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情蛮女帝(完)
第一章
月国,位于北夷东北方。即位的女皇从十岁登基,到今年刚好满五年。这五
年期间,她人小,可野心却非常的大,不但像她母后剽悍、骁勇善战,还并吞月
国周围的小国,在北夷占有一席之地,也将她的威名、传奇在北夷这块疆土中传
开来。
今年正巧也是她的成年礼——十五岁。
她头上戴着以翡翠、珍珠玛瑙和宝石镶成的黄金皇冠。身穿茶红滚金绣凤的
华丽朝服。
衣中的凤,栩栩如生的随她衣袖摆动,那双翅似真的要展翅高飞,炫花了所
有人的眼。眼前的小姑娘不是普通人,她是月国的女皇——月姬儿。
不同于底下男女朝臣,她有着一双贵族才有的象征——赤色的双眸。
那双赤色,如同凤勾的美眸,配上她异于他人的红发,就像一团受人注目的
火焰。
这团火,带领月国拓展外交,也巩固她在朝野的地位。
当年月姬儿即位才十岁,在朝的大臣虎视耽耽,就连外戚也乘机想要干让政。
可月姬儿天生就是女皇命,她将想干政的外戚放守疆外,除非她召见,否则
永不能踏入月国。
至于臣心,她有功必赏,有罪必惩,藉以让新旧两派的朝野互相监视、互相
牵制。
也因为这样的方法,她上任不到三个月,便收服了朝廷大臣。她的成年礼,
宫里、宫外热闹非凡,邻国也送来不少的贺礼,全都摆在宫厅之中。
皇殿内充斥着丝竹与宾客的喧哗,殿中还有一群男男女女的舞伶随着音乐起
舞,华丽的宴会正展开着。
殿堂前皇位上的女皇,只待了半个时刻,就从皇位上缺席了。
月姬儿此刻正在她的寝宫里,褪去身上的官服。
紧闭的扉门内,桃花帐内传来两道喘息的暧昧声音……
「嗯…就是这样……」月姬儿半躺在柔软的床榻上,一双长腿被分开来。
有个健壮的男人,正埋在她的腿心,轻柔的以舌尖拨弄着那湿淋的花贝。
她小麦色的手背滑过他光裸的背,与他白皙如羊脂般的裸背是天差地别。
他为了她保养自己如丝般的肌肤,令她爱不释手的来回抚摸,也让她一双赤
眸眯了起来。
「戒。」她咬着粉嫩的唇瓣,唤着他的名字。
埋在她腿心的男人,根本没有空回答她的话,仍用着灵活的舌尖不断在花贝
轻刷、舔弄。
「唔嗯……」她发出低吟的轻喊:回荡在偌大的寝宫里。
他的舌尖轻压在花穴口,震动着舌尖,再轻轻钻进那不断泌出蜜液的水穴里
头。
她的双手移到他的头顶上,想要阻止他的前进,可钻进水穴里头的舌尖,就
像灵活的蛇,以旋转的速度在甬道不断的转绕,他一张薄唇沾染上了花穴泌出的
甜液。
他不但以舌尖勾弄着里头花壁,还不断深进那湿淋的穴口,发出了啧啧的吸
吮声。她无法招架他的撩弄,再次想用双手推开他的攻势,但他依然执意撩拨她
最敏感的地带。
他眯眸,高挺的鼻子还滑过了她的花贝,让她全身上下不断的战栗。
穴口的甜液不断被收缩的花甬排出,那浓郁的水蜜来不及让他吸入口中,便
自他的嘴角滑下,弄湿了他一张口不说,连她的腿心也湿成一片。
他依然没有响应她的身子微弓,只是认真的尝着由穴口不断溢出的花蜜。
她的呼吸短促而加快,一阵酥麻爬上全身,无法去形容这种像是由内爆发的
火热。
他能感受到她的小穴不停的收缩,在她攀上高潮的最后一刻,他的舌离开了
她的甬道。
但他并没有就这样放过她,反而将滑腻的舌尖移到花贝中心,寻找藏在花贝
中的小花芯。
他太熟悉她的身体,很快便找到那已凸硬的小花豆,以舌不断舔弄着敏感的
小花豆。这种刺激袭来更多的快意,花贝绽放着妖艳的粉嫩,惑人心的娇艳万分。
湿润的汁液从穴口不断的排出,弄湿了她的腿心,流溢出来的甜液也弄湿了
他的唇口。
他依然舔弄那小小的花豆,还不断以舌轻挑拨弄,小花豆就像战栗又脆弱的
蓓蕾,娇弱的任凭他的唇舌一直舔弄以及吸吮,也令她的小手覆在唇边,咬住了
食指。
那模样……说有多娇艳就有多娇艳。
他轻挑了眼,见她这副娇弱的表情,蓝眸一沉,更是加快舌尖的速度,任其
在她的花蕾上来回磨赠着。
她感受酥麻在腿心之间进开,令她浑身开始发颤、战栗着。
他不顾她的岭抖,依然肆无忌惮的舔弄花核,将花核的颜色刷得黯红且凸硬。
「不……唔……」她弓起身子,两腿被他的大手压制着,「戒……我不行了
……」
听到她娇声呢喃,他心里一悸。
震动没几下,他离开了她的腿心,俯瞰着正因高潮爬满全身的她。
她赤裸的蜷缩着身子,侧着的曲起双膝,一对刚发育完成的绵乳因急促喘息,
不断上下起伏。
「陛下。」他终于开口了,声音是醇厚且好听的低嗓,仿佛可以抚平人心的
天籁。
「戒……」她的舌尖舔弄着唇瓣,全身因高潮的余韵,肌肤泛起了潮红的粉
嫩。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想送你特别的礼物。」他动作无比的轻柔,将她的身
体拉了起来。
她不再是他眼中那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女皇,在床榻上,她只是他怀中的
小猫儿。她还没有回过神,他已将她平躺,接着分开她一双细腿……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腿心间,有一个庞然大物,那热杵的粗大圆端,正在她的
穴口徘徊。
他将她的大腿搁在他的双臂上,大掌则是箝紧她的腰,让她没有任何缝隙可
以逃脱。
粗大的圆端在她的穴口磨蹭了一会儿,冒着青筋的粗长对准了花穴,虎腰才
一挺,粗大的热杵的前端便撑开了层层的花贝。
花穴被圆端撑开,流溢出香甜的汁液,沾染粗大的圆端,也藉以将粗长的圆
端刷亮。
他像平常一样,细实的窄臀往前一顶,粗大的圆端即没入她湿淋淋的花穴之
中。
花穴就像嗷嗷待哺的婴儿,贪婪的吸吮着他滚烫的热铁,嫩幼的花壁吞吐着
炙铁。她咬着唇,花穴迅速被炽热的粗长给填满;狂烈的占满花穴的每一寸。
直至没有任何缝隙之后,他才开始摆动虎腰。
她能威受到他今晚的不同,每一次的推进,粗大的热铁总是强而有力贯进她
的体内,似乎要顶入花壁最深处的花宫。
她无力招架今晚的他,无法去控制他这种略带粗暴的动作。
他每一次的抽送,都牵动着她的灵魂深处,她只能本能的摆动自己的身子,
随着他的动作起舞。
一双蓝眸带着深沉的眸光,看着躺在他身下的女子。
她的稚幼已被这五年的时间洗练而去,像是脱胎换骨般的变成一名任何男人
看了都会血脉愤张的妖艳女神。
在他身下的月姬儿,摆动着一头火红的长发,那声声娇吟就像他此生的紧簸
咒。他早已沉沦在她的甜美与妖艳之中,只能尽一切所能的去满足她,填满她生
命中所有的缺。
「戒……吻我……」她的小手攀上他的颈子,滑过他颈上的金锁项圈。
她不会忘记,他脖子上的项圈是她亲自为他戴上的。
因为他是她的男人,一个供在后宫取悦她的男宠。
他低头,吻住她粉嫩的娇唇。
她的唇被自己的贝齿啃嚼得红艳,又因为他的亲吻,不但变得红润,还有些
微肿。
他的舌追逐着她粉嫩的舌尖,两人互相交换着口里的津液,空气中似乎只充
斥着属于两人的味道。
好一会儿,他离开她的唇,放在她腰上的大掌移到她的腿心之间。
热铁在她的花穴中进出着,他的大掌还来到花贝中间,寻找着刚刚战栗的小
核。
「唔……不……不要……」他的大掌才一刚触到,她的身子就像虾子般的曲
起,那高潮过后的小核,此时还很敏感的绽放着。
不顾她的制止,他的大掌揉搓着那花核,按住小核后,便开始旋转、按压。
她仰着颈子,一对饱乳惑人的弹跳着。
「陛下…」他俊美无俦的脸庞上两道剑眉也微微皱着,「你还是这么紧……」
昂然的热铁正被花穴紧紧的吸吮,差点让他克制不住的占有她整个花甬。
他每一次的抽送,都在她的花穴之中引起一阵酥麻,随着他的动作不断添加,
连花贝中的小核也因为兴奋而变得更加凸立。
他的喘息愈来愈快,窄臀往前顶弄的力道也愈来愈加重,花核上的指尖也左
右快速的震动着。
一前一后的夹攻,教她全身几乎都快要瘫软了。
「唔啊……啊嗯……」她发出阵阵矫美的嘤咛,习惯性的咬着自己的唇瓣,
在美丽的双唇留下了齿印。
她的身体不断的战栗,高潮又悄悄的爬上她的四肢百骸。
就像火花在她的体内炸开来,花穴中的热铁搅弄着花宫最敏感的点,而他的
长指也不停揉捏着花核。
双重交接撩拨下,她的情欲已攀升到最高点。
接而,逐渐崩塌……
见她的身子已攀到高潮,他弃守她的花核,双手箝紧她的腰,不断用力的将
热铁贯进她的体内。
「嗯啊……啊……」她弓起身子,面临第二次高潮,娇躯布出了薄汗。
他发出微弱的喘息,让热铁在湿热的花穴里抽送。突然间,他的背脊传来一
阵凉意,脑中一片空白,他能感觉到圆端的小孔正贲张着……
直到最后一刻,他将热铁抽撤出来。
还来不及将铁杵移到别处,圆杵的小孔上即激射出浓稠的白液,射在她平坦
的小腹上。
男人拿着沾湿的丝巾,小心翼翼的擦拭着眼前这具美丽又完美的赤裸胴体。
恢复正常呼吸的月姬儿,正侧着躺在他的大腿上,安心的闭目养神,享受着
他的服侍。
眼前的男人,是她,月姬儿的男宠。
五年前,她刚上任女皇之位,邻国送来的贺礼中,就包括了他。在皇殿上,
她第一眼见到他,便被他一双蓝眸给慑住了心魂,以及他那张面无表情的俊容,
都深深刻印在她的心上。于是,宴会一结束,她便迫不及待的将他召来。
月姬儿睁开一双赤色的美眸。眼里映着是他的俊美容颜,以及那张总是不笑
的唇。
她抚上他颈上的金锁项圈,那是她亲自为他戴上的。
她将他留在身边,还让他戴上刻有龙盘凤雕的金锁项圈,是要宫中的所有人
明白——
他是属于月姬儿的。
她还赐了他姓,从那刻开始,他叫做——皇左戒。
「你在想什么?」她望进他的一双蓝眸,难得放柔声音问道。
他的大掌像是抚过琴弦般的轻柔,为她擦拭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
「没在想什么。」他的眸,蓝得如同深海般,那眼睫长如蝶的翅膀,一眨眼,
便像是生动的拍展着双翅。也因为这样,那双深如蓝海的眸子内,到底藏着怎样
的心事呢?她好奇,于是就这样盯着他瞧。
他长得很美。她在心里偷偷思量着。
也因为他有这张出色的长相,才会被邻国选为进贡给她当贺礼。
这五年来,他扮演的角色,就是专心一致的服侍她,而她也将他豢养得很好。
她不但给他很好的生活,用最好的、吃最好的,还穿最好的。每当她心情大
好时,还会赐给他稀奇珍宝。
只是,她鲜少看过他真心大笑。
偶尔,只会见他与她对上眸子时,唇角轻扬一个弧度,给她一抹淡然的笑痕。
可在她的眸里看来,却是一种很寂寞的淡笑。
「你在我身边,很寂寞吗?」
不知为何,她问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惊讶的问题。他的动作微微停顿一下,
最后又恢复平静,「寂寞?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身为她的男宠,他不应该有自己的个人情绪。
她从他身上爬起来,双手捧住他的脸庞,「那你的一双蓝眸为什么总是很悲
伤,似乎想要告诉我什么?
他对上她那双火红的美眸,然而薄唇却是无语的紧闭!
因为,他不能启口。
身为她豢养的男宠,他与她之间的距离根本就是地与天、泥与云的差别。
她是月国的女皇,一生背负着月国的宿命。
同时,她也是月国的女神,他能碰触到她,已经是上天的恩宠了,更别说…
…他还想要自私的占有她的一切。
由他一人独享她的所有,那简直是痴人说梦,甚至是会遭到报应的。
「那是因为我的双眸,蓝得像海一样,才会让陛下有这样的错觉。勾起淡然
的笑痕,回答。
「是吗?她轻笑一声,习惯了他这副淡漠的模样,」但我却觉得,每当你凝
视我的时候,总是温柔得像是大海在拥抱我。
他的心跳,因为她的话,而多跳了一拍。
「你知道吗?她又继续望着他,道:」十岁那年,我母后去世,我沉浸在丧
母之痛,却又被女官、大臣们拱上女皇的王位,那年的我根本不想当女皇……「
「陛下……」他皱眉,她不应该说出这种话。
「可是五年前,我见到你的那一面,我发现当女皇也不错。」
她咯咯的笑着,像个顽皮的女孩,「如果我当了女皇,就能拥有你,那么我
就当女皇吧!」
他的大掌将她轻揽入怀里,让她贴在他的胸口。
「你是我的,这辈子都是我的。」她像是轻喃,也像是叮咛,要记住,这辈
子只有我能拥有你,你记住了吗?
「我一直都谨记在心。」他温柔的回答。
「你颈上的金锁项圈,是我的自私,是我对你的束缚。还有满满的爱。
她的爱是沉重的,于是她要让他明白,她的爱就像金锁项圈,除非她放手,
否则他永远都要承受着
她给的一切。
他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将下巴抵在她的红发上。
此时的他,多么想要回应她的爱……
可是,他的身分不配,也不能。
像金锁项圈紧箍在他的颈上,好比他紧跟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每晚都在寝
宫里等待她的召唤。而这也是他藏在心里已久的秘密——
他,一介男宠,已深深爱上月国的女皇了。
第二章
月姬儿在御书房里,忙得连口茶都没空喝。
她正批着宫内大大小小的公文,尤其今年她刚满十五,邻国各地的君主不断
派使者上门,希望能与她联婚。
联婚?
呵!那些邻国的君主只想捡现成。月国的疆土是她凭着超人、超龄的能力打
下来的大半江山,岂是那些小国又没有能力的君主可以觊觎!
想要人财两得?只能说这如意算盘打得太好,令她不齿。
面对这成堆的求婚公文,令她的眉全皱成一团,几乎快拢成一座小山。
突然间,一名身着紫金色官服的女官,优雅的来到御书房。
「女皇。」女官朝她福身。
「云丹姨。」她一见到来者是云丹,便扬起一张笑颜上前迎接,「难得午后
你有时间来瞧瞧我。」
云丹是她的母后的左右手,两人感情如同亲姊妹般,也曾与她的母后南征北
讨过。
自她出生后,云丹便卸下将军之任,成了宫中的女官,辅导、教养公主之责。
换句话说,云丹是她的军师,也是她的师父,更是她第二个母亲。
云丹遣下宫女,留下她们两人独自在御书房里。
「我的小公主,你最近可好?」云丹被她拉着往一旁的贵妃椅的软榻坐着,
摸摸她的脸颊,发现这年仅十五岁的小姑娘,似乎又瘦了一点。
「不算好,但也不太差呢!」月姬儿展露一抹笑容,毫无女皇的一点骄气。
「最近你刚过成年礼,我听闻邻国一堆君主都派使节来求婚……」云丹挑了
挑柳眉,「不过,都被你轰了出去?」
呃……月姬儿一听,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这……」莫非云丹姨是来问罪的?
「这样也好。」云丹没有任何怪罪,「但是,最近我听说,你挺宠幸一名男
奴?」
「我喜欢他。」月姬儿的性子敢爱敢恨,没有别扭的左右其词,反而很大方
的承认。
云丹放下手上的白玉琉璃杯,「你和你母亲简直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一提到她娘,月姬儿脸上的笑容又扬起,变得更大、更有自信。
「可是,我不希望你对男宠放太多的感情。」下一刻,云丹说了一句重话。
当下,月姬儿美艳的小脸一沉。
「你要纳几百个男宠,云丹姨是眉都不会皱一下。」云丹捧起月姬儿妖艳的
脸蛋,轻声的说:「不过,整个后宫,你就独宠他,我怕你对一名奴隶付出太重
的感情,对你不好。」
月姬儿抿着丰润的唇瓣,「就算他是奴隶又如何?他就是有本事取悦我,我
就是只喜欢他。」
「你明知道后宫订下的规矩。」云丹皱眉,「男宠进宫后,都必须服下饰
『锁心药』才能服侍你,可你却让他成了例外……」
锁心药是月国御医开出的药帖,是一帖能让男子与女子正常交合,却无法正
常激射种子的药帖。
然而长期服用锁心药的男宠,心脏会像是被人用力捏住般,最后暴毙身亡,
才被命为锁心药。
她怕失去他,所以,她从不让皇左戒服用宫中的禁药。
「云丹姨,你今天不是特地来对我说教的吧?」月姬儿板起一张脸庞,也开
始拗气。
云丹叹了一口气,「你知道你这个月的月事迟了吗?」
月姬儿心一惊,心跳漏跳一拍。
「在我未找御医为你诊断身子之前,我想要问问你,若真怀了孩子,你该怎
么处理?」云丹挑眉,望着还是个孩子的月姬儿。
生下来!她很想这么直接回答云丹姨,可是她知道这是痴人说梦的事情。
月国虽然是女帝掌权,但对于皇室的血统也非常看重。
女帝可以拥有后宫男宠数千,但能让女帝怀下孩子的,定是皇族,要不然就
是像她的爹,是朝中的贵族,最后成为女皇的男后。
因此,她的孩子绝不可能是与奴隶所生下的!倘若她真的有了身孕……那男
奴只有一个下场——死。
而她肚里的孩子,也会被女官们无情的打掉!
