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小金毛 加旋/贾修（14）

　　　　　　　　　　　　　第十四章、绝体绝命
　　秋季旅行的第三日，终於来到了学生自由行动时间。与此同时，校外学习的
第三日，学生的自由课外实习开始。
　　在昨晚，清麿透过绫子的帮助，相约小惠在距离酒店偏远的巴士站等待。
　　「小绫、清麿君，早安。」
　　「早安了，惠小姐。」
　　小惠以身体不适为理由，暂时拒绝活动小组的早上行程，本来打算严密监视
清麿的笨蛋二重奏，他们却意外地被老师抓去了训话。
　　被抓去训话的原因，昨晚他们两人擅自离开了自己的房间，走进其他组别的
房间进行老套的枕头战。
　　本来热闹地进行，无奈男生打得火热的时候声浪太大，嘻嘻哈哈地闹成一团
的他们，最后被当值巡逻的训导老师察觉，翌日早饭结束的时候，笨蛋二重奏和
部分男生被训导老师抓去训话及写悔过书。
　　换句话说，本来最大的难关意外地顺利通过，清麿眼见机不可失，随即拉着
绫子离开逃离酒店。
　　３人互相问安后不久，巴士从背后准备靠近车站，选择乘坐巴士的３人，起
程前往日本着名三景之一松岛。
　　与『宫岛』、『天桥立』并列为日本三景之一。海湾里分佈着约２６０个大
大小小的岛屿，这些岛屿营造出的造型，无论从东南西北哪个方向眺望都非常美。
　　３人乘坐游览船近距离看各个岛屿，最后，他们到达被称为四大景观的观景
点眺望松岛湾。
　　到达观景点的他们，随即在凉亭坐下稍作休息。
　　纵使接近中午时份，前往这个着名的观光景点人数并不太多。而且选择登山
观光的，可以说是没有。
　　「不愧是日本三大景观之一。」纵使站在观景台，利用数码相机进行拍照记
录的清麿，看到绝美的景色也不禁大为惊叹。
　　「嗯，的确是很美丽的地方。」小惠她们对於他的感歎相当同意。
　　「惠小姐、绫子小姐，我们到山顶上面观赏吧，据说那里的景观更棒呢！」
　　「真的！？好啊，那么现在我们出发吧。」「嗯！」小惠她们接受了清麿的
提议。
　　崎岖不平的山路，清麿在中途轻轻牵着小惠和绫子的手前进。
　　在事前做足资料准备的清麿，只需沿着这条山路步行约１小时，便会到达这
个景点。
　　对於清麿的举动，她们大概明白他往后的意图。收到钻石项炼的那一刻起，
已经静心等待他下一步的行动。
　　现在的小惠和绫子，只要清麿所要求的，她们完全地顺从。
　　最重要的是，清麿主动牵着她们的手，两位少女的内心等待清麿作出怎样的
决定。
　　当然，清麿他并不知道，小惠和绫子已经为了对方的告白作两手准备。
　　「咦！？……」
　　绫子双腿出现轻微的抖震，接着下来双腿的肌肉失去了力量无法继续步行。
　　「危、危险！！」
　　察觉绫子身体出现异常的清麿，迅速稳住了她突然失去力量的身体，然后以
搂抱住她往旁边树下休息。
　　「不要紧吗？」
　　「不……不要紧，清麿君，我只是有点累而已……」
　　脸色明显苍白，清麿露出忧心的目光，对於这个时候身体出现状况，绫子的
内心责备迅速急升起来。
　　只要和在意的人对望３秒钟，就可以知道自己的心意，只要看了对方的眼睛，
就可以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他。
　　胸口紧揪到难以呼吸，根本就是爱上他的証明。
　　人家实在是个卑鄙的女人啊，绫子开始讨厌自己。
　　无论是自己对清麿的恋慕，还有自已的病情对他有所隐瞒，她实在无法原谅
自己，
　　她觉得自己再没有脸面对清麿，身体出现问题的时候利用疲倦之类的籍口一
直说谎欺骗他，千方百计在他面前表现健康正常的身体，不过，自己的良心无法
再继续下去。
　　绫子战战兢兢地作出道谢，对於声调明显出现哽咽，清麿慌忙地笑着摇了摇
头。
　　或许，这个美梦要醒来了。
　　不治之症让这个美梦彻底破碎，在这个时候，心灵破碎的绫子已经失去了希
望。
　　「……清麿君，请你诚实地回答我，你是否喜欢小惠？」打算凑合清麿和小
惠的绫子，为好友送上有效的助攻。
