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特护(完)


                楔子
  说起现今最有名、最热门的医疗机构,当属美国『联合看护中心』了,中心
内尤以特别看护最?抢手。
  这天,面对眼前四件棘手的委托案件,中心高层人员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
发颤。分据美国黑道势力的四大华人帮派,竟同时向中心提出聘雇特护的委托?!
不过怕归怕,他们可不会傻得将大把大把的钞票往外推。
  只是……现在要面对的是在美国黑道叱吒风云、呼风唤雨的四大帮派帮主,
自然不能强迫旗下特护答应出任,他们期待有人会自动跳出来牺牲小我。可是,
谁会傻得主动去面对那些豺狼虎豹?
  不得了!竟然有四名不知天高地厚的华裔混血特护自愿接下委托?!在她们
眼里似乎没有所谓不可能的任务!不过,她们显然太小看这次任务,直到她们见
到自己要打交道的对象,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么样的大麻烦──纽约『青龙门』
帮主,绰号『龙王』的王绍镔,他的花心风流个性?所皆知,唯一禁忌是不准女
人留在身边。这个前来当特护的黑发绿眸美少女,竟意外引发他前所未有的征服
欲,让他想将她诱进自己怀里。哪知这个温柔可爱的尤黛晴,竟是前来取他性命
的国际女杀手『魅燕』?!
  芝加哥『朱雀盟』老大朱阎,向来冷漠绝情。可当他看见像小偷一样爬上树
的彭芷芸时,好奇心不禁被挑起。这个金发蓝眸的清纯小东西在将他撞个满怀后,
竟然只关心她的小笼包?可恶!从没有人敢如此漠视他,他肯定会教她好好记住
他……旧金山『白虎帮』帮主连伟,外号『白虎』,个性傲慢、特爱『床局』。
郑秀苓,这个有着琥珀眼眸的红发女郎一见面便救他一命,而且这女人明知山有
虎、偏向虎山行!聘约上已言明想接下看护任务得顺便扮演他的情妇,她竟然还
有胆前来???
  洛杉矶『玄武会』帮主,素有『战神』之称的殷无极,性情冷酷阴狠,和女
人向来只玩男欢女爱的一夜情游戏。却被前来当看护的莎曼珊回眸一笑深深牵引,
那迎风轻摆的褐发、惑人心神的褐眼及清新甜美的笑容在在教他无法自拔。嗯,
或许将她留在身边也不错……四个在黑道上威震八方的黑帮帮主没有想到,这些
外表温柔的特护除了照顾人外,更擅长收服他们狂霸的心。不过,她们也该知道:
偷走他们的心,必需付出什么样的昂贵代价……
                第一章
  一道小小的玲珑身影正站在宅邸后方的围墙外。
  彭芷芸仰头仔细打量一番后,忍不住垂头丧气。刚才她是藉着围墙里的一棵
大树才爬出来的,现在可好,外头却没有任何可供攀登的东西,看着手上热腾腾
的小笼包,她不由得发怔。
  无意识的在原地走来走去,她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棵大柏树,立时眼睛一亮,
伸手在头上轻拍了下,怎么刚才她就是没有看到呢?
  这棵树靠近宅邸右方,她方才一时心急的想着要怎么进去,反而没注意到。
  彭芷芸将装小笼包的袋子挂在自己手腕上,手脚灵活地顺着树攀爬上去。
  在越过高墙时,她发现这棵树的树枝是朝宅邸延伸、生长的,原本她想站在
墙头上往下跳,可是当她?眼一望时,看到有根较粗的树枝可通往一扇窗,而且
还直达窗台边,她再看了眼墙头和地面的距离与刚才的那扇窗,接着露出一抹得
意的笑。
  开玩笑,她以前在孤儿院里可是孩子王耶,有什么她没有玩过?这对她来说
根本就是小意思嘛!
  她本来对特护生涯开始感到无趣,没想到看护中心竟然要她来这里照顾一个
叫作嫔儿的小女孩。嫔儿很可爱也很聪明,和她相处得很好。像现在就是因为嫔
儿告诉她说这家的小笼包很好吃,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她才会偷溜出来买,
这也算是一件小小的刺激吧!
  因为这里的规矩不少,她要是不用这个方法出门,那就吃不到嫔儿告诉她的
各种小吃了!
  每次嫔儿告诉她各种台湾的小吃时,她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可是每当她跑
去告诉管家时,她都不让她出门,而且好凶哦!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然后爬向那根粗树枝。到了窗边,她轻
轻的推了推那扇窗,它竟微微的开了道缝,按捺下心中的惊喜,她跳了进去,随
即跌在柔软的地毯上。
  好痛!
  她忍不住低声咒?,正想要站起来时,突然看到在她面前有一双男人皮鞋,
她的目光慢慢的往上移,跟着是一双修长而强壮的腿,经过腰部的皮带,看到价
值不菲的真丝灰衬衫,然后是因领口微敞而露出的结实胸肌;再往上一看,她忍
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他长得好帅又好酷喔!
  他的五官深邃却有一张冷峻性格的脸庞,阴森无情的目光正紧盯着她瞧,他
的脸色倏地变得更加冷绝,双眼一寒,他沉声喝道:「你是什众人?『声音严厉
而冷酷无比,全身散发着浓烈的暴戾气息。
  彭芷芸对他的问话置若罔闻,反而站起身来,无惧的直视着他的眼睛。『那
你又是什众人?干嘛三更半夜的不睡觉?』
  朱阎的眼中闪过些微的诧异,随即消逝,脸上依然是冰冷的神情。他的眉头
微蹙,低头看着眼前这矮了他一个头的小女人。真没想到,她竟是第一个敢挑衅
他权威的人,不!应该说是对他视若无睹的女人!
  他的嘴角突然浮现一抹残忍的笑意,他倒想看看这个小女人是不是真的那么
无知,还是只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他这座戒备森严的大宅邸岂是一个女子能随意进出的?看来,有人要遭到他
严厉的惩处了!
  他突地出手扣住她的手腕,让她手上的袋子猛地掉落在地,引得彭芷芸大声
的惊叫 .
  朱阎只是得意的冷笑,她也不过尔尔!当他的手扣住她的手腕时,发现她根
本没有任何功夫底子;不过,他也不能小看她,毕竟女人是不能轻易信任的!
  谁知,她的惊呼并不是针对他的动作,而是为了落在地上的小笼包。
  看着小笼包从袋子里滚落出来时,她开始用力捶他结实的胸膛,『你这个可
恶的人,你怎么可以把我辛辛苦苦买回来的小笼包给弄掉在地上?我不管,你要
赔我啦!』
  朱阎简直不敢相信她的反应,脸上第一次露出惊讶的表情,她……她竟然完
全无视于他的动作,关心的竟然是──掉在地上的小笼包?
  他对女人一向不假辞色,只当她们是生理需要时的发泄工具而已。可是,女
人一旦看到他俊朗的外表与有钱有势的身家背景,还是会前仆后继的自动送上门
来。这是第一次,有个女人竟然把微不足道的小笼包看得比他还重要!
  以前,他对女人的反应完全不在乎;可是,为什么眼前这个金发蓝眼的女孩
却让他开始在乎起来了呢?
  趁他失神时,彭芷芸轻松的挣离他的钳制,一心系着地上的小笼包,根本就
没有看到他脸上那多样变化的表情。
  她急急的走到那包食物前,将纸袋捡起来,发现里面还有二粒小笼包时,她
不禁露齿一笑,连忙将它们拿出来,并快速的塞入自己嘴里。
  她那一脸沉醉与享受的表情,让朱阎看得傻眼,从没有一个女人在他面前将
食物吃得那么津津有味,好像那是世上最好吃的东西。
  当她吃完两粒小笼包后,又贪婪的看着地上一粒粒白嫩而又泛着香味的包子。
  『原来嫔儿告诉我的都是真的,只可惜,这些东西全都掉到地上了。』她若
有所思的看了好几眼后,突然像下定决心似的,伸出手来将它们全捡起来。『唉!
算了,反正只是脏了点儿而已,吃了也不会死掉,就将就点儿吧!』
  朱阎本以为她只是将小笼包捡起来而已,没想到她竟然还要吃?!他本能的
伸出手,将她手上的东西全都夺走,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
度将全部丢出窗外。
  彭芷芸看到他的动作,连忙心疼的奔到窗边,想看看还能不能补救。
  她竟然还想爬出窗外去捡回那些小笼包?朱阎第一次看到那么奋战不懈的女
人,可是,却只为了区区的小笼包?这是他见过最荒谬的一件事。
  没有多想,他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后,没几秒,外面就跑来一只大狼狗,一
下子就把地上的小笼包全数吃掉。他挥了挥手,那只狗就又跑走了。才正想转过
身子时,突然从他身旁发出一道震天价响的哭号声,让他吓了一跳。
  『闭嘴!你到底在哭什么?』
  彭芷芸依然用力的哭,任他如何口头威胁,都没有办法让她停止,他倏地低
下头,做一件他一开始看到她时就想要对她做的事──吻她!
  他的吻又狂妄又热烈,仿佛要将她的身心全禁锢在这个吻中似的……她被这
突如其来的掠夺震住了,却又觉得他的唇十分柔软,而且,被他吻的感觉也很不
错……于是她闭上眼睛,双手紧紧地圈住他的肩膀,将他更拉近自己以回应他的
索求,并主动微开双唇好方便他灵巧的舌尖得以钻入她的口内,和她的粉色小舌
互相纠缠……『嗯……』她忍不住发出断续的满足呻吟声,并感到有股火热从她
的腹部开始往上窜烧起来,她虽然不明白这种迫切的渴望是什么,却忍不住想要
和他贴近、更贴近……朱阎原来的目的只是想一亲芳泽,并让她不再哭泣而已;
  谁知他愈尝愈上瘾,而她预期外的热烈反应也令他几乎无法控制的想要她。
不过,他的理智却及时阻止他的下一个动作。
  他虽然知道她的热情,却也可以从亲吻、拥抱中感觉出她的生涩,就算想要
好好爱她,也不能在这里;更重要的是,他绝不和一名他不了解来历、背景的女
人上床!
  他轻轻推开她,发现她的朱唇因他的吻而肿胀,脸上的表情还沉醉在刚才的
激情中,显得十分的迷蒙。他本该得意她也如同其他女人一般无法抗拒他的魅力。
但他却开心不起来,因为他也同样为了她而意乱情迷!
  朱阎的表情又恢复?一贯的淡漠,灰色眸子危险的眯起,冷冷的询问着她:
「你刚才提到嫔儿,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彭芷芸在听到他的声音时,整个人完全清醒过来,『你……你怎么可以把我
辛苦买回来的食物丢给你的狗吃?』她显然没有听进他的话,所有的心思仍全放
在小笼包上。
  朱阎第一次有被人打败的感觉,算了,还是和她说清楚吧!『你到底知不知
道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你没有权利白白浪费我的食物。你要知道,那可是我今天的
晚餐耶,嫔儿告诉我说这家的小笼包有多好吃后,我就决定要将今天的晚餐改成
小笼包;现在你却把我的晚餐给狗吃,害人家肚子饿死了,你要赔我!』
  朱阎很想摆出他对付敌人的架式,可是从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来看,她根本完
全对他视若无睹,只怕以再凶、再狠的态度对她,她还是会依然故我。
  看到她一副耿耿于怀的模样,他突然灵光一闪,嘴角闪过一抹诡笑。『你想
吃小笼包?』
  『废话!我才吃了两粒而已,根本就不能解馋,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没有
赔我,我就不让你好过!』
  朱阎瞪大眼睛看着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为什么这个女人所做的事、所说
的话都让他创下好多的第一次?他是芝加哥最大帮派──朱雀盟的老大,堂堂的
一帮之主,谁不敬他三分、惧他五分,而她竟敢威胁他?!
  她知不知道,所有曾经威胁过他的人都已不存在,而且往往连怎么死的都不
知道!
  从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对他撂狠话,就连一个挑衅的眼神都不敢,她却一而再、
再而三的这么做!奇怪的是他心中虽这样想,但他竟然不感到生气,甚至连一点
点的怒气都没有,而且对她的兴趣也开始提高了!
  反正她对他也构不成威胁,和她玩玩好像也挺不错的。
  『好吧!这样好了,我叫我的手下去帮你买小笼包,可是我有一个条件。』
  『一个条件?』她的眼睛突然发亮,『只要让我有小笼包吃,别说一个,就
是一百个我都可以答应你!』她十分爽快的答应,不过,她可是看在小笼包的份
上喔!
  朱阎在心里忍不住暗笑,没想到她竟这样就被区区的小笼包给收买了。『不
必那么多,我只要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如此而已!』
  『我还以为会有多难呢,没问题!』她拍了拍胸脯对他保证,眼睛还滴溜溜
地转着,『不过,我要先看到东西你才能问!』
  原来她并不笨嘛,只是不知天高地厚了些。
  他对著书桌上的电话机按下内线,跟着交代手下去买小笼包,谁知这时候她
又有意见了。
  『不能只买一份,要买三份过来。』她突然抓住朱阎握着话筒的手,并拉近
自己嘴边喊着,之后才松开手。
  朱阎只是微微牵动嘴角,随即向手下交代,照她的意思去买,然后便挂断电
话。
  一个转身,发现她已舒适的半躺在沙发上,朱阎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大书桌
后,跟着坐定,细细的注视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觉得她看来似乎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
过她。
  看她如此优闲的半躺着,丝毫不将他看在眼底,他只好打开书桌抽屉,低头
一看,发现她的相片竟然出现在抽屉里。他讶异的将它拿出来,看了好一会儿后,
突然淡淡的笑了。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又回到她的履历表上,看来是他本身的疏失,才会
导致今天这种情况的发生。
  两人再无交谈,这静默的情况维持到门上被敲击一声后,终告结束。
  『进来。』
  在朱阎的命令下,门外的人才推开门走进来,他将东西放在桌上后,只是好
奇的瞄了彭芷芸一眼,随即走了出去。
  本来优闲的半躺在沙发上的彭芷芸,一看到桌上的小笼包时,顿时精神大振,
她连忙跳了起来,一下子就冲到书桌前,抓起桌上的纸袋便马上又退回沙发上,
开始大吃特吃起来,完全不理会在一旁的他。
  『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他问着满嘴塞满食物的彭芷芸,饶富兴
味的看着她。
  但,她却只是回给他一个瞪视,好像怪他不识趣的打断她享受美食的时间。
  朱阎只好用手支着下巴,欣赏的看着她大快朵颐的模样。
  当彭芷芸终于解决完她的晚餐后,她用袖子抹了抹嘴角,然后舒适地倒在沙
发上,『好了,现在你有什么问题就赶快问吧,不然我要去睡觉了。』她毫不淑
女的打了个呵欠。
  朱阎十分欣赏她这种大咧咧的个性,以及毫不做作的举止,和他所认识的女
人截然不同,他完全不必在她面前?装自己,因为她全然毫无心机。
  和她虽只是短暂相处,但却让他能放松自己的心情,不再去想那些尔虞我诈、
争权夺利、刀光剑影的生活。虽然他已经不必再亲自动刀动枪,不过,为了维持
黑道的秩序,有些事情还是得靠他出面才能摆平,而他已经开始厌倦、也不耐于
应付那些愚蠢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
  『彭芷芸。』
  看来真的是他的疏忽。『你就是嫔儿的特别看护?』
  『是啊!怎么?你也认识嫔儿?』她十分迟钝的问他。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他又再次追问。
  彭芷芸只是不耐的看了他一眼,『喂,你这个人烦不烦啊?只不过是外表长
得比别的男人好看些而已,干嘛就这么烦啊!我才不在乎你是谁呢,我现在只想
去睡觉。』她说到这里马上站了起来。
  朱阎的话从她身后传了过来──『难道你一点儿都不想知道雇用你的人到底
是谁?长得什么模样吗?』
  谁知他的话才一说出来,彭芷芸随即快速的转身面对他,但她脸上的表情不
是好奇,而是忿忿不平,她十分激动的开骂:「哼!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不守
信用的小人!『她用力的将脸转向另一边,十分的不高兴。
  小人?朱阎不敢相信的瞪着她看,她今晚带给他的惊讶简直多到令他心惊,
什么时候他在一个女人心中的地位竟然直直滑到谷底?『你……咳……你为什么
说你的雇主是一个不守信用的小人?』
  『本来就是!』她说得振振有辞,『他向美国联合看护中心提出申请,想要
请一位全职看护,所以我就来了,谁知道他竟然在上个星期六爽约,害我呆呆的
在客厅里等了好久;最后还找了个凶巴巴的管家想打发我走,要不是我坚持留下,
我现在可就在外面流浪了!他真是太过分,要是让我碰见他,我一定会给他好看
的!』她恶狠狠的说着。
  『哦?』看着她一脸愤恨难平的神情,朱阎竟突然觉得那模样好可爱,『你
倒说说看,你要怎么给他好看?』
  『我告诉你,我可是柔道三段,而且我……』她突然看到他隐含笑意的眼神,
十分不悦的给了他白眼看,『奇怪了,我?