不知为何,在这当下,她竟然想起了皇左戒的蓝眸……蓝得好湛然、蓝得好
寂寞,却又教她不知不觉的跌落他的蓝眸之中,徜徉在蓝眸的每道紧紧跟随的炽
热眸光……
「还有,」云丹又打断她的思绪,「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你母亲在你出生之
前,就答应龙腾国的联婚。」
这像一道雷,劈在月姬儿的头顶上。
「原本我们与龙腾国为邦交,或许联婚就可以不必履行,但这几年龙腾逊国
的王子们争权夺利,已俨然分成好几派,而我们的立场虽然不变,可若是龙腾国
的王子要求联婚,月国不能失约。」
「那下场呢?」月姬儿烦闷的皱起双眉,头一次觉得国家大事压得她喘不过
气来。
「月国必定会卷入龙腾国的内战。」云丹分析着战况,「为避免引起战事,
这联婚非履行不可。」
月姬儿此时觉得自己头疼欲裂,接踵而来的繁杂事令她的眉又纠结在块了。
「云丹姨说的事,我放在心上了。」她从软榻上起身。
「御医那边……」见她想离开,云丹又开了口。
「给我几天的时间,让我决定该怎么做。」以及……心理准备。
月姬儿留下这句话,便拂袖离开御书房。
云丹闭上嘴,没再挽留她。
如果……她真的有了与左戒的孩子……这个问题,不断在月姬儿的脑海里迥
绕,而她的小手就抚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只是这孩子留不得。她咬着唇瓣。一想到孩子的下场,她头一次觉得心口像
是被人划了一刀。
若她真的怀了孩子,该不该告诉左戒呢?他又会做何反应?这五年来,他的
情绪如同大海般难测,不曾见过他大哭、大笑,甚至大怒过。
如果他知道她要扼杀他所给予的小生命,他会不会生气?会不会震怒?
还是……他的脾气依然淡淡漠漠的,最后总是依了她的决定?
月姬儿突然觉得全身好冷,胸口总有股想要作呕的冲动。她独自一人在宫中
的回廊漫无目的走着,却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后宫的花园里。
赤眸一抬,才发现离皇左戒的寝宫不远。
而在寝宫的外头,有名女官正与他揪扯不清,似乎发生了什么争执。
她眸一眯,认出那女官是安达丽,是母后生前最得力的将军之一。
安达丽的长相虽然平庸,但身材比起她高姚、健壮许多。
安达丽在沙场立下不少的汗马功劳,可她的野心却不甘只当个将军卖命。在
上任女皇仙逝之后,安达丽强力想要将自己拱上女帝之位,可惜那年月国正面临
内忧外患,不得不
与月姬儿先出征沙场,平定北夷各国后,回到朝中打算谋权夺利时,却被刚
即位的月姬儿释了大半的军权。让月姬儿在战场上已夺了她三分之一的军权,以
及三分之一的兵权,她所剩下的军兵,只能防御外侮,并不能起兵攻打邻国,更
不能募兵篡位。
最后,她像是被牢笼关住的大熊,虽然无法与月姬儿正面迎敌,但在姬儿看
不到的地方,依然会作威作福。
例如,她在五年前也与月姬儿一样,好眼光的看上皇左戒这名小奴隶。
她厚着脸皮与月姬儿讨要这名小奴隶,可月姬儿没依了她,擅自将这名小奴
隶纳入自己的后宫,另赐几名男奴给她。
但她要不到东西就是不甘心,所以这五年来,她总是背着月姬儿,一遇上他
就是好好调戏一般。
不是想要诱他上床,就是要勾引他服侍她。
可不管她用软、用硬的手段,就是无法逼迫皇左戒屈服。
「我说你这小男奴,最近身价一夕爆红了?全宫中都知道女皇独宠你一人。」
安达丽见到皇左戒,总是垂涎他的男色。
比女人还要美的脸孔,高瘦却结实的身材,总是让她心动不已,可这男奴却
一点也不知好歹,不将她看在眼里一分。
「安大人。」皇左戒福了身,便垂下一双好看的蓝眸。
「怎么?难得你今天没有侍寝,还是被打入冷宫了?」安达丽上前,攫住他
的下颚。
「安大人,请你自重。」皇左戒握拳,别开了脸,不愿其它人碰触他一丝一
毫。
「暖床的男奴还敢拿乔!」安达丽嗟了一声,「我看上你是你的好福气,哪
天等你年老色衰,被女皇弃之一旁时,我瞧你还不跪着求我收容你!」
他不发一语,只是闪躲着安达丽的动作,以及忍受着她言语上的挑衅以及羞
辱。
「下贱的奴隶。」安达丽见求欢不成,一扬手,便上前在他光滑的脸庞上掴
了一掌。
啪!这一掌,让月姬儿皱了眉。
「安大人。」她再也忍不住,从角落走了出来,「不知朕的宠奴哪儿得罪了
安大人,非要安大人亲自动手?」
安达丽一见到月姬儿,连忙收回手,脸上一阵尴尬。
「女皇。」虽然不甘心这年轻小娃儿坐上了女皇之位,但她还是得表面上还
是得要服从。
月姬儿来到皇左戒的面前,发现自己为他苦思费心保养的一张俊颜,竟然浮
起了五指痕,可见安达丽的力道有多么重。
「安大人倒是说说看呀。」月姬儿皮笑肉不笑,语气冷硬了起来。
「这……」安达丽皱了双眉,不知道该拿什么借口搪塞。
「不过可怪了,这里可是朕的后宫,安大人怎会逾越了界线,还让朕瞧见刚
刚的一幕呢?」月姬儿的声音愈来愈低沉,小手握得死紧。
她虽然贵为女帝,但是面对自己心爱的男人,就算她有多大的宽宏,也无法
原谅这故意找喳的女人。
「是奴才不对。」皇左戒在一旁总算出了声,「是奴才不该在宫内闲晃,又
巧撞安大人。」
他在宫中五年,当然知晓安达丽对女皇早有二心,可不应该因为他而让君臣
之间的嫌隙愈裂愈大。
「这……」月姬儿还想出口教训安达丽时,却觉得头一阵昏眩,胸口闷得更
厉害了。
欲出口的字句被她咽回喉间,可眼前却袭来一片黑暗,令她的脚步不稳踉跄
起来。
若不是他眼捷手快将她扶住,恐怕她会双脚一软跌往地上。
「女皇?」那冷漠的表情有了变化,他紧紧的拥着她瘦弱的身体,「你怎么
了?」
黑暗袭来的速度比她想象中快许多,来不及回他的话,她全身像是被抽物了
力气,晕了过去。
「来人啊……」
兰御医将月姬儿纤细的手腕放回暖被里,接着便离开床边,一旁站立难安的
皇左戒急忙递上前去。
寝宫内还有一接到女皇昏倒消息的云丹,也匆匆赶来。
一张俊美的男色该是与平常般冷漠难测,但此时却崩解变成难以解读的担心
表情。
「兰御医,女皇生了什么病吗?」他着急,于是问着。
「女皇因疲劳过度,稍嫌睡眠不足,休养、调养几天即可。」兰御医一双眸
子在云丹的身上转呀转的,似乎还有话没说出口。
「就这样?」他的大掌抚上月姬儿的额,望着她睡得安稳的小脸,还是有些
不相信。
兰御医沉默一会儿,最后又开口,「有关女皇她肚子——」
「剩下就交给我吧!」云丹上前,打断兰御医的话,「左戒,你就在寝宫里
好好照顾女皇,等女皇醒了,再吩咐宫女端来药膳给女皇补补身子。」
「嗯!」他的心思整个挂悬在月姬儿身上,没有发现云丹与兰御医之间的诡
异。
云丹将兰御医请出寝宫外,两人来到寝宫十几步外的假山后头,见四周没有
人,才停下脚步。
「兰御医,你可以老实说了。」云丹两道眉尖有着深深的褶痕,似乎已做好
了心理准备。
「我为女皇把了脉,发现她的脉象紊乱不已,虽说是她最近身子有些孱弱,
造成她一时气血不顺而昏眩,但……」兰御医有些难言之瘾,不知道是否要说出
真相。
「但她有了身孕,是吧?」云丹脸色凝重,为兰御医接下这么一句。
犹豫一会儿,兰御医点了头。虽说女皇有了身孕是件喜事,但是孩子的爹是
谁,却会引起一场皇室的轩然大波。
「嗯!」兰御医点头承认,却没有再多问什么。
云丹咬着下唇,双手互绞在一起。
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女皇竟然怀了暖床男奴的骨肉,这若是传出去,不仅会点燃朝中大臣的不满,
也会引起后宫一阵不平。
因为女皇对皇左戒实在太特别了,宠爱的让他没有服用锁心药,万一大家知
道了,怕是女皇未来会再难以服众。
「需要我开几帖红花药吗?」兰御医提了个建议。
云丹抬眸。尽管兰御医没有多问孩子的爹是谁,可她的脸上还是有着复杂的
表情。
「这事儿……请兰御医还得保密才成。」云丹拉下老脸,语气有着无比的恳
求。
兰御医扬扬唇角,轻笑一声,「我最大的本事就是帮病人看病,其余的,我
不懂,自然也不会参与。」
「多谢。」云丹抱拳感激,「至于红花药,还是得开几帖……」
「我了解。」兰御医点头,「不过我得先警告一声,这红花药虽然为打胎圣
品,但毕竟对女体也有不小的伤害……」云丹倒抽一口气。
这种事她不是不懂,而是难以斟酌决定。
「这种事我当然晓得……」她很无奈,可为了大局着想,有时候的牺牲是必
要的。
兰御医叹了口气,「怎么这孩子……跟她娘同个刚烈的性子呢?」
云丹抿唇,「过去的事,咱们就别提了,也千万别让女皇知情,现下咱们该
做的,就是守护女皇。」
「嗯!」兰御医点头,「那我就先回御药房,为女皇开几帖补补血气的药方,
若有需要……再到御药房找我。」
云丹点头,与兰御医再交谈几句后,便各自离开。
只是她们谁都没想到,等她们前脚才刚走几步,便有一名高挑粗壮的身影从
角落走了出来。
阳光落在安达丽的脸上,她的脸庞有着难掩的笑容。
瞧!她听见什么了?果然慢点离开宫中,会听见一些秘密呀!女皇有了身孕?!
安达丽冷笑,笑得很诡异。
没脑子的人也猜得到,女皇的骨肉定是跟男宠有的……
这事儿若是传出去,怕是会引起一阵轩波,就连女皇想要力保皇左戒也件难
事了。
呵……既然她要不到皇左戒,她也势必要毁掉他——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她,也不会让月姬儿好过的。
第三章
月姬儿自无尽的黑暗中醒了过来,而且是被一双大掌给唤醒的。厚实的手掌
一下子抚贴着她的额头,一下子又赠贴在她的脸颊。没多久,她睁开了一双美眸,
映入的是一张担心的俊颜,带着拢着剑眉的苦恼表情。
「戒。」她扬起笑颜。没想到一睁开双眸,便是见到他。
「饿不饿?还是要先喝口水?」皇左戒一见到她清醒,殷勤的问着。
她摇摇头,让自己半坐在软绵的榻床上,「我……怎么了?」
他还是为她倒了一杯茶,凑近她的唇,让她能先润润口,「兰御医说你最近
太操劳,因为疲劳过度,才会体力不支昏倒。」
喝了一口茶之后,她的唇瓣总算有些湿润,喉中也不再那么千涩,「许是近
来宫中太多繁琐的公事了。」
他抚着她一头细发,蓝眸舍不得离开她的脸上,好似要审视她全身上下,是
否还有不舒服的地方。此时的他,根本不能帮她些什么。
两人的身分有别,何况月国本就重女轻男。
虽然这几年,月姬儿极力让男人也与女人平起平坐,可女系的社会,男人偶
尔还是无法与女人相比。
尤其,他又是别国进贡的男奴,说什么也无法分担她的辛劳,只能默默的在
她的身边守候。
此时,云丹手上端了金盅,缓步来到月姬儿的身旁。
「女皇,你终于醒了。」云丹睨了皇左戒一眼,「左戒,御膳房里有碗熬好
的汤药,你去替本官端来。」
皇左戒拢眉看了月姬儿一眼,随后也只能暂时退下,听令的到御膳房走一趟。
当他离开寝宫后,月姬儿才开口,「云丹姨,为何将戒支开?」云丹往床沿
一坐,将手上的金盅端到她的面前。「这是什么?」月姬儿拧眉,望着里头那红
通通的汁液,令她不禁一阵反胃。
「打胎药。」云丹没有丝毫犹豫,便直接说了,「你终究还是怀了身孕,你
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
月姬儿怔了许久,「我……真的怀孕了?」
「你昏厥的时候,兰御医已经为你把过脉,你确确实实已经有了身孕。」
云丹将金盅递到她的面前。月姬儿眸里有着又惊又喜的光芒,只是……这孩
子还不是来的时候,她还没有感受到当母亲的欢愉,就必须承受「失去」的痛楚。
「你还不适合有孩子……」尤其是一名男奴的孩子。云丹将后面这句话吞咽
下去,「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国事内外还没有安定,千万不要让人抓到你的把柄。」
「你是要我……扼杀我的孩子?」月姬儿的声音是颤抖的。
云丹将金盅放在一旁,拿着一双浅色的脾子,认真的望着她,「这个孩子不
适合留在皇宫,而且不管这娃儿是男是女,未来在宫中,肯定也不好过。」
「但毕竟是条小生命呀!」月姬儿的眸里盈满无助的泪水,是我和他的孩子
啊!
云丹皱着眉叹气,「孩子,你身上背负着月国的宿命,必要时一定得牺牲一
些儿女私情。」
月姬儿咬着唇,一脸不愿,「十岁即位当了女皇,我牺牲了多少?一切都是
为了守护月国的百姓,而我的幸福,谁又来守护?」
十岁就成了尊贵无比的女皇;但她要的小小的幸福,却离她非常遥远。
她要忍受的寂寞比别人还多,自小陪伴她的,只有教导她宫仪的女官,其它
的,女官给不起,也不能给。她的人生目的,就是当一名称职的女皇。如今,她
成功的登位了,可是她得到的是什么呢?连一个小小的喜悦也无法去守护!
「我要生下来。」月姬儿将金盅挥落到地上,让里头的药汁洒落一地,形成
片片湿泞的红水渍。
云丹似乎已经预想到她的反应,「若要生下这小孩,你还是得做取舍。」
月姬儿抬眸。似乎还有一线希望?
「孩子与男宠之间,你得做一个选择。」云丹残忍的给了她一个更残酷的抉
择。
月姬儿一双赤血的眸子变得更加的暗淡,一句话也无法再开口。
孩子与左戒之间,她必须两者择一?
这教她怎么选择?两者都是她心上的一块肉,要怎么舍弃?谁能来告诉她答
案?
「你知道后宫的法则,奴隶无法让主子怀孕,就算要把孩子留下,也必须将
奴隶处死。」云丹正色的说:「如果你想保孩子一命,就必须牺牲左戒,然后再
找一名贵族当你的男后,让你的孩子活下来。」
月姬儿倒抽一口气,完全不敢相信云丹所说的话。
这就是月国女人的生存之道,男人在她们的眼里,有时候也是这么微不足道。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想清楚。」云丹收拾地上的残局,垂着脸又道:「不论
你选择左戒还是孩子,我都是支持你的,只是……为了避免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
左戒日后必须定时服用锁心药,这是保护你,也是保护他。」
云丹说完,便缓步离开寝宫,让月姬儿独自一个人静下来沉思。
如今的现况,要教她如何取舍呢?
一个是她未出世的孩子,一个是她这辈子最深爱的男人,牺牲了谁,都会成
了她日后的妨碍。头一次,她软弱的落下眼泪……原来,她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
么的勇敢与坚强!
这两天,皇左戒看得出来月姬儿并不快乐,仿佛心事重重。
「多喝一点。」他正喂她喝鸡汤,关心的说着。
她多喝了一口,便摇摇头。
他为她拭嘴,将鸡汤移到一旁,再为她端来一碗熬得刚刚好的鱼粥。
「我不饿。」她别过小脸,声音有些瘠痉。
她的心情确实很不好,尤其一见到他担心的表情,她心内更是矛盾纠缠不已。
「你这几天食欲不振,要不要我去传兰御医再帮你把把脉?或是请她开几帖
能让你开胃的药?」他拣着性子,在她的身旁随身伺候。望着他殷勤的服侍,她
突然有口难言。她是否要对他诚实呢?但要她如何启口?
不管有没有保住孩子,他就算以后再留在宫中,也要服下锁心药,那也算是
慢性死亡的选择。
不管她选择哪一方,他迟早都要死……
「戒。」她轻声的唤着他的名字,轻抚着他的俊颜。
「嗯?」他放下手边的工作,回望着她火热的眸子,「怎了?」
「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一个很自私的决定,你会不会恨我?」她咬着唇,表
情非常楚楚可怜。
他不懂她话中的意思,只是扬起嘴角,「我不会恨你。」
他爱她都来不及了,怎还会恨她呢?
