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云录(01-10折)


             楔子
  「你说我美么?」应声而出的是一个绝色美人,当这美女从黑暗里一步一步
慢慢出现在视线里时,仿佛整个房间都被她的美渲染的格外明亮了起来,她是美
丽的令人不敢直视,一脸疤痕的男人不敢看她的身体,但自己的某处地方很快就
硬了,硬的发疼,那是原始的欲望,一瞬间就被眼前美女诱发出来的欲望。
  更要命的是,美女全身仅着一件薄的不能再薄的轻纱内衣,胸前两团饱满如
雪似冰,雪白肌肤吹弹可破,芊芊玉手欲拒还迎护着胸前饱满,却也遮不住泄露
出来的雪白滑腻,毫无瑕疵如的修长双腿,夜色下无一不再诉说着她每处肌肤的
光滑销魂。
  男人刚刚杀了她新婚的夫君,剑兀自滴着血,那是她夫君的血,只是男人身
体里欲望已经燃烧的他失去理智,怪吼一声扑了上去,她任由自己倒在仇人怀中,
欲拒还迎的推拒着男人吻在自己红唇的虎吻,眼里神情已是如喝醉了酒,娇艳不
可方物,妩媚妖娆的笑着「这就对了,只要你不杀了人家,作为回报,人家便给
你世间最大的快乐……」
            第一折梅花暗度当时明月
  巍峨高山拔地而起,雄关漫漫,长城连绵不绝抵挡着建州骑兵进军的道路,
边疆多风雪,雪是鹅毛大雪,风是寒冷刺骨的风,刮的人脸生疼,一条大路落满
厚厚的雪,大路上人烟稀少,这个时候正是该唱一首出塞歌的时候,年轻的姑娘
骑着骏马,约有十五,六岁得年纪,生的是貌美如花,清澈见底的大眼睛,脸上
有着含苞待放的笑容,快乐的好像叽叽喳喳的小鸟,「为什么整天都哭丧着一张
脸,这样多不好?」
  路上就只有姑娘和他两个人,她旁边人名叫燕亦凡,长的是眉清目秀,脸颊
曲线分明英俊极了,只是这人脸上看去颇多沧桑,闻言淡淡道:「该笑的时候自
然就笑了」
  旁边姑娘名叫慕勒静,两个人都是关外打扮腰带弯刀,慕勒静撇撇小嘴道:
「那你最近干嘛总往中原人住的地方跑,是不是想你家啦?」
  燕亦凡看似无奈微笑一声:「无家可归之人,没什么好想的,静儿你为什么
跟着我来?」
  慕勒静一脸认真,掰着自己手指头数着道:「中原人阴谋诡计可多了,不然
哥哥你也不会被他们害的惨到这种地步了。」
  燕亦凡淡淡一笑,从怀里取出支系着红绳的竹笛,放到唇边吹奏着凄美的曲
子,
  慕勒静听的如痴如醉,握紧了缰绳道:「好美的曲子,只是不该吹的这么伤
感」
  燕亦凡收起竹笛,珍重的放在自己怀里,望着眼前无边无际的大雪边关,仰
头大笑数声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
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
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慕勒静痴痴瞧着他狂笑的脸,素手捧心满脸崇拜
  燕亦凡回过头来,淡淡一笑「怎么了?」
  慕勒静探着脑袋凑到他脸边,一脸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以后我们成亲
吗?」
  燕亦凡想也不想便道:「这个问题,等你长大了再说吧」
  他已经看到了中原人的城池了,那是家乡的味道。
  城门口商队络绎不绝,又有许多摆摊的商贩在叫卖热闹非凡,慕勒静也不是
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了,两个人下了马,牵着马径自往最繁华的城东去,城东歌
舞坊,妓院遍布,慕勒静知道燕亦凡喜欢听曲,她自己久而久之也沾染了喜欢听
曲的毛病,总是偷偷跟着燕亦凡出来去乐坊听曲儿说书。
  两人路过一处说书地方时,正听老先生讲的正精彩,「各位看官,汉朝的汉
武帝颇好女色,他有一个宠妃李夫人,奈何天妒红颜,不过几年就染病而去,汉
武帝在李夫人去世之后,总是想念李夫人的容貌身姿,这个时候就有方士出来献
计了,愿意用法术,隔着皮影招来李夫人的亡魂,那汉武帝夜色下看的清清楚楚,
皮影之后出现了绝世美女,依稀便是那曾经模样的李夫人,隔着皮影却不能相见,
汉武帝哀痛不已,便就当场流着泪吟诵了李夫人兄长李延年的诗,北方有佳人,
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一首诗说罢,众人大声叫好,慕勒静听的云里雾里,嘟着小嘴道:「讨厌…
…他们的诗都是什么东西呀」
  人群里这时走出名一袭紧身白衣胜雪的少年女子,玉手取出几枚铜钱,投入
说书先生的铜锣里,喃喃自语道:「汉武帝虽然好色,但对这李夫人却也是情有
独钟了,只是当年武帝幼时,金屋藏娇,再到后来卫子夫独宠六宫,再有王夫人,
李夫人,看来大多男人所钟情者,便是女子皮相之貌美,身体之轻柔了。」
  她这一说话,声音清冷动听,众人回头一看,只见自己身后有名绝美的少年
女子牵了匹马,静静的站在路上,只见她乌黑秀发如锻似披在肩头,脸上肤色冰
雪般明艳动人,生的是明眸皓齿,琼鼻红唇,美得令人不敢直视。
  燕亦凡只见她的第一眼便觉得很熟悉,那感觉仿佛她就是对自己很重要的很
重要的人,忍不住出口道:「姑娘可是关内来的?」
  她转过头来目光停留到燕亦凡身上,摇摇头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燕亦凡一把拽过穆勒静,姑娘名字?
  「你叫我秦妍好了」,她嫣然一笑,这一笑令天上的阳光都失去了颜色。
  燕亦凡道:「秦妍,好名字,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的名字了」
  秦妍很少会笑,随手栓了马指了指旁边酒楼道,一起喝杯茶?
  燕亦凡道:「正有此意,秦姑娘请」
  秦妍转过身往酒楼走去,她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股极为高贵的气质,慕勒静
抱着燕亦凡胳膊撇着小嘴,「燕哥哥,那个秦妍她穿的衣服怎么那么漂亮啊,还
有她衣服的料子,看去那么的柔滑,太阳底下闪闪发光的耶,还有她左胸前的衣
服上,怎么绣了个那么漂亮的火红凤凰耶,不行,回去我也要做一套跟她一模一
样的衣服。」
  燕亦凡呵呵一笑,刮刮她鼻子道:「小孩子不学好,静跟着人家比美」
  慕勒静歪着脑袋道:「那个秦妍是不是天山上下来的神仙,她长的那么美,
根本就不像是个人嘛,要么是个神仙,要么就是个专门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燕亦凡道:「好了,别胡闹了,」说着拉着她手一齐走到二楼,秦妍独自一
人,面前桌上摆了一堆丰盛酒菜,她却视若无睹,绝美身姿只是静静坐在窗户边,
俯视着窗外景色,侧脸雪白绝美动人,满堂客人呆呆的瞧着秦妍看,更有痴者张
大嘴巴,口水流出来都不知道……
  燕亦凡拉着穆勒静来到秦妍座位对面道:「秦姑娘」
  秦妍回过脸来,双手放在自己衣裙上淡淡道:「不瞒二位,我刚才看见有人
欲对你们不利,才邀请你们喝杯茶的」
  慕勒静大大方方笑道:「我们知道,那是我四叔手底下的探子,整天就喜欢
监视着我」
  秦妍伸出一只白皙玉手掂起茶壶,另一只手提着衣袖花边,姿态曼妙的倒了
杯茶道:「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
  燕亦凡道:「姑娘一片好心,怎么能是多此一举,只是,他抬头看着窗外,
这乱世,好心的人又有几个会有好报呢。」
  秦妍红唇轻泯一口茶淡淡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
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慕勒静突然拍手叫好道:「好一个倾城与倾国,只是人家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嘛,讨厌……」
  秦妍明眸里颇多感慨道:「可惜天妒红颜,绕是帝王,也留不住她的命」
  燕亦凡这时道:「秦姑娘,有没有兴趣喝几杯?」
  秦妍抬眼看了看他道:「谢谢,我从不喝酒,更别说陪两个萍水相逢的人一
起喝酒」
  慕勒静叫道:「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没有礼貌,我们请你喝酒,你不喝就
算了还出口伤人,你太过分了」
  燕亦凡捉住慕勒静把她按在座位上笑说道:「建州风情一向如此,连我也有
些习惯了,中原人繁文缛节太多了,姑娘勿怪。」
  秦妍抬头一笑眼中似有深意道:「难道你不是中原人?」
  燕亦凡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沉思片刻慢慢道:「我么,可以说是中原人,
也可以说不是,不知姑娘来自哪里?」
  秦妍道:「我来自遥远的地方,说了你们你们也不懂,何妨再提呢?」
  慕勒静探着脑袋笑嘻嘻道:「那你就是妖怪咯,要不然一个弱女子,怎么敢
在这乱世行走?近有梁国军,不远就是定州咯,还有建州,往远点就是朝鲜,好
乱的。」
  秦妍轻泯一口茶,姿态优雅道:「既然姑娘你非要问,告诉你无妨,从丰臣
秀吉发兵两次征朝鲜,朝鲜境内可算是哀鸿遍野,朝鲜国王被追的到处逃亡,日
本古称扶桑,东瀛,扶桑国内也是尚武成风,扶桑国有个一刀流,不知你们可听
过?」
  燕亦凡举起茶杯对秦妍作了个请的姿势,淡淡道:「扶桑一直都被人当成弹
丸之地,其实不然,扶桑比之中原的火器威力更加犀利,只不过中原重用大炮,
扶桑火枪普遍,久经战阵,入侵朝鲜时,扶桑军队步枪可算是让人吃了很大苦头,
不过,更出名的还是,那个两场神风打败蒙古大军的战例,还有就是沿海的倭寇
了。」
  秦妍露出美丽笑容:「燕兄,你这明显就是答非所问,我问的是一刀流,你
却谈的远了,看来你是对日本很有成见么」
  燕亦凡笑道:「成见倒是有一些,就是曾经沿海倭寇危害一方,太出名了,
至于一刀流,听家父谈起过,号称日本第一大武士之家,高手辈出,曾经谴一高
手来到中原和天山派掌门结为好友,切磋武艺,被称为当时武林的一件快事,」
  慕勒静眨眨眼睛道:「那个扶桑国的高手武功高不高?」
  秦妍道:「很高,吐蕃有一个邪教叫做归天宗出了个绝顶高手,叫做欢喜佛,
尤其喜欢采食美貌处女修炼武功,号称吐蕃第一高手,结果就败在哪位扶桑前辈
的手里,直到现在也无颜出来兴风作浪。」
  慕勒静撇撇小嘴嘀咕道:「你说的这么厉害,为什么我却美听到,一定是浪
得虚名啦,所以我才不知道。」
  燕亦凡帮她倒了一杯茶微笑道:「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很少有
人记得,更别说提起东边扶桑就想起那恶贯满盈的倭寇了,是不是?」
  秦妍点点头道:「正是如此,先入为主」
  燕亦凡道:「莫非秦姑娘和扶桑有很深的渊源了?」
  秦妍抬头看向窗外风景,喃喃自语道:「家父和我母亲,曾经躲避阉党的迫
害,东渡扶桑避难,距离现在算起来,也有十年光阴了,光阴似水,我从小便在
扶桑长大,也是拜在一刀流学习剑术。」
  燕亦凡听到这话,忽而抽出自己腰上马刀,双手捧着递给秦妍道:「秦姑娘,
我听说扶桑刀样子奇特,怎么可能用来练剑?」
  秦妍接过马刀,看了几眼道:「天下兵器唐刀最锋利,再有就是苗刀,而扶
桑国的刀,就是根据唐朝的唐刀模仿又仿造的,如果说练剑的话,家父曾经官拜
兵部侍郎,就算东渡扶桑身边也不可能没有一把剑吧?」
  燕亦凡笑道:「真是受教了」
  秦妍道:「燕兄,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该走了,祝你平安。」
  燕亦凡起身抱拳道:「秦姑娘我也祝你一路平安」
  秦妍略一点头转身离去,穆勒静拉着燕亦凡做了下来道:「她走她的,咱们
吃咱们的,」
  燕亦凡百无聊赖的陪着慕勒静吃了饭,才拉着她下楼结账,却不想,酒菜的
费用秦妍走的时候结过了,穆勒静探着脑袋大大咧咧道:「原来秦姑娘表面娇滴
滴的模样,也是真人不露相啊,这么豪爽啊,酒菜钱都帮咱们结了」
  燕亦凡没好气道:「走,带你听曲去」
  慕勒静拍着小手欢喜雀跃道:「听曲我确是乐意的,可是咱们得马栓在路边,
被人偷了多不好。」
  燕亦凡道:「大白天的不怕,走吧」
  说完拉着她手走到一处最出名的乐坊,这是朝廷开设的乐坊,平时只接待达
官贵人,边疆将军之类的大人物,二人来这里倒也是熟客,慕勒静探着脑袋笑道:
「朱瑶小姐的琴声好听,琵琶声也好听,尤其是她吹的笛声是那么的令人陶醉,
听的情深的地上,总是忍不住掉泪……」
  燕亦凡缓缓叹道:「也许这就是人,最不愿意面对的地方了。」
  二楼上早已人满为患宾客满座,只为这朱瑶色艺双绝,名满关内外,平常也
是被乐坊当做珍珠一样的人,难得被人一见。
  众人早就等候了多时,渐渐的有些人开始不耐烦了,大声叫嚷着朱瑶的名字,
慕勒静虎着小脸埋怨道:「就这点耐心,还好意思来这里?」
  燕亦凡偏着侧脸,倒了杯茶慢慢细品。
  过了没多大一会儿只见楼上纱帐分开,走出一名身形窈窕,怀抱朱琴的绝色
女子,慕勒静看到朱瑶出来,咯咯笑道:「朱姑娘,我等你好久啦」
  朱瑶身上穿了一袭得体的水绿裙子,更显得模样清丽动人,声音清婉动听:
「刚才琴弦断了一条,小女子晚了这么久,真是对不住大家了。」
  慕勒静拍着手儿笑道:「朱姑娘,没关系没关系,你快弹琴吧,我想听……」
  朱瑶目光落到慕勒静身上,温柔如水的朝她笑了笑,曲腿跪在红布上,把朱
琴放上琴桌,目光有意无意看过燕亦凡身上,对着众人脆声说道,这里有的人是
守卫边疆的将士,也有得人是来往四方的生意人,小女就弹一首出塞曲,再配以
锦瑟来唱好啦,说着葱白玉指轻按琴弦,发出铮的一声脆鸣,众人精神也为之一
震。
  朱瑶偏着侧脸神情认真的弹拨琴弦,琴声时而嘹亮如千军万马冲锋,时而如
边关风雪刺人心弦,时而又似江山如画,一派青山绿水的优美意境,琴弦一时柔