　　跟绫子四目相对的清麿，轻易察觉她那双忧伤的目光，而且她的双手紧紧地
握着裙摆，彷彿准备承受即将涌上心头的悲伤。
　　这个时候，小惠显得相当激动。
　　「慢、慢着！！小绫你打算怎样！？」
　　考虑个人的特殊情况，绫子实在无法隐瞒下去，即使考虑到对方接受，残酷
痛苦的未来并不是任何人能够接受。
　　或许让对方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想到这里的绫子，她并不希望恋慕的清麿
变成这样。
　　「已经足够了、已经不可以了，我决定了放弃……」
　　逃避小惠的目光，刻意移开视线低下头的绫子，隐约发出轻微的哀泣声。
　　「小绫，为什么？你一直喜欢清麿君，为什么非得牺牲掉自己不可，不要这
样好吗？应该是为了获得快乐的生活，努力地跟病魔战斗到底，为什么要放弃？
非要牺牲自己的幸福独自承受痛楚？站起来！不要留下遗憾，你曾经答应过，在
有限的时光追求幸福，所以更要珍惜我们三人的快乐时光喔！」
　　绫子听了再度泪流满脸，接着低声寻问。
　　「真的可以吗？你真心愿意吗？你跟我同样喜欢清麿君，这样的我只会给你
们麻烦而巳……」
　　「小绫，请你相信我，因为你是我唯一可以接受的人。」
　　因为压力而面临情绪崩溃的绫子，在绝望的时侯得到好友鼓励的暖流下，最
后扑在身旁的小惠怀抱里痛哭起来。
　　这个时候，纵使感情如何迟钝，清麿终於察觉自己同时被她们喜欢。
　　一直以来，清麿当然知道小惠相当照顾绫子，经常黏在一起的两人，总是让
人产生她们是亲生姊妹的错觉。
　　没想到原来她们互相鼓励，彼此为了对方的感受着想，根本谈不上一般情况
的所谓互相竞争。
　　换上其他女生的话，肯定会斗过你死我活吧？
　　最重要的是，本身同时喜欢她们两人，在道德上来说，不可能跟两人同时交
往吧？纵使自己接受，对方不一定会大方接受。
　　假如选择任何一方，她们融洽的关系或许被破坏，这一点清麿是清楚知道的。
　　既然这样，清麿暂时跳过另一个重要的话题。
　　「放弃？……曾经故意逃避我的，因为是那个缘故吗？如果你哪个表情告诉
我的话，我会很难受的哟。」
　　「咦！？不……没有……」对於清麿的寻问，绫子的回答显得有点顿失方寸。
　　「我晓得你每次感到脆弱的时候就会想逃避，绫子小姐，请你把内心想说的
话全部说出来。」
　　「……所以我不是说了，我放弃了！所以请你……」
　　「那么你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悲伤的表情和泪水，企图放弃的绫子已
经没法再瞒骗自己的心意。
　　当想到往后小惠取代自己的位置时，胸口瞬即感到异常的痛。
　　绫子最后还是放不下她人生中唯一的恋情。
　　「……我不行了。我明明做好了一切的觉悟……准备放弃我人生中唯一的感
情……为了清麿君我放弃逃避了……因为我无论多么喜欢对方，迟早会变成谎言，
既然知道会失去，那倒不如一开始便放弃，可是，我明明是抱着这种想法，但一
想到我会拖累你，你可能会内疚和痛苦，我就会感到很不安，我实在没有勇气面
对将来……」
　　「放弃的原因，是因为那个病吗？」
　　「咦！？那其实不是严重的病啦……」
　　面对绫子故意装儍，清麿只好一针见血。
　　「我猜应该是小脑萎缩症是吧？」
　　果然还是察觉了吗？绫子无力地点了点头。
　　「……嗯。为什么你会知道？」
　　「……因为这是小脑萎缩症的其中一个病徵，在上次约会的时候已经察觉，
起初以为你紧张而引起抖震，后来多次发现你在课室内出现相同的情况，而且跟
你一起前往东京车站途中、以及你在校外学习期间以及刚才的情况，所以……」
　　在初次约会的时候，绫子的双手曾经出现不随意的震动。
　　虽然绫子拼命企图掩饰，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清麿会知道这个病。
　　「……在今年初的时候，因为出现起立性低血压和双手无故颤动而求医，最