然而,这个答案却不能抚平她心内的澎湃,接踵而来的事件将她弄得连个主
意都没有。一想到要失去任何一方,都教她无法取舍。此时,宫女传报将军安达
丽探病,让她到口的话又只好收回喉中。
宣了安达丽晋见后,她恢复以往的不可侵犯,一想到这时间安达丽求见,肯
定也不是一件好事。
安达丽穿着官服,脸上有抹难测的笑容,睇了皇左戒一眼后,嘴角更是狂妄
的往上扬。
「女皇,听闻你因公事而累昏,请多保重你的凤体。」安达丽行了一个宫礼,
以虚情假意做了开场白。
「谢谢安大人的好意。」月姬儿敛着一双羽睫,不想让人看出她眸内的不安
以及心事。
「最近我突然听到流言,听说女皇身子微恙,是因为——」
「戒,下去。」她打断安达丽的话,知道安达丽话中有话,便要皇左戒先下
去。皇左戒拢着眉,但最后还是行了宫礼,退出她的寝宫。寝宫只剩下两人,月
姬儿拿着一双赤眸望着安达丽,「你想威胁朕什么?」
「说威胁就太过了。」安达丽冷笑一声,「我只是不巧的听见云丹大人与兰
御医的对话,于是不小心知道女皇的肚子里怀了皇嗣,只是这小皇子的父亲……」
「你想如何?」月姬儿紧握着双拳,忿忿不平的问道。
「如果我将女皇怀孕的事公布出去,恐怕到时候皇左戒定要丧命,倒不如将
这名男奴赐给我,还能保有他一命。」安达丽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女人。
她知道月姬儿非常宠爱皇左戒这名男宠,横刀夺爱会让她有无比的快感。
「你敢威胁朕?」月姬儿眯眸,语气倏地冷了起来。
「属下岂敢。」安达丽依然扬着笑容,「属下只是帮女皇解决烫手山芋罢了。
依月国的法律,男宠是不配让女皇怀孕的。」
「你管不着朕的事。」月姬儿小脸苍白,保有最后一丝威严。
「想当年,前任女皇也怀了男宠的孩子,但为了保有男宠一命,她狠心将孩
子给拿掉了。」安达丽冷冷的笑着,「结果呢?男宠被赶出月国,下一刻便被暗
杀了。女皇何必步已故女皇的后尘,让自己心爱的男人为女皇而亡呢?」
「你……」月姬儿皱着眉,听着安达丽谈论她母后的事情,令她的胸口发抽
痛一下,「朕的母后……」
「对!她也曾经怀了男宠的孩子。当时事情一泄密,她的王位差点不保,后
来是她将孩子拿掉,又将男宠赶出月国,再命御医发明锁心药,为的就是不再混
淆皇室血统。可没想到女皇还是步上前任女皇的后尘。」安达丽讪讪的笑着,充
斥着无比的讽刺。
月姬儿抿唇不语。她好想问问母后,当时的她,是如何痛下决心,才舍得拿
掉肚里的骨肉呢?她爱左戒,可是她也爱肚子里刚形成的骨肉……
「女皇,今天我也只是给你个建议,你大可以过几天再给我回复。」反正好
戏也才刚上场,皇左戒这个男宠迟早也会属于她的。
安达丽达到目的之后,行了宫礼便离去。
离开寝宫没几步,就见到皇左戒站在外头,她的嘴角又扬起不怀好意的笑意。
她缓步走向皇左戒。有些事,当事人不能都被蒙在鼓里才是……
皇左戒一夜未眠。
自他亲耳听见安达丽告诉他,月姬儿怀了他的孩子后,他的脑筋里几乎是一
片空白。
回到寝宫见到月姬儿一脸苍白的模样,他舍不得现下开口问她的抉择,只能
沉默的像个哑子。
他爱她,很爱、很爱,当然也明白她对他付出的一切。
可是,毕竟她是女皇,他只是个男宠,他无权去过问她的决定。
经过一天,他一张俊颜显得心事重重,就算他再怎么将心事往心里藏,依然
躲不过她一双眼。
「戒,你怎么了?」月姬儿在休养后第三天,已经能够下床走动,脸庞也恢
复原来的红润。
才过一天,她就发现他的蓝眸藏了许多的心事,他愈是想瞒,就愈是显得坐
立不安。
她太懂他了。
「我没事。」他守在她的身旁,眼光不由自主的移到她的小腹。那平坦的小
腹里,真的孕育着他与她的孩子吗?对他而言,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见到他
的眼光,今日三不五时就落在她的小腹上,她深吸一口气后,与他一同在寝宫外
的御花园散步。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了?」她小病初愈,在御花园里晒晒太阳。
他抿着一张唇,没有回答。
两人相处太久,她也猜到他的心事了。
安达丽不会放过她和皇左戒,肯定会将这秘密告知他。
因为不管她的哪一个决定,都会直接伤害到他……
「我是有孕了。」她还是没有对他选择隐瞒,「我怀孕了。」
他咬着牙,双手紧握着双拳。
此刻的他,根本不知道要表达怎样的情绪,只知道自己心内澎湃不已,激动
得无法言语。
沉默许久,他才开口,「我明白你为什么会问我那句,会不会恨你了。」
她轻咬着丰润的漾唇,背对着他,「那我现在再重新问你一次,不管我对你
做了什么,你会恨我吗?」
「我不会。」他没有任何犹豫,依然是同一个回答。
「你真的不会恨我?」她激动的转过身,两道柳眉紧皱成一座小山,「如果
我为了孩子,要杀你,你也不会恨我?」
「不会。」他,心甘情愿。
「如果……我选择和我母后同样的路……我太爱你,选择扼杀了我们的孩子,
那……你会恨我吗?」她在他的面前,勇敢与坚强早已一点一点的崩解。
他上前,搂住她的双肩。他还没有回答,她便激动的抬起小脸,将他的俊颜
映入自己的赤眸里。
「我会恨我自己。」她的唇,被贝齿咬出了齿痕,全身不停的发抖着,「那
是我的孩子……」
他将她搂入怀里,让胸膛的温暖传递至她的四肢,「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
都不会恨你。我只恨我自己……为什么没有任何能力保护你……」
是啊!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能力处理,只能让她手足无措的独自去面对这残
忍的抉择。
「呜…任呜呜……」终于,她忍不住落泪。
她的泪,诉尽了无限的无助。但他能做些什么?皇左戒如此反问着自己,为
什么他只能束手无策的看她令无助的哭泣呢?
他好想为她做一些事情,为她分担肩上的担子……
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却只是为她拭泪,无法主动去为她扛起一切。他恨自
己无比的懦弱。
「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这么难过……」他紧紧的拥着她曼妙的娇躯,「要
恨就恨我,是我无能,让你承受这么大的煎熬。」
她侧耳贴在他的胸口,他的心跳令她的情绪平稳下来,他的声音也抚平了她
的慌乱。
「我不会失去你的!」她抬眸,以坚定的语气告诉他,「不管是孩子,抑或
是你,我都会尽我的全力保下来!」
她不会失去他的!
孩子,她也要。
没有人可以动摇她的决心。
他将她紧紧箝在自己的怀里,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的缝隙,只想这样永远的拥
有她,只期待他和她要离别的日子,永远都不要到来。
这是他的希望,也是唯一的奢望。
「女皇。」两人的独处时间,被一名宫女给打断了,宫女急急忙忙的来到她
的面前行了一个宫礼。
月姬儿离开他的怀里,问:「何事?」
「龙腾国三王子的世子求见。」宫女低头禀报着。月姬儿拢眉,双眸顿时睁
大。
这时候邻国的世子又来凑什么热闹昵?
月姬儿咬唇,脑袋一片乱烘烘的。
「宣。」她挥手,最后还是先处理邻国世子的事情。
她与皇左戒之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波澜,因此撩起不止的涟漪。
第四章
龙腾国三王子的世子求见,不是一件好事,但也未必是件坏事。由于龙腾国
正处于朝政分权状态,三王子的最小世子便主动要求到月国脚求见月国女皇。
龙腾国的烈亲世子这一趟求见,引起月国上下的注意。
然而当烈亲世子求见时,月姬儿却彻下周遭的所有人,与他在御书房里谈。
烈亲世子长相邪美,有着一张虎眸,身材高大结实,但在她看来还稍嫌削瘦。
她坐在椅子上,瞧他慢条斯理的喝着茗茶,令她皱起了眉。有话快说,有屁
快放!她的心里低吼,但表面上还是得装出一副很和谐的表情。
「在下冒犯了。」烈亲世子龙腾吾扬起一抹轻笑,说起话来也是从容不迫,
「听说月国的女皇与我父王有所约定,希望两国能联婚,巩固两国的势力。」
他不负她所望,很快的便开门见山说道。
她抿唇不语,抬眸望着龙腾吾,发现他老神在在,似乎一派轻松。
「联婚一事,我暂时不考虑。」她也不敢直接拒绝他,只希望能拖多久就拖
多久。
一事还没有处理完,又突然冒出这个程咬金,教她忙得焦头烂颧,几乎快要
喘不过气来了。
他轻笑一声,没有因她傲慢的态度而动怒,反而勾起一张邪肆的唇瓣。
「前天,当我进入月国的领土时,我便接到一名密探的告密信,听说……女
皇怀了男宠的骨肉?」他直接说出她的秘密。
她心一悸,赤眸瞪向他,「你想威胁我?」
「女皇可别误会。」他摊摊手,「其实今日我来月国,也并非是我的意愿,
若不是我父王执意要争权夺利,必须有人当他的后盾,要不,我今天也不会出现
在这里。」
说到底,虽说是他自愿来此,但也只厌倦宫中的争权夺利,藉以离开宫中的
一个借口。
「你的用意我不想理解。我确实是怀了男宠的孩子,我也打算要生下来,就
算两国邦交达不成协议,我依然很坚持自己的抉择。」她每一字、每一句都铿锵
有力。
「这么说来,其实我们可以互相谈个条件了?」他的脸上带着难测的笑容,
眸里的光芒深沉如海。
她挑眉。这个世子想要与她谈什么条件?
「有人告密,将月国的后宫法规也一同告诉我了。」他又喝了一口茶,「如
果你想要保留肚子里的孩子,就必定要将男宠灭口;如果你想保有男宠,就必须
打掉你肚子的小生
命。我想,这两者之间,你很难权衡吧?「
「你想要说什么?」她眯眸,粉拳紧握。
「和我成亲吧!」他轻笑一声,将婚姻大事说得好像在问安一样,「我可以
捡个现成,当孩子的爹,这样你不但能保住孩子,更能保住你的男宠,岂不是一
举两得吗?」。
她的双眸倏地瞠大,无言的望着他。
这男人……为何要如此帮她?
「当然,我也不是不求回报的。」他终于步入了正题,「我要你保密我和你
之间的交易三年,不能有第三者知情,就连你的男宠,也不能得知。」
「你为什么要如此帮我?」她皱眉,不懂这邪魅的男人为何甘心帮她?
「因为我厌倦宫廷之争了。」他也厌倦当父王手下的棋子,于是才会自愿来
到月国,远离龙腾国之战。
「你愿意当我的男后?」她再确认一遍,「也愿意替我保守秘密,当我肚子
里的挂名爹亲?」
「当然。」他没有任何犹豫,「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很乐意当个现让成
的爹。」他轻笑一声,尔后又耸肩,「当然,我也会入境随俗,不会去干乱击涉
你和男宠间的爱恨纠葛。」
她眼一眯,考虑着他提出来的条件。
这对她而言,确实是一个诱人的提议,一次解决了三件棘手的事情!
她还能保有初衷,保住了她的孩子,保住了左戒,甚至还能解决月国与龙腾
国之间的国事。
对她而言,她没有理由去拒绝世子的提亲。
「女皇还须考虑这么久?」他脸上的笑容还在,可是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
「要不,我委屈一点,女皇若看得起在下,晚上我也可以为女皇暖床。」此话一
出,得来她一记冷眸。
美人生气,也别有一番韵味。龙腾吾依然满脸笑容,等着她的回答。
「我答应你的提议。」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考虑。
「咱们何时成亲?」目的达到,他放下手上的白玉杯,笑嘻嘻的问着。
「三天后。」她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龙腾吾挑眉,没想到女皇做事还真不会拖泥带水。
他,开始有些欣赏她了。
三天后,举国欢腾
月国的女皇便要与龙腾国的世子成亲。宫里宫外开始大肆准备。
而月姬儿要成亲一事宣布出去,引起宫中所有人的注意,云丹则是第一个冲
到她的面前,询问一切。
月姬儿没有多解释什么,她只告诉云丹,这孩子她会留下来,就连左戒她也
会保全。
这是两全其美的方法,既可保住她怀中的孩子,也能保住她的爱人,其他的,
她管不了了。
云丹好说歹说,想要打消她的念头,可她的决定依然坚定不移。
最后云丹只好放弃,只能依她而行。
月姬儿回到寝宫,见到皇左戒正在寝宫里等着她。
当她靠近他时,他那张俊颜竟然出现她从未见过的悲伤,一副心事重重的模
样。
「陛下。」看见她回宫,他急忙行了宫礼。
她遣退身边的女官、女婢,独自与他在寝宫相处。
「你怎么了?」直到见到他,她一整天板着的肃脸,总算可以放轻松一点,
她扬起属于少女的微笑。他欲言又止,蓝眸藏了许多的疑问。她拉着他,往金床
上一坐,小手捧着
他的俊颜,「怎地?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恭……恭喜陛下要与龙腾国的世子成亲。」许久,这句话才从他的薄唇里
吐出。
然而,他说出这句话的语气却没有带着无比的祝福,反而字字充满无数的怨
念。
面对他这副口是心非的模样,她突然想笑出声,但还是忍住,「哦?你也为
我高兴?」
他抿唇,没有回答。向来诚实的他,是不会说出违心之论的话,于是他以沉
默回答。
望着他脸上苦涩的表情,她知道自己伤了他了。
「噢!我的左戒。」她将身子倾上前,主动的拥住他的颈子,让自己揉进他
的怀里。他搂住她温暖的娇躯,汲取她身上的味道。
是啊!他承认一听到她要与其它男人成亲刹那间,心如同刀剖般被人狠狠的
划过。
「我不高兴。」终于,他开口了,声音非常低哑,仿佛用尽全身上下的力气,
一想到以后,有个男人将取代我在你心里的地位……我、我……很难过。「
她没有抬头,但能想象他一双深沉的蓝眸,此刻一定变得更黯淡了。
「不会有人取代你的地位。」她也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想将他的一切沁入心
底,「因为你才让我觉得,当女皇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他因她的话而威到震惊,心也感到无比的震撼,「我……只是一介男奴,值
得陛下这样的付出吗?」
她终于抬眸,拿着一双赤红的美眸瞪着他,「为什么不值得?你是我喜欢的
男人,就是值得。」她的小手,抚向他的颈圈,心里感受一阵踏实。
尽管他只是名男奴,但在她的心中,他存在的意义对她非凡。
也因为他的存在特别,她才会怕其它人抢走他,也怕他有天离开自己的身边,
才会让他戴上这特制金锁圈,想要将他锁在自己的身边,时间无上限!就是一辈
子。
「肚里的孩子……」他最后还是鼓起勇气的问着,「对世子……」不公平。
「不用担心。」她已经和龙腾吾都谈妥了,只要他乖乖当她的男后,这期间
她会无条件的答允他所提出来的合理条件,「我和你的孩子,会平安的出世。」
她真的好高兴事情有了转机,让原本的抉择变成了两全其美。
「可是……」他觉得还是有些心神不宁。
「你是有一些委屈。」她以为他会感到有些不公平,又解释着,「可是世子
答应我将孩子生下来,愿意掩过所有人的耳目,不会有人知道孩子的身世。
这也是她急忙成亲的原因。
愈早成亲,以后对孩子愈是有利。
「我担心的是安大人……」他担心的是别人会对她不利,怕她又被别人抓到
了小辫子。
毕竟混淆了皇室血统,肯定会招来旧派老臣的挞伐,对她朝中的地位又是一
大威胁。
「云丹拿我无辙,肯定会与兰御医串通供词,好让安达丽相信我已经喝了红
花药。」她只要想到保有了他,也保住了孩子,心情就是好得不得了。
剑眉之间,依然拢着深深的褶痕。他担心安达丽不会如此轻易放过她。只要
他还活着,她肚里的孩子,迟早有一天会被解开身世之谜……
「欸!你就别担心了。」她展开笑颜,美艳小脸上的笑容如同和煦的阳光,
暖了他的心房。
他将她搂入怀里,心里已打定主意。
不管未来局势如何发展,他永永远远都会尽自己所有的力量,去保护着她。
尽管他拥有的,都很渺小,他依然还是会不顾一切来保护她,他发誓!
安达丽听到女皇将肚里的骨肉打掉,也决定与邻国世子完婚的消息时,她根
本不信云丹与兰御医的这番说词,因此非常不甘愿让月姬儿如此的称心如意。
而今晚,是月姬儿与龙腾国世子的成亲典礼,所有官臣都到了皇殿拜见,恭
喜女皇终于有了男后。
安达丽明白那只是一个幌子,是为了瞒骗所有人的手法,目的只是保全皇左
戒这个下贱的男奴,以及女皇肚子里的野种!
于是成亲典礼进行当中,安达丽借故离席,愤而来到后宫,直往皇左戒所居
的寝殿。
她并非一个人前往,而是身后带了两名女婢,女婢双手各捧了一壶酒,以及
一只琉璃杯。
曾经她摇下重誓——她安达丽得不到的,月姬儿也休想得到。
何况当初她求月姬儿将皇左戒这名男奴赐给她,却遭到月姬儿的拒绝,甚至
还擅自将他收为男宠。
这样的怨,她一直埋藏在心底。
她为月国打下无数的汗马功劳,而月姬儿这个年纪甚小的女子,十岁即上任
为皇,还与她争夺一名下贱的男奴。无数的怨、无数的不满,在今日终于爆发出
来。
既然月姬儿不将她放在眼里,她也不会让月姬儿太好过。她嘴角扬着冷笑。
就算月姬儿找到了保住男宠与孩子的方法,她也是有办法颠覆月姬儿的秤跎。
不等寝宫的女婢通报,安达丽便擅自闯入皇左戒的寝宫。一进入,就见到他
坐在软榻上。
看到安达丽闯入,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冷滇得就像一块冰山,仿
佛知道,她迟早都会找上他。
「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此刻应该是你的写照吧!」安达丽来到他的面
前,讽刺的开口。
「不知安大人夜访奴才的寝宫,有何指教?」他抬眸,见了她身后两名女婢
后,心里也有了准备。
「女皇自作聪明的以为只要嫁给邻国的世子,就能解决纷争的开始。」安达
丽冷笑几声,「但她怎么算,有将我的不甘算进吗?」
他知道月姬儿没将安达丽的怨算进这里,可他有早知道安达丽会因为不甘心,
而上门找上他,因为她斗不赢月姬儿,却能拿他当筹码,未来还能够威胁月姬儿。
所以他在等,等她上门来找他。
「女皇念在你为月国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才会无视你对她存有的二心,而今
日你想拿我威胁女皇?」他难得没有摆出退让的模样,反而态度强硬不如以往。
她被他的气势怔了一会儿,可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大人物,很快就敛回心
神。
「这么说来,你也算出我的计划了?」她嗤笑一声。瞧她都还没有说出目的,
这男奴倒是摆出了宁为玉碎也不为瓦全的姿势。
「我不会苟且偷安,更不会与你同流合污。
这辈子,我只爱月姬儿,也只会拥有她一个女人。「他铁石心肠,道出心底
的话。
「哼。」她上前,扬手便是掴了他一个巴掌,「那正好不会多费我的唇舌!