  什么要告诉你?『
  突然,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慢慢走向前去,将自己的脸凑近他的,『对了,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突然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你该不会是非法侵入他
人房子的小偷吧?』
  当她看到他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时,她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怕,
就算被我猜中了也不用害怕,反正我是不会说出去的,你就尽量偷一些东西出去
好了,算是给那个小人一个教训。我要去睡觉了,今晚的事我会当作没看到的。』
说完她便往门口走去。
  走近门口时,她突然又转过头来对他交代:「喂!我觉得要教训他是没错,
不过,你也不能真的偷太多东西,要不然,到时我的薪水说不定会减半,这对我
来说可是一件很残忍的事呢!『讲到这里,她忍不住再打了个大呵欠。
  她向他摆了摆手,『好了,不和你多说了,我要去睡觉了,再见!』
  说完后,她就走了出去。
  朱阎愣愣的看着她离去,不敢相信怎么有人会笨成这样,竟然把他当小偷?
如果他真是小偷的话,怎么可能打电话叫手下买东西来给她吃呢?她是不是头脑
有问题?他开始有些怀疑,看护中心是不是挑了个智障女人到他家当看护了?
  忍不住摇摇头,他站了起来,走出书房。
  彭芷芸一觉醒来,就到嫔儿的房间去替她梳洗一番,然后将她抱到轮椅上,
推着她来到饭厅,准备吃早餐。
  当她将嫔儿抱到椅子上安顿好时,抬头一看,突然惊叫出声:「你……你怎
么会出现在这里?『
  朱阎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我就是那个不守信用的小人,我不在这里,
你要我去哪里呢?』
  他说出的话,让她吓得倒退了好几步。
  『你……我……』她不知所措的目光在看到嫔儿时,连忙伸手握住她小小的
肩膀追问道:「嫔儿,你告诉我,他真的是你的伯父吗?『
  嫔儿用力的点点头,一脸的肯定,她坚定的告诉她:「没错,他就是我的伯
父!『
  彭芷芸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久久都没有说一句话;而朱阎也没有说话,因
为他很想知道她到底会出现什么样的反应!
  不到三秒的时间,她突然有了动作。她倏地向前一跃,扑到他身上;他一时
没有反应过来,承受着她的冲击,往后仰跌倒在地上。
  『你!你怎么可以骗我?昨晚你明明可以告诉我你的身份,为什么要瞒我?』
她坐在他的肚子上,大吼大叫地宣泄心中的不满。
  将菜端进来的佣人看到这一幕突然愣住,对这新看护如此大胆冒犯主人的举
动感到十分讶异。而坐在椅子上的嫔儿则吃吃笑着,终于有一个人对伯父不会感
到害怕,而伯父看起来也不像生气的样子,这下子有好戏可看了。
  但显然有人并不这么想。
  管家艾蜜一看到这种情况,随即上前狠狠的拉着彭芷芸的手臂,『你这样成
何体统?要知道,你只是聘请来的下人而已,竟敢对主人如此不敬,还不快起来!』
  艾蜜的厉声斥责,让本来觉得有趣的朱阎顿时心生不悦。
  他瞪着她用力拉彭芷芸的手,『还不放手!』他的声音透着威严,冰冷无情
的命令着。
  艾蜜显得有些无措,她看到朱阎眼中的冰寒,忍不住有些心惊;但当她想起
他有时半夜会到她的房里找她做爱,只是从不留下来过夜,她不禁大著胆子说:
「可是,主人……『
  此时,朱阎的脸色一沉,厉声道:「我叫你放手,你没听清楚吗?『
  听到他如此的话语,艾蜜吓得连忙松手,赶快跑了出去。
  但她并没有走远,而是躲在饭厅的门口外侧。
  朱阎看着她雪白的手臂上,被艾蜜弄出五个清晰的红肿指印,他眼中流露出
对她的心疼。『你可以从我的身上起来了吧?』
  一挣脱艾蜜的束缚,她马上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都转向朱阎,『我才不要,除
非你跟我道歉,要不然我不起来!』
  朱阎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眼底的光芒直直的射向她,『这可是你说
的,你可千万不要后悔哦!』
  他最后一个字才落下,马上有所行动,一个利落的翻身,他已将她压在自己
的身下 .
  不顾她的挣扎,他的目光在看向她时突然变得柔和,『现在,你还有什么话
要说?』
  谁知她硬是不服输,在他身下下不断挣扎、蠕动,想要挣脱他的钳制,却浑
然不知她的举动反而激起朱阎不同的反应……一察觉自己的下腹开始如火烧般的
灼热时,朱阎连忙斥喝她,要她停止挣扎,这是他第一次对女人如此失去自我控
制,有如此立即的反应。『你不要再动,否则后果我不负责。』
  但彭芷芸一点儿都不了解他的话,依然挣动着。突地,她的膝盖触到了他火
热的下体,吓得她连忙缩回脚,她再怎么笨,好歹也是一个护士,她当然知道她
碰到的是什么东西。
  朱阎只是邪邪的一笑,『现在你总算了解我的话了吧!』
  他边说,还边恶意的将自己的下体肉棒紧贴着她隔着裙子的柔软阴户处,让
她忍不住惊叫了声。
  此时,他再也无法忍受地低下头吻住她的红唇,全然不顾周遭的一切。
  嫔儿依然偷偷的笑着,但站在饭厅门外侧的艾蜜却由双眼里迸出一股强烈的
妒火与恨意!
  彭芷芸实在不懂只要他一吻住自己,她的所有理智、所有反抗全都会消失得
无影无踪,不由自主地沉浸在他的热吻中;
  而他则对她红唇的甜美感到欲罢不能……直到嫔儿的笑声将他们从迷离中拉
回现实 .
  朱阎完全不在意嫔儿的反应,反而是彭芷芸飞快的瞄了笑得暧昧的嫔儿一眼,
然后十分不高兴的对朱阎抗议:「喂,你怎么可以这么做?而且还是在饭厅里!

  听到她的话,朱阎只是挑高了眉,十分不在意的说:「如果你觉得饭厅不好,
那下次我们就换个地方,我看到你房间好了。『他边站起来边拉着她。
  她瞪了他一眼,很快的回绝:「我才不要!『
  对她的拒绝,他一点都不在乎。『那也没关系,要不然就到我的房间,我无
所谓,只要你喜欢就好,在哪里做对我来说都没有影响。』他说完后,就坐下来
吃着他的早餐 .
  他的厚?无耻让她气得涨红脸。『不管你要在哪里,我都不奉陪,你这个大
色狼!』
  朱阎的目光突然向饭厅门口一瞄,看到艾蜜躲藏的身影,他的嘴角残酷的扬
起,看来必须要对她有所处置了。以前他一再的放任她,是因他根本就不想去理
会这种小事;可是看到坐在他对面的芷芸时,他突然觉得这已经不再是一件小事。
  看他一直没有回答,彭芷芸大声的喊着:「喂!我说的话你有没有听到?『
  『朱阎。』他不理会她的话,只是随口吐出自己的名字。
  彭芷芸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什么?』
  『以后别再叫我喂,我的名字叫朱阎,你以后叫我阎就好了。』
  『阎?』她瞪大了眼睛,『好恶心喔!我干嘛要这么恶心的叫你?我又不是
你的谁 .』
  朱阎只是神秘的笑了笑,根本就不理会她的动作。『以后你就会知道我是你
的谁了!』
  她不以为然的低下头,突然看到盘子里的丰盛食物,她忍不住睁大眼睛惊呼:
「哇!太好了,我的早餐看起来好好吃耶!『她二话不说的马上拿起刀叉,开始
往盘子里进攻。
  朱阎和嫔儿看到她的吃相,两人不约而同皆无奈的摇了摇头。
  『伯父,芷芸在吃东西的时候,我们最好别和她说话,要不然,她一定不会
给我们好脸色看。你要小心点喔,说不定她还会将手上的刀叉射向你呢!』她警
告地对朱阎说 .
  朱阎这才将注意力转向嫔儿,『你很了解她的个性嘛!』
  『当然啊!』嫔儿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你都不知道芷芸好有趣喔!她所有
的情绪和想法全都表现在脸上,上个星期六你有事没有见她,她将这星期所有的
空闲时间全都拿来骂你呢!』
  『看来她很有精力嘛!』他又将视线调往彭芷芸的方向。
  上星期,他接到一通由美国联合看护中心所打来的电话,说他们所派的特护
正在前往芝加哥的路上;他欣然接受,并订在星期六见面详谈工作事宜,因为他
发现那一天并没有什么预定的行程。
  谁知道就在约定会面的前十分钟,突然发生紧急状况,他连忙带着手下去处
理,结果这件事花了他将近三天的时间才解决;之后又有一些帮中事务要处理,
还有其他地方所投资或经营的往来公文都需要他的批示与处置,所以他才会忙到
昨天半夜还待在办公室里。
  他虽然曾在看护中心寄给他的人事资料上看过她的相片,可是他只匆匆的看
了一眼,就连她的基本资料都没有看过,就先去处理事情,接着就把这件事给忘
了。
  后来他由艾蜜的口中知道,她已先让特护留下来照顾嫔儿,他也没有反对。
因为他知道艾蜜对嫔儿没有耐心,而嫔儿也十分讨厌她,两人处得十分不愉快,
这也是他想要请特护的原因。
  而今看来,芷芸和嫔儿相处得极好,也很得他的心,他势必要将她留下来。
这下子,他得先到办公室去找出他和看护中心所签的工作合约,看看芷芸的工作
到何时。
  一思及此,他突然站起来,『你们慢慢吃,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如果有什
么事情就到办公室找我。』
  他急急的离开,决定先把她的时间给解决掉,再来解决其他的问题!
  彭芷芸对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她的心思全都放在美食上。
  而嫔儿先是对伯父的举止感到有些吃惊,后来却注意到他烦躁的神情,而且
他的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芷芸,她就又偷偷的笑了。
  芷芸的出现,伯父会有改变也说不一定呢!
                第二章
  当朱阎和手下在办公室讨论事情时,透过门缝,他知道有人正站在门外,而
他的两名得力助手也发现了。
  只见杰克和比利都皱起眉头,两人同时看向朱阎,等着他作决定。
  就在此时,门突然被轻轻的推开,这令他们感到十分惊讶,有人会在偷听别
人说话时,把门推得那么开吗?
  只有朱阎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他知道只有一个人会做这种事。
  他随即示意两名手下不要妄动,他自己则站了起来,迅速走向门边,伸手用
力将门打开!
  本来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彭芷芸,因门被突然的打开而整个人往前倾倒,她尖
叫着挥舞双手,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来支撑,眼前却空无一物。眼看着她的脸就要
和地面接触时,朱阎从旁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小小的身子拉靠在自己身上。
  从他身上传来的热气与浓浓的男性气息,让她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奇怪的悸
动,就好像是他吻她时的那种奇妙感觉。但她来这里找他可不是为了这种事,于
是她连忙挣离他的怀抱。
  她用一只手指比着他的鼻子,『我告诉你,你可别想要我对你道歉,因为这
本来就是你应该做的,谁教你突然开门害我差点跌倒!』
  面对她的指责,朱阎只是淡淡一笑。
  但他的这一抹淡笑却震惊了他的两位得力助手兼好友。和他相交这么多年,
他们从没看过他在女人的面前笑过,让他们忍不住对眼前的女人多看了几眼。
  朱阎拉着她的手,来到大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坐着,顺势将她拉坐上他的大
腿。『好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为了什么事来找我。』
  杰克和比利的眼睛看得简直快凸出来,一向冷酷无情、视女人如无物的朱阎,
竟然会改变态度让一个女人亲匿的坐在他腿上,还以无比轻柔又宠溺的语气对她
说话?
  两个大男人对看了一眼,以确定他们所看到的是事实,在彭芷芸开口说话前,
比利就抢先发言:「帮主,你不替我们介绍一下这位小姐吗?『
  朱阎只是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就完全不加以理会,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
彭芷芸身上。
  『芷芸,都那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我……』
  比利犹不知死活的继续插话:「帮主,你太没意思了吧!
  我和杰克可是陪你出生入死的多年老友耶,你都不关心我们这么晚了还在这
里和你混,不能回家抱老婆,可是你却问她,这真是……『
  他在朱阎杀人目光瞪视下,顿时止住自己的话。
  彭芷芸到现在才发现办公室中尚有其他人,她忍不住睁大眼睛看着这不知何
时多出来的两个大男人。
  『你……你们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朱阎对她的迟钝早就不以为意,他只是欣赏两名手下目瞪口
  呆的蠢模样,毕竟让这两名得力助力失去冷静是一件超难的事,没想到芷芸
却轻松的做到,他不好好的欣赏一下怎么可以呢!
  但杰克和比利的心里可闷了,明明他们从一开始就坐在这里,而且还同帮主
说了许多话,她……她竟然当他们不存在?
  朱阎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与好笑,『来,芷芸,我向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
我最要好的朋友,长得高高壮壮、脸上有一道伤痕的是杰克,而瘦瘦高高的则是
比利。』
  『你们好,我叫彭芷芸。』彭芷芸对着他们微笑,而后低下头,这才突然发
现自己竟然坐在朱阎腿上,她忍不住惊叫了声。
  杰克和比利被她的惊叫声吓了一跳,但朱阎却只是蹙着眉头,因为他已经知
道她只是大惊小怪而已,以后他的两个朋友会习惯的。
  『你……』她激动的用手指着他,接着又指着自己,『我怎么会坐在你的腿
上?快放我下来啦!』她拍着他围在她腰上的大手。
  对于她的反抗与抗议,他并不在意,只是将嘴附在她耳边轻轻说着:「你要
是不静静的坐着,我就马上在他们的面前亲你──『看她倏地睁大眼睛,他又继
续威胁道:」而且剥光你的衣服,马上在这张桌子上占有你。』
  一听到他说的话,彭芷芸连动也不敢动,僵硬的坐在他的腿上,表面上虽然
还带着微笑,瞪向他的目光却像想杀人。
  要不是有他们在场,她一定会和他拚命!但他就是喜欢她这种个性。
  他才这么一想,大腿就被她用手指紧紧掐住,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松手。对他
来说,这种痛根本就是像被蚊虫叮咬一般,丝毫没有任何的作用。
  『好了,你先告诉我你要做什么,等我们谈完后,我还有事要处理。』
  『是这样啦!』她的脸上突然露出十分委屈的表情,『我今天晚上吃得很少,
因为每天都吃同样的东西,我会吃烦的啊,所以……』
  『所以你又要我派人出去买东西给你吃?』
  听到他这么说,她整个态度全都改变,连眼神也变得闪亮起来,『对啦、对
啦!你怎么知道我要说的正是这个?』她兴高采烈的说着,『我本来是想要自己
出去买的,可是你的手下都不让我出去;我想爬墙偷跑出去,可是那栋树被剪得
好像小树一样,害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可以出去。所以,我想请你帮我去买东西。』
  『请我帮你买?』从第一次见到她到现在,他不记得她有这么礼貌的措辞过。
『那……如果我说不帮你买呢?』
  他的话才一出口,她的脸马上变得十分难看,『你敢不帮我买?我告诉你,
你要是不帮我买,那我就不让你办事,看你要不要买东西给我吃!』她十分强硬
的说着。
  威胁耶!这次杰克和比利的震惊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这个大胆的女人
到底知不知道帮主的身份?他可是叱晚风云、黑白两道的人闻名全都惧怕三分的
人物,身为芝加哥最大帮派朱雀盟的老大,他的势力是最强的,而她竟然如此不
怕死的在他本人面前威胁他?
  她是活得不耐烦还是太过不知死活?
  哪知接下来朱阎的反应才更叫他们感到无法置信!