音万千,清脆时流水涌泉一齐发出,一时缠绵悱恻,令人如痴如醉。
  紧接着柔声唱道:「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
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
时已惘然。」
  一曲唱罢感怀自己心事的人,不由得被那最后一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
当时已惘然,惹得热泪盈眶感叹万分道:「朱姑娘弹出了大伙的心声啊,了不起,
了不起,老夫听这一首曲子,好像找到了年轻时候失去的东西。」
  称赞声太多了,朱瑶点头对着众人柔声笑道:「大家有的人不远千里来捧小
女子的场,小女无以为报,只能用心弹一首曲子送给大家了」
  她说完抱着琴,动作温柔如水的转身退往纱帐后面,穆勒静闭着眼睛一副沉
浸在琴声里意犹未尽的模样,咯咯笑道:「燕哥哥,」
  燕亦凡难得对她露出温柔笑容道:「静儿你看。你爹爹派人来接你了,阿泰
兄弟你快过来吧」
  慕勒静咬着银牙瞪着阿泰娇呲道:「长能耐啦是吧?」
  阿泰装出一副哆哆嗦嗦道:「不敢~」
  慕勒静努力压制着自己胸腔里的怒火:「那……那你来找我干嘛?」
  阿泰哭丧着脸道:「王爷吩咐,小的不敢不从,王爷还说,小姐再不回去,
就要治燕大哥的罪!」
  慕勒静虎着一张俏脸,抬起脚猛的踢他一腿道,:「滚!」
  阿泰不情不愿的蹭蹭蹭跑到楼底下,不时探头探脑朝楼上看。
  燕亦凡笑道:「王爷他也是心疼你,你快回去吧,别让他担心。」
  慕勒静撇撇小嘴道:「人家知道,可是舍不得你。」
  燕亦凡无奈笑笑:「我们一直都是好兄妹,快去吧」
  慕勒静不情不愿的磨磨蹭蹭下了楼,不忘三步两步的回头看看,燕亦凡朝她
挥挥手,大步登上走廊,旁边早有一名俏丽丫鬟守在走廊哪里,见他过来微笑道:
「燕公子,跟我来」
  燕亦凡打量着走廊两旁奢华装饰,忽而问道「阿娟,朱姑娘她这段时间过得
好吗?」
  阿娟脚步轻盈,头也不回柔声道:「还是老样子,好在我家小姐有公子你她
身边陪着,反正是比以前快乐很多了,以前总是愁眉不展」
  燕亦凡想了想微笑道:「也许是我这个人多愁善感,总是给不了她太多开心
的事情,不过,我再想,等关外那边安定些,就要接朱姑娘她过去,阿娟你会跟
着她过去么?」
  阿娟回眸一笑,眼眸水盈盈的瞧着燕亦凡道:「如果真那样就太好了,阿娟
一定会跟着小姐她一起过去的」
  燕亦凡点头道「古人云,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燕
某人一定要把自己的诺言实现,」
  阿娟笑道:「我家小姐遇上您,也是她的福分呢,在这没心没肺的乱世,有
情人真的太少了,以前的鱼玄机就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呢」
  两人左转右饶,来到一处风景优美的独居小院,阿娟领着燕亦凡到了朱瑶门
口,阿娟柔声笑道:「燕公子,您自己进去吧,奴婢先回去了」
  燕亦凡气定神闲伸手推开房门,缓步走了进去,朱瑶的房间很大,客厅,卧
室一应俱全,家居全是名贵典雅东西,客厅里边收拾的干干净净纤尘不染,桌子
上面放了一壶刚倒得热茶,燕亦凡转到卧室的房门虚掩着,他推门进去房间里一
股幽香迎面扑来,轻唤一声,朱姑娘。
  朱瑶穿了袭粉黄绸纱衣裙,衣襟敞开着了件水色抹胸,雪颈纤细,内里酥胸
形状隔着抹胸也曲线分明浑圆挺拔,更多几分异样得诱惑,见他进来了,步态轻
盈迎了上前,脸上温柔笑道:「我刚换了衣裳,打算去接你,没成想还是晚了一
步」
  「我刚倒了一壶热茶,你等下,我去帮你倒一杯,」
  朱瑶说着就要去客厅里,燕亦凡摇头笑道,你刚换了衣服。天冷就别去了,
说着目光落到旁边放着的朱琴,怔怔看了几眼道继续道:「刚才听你弹琴,弹得
真好。」
  朱瑶不去细听这句话,反而是认认真真瞧了他一番,容颜之上清丽动人的甜
甜一笑:「外边天很冷吗?」
  燕亦凡看着她俏脸微笑道,:「比起以前,算得上暖和」
  朱瑶声音清婉动听,娇俏十足道:「才不是,我看你呀,脸都冻的有些红扑
扑的」
  燕亦凡摸摸自己脸颊,笑问道:「是吗?我想那可不是被冻的,那是因为你,
我脸才红的」
  朱瑶脸上顿时娇羞一片,弱声道:「油嘴滑舌」
  燕亦凡忽然伸手搂住朱瑶腰肢,轻轻抱进怀里,微微笑道:「你先听我说」
  朱瑶枕着他肩膀柔声笑道:「好,你说吧」
  燕亦凡道:「等到关外太平了,就跟我一起去建州好吗?」
  朱瑶柔声道:「人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虽然还没嫁给你,但心里已
经认定你是我的夫君了,当然听你的话了,只是弟弟他身在军营,边疆又不太平,
我们走的时候,一定也要带上弟弟他」
  燕亦凡道:「那个是肯定的,说着抱紧了她,一转眼我们就认识半年了」
  朱瑶闭着美眸,依偎着他胸膛里的温暖道:「嗯,是有半年了,说多不多,
说少不少」
  燕亦凡笑道:「边关长年累月的大雪封城,难得有几回秋风春暖的好天气,
等过几个月,我们一起去放风筝。」
  朱瑶抬起俏脸,美眸登时明亮柔声笑道,「那真是太好了,说着忽然注意到
燕亦凡的目光,有些异样,害羞的眨眨眼,」你说了算「
  燕亦凡爽朗一笑道:「一定如你所愿」
  朱瑶双唇微颤,俏脸染了一层娇艳,玉手捉住伸进自己衣衫里的坏手,抿嘴
娇嗔一声「坏蛋,」
  燕亦凡却突然拉着她手来到旁边朱琴,手掌扶上琴弦,闭眼沉思片刻,指尖
一拔琴弦,朱瑶嫣然一笑把头靠在他肩膀,柔声道:「鹧鸪天吗?」
  燕亦凡笑道:「正是鹧鸪天,不过弹的不怎么好」
  朱瑶柔声道:「让我来吧」
  燕亦凡让出位置,朱瑶来到琴桌面前,芊芊玉手放到琴弦上,轻快得拨弹里
几下微笑道:「好久不弹那个曲子,你别笑我可好?」
  燕亦凡来到她背后,张臂抱住她腰笑道:「我这不懂得人,那敢笑你这行家?」
  朱瑶抿嘴笑了笑,脸上十分羞涩「那我弹琴的时候,你别使坏就好」
  朱瑶说着手拨琴弦,轻快弹了起来,轻启红唇声音动听道,「彩袖殷勤捧玉
钟,当年拼却醉颜红。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燕亦凡听的如痴如醉,半响才笑道:「好一个当年拼却醉颜红」
  朱瑶连忙丢开朱琴,娇躯无力的倒在背后人怀里,原来是却原来是背后人一
直使坏,故意迫她说话一样,短短片刻,身上腰间衣带半解半松,被人蛮力一抽
丢到一边,雪白香肩裸露在空气里,登时落满了滚烫热吻轻咬,朱瑶银牙紧咬红
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奈何燕亦凡张嘴轻轻一舔她纤细脖颈,红唇里再也忍不
住,溢出一声娇腻至极的呻吟。
  却不料背后人越来越过分,从背后抱着她,坏手更加使坏脱她衣服,绝美动
人的娇躯大半暴露在空气里,肌肤如冰雪般耀眼,再一解开水色抹胸,一对滑腻
浑圆的雪团顿时颤颤巍巍露了出来,燕亦凡一手一个,雪白挺拔手感如凝脂,朱
瑶红着脸就像喝醉了酒,回过俏脸,咬牙羞道……「你越来越过分了,不要……
不要在这里」
  燕亦凡热情似火,置若罔闻:埋脸迎了上去,吻住朱瑶红唇热情似火,朱瑶
羞红脸颊,偏着俏丽容颜与爱郎热吻在一起,一时间两人忘情吻在一起,衣衫渐
褪,空气里也多了几分绯色的气息,燕亦凡紧紧搂住她纤腰往挺身一顶,朱瑶趴
在桌上啊的一声,娇躯抖个不停,燕亦凡仰脸倒吸一口凉气,似是欲仙欲死,停
顿片刻抱紧佳人随即展开猛烈攻势,朱瑶身不由己张着红唇忘情吐出娇声浪语,
雪白娇躯趴在桌子上香汗如雨,随着爱郎在背后凶狠的冲锋脸红如醉,红唇里咬
着一缕发丝:「…………郎君……不……瑶儿看不见你」
  燕亦凡埋脸热吻纤细雪颈,鼻端尽是诱人发香,俯在佳人雪白玉背,挺腰缠
绵的动作一记凶过一记,朱瑶一副香魂欲断的模样,红唇里诱人呻吟叫个不停,
更壮男儿气势,直做的两人齐齐到达高潮才鸣金收兵。
  燕亦凡喘息片刻,这才一把抱起她娇躯,步步走向粉帐深处,齐齐倒在床上,
意犹未尽拥着朱瑶道「想不想睡一会儿?」
  朱瑶俏脸绯红,枕着他胸膛道:「睡醒你就走了,还是不睡的好」
  燕亦凡点头笑道:「只是太忙了,建州那边军事频繁」
  朱瑶芊芊玉指在他强壮有力的胸膛柔情万千的爱抚着:「打仗的时候,你要
小心别粗心大意,千万珍重」
  燕亦凡道:「不说别的为了你,我也要照顾好自己,我跟王爷他说了我们的
事,他说,如此有情有义的女子,你小子能遇到是你的福分,尤其是床都上了,
可千万别辜负了人家才好」
  朱瑶握起粉拳,娇嗔着:「你坏蛋!那种事怎么能告诉别人」
  燕亦凡捉住她玉手摇头笑道:「这怎么能怪我,是王爷他不经意看到我脖子
上被你咬的嘴痕,还笑着问我,把女孩儿折腾的忍不住胡乱咬你,小子真有两下
子」
  朱瑶羞红双颊,埋脸倒在他怀里羞道:「讨厌……人家又不像你,莽莽撞撞
的」
  燕亦凡道,「那还不是因为你,」目光忽而看向窗外,天色有些昏沉,恋恋
不舍在她容颜吻了吻道,「我得走了,回去太晚王爷会生气得,他治军严厉,对
我又有大恩」
  朱瑶咬着红唇,勉强露出笑容:「那我送你」
  燕亦凡起身去地上捡起衣服,朱瑶跟着过来,帮他系好腰带道「你别担心我,
我在这里又阿娟照顾,一切都没什么事的」
  燕亦凡捡起黄杉盖到她肩上,柔声道:「话虽如此,不过我还是想按正常的
来,不能委屈你总这样等着是不是?」
  朱瑶玉手捧着他脸颊,眼眸里柔情似水道:「我会在这里一直等着你」
  燕亦凡点点头,捉住她手紧紧握在手里:「相信我们总会有一天,我会用八
抬大轿把你娶进家门」
  朱瑶抿嘴嫣然一笑道:「言重了,小女子授受不起呵,不说富贵如何,便是
吃糠咽菜,麻衣在身跟着你,我也欢喜。」
  燕亦凡抱了抱她笑道:「好姑娘外边天很冷,听我的话,你就在房间里哪里
也别去,也别送我了。」
  朱瑶点头道:「嗯,我会在屋檐下喝茶赏雪,你别担心」
  燕亦凡道:「那我走了,」说着转身大步离去,唯恐自己舍不得玉人。
  他一路上出来乐坊,天色早有些黑了,牵着马走在大街上,大街两旁灯火通
明,繁华无比,只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用兵频繁,没过多大一会儿,城外涌进一批
耀武扬威的官军,朝廷军队边备松弛多年,经过萨尔湖那一战,朝廷二十四万大
军兵分四路,被建州军以凭尔几路来,我只一路去的各个击破战法,集中主力骑
兵迅捷无比大败朝廷四路大军,建州乘胜追击,连破中原梁王朝七十余座城池,
官军一时闻风丧胆,再也不敢和建州女真野战。
  数千官军先是骑兵背扛长枪骑着高头大马进城,马脖子上挂着人头大喝道:
「将军神威,出其不意领大军八千,早早埋伏起来,安置大炮弩车,建奴两千先
锋来犯时,十五门红衣大炮炮弹齐发,炸死北骑不算,砍首三百零六级,杨威示
众!」
  中军一名老将军,身上穿着衣甲鲜明的铠甲,腰系长剑,脸上皱纹横生,体
态发福臃肿,一副酒色过度的样子,抱着拳头:「城中各位父老乡亲们放心,有
我刘寿在这城里一天,就绝不让建奴在我们头上逞威风。」
  官军纪律松懈,烧杀抢掠的事也不见得比异族干的少了,只不过在自己驻守
的城池倒也安分守己,等这批人浩浩荡荡过去,老百姓指着官军背影骂道:「刘
寿这畜生,又是跑到城外头杀了良民,来向朝廷报捷」
  时间一晃就是半个月过去,慕容极得府邸,慕容极年有四十,生的是气质儒
雅,穿了一袭青袍坐在石亭里淡淡道:「今儿这是什么风竟然把四第给刮来了
  他对面坐着名紫衣束冠的年轻男子,人如美玉一般,气质潇洒高贵,只是眼
里总是流露出几分邪气,自顾自倒了杯茶,修长手指把玩着茶杯吟吟一笑:「自
然刮的是一场好风,三哥,弟弟我年纪小不懂事,往日有不对的地方还请你多多
海涵才是」
  慕容极闻言笑道:「四弟,你是明白人,几个王爷里就哥哥我势力小,你这
次登门寻求我的支持可算是去错地方了」
  慕容冲把茶一饮而尽,摇着头笑道:「好茶好茶」
  慕容极镇定自若笑了笑:「自然是好茶,你要喜欢,哥哥就吩咐下人给你送
上些」
  慕容冲放下茶杯,一副笑容无邪的样子:「哥哥好会做人,有什么好事总是
让着别人,但是,时间久了,心里就真的舒服吗?」
  慕容极抿嘴笑道:「有什么不舒服得?」
  慕容冲开门见山,一拍大腿:「比如说,三个王爷里都手握几万大军,为何
父皇他只给你七千弱兵?」
  慕容极点点头唇角露出微笑道:「说得好,说的很好」
  慕容冲趁热打铁继续道:「哥哥您就不恨父皇他偏心吗,有什么好事,他都
给了大哥慕容庆,慕容庆他只不过是一个丫鬟生的儿子,凭什么占着太子位置你
说是不是?」
  慕容极接过茶壶往自己茶杯里满满倒了一杯,姿态儒雅轻泯一口,缓缓问道:
「那弟弟心里觉得谁最合适继承大统呢」
  慕容冲凝视着他眼里神情,缓缓道:「说句心里话,弟弟我胸无谋略,又不
会领兵打仗。二哥是个笨蛋只会玩女人,大哥除了打仗是个愣头青,眼下就只有
三哥您了,您才是最应该继承父皇百年之后大统的最佳人选」
  慕容极表现得荣辱不惊道:「这从何说起,呵呵,四第我知道,你的兵权仅
次于大哥,恐怕你是担心将来几个王爷武力说话的时候,你打不过大哥,想联合
我一起扳倒大哥吧」
  慕容冲闻言冷冷笑笑,扬手一掌把眼前石桌拍的粉碎:「三哥,您可不要怀
疑弟弟的用心,弟弟这么做,可全都是为了你,旁人不知道,我却清楚得很,你
文韬武略样样强过别人,只是隐忍不发罢了,弟弟我武力不如大哥,文韬不如三
哥你,弟弟岂敢有非分之想?」
  慕容极淡定喝茶一语不发,整个人深不可测,慕容冲握手成拳,虎视眈眈的
站了起来,逼到慕容极面前沉声道:「三哥请说话」
  慕容极仍是一语不发,淡定自若的喝茶,泰山崩于顶也不变色的模样,慕容
冲眼里浮现几分阴险,手掌隐藏着内力,平静如水慢慢朝慕容极肩头按去,心道:
「你这老鬼,我就不信你一点武功也没有,正好趁此机会试一试你」
  慕容冲仔细凝视着慕容极,只要他一躲,心里有鬼!却不料,有人走进花园
里断然道,王爷请不要过分!