早算到你桀惊不驯,不会与我乖乖合作供出月姬儿肚里的野种,所以我今日就是
要毁了你,我要让月姬儿的心愿破碎。」
俊颇多了五指印,他依然不为所动,拿着一双冷然的蓝眸睨着她。
他知道她端来毒酒要逼他就范:只要他乖乖与她合作,就能免于喝下这杯毒
酒。
就算他苟活下来,最后还是会成为她的筹码……
月姬儿怀里的孩子不保,最后他被利用完毕,也会因此丧命。
不如就只牺牲他一个人,至少月姬儿肚里的孩子是她亲自保住,在未来还能
代替他守护她……
他是如此私心的为她想着。
「喝下!」安达丽为他倒满一杯毒酒,逼他就范。他看着她递上来的毒酒,
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直接接过手。没有任何的犹豫,没有任何的迟疑,他仰头
便是一口喝尽酒杯里的毒酒。
安达丽见他喝光杯里的琼液,嘴角上扬得更加猖狂,忍不住大笑出声。
「哈哈哈……」她狂笑几声后,才又开口,「我看谁还能保你?就算女皇有
再大的通天本领,也无法保你这名奴才。」
酒里的药,可是会从五脏六腑腐蚀,会让人七孔流血身亡的。他深吸一口气,
咽下喉中涌起的热流,八风吹不动般的像座石像,依然坐在软榻上。
「月姬儿,你拿我如何?」安达丽冷眼睨着他,「我就是要亲手毁去你最在
意的一切!」
尽管月姬儿可以将她送入刑部,但她握有月姬儿与男宠之间的纠葛情事。
她早已从御药房那儿弄来证据,证明月姬儿并未喂皇左戒食入锁心药,男奴
本就会因这条罪处死。而她,依然无罪。
安达丽离去之后,只剩他独自在寝宫。
胸口仿佛有火在燃着,他捂住胸口重重的喘着气。
没半刻,他的口中呕出了黑色的血,蓝眸前也开始浮起一阵黑雾,正慢慢的
侵袭他的知觉。
最后他支撑不住,身子倒在软榻上。
整个寝宫内寂寥无声,只剩下他浑重的气息。
他不怕死,一点都不怕……
只是一想到未来,无法再见上月姬儿一面,令他的眼眶红了起来,一阵酸涩
也涌上心头。
原来,吐出口中的,并不只有黑血而已,还有他浓浓的不舍……
如果能保护月姬儿,不愿让她再受到一丝的伤害。他的选择依然是让自己痛
苦这就是他爱上她,仅存的一点能力。
第五章
十年后
一道曙光,自窗棂外射进。
软榻上躺着一名睡相极为不安稳的男子,没多久,他便从软榻上弹跳起来。
他大口的喘着气,双蓝眸被黑睫给掩了住。
是梦?
他用双手爬了爬一头及肩的黑发,双眸失焦的望着前方。
他的胸口还有些隐隐作疼,尤其当他咽下喉中的津液时,还能感到当时的血
腥与苦涩。
那不是梦。他如是说,因为他的感受如此的真实。那是他的一段过去,一段
让他刻骨铭心的过去。
他又习惯性的摸摸自己颈间的金锁项圈,依然紧簸着他的颈子,也筵紧了他
这辈子。
十年前,他喝下月国女官给予的毒药,耳里听着宫外那欢天喜地的丝竹与鞭
炮声,只有他一个人等待着死亡。
他以为自己会孤独的死去,静静的等着死神的召唤。
直到他眼前几乎看不清时,突然出现一抹白色的身影。
她蹲在他的面前好一会儿,然后执起他的手把脉,安静的没有发过一个声音。
接下来,他不清楚发生什么事,待他醒来,他已经离开寝宫,也离开宫中。
他才明白,原来是兰御医的侄女救了他。只是这一救,又将安达丽的计划全
盘打散。
那时,他早已决心赴死,他的存在,对月姬儿只是一项被威胁的工具。
因此,为了不拖累月姬儿,他才决定牺牲自己,想要以仅有的一切,来保护
月姬儿。
同时,云丹也赶到现场,正好瞧见他双膝一跪,求着兰御医别救他,让他以
死叩谢月姬儿的恩情,不想成为月姬儿的绊脚石。
事情闹到如此,云丹原本也不希望他留在宫中,于是决定将计就计,把他送
出月国,要他再也不出现在月姬儿的面前。
他答应云丹,彻底自人间蒸发。
离开月国之后,他便开始四处流浪,直到前几年在北夷受了伤,被金老爷收
留,从此便留在金丹丹的身边,接着才来到金沙城定居。
这十年来,他表面上过得安稳,平静无波,可内心一角却隐藏着澎湃的情绪。
他以为过了十年,他能够忘记过去的点点滴滴,却怎样也无法忘记脑海中那张常
驻的美艳小脸……
她……现在过得好吗?这十年来,他虽然心底想念月姬儿,但还是不敢去打
探她的消息,就怕自己再次成为她的负担。
皇左戒从软榻上而起,习惯性的拿起外衣、梳洗之后,才缓步离开自己的厢
房。
他敛回心神,将过去的记忆又深藏在心的一角,若情非得已,否则这将是他
人生的一段回忆罢了。
但这回忆……却教他十分的刻骨铭心。
若有解相思的药,不管是不是毒药,他都愿意再尝上一口,只愿解相思的瘾。
来到花厅的门口,便见金宝庄的总管面有愁容,低弯着腰,来到他的面前。
「戒爷,外头有个小姑娘,想要求见。」总管有些一头雾水,「她看起来不
像金沙城的人。」
皇左戒将蓝眸移回,「她是想要上门借款吗?」
「不。」总管摇头,与他一同走在回廊上,准备前往前院大门,「她说她是
来找人的。」
「找人?」皇左戒拢眉,「多大的小姑娘?」
「年纪挺小的,大约十岁,个子小小的。」总管回答,一边比着小姑娘的身
高,「说她不像金沙城的人,是因为她有一双特别的眸子,左蓝右红,像两颗宝
石似的湛亮。」
左蓝右红的双眸?他心一惊,想着,怎么天底下有这么特别的小姑娘?
他的全身起了一股寒颤。
事情不会如此凑巧。
他又这样安慰着自己,于是来到大门前,立刻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小萝卜
头的身高大概只到他的腰际,她抬起一张粉嫩的圆呼呼小胖脸,白里透红的小脸
蛋上,也同样镶着圆滚滚的眸子。
她身着华丽的衣饰,衣袖、衣角都绣着栩栩如生的金乌,茶红色的衣袖随着
她的呼吸,而微微摆动。
他与小女娃对视着,发现小女娃居然不惧生的直勾着他瞧。
小女娃的一对圆眸真的是左蓝右红,教他忍不住拢起两道剑眉。
虽然在金沙城内见到金发碧眼的蛮人、洋人不足为奇,但他却是第一次见到
有人有着这么一双特别的眸子。
蓝的像深海,赤红的像抹烈阳。小女娃的眸里,透露着如火、如水的极端个
性。
她瞧他,用力的瞧,瞧了许久,她来到他的面前,上前揪住他的衣袖,逼他
弯身与她平行相视。
软嫩的小手忍不住拂上他的脸颊,双手紧紧贴在他的俊颜上,圆眸笑弯。被
小女娃碰触的刹那,他的心跳像是漏跳一拍,也像是被雷击到般,他像大兔子般
的弹跳开。
他的呼吸加快,可蓝眸却离不开她。
「你好,初次见面。」她朝他笑咪咪的开口,「我今年十岁,我叫沙绿。」
他抿唇不语,呼吸愈来愈急促,胸口藏着的心脏隐隐作疼,仿佛牵扯出过去
的记忆。
不会的……他如是告诉自己,不会有那么大的巧合。
「在月国,我的名字的意义是——沙漠的绿洲,也是希望的意思。」她略咯
的笑着,不在意他惊惶失措的表情。
月国?
他感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这小女娃,该不会是他想象中的……
「事实就如你想象中般,我是你的女儿——亲生女儿。」沙绿古灵精怪的朝
他眨眨眼,此话一出,皇左戒震惊的回不了神,只是拿着一双蓝眸盯着她瞧。周
围的空气似乎凝结成霜,停止了流动。
总管听到,虽然双脚一软,但还是努力撑起身子,像狗爬式的爬回大厅。
因为这是前所未有的大八卦啊!
一双蓝眸盯着月沙绿瞧,她很优雅的捧起玉瓷杯喝着茶。厅内则是聚集好几
双眸子,像是在看怪物般的盯着月沙绿瞧。
「你几岁?」高大的人群中,项聿首先开口,对那张圆呼呼的软绵脸颊,扯
起一抹笑容。如果他以后有女儿,能像她一样可爱就好了。
「十岁。」她甜甜一笑,就像一颗牛奶做的蜜糖。
「你说你是谁的女儿?」伏义非搔搔头,好奇的问着。
「月国女皇,月姬儿的女儿,也是皇左戒的女儿。」她的笑容漾得更开了,
就像牛奶蜜糖在口中化了开,浓甜的教人招架不住。
「啧啧啧!原来阿戒的女儿长这么大了。」廉天吴一脸难以置信,看看好友,
又看看月沙绿一眼。
他娘的!父女两人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就算苦主要否认,也无法推托
啊!
「小妹妹,长大之后要不要嫁给我呀?」季南奇也学她,勾起一抹迷人的笑
容,蹲在她的面前,仿佛要诱拐小妹妹似的。
皇左戒眼一眯,大手将季南奇挥到一旁,像是挥去一头讨人厌的苍蝇,「别
来烦她。」
月沙绿拿着一蓝一赤的美眸盯着皇左戒,从头打量到尾,发现他的颈子果然
有一只金锁项圈。
眼前这男人:就是她母后日日夜夜所思的男人,一个从宫中离开的男人,离
开母后生命的挚爱。
「我希望你能随我回宫。」她娇嫩的嗓音,如同黄莺啼鸣。
随即,皇左戒俊颜上的表情沉了下来,「我不会再回月国。」
月沙绿似乎早已明白他的决心,既无生气,也无大吵大闹,依然很优雅的喝
着茗茶。
「那我要住下来。」她笑眯咪的说着,似乎无人可以动摇她的决心,应该不
会有人反对吧?「
厅里的五个男人没有一个人摇头。月沙绿的出现,对于皇左戒而言,是一项
难以言喻的感觉。
他觉得心头暖暖的,又热热的,这十年来的空虚仿佛一下子被填满了一半。
原来……他的女儿平安的来到这世上,月姬儿还将她教养成优雅的公主。
他还以为,当他只字词组不留的离开月国,月姬儿就会放弃为他所做的一切,
就连孩子也会一并不留。可她还是留下来了……为何,她要这么傻呢?
皇左戒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表情有着一丝的痛苦与无奈。
「你不应该留在这里。」皇左戒回过神,望着这张与他有些相似的小脸,
「女皇需要你……还有……你的父王也会担心你。」他甚至也没有忘记,月姬儿
身边早有一名男后陪着她,早已取代他的位置十年了。
「我在出门之前,就留下一封信给我母后了。」她眨眨眼,甜笑。
他望着她倔强的小脸,那个性、那脸庞有一半来自于月姬儿的遗传。
他费了好大的劲,忍住了激动,敛回那不该有的情绪。
「不管如何,你就是不能留下来。」皇左戒别过眼,冷言冷语的说着,「还
有,我不是你爹。」
他摆明是在睁眼说瞎话。所有人都给他一抹谴责的眸光,但他还是不为所动。
就连月沙绿也震惊不已,拿着一双美眸凝视着他。
「为了女皇好,你就当你爹死了。」皇左戒咬牙许久,才从齿缝中进出这句
话。下一刻,月沙绿笑了,「我还是决定要留下来。」
「谁准你留下来的?」自厅外,步入一名脸色难看的绝艳女子,「难道你不
知道金宝庄是不准留下吃白食的闲杂人吗?」
金丹丹自外头进来,第一件事就是瞪了五名男人一眼。
没法子,他们的老板很会记恨,前不久为了互换人质,就只好把打不死的老
板牺牲给沙漠之鹰,换回项聿最心爱的柔弱小娘子。
然而这一换,就注定让金丹丹记住他们所做过一切,一回到金宝庄,便是开
始整治他们。
他们五个大男人是无所谓啦!毕竟他们人高马大的,还耐得住操。不过旧恨
未消,她说什么也不会让他们称心如意,想要这小姑娘留下来?门都没有。
「我不会在金老板的庄里吃白食。」月沙绿来金沙城之前,就已经打听好金
丹丹是何等人物了。
对于金老板不能硬碰硬,只能软下身子,与她好好谈妥条件,才会有好日子
可以过。
「小小年纪就这么大的口气?」金丹丹挑眉,开始打量这软绵绵的小娃,发
现这小姑娘穿金戴银,随随便便一个金钗、耳环、手环都是雕龙刻凤,让她的双
眸亮了起来。
月沙绿从袖中掏出一锭金子,「这应该可以支付我吃住的费用吧?」
「开玩笑。」金丹丹怯了一声。小小一锭金子就想收买她?太小看她了,
「凭这块小金子就想住下来?」
「一日一锭。」月沙绿没有生气,又回话。
一日一锭?不就是表示这小姑娘住愈久,她领愈多吗?
「成交!」金丹丹上前,接过小娃儿手上的金子,晚娘脸孔马上换上笑容甜
美的脸色,「小姑娘,打哪来的呀?住在咱们庄里有什么事吗?」
「我是月国的公主,这次拜访,是来找我爹回去的。」月沙绿的眸子移向皇
左戒,「只是,他却想赶我回去。」
「怯怯怯!哪个夭寿短命竟然想赶自己的亲生女儿回去的?」金丹丹根本就
是墙头草,谁是金主就往哪边靠去。
「他。」月沙绿委屈的瘪起小嘴,指着皇左戒。
金丹丹瞠大眸子,也是第一次听到皇左戒有这么大的女儿。她上下打量他好
一会儿,才勾起难懂的笑容。
「那你更要待下来了。」金丹丹拍拍月沙绿的肩膀,「嗯!别担心,既然我
拿了你的金子,在庄里我就是你的靠山,没有我的允准,谁也不会把你赶出去的。」
月沙绿甜美的笑了,「谢谢金老板,」
输了!皇左戒输了。
一旁看好戏的好友们,在心里一致的呐喊。
只要遇到金丹丹出来搅局,不管是什么三头六臂的大人物,也会臣服在她乱
入的功力之下。
看来,金宝庄日后又会上演一出好看的戏码了。
月沙绿就真的在金宝庄住下了,庄里的人知道她是皇左戒的女儿后,礼遇自
然不在话下。
她也乘机与她的爹多多相处。
在她有记忆以来,宫中的流言她已经听了几百、几千遍,后来她问了自己的
父王,才知道母后过去有这么一段缠绵徘恻的轰轰烈烈的爱情。
难怪,母后每回见到她,脸上总是流露着一抹哀恸的表情,再抚着她的左颊。
她想,应该是望着她的蓝眸,思及她的亲爹。
亲爹出走月国,没有人知晓任何原因,但聪明的她,知道该从谁下手,辗转
得知与云丹脱离不了关系。
她忙了好几个月,终于查了个水落石出,也到处托人打听,才知道亲爹在金
沙城定居。
要找一个人很简单,可是她的母后却从来都没有找过他……她想,不是母后
不想找他,而是母后不敢找。
大人的恩怨情仇她不懂,但是她知道总有一天自己会碰到感情事,见母后每
夜都黯然落泪,她非常心疼。
于是她决定出宫,身边一个侍卫也没有带,只留一封信给母后,除非母后亲
自前来,否则她不会再回宫了。
月沙绿小小年纪就如此早熟,全是诡谲多变的宫中生活,让她如此独立、成
熟。她和皇左戒相处这几天,发现他不多话,但总是拿着一双蓝眸凝视着她,企
图在她的身上寻找母后的身影。
他蓄着一头及肩的黑发,有着和她一样白暂光滑的皮肤,高挺的鼻子上胡戴
了一副金边西洋眼镜。
听说当年中了毒,有伤及视力,才会戴上西洋眼镜,矫正双眼的视力。
她对他有着无数的好奇,这十年来,他明明爱着母后,又怎么一个人度过这
漫漫的长夜呢?
还是像母后般,常在午夜梦回时,低泣的黯然神伤?
「你还爱着我母后,对不对?」她与他坐在前院的八角亭,许久才吐出娇嫩
的童音。
皇左戒抿着一张薄唇,没有回答她的话,为她倒了一杯茗茶。
「你是不敢回答,还是默认了呢?」她咯咯的笑了几声,狡黠的程度与她的
母亲不相上下。
「沙绿。」他艰涩的开口,「我不能成为你的父亲,我的身分在月国曾经是
奴隶……」
「这些我都知道。」她制止他再说下去,「可不管怎么说,你还是我爹。」
他的心泛起一股酸涩。
望着这十岁的小娃儿,他错过她学会走路的年纪,也错过她第一次开口喊爹
的时光……
老天为何要如此折磨他?明知道这些光景他无法唾手可得,却还是出现在他
的面前,让他想要伸手抓住,却又怕再次伤了最心爱的女人……
「我……这十年来,我还忘不了姬儿。」教他怎么忘得了?一个女人愿意为
他委曲求全,愿意保全他的性命,而与邻国的王子做出这样的协议,她的牺牲他
全都明了。
反观他,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奴,在月国有志难伸,也是她的绊脚石,若他不
离开,总有一天他会是毁了她的一项工具。
月沙绿扬着笑容,抬眸望着他的背后。
他的后头站了一名成熟的女子,与她有几分相似的长相?