  『好好,算我怕你,行了吧!那你告诉我,你想吃什么?』
  听到他安抚的话,她的脸色才和缓下来。『我要吃嫔儿告诉我的台湾小吃,
在那里有那么多好吃的东西,我都不知道要先吃哪样!反正你就要人随便带一种
回来,每天都要不同的,而且要向我介绍是什么食物才可以!』
  『你是说你每天晚上都要吃那些东西?』
  『对啊!』她拉了拉他的袖子,『我不管,你一定要帮我买。』
  『这样好了,我现在马上叫人去帮你买,你先回房间,等东西买回来,我马
上拿去给你吃,这样好不好?』
  他虽然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可是有些事情却得要先办才行。所以他要她
先回房去,好让他和属下可以讨论一些事情。
  芷芸看了另外两个男人一眼,马上跳下他的大腿,『好吧,那我就先回房间
去等你 .』消夜有了着落,她的心情大好,便蹦蹦跳跳地离开办公室。
  以内线电话交代其他手下买消夜,朱阎看着两名好友从头至尾不发一语,只
是以不可思议和震惊的表情看着他,他当然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我们刚
才讨论到哪里了?』
  看到朱阎的表情又恢复一贯冷酷,语气也变得淡漠,他们知道又该认真的办
事了,因为他一向不喜欢将自己的隐私告诉任何人,当然也包括他们。
  不过,除了他在台湾的弟弟除外,因为他要他们查的就是这件事。
  当他们的讨论告一个段落后,他们开始闲聊起来。
  比利突然开口问:「帮主,那……人家送给你的那些美女,你要怎么处理?

  朱阎只是冷冷的盯着他,『你提这个做什么?我记得那都是交给你处理的不
是吗?』
  『我只是在想,要是被彭小姐知道你有那么多别人送给你的女人,她会不会
很生气啊?』
  朱阎看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一下子就狠狠的粉碎他的期盼,『不可能!我
可从没碰过那些女人,而现在处理的人是你,你不觉得你才是最该担心的人吗?』
  比利马上不服的看着他,『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别忘了,你老婆可是有名的醋?子,要是让她知道你兼管这种事,你觉得
你还会有好日子过吗?』朱阎冷冷的调侃他。
  『帮主,你实在很过分喔!』比利忍不住大喊,『这件事明明就是你要我去
处理的,你现在竟然说出这种落井下石的话,枉费我一直把你当成好朋友呢!』
他不满的抗议 .
  朱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将他的抗议放在眼底,『事情讨论完毕,你们可以
回去抱老婆了。』他冷冷的下起逐客令。
  杰克和比利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比利依然不改他的幽默本性,『杰克,我看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免得打扰
了帮主的春宵。』
  没想到当他们正要开门走出去时,朱阎冷冷的声音却又从身后传来,害比利
吓了一跳。
  『比利,你帮我安排一下明天和潘伯。艾兹见面的事。』
  比利连忙转过身来,『帮主,你真的要和那个人渣见面?』
  朱阎对他的评语只是扬了扬眉,『没错,就约在明天早上十点。』
  潘伯。艾兹也是芝加哥的一个帮派首领。之前,艾兹家族所成立的『贪狼帮』
在芝加哥是极?叱吒风云的一派,家族成员办事一向以快、狠、准著称;只可惜,
后人愈来愈不成材,只学会逞凶斗狠。所以到了潘伯这一代,虽然尚未没落,却
从第一大帮派沦落?三四流的帮派。
  然而他们的资?还是挺雄厚的,而且都做着走私、杀人、贩卖人口、毒品交
易等等的非法勾当,虽然利润较高,但所冒的风险相对的也比较大。
  朱阎想要将贪狼帮赶出芝加哥,因为其他的事,他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
贩卖人口和毒品是他最无法忍受的,而且潘伯一再的破坏由他所制定的规矩!
  『对了,杰克,你派个机灵点儿的人去盯着艾蜜,我不希望连这种小事都还
要我烦心。还有,明天的事,你也去做个安排。』
  他交代完一挥手,他们两人就走了出去。
  刚好他的手下也买了消夜进来,他站了起来,接过手下买来的食物,随即走
出书房,眼中的神采隐约可见。
  当他推门而入时,就看见彭芷芸正趴在床上看书,曲着两条腿晃啊晃的。刚
好她穿着的是一件长裙睡衣,裙摆已滑到脚窝处,露出光滑白嫩的小腿,她小巧
饱满的脚,在他看来也显得十分可爱!
  他边欣赏着她的娇态,边走到她的身边坐下。『在看什么?』
  她没有听见他的话,只顾着鼻中所闻到充满香味的蚵仔面线。她连忙跳了起
来,伸手就要去抢他手上的食物;他却将东西举得高高的,让她拿不到。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这个是我的耶,你干嘛不让我吃啦!』
  『要吃可以,可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听到他的话,她忍不住拉下了脸,『你这个人怎么每次都要和我谈条件?』
  『你可不能怪我,别忘了你在这里是做什么的。』他提醒她。
  『我知道呀,可是我已经下班了,为什么就不能吃自己爱吃的东西呢?』她
眼巴巴的望着那包食物,几乎要淌下口水来了。
  朱阎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忍不住感到有些吃味,难道食物在她眼中真的比他
还具有吸引力?『但你都是花我的钱、用我的人去买东西来给你解馋。』
  他想要唤醒她的良知,她却完全听不懂他的暗示。
  她理所当然的对他说:「本来就应该这样,我可是你聘请的员工耶,除了给
我薪水以外,当然也要附带一些福利,这样才是一个好老板啊!我看书上都是这
样写的,公司本来就要支付员工薪水、采行福利保障措施,还有休假等制度,我
都没有跟你要求休假,你干嘛还要和我计较这点小事呢?『
  朱阎真的快要被她这种似是而非的话、理所当然的态度给打败,『公司?小
姐,请你搞清楚,你是看护中心里的特别看护,职业特殊,薪水也比一般人高出
很多,你还敢要求福利和休假?请你把自己的身份弄清楚好不好?』
  谁知彭芷芸却以十分悲伤、可怜的眼神瞅着他,『你都不同情人家工作的辛
苦,还对人家那么凶,呜……』
  有没有搞错啊?哭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吧!她可是二十四小时的全职特护,他
怕她太累,还另外雇请一名夜间的看护,以随时照应嫔儿的需要,她还敢在他面
前抱怨?有他这么好的雇主,她该偷笑了。
  他将消夜举到她的眼前,『你到底要不要吃?』
  一看到她眼前香喷喷的蚵仔面线,她的呜咽一下子就停止,脸上根本没有哭
过的痕?反而变得光亮而有神采。她一直盯着眼前的食物,眼底闪着渴望。『要,
我当然要吃!』
  朱阎只能在心底叹了口气,看来,他真的比不上这碗蚵仔面线。在她一把抢
过食物后,看她品尝时心满意足的模样,他原本一贯的冷漠神情却显露出一丝的
温柔。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很好吃吧?』
  『嗯……』她吃得没有空闲回答他的话,只是点了点头,就继续和那碗面奋
斗去了 .
  朱阎看到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想法。
  『既然你这么喜欢台湾的小吃,我下个月要到台湾去,不如你和我一起去,
我带你去那里的夜市吃小吃好不好?』
  听到他的话,彭芷芸再也顾不得手上的蚵仔面线,随手将它放在床头上,连
忙贴近他问道:「你说真的?『
  她的蓝眼中闪着亮晶晶的光芒,有如宝石般璀璨。
  『当然是真的!』
  『耶!』她马上冲进他的怀中抱住他,在他脸上乱亲乱舔的,让他的脸上全
都沾上了她的口水。
  他连忙嫌恶的用纸巾将脸上的口水擦掉,『你刚吃完那个东西,好恶心,你
先去刷牙、漱口。』他很不能忍受那种臭臭的味道。
  看他一副嫌弃的样子,彭芷芸却一点都不以为意。『谁理你啊,我还要看书
呢!』
  可是他想要亲她!既然她用这种态度来对他,他也不能示弱。『好啊,那你
就去看你的书,等下个月我要去台湾时就不带你去,晚安。』说完,他慢慢的走
向门口。
  原本悠哉地看著书的彭芷芸,一听到他的话连忙从床上跳下来,奔向他并从
后面拉住他的手臂,用讨好的语气对他说:「好啦,我马上去刷牙,可是你不能
不带我去台湾喔!『
  朱阎马上在心底偷偷的笑着,『那你还不快去!』
  听到他的话,彭芷芸赶忙跑向浴室的方向,进了浴室在关上门之前,她还一
再的探头出来交代他不可以偷偷的跑掉。
  朱阎只是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他当然不会跑掉,要不然他今天晚上睡觉要
抱着谁睡呢!
  约莫过了五分钟,当彭芷芸从浴室里出来时,已没看见朱阎的身影,她忍不
住大声骂着:「这个混蛋、王八蛋,都还没有给我一个答案就偷偷的溜走,有种
你就别再让我碰到,要不然我一定把你这个王八……『
  她的话还没骂完,就听到朱阎阴沈的声音从她床上传了过来──『你骂够了
没有?』
  她吓了一跳,连忙转身看着床的方向,她口中所骂的那个男人此刻正舒适的
躺在她的床上,她忍不住惊叫一声;接着又看到他赤裸的上半身,她更是尖叫连
连,直震得他的耳膜差点破掉。
  『你闭嘴!』他大声的命令她。
  哪知她却一个大步来到床边,手指着他大骂:「你还敢大声啊你!你真是不
要脸,躺在人家的床上也就算了,竟然还脱光光,真是有够……啊……『
  她又再次的尖叫出声,因为朱阎已经受不了她的高分贝,一把将站在床边的
她给拉上了床,将她锁在自己的怀里,然后迅速地封住她的唇。
  他的舌熟练的在她的嘴里进出、探索,直到她脸红气喘才放开她。
  『我还是比较喜欢你不说话的时候。』他抚着她两片嫣红的唇瓣,『它们是
生来亲吻的,不是光用来说话的。』
  当她张开嘴想要抗议时,他的唇却像早已预知般的压了下来,将她的话堵在
喉中。贴上她温热的唇瓣,他以舌诱引因紧张而显得生涩、僵硬的她,然后舌尖
迅速地溜进她甜美如甘果般的口内。同时,他原本停在她背脊的手也开始展开行
动,伸到她胸前揉压……每次都这样,只要他一碰触她,她就无法思考、无法呼
吸;而他在她的唇上印下无数细碎的吻,不仅瓦解了她所有的注意力,更令她的
身体好像在突然间被抽离所有的力气。
  他的唇每一移动,她便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而他的唇似乎一刻也不停,世界
在这一刻好似缩小到只有他们的存在。
  他的手一下子就拨开了她的睡袍,脱下后便丢到床下;接着又褪下她的睡衣,
她雪白而丰盈的完美胸脯随即展现在他眼前。
  他邪魅的眼神蛊惑了她,教她心神荡漾,情不自禁的探出粉舌卷缠着他,时
而拍弄着舌尖,时而轻摩着舌面,在他口中留下她的气味。
  对于她主动的热情回应,更加刺激了他的欲情,当他感到自己的男性更加硬
挺、悸动与火热时,他再也无法忍受地伸出手,用力挤压、揉搓她的丰乳,并以
拇指和食指夹住她如红莓般的乳尖,不断捻揉、搓弄着,直到它变得如珍珠般挺
立才肯罢手!
  接着,他又马上俯下头含住她的乳尖,狂肆的掠夺,带着狂野奔放的意味,
吮吻得啧啧有声,更逗弄得她透不过气来,只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待他觉得满足时又探出舌尖,以那湿滑的触感在她的浑圆上一圈又一圈舔着,
留下一条条湿热的痕?与暧昧的气息,直到两只乳房都遭到相同的款待,他才意
犹未尽的放过了她的凝脂。
  抬起头来,他阳刚的脸上散发出掠夺的欲望,双眼专注在她柔媚撩人的表情
上。
  对朱阎来说,这种经验几乎令他难以置信。在过去,不少主动而热情的女人
都能让他享受到性爱上极致欢愉,但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的陶醉,只是对她的
一个亲吻、一个碰触,他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她按在床上占有她,让她从里到外
整个人都属于他。
  他从没有这种急切的感受,如此想要拥有一个女人,并且就此不愿放手。她
的一个表情、一个动作,竟然能引起他无比的快感。
  他不再迟疑,一下子就褪去她身上所有的衣物,他的一只大手随即往下抚滑
……一会儿,他看着她渐渐的放松下来,魔魅的眼底闪着冷邪的幽光。她还飘浮
在她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迷醉中,对于刚才那种陌生的快感与欢愉感到既喜
欢又迷惑。
  当她的身子下意识的贴着他结实的躯体轻轻摩擦起来时,那如天鹅绒般的轻
柔触感,令他原本就火热的男性肉棒涨得更加巨大,那迅速的膨胀快感几乎要了
他的命。
  她?眼看到他满脸痛苦的神色,虽然她没有和男人在一起过,可是却和同事
看过一些色情影片,她大概能明白他脸上的表情代表什么意思。
  他眯起火热而危险的双眼,关心而仔细的观察她的反应,?
  为的只是待会儿他进入她的体内时能够让她的痛苦减至最轻……在察觉到她
准备好之时,他将自己巨大的阳具推进她的体内。充满的快感传遍她全身,她忍
不住弓起身子想要更加贴近他,他却因为她的热情反应而更加大胆的深入她体内,
当他冲破那层处女薄膜时,难以想像的尖锐痛苦却向她袭击而来,让她倏地睁大
眼睛,痛苦的尖喊出声……看到她如此痛苦的样子,朱阎连忙停住自己的动作,
温柔的查看她的情况。
  当痛苦渐渐退去后,继而在体内涌上来的却是她无法想像的欢愉,随着他的
肉棒在她体内不停地律动,那欢愉与强烈的快感就像潮水般,一波波的涌上她的
身、她的心,侵袭她所有的感官。
  这令她再度睁开眼睛看着他,只见他原本阳刚而又冷酷的脸上,而今充满了
柔和而又充满欲情的深刻情感,他黑色的头发因为激情的运动而汗湿得贴在他的
额上,随着不断加重力道的冲刺,他的额上也滴下了滚烫的汗水……他强壮而结
实的胸膛上闪着晶莹的汗珠,看起来闪闪光亮,因汗水而湿滑的背让她的双手也
沾染上他的汗水;那性感与热情的味道,使她忍不住凑上自己的嘴,轻啃着他结
实的肩膀,在上头留下了她的齿痕与爱意。
  他已达爆发边缘,而她却已是第三次达到高潮;他仰头一声闷吼,将所释出
的精液热流全数喷洒在她体内的子宫最深处……
                第三章
  『阎?』见他久久不动,她轻拍着他的背。
  他却没有任何动静,汗湿的躯体仍压在她身上。
  『朱阎!』原本轻柔的试探语气变成了不满的叫喊。
  他转回头,看着她眼底与脸上开始有着不满的怒气,『怎么了?芸。』他温
柔而挑逗地抚着她肿胀的唇,眼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感情,只是她并没有看出,而
他也不想让她看出。
  他的嘴角慢慢扬起一抹可恶的淡笑,『是不是我刚才的表现让你感到不满意?
不过说真的,我已经尽力了,我没想到你是一个……哎呀!』他喊了一声,低头
看到彭芷芸在他的胸口上咬了一口,留下了一道红色的咬痕。
  他抬起头来看着她时,她正十分生气的瞪着他,并用两只小手推着他。
  『你在胡说什么?我只是认为你太重了,还不快滚下去!』
  她凶巴巴的说着,手还用力的推着他。
  朱阎的脸色因她的举动而变得十分阴沈,眼神也如寒冰般的盯着她看。『从
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对我,更何况是一个女人!』他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吐出,语
气犹如冰块般没有一丝热度。
  她本来还想和他辩解,却在?眼看见他的表情与眼神时,困难的吞咽了口口
水。虽然她曾经见识过他很难看的脸色,可是却还没有看过他那如杀人般的目光,
似乎要将她杀掉一般,令她浑身忍不住起了一阵冷颤。
  但她却依然鼓起勇气直视着他的眼睛,虽然她心里害怕不已,她还挺了挺她
的小下巴,『要不然你想要怎么样?』
  表面上,他依然维持着他的疏远与冰冷;实际上,他却很欣赏她的勇气。他
当然可以读出她眼底的害怕,可是她却还敢这样挑衅他!