  慕容冲脸也不回哪里肯理他,掌势不减故意慢慢逼进慕容极肩膀,正要得手,
那人喝道,王爷恕罪,张弓搭箭一箭就朝慕容冲头顶射去,慕容冲袍袖一收,身
如大鹏赫然退后三步,射出的箭轰一声射到房柱上,箭头穿梁而过,箭羽在梁上
颤抖不已,其声惊人,慕容冲紧握铁拳,怒目看向那人,原来正是三王爷慕容极
的义子,燕亦凡。
  燕亦凡抛开弓箭,走到慕容极身后站定,脸色肃穆看向慕容冲道:「四王爷
得罪了」
  慕容冲见这人眉目清秀,十分俊秀,突然收回怒容笑道:「无妨,本王看你
刚才那一箭可真是了得,你师从何人?」
  燕亦凡双手抱拳,爽朗一笑道:「三脚猫的功夫,何足挂齿,」
  慕容冲哈哈大笑:「了不得,了不得,三哥府里真是卧龙藏虎啊,这样惊人
的箭法,居然是三脚猫的功夫,弟弟真是开眼了」
  慕容极手捻茶杯,手掌按着燕亦凡肩膀,笑道:「我这义子,天赋异禀,于
习武之道颇有天分,我甚爱之,视为己出,我那不成器的女儿也对他青睐有加,
我已认定,他将来就是我的女婿,亲上加亲」
  燕亦凡闻言脸色大变,只是当着慕容冲的面不好反驳,压抑着脸,低头不语。
  慕容冲狂笑道,哈哈:「甚有意思,真是不枉此行了,三哥,弟弟府里新买
了一批美女,个个如花似玉舞艺精湛,床笫之上更是让弟弟妙不可言,乐不思蜀
啊,三哥有机会就去弟弟府上玩玩」
  慕容极笑道:「四第美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不近女色多年,你的好意我恐
怕是不能领受了」
  慕容极背负双手哈哈笑道:「此言差矣,三哥饱读诗书,岂不闻古人云,人
生得意须尽欢,更有,汉朝后主道,温柔乡里不思蜀的典故,可见一斑呐!」
  慕容极摇头叹道:「可惜圣人诗文,尽被弟弟你给引到床笫之事上了,呜呼
哀哉,呜呼哀哉……」
  慕容冲仰脸狂笑数声大步去了,等他走远了。
  慕容极回过身来,目光落到燕亦凡身上道:「你在外边有别的女人,静儿其
实她也知道,你在义父身边也有三年了,三年时光足以发生很多事,很多意想不
到得变故,静儿对你是一片痴心,义父这个做父亲的心知肚明,而且大丈夫三妻
四妾很平常,那个女人嘛,你不要辜负人家,等大事处理好了,就好生风风光光
的把人家娶过来,静儿那边,让她做个妾想必虽有些委屈郡主这个身份,可是天
地间夫为贵,她既然嫁你,那就由不得她来选择是妻是妾」
  燕亦凡沉默半响,顿感为难道:「义父,我对静儿一直都是把她当成了自己
妹妹,再说我自己身份卑微,能被您收做义子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如何敢奢求
娶静儿。」
  慕容极噗嗤一笑:「你是不是对静儿她一点男女欲望也没有?小子,真无用,
那么大一个美女站在你面前,身子居然没点反应,也真是为难你了」
  燕亦凡尴尬无比,无奈笑道:「我只当静儿是我妹妹,疼她比亲妹妹都要好,
哪里起过歪念,我想女大十八变,等静儿她再大些,也许就不会再喜欢我了」
  慕容极哈哈一笑,背负双手朝花园深处走去,头也不回道「说得有理,只是
以后你这小子,要是娶了静儿之后,让她跟守寡一样独守空房,我可绕不了你」
  那是一只白若春葱般得女子玉手,芊芊玉指轻扣一支梅花,她生的是细眉雪
肤,容貌绝美,夜色里一袭黄衣俏丽,窈窕身姿立在院内,美眸静静欣赏着翩翩
落下的鹅毛雪花,白雪皑皑,屋檐下绿毛鹦鹉,呀呀作语,一切都是如此恬静的
美。
  在这雪花飞舞中,她这个人是如此的脱俗与尘世,身后的丫鬟取了套披风盖
在她肩上,神情惋惜的轻声道:「小姐,刘府的刘将军又来了,你要过去看看吗?」
  她轻笑一声,绝美容颜上浮现几分无奈,「躲着也不是办法,还是看看好了,」
入了屋内,房间里熏香阵阵,粉色纱漫浮动,,丝竹管弦声悠悠,帘后,端坐着
一名衣容华贵的老者,但见他年有七十,两鬓斑白,体态发福,目光中总是流露
出几分微笑,淡淡道,「朱姑娘,这红楼里,百花齐放,老夫却独爱你这一枝梅
花,寒梅暗香啊。」
  朱瑶唇角浅浅一笑,柔声道:「承蒙老爷抬爱,只是小女流落风尘,残花败
柳之身,不敢高攀。」
  刘将军呵呵一笑道,说那个就见外了:「朱姑娘,就请你为老夫弹一曲吧。」
  朱瑶淡淡笑笑,柔声唤道:「阿娟,取我琵琶来」
  旁边伺候的丫鬟抱了琵琶递了过来道:「小姐,外边天下的雪好大,要不奴
婢去端盆炭火过来去去凉吧?」
  刘将军闻言哈哈一笑道:「阿娟说的甚是,那你就去拿吧」
  朱瑶轻抬俏脸,抱着琵琶轻弹起来,窗外大雪纷纷,惹的夜色如此皎洁,听
闻佳人轻声歌唱,伴着琵琶声婉转起伏,声音甜美,只是隐隐流露而出几分寂寥,
时而犹如落水,时而犹如珠玉,音色清婉如同人处仙境,好一曲,雪花夜。
  刘将军听的如痴如醉,一双眼里只是痴痴的看着对面绝色女子,听曲是假,
看美人却是真。
  一曲还未听罢,就员外负手而立步步走到逼到朱瑶身前,一声脆响,如同受
了惊的小鸟,乐声赫然停止,朱瑶轻皱细眉,柔弱姿态显露无疑,抱着琵琶往后
退了几步,脸色多了几分柔弱惊慌道:「刘将军,请您自重,再往前来,我,我
……要喊人了」
  刘将军锦衣展起,撑开双臂老鹰一般挡住她去路,微微一笑道:「朱瑶姑娘,
你知道老夫对你是一见倾心,今夜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老夫要定你了」
  朱瑶俏脸苍白,紧抱琵琶俏脸惊慌叫道:「阿娟,阿娟。」
  刘将军哈哈一笑,作势欲扑一般,冷笑道:「朱姑娘,老夫看得起你,才喊
你一声朱姑娘,别人不提醒你,可你也别忘了自个的身份,你一介风尘场所里的
歌姬,能被老夫看上是你的福分,想老夫好歹也是镇守边关的大将,谁敢不听老
夫的话,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理你」
  朱瑶花容失色,脸上赫然已有泪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道:「刘将军,
你再逼小女子,小女唯有一死,说着拔掉头上发簪,抵住自己雪白脖颈」
  刘将军看了冷冷一笑:「你要死了,你那个弟弟,老夫可是会好好照顾他的」
  朱瑶闻言脸色苍白,泪水直掉,看去神情颇为可怜,痴掉了一般,砰的一声
金簪落地,红唇喃喃自语唤着:「燕郎……燕郎」
  刘将军哈哈一笑,得意猖狂,色眯眯的正要猛扑过来,却听的耳边轰的一声
震天巨响,震得人一个心胆俱裂,只听的城外喊杀声震天,炮声大作,更有许多
炮弹落入城内,烧起熊熊烈火,火光冲天,杀声齐鸣,短短片刻哭喊声大作:
「建州大军来啦,建州大军来啦,大家快逃命啊」
  刘将军脸色苍白,吓的腿都软了,他虽草包却也知道建州酋主每逢攻城必要
派细作入敌城,攻城之时细作们乱喊一痛,蛊惑人心,更杀死官军,打开城门,
建州大军以此计攻城,屡试不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刘将军想着逃命,回头一脚喘开房门,楼里各层早已乱作一团,逃命的逃命,
女子尖叫的声音此起彼伏,朱瑶抱着琵琶,瑟瑟发抖,刚躲过一劫,又来一劫!
  楼下早已乱的不可开交,阿娟背了包袱慌忙跑到房里,她自小被朱瑶收留,
大难来临之前也不忘朱瑶,刚一进门,便吓得痛哭起来,原来朱瑶正自想要自尽,
不知从哪找了把匕首抵在自己胸口,阿娟痛哭一声,扑倒在地爬了过去道:「小
姐,您这又是何苦?」
  朱瑶流着泪道:「自古红颜薄命,我听说建州大军杀戮成性,每攻下城池必
要屠戮百姓,侮辱妇女,与其受人欺侮,我倒不如死了干净」
  阿娟爬了过去,抱着朱瑶哭道:「可是小姐您怎就还不想想,您若去了,小
公子又该怎么活?」
  朱瑶哭道:「这都是命吧,且由得他去」
  阿娟哭道:「小姐,奴婢这就带着您去找小公子去,大人他已经蒙受冤屈去
了,小姐且不可自暴自弃,您一定要为大人洗刷冤屈」
  朱瑶擦了眼泪,怔怔道:「是,我不可以这样,说着勉强打起精神,搀扶起
阿娟道,我们快去找我弟弟」
  两个女子在乱境中,奔向后院,早有许多人乱成一团,逃命的逃命,趁火打
劫的多有,更有几个仆人见了朱瑶两个,起了歹念,想要扑来,阿娟连忙捡了一
根木棒抱在怀里,尖叫道:「谁敢过来,我就跟谁拼命!」
  也是城外建州大军攻的厉害,短短片刻,又有几发炮弹落在院子里,炸的房
屋破碎,更有几个倒霉的生生被炮弹炸死当场,余下的,无不心胆俱裂,吓得哭
作一团,阿娟紧紧抱着木棒,护着朱瑶,正乱时,一名布衣少年,背负铁枪,身
穿兵服,约有十五,六岁,大声喝道:「姐姐,姐姐,你在哪里!」
  朱瑶喜形于色开心道:「弟弟,快来快来,」欢喜的泪水盈眶。
  那少年名为朱霖生的是一表人才,面目英俊,一眼看去便是人中龙凤,此刻
见了朱瑶连忙跑了过来,抓住朱瑶玉手道,「姐姐,我们快走,建州蛮子攻城攻
的厉害,我们快逃命去吧」
  朱瑶嗯嗯两声,朱霖平常就在军营里边,知道驿站位置,想的众人慌张逃命,
驿站里定有马在,他来时马厩里尚有数十匹骏马,眼下找到了朱瑶,主仆三个人,
一齐跑去马厩。
  朱瑶不会骑马,阿娟倒是学过骑马,朱霖和朱瑶共乘一匹,朱霖搂着朱瑶腰
肢,把她紧紧抱在怀里道:「姐你别怕。」
  朱瑶刚被他楼入怀里正要抗拒,闻言才想,弟弟他是关心我,一时间咬着红
唇也不再说话,朱霖双臂搂着她腰时,只觉得怀里抱着的是温香软玉,手掌摸着
她娇躯丝绸衣裙手感丝滑无比,两人姿势暧昧,朱霖脸颊又蹭着朱瑶滑腻脖颈闻
着她秀发香气,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连忙去掉胡思乱想,专心握紧缰绳,他这
几年跟过几位老兵学过些拳脚,身子又强健大喝一声架,骏马狂嘶而出,阿娟骑
马紧跟其后。
  城内不时落下炮弹,三人骑马刚到大街,只见街上早已乱做一团,惨叫声不
绝于耳,夹杂着女人的哭叫声,城内房屋烧成一片,听的人人惨叫哀求声混杂,
更有建州骑兵纵马冲入城内,逢人便杀,骑着马操刀乱砍大喝道:「蛮子来,蛮
子来!」
  城内大道上混乱不堪,逃命的杀人的搅成了一团,建州铁骑纵马狂奔,却听
不知何处突然响起一声骏马长嘶,跟着便有一骑从黑暗里窜了出来,只见俊马快
如流星,跳过层层阻隔转眼既到,前蹄张开,似不可控制一般踏向众人头顶,那
瞬间,马上人雪白衣裙如嫡仙羽,猎猎而动,如冰山仙子惊艳无比,美的不似凡
人,娇诧一声,纤纤玉手握紧僵绳,骏马生生从众人头顶跃了过去,扑通一声落
地,骏马仰首腾起前蹄嘶声而叫,马上女子白衣若雪,月光下绝没身姿全身撒发
着柔和光芒,整个人如不食人间烟火,一瞬间就策马而去,了无踪影,就像是一
场梦……
  城内守军百姓肝胆吓破,守军丢弃武器慌忙逃命,无数建州骑兵汹涌奔来,
喊杀声大作,大军经过处城内尸体相枕,血流成河,朱霖冷眼看了几看催马快跑
道「我来的时候,细作们已经混到城门那边放起火了,果然,才没一会儿,城门
就被细作们打开了」
  朱瑶脸色惨白花容失色道:「弟弟,我们跑到哪里去?」
  朱霖道:「自然是逃出城去往关内了」
  朱瑶犹豫一会皱着细眉道:「去往关内,自是安全,只是你我姐弟尚且是流
放千里的罪人,去了关内,可一定要隐姓埋名才是,再有等安定下来,姐姐可不
能陪你,我要去找人的」
  朱霖笑了笑:「如此乱世,皇帝老儿也不会忙着去顾及我们」
  后边的阿娟忽而尖叫道:「小公子,后边有建州兵追过来了。」
  朱霖回首一看果然有一小队骑兵呼喝着追了过来,他眉目间保持镇定,不发
一言催马快跑。
  再纵马跑出十几里出了小城外,那些追兵越来越逼近,只差几百步距离,朱
瑶惊叫一声,耳边已经听到后边追兵大骂不止,要三个人停下马!