后知道这个病是不治之症，医生说病发和持续的时间范围相当大，不过一直以来
病情相当稳定，平均每星期病发一、二次。其实自小的开始我已经喜欢清麿你，
当今年再次跟你邂逅的时候，我真的非常高兴，可是妈妈知道我打算跟男生交往
的时候，她希望我放弃，不过，在小惠多次的鼓励下重新站起来、可是这个病症
对将来的你，我没有勇气面对你的心意，却还想把你绑在自己的身旁，我实在太
差劲了……因为我最喜欢清麿君啊……放弃最喜欢的人，在这个最重要的关头我
居然做不到……」说到这里，绫子已经痛哭至崩溃边缘。
　　绫子确实是乖巧的女孩，假若刻意隐瞒病情的话，相信对方很难察觉这个病，
不，应该是很难相信她得到这个病。
　　避免对方迎接残酷的将来，母亲要求女儿拒绝谈恋爱是正常的做法，所以绫
子往后刻意回避的就是这么一回事。
　　陷入了两难局面的清麿，当然知道这个情况下不能轻举妄动。
　　回避选择维持现状，可以说是安全而保险的做法。
　　「绫子小姐、惠小姐，我现在说这种话应该是很卑鄙吧？其实我对你们两人
同时持有说不出的好感，对於有这种想法我实在非常抱歉，因为你们是特别的，
即使其他女性再怎么努力对我好，我实在无法将你们取代，可是，因为我相信任
何一位女性无法接受劈腿的行动，而且我相信这样一定会让你们感到相当难受。」
　　清麿说到这里，只有露出苦涩难过的笑容。
　　而且绫子现时的情况，根本不能轻举妄动。
　　因为清麿清楚知道，绫子是一位多么优秀的女孩，而且在某些时候，绫子多
次让自己产生莫名的悸动，这是除了小惠和惠理香之外，绫子是唯一有同样感觉
的女生。
　　当然，某些男生或许会毫不犹豫选择小惠，站在某些男生的立场来说，放弃
选择的举动可以用浪费来形容。
　　当然，清麿逃避选择作出这样的回应，并非刻意玩弄女性的心灵，小惠和绫
子知道这是他其中一项优点。
　　「一直以来，不！应该是直到目前这一刻，我觉得自己没有资格选择对方，
因为你们在我的心目中同样重要，所以我实在无法在你们之中作出选择。」清麿
最后以此作为总结。
　　这个时候，清麿面对着沉默不语的小惠和绫子。
　　清麿同时喜欢上小惠和绫子，而且不是她们纠缠追他，是清麿主动心底里同
时喜欢上她们。
　　换句话说，事情还是有转机的可能性，而且结果较她们预期的更为理想。
　　「清麿君，其实昨晚我跟小绫讨论过这件事情了，还是希望您能够跟我们一
起交往。」
　　「咦！？」简直是超乎预料之外的发展，对於局势突然转向共存，清麿实在
难以掩饰内心的错愕。
　　「这是我和小绫的答案，因为只要缺少了任何一方的幸福，就算不上是真正
的幸福。我希望清麿君您跟我和小绫一起交往。因为……」小惠随即解释起来。
　　感情融洽的她们并没有选择向清麿进行撕迫，她们选择了共同一起的方案。
　　因为她们相信，按照目前情况选择其中一方，必定有一方要承受失恋的痛楚。
　　只要缺少了任何一方的幸福，就算不上是真正的幸福。
　　彼此不希望挚友受到打击，最佳的方法便是三人一起交往。
　　「可是……怎么可能……难道你们没有所谓吗？女性不是希望跟喜欢的人独
处什么的……」
　　「那个……如果是别人的话，我会相当排斥她，可是，如果是小绫……如果
是小绫的话我可以接受，因为小绫是我最喜欢的女性，她是我最重视而疼惜的人，
所以我和小绫可以共存。」
　　「我想说的，小惠已经说了，小惠是我最喜欢的女性，她好像姊姊般重视我
和爱惜我，所以我也可以肯定，在将来有限的日子里，我和小惠可以和平共处。」
　　某些事情始终无可避免要面对，终於发展到这一步吗？不过这真的是一个完
美的解决方案吗？
　　既然被两位女生同时喜欢的话，而且她们有共同交往的意愿，只要自己有这
个意思的话，就能够让她们获得幸福，这不觉得是很棒的事情吗？
　　回想起来，早前３人相处的日子里，确实没有产生任何问题，虽然这些并不
是什么理由。不过，和谐融洽的感情，能否适用於将来的日子，清麿并没有什么
把握。
　　寻找美丽的景致作舞台，本来是最适合向喜欢的人表达爱意的地方。
　　没想到她们会提出这个异想天开的提议，让清麿陷入了两难的局面。