  从没有人在他的注视下还能如此勇敢的直视着他的目光,而她是第一个人,
而且还是个女人,是一个他决定要留在身边一辈子的可爱女人。
  『如果……』
  朱阎停下话,突然不怀好意地一直盯着她的雪白胸脯,在他还没有说出意图
时,彭芷芸早就快速的用双手掩住她的胸部。
  『你别想!』她瞪着他,小心的注意着他的下一个动作。
  朱阎突然阴寒的一笑,『真没想到,你平常看起来笨笨的样子,遇到这种事
还挺聪明的嘛!』
  芷芸马上对他嗤之以鼻,『废话!你要咬的是我的肉耶,我怎么可能会不知
道,我又不是有自虐狂,呆呆的送上门让你咬,那很痛耶!』她的声音有着不自
觉的撒娇意味 .
  『既然你知道会痛,那你还咬我?』
  『对不起啦,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咬我啦!』她看到他好像不被动摇的
样子,连忙放低姿态,虽然她也很想高高在上的不甩他,可是瞧他那副意图不轨
的样子,她还是觉得求饶才是对的。
  可是朱阎依然无动于衷,他眼中闪着掠夺的残酷寒光,低下头对着她的唇低
语:「只可惜,你就算是求情也不行,因为我现在突然变得很想咬你。『
  本来还想要以低姿态搏取他的同情,没想到他竟然连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不!
应该说他连心都没有才对。哼!她真是瞎了眼才会求他!
  她的态度马上又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脸臭臭的看着他,『哼!算我看错
你了。我才不会求你,求你不如去求一只狗,要咬就让你咬好了,反正也不会死
人!』她嘴上假装坚强的说着,其实心底却怕得要命,因为她真的很怕痛!
  她什么都不怕,就是最怕被打、被咬和打针,但那可不包括她?别人打针,
反正又不是她的肉;而且,看着针打入别人的肉上,她就觉得有一种病态的快感。
朱阎要是真的敢咬她,她一定要趁他偷偷睡着或是生病、受伤时,好好的用打针
给他报复回来。
  朱阎好笑的看着她那副坦然受死的样子,嘴里虽然说得潇洒,可是看她那揪
成一团的小脸和慷慨就义的模样,他嘴角的笑意开始扩大,在看到她那丰满白嫩
的乳房时,他眼神一黯,欲火倏然迸发。
  他将自己的唇靠向她的凝脂玉乳上,轻轻在上面吹着气,还故意捉弄地说:
「我要咬*!『
  他瞄了她的脸一眼,发现她紧咬着下唇,于是他淡然一笑,轻轻的啃咬着她
的乳房,轻轻地衔着,直到她的两只乳房全都烙上他的红色印记。
  原以为会有的痛楚并没有发生,有的只是他那令人心酥的麻痒快感,她忍不
住轻轻的蠕动自己的身体,口中逸出轻轻的低吟……朱阎察觉到她的反应,轻轻
的笑了。『喜欢我这样咬你吗?』
  原本迷醉的她因为他的话而瞬即清醒,发现他是故意吓她的,她猝不及防的
推开他,半坐起身来。『你好讨厌,故意这样吓我,我不要让你碰了啦!』
  她移到床的另一边,用被子盖住自己。『你出去。这是我的房间,我要睡觉
了,你出去。』
  看她生气的背对着他,他竟然一点也不生气。刚才他确实有些生气,不过一
看到她的容颜和孩子气的模样后,他的怒气就全都融化。
  他从她的身后扯开被子丢到床下,然后伸手圈住她的腰,不让她睡觉。
  他的唇在她的颈背后挑逗、咬啮着,激起她全身一阵的轻颤。『不要。这可
是我的房子,你住的房间是属于我的,当然也包括你,所以我是不会出去的。』
  她在他的怀中挣扎着,『我才不要,你爱凶人家就凶人家,你要我就得给你,
拜托,我是嫔儿的特别看护,又不是你的女……啊!』她的脖子忍不住缩了一下,
原来朱阎重重的咬了她一口。
  『你干嘛咬我?很痛耶!』她有些哽咽的说着。不管遇到任何事,她都不会
哭,可是只要是身体上的痛楚,她就是忍不住泪水。
  听出她真的很怕痛,一股从未有的怜惜之情悄然浮现。他的舌轻轻舔着刚才
被他咬过的地方,然后又亲吻了好几下。
  『如果你不想痛,就别说我不爱听的话。』
  『奇怪,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你喜欢听什么、不爱听什么!』
她不满的咕哝着。
  朱阎听到了她的每一句话,忍不住在她颈后微笑着,嘴上却用十分严厉的语
气对她问着:「你在说什么?『
  彭芷芸惊跳了下,连忙否认:「没……没有啊,我哪有在说什么!『她干嘛
要告诉他,难道让他再咬她啊?
  朱阎在心底暗笑,然后将手伸到她胸前恣意揉搓着,另一只手则大胆的顺着
她身体上的柔滑曲线,一路从她的胸侧、腰线、腹部,滑到她的大腿内侧。
  她背对着他的脸,此刻正因为激情而紧紧的绷着,双手也紧紧的抓住被单,
柔软的身子贴着他健壮的身子显得十分相配。
  在她还没有任何的准备下,他已然自她身后迅速的进入她阴道内。
  这一次,他们激情的、猛烈的、渴求的结合在一起……当天光透过窗子射进
来时,朱阎望着已在他怀中沉沉入睡的彭芷芸,脸上是充满了复杂而又难测的神
情,仿佛不知该如何将她在自己的心中定位!
  在办公室里,朱阎点了一根香烟。在等待杰克和比利时,他的思绪却全都被
在房间里沉睡的小女人占据。
  他承认自己想要她,可是这应该仅止于肉体上的需要而已,但为什么当时他
会冒出想要和她维持长久关系的念头?他的手不自觉地在他穿着真丝衬衫的胸口
上抚着,那里还留有她的咬痕。
  如果是别的女人这么做,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一脚将她踢下床,并让她受到
最严厉的惩罚;而他也是想要如此对她的,可是当看到她可爱的娇容时,他竟然
会对这处处惹事的女人起了怜惜之情,这对他来说是从未有过的事,因为从小他
就是在极严苛、无情的环境下成长。
  当年母亲来到芝加哥游玩时,认识了一个势力不小的角头老大,也就是他的
父亲──朱虎。
  其实母亲在台湾已经有了未婚夫,她原是想趁着结婚之前到国外玩一玩的,
没想到却让父亲一眼看中,他用尽一切办法就是要得到她,也不管她是不是心甘
情愿;后来他的父亲真的得到了她,但却没有得到她的心。
  没多久,父亲在一次帮派火拚中受了重伤,她趁着帮里群龙无首的混乱时刻,
逃出芝加哥。回台湾后,她的未婚夫并没有嫌弃她,反而很快地将她娶过门,原
来当时她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原本她十分激动的要将孩子拿掉,但因为她的身体不是很好,所以在众人的
劝阻下,只好打消这个念头,而那个孩子就是他。
  他一生下来就受到每个人的排斥,他的母亲不愿多看他一眼,每次只要有人
说到他时,她就显得十分憎恨,开始歇斯底里,其他人也从没有对他和言悦色过,
他从来就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直到他七岁时,他的母亲又生下弟弟,看到母亲那种从未有过的喜悦与众人
对弟弟的宠爱,才让他真正的明白他们对弟弟和他之间的差别!
  她不准他喊她妈妈,也不准他出现在她的眼前,可她却是以慈爱的眼神、轻
柔的动作、疼爱的表情,细心的呵护着弟弟,他不懂为什么自己会得到这种不公
平的待遇!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他听到她与她丈夫之间的谈话,终于知道一切的真相。
于是他决定只身到芝加哥去找他从未谋面的亲生父亲。
  费尽千辛万苦,他终于找到朱虎。但这时的他因为当年的火拼事件,已失去
往日的风光而沦落?小帮派帮主。当他得知朱阎在没有任何人帮助下,一个人飘
洋过海来找他,对他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骨气与勇气感到十分欣赏,于是收留了他
并让他认祖归宗。
  他才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被人叫起床,并开始进行一连串的特训,?
的是希望他将来能够完成朱虎的心愿,成为芝加哥最大帮派的老大。在这里,没
有人会因为他的身份特别而礼遇他,也不会因为他的年纪小而对他手下留情。
  每天都是艰辛难熬的特训,身上天天是伤痕累累,这些他都咬牙撑了下来,
朱虎从不曾因为他的表现好而给予鼓励,只会给他更多、更难的训练;如果他做
错事或没有达到标准,有的也只是打骂。
  当他十五岁时接下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帮派火拚,?的是抢地盘、谈交易。他
虽然负伤回来,可是却抢到地盘,成为朱雀盟的第一个拓展目标。
  五年后朱虎去世,那时的朱雀盟已扩展成颇具规模的帮派。在朱虎的葬礼上,
他没有掉一滴泪,因为他没感情,朱虎的无情与残忍让他的心底充满了同样的冷
漠与绝情。
  在他所处的世界里,就是要耍阴、耍狠。如果没有比别人聪明、身手没有别
人厉害、手段没有比别人凶残,就绝对无法在这个人吃人的世界里存活下去。这
是一个斗智、用权谋与强调阴狠的世界,他能有今天这非凡的成就,全都在于他
已没有心!
  除了他自己以外,他不需要去关心任何人也不必在乎别人的眼光,只要能得
到自己想要的,不论任何手段、不计任何代价,他都得到!
  在他这一生里,他唯一学会的就是要够狠、够绝、够残暴,不论任何人,只
要能够加以利用,他就会表现出他的善心;一旦没有利用价值时,他绝对会弃之
如敝屣。
  直到他遇上了杰克和比利这两个出色的朋友,他们对他没有任何的意图与目
的,就只是单纯的想要和他做朋友,他们所付出的与他所得到的,让他真正的了
解到什么是友谊。可是朋友也有自己的生活与世界,即使有了这份友谊,他的心
灵还是孤独的,他对任何人或处理任何事的观念与态度,依然没有任何改变!
  直到芷芸来,她如此天真无?的进入他的世界,引发他从未有过的感受;原
本不知道什么是柔情与关心的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虽然并不明显,却让他的心
起了极大的波澜。
  在这种打打杀杀随时会送命的世界里,他的脸上早已罩上了千年的严峻寒冰,
让他这么多年来根本忘了什么是笑、什么是轻松,但她却轻易的让他改变!
  他可爱的小芸儿,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呢?他到现在都还想不出个头绪来!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让他从飘忽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他站了起来并走去开门。
  杰克和比利站在门口,两人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他,他们没想到帮主竟然会
亲自替他们开门,今儿个天要下红雨了吗?
  朱阎只是面无表情的从他们身边擦身而过,对他们惊愣的表情视若无睹。
  待他们上了车后,他才冷冷的开口:「一切都安排好了吗?『
  杰克马上严肃的回答:「我都安排好了。『
  朱阎听完后马上闭上眼睛假寐,虽然他的精神还很好,不过,昨夜的激情画
面却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不去,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的身体如此眷恋。想必昨
夜一定让她累坏了,所以她应该还没有起床才是。
  为了让她好好休息,他已经交代下去,要人千万不要去打扰她。思及她,他
的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淡得使人不易察觉。待会儿处理完这件事后,他要回
到房间,回到她的身边,再和她好好的温存一番,以满足他的欲望!
  潘伯。艾兹现年才三十五岁,他原长得十分体面,可是却因为生活优渥,喜
欢涉足声色场所,要不就是买下很多女人供他玩乐,加上抽烟、喝酒、赌博,所
以变得有些痴肥。
  但他阴狠的本性却逃不过朱阎犀利的眼睛。他虽然很好对付,但却是一个小
人;当你和一个小人谈判而得罪他时,他可是会不顾一切反扑的。虽然朱阎看过
太多这种人,不过,他并不会掉以轻心。
  潘伯挂着一张?善的笑脸坐在椅子上,他的身边还围着三、四个美女,而他
身后则一字排开的站着他的手下,每个人手上都是一把上了膛的手枪!
  『真是稀客,没想到我们这个小小的帮派竟让朱雀盟的老大亲自大驾光临!』
  朱阎只是直直的盯着他看,脸上是漠然的表情、语气冰冷:「我想你该知道
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什么!『他直接挑明了说,对他的废话完全不理会。
  潘伯胖胖的手指上戴着一枚蛇纹戒指,他看着朱阎笑说道:「你已经找人对
我放过好几次的话了,不过,我想你不会真的要这么做吧?『
  『朱雀盟放出的话会是开玩笑的吗?尤其是朱雀令一出,你说,你还要做垂
死的挣扎吗?』他鄙视的睨着他,『我今天来是想要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过,你
显然并不想这么做,所以……』他将令箭用力的射出,咻的一声,随即牢牢的插
在潘伯身后的墙上!
  潘伯看到他倏然出手,动作竟如此之快,整个脸色?之大变,神色显得灰白,
手也颤抖起来,『你……你非将我赶出这里是不是?』
  『三天!』朱阎只是简短的?下这句话后随即快速的离去。
  潘伯觉得不过在他一眨眼的时间内,他们竟全都走了,速度之快更令人胆寒。
  原来,只要朱阎发出了朱雀令,即表示他要召告芝加哥的所有手下,如果潘
伯三天后没有离开,不论任何人都必须要动员以取他的性命,瓦解他的组织;只
要朱阎没有收回朱雀令,不论潘伯躲在任何地方,只要没有离开芝加哥,就是众
人要杀的唯一目标!
  而且,此令之出还有另一层意义,那就是道上的其他人都不能帮助他或包庇
他,否则就算与他同伙,下场相同!
  每一个人看在朱阎的份上,都不会破坏他所制定的规定,因为他们各有生存
之道,可必须要靠朱阎才能在这里生存下去,自然没有人敢和他作对。更何况,
和他作对的人,全都是因为破坏规定才会被下此令,所以他们的认定就是以朱阎?
依归。
  因此,芝加哥一直是一个十分安定的城市,在朱阎的规划下,纵然有人想挑
战他的位置,但,他对芝加哥治安的贡献,使他和历任最高首长全都达成一种无
形的共识,只要他们不犯他,他绝对让他们在治安上对一般人民有交代!
  曾经也有人尝试过要扫除他这个最大的黑道帮派,可是却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因为表面上是对付朱阎,事实上却等于和全芝加哥的黑道杠上,这简直是痴人做
梦。更何况当朱阎撒手不管时,芝加哥一地所发生的事情就已让他们疲于奔命、
应付不暇了,连想要找他麻烦的时间都没有!
  迅速的治安恶化让他们不得不低头,更因为民?的反弹与普遍不满的情绪是
他们所无法应付的,所以他们不得不屈服!
  但是他们后来也发现,朱阎自有一套自己的管理规则,让他们不但能轻松办
事,而且更能得到民?的高度认同,他们何乐而不??
  虽然这一切全都是不合法的,但只要有朱阎在,他们只有屈服的份!
  朱阎在芝加哥的势力连政府单位都束手无策,只能任由他行事,并且还必须
要和他维持良好的互动关系,所以没有一个人敢在他的地盘上有异议,每个人都
遵循他的游戏规则而走!
  『老大。』潘伯的一个手下走了进来,『外面有一个女人想要见你。』
  『不见、不见!你没看到我都快烦死了,还来*唆!』
  对于朱阎的最后警告,潘伯不是没有放在心底,而是他对自己在这里所经营
的一切根本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因为朱阎的硬性规定,现在全芝加哥只有他一个
人敢贩卖人口、毒品,而且来源这么多,他也赚得更多;如果转到别的地方去,
不只要和人抢地盘,也不能再随意的爱卖多少就卖多少了。
  可是,他又不得不离去,贪狼帮只是一个日渐式微的帮派,要如何与他?敌?
  『可是,老大,那个女人说她有办法可以解决你的问题,不仅能让你继续待
在这里,而且还能让朱阎收回他的令箭。』
  潘伯对女人的脑子一向不信任,不过,既然这个女人敢这么说,就表示她知
道的应该也不少,反正他已经走投无路,听听她怎么说也无妨!