  三人岂肯停下马更催马快跑,阿娟马快跑在前边,不舍离弃朱瑶,一直放慢
马匹速度,又再跑了七,八里,三人的马渐渐支持不住,两边距离越来越短,建
州马良种,善于奔跑,后边数十名追兵渐渐逼近,大笑不止,狂歌乱呵挥舞着手
里马刀,乱叫乱骂,更有张弓搭箭对着三人就射,一时间险象环生,
  岂不知人倒霉时,喝凉水都塞牙,朱霖的马被射中了一箭,嘶声见叫一声,
老马失蹄,一腿踩空,跌倒在地,朱霖和朱瑶倒在地上,阿娟救援不及,朱霖大
喝一声道:「阿娟你先逃,别管我们」
  阿娟哭着去了,几十名追兵大声吆喝着追上前来,几十匹马顿将两人围成一
团,眼前追兵身穿人人白甲,铠甲锃亮,刀剑亮眼,铁弓负背,人人看着朱霖身
边的绝色美女朱瑶,哈哈大笑,几欲忍不住扑来,朱霖断喝一声,人如伤兽,狂
态迸发,抽出背后铁枪,紧握在手一枪刺去,枪如银龙一般,噗嗤一声生生刺中
一名北骑,枪尖透胸而过,朱霖铁呀一咬,啊一声,天生神力,枪尖生生挑起兀
自惨叫不止的北骑,砰一声摔到地上。
  白雪寒冷,也冷不过这少年眼里的森冷,建州众骑兵见他穿着兵服,先入为
主的以为天下除了建州骑兵,各城军队皆懦弱不堪,那曾想,这少年出其不意就
杀一人,还没反应过来,朱霖铁枪又自横扫两人,又有两名北骑丧命!
  余下数十名北骑这才反应过来,各个凶性被逼发了出来,持着马刀长枪一拥
而上,朱霖死死护着朱瑶,左冲右兔,又刺死五名北骑,身上也已血流如注,背
上冷不防被砍了一刀,朱瑶看见了,惊叫一声,还没反应过来,一人大笑道:
「美人儿过来把您就,一手抓住朱瑶,猛的提到马上,哈哈大笑」
  朱瑶在他马上拼死挣扎,朱霖身陷重围,人如伤兽厉喝声中,回身一枪刺中
偷袭人的脖子,回枪横扫,建州骑兵又名北骑,彪悍无双,横行关外,那曾吃得
这种亏,策马直立而起抬起蹄子就往朱霖身上塔来,朱霖挥手一拳,往马脖子杂
去,他天生神力,一拳砸得马惨叫一声,骨断筋折横死当场,马上人被死马尸体
生生砸断了腿,疼的死去活来,惨叫不止。
  余下二十多名北骑,见讨不了好,正要萌生退意,雪夜里,只听不远处号角
齐鸣,呜呜大作,声透数里,战鼓咚咚狂擂为这些北骑助威,大地都在战栗,一
里之外,黄旗招展,乌压压一片建州骑兵席卷而来,粗略看去,竟有五百多骑。
  这一下局势大变,抓着朱瑶的北骑士兵,看到了远处黄龙旗,欣喜不已,那
是大汗的旗帜,心想自己抓到的绝色美人献给大汗,定能得到重赏,正开心时,
冷不防腰间一阵剧痛,低头一看朱瑶持着匕首生生刺进了他腰心,这人惨叫一声
跌落下来,朱瑶刚杀了人,吓得脸色发白,只是情况紧急,握紧缰绳,惊叫道:
「弟弟,快来」
  朱霖厉喝一声奋起神力,挺枪连挑数人,回身跳上朱瑶的马策马狂奔,剩余
的七,八,名北骑脸色惨白,心想在大汗面前,几十个人拿不下一个人,如何有
命在?
  连忙策马奔去,却说建州大汗亲率卫队,为其部下助威,却不料部下如此丢
人,当即点兵狂奔冲去,建州大汗亲率的卫队,精锐无比,人数虽少,却是百战
之师,就连胯下的马也是极品良马,冲锋起来如同风卷残云,一团狂风一般席卷
而来,不过片刻,就追了上去,有人厉声喝道,蛮子停下,再不停就放箭了。
            第二折困龙于野绝境逢生
  朱霖知道所言非虚,无可奈何只得停下马来,身后北骑席卷而来,列起阵仗,
北国皇帝被人众星捧月一般,身穿黄袍龙纹,目若冷电,手负宝雕玉弓,面容如
龙虎一般的霸气,声如豺狼淡淡道:「战斗还没有结束,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
以逃命」
  朱霖喘着粗气,双手紧握铁枪道:「大王言之有理,只是几十个人攻打一个,
就算胜了,也是胜之不武吧?」
  慕容赤闻言吟吟一笑道:「朕自起兵以来,无不是以少胜多,天地广阔,勇
者少有,敢于天地抗衡者又有几人?今朕起天兵征伐天下,所遇城池莫不是攻无
不克,战无不胜,拱手投降者多有,朕观你这少年颇有几分胆色,倒是生了几分
怜惜英才之心,你若跪地请降,朕便隆恩大发,赐你高官厚禄,为朕征伐四方,
名留青史未也不可」
  朱霖眼中异芒一闪握紧了拳头,脸色一阵变化,身后朱瑶看不清他脸色,连
忙道:「弟弟不可,我姐弟大不了死就死了,岂能做那背国之贼?」
  慕容赤闻言,嗯,一声沉吟,目光落到朱霖背后朱瑶身上,见这茫茫大雪虽
是耀眼,跟这女子比起来却也是黯然失色,只见她的容颜绝美,她的肌肤如雪如
冰,冰清玉洁,只是冰雪远远没有她肌肤的那种生采,她的眉,她的眼,是如此
美丽,仿佛是从天上落下的仙子,不,甚至是天上的仙子,恐怕也远远比不上她
的魅美丽,她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冰雪之中,她的身姿本是俏丽柔弱的,但此
刻,在生死面前,这女子一双眸子里毫无惧色,纤腰挺得很直,她的美似乎已无
任何语言,任何词汇可以形容,饶是黄袍老者见惯了绝色美女,也为之动容,久
久挪不开目光。
  朱霖察言观色,哈哈一笑道:「请放马过来」
  慕容赤咽咽口水微笑道:「何必如此呢,朕爱惜人才,也爱惜如你这般的英
雄,如果你肯降,朕不单保证可以封你为护国大将军,还会封你背后的姐姐为皇
后,独宠六宫,母仪天下自是不说,」
  朱瑶轻笑一声反驳道:「小女纵是死,也不愿做你的皇后」
  她以轻笑来反驳慕容赤的威胁,更显得此女在国家大义面前不畏生死,此话
一出,慕容赤脸色大变,铁青着脸道:「朕的话,没有人敢反对」
  朱霖道:「反对了又如何?」
  慕容赤眼里已有杀机,声如豺狼冷冷道:「死!」
  朱瑶道:「小女子知道建州骑兵天下无双,北国虽是新建国,但却野心勃勃,
意图征伐天下,小女和家弟身为梁国之人,生当梁国人,死亦梁国鬼」
  慕容赤眼里平白多了几分佩服之色道:「好个女子,临危不惧,既然你不愿
意臣服于朕,朕也只好忍痛割爱了,他早已将朱瑶视为己物,这个忍痛割爱说出
来,大有一番破釜沉舟的意味」
  朱霖手里握着铁枪哈哈笑道:「请」
  慕容赤对那失利的七名北兵道:「朕希望你们凯旋归来」
  那七名北兵感恩戴德一般跳下马来磕了头,人人取了狼牙棒来拿在手上,七
个人呈扇形散开朝朱霖逼来,朱霖流血过多,早已是苦苦硬撑,当下跳下马来,
拿着铁枪,抖了个枪花道,「来」
  七名北兵在汗王的注视下如同打了鸡血,战鼓狂擂,人心悸动不已,战斗猛
烈开始!
  北国之人身强力壮,每逢战阵尤其喜欢使狼牙棒,狼牙棒少说也有六十多斤,
一棒砸在人脑袋上,安有得命在?
  北国皇帝慕容赤,他虽逾花甲之年但雄心不减,此番更是亲自领兵征战,这
人一生都在战斗,至死方休!
  七名北兵配合默契,各个手持狼牙棒逼了过来,朱霖仗着铁枪细长,先发制
人一枪就刺了过去,一人当场毙命,六名北兵也趁势围了过来,狼牙棒齐齐砸来,
朱霖抬枪抵挡,想那狼牙棒一砸之力,何等惊心动魄,直震得虎口崩裂,嘴里噗
嗤一声狂吐一声鲜血,六兵北兵配合一致,两名北兵抬腿踢去,朱霖轰然倒退几
步,脸色苍白。
  慕容赤哈哈大笑,眼里颇有几分冷森,不时看向朱瑶。
  朱瑶心里关心,暗想弟弟若支持不住了,我们姐弟俩死在一起也是不错。
  朱霖人如伤兽,打起精神来,这一退距离就出来了,六名北兵非要近身才能
和他打斗,距离一出来,六名北兵都不愿意再上前,再要上前必有一人要被先刺
死,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愿意做那个枪下之鬼。
  慕容赤看在眼里,恨在心里,端起铁弓当场就射杀了一名北兵,厉声道:
「再犹豫不前,这就是下场」
  五名北兵吓得腿脚发软,去一步是死,退一步也是死,左右为难,脑子里一
害怕,竟是跪倒在地,装傻起来,哀求大汗饶命。
  朱霖为人聪明看了这场景,故意哈哈大笑道:「北国铁骑,不过如此」
  朱瑶俏脸露出开心一笑,美丽的不可方物,轻启红唇喜道:「弟弟,好样的」
  慕容赤脸色铁青,抽出宝刀跳下马,亲自操刀一刀一个把那五个北兵砍了:
「朕杀了贪生怕死者,余下皆是勇往直前者」
  身后五百铁骑,大声呼喊万岁,极壮声势。
  他这五百铁骑不喊不要紧,一喊竟惹出了大麻烦,只闻得雪夜里突然间铁蹄
滚滚,眨眼之间就看到夜色里,猖狂至极的亮起了一杆杆黑色大旗,上书一字,
袁!
  慕容赤脸色发黑,紧握铁拳,身边的五百卫队竟也不安起来。
  北国拥有十几万骄兵悍将的精锐铁骑军队,攻城拔寨,野战冲锋,无可抵挡
一般,但也只有在没有遇见袁家的情况下,北国骑兵多轻骑,袁家部队多重骑,
两者野战一比较,除了北国铁骑机动兵力快,面对面对决,从来就没有讨到过便
宜。
  慕容赤老脸铁青,袁正南的部队就如同盯在他喉咙上的铁钉,死死钉着他大
举进攻梁国的进路,可谓是冤家路窄了。
  朱霖回首一看只见自己背后一面面绘着豹形图案的旗帜张狂乱舞,黑压压一
片重骑兵部队,身穿玄色铁甲,人人手持长枪,步步朝北国骑兵逼来!