同样身穿着茶红滚金边的凤绣华衣,脚踩着龙凤绣鞋的月姬儿,早已悄悄的
来到他的背后。
「爹,你想见母后吗?」月沙绿咯咯的笑着,别过心虚的双眼,不敢直视母
后那双发怒的美眸。
「想。」他没发现自己后边站了一个人,依然说出自己心中的愿望,「但是
……我不能见她。」
为了月姬儿好,他不能见,于是他宁可自己被相思折磨。
「为什么不能见我?」月姬儿终于忍不住,开了一张菱唇。
他全身一颤,倒抽了一口气,僵直着四肢,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回头——
原本美艳的小脸因岁月而添了一股成熟,绽放着无比的风韵,但不变的还是
她一双赤色的美眸。红得如同烈阳,火焰般热情的与他的蓝眸对上,彼此都将对
方的身影映入了眸中……
第六章
眼前这十年不见的女子,经过岁月的洗礼,已褪去过去的青涩,变得成熟,
尽管过了十年,站在他面前的月姬儿,与他记忆的她并没有什么差别。
她依然有着健康的麦色亮肤,比起过往,她的脸颊丰腴了一些,但身材然保
持窈窕,依然美丽如昔。
不变的是,她那双照照生辉的赤色美眸,依然带着一抹不可侵犯的骄傲。
然而这抹骄傲,此时却染上了难以言喻的悲伤,只是伪装着坚强。
他一眼就看穿她的灵魂深处,发现了她心底最脆弱的一面。
「为什么不能见我?」
他带她回到自己的厢房,两人单独相处。
十年的别离,在他们的心里都种植下了相思的种子,而先划破寂静的人是她。
她想,是不是她比较爱他,所以每次都是她表现得如火般的炽热,而他却是如深
沉的大海般,让她总猜想不透。
明明当年她与他能够永永远远的在一起,可是他却从宫中私逃,逃离了她的
身边,也放弃了她和孩子。
那时的打击,她无法去言喻,更无法去回想当时她是如何撑过来的。
她的唇颤巍巍的,似乎想要开口说出心底的
话,但一见到他的人,她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她只是想知道,为何当初他要逃离她的身边,连孩子都不要了……
他敛下一双湛蓝的眸子,仿佛有话要说,却又无法说出口,也不知要从哪说
起。
他用自己的方汰去保护她,十年来,忍受相思的煎熬,真心希望她少了他,
能减少烦心的麻烦。
可如今见到她一双填满哀伤的美眸,就算他不在她的身边,她依然心心念念
着他?
「你说话呀!」她生气。十年不见,他依然是这副不语的模样,眸中依然藏
着不少的心事。
「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罢了。」他冷然、狠心、决绝的回答她,将蓝
眸别向一边。
她一听,赤色的美眸像是被点燃了火焰,深沉的正散发浓浓的不悦。
「过客?」她冷笑一声,高眺的身子来到他的面前,依然只及他的胸膛高,
「如果你想当我的过客,为何颈上还戴着我锁上的金锁项圈?」
她的双手勾住他的颈子,望着金锁项圈,发现完好如初,上面更是没有任何
的伤痕,这证明了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他无心离开她,要不然为何他甘愿忍受戴
这只锁圈十年?
面对她主动投怀送抱,他全身一僵。经过这么多年,她身上的香味依然如昔,
野玫瑰的香味,浓郁的灌进他的鼻息之内。
而她,竟然如此简单的猜中他的心思,吃定他对她深情如昨吗?
「我不懂你为什么要逃?」她将自己倚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暖流也
填满她的心房,「但是你这一逃,我的心也跟着你叛逃了。」
十年,若不是她的女儿月沙绿支撑着她,恐怕她也不想继承月国的女皇之位。
他这一走,她才知道,他的身分不单单只是男宠而已。
对她而言,他才是她人生中的一片蓝天。
是自由的,是自在的,也是欢喜的。
然而他的离去,带走了她十年的色彩与光阴。
他双手紧握着,蓝眸终于落在她娇美的小脸上,那双赤红的眸瞳乘载着说不
出的悲伤。明明说好要以自己的方式保护她,为什么到了最后,他才发现是自己
伤她最深呢?
「你在气我嫁给龙腾吾吗?」她听着他激动的心跳,小声的问着,「我和他
立定约定,只要我与他成亲三年,他便愿意对外声称绿儿是他的女儿,三年一到,
他便会消失,还我一切,届时我便可以扶你为男后,朝中大臣不会有任何人反对
……」
他听着她的解释,薄唇抿得好紧、好紧。
她为了保全他的存在,牺牲自己嫁给邻国的世子,这样的委曲求全教他无法
去承受。
「你放心,我和龙腾世子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这几年来,他帮我很多,但
我……却无法将他当成你……」她咬着唇,忍着不要落泪。
人的心是很奇妙的,一日一死心塌地后,就无法再改变初衷。
他一听,内心澎湃不已,情潮已将他原本平静无波的心情给颠翻了。终于,
他将她紧紧扣在自己的怀里,感受从她身上传来的温度,以及那浓郁的馨香。
多少个午夜梦回之间,他妄想再一次将她箝紧在怀里,如今夙愿以偿,他贪
婪的不想再放开她。
他一低头,忍不住攫住她的芳唇,大手握住她的腰,与她紧紧的依偎。
她睁大美眸,第一次见他主动而以强硬的方法吻她。
这吻,力道强健却又带着缠绵徘恻,那高硕的身子袭向她的身体,令她节节
后退,直到她退而无路,顶到门扉的板上,被箝在他怀里的娇躯显得有些娇小瘦
弱。
十年不见,他除了剪去她最爱的一头如丝稠般的长发,蓄成及肩的黑发,戴
着一副西洋眼镜遮掩了他大半湛蓝的眸子,其余的一切,全与她脑海里的他没有
两样。
他的所有,都深深刻在她的脑海里,无不一时一刻想念着他。她好想他,好
想、好想……
一双藕臂攀住他的颈子,手臂内弯磨踏着温热的金锁项圈,上头烙印着他的
体温,间接传达沁入她的身骨。
多少个夜里,她多么想再一次拥抱他的身体,感受他真真实实的存在,以及
他所给予的勇气与坚强。
是他,让她甘心坐上女皇之位,统领月国的苍天百姓;也是因为他,才支持
她继续女皇之路。
她爱他,爱得已经无可自拔了……
这一次,她要好好守住他,不再让他轻易从自己的身边溜走了。
他一双强臂将她纳入怀中,把她压制在门扉后,大手箍在她的腰际,沿着她
玲珑的曲线,一路往下探索,撩起她的裙子。
柔软的丝绸就像滑蛇般轻赠着她的肌肤,一路往细实的大腿游移而上。她能
感受到他的租糙长指,也在她的大腿上爱抚挑弄,像是弹奏琴弦般的力道,企图
与她的身体谱出惊天动地的旋律。
「唔……戒……」她的戒,如今站在她的面前,她不想再让他消失,只想紧
紧的抓牢他。
于是她的长腿主动的分开,迎接他的探索,右腿蹭着他的腿间,以柔美的娇
躯贴紧他的身体。
他的舌描绘着她的芳唇,继而钻入她的唇口,撬开她的一排贝齿,侵入了湿
热的檀口之内。
灵活的舌钻进唇内之后,便急于与她湿热的舌勾缠,翻搅着她口中的津液。
舌尖还卷入了她口中甜美的津液,湿热的蜜液吮入了他的喉中,菇以冲灭喉
中的火焰。
可入喉的蜜津却像琼液般的甜美,令他愈喝愈醉,愈不可自拔,沉醉在她浓
郁的香甜之中。
她美得像朵玫瑰,娇艳却长满刺。
明知道要采撷她,必定要刺伤满身,可他却还像一只飞蛾,坚决的想要编飞
往像团火焰的她……
他的赤红玫瑰……就算刺得他遍体鳞伤,他依然想要将她紧紧的箝在自己的
怀里。
「姬儿……」第一次,他唤着她的名字,那声音,充满无限的眷恋,以及溢
出满满的爱。
大掌滑过她的大腿,接着来到腿心之间,那如同丝绒般的触感让他欲罢不能。
他的手就像有魔力般,经过每寸肌肤就像被点燃火焰,尤其来到她的腿心时,
她的身子很明显的一颤。
他眼一眯,感受到她的战栗,她的表情竟然有着羞赧以及羞涩,令他更加迷
恋她。
他没有任何迟疑,大掌直接来到腿心最私密之地,毫无预警便拉下她的亵裤。
「唔……」她微微皱眉,不曾见过如此狂暴的他。
下一刻,他让自己的长指挤入她的花缝之中,很快的找到藏在花贝中的小核。
她浑身一颤,许久未被碰触的禁地,被他的长指一挤压,感受浑身像是载满
大小只的蚂蚁。
「戒……」她呢喃着他的名字。十年来,她每晚都渴望他的拥抱,如今终于
夙愿以偿了。
他的舌尖勾缠着她的舌,长指则是在细缝中来回游移。他的拇指在花缝中钻
探,在小核上时而轻抚、时而加重力道的按压,让她忍不住想要合紧双腿。
软绵的触感,让他的长指仿佛被无底的深渊给吸引,蹭着花贝的柔软来到花
口,熟稔的钻入花口之中。
「呃……啊……」她没想到他的动作来得又快又急,双腿只能往他的腰际攀
去。
他另一只手则是撑起她的左腿,两人私处几乎要碰在一块,是他的长指感受
她的花穴还不够湿,才用强大的理智管住身体内的野兽。
长指钻入她的花穴之中后,花穴虽然有些花液被指尖勾撒出,但还是略嫌干
涩。
于是他加重了力道,在花穴内不断的抽撤,还以指尖压着花径中的花点,企
图点燃她全身的热流。
一波波无法抗拒的热流在腿心之间进发,羞人的暖流开始动情的溢出甜美的
花液。长指勾再出花液,蜜穴外头沾染着晶莹水光,两片花贝被弄得湿泞外加粉
嫩透澈,如盛开的花苞,等着他的采撷。
然而积了十年之久的欲望,如今在此刻得到舒泄的方向,他的动作变得急躁
起来。
见她的花甬开始湿润之后,长指便撤出她的花穴,一把扯去她腰间的衣带,
露出她大半的抹胸,春光更是外泄。
他在她的脸上喷出浑重的气息,伸出五爪又扯去她胸前的亵衣,小巧饱满的
双乳便这样弹跳出来。
他张口将那含苞待放的乳尖含入嘴中,恣意的吸吮着。
在又暖又湿的口中,一阵热流从蓓蕾中绽放开来,不但从乳尖四周扩散,她
也感觉到小腹有暖流四溢。
蜜穴里的花液开始汩汩而流,为他狂溢而濡湿了整个甬道。
十年的压抑,令他在此刻全数崩溃。
于是他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与她赤裸相见。
他压向她的双乳,让硬挺的乳尖在他的胸膛上磨赠着,接着双手抬起她的双
腿,让她背顶着门扉,一双细长的长腿搁在他的双臂,而那早起昂然竖起的热烫
火杵,早已按捺不住的顶在她的花穴口。
她能感受到他的火杵又粗又大,粗长的圆端贲张的在湿淋淋的花缝轻轻徘徊。
「戒……给我……」她的意识已经迷乱,花液弄泞了两人的双腿之间,周遭
的空气也变得暧昧不堪。
瞧她一张小脸全是迷蒙的表情,他蓝眸一眯,抬起窄臀用力的将火杵挤入她
的花穴。
一场狂乱的飨宴,正准备上演着。
她的湿洒花穴因异物挤入,花液从里头被挤压出来,布满了那粗大的火杵。
「呃……啊……」她一头长发狂乱的在空中飞舞,双手紧紧的环抱着他的颈
子,双腿也紧扣着他的腰。
一进入她的体内,他再也压抑不住欲望,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挺进了她
的甬道之内。
「唔嗯……」那粗大的火杵没入她的体内后,抽撒出更多的花液,也勾勒起
过去那段肉欲销魂的感官。
彼此对对方身体的记忆还犹新,仿佛一切都还只是昨日所发生,可花液却热
情的透露着无止尽的想念。
蜜液被硕大挤出穴口,湿泞两人交合之处,汩汩不绝的晶莹水液也滴滴答答
的落在地上,形成一小滩一小滩的水渍。她的身子承载着满满的欲望,从体内开
始进发热情,美丽的脸孔已荡漾出诱人的表情。丰沛的蜜液让粗大的圆端能够进
出流畅,一次又一次的挺进她身体里的最深处。
每当他刺进她的体内时,她胸前的椒乳晃动得厉害,形成妖魅的乳波,眩晕
了他的眸。
「你好紧……」她的花穴紧缩着他的硕铁,令他感到一阵惊讶。
那窄小的甬道仿佛不曾生过孩子般,如同处子般的美好,每一次的抽撤,都
能感受到花甬像个婴儿般的贪婪吸吮,教他全身为她酥麻。
就像罂粟般,一旦尝了一口,便是无药可医的沉沦。
他深深的埋进她的体内,舌尖舔弄娇嫩欲滴的蓓蕾,乳尖被舌舔弄得水光玲
玲,味道是甜美无比。
「嗯啊……」极度销魂的快感窜过她的全身,她浑身起了战栗,腿间的蜜液
更加狂肆宣泄。
许久未得到满足的小穴,因为他的填满,丰沛的汁液冲刷着她的甬道,为她
的高潮做准备。
若不是耳边传来她愉悦的吟哦声,他恐怕会以为自己只是在作一场春梦。
如今怀里抱的是软绵绵的娇躯,他炽热的火杵不断抽彻着甬道,挤刮着柔嫩
的花壁。
花壁一阵紧缩,将两人一同推向不知名的情欲当中。
身体的反应令他们无法招架,只能向下沉沦,随着本能去迎合对方的动作。
他用力的往花甬撞击,声声都是肉体互相拍打的响音;她也紧紧攀着他的腰
际。
她的唇微开,来不及吞咽的津液自她的嘴角流出,勾绘出一幅妖淫却又诱人
的画面。
他离开她的椒乳,转而探出舌尖,与她的粉舌暴露在空气之中,互相嬉戏追
逐。银丝般的唾液交缠在一块,如同他们的身体般密不可分。
「嗯唔……」她嘴角的银丝溢出嘴角,粉舌与他的舌勾缠,而腿心之间的火
杵依然勤奋的往花甬抽插。
他卖力的驰骋着她的身体,铁杵在花穴之中搅弄,水声如同丝竹般的动人悦
耳。
「姬儿……」他忘情的唤着她的闺名,炙烫的热铁青筋进冒,在花穴之中不
断的搅弄撩拨。
「嗯……啊啊……好舒服……戒……我要……」她的小脸埋在他的肩膀,嘤
咛叫出声。
「你真的好紧。」他额冒汗珠,快感也一步步迎向他。
他用力、快速的在她体内抽彻,她的身体愈来愈麻,愈来愈不能控制。
「唔……啊……戒……我好舒服……」她的声音细尖无比。破碎不成串的字
句从她的口中流泄而出,如同为他加油打气的鼓励。趁着花甬开始紧缩,他的速
度比刚刚还要快。
两人面前尽是温暖的呵气,吸入了对方的味道,彼此都感到很安心,也变得
更加浪荡。
因为只有他们知道,除了对方,谁也不能勾动自己的心。
「啊——」她拔尖的叫喊,身子开始抽搐,花芯如同寒风中的娇蕊,为了这
袭来的浪潮,分泌出更多的花液,想要保护那不断进攻的火杵。
火棍又热又烫,不顾丰沛汁液的挤润,依然勇猛撞进了娇蕊中心。
她的力气在那刻被抽光了,只能无力的随着他的动作不断摆动,像个任意被
操弄的布娃娃。
不愿她搁下他一人,于是他加快驰骋的速度,每一次都是大力又急速的抽插。
「唔啊!」抽送数十下之后,他的气息愈来愈浑重,肿大的火杵因达到高潮,
接着他低吼一声,将铁杵深深的埋进她的花房之中。圆端的小孔贲张出全数的浓
稠白液,喂饱了满是汁液的花穴。
第七章
金宝庄近日可热闹了!
不但来了名公主,连女皇都来了,就连女皇身边的御用御医、女官也都闻风
赶来,让月姬儿与皇左戒之间剪不断、理还乱。
可不管云丹与兰御医如何恳求月姬儿回宫,她这次像是吃了秤砣般,不再依
她们的安排。
她当了二十五年的傀儡,偶尔她也想要抛弃女皇的身分,追求自己的幸福。
于是月姬儿决定留在金宝庄,待在皇左戒的身边。
「跟我回去。」月姬儿燃起无比的斗志,打着不气不馁的决心,黏在皇左戒
的身旁。皇左戒倒也放任她的纠缠,似乎很是享受这种得来不易的幸福。今日,
他一早便被金丹丹遣派出门收帐;不同于平常,此时他的手臂挂着高姚窈窕的月
姬儿,惹来市集中每个人的目光。
他没有答话,只是淡然的扯了一抹微笑。
有些话,他依然藏在心中,没有向她说出他曾经挣扎的心事,那是他保护她
的一种方法。
他只能用这种微不足道的力量,去保护自己所爱的女子,不愿在那诡谲、奸
计多端的宫中,成为被贼人利用威胁她的一种工具。
于是他能离她多远就多远!
「你在气我当年嫁给龙腾吾吗?」对于他离去的理由,她依然模糊,「我不
是说那是一时的权宜之计吗?我要保住孩子,也要保住你,所以才会答应龙腾吾
的条件……」
「我没有生气。」他摇头,马上出声否认。
原来他还是会在意她的想法,会在意她的一颦一笑。他的心里,泛起一丝甜。
这抹甜,就来自于搁在手臂上的可人儿。
「那有什么事不能解决?」她拢起眉,「当年你抛弃妻小离开宫中,这笔帐
我都还没有跟你算呢!」
害她独守空闺十年,白白浪费她的青春还要独自忍受寂寞的煎熬。
她也曾想过要找他,但是周遭的反对声浪一个比一个大,尤其她与龙腾吾又
刚成亲?龙腾国也掀起了政斗,将她也卷入两国纷争。
为了月国人民,她暂时抛下儿女私情,为国、为民的奋战不懈。
至于安达丽,野心大得无法再压抑,于是趁这场混乱,起兵想要窜位。
好在她平时防范小人内患,早算定安达丽会有这天的叛国,于是利落的收拾
有二心的叛国贼。
她过得很辛苦,一边养育女儿,一边操劳国事。
一边还要为皇左戒费心神。可她的感情,依然被压抑!