  『好吧!你去叫她进来。』
  不一会儿,潘伯看到一个身材婀娜多姿、长相艳丽的女人走了进来,他的眼
睛?之一亮,眼中马上迸射出色迷迷的欲火。
  『美人,你叫什么名字?』
  『艾蜜!』
  原来她就是朱阎家里的管家,因为朱阎对身为特护的彭芷芸显然极?不同,
因而十分妒恨。本来她一直以为他对彭芷芸只不过是图个一时新鲜,谁知道他却
对她十分重视,不只一贯冷漠的脸上开始有了淡淡的笑意,而且还任由这个女人
在他身边笑闹。
  或许朱阎以为没有人发现,所以会对那个女人表现出一丝的柔情与宠溺,但
她在一旁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而且在昨夜里,他对那个女人的热情更是她前所未
见。原本那个女人冒犯了他,就在他变了脸时,她以为他对那个女人也没有什么
不同,哪知他却突如其来的改变,甚至对她更加热情如火。
  每次朱阎来找她时从不愿开灯,只是在黑暗中脱光了她的衣服,然后就直接
进入她的体内,宣泄他的欲望,而且还做了事前的防范措施;将她视?妓女般发
泄完后,就马上起身离去,连衣服都没脱!
  虽然在过程中,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不会亲吻她,总是维持他冷情的态
度;可是这样却已令她感到满足,总认为他会渐渐喜欢上她。
  她一是这么以为的,哪知彭芷芸出现后,一切都不同了!他们两人昨夜的欢
爱激情是他从没有给过的。他对彭芷芸的温柔、亲吻爱抚与一次一次的欢爱,全
都是热情的、索求的。
  不像他们之间,他从不亲她,甚至在当他有需要的夜晚时也不会。现在她才
知道,他根本将她当成一个泄欲的妓女般对待,她恨!所以她要报复他们!
  更令人气结的是,当她要出门时,看到朱阎竟然又急匆匆的进了那个女人的
房间,她就更是恨火难消。所以她今天才会来到这里,不论要付出什么代价,她
一定要让他们后悔!
  『听说你有办法可以帮我。』
  『没错!因为朱阎有一项弱点是你所不知道的,那就是……』她开始告诉他
事情的始未,眼里射出怨恨的光芒……
                第四章
  朱阎坐在椅子上看着杰克和比利。『怎么样?监视艾蜜的人有什么进度要回
报吗?』
  『帮主,她现在正在潘伯住处附近。』
  朱阎只是略微?眉看着他们,『原来艾蜜那女人竟跑去找潘伯,真是没想到,
这个女人不但不安分,也不简单!』『帮主,我并不担心艾蜜,我只是不懂,她
去找潘伯会有帮助吗?』
  朱阎的脸色一冷,『是没有帮助。不过,若换成另一种情况的话,或许就很
有帮助 .』
  『什么意思?』
  『女人的妒火。从我碰过她以后,她就开始想要占着我一个人,她在这栋房
子里的所作所?我全都清清楚楚,只是那阵子为了公事,我分身乏术;本来我想
等贪狼帮的事解决后再去处理她的事,现在看来可以一并解决。对了,她进去多
久了?』
  『应该有三个小时以上。』
  朱阎倏地站起来,『你们有派人看着嫔儿和芷芸吗?』
  『有!』
  『我们过去看看!』
  他的话才说完,随即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他们互看了一眼,比利立刻把门打开,他们随即看到了一脸灰白而又负伤的
手下,那是暗中保护彭芷芸的人。
  朱阎连忙走上前去,『彭小姐人呢?』他的心中一紧,隐约知道出事了。
  『帮主,她……她被贪狼帮的人捉走了,对不起,我……』
  他几乎快要不支倒地,比利赶紧上前扶住他。
  朱阎急急的问着:「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她不是在床上睡觉?而且我们这里
并不是轻易便能进来的。『
  『她……她不知道用什么方式从后门溜了出去,当我跟出去时,她已经被人
捉住,我追了过去,显然他们是有备而来,而且对地形十分熟悉,我被他们打…
…伤,昏迷了约十分钟,我才赶来……通知帮主……』
  朱阎的脸色倏地一沉,没想到她都已经那么累了,竟还惦记着她的小吃!如
果她真的饿了,为什么就不能先在厨房里吃点东西?要不然也可以叫人去帮她买,
为何要自己出去?
  『帮主……』他们看到朱阎的脸好似在一瞬间变得更加阴沈与冰冷,有些心
惊,这是只有在对付敌人时才会有的脸色,而在此刻却好像更让人心生恐惧!
  『你先下去休息,这件事你尽力了,我不会怪你。』他转头向杰克,『你知
道要做什么准备吧?』
  『是,我马上去办!』杰克应了声后马上走出去。
  他知道朱阎又要大干一场,他们已经好多年都不曾这么兴奋与刺激了。
  到了贪狼帮时,朱阎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甚至来到了贪狼帮里看到潘伯和艾
蜜时,他脸上的神情也没有变化。但在看到手脚被绑住的彭芷芸时,他冷冽的眸
中,却闪着嗜血的寒光!
  对于朱阎全身散发肃杀之气,潘伯与在场的每个人都生心惧意。
  当潘伯看到朱阎因为那个女人而出现的反应时,更加肯定艾蜜的话,他确实
在乎这个女人!
  传闻中的朱阎没有任何弱点,但现在这个女人应该就是了。光凭着这点,潘
伯天真的认为他的作法是对的,不禁大胆的开口对朱阎说:「朱阎,怎么样?看
来你对这个女人很重视喔!
  要不然,你就不会这么快找来我这里。『
  『你想怎么样?』
  『哈──』潘伯开始得意忘形起来。
  『够爽快!其实我也不想怎么样,只要你取消朱雀令,让我继续在芝加哥待
下去,如此而已。』
  『不!』
  他的拒绝让潘伯的笑声霎时停止,惊骇之情溢于言表。
  『你……你再说一遍?』
  他简直不敢相信,难道他真的错估了情势?
  在场的每个人都很清楚,朱阎除了自己以外,根本对别人的生死完全不在意。
  朱阎只是看着他,没有回答他的话。
  潘伯的冷汗开始从额上冒出冷汗,转头怒瞪了艾蜜一眼后,跟着看了绑在地
上的彭芷芸一眼,突然伸手将她从地上用力的拉了起来,钳制在他的身前。
  『好吧!既然你不在乎她,那……』他突然伸手在她身上抚摸起来,那猥亵
的动作让被捂住嘴巴的彭芷芸感到十分恶心,扭着身子想闪躲他的手,却是徒劳
无功。
  『自找死路!』
  没有人看到这是怎么一回事,只见刹那间一道光闪过,潘怕那只摸着彭芷芸
的手竟然被削断,顿时血流如注。
  在他们还没有回过神来时,朱阎的身手已快如闪电地把彭芷芸捞回自己怀中,
和他们对峙。
  他将彭芷芸交给身旁的人解开她的束缚,而他那灰色的眸子冰冷深邃,浑身
散发出更浓烈的肃杀之气。
  他冰冷无情的眼眸紧锁住潘伯,如冰雪般的气息冻得令人全身发颤,也使得
四周围的空气好似也逐渐冻凝起来,静默像魔鬼的双手般紧紧扼住每个人的咽喉,
令人发寒的气氛在无形中扩散开来,连站在潘伯身后的那排手下都颤动得几乎要
拿不稳手上的枪,更遑论是开枪了。
  『或许我不该对你这么仁慈,居然还给你三天的时间离开。』那字字句句彷
若地狱来的使者般的冰寒。
  潘伯哀号着自己受伤的手,朱阎的话却更令他惊惧不已。
  颤抖的双脚一下子就跪了下来,不只慑于他的威严,也对他那出神入化般的
身手感到恐惧。
  朱阎行事一向残暴凶狠,如果他不求饶的话,只怕他连命都得赔上。
  『求求你,朱老大,饶了我吧!我知道我错了,请你放过我,我……』他突
然看到在一旁脸色十分苍白的艾蜜,连忙激动的用手指着她,『都是她,是她告
诉我这个计划的,我虽然不甘心,可是也想不出办法,要不是她,我……』
  『敢动我的人,就要承受得起后果!』
  朱阎灰色如刀刃般的眼神狠狠的扫向艾蜜。
  被他一瞧,艾蜜的全身更是颤抖不止。她知道朱阎很厉害,可是她万万没想
到他竟是如此了得,而且潘伯这老家伙也实在是太弱了!她不是不怕死,可是她
不甘心的是没能拆散他们!
  『朱老大,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马上走!』
  不想让彭芷芸看到血腥的一面,朱阎只是淡淡的对他说:「今天!『
  他的话让潘伯的眼睛倏地一亮,马上点头保证。『谢谢!
  谢谢你,我马上就走、马上就走。在今夜之前,我定会离开芝加哥的。『
  朱阎没有再看他一眼,只是对他说:「那个女人是我的!『
  他意有所指的说着,眼睛瞄了艾蜜一眼。
  『当然、当然!』
  将潘伯的事解决后,朱阎只是拉着彭芷芸的手,转头对杰克使了个眼色,跟
着就快速的离开。
  朱阎愈走愈快,让彭芷芸几乎都要跟不上他的脚步,她连忙反扯着他的手,
想要叫他停止。他却丝毫不?所动,继续的往前疾走,全身上下此刻已没有肃杀
之气,取而代之的是因她而起的强烈怒火。
  但她却没有发现,只是对他硬扯着她往前走感到十分生气,『你放开我啦!』
  『闭嘴!』冷冷的话似乎是咬紧牙关才吐出来的,他正在极力控制他的怒火,
免得一下子宣泄会令他想要掐死她。
  『朱阎,你走得那么快,我怎么跟得上?你还好意思凶我?』
  她的话才一落下,朱阎竟然突然就停下脚步,跟着用力的扳过她的身子,靠
在他们停在路旁的车子,将她压制在车门上,脸上的表情因为夜晚而显得阴沈。
  『凶你?』他冷冷的说,太阳穴旁边的青筋清楚的浮现。
  『如果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你。』
  他的威胁一点都没有吓到彭芷芸,她的脾气也开始上扬。
  『你除了杀人以外你还会做什么?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免得我每次都要受你
的气!』
  她根本不能释怀,难道她喜欢上的真是一个冷血残忍的男人吗?
  自己明明就是受害者,他不安慰她也就算了,竟然还对她那么凶!本来当她
看到他那么快就赶来救她时,心中感到十分高兴,也很感动他竟然那么在乎自己,
也不枉费自己对他的信任了,因为她一直相信他一定会来救她的。谁知道他现在
不但不给她好脸色看,还说要杀她?!教她如何不伤心、不生气?
  『受我的气?』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今天要不是因你自己贪吃想要溜出
去买东西,会发生这种事吗?亏我派那么多人出来救你,你还敢在这里振振有辞!』
  『好啊,如果你那么宝贝你的手下,你可以不要来救我啊!
  我今天会发生这种事还不都是你害的!要不是因为你做这些见不得人的非法
勾当,怎会和人结怨,又怎么会让我受这种无妄之灾?我都不怪你了,你还敢骂
我?『
  朱阎的脸色倏地变得十分难看,她的话让他忆起自己的母亲是多?厌恶这种
生活。
  他曾回去过台湾,他同母异父的弟弟十分欢迎他这个大哥,对于他的身份根
本就完全毫不在意,而他的母亲却根本不能苟同他的身份。
  她总是认为他是和他的父亲一样,专干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勾当,就像强盗般
那么坏;她更认为像他们这种肮脏的人,最好全都让警察捉去关,甚至当他要拿
钱出来帮他们时,她也不肯收下,认定那是沾着血腥的肮脏钱。
  母亲的态度,曾让他无法释怀,而她竟然又在他的面前说出这种话,更触动
了他过去的感受,所以他毫不迟疑的高举起手来就给了她一巴掌。
  所有的动作都在一刹那间发生!
  清脆的巴掌声在静寂的夜里,更显得格外的清晰,也让彭芷芸微愣了下,下
意识的抚着被他打到的脸颊,眼睛里先是不敢置信,接着印上清楚的伤痛直直的
盯着他看。
  当他看到彭芷芸雪白的脸颊上,浮现出清楚的五个手指印的红肿时,他所有
的怒火早就消失了。他清楚的看见她含泪的眼底有着伤痛,他的心骤然揪紧,张
口却又欲言又止。
  彭芷芸想要转身离开,朱阎却一把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臂。
  『你要去哪里?』明明是心疼她的,说出来的话却依然那么冰冷无情。
  听着他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彭芷芸的心猛地揪紧,用力甩着他的手,『不
要你管,你这个使用暴力的男人,除了会打女人以外你还会做什么?难怪没有人
敢爱上你,因为你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混蛋,我讨厌你这种没有温度的冰人!』她
口不择言的骂道,既想诋毁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也想要伤害他,就如同他伤了
她一般。
  紧抓住她的手微微松开了些,『你真的这么认为?』依然是没有情绪起伏的
音调。
  『对!我就是受不了你这种人,我讨厌你!要是我知道你是靠着这种肮脏的
行?在赚钱,我才不要拿你的钱!』她的话一落,他的手臂随即松脱,她马上就
跑得不见人影 .
  当杰克和比利走出来时,只看到朱阎一个人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让人完全
读不出他的思绪。他们觉得他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张望一下四周,他们问出自己
心中的疑惑──『帮主,彭小姐呢?』
  朱阎没有直接回答他们的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前方。
  『都解决了?』
  『是的。没有一个人活着,包括艾蜜在内。』
  『很好。比利,至于警方那边就交给你去应付。』他丢掉手上不知何时点的
烟,坐进手下替他打开的车门内,然后吩咐司机开回家。
  杰克和比利愣愣的待在原地看着车子离去,久久之后比利才问杰克:「到底
怎么回事?『
  杰克只是摇摇头,两人随后各自上了车也离去,既然朱阎不愿说,他们也没
有资格过问!
  朱阎坐在办公室里,手里的烟一枝抽过一枝,酒也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没
有间断 .他安排跟着彭芷芸的手下刚刚以电话告知他,她一个人正漫无目的地在
街上逛着,脸上流着泪,边走边咒?着他。
  他苦笑着,一点都不意外她会有这样的行?,但却为了她的泪而感到心痛!
  他知道,她是因为那一巴掌才会口不择言的批评他,?的只是要保护她自己。
当时,满腔的怒火已彻底烧去他的理智,而她偏又让他重温往昔所受的伤害,所
以他才会不假思索的打了她一巴掌,想起了她那红肿的脸颊,他的心便是一阵揪
疼。
  第一次,他对自己的举动感到后悔与自责,他不该打她的。可是她的话却能
引起他如此大的反应,这也让他开始看清楚她和他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关系
与情感。
  烟抽得更凶、酒喝得更猛,但当他在监视萤幕上看到她的身影时,所有的一
切动作都停止,他只是眯起眼专注的看着她。
  没有人限制她的进出入与她的自由,因为他早已下令,只要是她就要以礼相
待,绝不能怠慢,也不能阻止她的行动。看着她落寞的走进来的娇小身影,他的
心又是一阵紧缩与心疼,这种感受似乎从遇见她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铭刻在他
心中了。
  拿起桌上的遥控器一按,将她的身子放大至整个萤幕,他可以清楚的看见她
每一个表情、眼神与动作;同时,他也清楚的看见,在她苍白、疲惫的脸上,清
楚的印着他刚才所留下的伤痕,而今已变得红肿不堪,令他触目惊心。
  他想别过头去不忍再看,却又贪恋着她的容颜,舍不得移开目光,在这两种
极端的情绪下,他显得十分痛苦。一会儿,他按下一个通话钮,吩咐手下出去买
她最爱吃的东西,然后送到她的房间去。
  他的目光依然专注的望着她,过没多久,他看到她将食物原封不动的退还给
他的手下,表示不愿意吃;手下只能无奈的将东西放在桌上,毕竟他是听命于朱
阎,他必须将事情办好。
  等他的手下走出去后,他看到她注视着那包食物良久,她突然站起身将它拿
了起来,霎时,他的心中涌起了一丝的喜悦,哪知她却厌恶的将它丢入垃圾桶里。
他的神色倏地一变,眼神也随之黯然。
  用力的关上萤幕,他将桌上的酒瓶拿起来就口猛灌,然后他站了起来,纵声
狂笑,笑得既悲凉又孤独。看来她是说真的,而那显然也是她内心的想法,她厌
恶他的身份,就像他母亲一样,他的肮脏钱是她们不屑要的。
  好,很好!真是太好了。
  彭芷芸突然觉得好累,她从没想过朱阎对她的影响竟然如此之大,难道她真
的爱上他了吗?
