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霖镇往事（《乘风破浪》同人）四、张素贞（上）

　　　　　　　　　　　　　　四、张素贞（上）
　　阿浪猛地睁开眼睛，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的僵住了。
　　认出母亲的这一刻，竟然是在正要跟她偷情的床上……惊不惊喜？刺不刺激？
劲不劲爆？！
　　阿浪仓惶失措的从床上跳下来，跌跌撞撞的退到了墙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小花也坐起身来，疑惑的看着他。
　　阿浪赶紧把地上的衬衫捡起来抱在胸口，他当然没办法直接说：「抱歉了妈妈，
恕儿子实在不能上了你。」而是上气不接下气的连声说道：「我们怎么能这样……
怎么对得起……对得起阿正……」
　　小花仍然微笑着对他说道：「没关系的……」

　　「有关系！！！」阿浪大声打断了她，歇斯底里的吼道：「真的有关系！！！」
　　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亲妈，但阿浪此时心里哪有半分喜悦，只有一万匹草泥马
奔腾而过。无数次的梦境中那纯洁善良的母亲竟然就是眼前这个人尽可夫的bitch，
自己险些在她勾引之下干出了母子乱伦的事情……阿浪觉得整个世界都要崩坏了。
　　「行了！你经受住考验了。」小花收起了笑容，大声说到：「出柜吧老公！」
　　「砰」的一声，衣柜的门突然开了，一只大脚从里面踹了出来。
　　阿浪吓了一大跳，「啊呀！」大叫一声，只见一个人从衣柜中走了出来——
正是他爸阿正。
　　阿正圆睁着双眼，走到惊魂未定的阿浪身旁，用力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兄弟！
是个男人！」说罢，脸上露出了极为欣慰的笑容。
　　这一分钟之内一个接一个的意外反转，阿浪的心脏都要承受不住了。他目瞪
口呆的看着阿正和小花，心里面飞快的转着心思，终于想明白了：原来，「大嫂」
的色诱，就是所谓的「正太帮」的终极考验。
　　「你们太变态了！」阿浪一把推开阿正，大声叫嚷起来。
　　「阿浪，不能这么说啊……」阿正一看阿浪要翻脸，连声劝慰道：「这是必要
的——不经历一些事情，不设置一些考验，怎么能看出一个人的品性？我知道你
现在心情非常的复杂，我特别懂你的感受。」
　　「你懂个屁啊懂……」
　　阿正显然是在衣柜里窝了很久，他活动着肩膀和手臂，向床边走去。
　　小花仍坐在床上，笑嘻嘻的问阿正：「老公，我演的怎么样？」
　　「你演的太棒了！好投入啊这一次……」阿正弯下腰去满意的称赞着女友，
顺手扯过被子盖在她的腿上。
　　自己的父母在年轻时竟是这么奇葩的一对男女，阿浪简直无法再直视他们。
他颓丧的靠坐在墙边的写字台上，听见阿正又得意洋洋的对自己说道：「哎，能过
这个关卡的人不多啊，所以我们正太帮来来回回就我们三四个人。」
　　阿浪此时心乱如麻，对老爸的「称赞」充耳不闻。
　　阿正又走到阿浪面前，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我在想，万一以后我出了什么事
不在了，正太帮还是要有人继续做下去。」
　　阿浪看着阿正那严肃的神情，明白他这是希望自己当「接班人」，犹犹豫豫的
回答道：「我……我也不知道在这儿还能呆多久……不是还有六一吗？六一可以接
替你啊。」
　　「六一……」阿正却叹了口气说道：「六一脑子不行，成不了大事。他这辈子
就只适合做个小弟。」