云丹告诉她,他的离开对她而言是件好事,再也不会成为她的绊脚石。
他不是她的绊脚石啊!而是她精神上的支柱,为什么这个道理,她身旁的人
都不懂呢?
连他……到现在还不懂她的心意吗?
「有些事……我只能用我的方夫来保护你。」他敛下一双长睫,语气充满百
般的无奈。
她一听,眉随即皱了起来。
「保护我?」她嘟着小嘴的模样好不可爱,「你这不是摆明说瞎话?保护我
就应该要待在我身边,而不是一声不响的离开宫中。」
若今天她的女儿没右安排这出相逢的戏码,那她要到何年何月才能见到他呢?
若不是她的心还惦记着他,他与她也有相同的心思,那么今日她所见的皇左戒,
会不会是已经与别的女子成亲,也是一群孩子的爹了?
这种想法窜过她的脑袋时,她的胃袋全冒着咕噜噜的酸酸气泡。
他没有接着解释,只是低头给她一抹微笑,「你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是老
天爷给我的奇迹。」
一句话,就消除了她心内的怒火与不满。
她就像当年的小女孩一样,心儿怦怦跳的,就如遇见初恋的情郎,总是管不
住自己的心。
如今她确实又像脱缰的野马,不顾一切的想要奔向他。
「你跟我回宫,我保证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了。」她咬着唇,抬眸深情款
款的望着他。
如果他肯回宫,她就决定立他为男后,再也不顾什么宫中繁琐的礼节、国法
了!她与他已经生米煮成生饭了!大不了她丢了女皇的位置,和他私奔到天涯海
角,她也觉得值得了。
现下眷恋的,是他,而不是冰冷冷的权位,那温暖不了她的心。
然而他却无法现在回答她,只能欲言又止,似乎无法顺从她的意思。
若说见他这般犹豫而不失望,是骗人的,她多么希望他与她一样,有着强烈
想在一起的欲望。
可看他眉头深锁,仿佛有说不出来的愁闷。
他到底有什么心事隐藏在心底呢?她抿着唇,将他脸上的表情一丝不漏的全
映入赤红的美瞳中。
得不到一个完整答案的月姬儿,心里全填满了无数的疑问,但毫无犹豫的,
从今天开始,她会寸步不离他的身边。
哼哼!她就要瞧瞧金沙城有什么他好留恋的地方。若到时,他没有任何理由
又拒绝她,那她就算是用抢的,也要把他抢回宫中!
月姬儿第一次悠哉游哉的出宫,换下一身华服后,她与平常的姑娘没有两样。
但特别的是她有一双火红的美眸,以及一头红发,不过她出现在金沙城倒也
不突兀。
皇左戒带着月姬儿前往陈府收帐,而这一收帐又不得了。
这其间除了她的美貌引起旁人的注目,只会多看她一眼,倒也没有人觉得她
与其它姑娘不同。
只是有时候同性是相斥的,尤其当两人又看上同一个男人时,自然就会在心
里竖起一道防备。
月姬儿心里的醋桶整个都打翻了!因为陈府的千金陈芸心对皇左戒情有独钟。
是!她承认自己眼睛小、鼻子小、心眼更小。
见到女人都对他有非分之想,她的心情又更加的恶劣了。
尤其陈芸心娇弱无骨的身子、嗲声嗲气的小女人模样,任一个男人见了,肯
定都会迷了心神。
而她对这种女人又特别没辙……
毕竟月国的女子向来都比男人强悍,鲜少有这种娇弱无比的姑娘,此时陈芸
心才是棘手的对象。
「皇公子。」陈芸心一听到皇左戒到府收帐,一张小脸红扑扑的,掩不住兴
奋之情。
然而她的反应与一般姑娘没有什么两样,见到他的手臂挂着一名女子,笑容
顿时僵住了。
皇左戒并不多话,与陈芸心打过招呼之后,便切入主题,与陈府的老爷收着
这期的帐。陈芸心不像月姬儿那么直接,反而是偷偷打量月姬儿上下,连大气都
不敢吭一声,何况是大声嚷一句。
月姬儿遇强则强,遇到柔弱的女子,她反而不知道怎么宣示自己的主权,毕
竟人家也没有越过她的界。
两个女人暗自的互相打量着对方,眸子没有离过对方的身上。
陈芸心虽然看起来安安静静的,但心里却翻腾不已。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她崇
拜又迷恋的男人,身旁跟着一名异族女子。
两个女人一对上眼,便激出无限的导火火花,而皇左戒就是助燃物,她们都
拚命的想得到他。
皇左戒对两个女人的敌意视若无睹,收完帐便打算离开陈府。
陈芸心一脸不甘心。在金沙城,她可是数一数二的美人胚子。有不少次,她
明示、暗示过他,希望他能多注意她一点,也表示过自己对他的爱慕之心。
可是他总是很温柔的朝她笑着……
再来……没有发展了!
他们就停在原点,她想要前进,却总是被他拒于千里之外,她无法去接近他。
她以为是他太过木头,但今天的情况却不尽然。
瞧这异族的女子勾他的臂膀勾得如此的紧,而他的表情还比之前更加的温柔,
甚至多了一点……无法言喻的柔情。
「皇公子。」陈芸心虽然有些忌讳,但还是决定放手一搏,「家父明天大寿,
请了一班的戏子来家里唱大戏,你愿意来府里作客吗?」
月姬儿的脚步停住,她的反应比皇左戒还要快速?她扬起一抹笑,表现得无
比大方。
「哎呀!唱大戏啊!」月姬儿先声夺人,拉住他的手臂,「听起来很有趣呢!」
敢当着她的面,约她的男人?
那她就成全对方!只是……她要跟在旁边当个小跟屁虫。
皇左戒原想拒绝陈芸心的好意,但月姬儿的小手却私下拧向他的手臂。
虽然她的力道就像蚊子叮人,可用意却教他皱了眉。
「这…」他拢起双眉,语气非常的迟疑。
「我、觉、得、好、像、很、有、趣!」月姬儿每一字都咬牙说得清楚,暗
示加上明示非常的明显。
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如果不会太叨扰陈姑娘与陈老爷,那在下就不请自
来了。」
陈芸心一听,心里一阵大喜,虽然他身旁有着与她竞争的女子,但她觉得这
不会碍事的!
她想要的,一定会得到手,不管得用任何的方法……
月姬儿仿佛有双看透人心的美眸,早将陈芸心的二心收进心底放着,双手拉
着他的力道,也更加的紧箝。
她也不会如此轻易放弃他的!这是属于她与另一个女人的战争,而她会用尽
自己的一切,来夺取他的心!
她发誓过,不管用什么方法,她这次不会再轻易放开他,就算天涯海角,她
也要任性的跟随在他的身边。
皇左戒这时才明白,原来一个女人吃醋时,会是这等模样——削尖的鹅蛋脸
气呼呼的鼓成小皮球,赤红的美眸内燃着两团小火焰,就连红艳粉嫩的唇瓣也高
高嘟起。
自陈府收帐回来之后,月姬儿已经一个下午不与他说话了。任凭他怎么讨好、
不愿看他一眼。
但他还是很认命,怎么好言好语,她依然将小嘴嘟个挺高,命厨子准备她爱
吃的粟子酥饼,亲自端到她的房里。
他明知她不搭理他,还是自个儿送上门关上房门,「我端来你最爱吃的粟子
酥饼,姬儿。」
沉稳的脚步走向坐在床上的她。他唤着她的名,声音包含太多的温柔。
哼!拿这小玩意就想打发她?月姬儿不屑的别过小脸,还拗着脾气,没打算
理会他。
她就是吃醋!
他没有理由拒绝与她回国,又见他在金沙城如此受到姑娘们的欢迎,青睐与
示好,这口气,她怎么也吞咽不下去!
于是一回到金宝庄,她就将自己闷在房内,一句话也不吭。不过她的男人太
了解她蛮横的个性,于是便又软了身子,来到她的面前讨好。
「不吃!」她咬着唇,恨恨的说着。
「你不理我一个下午了。」他轻叹一口气,语气有百般委屈,「我做了让你
厌恶的事情吗?」
虽然她这表情、这模样让他觉得她好可爱,好想要上前咬她粉嫩的唇瓣……
她瞪向他,仿佛他又失言一般。
他给其它姑娘机会,当着她的面没有拒绝她们的示好,这对她来说是一件很
难受的事情。
虽然明知道他对姑娘都很温柔,但是……
她是贪心的女人!只希望他的温柔只属于她一人,不愿意与其它姑娘分享他
的一切,就算是一个笑容也不准!对!她就是如此霸道、如此的专制!
「你不跟我回月国,是因为除了我……还有其它姑娘占据你的心吗?」
如果是的话,她或许会顿时疯狂得像头野兽。
因为她的话,他难得失笑一声。
头一次见到她打翻了醋桶,酸溜溜的就像一团跳跃的火焰,正滋滋的燃烧着。
「除了你,这辈子没有一个女人能再勾动我的心。」他将粟子酥饼放在一旁,
与她并肩而坐。
她咬着唇,眸里几乎是不信任。
「真的吗?」她下意识的捉住他的衣襟,急得需要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她是自私的,于是想要将他绑回身边,过着像以前的生活,有他的日子,便
满足。
「我没有十万大军,我也不是你宫里的禁卫军,但我却愿意用我的一切保护
你,我希望我能用唯一的力气绑住你……」他拿一双蓝眸,凝望着她一双照照的
美眸。
她听着他每个铿锵有力的字句。
原来他想将她绑在身边……而她,竟然也点头,愿意就这样待在他的身边。
「我好想、好想和你永远在一块……」小火焰被他幻化成柔情绵绵的柔水,
被他征服的投入他的怀里。
他将她拥入怀中,嗅着她身上浓郁的香味。
在他的面前,她只是名贪爱的女人,只想得到他的温柔,以及他所有的注目。
原来踏出月国,她也只是一名平凡的女子,也只想要与良人共度平凡的一生。
如果她不是一名女皇,那该有多好……她的双手攀向他的颈子,用着最深情
的美眸凝望着他。下一刻,她主动的送上自己的唇瓣,吻向他的薄唇。
他热切的响应她,舌尖钻入她的檀口之内,缠绕着她的粉舌,在她的舌尖不
断的绕圈打转。
「唔嗯……」她喜欢他的吻,以及舌与舌之间的纠缠。
两人互相交换着唾液,尝到对方的味道,身子也互相贴近,合契的贴紧,没
有一丝缝隙。
他的大掌轻抚着她光滑的脸颊,另一只手则是在她的颈子上轻摩擦着,将她
的长发撩至后头。
湿热的舌,激烈的交缠,他也将她口中发出的嘤咛吞了进去。
她被他的唇舌亲密的深吻,娇软的身子主动的磨蹭着他的胸膛,小手攀在他
的颈间。她睁着一双迷蒙的美眸,暖暖的鼻息喷在他的脸上,也嗅到他身上有种
被阳光晒过的味道,清新的爽朗。
他目光如灼,蓝眸深沉变黯,大手两三下就解开她腰间的带子,交襟的衣领
顿时敞开。
胸前露出一抹春色,里头是包裹着软绵的亵衣。
他眼一眯,大手探进衣襟之内,五爪就直接触及那浑圆的绵乳,随着他挤压
变形。
「你真美。」他的舌离开她的唇,来到她的耳边轻舔,「我只是这样揉你几
下,你的乳尖就硬了。」
「唔唔……」她咬着唇,眼前是她生命里唯一的男人。
她身体的火热,只能由他来点燃,而双腿之间的私处,也因为他的声音,莫
名起了一阵骚动。
下一刻,他褪去她身上的衣物,露出单薄的亵衣——
两人之间的火焰,又因此燃了开来。
第八章
月姬儿嗅着皇左戒身上的味道,安心的投入他的怀里,双手则是攀着他的颈
子,让他高硕的身子压在她的身上。
「戒……」她睁着一双迷蒙的美眸,口里呢喃着他的名字。
她低头一瞧,便能瞧见他的大掌正在她的右乳上搓揉,并用食指与中指轻捻
起那粉晕的乳尖。
他不让她有喘息的片刻,大掌滑下她平坦的小腹,直接探往女人最私密的地
带。
他的指尖像是抚过琴弦般,轻弹着她的肌肤,在亵裤上停了下来。
长指灵活的落在细缝上方的凹槽,以拇指轻压在上头,而食指则是置于细缝
的敏感处。他的两手都握住她最敏感的点,让她半眯着双眸。
「唔嗯……」她咬着唇,发出嘤咛的声音。
身体的热度,随着他的抚慰,渐渐点燃她下腹的火焰。
她这副妖艳的模样,仿佛是勾引他再进一步的撩弄,令他盈握住她娇乳的力
道稍加用力一些。
「真美。」他嗅着她荡漾人心的香味,扯去她胸前的亵衣,让里头饱满的双
乳裸露在空气之中。
她感觉到一丝微凉,接触到空气的乳尖也因此凸硬起来,「戒……这样我好
麻……」
「才摸你几下,你就有反应了?」他挑眉,指尖在凹槽处用力压下,引起她
一阵寒栗。
「唔……啊……」她咬着唇,双手攀在他的手臂。见她的反应如此的诚实,
他的长指在她的细缝上不断来回游移。
「你真敏感……才隔着亵裤,你的反应就如此的热情。」丝绸的亵裤己泌出
了微微的湿渍。
腿心之间因敏感,不断泌出了花液,濡湿了亵裤的中间,形成湿泞的水渍。
她被他压在床上,双手因此无力滑下他的手臂,转而将小手抓在被子上。
这样的小动作令他低嘎的笑了出声,让食指略施了力道,指尖在细缝中计陷
了进去。
她弓起身子,双腿想要阖起来、却被他的长腿硬是分开了。
他的长腿介入她双腿之间,裤头下的硕长胀物也硬挺起来,抵在她的腿心之
中。
「你愈来愈湿了,姬儿。」他架开她的长腿,眼里迎入亵裤中映衬的湿渍。
湿淋淋的穴口濡湿布抖的速度愈来愈快,而放在亵裤上头的长指,更是能顺畅的
在细缝上下游移。
「嗯唔……」她发出微弱的声音,胸口一阵紧窒,呼吸有些困难,戒……你
弄得我好热……「
连她的胸部,都威到沉闷,似乎需要他的抚慰。
于是她一双细腿又分得好开,希望他能抚上她最搔痒的地方,满足那不断扩
大的热流。
「你湿得真透彻。」他轻笑一声,胯间的昂然也因为她而一柱擎天,圆端在
柔软的腿心之间磨蹭着。
他想要直接进入她的体内……只是理智将他的欲望给压抑住,在不想伤害她
的情况下,他必须让她再更加湿透。
他的拇指压在凹槽,而食指隔着亵裤上下的游移。
一压下布料,便能感受到水溃从穴口溢出,连指尖都沾染了湿意,亵裤更能
贴在细缝上。他的长指掏弄着细缝,布料则是卡在细缝中。柔软的布料摩娑着敏
感的花缝,令她全身像只小猫般的微弓起来,连指尖关节也曲弯,抓住了一旁的
被褥。
望着她咬唇想要忍住羞人的叫声,他使坏的将大掌覆上她软绵的胸脯上头。
他以指尖拨弄着因敏感而硬挺的小蓓蕾,粉红色的樱果粉嫩得如同一颗计宝
石。
他忍不住低头以口采撷,舌尖在乳尖轻轻弹
压,一压一放之间,让椒乳沾上他的唾液。
被刷亮的乳尖,更狂佞的妖媚绽放,令他的舌尖不断在上头左右轻轻震动。
「戒……啊嗯……」在双重的力道施压之下,她的身子仿佛窜过无数的酥麻,
他两指的指尖由分开而聚集在她娇美的私花之中,隔着单薄的亵裤,寻找藏在花
缝下的花豆。
他往下掏弄的动作,勾出了穴口更多的丰沛花液,亵裤几乎是濡湿了大截半。
隐隐约约之间,他似乎还能见到布料下那美丽的毛发与形状娇美的花缝。
「嗯啊……不要……好热…」她因他的动作而崩解了理智,开始吟出动入的
音符,「戒……给我……」
她热得需要更进一步的接触,而不是这种满足不了她身心的挑弄。
他眼一眯,舌尖在乳尖上更加来回震动数次,接着另一只手才又离开另一只
的乳尖。
游移而下的大掌,褪去已湿淋淋的亵裤,她那湿洒的花穴如寒风中战栗的花
蕊。
他的食指没入她的花缝之中,由下而上滑过那水腻的花缝。一滑过,他的食
指便勾勒出丰沛的汁液,还散发着幽迷的花香,令他的喉头一紧。
接下来,他将食指停在最敏感的花豆之上,以力道施压着,开始左右的震动。
她的身子弓得更明显了,双腿之间泌出更多的汁液出来。
她流泄出来的汁液濡湿了他整张手掌,而他将速度调快,快速的震动着那敏
感的花蕾。
「啊……」她顿时感受全身上下袭来一阵快意,将她卷往未知的世界。
下一刻,她达到高潮,整个人颤抖且抽摇……
见她的肌肤因高潮泛着粉嫩的颜色,他的欲望变得更加高张炽热。
「姬儿……」他的声音比起刚刚更温柔了,也开始解去自己身上的衣物,
「我想要你。」炽烈的火焰不断燃着,猛浪袭向他的全身。
「嗯唔……」她像只小猫般的发出嘤咛,全身还因高潮未退而微微颤抖着。
见她如同一朵娇嫩的花朵,他褪去身上的衣物之后,便架开了她的双腿。
顿时,花穴溢出了滑腻的春水,将粉嫩的花缝刷得透亮。
「真美。」
他眯眸赞叹,大手扶住了已挺立的硕长。
圆端的硕大挤压在她的花缝间,让火热的圆端沾染上花液,刷亮了青紫色的
圆大顶端。
她倒抽一口气,双脚想要阖起,却被他一手捉住。
他不让她有逃离的机会,圆端很轻易分开了花缝间,肿胀的圆杵不断在充血
的花蕊上磨蹭。
「唔嗯……」高潮的余韵还存在她的四肢,他磨人的粗长蹂躏着她的花心,
令她发出无力的低吟。
「我的姬儿,我要进入你的体内了。」他轻声开口,将她的大腿架在自己的
胳臂上。火热的粗长冒着青筋,在花缝中寻找着入口。
来到湿淋淋的花口后,他抬起窄臀,勇猛的刺入窄紧的花口,一寸寸的没入
花壁。
花穴吸吮快速,很快的吸入他的火杵,没入一半的火杵开始不安分的在花壁
内滑进。
她明明尝过他的好,然而每一次都无法去承受他所给予的,四肢就像被抽空
力气,平坦的小腹取是充满快要爆炸的热流,尤其当他的硬杵全数没入她的花甬
内:她威觉全身上下部是被填满的。
体内的空虚似乎被他的圆杵给挤压出口,她此时就像一只被喂饱的小猫,只
能发出娇美的嘤咛声。
「我的小姬儿……你的体内真紧。」他尝到她的美好,挺翘的男杵埋在她的
花甬之中。窄小的甬道被喂满,似乎连一丝空间都没有。随着他抽送的速度中,
勾带出更多更滑腻的春水,不但濡湿了两人之间的肉体,还一滴滴的落在干净的
被褥之上。
「戒……」她的身子被他驾驭,无力去逃脱这一切,只能双手强抓着被褥,
低喊着他的名。
「真紧哪!」他对她美好的花穴有着无比的赞叹,加快了火杵抽送的速度。
她承受着他的驰骋,窄小的花甬被撑开了两片花瓣,花贝已湿淋的透露着晶
莹花露。
敏感的花贝还被粗长下的两颗圆球撞击着,那种磨蹭超乎她的意料之外,她
全身僵直着,连白玉的脚趾也都蜷曲着,十指的关节也泛了白,紧紧的攀附着被
褥。
「好热……也好麻呀……」她发出啜泣的声音,柔软的嗓音为这场床欲带来
无比的妖媚。
「姬儿,你吸得我好紧。」他低头瞧着两人交合之处,他的粗长正被花口用
力的吸吮着,「你下面的小嘴儿真贪吃……」
她的情欲又再次被他挑了起来,于是主动的抬起两瓣雪臀,迎向他用力的撞
击。
他将又粗又长的硕大进出她窄小的花穴,带出了丰沛的水液,滑腻的花甬让
他抽送顺畅。
「姬儿、姬儿……」他低喃着她的名,一次又一次,无数次的呢喃。
「嗯唔……」她紧闭着双眸,腿心间的酥麻快速的扩散到她的四肢,由内啃
嚼着她的神经,「好麻啊……」
他捧起她的双臀,将粗长更加埋进她的体内,用力的撞击。
拍打的声响清晰可闻,花穴则是紧紧吸着他的热铁。直到她娇美的细尖叫声
从喉头逸出,她全身上下又是一阵抽描,比起刚刚更是激烈许多。
「呜……不要……不要了……我不行了……」破碎的求饶在她的口中吐出。
「小姬儿,还没。」他皱着双眉。没想到他的宝贝竟然如此敏感,一下子又
攀上高潮顶端。
「唔嗯……」她的唇瓣被贝齿咬得红艳,如同乳峰上的蓓蕾,「不不行……
好麻……」
高潮颠覆了她的一切,她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收缩,急促的吮着他的热铁。
火热的男杵受到她的花穴紧紧收缩,也刺激着他的圆端,令他忍不住将铁杵
大幅度的撤出,再用力的猛撞进不断泌出花液的甬道。
她的双腿想要阖紧,却被他箝制着,于是只能攀在他手臂上,企图求他饶过
她,「不……不要了……」
「你还要的,宝贝。」他眼一眯,心一横,依然在她湿淋的花穴之中抽撤。
在他还没有攀上高潮中,她因为花芯一次又一次被热铁给蹂躏,那敏感的蕊
芯却禁不起圆杵的求欢,因而不断的凸硬。
高潮未退,她的胸口几乎喘不过气来,太过刺激的感官欢愉,化成一片激动
的黑暗,覆往她的眼前。
下一刻,她因为太过狂烈的激情,而昏厥过去。
见她在娇声喘息中昏了过去,他不再折磨她,加快了窄臀的推送,决定在她
的体内释放。
抽送无数下之后,他终于在低吼中,解放了对她的所有热情……
月姬儿一早醒来,双脚几乎站不稳,只能靠皇左戒搀扶,才能平稳的踏出脚
步。
「我们可以不去赴陈姑娘的约。」皇左戒与她坐上马车之后,便重复着这句
话。
她瞪了他一眼,不悦的开口,「不成!我要让陈芸心打退对你的邪念,要明
明白白告诉她一你是我的男人!」
对!他就是她的男人,一辈子都是。
其它女人对他有任何欲念、妄想,都是要不得的!所以她今天要给陈芸心一
点下马威,好让所有人知道,能拥有皇左戒的女人,就只有她而已。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可打从心底对她的宠溺,也只能随她任性妄为,无法
去阻止她。
自从她来到金沙城之后,她的处事开始变得积极,就连云丹劝阻她这样的行
径,不断暗示她尽快回国,但她依然当成耳边风。她最美的爱情在十年前,因为
宫政而断送;十年之后,她又与他再度联系上。
他爱她,无庸置疑。
而她也爱他,也是刻不容缓。
那么他们彼此没有必要再互相蹉跎光阴,他们明明是天作之合,为何一定要
走得这么辛苦?
