,多有身体接触,隔
着衣物也能感受到少女娇躯的弹润温软,只是自己当时从未对梦颖起过欲念,今
日一见,却不知昔日少女,竟有这般动人身姿,一双白净雪乳浑圆挺翘,状若水
滴,虽不算大,但胜在坚挺,峰顶两粒小小的粉红,如桃花嫩樱,小腹虽不如贺
紫薰那般甲线分明,修长火辣,但亦是毫无赘肉,平坦紧实,腰身曲线虽较之贺
紫薰并无那般跌宕起伏,火辣绵延,却也起伏得当,浑圆玉润,完胜同龄少女,
即便是年长熟妇,也未必又多少人感言能胜于她!
眼前春色,美不胜收,月色银辉,佳人宽衣,这一景更是撩人。墨天痕心中
一荡,上前轻扶住少女香肩,与她柔柔吻在一起,贺紫薰则在一旁褪去了男儿身
上那条床单。这一下,一楼的三人尽皆赤裸,坦诚相对,看的隐在楼道暗处的那
人不禁也将手深入了裤中,不自觉的律动起来。
墨天痕与梦颖越吻越是激烈,两具火烫的身躯也渐渐贴紧,就如同两颗真心
在不断靠近一般。男儿的胸膛压上梦颖那对水滴般的乳峰,只觉少女那对妙物触
感与贺紫薰大不相同,女捕的巨乳酥软,硕大丰满,遭受挤压之时,会在胸前如
水团一般铺开,使他整个胸膛都都能感受到那酥滑绵软的美妙触感,而梦颖年少,
胸脯较之贺紫薰更为幼嫩爽滑,却更为坚挺饱满,受挤压之时,宛如两只活泼的
小兔拱在二人之间,颇具热度与弹力。
随着二人躯体紧贴,墨天痕身下未曾变软的肉棒也贴在了少女白皙娇弹的小
腹之上。梦颖也感受到了从娇嫩肌肤上传递而来的火热与坚硬,不由自主的握住
了那根肉龙。历过人事的她,自然知道那是何物,心道:「这就是……天痕哥哥
的那话……形状和大小都不太一样呢……」迷离间,她竟是下意识的将爱郎的肉
棒与曾侵犯她的老恶棍的肮脏阳物对比了一番。
「那一根……比这个还要粗,还要长上一些……」突然,梦颖惊觉不对,赶
忙一个小跳步向后跃开,努力摇晃着小脑袋,口中念念有词,懊恼道:「不对不
对不对!」
墨天痕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刚想发问,却见梦颖敲了敲小脑袋,
兀自定了定神,自言自语的小声道:「我才不能去想那种事情!」那自己与自己
较劲的模样极是娇憨可爱,宛如一个手舞足蹈的赤裸瓷娃一般,看的墨天痕一时
痴了。
贺紫薰自然不愿放过这「大被同眠」的机会,又上前把少女拉回墨天痕身前,
道:「你们两个就别磨磨唧唧的了!做这事,怎的跟玩闹一样!」
梦颖颇不好意思道:「没啦,只是有些心事。」说着,又害羞而又好奇的抚
摸起墨天痕的肉棒,睁着一双水灵灵,圆溜溜、亮晶晶的眸子对尚不知所以的墨
天痕道:「天痕哥哥,这样……舒服吗?」
梦颖的素手娇小而柔嫩,滑腻微凉的指腹掠过肉茎边沿,一股酥痒快感随之
而来。墨天痕打了个冷颤,忙应道:「舒服,舒服极了。」于是二人便一个傻站
着,一个傻撸着定在原地,半天不见其他动作。
贺紫薰见二人好不容易「重回正轨」,却停滞不前,心中欲火更为鼎盛。她
原打算待墨天痕与梦颖行了夫妻之实,再与爱郎一尽先前未完之欢,此刻二人却
毫无进展,不禁气急,又不好出言催促,只好诱语道:「妹子,别摸啦!还有让
他更舒服的法子呢,你要不要试一试?」
梦颖好奇道:「是什么法子?」
贺紫薰微微一笑,眼中却有媚意流露。只见火辣女捕让梦颖腾出位置,自己
则双膝跪地,将螓首置在墨天痕胯前,红润檀口微微一张,樱红的雀舌在爱郎沾
满自己淫水爱液的龟头上极快的舔过,随后修颈一挺,将墨天痕整颗龟首纳入嘴
中吸吮起来!她初次与墨天痕欢好时便行过此法,自然不以为意,一旁的梦颖却
是看的目瞪口呆,心中不由回想起那日欲林大祭的最后,玉牵机强迫自己吮吸肉
棒的画面,心情复杂的质疑道:「这个法子,真的会舒服吗?」
贺紫薰吐出口中的肉龙朝她笑道:「舒不舒服,你问他不就知道了?」说着,
已斜了一眼墨天痕。挚爱两女一人正品棒吹箫,一人就在近处观看,墨天痕心底
甚是满足,正爽快间,听到佳人发问,不假思索道:「那是当然。」
得到肯定回来,梦颖暗下决心:「如果能让天痕哥哥舒服,那我就愿意。」
随即,只见浑身赤裸的妙龄少女亦来到爱郎脚边,与贺紫薰并排而跪,但却露出
羞赧迟疑之色,不敢如贺紫薰那般大胆的抚棒吹箫。贺紫薰看出少女心思,也不
催促,柔唇顺着茎身左右滑动起来,香舌也不停的在其中扫舔过半边棒身。
即便只有半边肉棒得佳人侍弄,墨天痕也爽快上了天,连连倒吸冷气。梦颖
在一旁看他的样子,终是下定决心,粉嫩香舌先是试探般的在墨天痕肉棒上轻点
两回,接着胆子便大了起来,照着贺紫薰的动作有样学样,小嘴覆上了另半边茎
身左右吮弄起来。
望着气质迥异的两女一左一右的伏在自己的阳物左右,一者面柔如水,婉约
动人,一者圆脸俏丽,玲珑客人,两幅面容皆堪称绝色,想到二女日后皆会是自
己的妻子,墨天痕只觉自己定是修了十世善行,才会有今日之福,兴奋之余,更
有感恩与珍惜之情。他爱怜的轻抚着二女秀发,腰身微微前后轻动起来,二女也
随之配合的追逐起他的硬挺肉龙,将它舔舐的水光渍渍,也让它更为兴奋坚挺!
二女舔弄了一会,贺紫薰见梦颖已然熟稔,便悄然站起,抱住爱郎亲吻起来。
梦颖则仿佛贪恋着肉棒上的男性气息一般,转而将整圆硬的龟头纳入口中,香舌
不由自主的使出了那日玉牵机所教授的技法,时而环绕轻舔龟首,时而上下扫动
马眼,时而又垫入肉棒下端,挑弄着龟颈系带。
她之技法虽是生涩,但也将爱郎侍弄的浑身畅美,墨天痕不由自主的挺动起
身下肉棒,在绝色少女温润湿滑的小嘴中冲突不停,上面则一边痛吻住性感女捕
的火热娇唇,一边爱不释手的玩捏耍弄着贺紫薰那豪硕绵滑的巨乳。
两女一男的淫戏,三人皆是初次接触,在这夜深人静之时,更加激发各自的
欲念。不多时,贺紫薰与墨天痕唇分而欲牵,美丽的女捕此刻已是媚眼迷离,呵
气如兰,娇喘着对爱郎道:「呆子,你该办正事了。」
此情此景,哪怕墨天痕真的是个「呆子」,也该明白佳人所说的「正事」究
竟为何了。他此刻也是欲火焚身,于是打断了正在津津有味的吮吸自己肉棒的纯
美少女,将她拦腰抱起,轻轻放在贺紫薰的床铺之上,随后翻身欺上!