  两军终于对垒,慕容赤哈哈一笑:「朕有许久未曾会过袁城主了,怎么老弟
不出来见见朕?」
  朱瑶连忙搀扶着朱霖去了袁家部队阵营,早有人接应,阿娟泪眼汪汪低声道:
「公主她都安排好了,我们赶快走吧。」
            第三折白衣仙姬凤凰展翅
  刷刷刷,一声声铁甲抖擞,袁家豹师部队从中分开,一辆八匹俊马拉着的朱
红马车露了出来车帘掀开,从中走出一名绝色无比得少女,她似不食人间烟火的
冰山仙女误入凡尘,整个人清丽脱俗,极为高贵美丽。
  她一出现在场中人无不被这少女姿色所震撼,本是喧嚷的乱态,一时间似落
针可闻静的不得了,慕容赤本就好色,一个朱瑶本已令他心痒难耐,此刻又见这
少女生的是眉目如画,更要人命的是,俏脸虽系着鹅黄轻纱,但无疑给人几分若
隐若现的美态,此时冷风卷过,吹的她胸前秀发飘飘,诱人娇躯一股暗香袭人,
众人无不陶醉,用力呼吸着空气中弥漫的少女香气,生怕错过了什么。
  少女既然能调动定州军来阻击慕容赤,她身份定是高贵,慕容赤仔细打量着
她,眼中的她玉体高挑,纱裙飘飘间勾勒出两条修长美腿,冰清玉洁的仙体已是
翩翩走来,整个人气质颇为冰冷,芊芊玉手倒提一把青色宝剑。
  慕容赤瞧了半天,奇怪的咦了一声,似乎猜不出这女子什么来历。
  她说话声音很轻,却是让人听的很仔细,听着她的声音在这冰天雪地里如沐
春风一般醉人:「陛下您,已经到了定州地面」
  慕容赤楞了下,眼睛看了看她手中长剑,微微笑道:「朕并无恶意,只是追
击残敌罢了」
  少女表现得从容无比,语气平静道:「既然如此,那陛下就继续追击残敌好
了」
  少女人这样说,身后的大批部队却纹丝不动,两边军队近有几十米,各自戒
备着,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慕容赤如何好意思派大兵去追击朱瑶,朱霖,这区
区两个人,想到这里慕容赤干笑一声,「殿下真是开玩笑了」
  白衣少女语气一转,眼眸里也多了些小女孩的娇俏,疑问道:「莫非陛下已
经知道小女的身份?」
  慕容赤哈哈一笑道:「朕自然晓得,你是梁国公主,赵青青」
  她点点头淡淡道:「没错,小女就是赵青青」
  慕容赤道:「哎,想不到啊,堂堂的梁国公主,竟要借别国之兵来抵御朕这
北国大军」
  赵青青抬起脸颊反问道:「陛下不知么,定州已经归降我大梁国了,自此以
后定州便是大梁国的一个藩国」
  一句话说完,直击的慕容赤两眼充血:「什么,定州归你梁国管了?」
  赵青青玉手负于背后道:「正是如此,不然陛下何以为。小女能调动定州的
兵马」
  慕容赤紧握铁拳怒目相视道:「朕不信,定州有四万重骑兵部队,十万步军,
子民两百多万,疆域六百多里,凭什么平白无故的投靠你软弱无能的梁国,朕的
北国难道不如梁国么?」
  赵青青道:「陛下何必强词夺理,纵然梁国兵将无能,可是这定州说到底还
不是投了小女这梁国的么」
  慕容赤气的胡须乱舞,想自己人中之龙,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
对定州早已觊觎已久,没成想,定州归了软弱无能的梁国,这让他如何不气,想
立时发兵攻打定州,自己的北国铁骑,似乎也占不了什么便宜,想到这里只得冷
喝一声道,「退兵」
  他刚说出要退兵,赵青青玉手提起宝剑,整个人气质冷若冰雪,冷冷道:
「陛下既然来了定州地面,还想安然无恙的回去么?」
  慕容赤立感不妙,本能的脱口而出道:「这是什么意思?」
  回他话的是一排排蝗虫一样射来的箭,袁家铁骑前排跪地,后边的赫然是一
排排弓箭手,箭还未落地,慕容赤看着那闪着蓝光的箭头,失声而出道:「是,
加了法力的霹雳箭,快撤」
  轰轰火光狂燃血肉乱炸,北国铁骑中乱作一团互相践踏,霹雳箭乱飞,箭一
落地就炸的四周一片凄惨,尤其是炸出的火焰,经久不灭,烧的北国铁骑惨叫不
止,如同身处地狱一样。
  慕容赤拼死突围出来,身后只有一百多骑兵冒死护着他逃了出来,却不防刚
跑出没几步,前边跑着的骑兵突然陷落坑中,地底下许多黑衣人破土而出,手拿
弯形兵器,爬上马就抹人脖子,直杀的北国铁骑,心惊胆战,魂飞魄散,一时间
杀声大作,原来赵青青趁着刚才与他谈话,暗下埋伏,慕容赤一生征战未尝败过,
不料今夜竟然败的如此凄惨!
  眼看四周无处可逃,慕容赤将要认命了,一声男子断喝从空中飞来:「休伤
我父皇,」
  却见空中极速飘来一艘巨船,巨船分五层之上,满载着一层层手持长枪的带
甲士兵,船首被描绘成巨龙模样,船身遍布大炮射孔,黑洞洞的炮口,颇为吓人。
  赵青青手提宝剑,凝眉看了几眼天上飘来的巨船,如同蛮荒巨兽一般,一双
细眉越皱越紧,疑声道:「上古的神威巨舰?」
  这巨船一经现世,震得人颇为惊讶,好多人都没见过,只是听说上古时代古
人精通各类机关术,玄术,能让各类本是死物的东西活起来,去代替人劳动代替
人打仗,更有无数奥妙玄功,能让人长生不死位列仙班,赵青青身为公主,皇宫
内院里,自是见识过许多常人没有见过的典籍,她只一看那船形,便想起来,这
船就是上古的机关武器,神威巨舰。
  神威巨舰如同有生命一般,漂浮在天上,每层都有夜明珠一样的东西点缀,
极为奢华,炮口已然对准了底下的定州军,其上有人大声喝道:「天佑北国,机
关术已为北国所掌控,殿下博学多闻,想必已经知道这巨舰的来历,再打下去对
谁都没有好处,不如就此罢兵,两家修好」
  赵青青背负双手,仰视天上道:[ 机关术虽是霸道无双,但若比起,小女这
手中长剑又该如何?] 她说着玉手慢慢抽出长剑,剑光顿时倾洒下来,一道银光
赫然从剑鞘里流露出来,夺人眼光般摧残,连天上明月都黯然失色,
  这女子不见如何动作,衣裙飘飘间手提长剑如凌波仙子,姿势美妙的直上云
霄,众人只见一道残影,直掠巨船而去,眨眼功夫间,少女已然轻踏船首,长发
飘飘,黄纱遮脸更增几分神秘未知的美艳,一袭白衣胜雪随风舞动,气质颇为清
冷绝美,一瞬间,令人有美得窒息感觉。
  船上人喝道:「殿下所言不假,机关术与玄术相比虽不知谁胜谁负,但是殿
下纵然领有阴阳谷玉雪仙子的身份,就不能为阴阳谷和梁国千千万万的百姓考虑
一下吗?」
  玉雪仙子此话一出,只如在众人心头打了个霹雳,素闻天下第一美女玉雪仙
子来历成迷,见过她的人更是少之又少,阴阳谷每代传人皆是倾尽天下的绝色,
故有第一美女之称,传说当代传人玉雪仙子斩妖除魔,救苦救难,一袭白衣相随
常常面纱遮脸,容貌成迷,只因为阴阳谷每代传人领着天下第一美女的头衔已有
数百年,倒也成了惯例,这一代的玉雪仙子虽然见到她的人不多,但名头之大,
却是无人不识了。
  赵青青细眉紧皱,似乎被人喊破身份令她很生气,玉手紧握长剑道:「你是
谁?」
  「我是该叫你殿下好,还是仙子好呐?」人说着,只见船门打开,从中走出
一名身着紫衣的年轻男子,男子发束玉冠,生的是玉树临风,潇洒不凡,只是眉
目间总是流露出几分邪气。
  「是你」赵青青细眉舒展,语气依然平淡。
  男子潇洒一笑:「自然是我,上次从仙子剑下逃走,说来可真是幸运呢。」
  赵青青不发一言,慢慢转过身去,绝美身姿比冰雪更要夺目,及腰长发随风
轻拂,一股醉人幽香从她身上传来。
  男子神情放肆的吸着被风吹来的香气,一脸陶醉道:「仙子何必非要打打杀
杀呢,我这儿有百年珍藏的佳酿,不知仙子可否赏光?」
  赵青青头也不回冷冷说道:「留着你自己慢慢喝吧」
  男子笑道:「别这样不近人情嘛,我这人虽然是坏了一点,但对仙子你却可
是一片赤诚之心,天地可鉴,奈何上次刚见面,您就对小王痛下杀手,哎,他说
着手扶胸口,叹道,真伤人心啊」
  赵青青似在赏雪,朵朵鹅毛大雪落在她身畔,香肩之上,又被风吹过,一点
痕迹也没有,她肌肤雪白,身上也是穿了一袭纯洁无暇的白。
  男子自言自语半天,忽而听得赵青青道:「说这个有意思么?」
  男子笑道:「好,不提那个,只是还请仙子放我父皇一马,小王定感激不尽,」
  赵青青偏过脸颊认真看了看他,眼眸里清冷无比,声音淡淡道:「如果没有
猜错,你就是北国的四王爷,慕容冲吧,不错不错,她说着似乎笑了笑,竟然能
潜进凌霄山里,」
  慕容冲呵呵笑道:「你看,你笑的样子小王虽然看不见,但却知道一定很美。」
  赵青青收起长剑,背负玉手道:「正邪不两立,如果王爷真有你所说的那么
你喜欢青青的话,以后就不要兴兵祸乱天下」
  慕容冲眼里精芒一闪,紧接着笑道:「那是自然」
  赵青青回首认真瞧他一眼,转身赫然从船上跳下,慕荣冲痴痴看着她的背影,
眼里炙热一片,淡淡道:「定州退军了,接下来的主角该是本王了!」
  去年逢君曾不识,错过那日好天气。
  红梢束发出塞外,大雪纷飞天气冷。
  七年游历才至此,山去水来我怨谁?
  亲临雪峰观九州,青丝翩飘是白衣。
  昔有姑射今玉人,雪衣纯白更伤心。
  身在塞外想故乡,当念秋风不解人!
  第四折,绛雪风袖暗夜谈心
  雪依然在下。冷风不时拂来吹打在人的脸上,赵青青手提长剑,来到朱瑶姐
弟面前,一双妙目只瞧了瞧朱瑶,缓缓背过身去神情淡淡伤感:「你们姐弟会何
去何从?」
  朱瑶知道她是公主,连忙拉着朱霖跪倒在地,感激万分道:「殿下救命之恩,
……」
  「好了」赵青青突然打断朱瑶的话,紧接着道:「本宫看你这弟弟武艺十分
了不起,本宫会安排他效命袁大人麾下听命,至于你,若不嫌弃,就留在我身边。」
  朱瑶欣喜道:「小女谢殿下再造之恩」
  赵青青转过身来,玉手扶起朱瑶道:「婢女丫鬟之类的,倒也不缺,你可以
叫本宫一声姊姊」
  朱瑶俏脸惶恐道:「小女不敢造次,只愿意服侍殿下身边,至死不离」
  赵青青忽而嫣然一笑,那一笑犹如百花盛放,美不可收,声音娇俏道:「你
要非这样才肯安心的话,那就这样好了,只是不许提婢女二字,本宫很讨厌」
  朱瑶再不多谢磕头谢了恩,余光看见朱霖目光怔怔瞧着赵青青,似有异样,
悄悄伸手推了他一下,朱霖这才扣头道,「小民谢殿下隆恩」
  赵青青径自走到马车边,踏上板凳忽而回首冲朱瑶笑道「天太冷,朱瑶也你
过来吧,本宫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朱瑶心里也不知道这公主要问自己什么事情,怔怔进了车里,马车慢慢行驶
起来,透过车帘看去,定州军车马整齐,部队兵容繁盛,赵青青放下手中长剑,
目光看着车外边关风光道,「朱瑶,本宫知道一些事情是别人不该问的,只是事
关国家大计,本宫希望你如实回答」
  朱瑶轻蹙细眉柔声道:「请殿下问吧」
  赵青青点点头,想了想才慢慢道:「你姐弟是不是跟梁国有深仇大恨?」
  一句话说出来朱瑶脸色惨白,半响说不出话来,眼里盈满泪水,凝视着赵青
青平静如水的眼眸沉声道:「是!」
  赵青青点点头,轻轻握住她手柔声道:「本宫虽是生长在皇宫内院,从小受
尽了宠爱,却也知道天下还有许许多多弱女子的难处,不晓得你信不信,也许你
会觉得自己很命苦,可本宫会说,本宫也有许多身不由己的地方,只是现在,你
有什么难处冤屈大可以说出来,本宫力所能及的地方自然会帮你伸张正义。」
  赵青青握紧她手:「你只管说」
  朱瑶泪眼可怜,容颜凄凉道:「家父名朱可儒,本是一介书生,十年前关内
大荒,边关又时常遭受北骑骚扰,北骑联合鞑靼常常攻掠边塞城堡,蹂躏各城,
内有起义不断,宦官专政祸乱朝纲,外有强敌虎视眈眈,京师里的许多有正义心
的官员纷纷站出来上书朝廷,要求诛灭阉党」
  赵青青眉目凝重,片刻轻叹一声:「你原来是朱先生的女儿,怪不得本宫总
是看你觉得有些眼熟,本宫曾经在宫内看到过你父亲的画像,也读过一些他的政
见主张,很是钦佩。」
  朱瑶道:「家父虽是文人,但官场好友很多,」
  赵青青恍惚回忆着:「记得本宫那时候年龄还小,也听过宫女们说过,百官
长跪不起联名上书,父皇那天很生气,把杯子都摔了」
  朱瑶又道:「是,阉党蛊惑圣心已久,又以各种名义征收赋税,鱼肉百姓,
朝廷中尽是阉党鹰爪,陛下又迷恋炼丹升仙,神志不清,又把那些谏言的人当成
逆臣,龙颜大怒,下令大肆抓捕参与上书的人,前后抓捕一百二十三名臣子,文
人,斩首齐于闹市,家人充军的充军,流放的流放,可怜家父惨遭横死,朝廷竟
连尸身都不让收,小女和弟弟便是那时遭遇巨变的」
  赵青青取出一块黄丝手帕,为她擦干眼泪,慢慢把她抱在怀里低声道:「可
怜本宫也是无权无势,徒劳顶着一个公主的称号罢了,自前年父皇他突然驾崩以
来,本宫的叔叔登基以来,一切也都跟着变样了」
  朱瑶泪眼模糊,依偎在她怀里抽泣道:「殿下不要太伤感,事情都过去了,
今夜您救了我和弟弟的命,一切都抵消了」
  赵青青闭上眼睛,无限伤感道:「话是这样说,本宫也相信你是真心的,可
毕竟父皇他做下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叫本宫这个做女儿的,于心何忍面对天下百
姓」
  朱瑶抬起俏脸,怔怔擦去泪眼道:「那殿下你为什么会来到这蛮荒地方受苦
的?」
  赵青青嫣然笑笑,美目看着窗外冰雪之国道:「本宫的叔叔眼里毫无伦常,
常常做出些令人啼笑皆非无可奈何的事情,但又顾及毕竟是新登基,虽对本宫很
是垂涎,倒也不敢对本宫怎么样,但天知道以后会如何,本宫来到这里也是逃难
的,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么?」
  朱瑶听到这里,脸色羞红,扭捏揪着自己衣袖满脸通红道「殿下,他可是您
的叔叔,做叔叔的竟然会这样……会这样,,说到这里脸色更红,竟是说不出话
来」
  赵青青轻挽胸前长发,雪白脖颈微微染了些细汗,朱瑶脸颊蹭着她脖颈,只
觉得脸颊触着的很是滑腻,一股暗香袭人,呢喃一声倒在她怀里。
  车内空间很大,车头由八匹骏马拉着马车,车内装饰奢华,各种物品一应俱
全,赵青青轻搂着朱瑶,随手取了本书,眼里神情恬静的看起书来。
  朱瑶看不清她蒙着面纱的脸,但却清晰知道那隐藏在面纱下的脸是美得何等
惊心动魄,烛光下,赵青青芊芊玉手白皙极了,她身材窈窕修长,连一双玉手也
是纤细柔美,美眸认真看着手中书籍,朱瑶慢慢抬起脸来,因为一番风波折腾下
来,也是有些累了,娇躯慵懒依偎在赵青青怀里,幽幽笑道「殿下,在看什么?」
  赵青青嫣然笑笑:「是一些关于机关术的古代典籍」
  朱瑶侧脸看了看她手里书籍,只见书上尽是画着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转轮零
件组合在一起,,看的自己一阵头大,视线仔细看看,隐约看出上边画着的是一
艘巨船,思绪一转,冲口而出惊讶道:「这是神威巨舰」
  赵青青点点头道:「正是神威巨舰,本宫早就得到消息,北国早就在秘密研
制神威巨舰各类战争机关兽,但没有料到,这么快就制造出来了。」
  朱瑶想起那神威巨舰漂浮在天上,船身遍布大炮,满载士兵的样子,就不由
一阵脸色苍白道:「那样子北国已经造出了神威巨舰,会不会来攻打我们?」
  赵青青伸了个懒腰,姿势美极了,浅浅的笑了笑:「自然不会,这神威巨舰
很是耗费财力,不止要许多大量的昆仑木才能制造成,更要许多灵珠支持巨舰飞
行,本宫看,北国现在拥有的神威巨舰不会太多。超不过三艘,况且定州也已经
开始与昆仑山取得联系,订购了大量昆仑木,想必要不了多久,梁国也会有拥有
属于自己的神威巨舰了」
  朱瑶脸上露出欣喜道:「那就先恭喜殿下了」
  赵青青不知从哪儿取出一支系着红绳的竹笛,玉手轻轻抚摸着竹笛,眼里神
情复杂,睹物思人道,「朱瑶会吹笛子吗?」
  朱瑶柔声道:「大概会懂一些。」
  赵青青递给竹笛给她,眼里笑意明显道:「帮本宫吹一曲醉里挑灯看剑,梦
回吹角连营可好?」
  朱瑶惊讶道:「原来殿下你也喜欢听这个啊?」
  赵青青眼里神色黯然,低下头柔声笑了笑:「莫非还有人喜欢听这个吗?」
  朱瑶点点头道:「是,」
  赵青青没有说话,朱瑶好奇抬头朝她眼睛看去,赵青青眼角湿润,遮着面纱
的容颜,看不清是什么样子,朱瑶很好奇,这么一个美若天仙得女子,怎么会遇
上忍心跟她分离的男人?