　　另一个衣柜的柜门忽然打开了，一个人从里面钻了出来——正是六一。
　　房间里所有人都是一脸懵逼，目瞪口呆的看着六一。
　　六一看了阿正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出了门。阿正和阿浪又楞了一阵，
才赶紧追了出去。
　　六一一路跑上了天台，阿正和阿浪也追上了天台，终于截住了六一。
　　阿正连声质问道：「你跟我说实话，你躲柜子里多久了？你没事躲我女人家
柜子里干什么？！」
　　六一低着头，小声回答：「我去你家找你，你不在家，就来嫂子家找你。门
都开着，我就进去了，发现一个人都没有。然后听见嫂子叫了浪哥就进来了……
我猜应该是你们要‘考验’浪哥，就马上躲柜子里了……」
　　阿正知道六一是个老实人，向来对自己鞍前马后，忠心耿耿，应该不会说谎。
他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幸亏你不是跟我躲在同一个柜子里。」
　　六一抬起头问道：「正太哥，你就真的这么瞧不上我？」
　　阿正拍拍六一的肩膀，劝慰道：「六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和缺点……」
　　「那你告诉我，我这个人的优点是什么？」
　　阿正盯着六一看了半天，却一个字也回答不出。
　　六一又问阿浪：「阿浪，你说我这个人的优点是什么？」
　　阿浪此时正独自站在一边，俯视着渐渐亮起万家灯火的小镇。他心头思绪万
千，根本没有听进六一的问题。
　　六一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答案，他对阿正说了一句：「我懂了，你们等着。」
便大步向楼梯走去。
　　「六一，你干什么去？」阿正在他身后问道。
　　「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你们看看我这个人的优点。」六一一边说着一边头也不回
的快步走下了楼梯。
　　阿正走到阿浪身旁，见他一直一个人呆呆的出神，便问道：「怎么了，阿浪？」
　　「我想静静。」
　　「好。」阿正也不再说话，和阿浪站在一起。
　　「这个时代多好啊，当你想静静的时候，没有人在你耳边问静静是谁。而且……
我还可以找到我妈妈了。」
　　「诶，你妈是谁啊？」
　　阿浪没有回答。终于在那种诡异的场合之下找到了妈妈，紧接着又被六一折
腾了一番，阿浪还没有顾上和妈妈好好说几句话。他看着天际尽头的落日，再也
按捺不住了。
　　阿浪拍着阿正的肩膀说道：「我要去找一个人，说几句话。你答应我，就待在
这里哪也别去，等我回来好吗？」
　　阿正点了点头，阿浪扭头便走。
　　「哎，阿浪……」阿正在身后叫道。
　　阿浪转过身，用手指着阿正说道：「待在这里，哪也别去！」虽然阿浪只是要
去找自己的亲妈单独聊聊，但是如果让阿正发现自己的「兄弟」单独跑去跟自己
的未婚妻见面，毕竟还是会说不清楚。
　　「行，答应你！说到做到是我正太行走江湖的底线。去吧！」
　　阿浪这一去，就去了整整一夜。
　　他先是一口气跑到了小花家门口，敲了半天门也没有人回应。妈妈不在家，
这个时候她能去哪里呢？镇子就这么小，去找一找总能碰见她的。接下来的几个
小时，阿浪走遍了听霖镇的街口、巷尾、桥头，一直到天色彻底黑透，却始终一
无所获。
　　他又回到小花家门口，用力敲着门，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这么晚了她怎么还没有回家？或许她已经休息了睡下了，没有听到我在敲门
……阿浪想起阿正家里就有小花家的钥匙，他又跑回阿正家，在抽屉里翻出了那把