月色辉映下,少年少女四目相对,彼此眼中的浓情蜜意仿若化不开的春水一
般,流淌进彼此的心田当中。梦颖望着眼前自己喜欢了十载的墨家少年,想到自
己马上就要成为他的女人,心中百味陈杂,只憾自己未能完璧相与,但更多的,
则是长年所愿即将得偿的幸福快乐。只见她一反往日羞涩,一双玉臂主动揽上爱
郎后颈,将他拉到自己面前,仰面送上樱唇香吻。
感受到梦颖蜜意爱心,墨天痕也不再迟疑,单手扶住贲张至极限的肉龙,将
火烫坚硬的龟头在绝色少女两瓣桃红而丰美的阴户上来回刮蹭几下,顺着肉瓣那
湿润滑腻的边缘寻至那一处流水潺潺的桃源洞口,缓缓刺入!
「唔……」一声轻吟,正是少女期待已久的的时刻降临。梦颖一颗芳心剧烈
鼓动着,忐忑中更带着无限甜意。蜜穴入口处的嫩肉当即紧紧裹住墨天痕的龟头,
宛如数张小嘴,正拼命的吸啜着这荔枝大小的入侵之物。
墨天痕只觉梦颖的牝户紧凑非常,较之贺紫薰虽不如她那般箍缩有力,却更
嫩更滑,一如她那少女特有的娇嫩肌肤一般,若说自己的龟首是颗表皮光华的紫
红荔枝,那梦颖的小穴就是那剥了壳的荔肉,滑嫩多汁,香甜诱人!而两女最大
的不同,是贺紫薰的蜜道内温度火烫,而梦颖的膣腔中却有丝丝凉意袭来!
梦颖虽曾遭摧花药王这等老手淫魔破瓜开苞,尽情狎玩,但毕竟青春年少,
又有多日休息,此刻密道紧致无匹,仍与处子无异。墨天痕肉棒欲再开疆拓土之
时,只觉前路层层叠嶂,纵然有不断流出爱液淫水润滑,却依然是紧密难分,只
得腰马加力,向内缓缓突入!
身下吃痛,却抵不过想要与爱郎成就夫妻的心愿,梦颖银牙轻咬,闭气抑声,
只觉自己再度经历了一场破瓜之痛,但此回,对象正是自己爱慕多年的英武少年,
此刻她的心中全无初次破瓜时的那般无奈、不甘、伤心与悔恨,只有溢满胸怀的
期待,和全身心的敞开接纳!
随着肉棒一点点的深入、占满玲珑少女的嫩滑腔道,墨天痕只觉肉棒置身于
一汪清凉的水潭之中,而周围的膣腔嫩肉宛若无数条小鱼一般蜂拥包围,不断轻
啃着他的整条茎身与龟首,感觉新奇而又舒爽!
终于,他的肉棒缓缓突破了「水流」与「鱼群」,到达了水潭底部,完完全
全的占领了绝色少女身下最为诱人的妙处,更将这座「水潭」挤塞的满满当当,
让些许容纳不下的少女蜜液从二人棒蚌相合之处倾溢而出!
「哦……」「唔……」全数的占有与接纳,也让二人同时发出满足而快意的
轻鸣。墨天痕只觉少女蜜穴中凉意丝丝,极是受用,而对比之下,梦颖只觉墨天
痕的肉棒如烧火棍一般灼烫,却又并不令人惧怕,反而与她温暖舒适之感。二人
之前皆有经验,但此回经验却与之前大不相同,这令二人倍感新奇。
「天痕哥哥……」梦颖呢喃的叫唤着,眼神媚而不散,爱意横流:「梦颖终
于,属于你了……」
听着少女那满怀深情的叫唤,墨天痕回想着二人往日经历的种种,心中亦是
百感交集,更为怜爱的轻吻着身下少女光洁的额头,小巧的瑶鼻,粉嫩的脸蛋与
薄薄的樱唇,身下肉棒开始小幅度的前后抽插起来,在她耳边轻声而坚定的道:
「日后,再也没人能欺负你,我拿性命向你保证!」梦颖亦紧紧抱住身上的男儿,
一双雪乳熨帖在他胸膛之上,迷蒙而又开心的轻声回应道:「我知道的,我知道
的,我一直都信的……」
情投意合的二人再度深吻在一起,唇舌激烈而忘我的交缠着,贪婪的攫取着
对方口中的津液。与此同时,墨天痕也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坚硬而火烫的肉棒在
梦颖清凉多汁的蜜穴中恣意游荡起来。少女的淫花蜜穴有着惊人的柔嫩与弹性,
每当爱郎的肉棒抽出,那原本被撑的几乎平整的肉壁嫩芽就会再度收缩合缝,令
爱郎肉棒的每次突入都能感觉到层峦叠嶂,仿佛潜流破浪,开疆拓土一般,但她
的蜜穴又是如此娇嫩柔滑,令墨天痕丝毫毫不觉滞塞苦痛,每一次深插都顺滑流
畅,挤过迎凑他肉棒的千百条「小鱼」,将少女的娇嫩肉壁再度碾压撑满,归复
平整!
「啊……嗯啊……」一次又一次的抽插,是一次又一次的快感侵袭,绝美少
女紧紧搂住身上爱郎的虎背,引修颈而扬螓首,粉嫩小嘴不由自主的微微张开,
轻喘急呵间,散发出阵阵诱人而欢快的吟叫,墨天痕亦时不时轻吻着少女玲珑的
锁骨,如削的肩头,白皙的颈项,娇弹的粉脸,最后是她玉润小巧的耳珠。
「呀……」忽觉耳边酥痒,梦颖本能的一个激灵,却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欲林
祭那日,药王脱逃之前对自己所做的同样之事,随之想起的,还有那句令她难以
相信的话语——我定会回来寻你,你此生已无法再离开老夫的雄根了!
「定是骗人的!」梦颖猛然摇了摇头,摆脱了脑中那如影随形的可怕记忆,
她正享受着现在,享受着爱郎的蜜意柔情,无论如何也不愿再去回想当日的厄难
了。
墨天痕见她突然摇头,关切问道:「梦颖,你不舒服吗?」梦颖甜甜笑道:
「怎会,跟最爱的人做这种事,最舒服了!天痕哥哥,你舒服吗?」墨天痕感受
着肉棒上传来的酥麻酸爽与滑润紧致的触感,点头道:「嗯呢,梦颖,你那里,
真的好舒服……」说着,他爬起身来,捧住身下少女那两瓣挺翘紧致,犹如诱人
蜜桃般的粉臀,继续挺腰肏干起来。
改换角度,景致自有不同。此刻,梦颖白皙娇嫩的裸躯慵懒的躺在床上,胸
前的两只玉兔随着爱郎的抽插律动而欢欣雀跃着,乳首两枚殷红的樱桃更是缭乱
起舞,令人目不暇接,而少女在月下的双眸,宛如两潭春水,浓郁难化!「天痕
哥哥……天痕哥哥……」叫唤着爱郎的名字,浑身赤裸的绝色少女在快感侵袭下,
一双玉腿不由自主的夹紧了爱郎的腰肢,想让他的肉棒更加深入的贯穿自己的湿
漉嫩穴,带给自己更多、更强、更甜蜜的感受!