　　假若答应小惠的请求，或许基於怜悯或同情绫子，在她有限的人生里面满足
最后的愿望。
　　可是清麿的内心清楚知道，他喜欢绫子的程度已经跟小惠不相上下，他相当
害怕陷入而无法自拔，往后或许增添很多痛苦的回忆。
　　小脑萎缩症彷如一个被拔起撞针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状况。
　　悄悄地凝望着绫子和小惠，对於同时让她们成为自己的恋人，完全违反了道
德上最基本的规约。
　　因为满足对方心愿而进行同时交往，单是提议出来实在让人惊讶，对於有两
位优秀的女生主动要求同时交往，根本可以用痴人说梦来形容。
　　站在男生立埸来说，这种状况近似乎出现於后宫漫画的情节，可以用「妄想」
来形容。
　　她们两人的优秀，宛如把世上所有男性梦寐以求的理想新娘，全部应有的要
素完全聚於一身。
　　可是，看似美丽的郊野，其实到处危机四伏……
　　在各方陷入胶着沉默的时候，便发生意外……
　　「……危险！！」
　　清麿发现小惠背后的树上有蛇，正当这条蛇准备袭击她们的时候，迅速地将
她们两人拉开，可是随之而来的，是清麿代替她们被那条蛇咬伤了。
　　「清麿君！？您没有事吗？」
　　「清麿君！！」
　　惊惶失措的小惠和绫子，泪流满脸地检查清麿的伤势。
　　（居然是！？）
　　可是，当清麿看见这条蛇的种类时，他的内心顿时产生了绝望，被咬伤了的，
是一条可以致命的毒蛇。
　　虽然他随即进行急救，以免毒液快速流入心脏。可是他清楚知道，死亡的降
临，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己。
　　步行至码头的距离为１小时，即使现在动身下山求救，恐怕在半途的时候已
经中毒身亡。
　　另一方面，小惠和绫子的内心正进行最大的决择。
　　应该致电求救吗？可是这样做的话，小惠擅自脱离小组行动，前往未经校方
许可的范围，已经严重违反了校规。
　　闹出这么严重的事件，休学的惩罚应该逃不掉，而且３人刻意前往这里，外
间民众如何解读，实在不难想像后果如何。
　　或许要被迫引退吧？即使这样而引退也不要紧，只要他平安无事便已经足够，
决心向外求救的她们，当小惠如绫子先后取出手机准备拨出的时候，发现这里并
非电讯商网络范围。
　　果然不行吗？目睹小惠和绫子绝望的表情，已经知道求助无援。万念俱灰的
清麿，他冷静地跟小惠说
　　「或许是上天的给予我的惩罚，我一直在想，如果可以时光倒转，我不会来
这里，让喜欢的人陷入危险，现在的我已经不能心存希望，即使怀抱希望，我也
不可能得到。惠小姐、绫子小姐，对不起，我知道自己不行了。当我听到你们这
个提案的时候，其实我的内心很高兴，因为我喜欢你们无法作出选择。」
　　实在太残酷了！享受片刻温馨的进展，纵使现在听到迟来的告白，小惠和绫
子在这一刻悲痛至完全失控。
　　「不可以！请你不要离开我们！好不容易重逢，你是我唯一所爱的人！！」
紧握住清麿左手的绫子，企图给予生存下去的希望。
　　因为身患绝症而逃避面对，总是这样等到快要失去的时候，才察觉到他是如
何地重要。
　　绫子的内心产生的罪恶感而引致的内疚，小惠则紧随着握住清麿右手接续说
下去……
　　「求求您！不可以放弃！我不要我的人生没有您，失去了迪奥，还有将来的
小绫，我的人生不能再失去所爱的人，您不是这么想吗？您不想和我们一起吗？
我实在……无法再承受……失去所爱的人的悲痛……」
　　身体开始出现抽痛，她们看到清麿的身体逐渐失去了力量，脸颊和双手开始
冒出冷汗，分别握着双手不断向上天祈愿的她们，察觉逐渐失去了温暖，在这个
时侯，小惠和绫子将要接受一个更为残酷的事实，亲眼目睹心爱的人离开这个世
界。
　　感觉到生命逐渐消失，少女们的泪水模糊了视野，随着毒性开始侵蚀，清麿
首次感受到死亡的恐惧，可是，在逐渐远去的意识中，他彷彿听到祈愿的声音。
　　那个声音柔弱无力，微微颤抖。
　　求求祢，那个声音说道。
　　求求祢，救救他。