钥匙。
　　阿浪一直有一种担心，担心自己实际上是在一个奇异的梦里，不知道什么时候
就会醒过来，再也见不到妈妈……所以，无论如何，今晚都一定要找到她，将这一切
跟她解释清楚，告诉她，自己就是她未来的儿子……她是我的亲生妈妈，母子连心，
她一定会相信我的……阿浪心里这样想着，用钥匙打开了小花家的大门。
　　然而他失望的发现，小花家里空无一人。
　　阿浪灰心丧气的往外走，临出门的时候他又忽然想起了什么，走回小花的卧
室里，打开了下午六一藏身的那个衣柜。
　　柜子里全是小花的衣物，除了衬衫、外套、裙子之外，还有贴身的内衣、内
裤、丝袜……
　　「阿浪，你坐在我家门口干什么呢？」阿浪感觉有人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他揉了揉眼睛，发现天已经亮了，而对他说话的人，正是众里寻她千百度的妈妈
——张素贞。
　　他赶紧站起身来：「哦……我找了你一晚上……」
　　小花身上穿的还是连衣长裙，白色的浅口皮鞋，蓝灰色的棉袜，露出一截纤
细白嫩的小腿。在连衣裙之外，她还披了一件针织的长外套。一头秀发没有再扎
成马尾辫，而是全部披散在身后，长发及腰。
　　「我昨晚有夜班呀。怎么啦？」小花拉了拉身上的外套，双手抱在胸前。
　　「哦没事……没事……」面对眼前这个年轻美丽的姑娘，自己苦苦寻觅的亲生
母亲，阿浪的喉咙却堵住了，那些他仔细斟酌了一晚上的台词，此刻竟一个字也
倒不出来。

　　小花见阿浪吞吞吐吐的样子，便笑着问道：「昨天的事儿还没缓过来呢？」
　　阿浪愣了一下，才明白小花说的是那个「考验」，他只好干笑了两声。
　　「阿正这个人，就是个孩子……」小花低下头，继续说道：「脑子里净是些
天真的主意，你别太往心里去。」
　　阿浪也笑着说道：「我真的没想到他年轻的时候是这种傻样……」他顿了一顿，
情不自禁的说：「跟他后来完全不一样……特别是在你走了以后。」
　　「什么叫我走了以后啊？」
　　面对母亲的疑问，阿浪不知该如何回答。
　　小花继续说道：「我有时候真的觉得，你和我们不像活在一个世界里的……哎，
从来都没有听你提起过你的家人？」
　　「我……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是跳楼自杀的，产后抑郁。我
甚至没有机会叫一声妈妈……我爸在监狱里关了六年，出来的时候我六岁。他从
一个长不大的少年变成了一个特别暴躁的中年人。」
　　小花沉默了片刻，才叹了口气，说道：「我父亲是部队上的试飞员，我小时候
很少能见到他。后来他和我妈妈分开了，从那以后我就更不喜欢他了……但是我
和阿正的婚礼还是邀请了他。他说，他有任务来不了，让我在婚礼之后那天抬头
看看天空就好了。」说完，小花抬眼向天空望去，仿佛在寻觅那位每年只能回家几
天的父亲。
　　阿浪也随着她的目光抬头望去，清晨的天空灰蒙蒙的，除了几只偶尔飞过的
小鸟，什么也没有。
　　阿浪转头看着小花的面孔，认真的问她：「你说，我妈妈从楼上跳下去的那一
刻，会后悔么？」
　　小花上前两步，走到阿浪面前，笑着抬起了双手，轻轻捧住阿浪的两腮：「你
妈妈要是看到你现在这副模样，她一定会后悔的。」说着，她又在阿浪的脸颊上捏
了捏，才收回手来。

　　阿浪呆呆的看着面前这个美丽温柔的女人，脸上仍然留着母亲双手那温暖细
腻的触感，一阵阵暖流涌遍了全身，同时又有一股股酸楚涌上了心头，眼泪几乎
就要夺眶而出。他强忍住想要一把搂住这个女人并亲吻她的脸颊的冲动，整个身
子都在微微的颤抖。
　　小花并不知道眼前就是自己未来的儿子，更不知道他此刻内心的思潮澎湃，