墨天痕俯下头去,望着她那硬挺的肉棒就埋在少女那隆起的润白小丘下,不
断在那道粉红水亮的缝隙中进进出出,加之阳具上不断传来的酥爽之感,只觉自
己快活如仙,不由又加重了几分抽插力度,二人胯部相撞,不断有节奏的发出「
啪啪啪」的淫糜声响,直将绝色少女的白皙嫩臀撞的粉红一片,颤颤巍巍,美肉
晃眼!
在床的另一头,另一具火辣性感的妩媚娇躯同样在月下赤身裸体。贺紫薰高
挑而健美的身躯靠在床尾,迷蒙而魅惑的双眸直勾勾的望着眼前正忘我交欢的二
人,修长的玉腿已自行岔开,从身下秘裂中流出汩汩的晶莹爱液,纤指情不自禁
的伸入其中,想要给自己一些安慰,填补那已是湿滑泥泞的淫花蜜穴。然而纤弱
手指,又如何敌得过男儿的粗硬肉棒?贺紫薰一面狠命搓揉着自己那对豪硕的丰
胸,一面将纤指深入湿滑的花径当中前后窜动着,却仍止不住下体空虚!
难耐的燥热,似熊熊欲火焚,烧灼女捕的理智,催促她为追逐肉欲而付诸行
动!但见贺紫薰起身,性感火辣的娇躯扑上墨天痕背脊,胸前饱满丰软的绵乳率
先紧紧熨压其上,接着,平坦的小腹,修长玉腿,皆紧挨着爱郎的肌肤,轻轻磨
蹭起来,玉臂更是环住爱郎胸膛,两片柔唇在他耳边呵气不止!
感觉身后的赤裸娇躯滚烫灼热,而身下少女的秘处清凉畅爽,墨天痕品味着
性感与清纯两般绝色的「冰火二重天」,只觉浑身舒爽难耐,精关渐渐松动!他
无甚经验,之前彻夜金枪不倒,也是因为阳脉闭锁,阴气不流之故,如今他已阴
阳贯通,不再锁阳,感到那畅爽而美妙的酸麻快感从背脊一路来至小腹,传递到
整个茎身,不由浑身一颤,肉棒也随之激烈鼓胀抖动起来!
只听一声快意的低吼,墨天痕终是再难忍耐,精关彻底一开,数股当日未曾
被玉兰姬吸出的童子精阳破关而出,如泄流之洪一般,灌满身下少女的花房深处!
梦颖下体冰凉,感受此阳精,更觉灼烫,也不禁连连娇哼,蛮腰猛抬,娇臀
骤停,蜜穴嫩肉剧烈收缩,舒爽的泄出饱含初阴真炁的汩汩阴精!
欲林祭上,玉天一与药王绑缚墨天痕作引,又合快活林所有骨干催化大祭,
为的便是将梦颖体内的初阴真炁吸出,再分配给众人。这初阴真炁若未经特殊的
双修法门转化归纳,贸然与人行欢,女子高潮时会对男子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
威胁性命,然彼时经摧花药王处理,梦颖体内的初阴真炁已变为纯净的先天阴气,
不但对人无害,反而极为滋补养元,对提升功体大有助益。
墨天痕泄精之后,只觉肉棒内外皆是阴凉一片,一股纯净阴元随着自己的肉
茎缓缓流入体内,而这股阴元仿佛有意识一般,主动向阴脉流去,霎时间,他阴
脉内真气迅速壮大,转瞬已是充盈满溢,向阳脉逆流!
「这感觉是……」墨天痕察觉体内异变,还未多想,却听身后贺紫薰不悦道
:「怎么这次这么快……」墨天痕不解她为何遗憾,问道:「薰儿,你怎么了?」
俏丽女捕撅着嘴道:「你们两个满足了,我怎么办呀?」墨天痕尴尬问道:「要
不……我们继续?」贺紫薰自是希望二人继续完成先前未完之事,当即转至墨天
痕身前,将他从梦颖身上推开,直躺在床尾,一把捉住沾满二人阳精爱液的肉棒,
迫不及待的塞入了自己早已湿漉不堪的蜜穴之中,进而狠狠坐下,一套到底!
墨天痕年少血旺,当然放的了两支连珠箭,刚射过精的肉棒也未曾疲软,加
上佳人倾力求欢,自然不会推拒,配合的捏住贺紫薰胸前翻飞雀跃的巨乳,挺腰
抽插起来!
然而,就在墨天痕与贺紫薰再开战局之时,二人谁也不曾注意到,躺在床上
刚被注精的圆脸少女正经历着可怕的噩梦!沉浸在巨大的舒爽中泄身的绝色少女
眼前,竟显出了不可思议一幕!迷离间,梦颖只觉眼前出现了一道既熟悉又陌生
的身影,缓缓化作了摧花药王徐如玉的模样!而她的脑海中,一句句淫猥之语也
正在不断浮现!
「既然已经知晓老夫宝贝的好处,何必再佯装抗拒?」
「你其实已离不开老夫的肉棒了,除了老夫,再没人会给你这般的快感了。」
「乖,顺从你的欲望,与老夫共享人世间最为极乐之事吧!」
「我……我不要……」轻声的呢喃,无力的推拒,淹没在贺紫薰与墨天痕疯
狂的交合声中,宛如蚊蚋,细不可闻,但那宛如噩梦般的可怕景象,却一刻也不
曾从她面前消失,反而愈加清晰!
此刻,梦颖的脑海中,当日在欲林祭上与摧花药王疯狂交欢的情景不断涌现,
那日所经受的快感也借助方才泄身的快感被不断忆起,直烙身心,竟让她在毫无
刺激下再度小泄阴精!
与此同时,久旷而得肉棒安抚的贺紫薰脑中,竟也不自觉浮现出她当日与玉
天一父子不停交合的媚态,她此刻所得的快感越多,脑中的画面与欲念也就更加
清晰,但她自己却毫不自知!在蜜穴中不断传来肉欲快感之时,性感火辣的女捕
心中,却竟是在追逐着欲林祭那日所享受的极乐之感!
本该是伤心忘怀之事,此刻在竟同时在二女心中不断涌现,仿佛那日的凌辱
非是受辱,而是一件令人怀念的过往,令她们出一心追忆,不断求索!
而在楼道中,那道正在自渎的身影,一面嫉妒的看向楼下交欢的三人,一面
浑身剧颤,捂嘴闷哼,似是也到达了高潮之刻!