　　拜託祢，不要将他从我们的身边带走，他是我们一生之中唯一最心爱的人。
　　求求祢，别带走他，拜託祢，求求祢一一一
　　余下的时间已经无多，选择将藏在心底里的爱意逐一细诉的清麿，当她们得
悉原来以前已经被暗恋，可是换来的并不是甜蜜，而是内心更多痛苦和悔恨。
　　在这个时候，小惠和绫子已经哭湿了水手服的衣襟，湖水蓝色的布料被泪水
完全沾湿了，变成了深邃的暗蓝色。
　　衪啊！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们一边痛哭，一边在心里责备神明。
　　祂知道这样做是多么残忍吗？当听到清麿说喜欢我们的时候，不知道我们听
了有多高兴，就像听到甜言蜜语一样高兴，但是，为什么衪要这么残忍啊！为什
么？
　　她们作梦也没有想到，竟然会这样永远失去一生中最爱的人，虽然爱就是强
烈希望彼此活下去，可是她确实感受到的是绝望而萌起的万念俱灰……
　　「绫子小姐、惠小姐，你们一直对我这么好，我己经满足了，虽然我很贪心，
但是我没有办法为你们做任何事，我很想带给你们幸福，可惜已经无能为力，惠
小姐、绫子小姐，你们快些离开吧！还有，小惠你不要告诉校方曾经来过这里。」
　　「不行，我们不会离开。」绫子坚定悲痛的目光，映照在清麿湿润的眼瞳里。
　　「绫子小姐，读你继续……追寻幸福，不要放弃，或许……不久的将来可以
根治……这个病。惠小姐，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人，在此祝你们
幸福……」
　　「我不要！！我不会离开！！除了清麿君外，我任何人也不要！因为您是我
唯一在世上所爱的人。」
　　「人家也是！人家绝对不会离开你！没有你的世界，人家活下来已经毫无意
义。」
　　「不要这样了！我不想害了你们……请你们忘记我吧……」
　　「不可能！怎可能可以忘记！您是我们深爱的人。」
　　「人家是你的儿时玩伴，人家和小惠绝对不可能忘记！！」
　　在他们争论的时侯，刚才咬伤清麿的毒蛇再次接近，完全心碎的她们同时下
定决心，故意被那条毒蛇咬伤。
　　她们或许太年轻，无法真切地认识到这一？，爱就是强烈希望对方活下去。
她们突然产生了这种相反的念头。
　　「为什么？你们真傻……」清麿对於小惠和绫子的举动感到颚然，他低吟着，
吞下了涌上喉咙的泪水。
　　刻意被毒蛇咬伤，实在很难相信有人愿意共死相随。
　　「我们已经决定了！如果这个世界没有清麿君，对我们来说活下去完全没有
意义，就算是死，我们想和您在一起。」
　　「惠小姐……绫子小姐……」清麿沙哑的声音不停颤抖着，他吸着鼻子，用
逐渐乏力的手揉着眼睛。
　　这是她们对於感情的觉悟吗？强烈的感情表现，清麿将小惠和绫子的头抱在
怀里，女性的头很小，像小孩子一样。在这个时候，小惠和绫子吻了清麿的嘴唇
后说：「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既然我们今生不能在一起的话，希望下一次能够成
为情侣，清麿君……」
　　「人家也是，人家希望可以跟随你们在一起，或许在某一个世界……可以让
我们一起的地方，……清麿君，你永远是我们最重要的伴侣，我们唯一深爱的人，
请让我们成为你的恋人吧，在人生最后的时间……」
　　「惠小姐……绫子小姐……」清麿叫着她们，他温柔地抚摸她们光滑的长发。
　　「清麿君，您或许不知道……我和小绫有多喜欢您，当我们开学后不久……」
　　清麿和她们尽情地道出内心的心底话，然而３人的生命已经倒数到最后的尽
头……
　　「惠……绫子……」清麿开始失去意识陷入昏迷。
　　小惠和绫子差不多开始失去意识，清麿的声音越来越远，身体逐渐感到轻盈，
她们发现自己快要死掉了。很快她意识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意识无穷无尽
的深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