  不!她用力的摇了摇头,她才不可能爱上他!
  他打了你一巴掌啊!彭芷芸,你难道就那么犯贱吗?这样一个舍得出手打你
的男人,你干嘛还要爱他呢?
  她悲哀的一笑,可是她真的爱上他了,爱上在他怀中的那种温柔又舒适的感
觉!她从小就在孤儿院里长大,所以不论发生任何事,她总是以乐观的态度来处
理,虽然不能大富大贵,至少也能知足常乐。
  她总认为没有任何事物能夺走她的快乐,可是她错了,朱阎轻而易举的就做
到了。她心甘情愿的付出她的身、她的心,但她得到了什么?
  只有他冷冷的表情、没有感情的话,甚至还得到他的一巴掌!她想恨他,可
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去恨;因为爱上一个人后,她只能一直、一直的去爱他,满心
的爱,根本就装不下对他的恨。
  何况,她从未恨过任何人!
  所以她只能一边骂他、一边哭,十分孩子气的行?,要不然她能怎么办呢?
她知道她也同样伤到他,可是她真的不懂,他们这样彼此伤来伤去的,到底有什
么好处?
  想这些事对她来说是一件好难又好复杂的事,她不想回去面对他,可是又没
有地方可以去,况且她也必须要回去,因为她和看护中心签过约,如果没有履行
合约的话,不只要赔钱,说不定这辈子都找不到工作了呢!
  而且嫔儿也需要她的照顾,所以,她还是决定回去好了!
  谁知她一回到房间没多久,朱阎竟然派手下买来她最爱吃的东西,她现在都
伤心死了,哪还有心情吃东西!所以她就马上加以拒绝,而他竟然还将它放在桌
上,这是故意要诱惑她的吗?
  这一次,她十分有骨气的瞪了它好几眼,只要一想到朱阎那可恶的态度,她
气得马上将它给丢进垃圾桶去。
  可是她还是能闻到它的香味,当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后,她后悔了。
  想了想,她又没有做错什么,错的人应该是朱阎,那她干嘛和自己的肚子过
不去,还逞强的不肯吃她最爱的东西?她应该要狠狠的吃他一顿,非得把他给吃
垮,这样才能消她心头之恨。
  对!就是这样!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马上跳下床,奔到垃圾桶旁,朝内
伸手拎起包装还很完整的食物袋子,将它打开后便看到各式各样的卤味,香味扑
鼻,她马上忍不住大快朵颐起来,吃得津津有味,十分开心。
  从那一夜起,朱阎又恢复成之前的残忍无情,不!应该说是比之前更加的残
暴肆虐,只要有人稍微惹到他或让他看了不顺眼,他就像要拚命似的,亲自带头
去砍人,鲜少有情理可言。
  他那不顾一切的嗜血狂野与狰狞表情,就像是魔鬼之子般的狂暴,让人看了
忍不住?之心惊。每个人都可以明显的感受到他狂暴的手段与作法,所以看到他
的人全都自动躲得远远的,谁也不敢和他说话,也没有人敢去接近他。
  但对那些原本就想要伺机挑衅的敌手而言,这却是一个极佳的机会。
  在某个夜晚,他们终于集合?多不服他且又伺机而动的敌手联合围攻他,虽
然他一举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铲除了更多的潜伏敌人,更加巩固他
的势力与地位,他却也在这次的行动中受了伤。
  当混乱吵闹的声音传来时,彭芷芸正吃着由朱阎手下所买来的小吃。
  她的嘴里正塞着一粒小笼包,手上还拿着一大袋,好奇的从房间里探出头来,
十分不满的喊着:「喂!你们这群人在外面吵什么吵?没看见本姑娘正在吃消夜
吗?要是再吵的话,我就叫朱阎罚你们去扫厕所喔!『她十分大胆的狐假虎威,
恐吓朱阎的手下。
  受了重伤的朱阎听到她的话忍不住想笑,看来这半个多月以来,她的个性一
点都没有改变,而且好像又开始花他的钱、吃他买的东西了。
  『看来你好像又开始吃我花的钱去买的小吃,也开始愈来愈敢支使我的手下
了嘛!』
  他的声音传来时,彭芷芸的手微颤了下。
  『当然!谁教你不知道死到哪儿去了,我当然要自便*!
  何况本来就是你不对,我为什么不能吃你的?『她理所当然的说着,没有听
出他声音中的虚弱。
  听到她这么说,他一点儿都不生气,反而觉得这些日子以来的痛苦全都烟消
云散。他的嘴角扯出了一抹笑,不意却牵动了伤口,他突然吐出一口鲜血,让扶
着他的比利和杰克全都吓得喊出声。
  听到他们惊慌的语气,彭芷芸又往前走了几步,这才看清楚朱阎现在的情形。
对他全身血?斑斑,口中吐血的模样,她霎时傻愣在原地。突地,她手上的东西
全掉落在地上,一下子就冲到他面前,毫无血色的脸上净是恐惧。
  『你……你怎么会流那么多血?』她抱着他,手也紧紧地捂住他的嘴,不想
他再从口里吐出更多血来。『朱阎,我是胡言乱语的,你不要当真啊,我不要你
死,我不要你死!』她的泪水扑簌簌地滑落。
  他微睁开眼,看到她惊慌又无助的苍白脸色,忍不住安慰她:「我不会……
有事的 .『他模糊不清的说。
  比利连忙提醒彭芷芸:「彭小姐,老大现在很虚弱,我们还是先扶他回房吧!

  他的话惊醒了芷芸,她连忙点头,跟在他们的身后。
  当朱阎苍白、虚弱的躺在床上时,她连忙替他脱下衣服,虽然表面上维持了
某种程度的镇定,但微抖的手和不断滑落的泪水却显露出她内心的不平静。
  这时医生刚好走进来,看过他的情形后,决定替他动手术。
  当朱阎要被麻醉之前,他握住她的手,要她陪着他,她马上一口答应。
  于是彭芷芸充当医生的助手,帮助他一起抢救朱阎的生命。
  当手术完成时,天也亮了,她只是去换套衣服、简单的梳洗后,随即回到朱
阎的身边,没有离开他一步!
                第五章
  当朱阎醒来时,他看到趴在床边睡着的彭芷芸,她的小手还紧紧握着他的。
知道她没有因他受伤而乘机离开他,这在他的心中泛起了很大的波澜。
  在他这一生中,从来没有人真正的关心过他,在他的眼中看来,任何感情都
不过是虚幻的东西。他曾经看过所谓的亲情、爱情与友情随着金钱与权势而消失,
所以他根本就对这些东西不抱任何期望。
  可是,当他将自己变成一个普通人时,却能看到真正的关怀与温馨,在那一
刻,他深受感动,而那也正是他内心所渴望的,希望有一个人是真的看上他这个
人,而不是其他东西。
  但他却失望了,在这个环境里,没有一个人是真心的,没有一件事是永远的,
他的经验告诉他,只有自己愈强悍,才能得到其他人对他的臣服。
  垂下眼睑看着她,他知道只有她才是他在这个世界里唯一真实而可以信任的
女人,可是他心中还是会恐惧,害怕她和他母亲是一样的!
  朱阎伸出一手抚着她的发,轻轻喊着她的名字:「小芸儿?『
  他的声音与动作惊醒了她,长期的护理工作让她有着极高的警觉性。
  彭芷芸马上抬起头来看着他,脸上有着惊喜,『你醒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朱阎微微扯动嘴角,『我很好。』跟着他招手要她坐在自己身边,『小芸儿,
我有话和你说,你过来。』
  她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同时也注意到他改变了对自己的称谓,马上不满的
对他抗议:「朱阎,我什么时候又改名叫小芸儿了?『
  朱阎含笑望着她,『这是我对你的匿称啊!』
  她露出一个恶心的表情,『好恶心喔!我才不许你这样叫咧,而且我哪里小
了,人家都已经二十六岁了。』
  朱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然后才开口:「芷芸,我有事情要问你。

  『什么事?』她抬起头来看着他,对于他突然的转变话题,也没有和她针对
名称问题再争执下去,感到十分的奇怪。
  『嫁给我好不好?』
  他突如其来的求婚让她马上愣在当场,下意识的就想开口
  拒绝。
  朱阎好像看出了她的意图,连忙制止她,『你不必现在答应我,你可以多考
虑几天 .』
  她突然站了起来,背对他踱着步,过了好一会儿才看着他。『你为什么要娶
我呢?』
  朱阎只是神色复杂的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的年纪也不小了,更
何况,我现在突然想结婚,所以才希望你能嫁给我。『
  『就这样?』她显得有些失望。
  朱阎打量着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芷芸,你之前所说的都是你内心真
正的想法吗?』
  她对于其他事情都能迅速的理解,对感情的事表现得有些迟钝,那并不代表
她就是一个笨蛋,所以她当然知道他说的就是他们在那一天所发生的事。而这对
她来说,依然是心中一道伤口,一道她不愿再去碰触的伤口!
  看到她下意识的畏缩了下,眼中闪过伤痛,他知道她到现在依然还不能释怀,
但他最在意的还是她的答案。『芷芸,你能不能先过来这里一下?』
  虽然感到疑惑,但她还是乖乖的走过去,站在他的床边,任由他拉着她坐在
床沿,他的手掌随即轻柔的抚上她的颊,『还会痛吗?』
  他轻柔的话语让她的泪水一下子便盈满眼眶,只是摇着头,他的轻抚、他的
柔语,让她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他的手一次次轻抚她的颊,虽然颊上被他所打的痕?已经消退。『对不起。』
他在她的耳边低喃着,『我知道,在这里的红肿会随着时间而消退,但不管我说
再多次的对不起,也无法弥补你内心的伤痕。』
  他的话让她的泪水滚落下来,滴在他的脸颊上,冰凉的感觉让他的心?之揪
紧。『那一天是我失去了控制,才会动手打你,我没有任何借口可以解释我所做
的事,不过,我是真心诚意希望你不要伤心。』
  『你……』她意外的看着他脸上那痛苦的神色,没有想到他竟会对那一夜的
事如此耿耿于怀,就和她一样,那他是不是也有点儿在乎她呢?
  『芷芸,我不会说好听的话,因为我所处的环境就是这样,而且我身边全都
是些大男人,对于女人,我……我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去对待她们。但这些我都
不在意,唯独对你我却十分的在意,可我是一个十分无趣又沉闷的人,所……』
  她伸手覆住他的唇,对他摇了摇头。『你不是一个无趣又沉闷的人,你是一
个冷酷无情的男人,你每次都喜欢以那张对着外人的脸来对着我,所以我不喜欢。』
  她的评论让他些微变了脸色,『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我希望他是一个温柔、多情而又常常以一张亲切笑脸陪伴着我的男人,只
要能跟他过着平凡的普通生活,就算不是很有钱,我也甘之如饴,只要我们相爱,
这样我就满足了。』
  她所说的条件他没有一项符合,她所想要的那种男人是他无法做到也无法学
成的,只因他的环境已造就了他的个性与处世态度。他的心升起一丝酸楚,他多
希望自己也能像一般的男人一样,与所爱的女人建立一个家庭,享受温馨的生活,
但这些都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幻想。
  他不该为了自己的希望,而将芷芸拉到他这阴暗而又孤独的世界里。
  望着她天真的容颜,他改变主意了,虽然他很难说得出口。
  『芷芸……』
  『什么?』她微歪着头看向他。
  心痛的感觉在他的心底加速蔓延着,但他还是说出了口:「我刚才说要你嫁
给我,你就当我没有说过吧!『他面无表情的说完后便将脸转向另一边,不想看
到她如释重负的表情。
  他的话令她感到愕然,开口要娶她的人是他,现在说不算的人也是他,他到
底把她当成什么?一股怒气从她的心底直冒上来,让她全然忘记他受伤。
  她用力的扳过他的头面对自己,『朱阎,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凶巴巴的质
问着他,『你是在耍我吗?刚才要我嫁给你,现在又要我当作没听到,你到底把
我当成什么?真是太过份了!我要你给我说清楚,要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可恶的男人,刚才还讲得让她乱感动一把的,谁知道他现在又马上淋了她一
桶冰水,他到底对她有什么不满?非要这样整她不可!
  『你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你希望你未来的丈夫是你刚才所说的那个样子,可
是我根本就没有一项符合,我当然要给你一个……』
  『你给我住口!』她气冲冲的说着,『这可是你自己问我的耶,我当然就老
实的告诉你,我以前所希望的丈夫是怎么样的啊!可是我现在碰上了你,虽然你
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但我还是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你,要不然你要我怎么样?你
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让我爱上你了,还不娶人家,竟然还在那里三心二意的,
难道我就这么惹你厌?要不然你干嘛三番两次的……唔……』
  朱阎在听到她说爱自己以后就惊喜万分的想要问清楚,谁知她却一直说个不
停,根本没有让他有开口的机会,他只好先吻住她,止住她的话后再和她好好的
说。
  一阵拥吻后,彭芷芸整个身子几乎软倒在他怀中,无法开口说一句话。
  朱阎才趁此机会开口:「芷芸,你快告诉我,你到底爱我哪一点?『
  她一听到他的问话忍不住红了脸,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这样脱口说出对他的爱
意,可是当她看到他似乎没有生气还十分高兴的样子,不禁好奇的问:「我……
我爱上你,你没有生气哦?『
  朱阎欣喜的看着她,『我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会生气?快点告诉我,你为
什么会爱我?』
  看到他急着想知道答案的表情,她的心中忍不住升起一丝调皮,『因为你会
花钱买消夜给我吃,为了我心爱的小吃,我当然会爱上你*!』
  看到他变得有点难看的脸,她连忙说:「那是因为爱你就是爱你,哪还有什
么理由 .『
  听到她改口这么说,朱阎的脸色才又变得好些,他又继续追问:「就算我每
次都是冰着一张脸也爱我?『
  看她点头,他又问:「那你也不会在意我的身份?『
  『我为什么要在意?』彭芷芸不解的看着他反问:「我喜欢的是你的人,又
关你身份什么事?我才要问你,你会不会在意我是一个孤儿呢!『
  『其实,在你到我这里来以前,我早就把你的一切全都查清楚了。你的母亲
是台湾人,她到美国来玩时认识你父亲,就和你的父亲在一起。后来你母亲怀孕,
才发现你父亲无意结婚,也不想和你母亲再纠缠下去。但因为当时她已经怀孕五、
六个月,不能堕胎,于是在美国本土将你生下,然后她就回台湾去了,而你则被
送到孤儿院里。』
  『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了。』
  『你会不会很难过?』
  『有什么好难过的?反正我又从没见过他们。而且当我开始工作时,院长也
问过我要不要去找我母亲,我马上就拒绝了,因为我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虽然
她生下了我,可是她根本就不想要我,我又何必要去打扰她的生活呢?我自己一
个人这样生活也是很好啊!』
  他十分心疼她,『因为你想得开,所以你的个性才会这么开朗。』
  『是啊!哪像你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她丝毫不客气的说他。
  他并没有反驳,只是对她说:「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当然想。不过,在你说之前,我要先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到底爱不爱我?』
  她的问话才一说出口,朱阎的脸色随即变得十分怪异,他没有回答她的话,
只是一直盯着她看。
  彭芷芸感到十分不满,她心急的追问:「朱阎,我都告诉你我爱你了,你为
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朱阎依然没有回答,脸上还出现为难的神色,这让她看了既失望又伤心,
『好,我知道了,原来你根本就不爱我,那我干嘛要嫁给你?』她边说边站了起
来,准备走开。
  朱阎却一把从后面拉住她,让她留下,『小芸儿,你听我说,我并没有说我
不爱你啊!』
  闻言,她马上欣喜的回过头来看着他,『那你的意思是说你爱我*?』
  朱阎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她看了他一眼后就坐了下来,『好吧!你要和我说什么?』
  朱阎只是无奈的对她摇摇头,『就是说,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啊!』
  她听到连忙点点头,『对啊,我怎么忘了,你刚才说要告诉我,你怎么会变
成这副冷冰冰的样子。』
  对于她的形容词,朱阎并不以为意,他只是像说着别人的故事般,一一说明
他从小的生长环境、母亲对他的厌恶和父亲对他的严酷训练,以及为什么他会过
着这种必须比别人强悍冷酷才能生存下去的生活。
  当朱阎毫无表情的说完时,彭芷芸已泪流满面,为了那个从小被忽视、被厌
恶的小男孩而哭泣。她的手不禁放在他的胸膛上摩挲着,『阎,你比我还可怜,
虽然我是一个孤儿,可是孤儿院中有疼爱我的院长,还有院里的小朋友可以和我
做伴,他们人都很好,我也可以感受到他们的爱。不像你,虽然身边都是亲人,
可是他们都不爱你,还这么残忍的对你,我一想到就觉得好气!』
  朱阎只是温柔的替她拭去泪水,『有了你,我就觉得足够了,只要你继续的
爱我,愿意永远留在我的身边陪着我,我就满足了。』他的心中有一股暖流缓缓
的流过,因为她的泪水,因为她的在乎。
  『我当然……』
  她突然抬起头来看着他,『朱阎,你别想给我转移话题,我问你,你话已经
说完了,那你现在应该可以告诉我,你到底爱不爱我了吧?』她凶凶的质问他,
为什么她都说爱他了,而他却连爱或不爱都说不出口?