创作拾遗:金钱山庄与金成峰父子碧海创作之初,因为总体故事框架,定下
了三部十二卷的篇幅,但在第一卷行文过半之后,发觉原本第一部需要讲述的故
事仅仅三卷的篇幅远远无法呈现,于是我将原本第一部的四卷故事拆成了两部六
卷,并将原定的终点「北海之行」改为葬雪天关,那么,作为第一卷的最终守关
boss就需要有所改变。原本设定中,守关BOSS是北海妖族一名95的大妖,即「墨
血北向启江湖」的真意,但这么做的话,第一,篇幅会有所不够,第二,主角的
武力势必成长过快,这反而会起到反效果。所以,原本设定为关前小BOSS,定位
和玉天一差不多的老金就被「提拔」到守关BOSS的位置,同时也给金钱山庄做了
更详细,更能影响后续故事的设定,将它作为小墨本卷需要攻陷的最强势力。
在原初的设定中,小墨是直接被抓到金钱山庄面对金成峰的,但既然金钱山
庄在本卷故事中的地位提高,那么就不能同描写鸿鸾双门的方法去套用金钱山庄,
这样会使故事重复,乏而无味。所以,在小墨在金钱山庄本来就需引出众生彼岸
金馒头这条线以外,我又为金钱山庄增加了八卫和四护,以匹配其地位该有的实
力,也以与一众高手的对决,展现小墨阴阳贯通后的威力。当时在出文之际,我
便在群里感叹,之前老在写小墨和别人联手打BOSS,这次他自己变成了BOSS,感
觉很微妙。
二版设定中,原计划有着小金老金3P陆妈的戏码,之后会让小墨与老金对决
之时再度突破,达成与老金至少平手的局面,再由烈如来出面彰显台柱之威,但
这样一来有几个新的变数:其一,快活林之战后,玉天一逃脱,而他的到来,如
果对陆玄音做些什么,那会是相当有看点的地方,毕竟他已与小墨结下杀亲血仇,
这么一来,先前伏笔的「偷看的小金」,以及之后的父子3P便改为由玉天一和金
成峰的合力调教,并将之后的4P大战略过。其二,以金钱山庄的财力地位,笼络
的可以说是除三教外最顶尖的一批人才,这些人或成名已久,或有真材实料,想
让小墨杀鸡屠狗般打败他们再跟老金打平手,不但侮辱守关组织的地位不说,也
使得「逆境中成长」的主题变为龙傲天式的爽文风格,这不是我想要的,于是在
之后的三场连战中,我设计让小墨拼尽全力,后手尽展去打败四护最强者,并依
据当时二人的武力差距和体力差距,营造出BGM 《武魂血胆》中所展现的悲壮与
不屈,在几乎绝望的时刻,再安排烈如来登场,这么一来,虽然可能会有不少看
官不爽,觉得主角依旧弱鸡,还要靠抱腿,但实际上,与几乎不可战胜之敌的战
斗中一直表现的刚正不屈,才是对小墨真正的刻画,而在悬殊到几乎碾压的局面
下,烈如来的登场,气势将比之前设计的「平局时登场」要强上许多,至少不会
给人「这和尚是来抢人头的」错觉。
说完故事,再说下人物的设计。金成峰的人设是个捡到宝物,三十年顺风顺
水的富商,这点不曾变过,但在其出场之前,因为其地位变动,我便又给他增加
了一条「地痞流氓出身,满口脏话,暴发户嘴脸的粗鄙土豪」这样的设定,以突
显他与陆玄音肉戏中二人身份、性格、言行举止之间的反差,烘托肉戏效果,同
时也让人物变的比较讨厌(或许有些人是喜欢)。而小金,初始设定时,就是一
个「常见的」富二代嘴脸,好色,挥霍无度,为人不顾他人感受等等,但这样的
人设,各位是否有些眼熟?对,没错,第一卷里,已至少出现三个类似的人物—
—宇文魄、杨宪源、叶纶。其实当时叶纶出现时,是想要给贺紫薰这里增加一条
悬念的支线,给他的定位也是一位地道的跋扈的官二代形象,但如果那样刻画,
他就与他的两位前辈重叠,变的脸谱化,所以我给他加了点「痴情」,让他在心
性上与前两者有所区分。到了小金这里,我自然也想着规避上述的问题,于是小
金的性格便有了如今的变化——一样的好色、粗鄙,但在魏讽调教下,尊师重道,
跟老爹虽然嘴上骂骂咧咧,但其实内心很亲密,在最后挺身为老爹挡刀的时候,
其实我自己是被震撼到的,小金这个人物着墨虽然不多,但在我自己看来,是有
其闪光点的。
最后,对于陆玄音与老金父子和玉天一的4P大戏让我数言略过,实在是抱歉,
一来一时兴起,想要来一段女体盛试水,二来陆妈的肉戏几乎占了目前全文的一
半,也该休息休息了,当时群里希望把这段详写的呼声也是极高,这里我建议,
有兴趣的朋友,不妨可以就此自撰一篇番外,以补其亏空,我自然是欢迎之至。
【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卷一墨血北向启江湖最终章《彼岸弦音-9》
乐7 :三教先天乐8 :战歌狂嚣
第十二章《彼岸弦音-9》
曲线火辣的性感柳腰如水蛇般尽情扭舞着,挺翘浑圆的丰腴蜜臀倾情击打在
男儿腿股上啪啪作响,两团硕大丰软的乳球晃荡不已,雀跃生波,月光映下,如
瀑青丝漫天挥洒,却在被香汗束成几缕熨在光润额前,配合上贺紫薰的姣柔的面
容、妩媚的神情,构出一副绝美诱人的春宫画卷。墨天痕少年心气,被眼前这般
绝世美景所震慑,纵然刚刚射出精华,欲火却仍是膨胀未熄。
此刻,墨天痕虽觉阳物微酸,却丝毫不减欢爱之舒爽,耸腰怒挺间,较之前
更为坚硬的肉棒闯径破穴,直捣黄龙,将身上的妩媚娇娃顶肏的娇吟连连,青丝
乱舞!
这时,刚被授精的梦颖也缠了过来,白皙弹嫩娇躯躺在男儿身侧,轻吻着他
瘦弱却精实的胸膛。墨天痕怜爱的轻吻着少女的前额,又一路向下顺着吻过她小
巧可爱的鼻尖,与她那轻薄粉嫩的娇唇吻在一起。
下面是身材火辣,名动西都的女神捕奉穴侍弄,身旁是可爱清纯,青梅竹马
的绝色少女倚靠娇躯,墨天痕尽享齐人之福,只觉身心畅快,也放开手脚,一手
抓住贺紫薰摸胸一手环过娇小身躯,抚弄梦颖的酥乳,只觉二人乳峰各具特色,
一者大小适中,娇弹滑嫩,一者沉重压手,质地绵软,却皆是手感绝佳,妙意难
言。
梦颖此刻脑中不停闪过当日在快活林时与药王交颈欢爱画面,那般滋味宛如
与生俱来一般深刻骨髓,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重温那日的快感,更让方才已得一
次高潮的她更觉空虚!但肉棒只有一根,且正被别人霸占,陷入情欲中的少女只
得将雪白的娇躯又往男儿怀中靠了靠,一面深深吻住墨天痕,香舌胡乱伸,一面
张开玉腿,将仍在趟水流精的粉嫩蜜鲍贴住爱郎的腰间前后磨蹭起来。
少女的肌肤细腻柔滑,极富弹性,触感可谓绝顶,墨天痕自是受用无穷,右
手在她玉背娇臀处上下游走间,只听少女轻吟浅喘,眼中爱欲外流,极是魅人,
身下肉棒不禁也涨大变硬了几分,撑的绝色女捕的蜜穴中鼓鼓胀胀,难留缝隙!
这一轮,连番作战又有佳人不断刺激的墨天痕更为持久,金枪足立两刻有余,
精关却依旧稳固如初。贺紫薰被他时不时顶中娇嫩花芯,腰身愈渐酸软,足足泄
了两回,终是软软的倒在男儿怀中,翘股却仍微微的起伏着套弄着那根肉枪,不
舍停下。随着她动作缓下,墨天痕快感快意骤减,当下放开怀中娇娃,一转身将
贺紫薰的惹火媚躯压在身下,鼓劲狠戳猛捣起来,直捅的女捕头媚吟连连,乳波
激荡,纤腰倏挺,浑身猛颤!身下也随之泛滥成灾,爱液四溅,阴精狂涌,美美
的再攀巅峰快感!
望着平日干练英气的性感女捕被自己肏弄的媚态横流,宛如抽去骨头般软软
的瘫在床上,墨天痕颇为兴奋与自满,却见梦颖又爬了过来,一双圆眼渴求的望
着他那根已然贲起的肉棒,于是道:「梦颖,你且转过去,我从后面试试。」
梦颖自然是万分乐意,乖巧的调转身形,将肉嘟嘟,弹嫩嫩的白皙翘臀高高
抬起,亮出她粉红玉嫩的绝美鲜鲍,蜜穴中爱液满溢,期待着爱郎的再度光临!