所以她明白了,爱情不是由旁人来成全,而是要由他们亲手来建立的!
当马车来到陈府,陈芸心早已引颈企盼,等待皇左戒的到来。
但看到皇左戒牵着月姬儿的小手下马车时,陈芸心一张刻意打扮过的脸庞,
立刻阴沉了下来。
「皇公子。」虽然不悦,陈芸心还是保持着风度,「芸心还担心你不来。」
「有好戏可看,怎可不来。」月姬儿隐忍着虚脱,甜美一笑的往前站。她早
在他们回去之后,便派人打探月姬儿的身分,这才发现月姬儿竟是月国的女皇,
现下正借住在金宝庄。
陈芸也不是小观的角色。她的心里当然恨,她爱幕皇左戒许多年了,本想等
今年就与皇左戒明示,有意嫁他为妻,因此回绝不少媒婆上门说媒的好姻缘。一
切都只是为了他!
没想到他却是属于月姬儿的。
这口气,她怎么也忍不下来!
她想,如果没有月姬儿,她与皇左戒肯定可以双宿双飞……
陈芸心不动声色,依然温柔可人的扬起一抹笑容,「请皇公子与姑娘快请进。」
敛回复杂的心思,陈芸心没有将嫉妒表现在脸上,只是紧握着双拳,心里计
划着一项可怕的计谋。同样身为女人的月姬儿,当然也早已注意到陈芸心那柔弱
的外表下,包藏着一颗祸心。但她没有戳破,决定见招拆招。
反正她打定主意,要让陈芸心知难而退;也绝不让任何女人接近她的男人!
何况……她也暗中决定,处理完陈芸心的插曲后,她要勇敢的追逐自己想要
做的事情。
月姬儿的小手悄悄的爬上皇左戒的大掌,与他一同十指紧握。
就算未来有多困苦的路,她决定再也不放开他的大手了。
没有人会成全她的爱情,也不会有人来同情她的处境,她能靠的就只有自己,
以及握着自己小手的男人!
相信他,也相信自己!
未来没有过不去,因为她相信这次只要用力的抓紧他的手,就再也不会失去
他……
第九章
戏曲开唱前,陈老爷与皇左戒正相谈甚欢。
而陈芸心趁这时候,向月姬儿提出邀约,两人单独到后院走一走。敌人已下
了战帖,月姬儿当然没有说不的机会,于是便与她一同在后院散步。
「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月姬儿眼儿笑弯,语气却有着不可侵犯的骄
傲。
「月姑娘所提何事?」陈芸心柔柔弱弱的开口,一副装傻的表情。
「我想你大概也将我的底细摸了个一清二楚了。」若她没有猜测错误,陈芸
心不是个单纯的姑娘,「虽然我与左戒没有成亲,但不代表我不是他的女人。」
她应该不用说得太明白吧!何况她与左戒还有一个十岁的女儿,说什么也是
她占上风啊!
陈芸心脸一沉,然而还是表现婉约,「月姑娘真是快人快语。虽然明知道我
比不上月姑娘,但是……我还是喜欢皇公子。」
若没有你的存在,会更好!陈芸心黯下双眸,在心里冷语道。
「啧啧喷……」月姬儿摇摇头,表现一副惊讶的模样,「明知道这是飞蛾离
扑火,陈姑娘还真是有勇气。」
陈芸心勾起唇瓣,在后院的一间柴房前面停下了脚步,「如果你爱过,你会
明白这种受情爱折磨的滋味。」
想起皇左戒对她的温柔,对她总是轻声问候,她的一颗芳心早已失去方寸。
无奈不管她如何暗示他,他却依然不为所动。
直到月姬儿的出现,她才明白他的不为所动,并不是因为不开窍,而是因为
他的心不曾在她的身上过。于是女人心底的嫉妒浮上抬面,她认为自己的爱情要
靠自己捍卫,而不是坐以待毙,眼巴巴的望着心爱的男人与其它女人双宿双飞。
「我比你还更懂这样的滋昧。」月姬儿迎向陈芸心一双执着的眸子,扬起笑
容回道。「他是我的男人!所以我不会将他让给任何人。」
陈芸心双手悄悄的握起,心里全是不悦,「他不会是你的……」。
「他一直都是我的。」月姬儿不管会不会激怒眼前的女子,依然自我的开口,
「当他遇上我,就注定这辈子与我纠缠不清。」
陈芸心咬牙,最后拽紧袖中的暗袋,在里头掏出小小的绣袋,打开袋口,倒
出一把粉末。
「那你就消失在他的面前!」她探出小手,将手掌中的粉末撒向月姬儿。
月姬儿一时不察,鼻息吸入空气中的粉末,狠狠的抽进了肺部,她惊诧的退
后几步。
「你……」她立刻捂住鼻口,但为时已晚,呛了几口的气。
「我喜欢皇公子很久了。」陈芸心咬着唇,双眸哀伤的望着她,「你知道我
拒绝多少人的求亲吗?我就只是为了等待他看眼……」
只是他的一眼,却包含太澄澈的干净,对她没有任何一丝的遐想,也没有任
何的情绪注入他的蓝眸。
他的心,对她毫无起任何的涟漪。
一切都是因为这异族的女人,占据了他的心房,让她的存在变得如此渺小。
「你……对我做了什么?」月姬儿环顾四周,发现后院根本无人经过,此刻,
她觉得喉鼻有种火烫的灼热,使得她的脑袋有些晕胀,双腿也软得无法站稳。才
发现自己落入了她的陷阱。
「我要你安静的待在柴房一段时间。」陈芸心的唇瓣勾勒出冷笑,眸里尽是
无限的算计,「等我得到皇左戒,我会让你安然的离开。」
月姬儿咬唇,四肢如同烂泥般无法支撑,最后跌落在地上,力气已虚脱的无
法让她离开现场。
「你……」她的头愈来愈沉,双眸也愈来愈沉。
「你是阻碍。」陈芸心一步步的接近她,再一次将粉末撒向她鼻口,「除掉
你,我的幸福就会有着落了。」
欲开口求救的月姬儿,未来得及喊出口,身子便软瘫在地上,不省人事。
皇左戒在花厅等着月姬儿,却只得到陈芸心小婢带来的口信。
听小婢道,她与陈芸心正相谈甚欢的闲聊,不希望他去打扰她们姑娘家的闲
话家常。
不对劲!他的心里如此想着。而他也被陈老爷拉着走不开身,一心二用的与
陈老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直至天都黑了,他才觉得事情应该不单纯。
月姬儿是个喜恶分明的姑娘,一旦被她讨厌的人,不可能会与对方和平相处,
何况她都看穿了陈芸心的心情,更不可能与对方当起姊妹来。
唱戏的戏班子都来了,却还不见她们的身影,这让他威到更加的疑惑。
陈老爷的设宴开始,戏班子也开始唱起大戏,依然不见月姬儿,反倒是陈芸
心出现在寿宴之中。
他深觉不对劲,一直注意着陈芸心的动作,只见她与他对上眸子,却只是给
他一个温柔的笑容。
当戏班子唱戏到一半时,她又无故悄悄离席,他跟在她的身后,离开热闹的
宴会。陈芸心早知道他会尾随而来,于是故意引他来到一间偏僻的厢房。
他一心只挂念着月姬儿,无心猜想其它的状况。陈芸心踏入厢房,背对门口,
望他能随她进来房内。
然而他却因男女有别,而将脚步停在门口。
「陈姑娘。」他脸一沉,蓝眸有着无限的黯沉,「姬儿呢?她现下人在哪里?」
陈芸心身子一僵,但还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回过头,却发现两人之间还有
一段距离。
「月姑娘是吗?」她装傻,脸上一阵疑惑,「稍早我与她在花园分手,便急
着赶去寿宴……会不会她回去了?」
他眯眸,觉得事情总是不太对劲,便冷冷的盯着陈芸心那副柔媚的表情,
「我等她一个下午了,这一个下午,你们是在一起的。」
陈芸心见他一直停留在原地,于是步出莲步往他的方向前进。她的小手又重
复着刚刚的旧手法,想要让绣袋里的迷魂粉迷昏眼前的他。他见她脸上闪过一丝
异样,于是竖起防卫心。
待她走近,小手正要扬起,将迷魂粉准备撒向他,当下却被他的大掌给阻止。
他扣住她的手腕,吃痛的教她松开了掌心,白色的粉末顿时在空气中挥散飞
扬。
「姬儿呢?」他拢起眉。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存有祸心,而他还粗线条的让她
与姬儿单独相处,说!「。
「我……我不会说的!」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只有我能成为你身边的女人
……也只有我能成为你的妻子!」
他的眉皱得像座小山。他迟钝的以为她对他的娇羞,只是出自于姑娘家的羞
涩,却没有想到竟是包藏着他承担不起的爱意。
月姬儿说对了,陈芸心对他存有其它特别的情感,而这样的情感促使她去伤
害他最心爱的女人……
「她在哪儿?」他加重了力道,几乎要扭断了她的手腕,「快说……」
「她……」她疼得红了眼眶,发现眼前的男人不复以往那般的温柔,为了月
姬儿,他变得严肃且冷漠异常。
「快说!不然我要折断你的手!」他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冷冽得如同寒风
中的风雪。
「柴房……」畏惧于他的恐吓,她只好说出实话。
下一刻,他放开她的手腕,转而跑往后院的方向,想要寻找月姬儿的身影。
陈芸心被他搁在原地,吃痛的审视手腕上的五根指痕,最后随手拿起一旁的
灯笼,往他离去的方向追去。
她不甘心!
明明她都设计好一切的,为什么他却还不明白自己的心呢?明明她都将阻碍
者给除去了,为何他还是不愿意认真的瞧她一眼呢?陈芸心喉头有着咽不下的苦
涩,这下换她跟在皇左戒的脚步后头,直追柴房的方向。
她不愿意放弃他,也不愿意他与其它姑娘双宿双飞。
他能拥有的女人就只有她而已!陈芸心如此执着的想着,一路跌跌撞撞来到
后院的方向。
远远的,就见到他不断拍打着柴房的木门,只是木门早被她锁上。
而里头的月姬儿也因为药效的关系,还沉沉睡在柴房内。
原本陈芸心想要趁着阻碍者不在,使计勾引皇左戒与她欢爱,到时她清白的
身子一毁,她大可以教他负责。
但没想到他的心却是挂念在月姬儿身上,计谋都没有进行一半,就被他拆穿
了。
难堪与不甘心的陈芸心,手提着灯笼来到柴房外,像是得到失心疯的大喊,
「皇左戒,我不准你爱其它女人!你是我的、是我的……」
皇左戒回头:低着声音嘶吼着,「快将柴房的木门打开……」见她的长发已
凌乱,眼眶中充满血丝,就连性子似乎也有些不稳定。
眼前的陈芸心已不是他所认识的姑娘了,不但陌生,还带着难以言喻的可怕。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她一步步的接近柴房,「我早就知道你会为了她,
而将我抛弃……」
「陈姑娘。」他拢眉,发现她毫无畏惧的接近柴房,觉得有一丝不对劲,尤
其他还闻到一股浓浓的油昧。
观望四周之后,他才发现柴房四周被淋上了油渍……
他忽然懂她的企图了!
他想要上前抢过她手上的灯笼,她却闪过他的矫健动作,将纸做的灯笼往柴
房一扔。
皇左戒来不及阻止,只见下一刻,灯笼像是被火舌吞噬般一轰的一声,火苗
自灯笼内芯燃起,接着便发生不可收舍的大火。
「哈哈哈……」陈芸心在一旁冷笑,火光映衬着她冰冷的表情,「我得不到
的,也要其它女人得不到!」
她费了多少的心思,寻求他多望她一眼,却发现在最后时,全成了功亏一篑。
那她也要他尝尝这种失去的痛楚!
浓浓的黑烟在一瞬间快速冒开,呛鼻的油烟味钻入月姬儿的肺里。
「咳咳!」昏迷的她,被浓烟给呛醒了。
只是一睁开双眸,才发现眼前尽是一片火海。
她吓得倒抽一口气,连连退后,想要躲避火舌的追逐。事情怎么会变得如此
不可收拾呢?她只是和陈芸心一言不合,对方有必要将她置于死地吗?她拢着眉,
看着前方的浓烟已弥漫着四周。
火势大得吓得她双腿软瘫,连开口呼救,也都吸进了浓烟,她只能拚命的弯
着腰,吸取靠近地面的新鲜空气。
「姬儿……」低躁的男音呼唤着她的名字,在浓浓的灰雾中传开。
是他!她的心漏跳一拍,没想到他竟然在这紧急时刻出现。
就说她和他心灵相通嘛!她现下有危险,他仿佛听到她的呼救,实时的出现
在她的面前。
「戒,我在这里!」她被大火困着,前方的浓烟也挡住了她的视线。
「你……不要进来……里面火好大……」而且好热!