  朱阎看着她凶凶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刚才她是不是没有听懂他在说什
么?『小芸儿,我不是说过了吗?你要我说爱或是不爱,我……我就是没有办法
像别人那样轻易的说出口。
  可是,你可以从我的行动来感受我对你的心意啊!『
  看到她脸上那种不满的情绪似乎要爆发出来的表情,他连忙安抚的对她说:
「我知道女人都爱听男人对她说这句话,可是当说了以后,他们就真的会照所说
的那样去对待女人了吗?
  这种事不是放在嘴上说说而已。这样好了,如果你觉得我对你做的比不上任
何一个只是口头上说爱的男人,那你再来对我抗议好不好?『
  听完他的话,彭芷芸认真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发现他好像真的很难把那三
个字说出口,虽然他这么说也没有什么不对,可是,她还是很想听呢!
  可是若他说不出口,她总不能强迫他说吧?她想了一会儿,突然双眼一亮。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勉强你,不过……』她突然诡谲的一笑。
  『不过什么?』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时,他怎么突然觉得心里有些毛毛的。
  『以后我也用行动来表现就好,不要用嘴巴来说爱你了。』
  听到她的话,朱阎倏地瞪大眼睛看着她,谁说她是一个很笨、反应又迟钝的
女人?他怎么觉得自己好像错估了她?
  看到他张口结舌、目瞪口呆的样子,她忍不住在他面前不淑女的哈哈大笑。
  『看你的表情,好像不喜欢我这么做喔?』
  这时朱阎已经恢复平时的表情,他用冷冷的语气对彭芷芸说:「我怎么觉得
你好像是故意在捉弄我?『
  芷芸故作无辜的对他说:「我哪敢啊!我只是觉得你说得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所以我也跟着你这么做,这有什么不对?『
  朱阎只是抱着她,在她耳边说:「当然可以啊!『
  她当然可以这么做,但他也会有他的办法,要不然岂不是让她得逞了吗?
  两人各怀鬼胎的笑着,静静的依偎着彼此。
  其实他们两人在心中都感到十分的开心,因为他们都承认了对方在自己心中
的份量!
  朱阎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不过已无大碍,因为他的复元状况十分良好,可能
和他平时的身体状况有关系。
  可是,在彭芷芸的坚持之下,他还是得待在房内休养,因为他身上的手术缝
线还没有拆。所以,他只能有时批批公文,要不然就是和杰克、比利商量一些重
要的事情。
  这些事情只能在他午睡醒来后才可以做,因为早上当他醒来没多久,彭芷芸
就去推嫔儿来这里和他在一起。
  她告诉他,平时那么忙,没有时间可以陪陪嫔儿,趁着现在这个机会,就让
他多费一点时间陪陪嫔儿,并念故事书给她听,和她聊聊天!
  真是受不了这两个一大一小的女人,明明说要让他多休息,两个人却一大早
就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谁还有心思休息?何况,他这个人一向安静惯了,根本
就有些无法忍受。
  每次当他向她抗议时,她都是一脸无辜的对他说,这是为了怕他一个人太过
孤单,所以她们才会来这里陪他,并培养他和嫔儿的感情。看到她脸上那种不容
置喙的表情,他还能说什么?
  反正现在她所做的、所说的,他全都没有反对的余地。
  好不容易,现在他可以和两个助手谈谈一些重要的事情。
  他看着坐在他面前的两位好友,推了推眼前的点心,『你们要不要吃些饼干?
厨子刚刚才烤好的。』
  谁知两人竟然同时对他摇了摇头,这让他十分惊讶。以前每当有点心时,他
们两个总是抢着吃,连一块都不会留给他,可是他们现在竟然同时不要?!
  看到朱阎脸上讶异的表情,两个人都笑了,『其实,我们刚才进就来时已经
吃饱了 .』
  『是啊!』
  看到两个人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容,他虽心中疑惑,但也没说什么。『你们
准备得怎么样了?』
  『都快差不多了,只不过……帮主,你的伤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好?』
  『医生说我的复元情况很好,下个星期就可以拆线;至于其他的小伤口早就
好了。等到拆了线,应该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帮主,那是你在说的,未来的嫂夫人可没有那么好说话喔!』杰克马上对
他警告 .
  比利听到杰克的话,随即笑得好大声,而且显得有些幸灾乐祸。『是啊!我
还记得她那副凶狠且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就连帮主的面子也不买帐,真没想到,
她看起来那么娇小,竟然会有如此可怕的个性。』
  朱阎有些凶狠的瞪了比利一眼,『我记得好像有人是被她拿扫帚给扫出去的
……』他冷冷的提醒着比利在他动完手术没多久,比利要拿帐簿来给他过目,结
果反而被彭芷芸给轰了出去。
  『帮主,你就不要再提醒我了嘛!』比利有些困窘的说。
  『帮主。』杰克叫着朱阎,『这件婚事的安排,你问过嫂子的意见吗?』
  『她已经答应要嫁给我,并且一切随我安排。所以,我想她应该不会介意我
不能给她一个太隆重的婚礼才是。』『我觉得这件事你还是和她先说说,看是不
是还要再做改变。女人嘛,总是希望自己的婚礼能够很浪漫,毕竟一生才一次!』
  朱阎的眼神一黯,『我会告诉她的,希望她能体谅我。』
  『对了,帮主,我将这个星期各个地方的帐目全都拿来了,请你看……』
  比利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远方一道大喊大叫的声音给打断。
  『朱阎……不好了,不好了啦……』
  在房内的每个人,远远的就听到彭芷芸从楼梯口处传来的大声喧嚷声,他们
早已见怪不怪了。
  自从她上次和朱阎谈开后,他们的感情是有增无减。可是,她好像愈来愈随
性,将她原本的个性全都表露无遗;不管发生的事是大是小,她都会大惊小怪的
叫着、喊着,一开始,他们都差点被她这种表达事情的方式吓死。
  到了后来,他们也都习惯了。只是这一次,她好像喊得特别厉害。没几秒时
间,她已经用力的推开门,脸上依然带着焦急的表情,只不过这下子又多了几分
惊奇。
  『又怎为了?小芸儿?』朱阎温柔的问她。
  在这段时间里,他已经很习惯她这么的吵吵闹闹,这栋宅子好久没有这么富
生气过 .
  有一次,她和他的手下去钓鱼,舍不得把鱼吃掉,结果临时想养鱼,但鱼却
被她养死了,因为她忘了喂东西给它们吃!还有,她怪他把树砍光,让她再也不
能偷溜出去,于是说要种树,结果又让树枯死了。
  他建议她可以把兴趣往室内发展,可是,她似乎比较喜欢在户外活动,所以
他也不勉强她,反正她做的事,没有一项成功。
  她一点都不客气的拿起朱阎的杯子,就将他的饮料喝了一大口,然后坐在他
的身边,兴高采烈的对他说:「阎,你知不知道我前天在我们房子的附近发现了
什么?『
  『什么?』原来她又转移了兴趣。
  『就是大狼狗啊!』她的表情十分的兴奋。
  朱阎皱着眉看她,『小芸儿,你知不知道大狼狗很凶的,而且都受过训练,
如果你……』
  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对他安抚着,『你别担心,我已经和它们接触过好
几次,我觉得它们很可爱,一点都不可怕;
  而且我还发现到它们的一项弱点,所以它们现在都很听我的话,还会陪我一
起玩。『
  听到这里,朱阎的脸都变了,『小芷儿,你告诉我,那些大狼狗是在我们房
子附近的哪里?』
  他的声音虽是轻柔却隐含危险,只有她还没有听出来。
  『就是在南边一栋白色屋子里,那里的管理人员和训练师人都很好,他们都
让我进去看它们,并且对我能够那么快就和他们辛苦训练多年的大狼狗成为朋友,
表示十分的钦佩,虽然我不知道,他们的脸色为什么变得那为难看。』
  她的话让杰克和比利的表情也变得十分怪异,他们似乎想要笑,可是看到朱
阎脸上的表情时却又不敢笑,怕自己会成为他的第一个箭靶。
  『小芸儿,你知不知道那些大狼狗全都是我的?』他隐忍着怒气,告诉自己
要忍住,千万不能生气。
  『真的?』她的表情显得好高兴。『那太好了!阎,你把它们当作礼物送给
我当宠物好不好?』
  『宠物?』果然!她竟把他花了那么多钱和时间所训练要成为追纵和攻击敌
人的狼狗当作宠物?!他的嘴角不禁抽搐起来,她为什么就是有本事把那些狗变
成宠物呢?
  『我问你,那些大狼狗明明都是很凶悍的,为什么它们看到你后就变得那么
温驯?』
  『我也不知道耶,反正我看到它们就觉得它们好可爱,虽然长得很高大,可
是抱起来好舒服,而且它们一大群围着我时,我觉得好好玩喔!』
  听到这里,不只是朱阎,连杰克比利的脸色都有些泛白,那……那群凶恶得
曾经咬死人的狼狗,竟然……竟然对她示好,而且还是一大群?!
  『小芸儿,你还没有告诉我它们有什么弱点,要不然,它们怎么会对你那么
友善?』
  『因为它们已经把我当成朋友了啊!』她笑了笑,『告诉你们一个小秘密好
了,其实,我能和各种动物沟通,所以我都能很快的就和它们成为朋友,而且它
们的弱点就是美食!』
  『美食?』
  『嗯!』她还十分开心的说:「没想到它们竟然和我一样喜欢吃好吃的东西,
所以我今天一大早还特地去买了好几本的狗食美味食谱,想要煮些东西给它们吃,
这是我和它们说好的,可是……『
  她突然一脸忿忿不平的跺脚,『我辛辛苦苦的到市场去挑了上好的肉,要炖
煮一大锅的肉,我怕煮得比外面卖的狗食还难吃,我还特地买了一大包的狗食加
进去,谁知道等我和嫔儿聊天完再去时,锅里竟然一滴都不剩,真是太奇怪了,
我明明就……』她突然中断她的话,因为她听到了呕吐的声音。
  她迅速的转过头去,看到杰克和比利两人快速的冲到浴室里去,她不解的望
着他们,再看向朱阎,却看到他正偷偷的笑着,她走到他的身边。
  『阎?怎么回事?』
  朱阎只是笑了一下子,就又恢复了原先的淡漠,『没事!』
  当她还要问他时,杰克和比利已一同走了出来,她关心的皱眉问他们:「怎
为了?你们的脸色好难看,是不是生病了?『
  两人古怪的对看了一眼,『没……没事!』
  『没事就好。』她现在只担心没有食物可以给那些狗吃,所以没有多想什么,
她向朱阎伸出手来,『阎,快点,再给我一些钱,我要赶快再去买些东西。』
  朱阎抽出皮夹里的几张大钞,『你让人送你去,这样我比较放心。』
  『好。』她不疑有他,随即又像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可是当她在下楼梯时,却听到朱阎的笑声,竟然笑得那么开怀,她有些愣住。
  难道有什么好笑的事吗?还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听到他的笑声,她飞扬
的心也显得更加欢悦,她也跟着笑了,反正现在解决她的问题比较重要。
                第六章
  当夜,彭芷芸躺在朱阎的身边,这才提出下午的疑问。
  『阎,我有一件事要问你。』
  『有什么事?』自从他受了伤后,他已经好久都没有好好爱她,现在她这样
偎着他,让他心神荡漾,好想一把按住她,就占有了她,可是她却不准,非要等
到他完全复元 .
  『为什么当我再去买肉要炖给那些狗吃时,你的那些手下全都脸色发白的跑
去吐?』她满脸疑惑的盯着他看,『难道说厨子煮得东西不干净吗?可是我、你
和嫔儿都没事啊!』
  看到她大惑不解的表情,朱阎再也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她那一大锅
的肉不只杰克、比利两人吃了,就连他其他多手下也都有份。
  他们听到真相时的表情,他虽没看见,可是他看到比利他们的表情时,他就
可以想见一、二了,看来,芷芸的存在,让他们都开始改变了!
  彭芷芸轻轻打着他,『阎,你在笑什么?难道有什么好笑的事你没有告诉我?』
  朱阎告诉她,那锅肉之所以会不见,是因为他的手下们被阵阵的香味吸引,
刚好当时又是吃点心的时间,一看到那锅肉,就抢着把它给解决掉,因此在听见
她还加了狗食时,全都跑去吐了!
  这时,彭芷芸笑得更夸张,『阎,你说,我要不要告诉他们,我里面还加了
狗吃的骨头?』
  朱阎闻言,忍不住瞪大眼看着她,接着又笑出声,『你……是说,你又加了
骨??』
  『是啊!我买了鸡骨头剁碎,然后又加入一些……』
  『你还加?』他忍不住轻呼。
  『是啊,虽然我也想煮得很高级给它们吃,可是我们前些天吃剩的东西虽然
还没有坏掉,可是我们又不吃了,丢掉又觉得可惜,所以我就把那些东西也加进
去,我……』
  彭芷芸被朱阎那从未有过的大笑打断了话语,看他笑得那么高兴,她也跟着
他笑了 .『阎,你说,我要不要跟他们……』
  朱阎摆摆手对她说:「不……不必了。『我自会找个适当的时间对他们说。
他恶意的在心中想着。
  然而,他的目光在看到她那身薄纱的睡衣时,笑声倏然停止,眼神里的火焰
熊熊燃起,要命!他都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她的欲望了,她干嘛还在他面前穿得那
么性感?
  不管了!大手一捞,他将她整个身子拉人怀中,脸上表情的企图十分明显。
『我要你!我的小芸儿。』
  『不行!』她的小手推着他,『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可以……』他灼亮而热
烈的注目令她有些脸红心跳,忘了接下来该说的话。
  他搂着她,温柔地抚摸她的手臂内侧,令她起了阵轻颤,他的指尖轻轻碰触
她洁白的颈部,大拇指则逗弄她的耳垂。他深深的凝视她,见她双颊逐渐晕红,
气息也变得紊乱,他稍一用力,把她拉倒在自己身上。
  他低下头盖住她的唇,她的滋味真甜蜜,小舌灵巧又柔软,而肌肤散发出来
的香气飘进他鼻腔,令他不能自己地亲吻她、轻咬她的唇,与她的舌交缠,双手
并不断抚弄她的玲珑躯体……但,光是这样还不够。
  他仰起头注视她的双眼,『已经好久了,我想要你,你绝对想象不到,我有
多?的想要你,我的小芸儿。』
  她心跳加速,可是依然有所顾虑。『可是你的肩膀……』
  『别担心,我没事的。』他伸手解开她的睡衣。
  一大片美丽白净的肌肤呈现在他眼前,他的欲望随即高张,眯起眼细细的打
量着她的每一寸肌肤,随即伸出手开始抚摸着她玲珑的曲线,他的唇也随着他的
手所到处吮吻了一遍又一遍……他的唇所到之处,都像一道暖滑的热潮灼烫着她
的肌肤,引起她一阵阵的麻醉,她忘了一切,伸出手紧攀住他的脖子,呻吟声不
断地逸出口……他的唇一下子就来到她的底裤上吮吻,她的脑子已停止运转,只
感受到他的手、他的吻,逗得她虚脱无力……『啊……』
  他粗喘的气息,配合她尖声的呻吟,使两个人的情欲都达到最高峰。他迅速
伸手拉下她的底裤,赤裸的男性身躯马上压上她雪白的娇躯,大手捧高她的俏臀,
将自己硕长鸡巴直捣入她早已准备好的阴道内。
  这一次的前戏很短,因为隐忍多时的欲望全都在他进入她的体内时爆发,她
的手紧掐着他健壮的臂膀,柔媚的眼波犹如勾魂般千娇百媚,柔柔地凝睇着他。
  看着她不自觉流露出的女性媚柔,令他更加炽热的想要将自己深深埋入她体
内,这股冲动让他更加深入,让两人深深结合,使他们同时疯狂的动了起来……
他的唇来到她微?的唇,细细的吸吮,并探入自己的舌头与她的交相缠绵,他的
下体无法克制地快速进出,而她也主动的迎合,直到她体内愈来愈紧绷。
  良久之后,彭芷芸先达到高潮,朱阎随后而至,在她的体内射出了热精……
  看着偎在自己怀中的芷芸像只满足的小猫咪,温驯地闭着眼,朱阎开口叫她:
「小芸儿?『
  『嗯?』她慵懒的应了一声,还沉醉在刚才的满足中,根本就不想动,眼睛
连睁开都没有。
  『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
  『什么事会比我睡觉还要重要?』她含糊不清的说,几乎快舒适的梦周公去
了。
  『就是有关于我们的婚事。』
  『婚事?!』听到这两个字,她的睡意全消,猛地半坐起来。
  她瞪大眼直直的盯着他,『我们两个什么时候有婚事了?』
  听到她的话,朱阎原本松懈的脸再次变得阴沈冷寒起来,眼神冰寒得似乎要
冻伤她 .