  赵青青伸出指尖擦去眼泪,勉强笑道:「每个人的心底都有割舍不去的回忆,
本宫也有,让你见笑了。」
  朱瑶俏脸枕着赵青青胸怀,柔声道:「殿下,没事的都过去了」
  赵青青芊芊玉手抚摸着朱瑶俏脸,目光看着车外风光,语气清冷恍惚道:
「本宫曾经被寄养在阴阳谷,哪里山清水秀如同人间仙境,那个时候本宫身边有
很多人包围在身边,不是因为权势,不是因为容貌,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友情,
这中间有一个人,可以说是和本宫一起长大的,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
  朱瑶听到这里,喃喃细语着抱紧赵青青腰肢道:「那殿下为什么没有和他在
一起?」
  赵青青道:「他的父亲被阉党诬陷谋反,父皇又痛下杀手,把他一家老少杀
了个干干净净,就他一个因为不在京城才逃过一劫,后来本宫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如此血海深仇,他就算恨,也是应当的」
  朱瑶抱紧她身子,脸颊埋在赵青青怀里道:「殿下你就没有想过要化解误会
么?」
  赵青青轻笑一声道:「本宫从来就不是对感情可以委屈的人,别人算卦说,
说本宫跟他上辈子已经有了一世的夫妻缘分,这辈子就算苦一些,本宫也满足了」
  朱瑶忽而笑道:「那殿下你为什么有时候总是少言寡语的?叫人不敢和你说
话」
  第五折,雪舞白衣忠臣辈出
  赵青青玉手拢了拢衣袖,望着车外道:「本宫自小便体弱,大夫说了,不让
本宫多说话,因为说话伤肝气,更受不得风寒,所以才被人送到阴阳谷学习修炼
法门,转眼间就是六年过去了,时间过得真快,比流水还要惹人无限愁丝」
  朱瑶轻轻笑笑,娇俏十足的抱紧了她,枕着她大腿舒服的眯眼睡着。
  忽听的有老人朗诵一声:「阿弥陀佛」,声音清雅高洁,一派清新。
  赵青青吩咐停下车子,玉手掀开车帘柔声道:「是普渡大师吗?」
  路边一身穿红衣袈裟的老僧,生的是慈眉善目,目光柔和,微微欠身行了一
礼道,正是贫僧。
  赵青青点点头道:「大师要往哪里去?」
  普渡低首笑了笑道:「天涯海角贫僧都要去得,普度佛法,普度众生,聆听
佛音」
  赵青青娇柔笑笑,身姿透出几分娇俏,用撒娇一般的语气娇柔道:「既然是
天涯海角都能去得,大师不如陪小女去往定州一趟,私底下小女也好向您讨教一
番佛法真理,还望大师不吝赐教可好?」
  普渡高笑一声,声如洪钟一般:「公主金口玉言,老衲如何拒绝得了」
  赵青青开心得笑了笑道:「那就太好,小女自幼也曾读过些佛经,此番能与
大师相遇,也是一番机缘,」
  普渡朗诵一声,虔诚无比道:「阿弥陀佛,老衲若能劝服公主入我佛们,于
苍生来说,便也是功德无量了,佛门也自此多了个心地善良的女菩萨」
  赵青青眼眸里颇多笑嗔:「大师休要开小女的玩笑,小女知道您是慈悲为怀
的出家人,不瞒大师说,小女正要请您为定州百姓出上一份力」
  普度道:「出家人慈悲为怀,老衲力所能及的地方,自会顺带助公主一臂之
力」
  赵青青开心笑了笑,心道:「普度佛法高深,闻名天下,这一次一定能助定
州一份大力,两国较量也多了一份胜算」
  她心里暗喜,眉目之间更多了几分美色,娇俏又美,小女孩的顽皮可爱显露
无疑,朱瑶看了她这样子,心里也为她开心。
  普渡虽为佛家高僧,说到底也不能太过免俗,陪同在赵青青车窗边,赵青青
这人清冷时一语不发,娇俏活泼时,伶牙俐齿,妙语连珠,她问:「大师你看这
边疆风景好在哪里?又坏在哪里?」
  普度沉吟片刻淡淡道:「老衲仔细想来,这边疆战火连绵,烽烟万里,处处
一派荒凉景象,这好的地方如何有得?说着说着连连口喊佛号,阿弥陀佛,善哉
善哉……」
  赵青青芊芊玉手提起身边长剑握在手中道:「小女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苦
苦求索解决的办法,只是北国铁骑彪悍无比,北国兵多将广,士卒拼命,我梁国
天下兵马,唯有定州铁骑,辽东铁骑,两支部队可以与其抗衡,定州铁骑胜在重
甲,辽东铁骑胜在火器犀利,慕容赤的骑兵日行五百里,冲锋陷阵似家常便饭,
经久战阵,小女仍是担心,终有一日,关外诸军再无一支部队可以抵挡北国进军
的步伐」
  普度认认真真听完,气质飘逸如同仙人袈裟飘飘,白须雪白,淡淡笑道:
「老衲只是和尚,公主说的军国大事,老衲一句话也没听懂」
  赵青青捏了个兰花指,随意放下长剑,玉手拂过青色剑身,又取来一本道德
经左右翻看这,神情平静无比,如同秋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许是本宫多
想了吧」
  这时有人汇报道:「殿下,袁大人亲自到城门口迎接来了」
  赵青青合起书,抬起头想了想道:「嗯」
  朱瑶从她怀里钻了出来坐在旁边,姿态静美端坐旁边柔声道「殿下,听说这
个袁正南,袁大人很是不凡,您觉得他怎么样?」
  赵青青眼波流转,一副秀色可餐的样子,整个人恬静古典道:「袁正南这个
人我也说不清楚,她与朱瑶呆久了,自然而然的就亲近了许多,连身为公主的自
称都换了」
  朱瑶也没有在意她自称的变化,柔声道:「只是听说,袁正南就一个独生儿
子,宠得上了天,眼里目无王法好色得很,听说还四处强抢民女」
  赵青青淡淡道:「不是听说,而是确有其事,我刚进定州的时候,也亲眼见
过袁正南的儿子在民间带了很多随从,见了街上的美女就抢,糟ta了很多女子」
  朱瑶晕红双颊,无奈笑了笑也不再说话。
  一行人浩浩荡荡回到定州时,早已是深夜了,城门口夜火通明,袁正南亲自
跪在定州门下,头顶便是高耸险关,城楼士卒如云,兵容整齐。
  八匹骏马拉着朱红香车,缓缓驶入城楼下,袁正南一身戎装,磕头道:「臣
袁正南迎候公主圣驾。」
  车窗内伸出一只冰雪一般的玉手道:「袁大人不必客气,请起来说话」
  袁正南站立起来,他生的是浓眉大眼,一张国字脸虎虎生威,眼里精光四射,
盯着车内的赵青青紧接着道:「臣等候殿下多时,想那建州骑兵勇猛善战,竟也
败于殿下之手,实在是令人可喜可贺。」
  赵青青语气平静道:「劳袁大人费心了,本宫有些疲倦,这就先回去休息了,
大人也请晚安。」
  袁正南道:「是,臣领旨,只是最近城内不怎么太平,臣心中担忧殿下圣体
安危,臣先送殿下回府再安寝好了」
  赵青青道:「那就麻烦袁大人了,」
  说着驾车之人高喝一声驾,八匹骏马齐嘶一声,载着宝车往城内驶去,一路
上除了马蹄和人的脚步声,也没有什么热闹可言,想来是袁正南顾及公主的安全,
早就施行了宵禁,百姓早就被驱赶走了。
            第六折雪夜旖旎暗香袭人
  朱霖陪行一路忽而听到宝车里,赵青青语气轻柔道:「朱霖,你过来」
  朱霖腰负铁枪,骑马靠来恭敬万分道:「殿下有什么吩咐,请尽管开口」
  赵青青柔声笑道:「今夜本宫心神不宁,委屈你一下,本宫的府内侍卫队,
共有三千六百名御林军负责保卫安全,往后就由你来做队长好了」
  朱霖闻言一副荣辱不惊的样子,只是眼中精光一闪,平静道,「遵命」
  朱瑶出身书香门第修养极好,为人冰雪聪明,暗想这种官职若出了一点差错,
掉脑袋都是轻的,连忙柔声劝道:「殿下,家弟如何使得这种重要官职,?」
  赵青青不容她拒绝,柔声笑道:「我自己都放心,你这做姊姊的如何不信任
自己的弟弟?」
  朱瑶握住她玉手,她的手又冰又滑,握在掌中如同冰清玉洁的美玉,赵青青
任她握着自己的手,目光看向车窗外,神色很是清冷。
  普度大师似乎不喜欢和太多官家的人在一起,早已经神龙见首不见尾了,赵
青青心知肚明。
  到了府门口,赵青青摘下脸上轻纱,停步看着府内大门敞开,天上下着鹅毛
大雪,她仿佛来自冰山之巅的绝代仙子,肌肤雪白泛着似要透明的玉光,眉毛清
秀似画中人才能匹配的绝色,一双细长双眼皮下,是明睦清澈的眼睛,更可见那
瑶鼻秀挺,鲜红嫩盈的嘴唇紧紧抿着,她眼睛本看去十分妩媚,只是她气质冰冷,
冷若冰霜,冰清玉洁,让人看着看着自觉形渐,不敢起丝毫亵渎之意,窈窕绝美
的娇躯玉体,身姿修长穿着一件雪白的绣裙,细腰之间系着绸带,将那细腰缠紧
包裹,平添了几分异样诱惑。
  朱瑶第一次看见她不遮面纱的脸,虽同样是绝色女子,也暗暗吃惊道:「公
主她真是不食烟火的人间仙子」
  旁边大批士兵目不斜视,各自站岗,朱霖背负铁枪,英俊面容流露出几分潇
洒,他本就是虎背熊腰的少年,身上虽血迹斑斑,但此刻看去那血迹斑斑更加给
他增几分硬朗之气,朱瑶关心道:「弟弟你的伤没事吧?」
  朱霖微微一笑,歇息了这么久,早就没事了。
  赵青青叫过名侍女带着朱瑶回去歇息,后边袁正南道:「那臣也该告退了。」
  赵青青道:「好,你去吧」
  袁正南低腰行了一礼,转身离开,赵青青目光看向朱霖道,「朱霖,本宫现
在带你去领取御林军队长的令牌,你跟着本宫」
  朱霖低垂着头道:「是」
  赵青青身后跟着六名带剑蒙面丫鬟,个个身形窈窕,身姿美丽动人,朱霖紧
跟其后,目光不经意扫到赵青青身上,见她身段修长窈窕,长发飘飘每走一步,
清晰能闻到阵阵幽香,又见少女身姿曲线动人心魄,灯火朦胧不清时,更平添几
分难以言明的诱惑。
  一行人沿途经过四周防守严密,可谓三步一岗,又走了片刻,赵青青娇躯一
转,进了一处偏僻小院,院内没有一个卫兵,穿过花园,又来到一处清新典雅的
朱红高楼内,赵青青挥了挥手,秉退六个丫鬟道「本宫修炼的功法,不喜欢人打
扰,所以也只在楼上留有几个心腹丫鬟伺候,旁人也就没有几个了,你今夜只需
守在楼下便可」
  朱霖点头道:「是」
  赵青青绝美容颜十分清冷道,那你跟着本宫上来吧。
  她说着白裙飘飘,已登上高楼,朱霖紧跟着登了上去,赵青青一路上少言寡
语,自顾自前边走着,朱霖一路跟着,刚上了两层,赵青青左转右饶,朱霖跟着
暗暗心惊,心想这楼建的看似规规矩矩,其实暗里就跟迷宫一样,布局中暗中隐
藏着奇门遁甲之术,不明白之人进入里边,很容易就能迷路,明明走到了尽头,
谁知往暗处一转,就又豁然开朗,进入另一处地方,幸得他从小也读过一些此类
书籍,烂背于心又再走上一趟,对楼内凡是走过的路线,也就熟记下来了。
  他正仔细记路,赵青青忽而停下脚步,朱霖冷不防差点撞上,赵青青道:
「你在门外侯着,本宫去取令牌给你。」
  她转身进了房间里,门开合之间朱霖只看见一片粉黄纱漫浮动,一股幽香含
着股微热的水气扑面而来,叫人骨头酥软,一切都那么美不胜收。
  等了片刻,赵青青打开门来,芊芊玉手拿了一柄令牌,递给他道:「接着」
  朱霖抬头接牌竟是愣住了,只见眼前人玉颜绝美,轻咬红唇说话的时候,一
股兰香袭来,纤细脖颈微染薄汗,白如凝脂淡淡染了点点粉红,又似那肌肤娇艳
欲滴,赵青青微皱细眉,重复道:「给你」
  朱霖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接过令牌道,心中知道自己已是三千六百名御林军
的首领了,压抑着喜悦道:「那属下告退」
            第七折心软骨酥如是销魂
  他一路恍恍惚惚下了楼来,心里不时想着这公主的样子,正胡思乱想间,也
就干脆背负铁枪坐在楼下,认真守着公主居住的寝所。
  夜已深雪也越下越大,才没过一会儿,朱霖困意不知不觉涌了什么,却又死
死压着自己不敢闭眼,去掉身上外衣,站立起来迎着寒风,挺如古松,铁枪紧握
在手,寒风吹来打在身上更是助人精神。
  他正兀自戒备,突觉头顶一阵残影掠过,本能猛抬头向上看去,一缕残影飞
过瞬间消失,好像就是自己眼花了一样,朱霖浑身打了个激灵,冲口而出道:
「谁?」
  他早已对赵青青暗暗倾心,不说她是梁国公主更是自己姐弟的救命恩人,还
对他朱霖信任有加,恩同再造,那能容得闪失,提起长枪,匆匆冲上高楼。
  一路急匆匆冲过,刚登进赵青青所在寝宫的走廊,只见一道黑衣残影一掠而
过就消失了,朱霖脾气上来,执起铁枪慢慢走了过去,四下观望片刻,什么发现
也没有,心砰砰乱跳,来到赵青青门前,见里边灯还亮着,恭敬道:「殿下,殿
下,连喊数声,无人答应,无奈下只得作出选择,走廊里风声呼啸凉气逼人,朱
霖轻推房门进去顺手关好,房间内香气四溢,层层黄纱浮动拂过脸面,朱霖心生
异样,手持铁枪掀开房梁边装饰的粉黄纱帐,空气里浮着温热湿气,只见房间里
边,正摆着个大木桶」
  木桶内香气四溢,一朵朵朱红小花漂浮在木桶内,朱霖怔怔瞧着木桶,铁枪
握的紧紧,手上青筋浮现。
  伸出铁一样的手指探进水里,水波温柔如丝,丝丝细滑,忽闻房外有数人脚
步声传来,脚步轻盈,一人声音慵懒十足道,水都准备好了吗?