墨天痕此刻意气风发,也毫不客气,将刚从美丽女捕体内抽出、还沾满她甜
美蜜汁的肉棒对准眼前绝色少女的嫩鲍蛤口,轻车熟路的破开嫩穴中的层层美肉,
「噗嗤」一声直抵深宫花蕊!
后背推车对墨天痕而言,算是新奇的姿势,角度不同,绝色少女蜜穴中的触
感也与之前不尽相同。望着梦颖光滑玉洁的纤腰美背与少女特有的玲珑曲线,墨
天痕尽情而动,肉棒在少女体内左突右撞,小腹上的肌肉与不停重重的撞上她挺
翘浑圆的肉臀,激出一片粉光荡荡,颤颤巍巍,晃眼魅人!
然而墨天痕毕竟新手,情趣懂的不多,一个姿势往往是一用到底,不懂更换,
这般从后肏弄了梦颖一刻钟左右,他终觉精关渐松,也不想忍耐,卯足力气大力
抽送起来。墨天痕不通技巧,前插后抽,节奏颇为单一,但梦颖身子之前已大泄
过一次,此时正是敏感之际,哪堪的男儿突然加速?顿时浑身一软,倒落在床,
粉嫩的肉臀朝天高高撅起,宛如隆起了一座洁白而弹润的肉丘,与腰身之间的弧
度柔滑顺畅,煞是迷人。
这一下,男儿的肉棒那每次贯入少女体内时都更加深入,力道也更足。梦颖
秀丽的小脑袋无力的枕在臂膀上,樱唇中发出「呜呜」的低吟,任由身后的爱郎
如打桩一般对她大肆挞伐,柔软的腰肢随着男儿的每次深入而起起伏伏,弹力惊
人的翘臀更是被顶撞的粉红一片,如蜜桃一般可爱诱人!
终于,浑身无力的可爱少女再也经受不住从蜜穴中不断涌来的如潮快感,随
着如黄鹂翠莺般的一声娇啼,绝色少女的螓首修颈同时上扬,胴体曲线宛如上弦
皎月一般玲珑曼妙!同时,她的小腹玉胯激颤不止,股股饱含初阴真炁的精纯阴
精从花房蕊口喷射而出,如清凉溪瀑,再度浇淋在男儿肉棒之上!
墨天痕再度感受到那令人舒爽的清凉之意沿着肉茎汇入经脉,涌入全身,说
不出的畅快醉人。可那先天阴气极具滋补效果,入体后阴阳天启自主激发,转阴
化阳,再以阳补阴,自成周天,生生不息,反令他松动的精关稳固起来。望着在
床上一躺一趴的两女,又看了看自己依旧抬头挺胸的「小兄弟」,墨天痕不禁一
阵气苦,对自己开起了玩笑:「这难道真要我去找柳姑娘吗?」
这时,却见贺紫薰眼中春水浓郁,媚意生波,向他张开双臂,露出雄伟的胸
怀,眼神迷离的嘤嘤唤道:「墨郎,再来呀!」另一边,梦颖亦回过头来,摇晃
着粉臀雪股对他道:「天痕哥哥,刚才梦颖好舒服,梦颖……梦颖还想要!」
两位神韵迥异的却风华绝代的佳人同时媚语求欢,还未发泄的墨天痕哪里招
架的住?当即开心的提枪上阵,捉住贺紫薰脚踝将她两条修长浑圆的玉腿架在肩
上,挺棍插入她依然湿濡润滑的蜜屄间纵马狂驰起来!贺紫薰那仰躺的娇躯宛如
在浪中行舟一般晃荡不歇,胸前乳峰摇曳不止,波澜壮阔!
梦颖此时也爬行着凑了上来,揽住男儿肩头送上香唇热吻。墨天痕被二女撩
拨的兴奋不已,也不再有所顾忌,拔出湿淋淋的肉棒,指着贺紫薰正颤动的娇躯
对梦颖道:「你趴上去好吗?」梦颖不知他要做些什么,但仍是乖巧的听话照做,
一大一小两个绝色佳人的娇躯就这般叠在一处,一媚一纯的两张绝世容颜相对生
辉,两绵两弹四座乳峰挤在一处,软者平铺如饼,乳脂四溢,娇者深陷乳窝,掩
埋春光,却更见销魂之景!而在二女下身,两幅唯美玉鲍纵向而列,上者阴皋隆
翘,肉瓣丰实,粉嫩多汁,下者一线密闭,艳如淡桃,光滑水润,皆是世间难得
一见的名器,让用过之人皆赞不绝口。
墨天痕自然不愿去想到眼前的这两件玉鲍曾给玉天一、摧花药王那等下作淫
贼恣意使用、玩弄过,在他眼中,这是天为了弥补他此生厄劫而赐赠的礼物,自
然是万分珍惜。只见他先扶住梦颖娇弹挺翘的肉臀,一棒杵进她宛如粉红馒头一
般的牝口玉门,感受着少女蜜穴中的软嫩美肉所产生的惊人弹性与箍力奋勇驰骋,
数十下后,又拔沾满少女晶莹蜜汁的雄物向下探去,寻得火辣女捕的一线天门,
挺棍便刺!
梦颖人小体娇,在墨天痕一番肏弄下极是舒爽,趴伏在女捕肩头,发出如小
猫一般轻鸣,贺紫薰身子更熟一些,比梦颖也更敏感些许,膣腔再度被充实之际,
穴中嫩肉也随之裹覆住整条肉棒,饥渴的将它往蜜穴深处吸去,发出一声舒爽的
轻呼!
墨天痕玩的兴起,肉棒一会在性感女捕的一线名屄中纵情驰骋,一会又在绝
美少女的馒头粉穴中恣意突刺,直将两女肏不由自主的抱在一处,发出阵阵销魂
蚀骨的媚吟!
两个美人同床受棒,虽心有欲念,却无欲林祭加持,时久难承,墨天痕棍御
二美,激情勃发之下,也渐感精关松动。他不懂此处节制,只知随心所欲,故而
按住梦颖娇弹的肉臀狠命的冲刺起来,直肏的小美人娇吟不断,雪股猛颤,这才
将汁水淋漓的肉棒拔出,送入其下贺紫薰的一线天关之中,开始一轮新的狂风骤
雨!
贺紫薰被男儿狠猛肏干的极是舒爽,不由自主的抱紧了身上的娇小裸躯,惹
火修长的玉腿盘住爱郎腰间,不出片刻便已不堪挞伐,花房猛然一缩,再度美美
的泄身高潮!而墨天痕亦感极限将至,一轮痕冲之后,将龟首重重顶上性感女捕
的花芯嫩肉,积蓄已久的阳精喷薄而出,如热箭般一股股的重击在火辣美人的花
房深宫之内,转眼便将她的神圣花宫填的满满当当!