还以为阿浪是因为回忆起早逝的母亲而难过。她从衣袋中掏出纸巾，一边帮阿浪
抹去眼角的泪水，一边岔开了话题：「有件事情，我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你。但
是就冲这个，我想，你妈妈一定会觉得你很了不起。」
　　阿浪轻咳两声，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好奇的问道：「是什么事情？」
　　小花转过身去侧对着阿浪，又犹豫了一下，才低下头说道：「其实，阿正设计
的那个考验，你是第一个真正通过的人。」
　　「怎么可能？！」阿浪大吃一惊，立刻追问道：「不是还有六一和小马呢吗？」
　　「小马这个人，跟别人不太一样……他喜欢的是男人。」
　　「啊？！你说小马是个gay？！」阿浪的下巴都要掉到了地上。
　　「Gay是什么意思？」
　　「哦……就是，同性恋……你知道吧？」
　　「嗯，他就是你说的同性恋。在‘考验’过小马之后的第二天，就像你一样，
他也来找我谈话了。那时候我才知道，对小马来说，我根本不是什么大嫂，而是
他的情敌。」
　　阿浪的下巴这次彻底掉在了地上。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结结巴巴的问道：「那
个……阿正，他……他不会也是……」
　　「你想什么呢？！」小花转身在阿浪的胸口上轻轻推了一把。「阿正压根就不
知道小马对他的……感情，一直都把他当兄弟。不过，有的时候想象一下阿正和
小马两个男人在一起，也真的挺有趣的。」说到这里，小花不禁笑出了声。
　　阿浪终于收回了下巴，在心里面感叹：果然每个女人都有成为腐女的潜质啊。
　　「那六一呢？他不会也是同性恋吧？」
　　一听到这个问题，小花竟「咯咯」不止的笑弯了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止住
笑，低着头说道：「阿正‘考验’的第一个人就是六一，那是在两年以前了。当时
我刚把手放在六一腿上，就感觉他的反应不对劲。紧接着，就看见他的裤裆湿了
一片……」
　　阿浪脱口而出：「他这就射了？那小子也太不中用了吧！」
　　「不要说这么难听！」小花白了阿浪一眼，脸蛋红扑扑的，不知是笑红的还是
羞红的。
　　「那……然后呢？」
　　「然后他就慌慌张张的跑出去了。阿正还以为，他是不愿意……才跑掉的。」
说到这里，小花又抬手遮着嘴笑了起来。
　　阿浪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六一那个小处男，竟然被自己的妈妈摸了下大腿就
直接早泄了，这说明他对妈妈绝对有非分之想啊！阿浪忍不住回想起了昨天下午
小花摸他大腿时那无比舒爽的触感，又想到六一也曾享受过这种待遇，心里面满
是酸涩而异样的感觉。
　　「后来……你有没有把真相告诉阿正？」
　　小花笑着摇了摇头。
　　「啊？为什么不说？」
　　「两年前六一才十五岁啊，还是个孩子……」
　　「十五岁怎么了？！十五岁早都会……你这不是在帮他‘作弊’吗？绝不能
就这么姑息他！」阿浪生怕自己的母亲吃了亏，忍不住大声嚷了起来。
　　小花收起了笑容，对阿浪说道：「其实，六一这孩子挺可怜的。他跟你一样，
从小就没有母亲——生下来没多久，母亲就跟一个外地人跑了。他父亲没有工作，
靠着摆地摊养家糊口。」
　　听到这些，阿浪也冷静了下来，认真听小花说话。
　　「这孩子从小脑筋就比别的孩子慢，整个镇子上都几乎没有同龄人肯跟他一
起玩，不论男孩子、女孩子都嘲笑他、欺负他。有一次，他被五六个小混混堵住
殴打，是阿正冲上去赶走了那帮混混。从那以后，他就死心塌地的跟着阿正了。」