  朱霖铁躯一震,一时间冷汗如雨,吓的面目苍白,这声音正是赵青青的声音。
  两名侍女齐声甜美道:「是,都准备好了,请殿下进去沐浴吧,奴婢告退」
  朱霖大气不敢喘,躲在房间最里边手足无措,仰仗着里边灯火稀暗,不如中
间明亮,又有一层黄纱遮挡,心里稍安。
  两眼紧紧盯着门外,赵青青推门进来,步态轻盈踏上地毯进入房里,褪下长
靴,赤着雪白的一双脚轻缓来到木桶边,她赤着的脚雪白如玉,蜷缩着晶莹剔透
的脚趾,优雅万分,冰清玉洁如天上的仙子步步走来。
  朱霖隔着层层薄纱凝视着绝美女子一举一动,雪白耀眼的衣裙一件一件褪去,
先是优美修长的脖颈暴露在空气里,再就是雪白香艳的肩,而后胸前傲然的挺起,
再至两条修长雪白的玉腿,白如冰雪的肌肤,毫无遮掩的暴露在空气里。
  朱霖目若喷火,如痴如醉,一时间不知神魂在何处,再反应过来时,水波漾
动交含着点点朱红花瓣洒在她如冰雪般耀眼的香肩后背,如瀑布般乌黑光亮长发
洒落木桶外,朱霖甚至可以想象到木桶内的美人是何等光景。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般的步步逼去,掀开一层层黄纱,那距离就更进了几分,
那滑腻白皙的肌肤是如此的无暇,吹弹可破,乌黑的秀发,是如此的优雅高贵,
朱霖心如鼓跳,终于毫无遮掩的站在了她的背后香气袭人,神魂不在,铁枪砰的
一声摔落在地,木桶内女子赫然转过头来,只看到一张血红的眼睛,野兽一样狠
狠瞪着自己……
  赵青青躲在木桶内瞬间花容失色,玉手连忙环抱两团丰腻雪乳,一句:「…
…你,」还未说完
  娇软红唇顿时失陷,朱霖隔着大木桶捧住她脸颊,启唇热吻柔软香唇,只敢
嘴里含着的红唇柔软芳香销魂蚀骨,一阵神魂颠倒,舌头跟着送进她嘴里,红唇
香舌很快沦陷,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是如此的强壮,她俏脸绯红,渐渐的抵抗
越来越微弱,冰清玉洁的玉臂轻轻搂住朱霖脖颈,两人就这么热吻起来,还未反
应过来时,朱霖两只大手抱住她腰从木桶里提了出来,冰雪般耀眼得美丽身体毫
无遮掩的暴露在空气里,长发如云,容颜绝美诱人,胸前一对雪乳滑比凝脂泛着
晶莹玉光,朱霖铁臂死死抱紧着她,大步走向床榻,砰一声把赵青青丢到翠被上。
  她肌肤娇嫩滑腻,两条美腿充满诱惑不说,再往上看只见雪乳饱满挺拔峰顶
两点红樱,香肩美艳容颜绝美,玉体横陈纱帐里,叫朱霖看的欲望猛涨,只是赵
青青美眸迷茫,像喝醉了酒,轻抬眼眸看着爬上床的朱霖一言不发。
  朱霖强制控制住自己想将她现在就按在身下蹂躏的欲望,俯起精壮的胸膛,
凝视着赵青青沉声道:「我想要你」
  一句话简单直接,赵青青嫣然一笑,摇摇小脸「如果我说不呢?」
  朱霖轻呃一声,逼近她娇躯,大手已是抚摸着赵青青赤裸美腿,这下细细品
味,只觉得掌心抚摸到的肌肤是如此的光滑白皙,忍不住用力起来,来回抚摸着
两条美腿,赵青青低垂美眸,看了看他在自己美腿上放肆的手,轻抬玉手扶了下
香肩秀发,姿势撩人道「我乃是公主,你不过是平民,想以下犯上么?」
  朱霖这个硬骨铁汉却早已经拜倒在美人石榴裙下,蜷缩着爬在床上,脸颊贪
婪磨蹭着雪滑美腿,冰雪肌肤幽香袭人,鼻端呼吸着幽香,埋脸痴狂亲吻着她一
双美腿道「若得殿下一亲芳泽,死也无悔……」
  赵青青似怕痒一样,被朱霖吻的蹭悄悄缩回美腿:「朱霖,我怕痒」
  朱霖置若罔闻,舌头顺着美腿一点一点慢慢热吻,正吻得情醉,赵青青粉手
一推,推开朱霖道:「你以后听不听我话?」
  朱霖跪在她腿边道「我的命就是殿下给的,殿下想让我做什么都行,绝无二
话」
  赵青青笑道:「是真的吗,我要让你做什么你都听话?」
  朱霖就差赌咒发誓了,连忙磕头道:「字字是真」
  赵青青笑了笑:「那你现在出去,我困了,想睡觉」
  朱霖顿时傻在当场,赵青青重复道:「没听到呢?我要你出去」
  朱霖犹豫片刻似在做什么重大选择,终于理智占了上风,一脸不情愿的就要
转身离去,赵青青这时忽而笑道:「不错,还算听话,作为奖赏,你不用走了」
  朱霖一时间经历两种大起大落,欣喜若狂下,失控的抓住赵青青香肩,狠狠
瞪着她俏脸,慢慢朝她红唇吻上,赵青青也不再躲,闭上美眸一副任君品尝的样
子,朱霖终于吻上那香软红唇,大手揉捏着一对饱满滑腻的双峰,赵青青俏脸绯
红,随意朱霖身子压来,无力倒在床上,朱霖尽情索吻着她红唇香舌,只觉得人
间最大乐趣莫过于此了,怀中娇躯任他爱抚,朱霖感觉时机一到,也不再只是挑
逗,终于和这美女身体合二为一,赵青青紧咬红唇,猛的仰起俏脸,两条美腿紧
紧盘在朱霖熊腰,朱霖又一冲撞,疼的赵青青皱着细眉,压抑着声音道「可销魂
吗?」
  朱霖吻着她脖颈,喃喃自语:「殿下玉体让人欲仙欲死」
  赵青青手掌爱抚着他后背,眼睛明亮有些兴奋道:「你……你只要听话,我
便任你操弄!」
  朱霖顿时兴趣大涨,实在想不到这高高在上的公主竟会说出这等话,大手撑
着熊腰,发狂了一样蹂躏这绝美公主,
  外边的雪怎么这么大啊,朱瑶翻来覆去睡不着,因为赵青青的缘故,身边也
被派了几名丫鬟伺候,想起外边雪如此冷,寒风刺骨,朱霖可怎么受得了?
  朱霖是自己弟弟,她不心疼谁心疼,径自请人取了披风,揣着披风就想给朱
霖送去,旁边几名丫鬟便带了她来到朱霖当值的地方,送入花园里,就再也不肯
走了道,…「小姐勿怪,再往里走就是朱公子当值的地方了,奴婢们身份卑微不
敢擅自进去,也不识得里边路如何走」
  朱瑶通情达理也不为难她们,正要自己进去,一声娇呼从身后道:「小姐是
您吗?」
  朱瑶一听就是阿娟,喜道:「阿娟」
  阿娟急奔上前道:「小姐您怎么来了这里?」
  第八折往事随风,一夜销魂
  朱瑶嫣然一笑,目光中颇多宠溺道:「我来给弟弟送披风,这么冷的天,冻
也冻死人了,只是苦于不认识路」
  阿娟喜道:「奴婢被安排在公主身边伺候,正好认识路,你跟奴婢来」
  朱瑶跟着她穿过花园,再来到高楼下,见楼上三层楼上灯火还亮,地上放着
衣服阿娟惊讶道:「咦,是少爷的衣服」
  朱瑶皱皱细眉道:「阿娟,你在这里守着,我上去看看」
  阿娟慌忙道:「可是那楼上跟迷宫一样,小姐您会迷路的」
  朱瑶娇俏笑了笑:「傻丫头,你也不想想我爹爹是谁,这点难题,还难不倒
我」
  说着抱紧披风径自进了高楼,一路走过,左转右饶才来到三层,直看见走廊
上空无一人,空气里传播着伤兽粗喘的气息,她踮起脚,慢慢走了过去,越走越
近,声音也越来越清晰,那是朱霖的声音,野兽一样闷声发狠。
  她脸上已然有汗,紧张无比的轻轻刺破窗纸,房间里烛火浮动,床榻前一面
粉黄纱幔浮动,朱霖爬在美人身上熊腰大力动作只弄得汗流浃背,身下女子一对
芊芊玉手搂着朱霖后背,露出的肌肤冰雪白皙香汗如雨,两条修长美腿紧紧的盘
着朱霖虎腰,脸上柳眉紧蹙,贝齿紧咬红唇苦苦忍耐,雪白娇体香汗如雨,秀发
湿润沾在绝美容貌,只是偏着脖颈斜依枕头,目光看也不看朱霖,咬着红唇死死
忍受,一派楚楚可怜模样,那张脸是赵青青……
  朱瑶紧握秀拳,连指甲刺入自己肉里都不知道,一手是血,愤然转身离去。
  阿娟等的久了,着急的走来走去,心想小姐她怎么还不出来。
  等的心急难耐时,朱瑶面无人色的从楼上走了下来,阿娟连忙冲上前问:
「小姐怎么了?」
  朱瑶勉强一笑:「弟弟他巡查四周怕困,故意穿薄点祛除困意」
  。阿娟咯咯一笑道:「原来是这样啊」
  朱瑶见她满脸欢喜开心极了,好像朱霖受到重用,她比谁都要开心,轻叹一
声忍不住道:「我们走吧,」
  主仆两个往回走着,朱瑶想了想忽而道:「阿娟,你是不是喜欢朱霖?」
  阿娟满面通红羞怯道:「小姐怎么这样问?」
  朱瑶淡淡道:「我是在想,阿霖他也不小了,想着给他成家立业,你从小跟
着我,我也信得过你,看你模样俊俏,配给他也不至于亏了他,你看怎样?」
  阿娟眼里羞怯不已,眨眨大眼睛道:「全凭小姐做主」
  朱瑶绝色容颜露出嫣然一笑道:「女大不中留啊」
  两个人边说边走着,不经意看到一处亭子里赏雪的贵小姐,她模样娇俏,生
的是长发及腰,一袭红衣罩在身上更添娇美,只是不知道听到了旁边丫鬟说了什
么,猛的站立起来模样泼辣,手儿叉着小蛮腰,翻手就把茶壶摔倒在地,虎着一
张俏脸,撇撇小嘴娇呲道:「姑奶奶胖咋啦?姑奶奶胖就胖了,姑奶奶吃你家一
口粮食啦?」
  朱瑶俏立远处,拉着阿娟小手柔声问道:「那个小姐是谁呀?我看她一点也
不胖嘛」
  阿娟偷偷看四周,掩嘴笑笑道:「小姐不知,那个姑娘是袁大人的小女儿,
名叫袁小蝶,比他哥还要厉害,平常最恨人家在她面前提个胖字,只因为她小时
候胖嘟嘟的,小名儿又叫胖丫儿,奴婢也是听府上的姐姐们说的」
  朱瑶无奈笑笑道:「与咱们无关,就别多看闲事了,」
  又隐隐约约听到袁小蝶叫嚷道:「小蹄子,老爱背后骂人坏话!姑奶奶明个
就找她评理去!」
  又听旁边丫鬟哭道:「小姐您可千万别去啊,不然可苦了奴婢们」
  袁小蝶一听更气,叉着腰骂道:「怕什么,姑奶奶就是不怕她」
  阿娟一边走着,一边胡思乱想着,容颜羞云朵朵道:「公子他武艺高强,相
信以后定会出人头地」
  朱瑶听了阿娟的话也不知作何感想,她本就是绝色女子,想起朱霖所作所为,
禽兽也不如,阿娟竟然喜欢与他,难道这就是天意?