「哦唔……」贺紫薰虽仍在追思欲林祭时的狂纵快感,但花房内盛满爱郎的
浓稠阳精却让她心中极是幸福与满足,柔柔糯糯的对墨天痕道:「墨郎……你射
进来好多……让我给你生个宝宝吧!」
墨天痕自是感动万分,忙不迭的点头答应,却说不出任何感激之语。梦颖此
刻已是迷迷糊糊的趴在贺紫薰身上,但听到二人对话,眯着眼睛小声嘟囔道:「
我……我也要给天痕哥哥生个宝宝。」哼罢,却从瑶鼻里发出了轻微而均匀的鼾
声。
二人皆觉好笑,墨天痕把梦颖轻轻抱起,让她在床上换了个姿势安心睡去,
自己则找来干布为贺紫薰擦拭起欢爱过后一片狼藉的私处。一切忙完,他便重新
整了整方才在二人欢爱时被打得凌乱的地铺,准备睡去,不料贺紫薰又一头钻进
了他的被窝。
墨天痕只道她又想要,便自然的伸手去把玩起她胸前那雄伟之物,却听贺紫
薰道:「小床不够两人睡,我在这与你挤挤,你可不要再做非分之想了。」
墨天痕只觉好笑,明明方才已经做过那么亲密之事,现在却成「非分之想」
了?但好笑归好笑,他仍是乖乖抽回了手掌,安心睡觉,不再多做事情。
贺紫薰借着月光望着男儿棱角分明的面庞,眼中柔情蜜意纷涌而现,有他在
身边,心便能安,噩梦,亦将不存!
直到楼下三人皆发出错落有致的鼾声,隐在楼道中的那人方才缓缓起身,疲
惫而小心的向二楼慢步走去,而在那身影原本停留过的地方,一滩水渍正在木板
上缓缓蔓延!
* * * * * * * * * * * * * * * * * * * * *
墨天痕与双美春风一度,行欢做爱,一尝人生快事。但同一片星空之下,中
原极北的葬雪天关脚下,却有数道黑影借月色掩护,汇聚到天关不远处的一座无
人小屋之中!
随着「呲」的一声轻响,原本黑暗的小屋中倏然亮起一道光明,一人用火折
点亮了房中油灯。昏暗灯光之下,五名蒙面人正围坐一圈,目光却齐齐投向不远
处的墙角,那里,一名面容冷艳高贵,俊逸绝尘,气质却冷峻阴寒,邪气逼人的
黑衣公子抱臂而坐,虽身处陋室,却难掩其身自有的王者霸气!
「都到齐了?」那黑衣公子平静的问道。
五名黑衣人齐齐拜倒道:「参见少主!」
此人,正是墨家灭门首凶,蒙面黑衣人少主——呼延逆心!而那五名黑衣人
其中四人,正是当日与呼延逆心同赴墨家、大开杀戒的蜻魅、惊煞、螟蜮、蛮魌,
而点灯的高壮大汉,正是在鸿鸾与呼延逆心碰头的「大庄主」——决戾!
呼延逆心一双阴邪凤眼扫过那几名下属,对那领头的高壮大汉微笑道:「决
戾,先汇报一下我不在这段时日,你们将我之布计各自完成多少吧。」
决戾一拱手,道:「禀少主,金钱山庄的兄弟来报,山庄财私已被洗劫过半,
烈如来虽全力平息民乱,但其中大半财物已被我们取回,运往秘地。」
右手边,蜻魅接着禀告道:「金钱山庄往西域的最后一批货物也已送达,我
等往西域输送战备物资一事,已竟全功。」
蛩魇亦道:「少主,蝥魉传来消息,各地情报网皆已探得西南邪物行动,其
组织名唤『千佛鬼狱』,乃是由极似我们的人类所构成,旨在颠覆锦朝社稷,创
立『邪鬼江山』,据最新一次汇报,其最远一支人马已近东京邑锽. 少主,虽说
这『千佛鬼狱』至目前所行之事,与我等算是一路,但这般大张旗鼓的动作,属
下只怕会节外生枝,影响我们的大计。」
却见呼延逆心摆摆手,轻松道:「不必担心。具体情况,我已令黯魃查明,
此事说来也巧,竟是由我一手造成。」
在场其余人皆是不解,只见呼延逆心又道:「那是百年前之事了,不过一段
插曲,我当时也并未放在心上,不料今日竟发展成这般局面,想来是无心插柳,
却得天助。」说到这里,呼延逆心脸上笑意渐浓,自信道:「百年之种,今始成
林。千佛鬼狱出世,定能为我们谋得最大的利益。不过这般局面要如何利用,倒
需我好好琢磨一番。」
众下属皆是好奇,正向追问具体情况,却听呼延逆心又问道:「北海裂龙眼
情况如何?」
只听螟蜮答道:「禀少主,裂龙眼近五十年来异动渐频,神封剑印已现松动
之相,北海帝邪一脉正积极找寻破印之法,想来那『禁忌中的禁忌』不久便能再
现世间。」
「嗯。」呼延逆心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诸位做的不错,待父尊荣归之日,
尔等定是首功之臣!」
众邪人知晓呼延逆心不愿再多言千佛鬼狱之事,也不敢再问,忙拜倒称谢,
但起身后,却相互使起眼色来。呼延逆心看众人神色有异,微微一笑,道:「你
们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决戾面色微一迟疑,上前一步,问道:「少主,您的伤……?」
呼延逆心面色一沉,恨恨道:「混沌郎君,果然不凡,一掌之伤,竟令我至
今无法痊愈。但你们也不必担忧,此伤已复半数,不日即可无恙。」
另一旁,蜻魅鼓足勇气上前道:「少主,属下有一事不明,另有一事相乞。」
呼延逆心道:「先说问题吧。」
蜻魅小心翼翼的道:「少主,您雄才伟略,胆谋过人,属下们皆是打心里佩
服,但您最近几招兵行险著,太过冒险,属下认为,尊皇大计之前,还是稳妥一
些为好。」
呼延逆心面色一凝,道:「你这是在指责我玩乐优先,将父尊的计划敷衍而
为吗?」
蜻魅忙跪倒在地道:「属下不敢。」
呼延逆心冷声问道:「那你此话,有何依据?」
蜻魅虽是浑身颤抖,却是鼓足勇气道:「少主息怒,请听属下说来。依属下
所见,少主冒险之事有二,其一,孟坪之战,我们探得朝廷动向,引千鎏影前去,
一是想助快活林取得初阴真炁,并削减锦朝神将战力,以此让其成为威胁锦朝的
存在,从而牵制住朝廷视野,二则是想将墨天痕留在彼处好随时监控,探问墨心
石下落,但……其结果如何,少主想必已经知晓。」
蜻魅说完,抬头望了呼延逆心一眼,却见他神宛如冰锥,令他遍体生寒,忙
又低下头去,不敢作声。
却听呼延逆心轻叹一声,竟道:「你说的不错。」惊的蜻魅慌忙抬头,只见
呼延逆心接着道:「我本是想将墨天痕留在快活林,一边折辱他,扰乱他的心神,
一边问出墨心石下落,同时探得了朝廷兵马情报,吩咐快活林密切注意其动向予
以痛击,这本是一箭双雕的计策,不想朝廷竟有如此手笔,令即将出征的四大神
将齐至,连久未领兵的北落师门都被请出山,看来朝廷三教仍不乏能人,是我托
大了。」
决戾在一旁沉声道:「少主,是否是因为那个人对朝廷话事者加以建议,才
导致有这回出其不意的大围剿?」
呼延逆心沉吟片刻,摇头道:「此事我亦有考虑过,但那人能说的,无非是
快活林在鸿鸾的所作所为,并非针对我们。应是有能人看穿我背后谋划,施下雷
霆手段,是我小瞧他们了。」
决戾眼神亦变的阴狠沉冷,对呼延逆心道:「少主,那人屡次坏我们好事,
是否要……」说着,他手掌在颈间一抹,显然是动了杀念。