小花顿了一顿，继续对阿浪说道：「如果我不帮他，他连阿正这个朋友都没有了。」
　　阿浪明白了母亲的良苦用心，但他还是不放心的说道：「那……你也不能太护
着他了。这小子看上去老实巴交的，谁知道他心里面都想些什么！昨天居然还藏在
你的衣柜里，那里面可都是你的……衣服啊！」阿浪险些脱口而出把内衣两个字
说了出来。
　　小花看着阿浪，沉默了半晌，才说道：「其实，你所说的真相，后来阿正还是
知道了。」
　　「该不会是……六一自己告诉他的吧？」
　　小花点了点头：「当天晚上他就跑来找阿正坦白了。你猜他怎么说？他当着我
的面对阿正说，嫂子勾引他，他没能忍住……」说到这里，小花又抱着肚子笑了
起来。

　　阿浪也无语了：六一这个二逼，智商和情商都超级感人啊。
　　「从那以后，阿正就更信任他这位‘忠心耿耿’的小弟了。」
　　唉，真是有什么样的大哥，就能带出什么样的小弟——一个早泄的，一个搞
基的，再加上自己这个差点乱伦的，老爸的「正太帮」还真是人才济济。
　　小花拍拍阿浪的肩膀，打趣的说道：「好啦，现在你明白了吧——到目前为止，
能经受住‘大嫂的考验’的，你是唯一一个呢。」
　　不知道为什么，阿浪忽然觉得，妈妈在讲这句话的时候，神情和语气中竟带
有一丝不甘和幽怨……他猛地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连忙问道：「那些……没有通
过‘考验’的家伙，他们该不会把你……」
　　「你胡思乱想什么呢？讨厌！」小花打断阿浪的话，又白了他一眼。「我会
及时喊停的啦，那几个小流氓都被阿正冲出来一脚踢翻了……而且，枕头下面就
有一把剪刀，不过幸好从来都没有用上。」
　　听小花这么一说，阿浪也想起来，昨天下午阿正劝说自己「接班」的时候，
小花一直坐在床上，当时她手里面好像是握着一把剪刀。想到这里，阿浪不禁打
了个冷颤。

　　小花看见阿浪的样子，笑着问道：「怎么，后怕了嘛？」
　　「那……你都是在……什么情况下喊停的？」
　　小花没有想到阿浪会这么问，她低下头去，用手拽了拽外套的下摆，片刻后
才摇摇头说道：「不一定，但全都是在他们企图把我……推倒在床上之前……只有
你是个例外。」
　　阿浪也很意外，追问道：「为什么我是例外？」
　　小花继续摇着头：「我也说不上为什么……只是一种直觉，觉得你是一个可以
信赖的人，不会伤害到我。」
　　听到这个答案，阿浪心里一暖，这就是母子连心吧。他笑着对小花说道：「所
以，你就也帮着我‘作弊’了？」
　　小花也噗嗤一笑，她抬头看着阿浪，继续说道：「所以，当时我才会跟你说那
些话，才会告诉你我要改名字——这可是我守了好久的小秘密，就连阿正都还不
知道呢。‘张素贞’这个名字，你是第一个知道的哦。」
　　小花这番话让阿浪心里面再度思潮起伏。母亲心中的秘密连父亲都不知道，
却愿意首先和自己分享，这让阿浪感到一种俄狄浦斯式的快意。他又想到，如果
当时妈妈没有说出改名字的事情，或者晚说几秒钟，自己可就真的跟她热吻了，
即使她喊停都来不及……甚至，不仅仅是接吻，自己的手都会摸上妈妈的乳峰……
　　「好啦，我该回家了。」小花的声音打断了阿浪纷乱的思绪。「今晚我还是夜
班，想找我的话还是白天来吧。」
　　「哦，好……好好休息，我先走了。」阿浪扭过头，强迫自己不去看妈妈衣襟
下那挺拔的胸脯，转身离开了。
　　走到街角的时候，阿浪又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远远的望见妈妈仍然站在原地，
双手抱胸，呆呆的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