  阿娟毫无所知,扔自偷偷窃喜不已。
  两个人一路走着各怀心事,今夜似乎格外难熬。
  金鸡一声破晓,天昏沉沉的,朱霖呻吟一声醒了过来,怀中抱着的温软娇躯,
美人如玉柔弱,提醒着他昨夜那不是梦,他得到了那个高高在上的赵青青,心里
狂喜的想要大吼一声,向世界都宣告这一切,怀中玉人被他一番折腾,跟着慢慢
醒来,只是挥不似刚开始的清冷,颇有几分柔弱气质,美眸里水雾流动,娇怯可
人,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朱霖心道,原来在没有被男人得到时一副样子,得到了之后又是一副样子,
大手肆无忌惮触摸着怀中玉人,她肌肤胜雪,整个人气质文静典雅,书卷气很浓,
绝色容颜自然而然的流露出几分柔弱气质。
  朱霖想起昨夜销魂,美得骨头都酥了,身下赵青青婉转承欢的样子,比什么
都更有征服心,再想要大朵快颐时,赵青青细眉紧蹙弱声道:「你该走了,天亮
了。」
  朱霖一看天色也是吓了一跳,暗想此时万不可被人发现,侮辱一国公主,不
然死罪难逃,连忙起身胡乱穿了衣裳,刚要捡起地上铁枪就走,床上赵青青随意
拿了件水绿抹胸,遮着春光道:「等一等。」
  朱霖楞了楞,见她脚步弱不禁风慢慢来到自己面前,不发一言的伸出玉手帮
他整理好衣襟,动作轻柔就像一个贤惠的妻子,朱霖心满意足,有了一夜缠绵,
在无顾及冲口而出道:「你真是变了好多。」
  赵青青闻言,眼里一阵惊慌,低垂着脸。
  朱霖不以为然,抬起她脸吻了吻她红唇,夺门而出。
            第九折竖子狠心蛇蝎美人
  天色不一会儿就大亮,朱霖精神大好,背负铁枪就来找姐姐朱瑶,朱瑶刚刚
起床在院子里赏梅花,一袭黄衣在身,绝美身姿依着栏杆,处处都可入画。
  朱霖早已换了身干净衣衫,生的是英俊不凡,大步走来道:「姐姐」
  朱瑶闻言回过过来看他一眼,两个人面对面,只见朱瑶脸色不太好,朱霖却
不然脸色大好,精神饱满无比笑道:「姐姐昨夜没睡好吗?」
  朱瑶半响不发一言,美眸认真凝视着眼前弟弟,似乎是要从头到脚把这弟弟
认认真真,清清楚楚的再看一遍。
  朱霖瞧他盯着自己看,心里满是诧异:「姐姐你怎么了?」
  朱瑶淡淡一笑:「没什么,你过来让姐姐好好看着你」
  朱霖不疑有他,连忙走到她面前,朱瑶嫣然一笑道:「弟弟你长高了,也强
壮了,姐姐都快够不到你了,你蹲下来,让姐姐好好看看我的阿霖」
  朱霖开心笑笑,乖乖蹲在她面前,就像小时候撒娇一样道:「姐姐,随便看
好了」
  朱瑶伸出玉手捧起他脸颊,仔仔细细看着他的脸道「从小姐姐就疼你,你想
要什么就算再难,姐也要想办法给你弄来,你姐不是什么有本事的人,是在风尘
场所里卖弄琵琶歌声谋生的歌姬,只为了你不被饿死,能够吃饱肚子,长得如别
人家孩子那样强强壮壮的,我呀,就拼了命努力卖唱,哪怕再受人看不起,逼迫,
我都想着为了你,什么苦都不算什么,你知道么,你长到十二岁那年,你想参军
立功,可是我们姐弟是罪人,军营不要你,我呀,就卖了首饰替你去军营打点,
送去的礼物人家不肯要,非要另一件东西,你知道,你姐是卖艺不卖身的人,为
了你能不伤心,为了你能建功立业,你姐被他逼着把自己的第一次当成礼物送给
了那狗官才换来了你进了军营的机会你知道么?」
  朱霖听到这里想起以前点点滴滴,早已泣不成声,泪流满面道:「姐,姐,
我……我对不起你,弟弟对不起你……」
  朱瑶哭的花容惨淡,泪珠不停的掉,「你姐虽是风尘女子,也希望自己能够
一直守身如玉直到遇上得意郎君赎我出来脱逃苦难,可是我恨,我恨那狗官,恨
这世道的无情,那狗官毫不可怜我,拼命的折腾你姐,你姐哭的泪都干了,就想
啊,自己是这疼这一夜,也就换来你能一辈子出人头地的机会,可是那不是疼一
夜,那是疼一辈子的痛」
  朱霖疼的心如刀割,十指紧扣锤着自己胸口,泪流满面道:「弟弟恨自己无
能,保护不了姐姐,弟弟恨自己,恨自己……」
  朱瑶喃喃自语道:「两年后,那狗官意外被人砍死,我就知道你是知道内情
的,那个狗官是你杀的我知道,从来没有谁可以恨到把那种剁成肉泥的地步,她
说着抚起朱霖痛哭的脸,柔声道,可是我不恨你,你是我弟弟,我不疼你又有谁
会爱你疼你,你那时候小,不懂事也怪不得你,可是」
  可是,她脸色一阵惨白,猛然扬手狠狠抽了朱霖一记耳光:「可是我从来没
有料到我引以为豪的弟弟,会变成和那些狗官一样欺侮女子的禽兽」
  朱霖跌倒在地,捂着自己脸一脸错愕道:「姐姐,你都知道了姐姐?」
  朱瑶偏过脸去,泪珠直掉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你要想别人不知道,除非
己莫为」
  朱霖愣在当场,朱瑶擦着眼泪道:「弟弟,我想了你也长大了,也该成家立
业,有了媳妇儿也会安生下来,你看我想把阿娟许配给你好不好?」
  朱霖当即站起,想也不想道:「不可以」
  他想起赵青青的绝世美貌,如何容得下阿娟。
  朱瑶苦口婆心柔声劝道:「弟弟,阿娟人够漂亮了,对你也很痴心,你娶她
安安静静的过日子不好吗?」
  朱霖脸色倔强,冲口而出道:「旁的我都可以答应姐姐,但是阿娟想用那种
事要挟我,不行」
  朱瑶皱眉道:「给我个理由好吗?」
  朱霖俊容扭曲道:「我跟她只是玩玩而已,不说她一个丫鬟,便是千金小姐,
我也不喜欢她」
  他这话一出来,却听阿娟惨哭一声,突然跑了出来,指着朱霖痛哭道:「原
来你以前说的都是骗我的,都是骗我的」
  朱瑶和朱霖同时手足无措不知道阿娟什么时候在这的,阿娟哭的厉害,尖叫
道:「朱霖你不得好死,我会让你后悔的,说完,哭着跑远」
  朱霖脸色铁青。朱瑶想追被他死死拉着道:「姐姐,她就是先勾引弟弟我的,
你不要理她」
  朱瑶扬手猛甩他脸一记耳光道:「畜生不如!」
  朱霖一腔怒火无处发泄,背了铁枪大步就走,突然想起赵青青来,暗想这女
子对自己倒也百依百顺,何不如去找她就算不能亲热一番,能在一起也是好的。
  朱霖说走就走,容色之上更是多了许多得意之色,沿途经过得人纷纷向他谄
媚示好,朱霖心里更加得意忘形,淡淡一笑算是回应。
  等来到赵青青寝宫院落时,刚一进院,便猛觉一股杀气肆虐,只见院里积雪
乱舞,赵青青红稍束发,整个人靓丽夺目,正在舞剑,初升的阳光刺眼照在绝色
身姿,如同冰山仙子。
  朱霖站在门口见四周无人,拍手微笑道:「好剑法。」
  赵青青脸若寒霜,神情清冷只是练剑,朱霖见她剑法极为凌厉,银光乱舞,
一套剑法耍的是惊心动魄,静如蓄势搏击,动如大海奔腾,长剑映着日光雪白耀
眼,一剑出疾宛如游龙高吟,剑气凌厉,杀气逼人。
  朱霖瞧的是佩服不已,赵青青练罢剑法,反手解开背后束发的红绳,大捧秀
发瀑布般倾斜下来,一袭白衣胜雪,背负双手淡淡道:「有事吗?」
  朱霖笑了笑,潇洒走来道:「来看看您」
  赵青青细眉轻挑,脸上有几分不悦道:「本宫习惯一个人独来独往,清冷惯
了,若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
  朱霖回首看了看四周,见四周并无他人,忍不住探身逼到她身前道:「昨夜
殿下大恩,属下感激不尽」
  赵青青神态清冷道:「是么?你不用多谢」
  朱霖就差赌咒发誓了低声道:「属下对殿下您真心一片,殿下心里一清二楚
就别装了,」
  赵青青转过身背负双手,赏着院内梅花道:「朱霖,你是聪明人,所以才提
拔你,本宫虽然不懂你在说些什么,但是请你不要离本宫这么近」
  朱霖脾气上来,又在逼近几步道:「青儿,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
朱霖这辈子只会爱你一人,你就别明知故问了好吗?」
  赵青青闻言猛然偏过脸,美眸冷如冰雪道:「放肆。本宫长这么大,还从未
有人敢这么跟本宫说话,朱霖,本宫自问对你不薄,光天化日之下,你敢调戏本
宫?」
  朱霖楞在当场,冲口而出沉声道:「一夜缠绵,无比恩爱,殿下真的忘了吗?」
  赵青青听了这话,神情奇怪的看着朱霖,半响才喃喃自语道:「你昨夜是不
是偷偷去我房间了?」
  朱霖点点头道:「是。」
  赵青青背过身,似是累了语气淡淡道:「你走吧,」
  朱霖断然道:「那殿下怎么处置我?」
  赵青青斩钉截铁道:「今天算了,看在你姐姐面子,下次再敢对本宫不惊,
会是什么下场,你自己掂量」
  朱霖一脸不服转身就走,看去真是一脸怒火攻心。
  诺大院子只留下赵青青一人,过了半响,高楼上缓缓走下一名身着黄龙刺绣
的少年女子,她容颜倾世,身形绝美,比起赵青青的清冷,走下来的这女子更多
的是大家闺秀的恬静,令人惊讶的是,她有着一张和赵青青一模一样的脸。
  赵青青一双眼眸认真凝视着她,仿佛要认真认真把她看透,咬着红唇道:
「玉儿,为什么你要这样?」
  赵玉儿神情柔弱道:「姐姐,我们不提那个好不好?」
  赵青青紧握剑柄,握剑的手冰凉一片,她的心如坠冰窖,断然道:「不行」
  赵玉儿举手投足之间,都韵味着一股和赵青青截然相反的气息,赵青青冰冷
如雪,赵玉儿温柔如水,轻咬红唇道:「姐姐别问了好吗?」
  赵青青一按长剑,剑尖已然抵着赵玉儿雪白脖颈,银牙紧咬道:「你不说,
我现在就杀了你,好过你自己糟蹋自己!」
  赵玉儿一点也不害怕,甜甜笑道:「你不会,世上谁都忍心杀我,唯独你不
会」
  赵青青眼里冰霜瞬间融化,宝剑入鞘道:「他强迫你的对不对,只要你一句
话,我现在就派人把他抓来由你处置,是杀是剐都由你做主。」
  赵玉儿娇美无限道:「是,刚开始我不愿意也没办法,等他紧紧抱着我,抱
着我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我心里就在想,那个朱霖一定是把我当城姐姐你了,他
不知道我是另一个人,只把我当成了姐姐你,是那么的渴望姐姐你,强壮的令人
受不了」
  赵青青脸含冷霜,淡淡道:「够了,你不用说了」
  赵玉儿一脸无辜,似是做错了事的孩子:「姐姐,你知道么,昨夜我在楼底
下看到朱霖得时候,我就在想,他是那么一个英勇的男人,我如果是他得女人该
有多好,他会保护我,不让我被人欺负,可是他得眼里只有你,我想尽了办法求
你,求你跟我换一夜房间睡,因为睡在你的房间里,我会觉得很安全,因为楼底
下就有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在保护着我」
  赵青青冷冷道:「可是你错了,朱霖并不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他为人自
负,满是心机,你以为陪你睡在床上的朱霖是大英雄,其实你错了,玉儿,我告
诉你,朱霖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人」
  赵玉儿并不反驳,相反一点也不在意,语气幽幽道:「随便他怎样好啦」
  赵青青道:「从小我们就没有见过几次面,我有时候甚至想不起来我有个双
胞胎的妹妹被养在深宫,父皇他驾崩了,咱们的叔叔」
  赵玉儿听到他提起新皇帝,美眸里充满恐惧,紧紧握着秀拳道:「姐姐,我
们不提他」
            第十折龙潭虎穴难抵美人
  他一身怒气冲冲,四处乱走,不知不觉策马狂奔来到城外无人处,满腔怒火
乱窜,跳下马来,拿着铁枪四处劈砍,正劈的兴起,突听有人道:「莽莽撞撞,
长了个这么英俊的脸,却浑似个好个坏人模样,吓的奴家都不敢赏雪了」
  声音娇媚至极,朱霖猛一抬头,正见树林深处有名穿着紫衣模样美丽的女子,
女子也不怕天寒地冻似的,穿的衣裙薄薄,衣襟处着粉红抹胸,动人处,颇为娇
俏动人,朱霖大步走上前,看的更清楚,见这女子年纪有二十四岁左右,生的是
肌肤细腻,眉目勾人,一举一动各有风情万种。
  秒目如水的凝视着他道:「小哥怎么了呗?竟然气成这样,说出来听听呗,
奴家帮你分忧」
  朱霖哈哈一笑,目光放肆的盯着她,这女子咯咯娇笑不止「可人儿,臭小子
你可知道奴家做你亲娘都还嫌年轻,你敢动奴家的歪念头?」
  朱霖也不理她这话,只是淡淡道:「有个女子缠着我,非要我娶她,还要挟
我」
  这女子咯咯一笑道:「奴家就先介绍一下自己吧,奴家来自昆仑山,名叫花
可依,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精哦」
  朱霖冷冷一笑:「你送上门来,我也不要你」
  花可依笑嗔一声,玉手拍打着眼前空气道「臭小子,奴家还不稀罕你哩!你
以为奴家不知道你是啥人?你装啥装啥啊!花心大萝卜一个!」
  花可依说着连啐数口,咯咯笑个不停。
  朱霖面不改色道:「哼,随便你说」
  花可依道:「这样好啦,你呐是薄情寡义,奴家呢是妖孽一个,干脆各取所
需,你想办法弄死袁正南,奴家就任你处置哦」
  朱霖听完这话,哈哈大笑,「你未免太看的起我朱某人了吧」
  花可依道「呸呸呸,少要故作玄虚,只是你切记要小心一个叫沈亦凡的人,
懂了么?」
  朱霖皱眉道:「燕亦凡是谁?」
  花可依咯咯笑道:「他是你命里的克星,也是唯一一个有能力和你争夺女人
的男人,小心哦,心肝」
  说着抛下一个媚眼,姿态娇媚的步步离去,留下朱霖一个人若有所思。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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