呼延逆心摆手道:「不必。事情还在我掌握之中,我们继续依计行事便可。」
随后又道:「蜻魅,你的其二呢?」
蜻魅见呼延逆心坦率的承认自己的失误,心底胆气也壮了不少,挺起腰杆道
:「其二,少主明知墨天痕与金成峰武功差距甚远,且金成峰狂妄自大,行事向
来只凭一己好恶,此回却任由墨天痕只身前往金钱山庄,若他死在那里,失却了
墨心石的线索,尊皇大计岂不落空?」
却见呼延逆心哈哈笑道:「蜻魅,你也太小看我了。」随即起身道:「你列
我两点错处,我便以两点驳你。其一,墨天痕那小子身负混沌郎君的阴阳天启,
在快活林一役中又突破了闭月永劫草的锁阳之限,提升之速、内元之精,皆非你
们能料。以他那时的武功,金钱山庄地界中除了金玉卷侣和金成峰,又有谁能奈
何的了他?即便他被人车轮战败,那小子又哪会跟没有冤仇的陌生人拼命?其二,
我早知金成峰会为美人而下杀令,信件不过口头提点,真正需要的,是让他调动
起金钱山庄地界内的游侠散武,而这其中,我已安排了大量人手,金成峰身边的
绝金四护,亦有我们的人在其中,正是有这些人在,我才能确保让墨天痕到达金
钱山庄,为我除去金成峰!」
蜻魅不解道:「少主,即便墨天痕如您所说功体突飞猛进,但与金成峰仍有
不小差距,怎能将希望全数寄托在他身上?」
「全数?」呼延逆心哈哈一笑,道:「蜻魅,你之智计虽高,却仍是不足,
高明的赌徒,赌注从不会只押一处,你以为,为什么烈如来好巧不巧,会出现在
金钱山庄?」
蜻魅神情似是恍然,转瞬又浮现出更多不解。呼延逆心接着道:「金成峰这
数十年来,打通商路,将大批军备物资运往四界,算是为我等大计做出了不少贡
献,但若想我大计功成,他之所做,便只能到此为止,所以,我将其这些年所谓
的『恶行』放出,为的便是引中原那些自诩『正义之士』的武者们前去讨伐,只
不过——」他突然一顿,嘴角露出一抹嘲讽般的邪笑:「唯一一个现身的,竟只
有那只金秃驴。」
蜻魅仍是不解,道:「即然有此后手,那少主为何还任由墨天痕前去?」
呼延逆心不以为意,自信微笑,口中却言惊人之语:「因为若非发现烈如来
出现,墨天痕对上金成峰,将是必杀之局!」
蜻魅奇道:「愿闻其详!」
呼延逆心反问道:「你可还记得翼寒鸩之名?」
蜻魅道:「是我族五大上将,属下当然记得。」
呼延逆心道:「不错,翼将军乃我族药理宗师,临行之前,他特将其百年珍
藏之精品交于我手,这『比翼齐飞』正是其中之一,平日里,『左翼』与『右翼
』并无甚稀奇,但一旦相遇,便能瞬间取人性命!金成峰身边,我早已安排下人
手,随时可以对其施以『右翼』,而墨天痕那柄剑上,早在快活林之时,我便已
令人为它敷上『左翼』,若非当时烈如来赶到,金成峰便会死在这『比翼齐飞』
之下!而这『比翼齐飞』乃我族特有之毒,中原乃至四界绝无解法,亦不会有人
识得,此举,算的上是完全之策。」
蜻魅这才明白,金钱山庄之战,竟是一计两策,应对不同状况,对呼延逆心
更是佩服,当即拜道:「少主智计绝伦,文韬武略,算无遗策,属下拜服!」其
余四人也一同拜倒。
呼延逆心却道:「蜻魅,方才你说有二问一求,问你问过了,求你又有何求?」
却见五人全服跪伏于地,异口同声道:「求少主设法,救下蜱鬽!」
「你们……哎……」见下属齐齐恳求,往日意气风发,时时胜券在握的呼延
逆心却首次发出一声锥心长叹,道:「让他作为秣尉打入军营的人是我,让他暗
中维持北海秘密商路的是我,让他以买卖军妓为条件与金成峰合作的人也是我,
在我们整个大计当中,蜱鬽居功至伟,我……我又何尝不想救他?」
众人齐声恳求道:「求少主开恩!」惊煞亦道:「少主,可否再运作一番?
就算不能留在军营,也可让他在别处继续为您效力。」
呼延逆心叹道:「非是我不愿出手,此回因籁天声缘故,事已惊动白虎神将,
霍炳彪要亲自监斩,此人非是易与,在他眼皮子下耍手段,风险太大。」
决戾含泪道:「真的别无他法吗?」
呼延逆心紧抿了下薄唇,摇头道:「只能……弃车保帅……」
顿时,灯光昏暗的小木屋之内,气氛陡然一黯,冷的宛如屋外刚起的风雪,
静的仿佛北海那空旷的雪原!
半晌,呼延逆心缓缓道:「成大业,难免牺牲,你们五千人当初随我前来之
际,便已将生死度外,如今只有尽全力去完成我族千年大计,才是对逝去战友最
好的交待。」
众人一抹眼泪,强压悲伤,蜻魅起身道:「不错,大计所成之日,战魂荣归
之时!万千英魂,神佑我族!」呼延逆心走至蜻魅身边,亦道:「万千英魂,神
佑我族!」决戾、惊煞、蛮魌、螟蜮纷纷起身,一同念道:「万千英魂,神佑我
族!万千英魂,神佑我族!」
* * * * * * * * * * * * * * * * * * * * *
东京邑锽,锦朝的权利中枢,亦是天下儒门总坛「昊阳坛」之所在。坛中广
场,占地百亩,四周旌旗猎猎,正中巨鼎燃香,是谓——天地庭!
天地庭中,群旗三分,各立三角,主旗之上,「儒」、「道」、「佛」三字
笔锋遒劲,自透正气!
此时正值午时,骄阳似火,照彻大地,有不少沙弥、道童、儒生打扮之人已
各自立于本派旌旗之下,紧张而又万分安静的等待重要时刻的来临!
晏饮霜便身在儒门阵营之中,身旁尽是书生打扮之人,武艺皆是不弱。数日
前,她于西都得遇父亲晏世缘将她带来此地。一直身居总坛之中的她,自然知晓
能来此地的,皆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而此地即将发生之事,令她心含无限期待,
一双星眸紧张的盯住那高阔威严的庭门!
就在三教众弟子目光注视之下,天地庭正门终于大开,渺渺佛音隔空传来,
四名僧者迈步而入,法相庄严肃穆,各具威仪!随即,庭中响起至圣诗号!
金刚释法明,五禅步轮回,往生极乐土,涅槃证慧锋!
早有儒门弟子高声通告:「佛门,天佛五座驾到!」
四佛者入庭,在「佛」字大旗下站定,却不曾落座,眼光复回天地庭大门之
处!
就在这时,天地庭外道音响彻,清圣空灵,四名道者执各式拂尘踏步而来,
鹤颜道骨,仙风自然!
清净不染梵龙变,无上常融入神观,玉隆腾胜非空果,玄觉平欲引妙传。
亦有儒门弟子高声通告:「道门,四梵天驾到!」
四梵天入庭,在「道」字大旗下站定,却也不曾落座,目光却往「儒」字大
旗下望去!
这时,众儒门子弟身后的第二庭门倏然开启,七道剑气飚飞而出,呈北斗之
形,钉于儒门大旗之前!随即,七道矫健身影化作儒风剑气,凌越众儒生头顶,
先后落在各自剑前,响亮诗号随之一唱!
狼牙破军禄存金,廉贞魄灵锦山河,少微潇然风忘俗,文武双曲百笑歌!
晏饮霜一眼瞥,那最后一个入场,落于锦绣剑后,身背长条布包的熟悉身影,
正是自己的父亲——傲笑风间晏世缘!