皇左戒一听到月姬儿的声音,便不顾火势扩大的情况,不顾陈芸心如何拉扯,
他还是执意的冲进火场里。
「不……不要进来……咳咳……」月姬儿吸进太多的浓烟,呛得她的双眼喷
出了泪水。
皇左戒根本不顾旁人的阻止,想尽办法的弄坏了外头的锁炼,下一刻便想也
不想的冲进柴房内。
火舌比他想象中吞噬得还要快速,但是心爱的女人在火场里头,他不管灼人
的火焰,一心只想到她的身边。
「姬儿……」他奋不顾身的冲进火场里头,发现月姬儿正趴在地上,因浓烟
而呛得满脸都是泪水。
「戒……」她拢着眉头,没想到他竟然舍身冲进火场里头救她,令她又气又
喜,「我不是叫你别进来……」
这下可好了,两人一同困在火场里头了!
他拥住她的身子,让她免于火势扩大的热气。
他寻找四周可逃生的出口,却发现柴房囤积太多易燃的木柴,有助于火焰的
助长。
「好热……」浓烟不断的扑鼻而来,她呛得无怯睁开双眼,「你别管我了呀!
快点……逃……」
「要走一起走。」他拥紧她的身子,眼看着火舌不停吞噬着他眼前的景物。
砰!柴房里的梁柱被烧了一半,支撑不住而毁去一半,房子顿时摇摇欲坠,
星火也不断从梁上落下,烧燃在他们的衣物上。
那照照火花落在她的衣裙上方,便开始迅速扩散燃起,他一瞧,想也不想的
便以手掌拍打熄灭,完全不顾烫人的火苗。
他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伤害的!他曾在心里发过誓,就算自己剩最后一丝微薄
的力气,他也要用全身的力量保护她!
「可是……」她咬着唇,「我……被下了药,现在双腿还是软的……」
她根本无法自行走路,只会拖累他而已。
「我抱你!」他想也不想,一把便将她抱起。
「不……」她想要拒绝,却依然被他坚持抱了起来,「你带着我,会很难逃
出去的……」
她不想成为他的负担呀!她的心里呐喊着,然而他的双手却环住她的身子,
不让她有挣扎的机会。
「不管如何,我都不会丢下你。」他瞪了她一眼,要她别再说如此的丧气话。
「可……」她咬着唇,最后慑于他的蓝眸,只好闭上了小嘴,紧贴着他的身
子,与他的气息混合在一块。
不知为何,有他的拥抱,她原本急促又害怕的心跳,顿时被他平抚下来。
原来有他在身边的感受是如此的安心,不管有再多的困难,都能一起踏出。
那为何当初他却要义无反顾的离开她呢?她一想到十年来的委屈与寂寞,令
她难过的埋进他的颈间。她不怕死,就怕在临死之前不能见到他。
而如今,上天听到她的祈求,又将她与他的缘分兜在一块,让她明白了他也
爱她的心意。
「戒……」她咳着,一边开口,「我……我有说过,我很爱你吗?」
她怕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他给了她一抹微笑,「就算你不说,我也明白你爱我。」
他和她之间的爱,已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当他话一说完后,他便将她的脑袋压在自己的肩膀,要她别再开口,而他则
是努力以双手环住她的身体,避免高温的火舌烫伤她。
他一步步勉强往门口走,无奈旺盛的火势,正燃烧着柴房的每一角。
他咬着牙,想要突破前方的火墙,却发现这样贸然的前进,会让她受到伤害。
但他若不跨前一步,两人活命的机会更是渺茫……于是他心一狠,将她的衣袖一
拉,遮掩她所露出来的肌肤,也让她的小脸埋在她的怀里。
一切都准备就绪时,他才提起脚步,想要用力的往门口的方向奔去,一口气
离开现场。
他奔跑的速度如同一匹狼般,穿过灼人的火墙,肌肤每一寸都被高温灼烧着。
但他依然不停住脚步,就差几步路,就能离开柴房了。
「快到了,你再忍忍。」他安抚着她,低头奔向门口。
就只差一步,他和她就能脱离火海。
这时,梁上的天柱因火舌而烧裂损毁,轰隆隆的由上往下坠。
为了要保护她,他一弯腰,让自己的背顶住那落下的梁柱。
「戒……」她回过神时,他已将她送出门口。
而他,还用最后的力气支撑着背上的梁柱,以微弱的语气道:「快离开……」
此时,门口已聚集慌乱的人群,一见到月姬儿出现在门口,便急得将她拉离
火源。
皇左戒的背部因遭到重击,无法马上挺起身子,尽管外头的人泼了一次又一
次的冷水,却还是无法一次扑灭这场大火。
直到他撑开背上的火柱,以为能安全逃脱时,一阵尖叫自前方传来——
「不……不要啊!」那是月姬儿的声音,她拔尖的声音提醒着他。
他还来不及回过神,门口因火势燃烧太大,上方的屋檐开始崩塌……
「戒啊……」
在他闭上眼的最后一刻,他的耳边萦绕着月姬儿尖叫的声音,直到他不省人
事。
第十章
哭。
赛月姬儿只能用力的趴在床沿,不断用力的哭。
任凭她女儿如何安慰她,她依然哭得像个孩子,双手死缠着盖着男人身子的
被褥。
「母后。」月沙绿头一次见到娘亲如此悲恸、仿佛失去了最重要的人的。
「呜呜……戒……」月姬儿望着躺在床上的男人,心疼他全身上下都是烫伤。
当他们两人逃出火窟时,在最后一刻,他被垮下来的梁柱压到头,后来陈府
的人虽然急忙将他抢救出来,但还是伤及脑部,陷入昏迷之中。
她有好多帐想要跟陈芸心算,可是她担心皇左戒,所以将一切都交给金丹丹,
而她只要负责回来哭。!
看能不能将他哭醒,让他听到她的哭声,然后心疼的睁开双眼……兰御医虽
然说他没有大碍,但是因为头部遭到重击,多久才会醒来,要看苍天决定。
「女皇。」云丹也站在一旁,看着月姬儿哭得死去活来,最后还是冒胆上前,
「这事已经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了,若女皇再留在金沙城,恐怕会惹来……」
云丹的意思要月姬儿快点回国,再留下来恐怕会再惹事端。
「我不会回去的!」月姬儿瞪向云丹,眸里全是坚定不移的光芒,「我要永
远待在有左戒的地方。」
「女皇,」云丹睁大眸子,一副惊恐的表情,「月国的百姓……」
「不管我这样是不是任性妄为;但我是一名女人。」月姬儿满脸泪痕,委屈
的开口:「我需要我爱的人……他躲我十年,却也爱我十年;我忍受孤寂十年,
我也爱他十年。我
和他究竟还有几个十年可蹉跎?「高处不胜寒,自古英雄向来只爱美人,不
爱江山,她也是只爱一个人,宁可不要荣华富贵。
「女皇……」云丹拢眉,望着月姬儿倔强的小脸,心开始焦躁不已。
她早就算到女皇与皇左戒相见之后,会发生如此的情形。
一旁的月沙绿见娘亲如此痛苦,心也是一阵纠葛。
「我终于明白为何当年戒会离我而去了。」
陷入火场的月姬儿,因为太爱他,宁可自己遭遇不测,也不愿意成为他的负
担。
原来:爱一个人是需要牺牲,是需要成全对方的幸福。
明知道失去对方会难过、会痛苦,但是只要想到对方日后能安稳的过着日子,
那便是一种满足。
有没有自己的陪伴,已不重要,只要偶尔想起自己的存在,就是一种安慰了。
她想,他当时离开宫中,一定抱持着这样的心情。「这次说什么我也不会离开他。」
月姬儿拢紧眉,执意的握住他的手。
当初有他的成全,她才能毅然决然的坐稳女皇之位,认清天命所给予的命运。
是他将她带离挣扎与矛盾,扮演好女皇的角色。
也是因为他,她才会有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儿。
他的给予,在她的生命中都是丰饶的收获呀!
「女皇!」云丹欲开口,却被一旁的月沙绿拉住衣袖,最后摇摇头。
「我要将皇位禅让。」下一刻,月姬儿抬起坚定不移的美眸,「我终于知道
我要的是什么。」
这一出口,让房里的所有人全都跪了下来,只剩下月沙绿傻愣在原地。
「女皇,万万不可……」
「自与左戒相逢之后,我已无心朝政,若再回月国,恐怕月国会毁于我的手
中。」月姬儿铿锵有力的说着,「成全我吧!我只要左戒,我只要他的爱。」
她转身,跪在云丹的面前,诚心诚意的磕了一个头。云丹受不起这样的大礼,
急忙上前要阻
止她,却被她连磕了三个响头。
「云丹姨,我将你视为我的母亲,我要的一直都很简单,求求你……成全我
……」
云丹急了,老泪纵横「女皇,我都是为你好!。」
「不要口口声声为我好了!我要的,我自己知道。」月姬儿咬着唇,出声制
上云丹的话,为了他,她什么都可以不要了。只要能贪留在他的身边,她真的可
以什么都抛弃。
「姬……姬儿……」床上的男人信眼前的奇迹。
忽地发出梦呓,吓坏了在场所有人,就连兰御医也不敢相信明明上一刻他毫
无反应,可下一刻却因为女皇的哭泣,竟然幽幽的醒了过来,口中还不断呓念着
她的名字……
「戒……」月姬儿转身,急忙的握住他的大掌,「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不、不哭……」他睁开一双蓝眸,我保护你……「她将他的大掌贴在自己
的脸颊,因为安心而落下了泪水。
「对不起……对不起……」她哭得乱七八糟,将心里的感动全都宣泄出。
「为什么……要道歉?」他动作笨拙的为她抹去不断串落的泪珠。
「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你要的,我以前都给不起……」
她虽然可以给他荣华富贵,她虽然用尽了全力保护他,却还是让他卷入宫中
政变,落得成为宫中斗争的一项工具,教他陷入两难之中。他用他自己的方法保
护了她,选择离去,也是要她过得快乐,不要再为他大费心神。
他给她的,是心灵上的支柱。
而她却什么都不能给他,只能给他无限的委屈。
「只要能一直这样爱着你,我就心满意足了。」他咳了几声,头还是有些晕,
「别哭……我累……」
「嗯嗯!你快休息。」月姬儿用力的点头,「你睡一觉之后,什么事都没有
了。」
最后,他又累得闭上双眸。
兰御医急忙上前,为他把脉,发现他真的只是沉沉睡去,便要月姬儿放下心。
「等你一睁眼,我会在你身边。」月姬儿贴着他的大掌,唇瓣微张,小声的
呢喃着。此时,旁人悄悄的退场。月沙绿拉着云丹的手,与她一同步出这满满爱
意的厢房,留给大人一点私密空间。
小小的身躯离开之前,月沙绿一双美眸深深的盯着自己的父母好一会儿,许
久,才发现自己的心头也流过暖暖的热流——
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母亲如此幸福的表情,刻在她的心头上……好生难忘!
或许,她是该为自己的父母做些什么事了。
月沙绿的心里悄悄浮起了一个计划——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不该再这样轻
易被剥夺了……
皇左戒休息了三天,才完全恢复健康。
此时,月姬儿坐在床边,亲手喂他喝药,两人之间有着说不出的甜蜜。虽然
日子过得平凡,但对她而言,却是这辈子过得最快乐的时候。
「真苦。」他皱了眉,将最后一匙的药给喝完。
「真像个小孩子,还怕苦。」她为他拭去嘴角的药渣,「要不要喝茶润润口?」
他勾起嘴角,长臂一勾,伸往她的腰间。
她来不及反应,便让他的薄唇印上她的唇瓣,随后便是一阵湿滑热吻。
他的舌尖探入她的檀口内,她顿时尝到他口中残留的药味,带着一点点的苦
涩。
他的舌尖挑逗着她的粉舌,逗弄得她无法好好的吸一口气。
他细吻着她的唇瓣,不断的翻弄着她的粉舌,挑起她口内湿黏的热液。她的
脸颊添了两抹红晕,娇羞得如同十七岁的小姑娘,青涩全写在她的脸上。他爱极
了她这样的表情,许久才舍得离开她的唇舌。
「你好美。」他的大掌捧着她的小脸,轻声道。
如果可以,他真想私心的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一辈子都不让她离开,用自
己的全部保护她。
「戒。」她扬起甜美的笑容,小手也抚着他的俊颜,「我要留在你的身边,
留在金沙城与你一同过活。」
他愣了一会儿,蓝眸尽是惊讶。
「姬儿,你别开玩笑了。」这样的恩宠,会将他的一颗心吓得毫无任何方寸,
「你是一国之君……」
「我不在乎你我的身分,我只在乎我是个女人,我需要你的爱!」她扑向他
的怀里,双手揽住他的颈子,「我当上女皇,是因为当年想要得到你,可如今失
去你,女皇之位我也不想要了。」
他惊愣的揽住她的腰,感受着她娇软的身躯,她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敲着他
的心。
如果他可以自私一些,他也冀望她不要离开
他的身边。他虽不能给她如君皇般的奢侈生活,却能给她无比的幸福与疼爱。
「求你……不要赶我走。」她在他的颈间呵着气,「我想要留在你的身边,
我要当你的妻子。」
他紧抱着她的矫躯,感受着她的体温,「姬儿,你真的……都想通了吗?」
「想通了。」她用力的点头,「古人不是说『在天愿做比翼乌,在地愿为连
理枝』吗?我只想做你的妻,就算是个再平凡的角色,我都会乐在其中。」
他听着她的告白,心里泛起一股暖流,「不管未来如何,你都是我今生唯一
的妻。」
她想当女皇也好,不想当女皇也罢,只要他们能在一起,他也不再强求两人
之间的地位是否平等。因为他们拥有彼此的爱,身分早已不是阻碍,只要他能把
握未来的时间与她一块偕手同老,那么便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满足。
爱,早就消弥了族裔、身分、地位。
她这时才明白,原来爱不是单方面的给予,而是平等的付出。
她的力量微薄,但是有他在身边的日子,她发现日后她的勇气倍增,不再是
她一心想要保护他,而是倚靠他全部的力气,在他的羽翼下受到他的保护。
这样的日子,原来很圆满,也很甜美啊!
而这就是两人的爱。
月姬儿打定主意留在金宝庄,不管众人如何劝说,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云
丹好说歹说,还是无法打消月姬儿的念头,就连皇左戒也在旁敲侧击,想要再动
摇一次她的决心。
尽管他愿意抛弃现有,回到月国与她一同生活,她还是想要留在能令他自在
生活的地方。
这时,月沙绿挡在云丹的面前,要她不要再劝月姬儿了。
「公主?」云丹皱眉,看着她阻挡的动作。
「云丹姨母,让母后将女皇之位让位给我吧」月沙绿眨着一蓝一红的美眸,
严肃的说这番话,让旁人都吓傻了。
「公主……」云丹没想到公主竟然口出狂妄之言,想要阻止时,却被一旁的
兰御医拉住衣袖。
月沙绿回过头,望着月姬儿,「母后,让我继承你的女皇之位吧!」
为了不让众人为难,她必须继承这个重责大任。
「沙绿。」月姬儿咬着唇瓣,「并非母后不相信你的实力,而是你年纪还小,
而且我也舍不得你有一天步上我的后尘……」当年她也是十岁即位,若不是身旁
有戒,恐怕她无法上任这么久的时间。
「母后当年也是十岁即位,身旁有云丹姨母辅政。回到宫中,我会捎信妆请
干爹回国辅助我成为女皇。母后何不放下心,放下身上的重责,交由女儿来管理
呢?」
月沙绿人虽小,可志气却很高。
她与母亲一样,自一出生,命运就与平常人不同,必须以月国百姓为重,她
自小的学习,不就是等此刻吗?
「这次,就由我来成全你和爹,好不好?」她双手抚着月姬儿的脸庞,「留
在爹的身旁,母后才会幸福快乐。而且自我懂事以来,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母后如
此快乐
「噢!我的沙绿。」月姬儿紧抱着女儿娇小的身体,「我不想抛下你,眼看
你一人独自回宫。」
「宫中不比外头,母后比谁都还要了解。」月沙绿叹了一口气,「宫、民、
政事,一天若无国君坐镇,月国的百姓就会无所适从。就由女儿来继承母后的位
置吧!」
「可……」月姬儿望着女儿的小脸,见女儿一副坚持的模样,「我不能这么
自私……」
她不愿将不想承担的事,全都迁移在女儿的肩上。
沙绿还小啊!
「有舍必有得。」月沙绿在娘亲的脸上轻吻一下,「让我成全你和爹吧!何
况月国与金沙城也不远,三天路程距离罢了,而且金沙城确实也是适合母后居住
的地方,落地生根后,再生几个弟弟妹妹给我玩呀!」
月姬儿没辙的回望皇左戒,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拿定主意。
皇左戒来到母女俩的面前,将她们都纳入怀里。
「沙绿……」
「爹、母后,你们就成全我吧!」月沙绿扬起一抹甜美的笑容,「这是我选
择的路,你们的幸福不该又蹉跎,这是我唯一能送给你们的。」
月姬儿不舍,「可……女皇的位置并不是……」
「就算再辛苦,我也会承担下来,因为在未来,我也会走上女皇之路,只是
提早许多年坐上女皇之位。」月沙绿双手拥着爹娘的颈子,「让我成全你们的爱
情,成不成?」
皇左戒与月姬儿用力的抱紧月沙绿,似乎舍不得放手。
「就这么决定吧!」云丹终于开口,难得转了脑筋,「就让沙绿继承你的皇
位,我会将她调教成一国明君,代替你治理月国。」
「云丹姨……」月姬儿的双眸起了水雾,感动梗在她的心头。她深吸一口气,
最后露出一抹笑容,「沙绿,母后会一直住在金沙城,如果哪天你委屈了、你受
不了,一定要告诉我。」
月沙绿点头,甜美的笑着,「母后,你放心,我会成为让你最骄傲的女帝!」
旁人被他们的天伦之乐感染了气氛,都默默的擦拭眼角冒出来的泪水。他们
依依不舍的道别后,月沙绿独自上了马车,而云丹与兰御医也谨记月姬儿的交代
一回到月国之后,会尽心尽力辅助新一代的女皇。
月姬儿与皇左戒就这样目送他们离开金宝庄,他们两人就在女儿的成全之下,
待在金沙城。
从此,她可以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她不必再扛着月国人民的崇拜,她的心只要乘载着皇左戒所给的满满的爱。
她与他之间,再也没有多余的纷扰。
褪去华丽的外表,她甘心从凤凰变成一只平凡的麻雀,是因为她拥有了从这
一刻开始,她知道未来是幸福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