那负责唱到的儒门弟子此刻显得颇为激动,高亢声音中竟夹杂了些许颤音:
「儒门,问世七君子到!」
释门天佛五座、道门四梵天、儒门问世七君子皆至,此时天地庭中,已是盛
况空前,群英荟萃,然而就在这时,(乐7 )天外三光大作,儒风、圣气、道芒
汇聚天顶,宏大交织,浑然天成,震惊方圆百里,东京百姓见此异景,皆道神佛
临世,倒身便拜!
赫然,三道绝世剑影齐飞,同落天地庭,三道绝伦身影伴随超逸诗号,翩然
降现!
「佛剑释罪,斩三千孽根!」
「儒锋疏影,付百世经纶!」
「道光破晓,揽碧月青涛!」
但见慑天三光之中,佛者白衣肃立,闭目庄严,足下踏步生莲,儒女文质儒
雅,娴淑恬静,隐透侠骨贤风,道者持镜傲立,气度超然,仙中更显豪气,正是
名动天下的三教剑峰——梵海慧剑段尘缘、斜影疏楼商清璇、真阳碧涛海倾天!
三剑峰各自落于三教精英之前,同一时间,矗立于地的释罪、疏影、破晓三
剑腾空而起,各自归入鞘中!
(乐8 )就在三峰入庭之后,天外一道昊光突起,宛如九阳临天,可与灼日
争辉!昊光之中,一道当世超绝的身影,伴随绝逸诗号,直落天地庭!
化九阳,儒武纵穹宇,浩瀚苍黄。越贤圣,道负擎天志,诗礼无双!
来者年约四十,气质谦谦,一身灰色儒袍,正气内敛自发,风骨傲人,眼中
更有雷霆惊鸿,正是天下儒门总掌教——圣阳儒侠孟九擎!
随着孟九擎稳落正位,天外一道佛光乍现,金芒窜动,圣气灿然!随即,五
彩祥云驾临,云端之上,一名僧者持宝杖而立,伴随浩荡圣意、庄严诗号,按落
尘寰!
明阳淑世弘圣法,梵天慈海渡空门。菩提大愿玄纲振,萨埵净业赎世尘!
来者一头金色舍利汇聚,身披灿金袈裟,庄严肃穆,法相高深,正是当今中
原佛门总掌教——明阳圣佛帝梵天!
就在佛者步入天地庭之际,天外光华再现,无边道气铺天而来,清辉闪耀间,
但见一道绝世仙影飘然而现,手中拂尘猎猎而舞,八卦仙袍如鹤展翼,口中诗号
随风而至!
素心巧观冲盈,天地正法自然,万物生生,谓之道玄,天地无常,谓之乾坤!
来者面如冠玉,鹤发童颜,仙风道骨,正是中原道门总掌教——玉阳魁首道
乾坤!
三圣汇聚,昊芒、圣意、道气三光冲霄,寰宇震动,威不可撼,见者无不慑
服!
天地庭中,三教弟子尽皆拜倒:「恭迎掌教驾临!」
三圣示意众弟子起身,各自入座,三人却同时来到庭中的燃香巨鼎之前。
「阿弥陀佛。」帝梵天向孟九擎、道乾坤施以佛礼,道乾坤也以稽首还礼。
「圣佛、道魁二位前辈,久见了!」孟九擎却是躬身抱拳,向二人行礼。
道乾坤还礼以对,道:「孟掌教,你虽为孔圣(注6 )弟子,但如今已贵为
儒门总领,实不必对我二人再行晚辈之礼。」
帝梵天笑道:「儒家谦逊本分,孟掌教此是深得孔圣真传。」
孟九擎也回以一礼,道:「二位前辈说笑了。」
却听帝梵天又道:「孟掌教此回召开三教峰会,想来是为应对千佛鬼狱之祸,
希望三教协力而为?」
孟九擎道:「不错,既然圣佛直奔主题,那九擎也不多说客套话,此番以三
教正令请诸位前来,确实是为商讨如何应对现今愈演愈烈的鬼狱之事。」
帝梵天道:「老衲弟子段尘缘前日在来邑锽路上亦曾发现那些邪物,说明其
渗透之广,已非我等所能推测。」
道乾坤亦道:「那些邪物来历神秘,我等虽与其久日大战,却未曾探明其底
细,高手尽出,却也未能控灾止厄,只知其神出鬼没,杀之不绝,极为难缠。」
孟九擎昂首道:「对此,吾已有对策。」说着,转身道:「世缘,拿过来!」
晏世缘应声,缓慢向场中走去。他步履极慢,仿佛身负千钧重物一般,场下弟子
们不禁一阵哗然,有人小声议论道:「听闻这正气坛主轻功卓绝,但看他步履沉
重,怕名不副实。」晏饮霜心知父亲能为,也知父亲这几日健康完好,未曾有伤,
也不禁颇为纳罕。而天佛五座、四梵天等高手却眉头紧皱,沉默不语。
终于,晏世缘来到场中,将身后长条布包解下,双手吃力的递与孟九擎。孟
九擎亦是伸出双手,凝神接过,交接之际,明显能见儒侠双手一沉,显然是极重
之物。
晏世缘递过布包,向孟九擎一点头,随即足下风扫四野,转眼已归至儒门大
旗之下!在场众人见他轻功果如传闻中一般矫健迅捷,皆是不解,方才他为何会
如此「举步维艰」?
正在众人疑惑之际,孟九擎扯开布包,将内中之物矗立于地,竟是一柄罕世
神枪!只听砰然一响,天地庭正中石板竟然难承神枪之重,龟裂下陷!
「这是……?」圣佛、道魁同感讶异,但不等孟九擎作答,博闻多见的二圣
便给出答案——「圣枪?众神默!」
「不错。正是众神默。」孟九擎点头道:「此枪可对邪秽事物产生克制,是
我从岿然好友处借来,已由劣徒煌天破应证,可对鬼狱之人造成极大威胁,正是
终结此灾的利器!」接着,他又对道乾坤问道:「敢问道魁,枪剑双流何在?」
道乾坤道:「真武双璧一路驱邪,耽误不少时日,此时并未前来。」
孟九擎双手递上圣枪,道:「放眼三教,枪法无人能出月冷星之右,此枪由
他持有再合适不过,不知道魁能否代为转交?」
帝梵天却道:「此枪分量极重,需得极大膂力与浩然正气相辅方能催动,『
银枪飞渡』虽枪法冠绝三教,但恐怕不适此枪,倒是孟掌教,令徒煌天破年纪虽
轻,修为已近三教剑峰,配合儒门浩然之气,当是使用圣枪的不二人选。」
孟九擎神色微微一黯,叹道:「非吾不想,而是劣徒无力运使此枪,况且,
他此刻正在伏羲绝谷学艺,不知何时才能归还。」
此语一出,三圣皆是一默。道乾坤忽道:「可否请圣枪主人出山,襄助平定
邪祸?」
孟九擎苦笑道:「若是岿然好友愿意出山,吾又何必寻找使枪之人?罢了,
此事暂且按下吧。吾还有一事,望与二位前辈相商。」
双圣皆道:「洗耳恭听。」
孟九擎当即正色道:「时天下遭逢邪祸,四界虎视眈眈,先有南疆暗桩伏我
清洛,又有西域暗流潜我孟坪,北海妖族常犯天关,未曾间断,故此,为练自身
技艺,为护万民长安,吾提议,当请三教年轻才俊汇聚于此,开启三教武演,守
土安邦,浩镇山河!」
——【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第一卷墨血北向启江湖全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