  『你说什么?』难道她不想嫁给他?难道她和母亲一样,厌恶他却因他的成
就而不敢说出口,假装迎合他?
  他没有告诉她的是,虽然他到台湾和弟弟变成好兄弟,可是,他的亲生母亲
待他依然冷漠。他是在一次无意中听到她对弟弟所说的话,她并禁止他和他这么
好。
  但,弟弟却是真心诚意的认他这个哥哥,并要母亲自己告诉他。母亲却告诉
他,她害怕说实话,怕被他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黑道大哥给砍了。他终于知道为什
么每次他到台湾去,母亲都出外去游玩的原因。
  一直到现在,他对女人的印象都停留在对母亲的观感当中。因此,当他弟弟
的妻子对他竟和弟弟一样时,他深受感动。经过时间的薰陶,对她有了不一样的
感觉。
  可是,他一直都没有表现出来;只因他一直记着,她永远都是弟弟的妻子,
他的弟媳,他不能也绝不会做出对不起弟弟的事。
  这个秘密在他的心中已经很多年,直到他碰上了他的小芸儿!
  他沉声一喝的可怕语调,要是其他人早就吓死了,可是彭芷芸一点都不怕,
她相信他不会伤害她。『本来就是,你又没有向我求婚,我为什么要和你结婚啊!』
  听到她的话,他马上松了口气。『可是,你已经答应我了。』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朱阎突然邪邪的一笑,将身子贴近她,『要不要我提醒你,上一次我们在你
的床上时,我们……』他的话马上被她的手给盖住。
  她立刻羞得满脸通红,『哪有这样的,那又不算!我也很想浪漫一下,你又
没有什么比较有创意的求婚,我为什么要嫁给你?』
  『创意?』朱阎的眼光不怀好意的打量她的赤裸娇躯,『好啊!我有一个和
所有的男人不一样的求婚方式喔。』
  『真的?』彭芷芸的双眼一亮,浑然不知他的企图。『什么不一样的求婚?』
  『你先把眼睛闭上。』看到她闭上后,他又忙着叮嘱她:「千万别睁开喔。

  他猛地低下头在她挺立的蓓蕾上吸吮着,她连忙睁开眼睛推着他,『你……
你怎么可以这样骗我?』
  朱阎故作无辜的说:「我哪有要骗你?是你太心急了。快点,把眼睛闭上,
我又还没有求婚,你干嘛这么心急?难不成,你是急着嫁给我*?『他故意调侃
她。
  『你……你……』她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他看。
  朱阎轻笑着亲亲她气呼呼的脸颊,『乖,闭上眼睛。』
  彭芷芸只好合上眼睛。要是他敢骗她,她一定会让他好看!
  朱阎再次低头吮着她的乳尖,直到她的花蕾绽放后,他才放开,往下舔吻她
的小腹,直到她难捺的呻吟出声。
  『阎……』她想要他,可是,他却故意不让她得到满足,直到她全身都因激
情而沁出薄汗,哭泣着要求他占有她。
  但,他似乎还是不肯罢休,他的大手滑向她的大腿内侧,带来强烈的悸动,
激得她狂野的摆动……经过一阵的激情挑弄后,他看到她已濒临高潮的边缘,于
是拉高自己的身子,让自己的脸对准她迷离的脸,轻柔地对她低喃:「嫁给我,
我的小芸儿,好不好?『
  只要他能马上让她得到满足,要她答应什么她都愿意。『好、好!快点……』
  听到她的话,朱阎马上显现出得意的笑。不知何时,他的手上多了一枚钻戒,
他将它戴上她的手指,然后才将他早已昂挺的肉棒毫不迟疑的冲入她体内,满足
她的渴求,同样也满足了他……事后,彭芷芸已没有力气开骂,直到她稍微恢复
力气,她才拍打着他,『你这个小人,怎么可以用这种方式来到达到你的目的!』
  朱阎笑着对她说:「难道你不喜欢?『
  彭芷芸整个脸都红了,但脸颊还是在他的怀中磨蹭着,『你很讨厌耶,人家
以前都不会脸红的,自从和你在一起后,脸红的次数多到吓死人了。』她娇嗔的
埋怨他。
  朱阎的心窝暖洋洋的,『那我该感到很荣幸,能让你脸红那么多次*?』
  『讨厌!』一想到她在他的爱抚下竟然如此轻易的投降,想想都觉得很不甘
愿。『我不管,你天天都要送我一束大大的鲜花,今天晚上还要请我去吃大餐,
要不然我就不嫁!』
  看她好像有些哀怨,他连忙答应:「这些我都可以答应。『
  『还有,你要答应我,到了台湾以后,每天都要介绍一样好吃的美食给我吃,
那我才甘心。』
  『好!』他答应的有些无奈,没想到他的魅力竟然比不上台湾的小吃,想想
真的好悲哀,这要是被人家知道的话,他一定会被嘲笑至死。
  『小芸儿,我们的婚礼都已经安排好了,就在下个星期好不好?』
  『下个星期?』彭芷芸连忙大叫出声,『怎么那么快?』
  朱阎可一点都不觉得快,『怎么会呢?我还嫌太慢呢!』他十分不以为然。
  『可是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啊!』
  『我已经交给比利他们去处理,没有问题的。』
  『谁说的?问题可多着呢!』
  『对了,我就是要和你说这件事。小芸儿,你会不会介意我不能给你一个盛
大的婚礼?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所以对于婚事,我不想太过张扬,虽然我有把握
让不识相的人知难而退,可是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已经结婚的事。』一方面是
因为我很注重隐私,一方面是为了你的安全,我不想让太多人来破坏我的婚礼,
我很抱歉,小芸儿,我有不少的敌人,所以我……『
  她制止他的话,『我在乎的又不是这个,我是指我们的事!』
  『我们能有什么事?比利他们不是已经……』他因她的尖叫而停下话来。
  『你再说一句比利他们,我就和你翻脸!』
  『那你到底要说的是什么?』
  彭芷芸开始扳着手指头,『首先是我的婚纱礼服,难道这也能叫比利帮我试
穿吗?还有我们的结婚照,难道也要叫他们替我们照?还有……』
  她一项一项的数着,听得朱阎的脸色都变了。
  『小芸儿,我现在就是要和你说,我们只能在教堂里举行婚礼,而且来的人
也很少,你为什么要……』
  彭芷芸连忙瞪了他一眼,『你这个人实在很烦,我都说了我不介意,你干嘛
一直和我说这个?我刚才的话,你到底听进去了没?』
  『当然有听到啊!只是……』他面露难色的看着她,他已经告诉她这是个简
单的婚礼,那她干嘛还要去拍照?要穿礼服?难道她不知道,只要她高兴,怎么
穿都可以吗?
  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她这一次倒领悟得很快。『朱阎,我已经答应你在教堂
结婚,你怎么可以让我穿得随随便便的就要我结婚?我不管,反正我一定要这么
做!』
  朱阎感到十分头痛,如果让她这样盛重其事,他干脆大宴宾客算了!『小芸
儿,你一定要体谅我,我……』
  『你不是说,你是这里的黑帮老大吗?不管是谁都要听你的,也都怕你三分,
那么什么你结婚,还怕人家知道?难道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啊?要不然,你干脆不
要娶我算了!』
  她作势欲起身,朱阎连忙从身后抱住她。『不是的,我只是有所顾忌而已。
这里的人知道你是我老婆,谁敢动你?我怕的是,我们到台湾去后你的安全问题。』
  『到台湾去,你有什么好怕的?』看到他蹙眉担忧的神情,她直觉他一定有
事瞒着她。
  『阎?』她柔声的喊着。
  这让朱阎提高警觉看着她,每当她用这种语气说话时,他就明白她一定有所
求,要不然,依她的个性,她绝不可能会那么温柔的对他说话。
  看到他的反应,彭芷芸心中十分不满,拜托,她平时有那么凶吗?算了!暂
时不要和他计较,为了达到目的,她这个人一向有很好的忍耐功夫。『阎,我问
你,平时你的事我是不是都没有管你?』
  朱阎点点头,『对啊,因为你也忙得没时间管,就算有时间,我也会很努力
的让你忙得没有时间!』
  他后面那句暧昧的暗示,让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人家是和你说真的。』
  『我知道。』朱阎连忙点头,要是真的让她管下去的话,那……大家可能都
要准备移民,他对她那只有破坏而没有建设的本事可是很清楚的。
  『那你告诉我,你去台湾做什么?』她的问题才出口,她就注意到他眼底闪
过一抹深刻的黯然,虽然一闪而逝,但她依然瞧见了,她就知道这其中一定有问
题。
  朱阎有些迟疑,『你问这个做什么?你只要吃你的美食就好了。』他的声音
不自觉地开始变得冰冷。
  彭芷芸忍不住跳了起来,根本就忘了要自己忍耐的事。
  『朱阎,你给我说清楚,你这么凶的对我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且你刚才说得
好像我是一只猪,除了吃以外,就什么事都不懂、什么事都不会。』
  朱阎的心中十分烦躁,他也站了起来,每次只要想到台湾,甚至只要提到这
两个字,他的心情就比平时更坏,他边穿上衣服,边冷冷的对她说:「反正事情
就这么说定,要嫁不嫁随你,到时候只要准备好了,我都会要你嫁的。『
  她当然听出了他的意思,不论她的意见为何,他都不在乎,他要她嫁时,她
就是没得商量就对了!听到这里,她简直气得要命,『你想死好了,我才不会嫁
呢!你这个没有人性、没有血性、没有心性……』
  她只要一气起来,就开始劈哩啪啦的大骂起来,根本就没有停止的?象。可
是这次朱阎也没有让步的意思,他只是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后,就面无表情的走了
出去,她的大骂声倏地停止。
  当朱阎将房门一关上,她马上尖声大叫,不停地在地毯上跳来跳去,不断骂
着他,似乎没有歇口的意思。一整个晚上,宅子里都只听到她的声音,让每个人
都被吵得无法成眠。
  自那一夜后,他们之间的僵局一直都没有解开。
  彭芷芸又搬回原先的房间,并且拒绝朱阎的进入,只除了美食的诱惑以外。
她开始在白天睡觉,一到晚上就开始大吵大叫,让每个人都大感吃不消。可是很
奇怪的,每当有消夜送入她的房间,就可以安静三十分钟。
  朱阎的每个手下都去拜托那买消夜的人,可不可以多买些东西,让她可以安
静得更久;可是那个人却很无奈的对他们说,没有用的,因为他已经尽量买多一
点了,但她就是有办法在三十分钟内就将它全部解决。
  这时,在办公室里的比利和杰克都对她的孩子气表现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
『帮主,刚才我们要进来时,一堆手下都向我们围过来,并且对你有一项建议,
你要不要听听看?』
  朱阎听出比利的声音里有着笑意,只是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其实他也很不好
过,对她这种孩子气的表现深感无奈,他既不能摆出一副冷面孔,因为她根本就
不甩这一套;但又不能向她解释她想知道的事,所以他也很为难。
  『你说吧。』
  『他们说帮主那么厉害,怎么会败在一个女人手上?所以他们建议你,干脆
拉她上床,二话不说就把她给解决掉,这样,她就没有那个精力再鬼吼鬼叫的了。』
  朱阎没有说话,他知道那些手下对芷芸都感到头痛,有好多人已经好几夜没
有睡好了。他瞄了眼一直沉默不语的杰克,『怎么?你好像有话要对我说。』
  『帮主,你为什么不干脆告诉她呢?』
  朱阎突然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变得严峻,『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没有必要
让她知道。』
  『帮主,如果你不告诉她,事情最终还是会被她知道。别忘了,在台湾还有
一个厌恶你的人,说不定她会把她对你的想法告诉芷芸,难道你宁愿她是从一个
厌恶你的人口中听到这件事吗?』
  朱阎没有移动,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脸上有着复杂的神色。过了好一会儿,
他脸上又恢复了原先的淡漠。『要带她去以前,我早就做好心理准备。更何况,
我一直坚持要在去之前先和芷芸结婚,你们现在应该懂了吧?』
  『帮主,你难道真的以为一旦你们结了婚,她就不会因为这件事而离开你吗?』
  『不会的。我相信她不会离开我的。』他脸上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可怕,
『她一旦答应我,她就不会这么做,如果她敢离开我,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比利看到朱阎脸上奇特的表情时,拉了拉杰克的袖子,要他不要再往下说。
  可是杰克却还是继续说:「帮主,你怎么可以这样?是你不愿告诉她的,却
又要让她误会你,以她的个性来看,她绝不会留下来的,她一定会离……『
  他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朱阎以双手用力扯住他的领子,并恶狠狠的死盯着
他看。
  『我警告你,别在我面前提到芷芸会离开这件事,要不然我一定一枪毙了你。』
  杰克没有害怕,他只是没有再往下说,而比利却拉着朱阎。『帮主,别这样,
嫂子当然不会走的,你快放手啊!』
  这时,朱阎才放开了杰克随即大步的走了出去,没有回头。
  比利这才开口:「杰克,你又何必这样逼他呢?你明明知道他的个性,是他
的环境造成他的多疑和太多的不确定感,所以,当他决定要和嫂子结婚时,那表
示他不希望有一个他在乎的人离开他。每次只要有人离开他的身边,他原本无情
的个性就会变得更加残暴,你又何必要这样刺激他呢?『
  『不会的,虽然他的个性是这样,不过,现在事情还没发生,我这样逼他,
他还不至于会对我怎样。我只是想要让他知道,他所做的不但是错的,而且还会
失去她!』
  『算了,他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我们也管不着,不是吗?』
  杰克只是用力的瞪了他一眼,冷冷的说:「是,你说得都是,那上次他弟弟
死掉,他喝醉酒时吐在我那件昂贵的西装上,你为什么不去接着呢?『
  『我怎么知道他要吐在你身上?』比利偷偷的笑了。
  『很好,那以后他再有这种事,请你不要找我,由你自己处理。』他厌恶的
说完后,随即转身离去,不再去理会他。
  为了让彭芷芸心甘情愿的嫁给他,于是朱阎终于想到了一个讨好她的办法。
  因为她一直不肯见他,也不理会他;他也曾在她的房间里等过她,可是当她
一开房门看到他时,就马上转身跑掉,所以他决定叫嫔儿帮他这个忙。
  彭芷芸捧着一束美丽的花,开心的走入嫔儿的房间,丝毫没有发现朱阎的存
在,她头也不?的欣赏着这些美丽的花朵。
  『嫔儿,你看这些花儿美不美?这些全都是你伯父送给我的耶,很漂亮吧?
虽然他很可恶,可是我还是很想他!』
  她的话让朱阎的心里感到十分开心,看来她只是一时在气头上而已,她还是
很想他的。
  『我也很想你,我的小芸儿。』
  当他低沉的声音传到她耳里时,她猛然抬起头来,一看到是他,她的第一个
反应拔腿就跑,但他早已有所防备,一把从她背后紧紧地圈住她,根本没有让她
有挣脱的机会 .
  她的挣扎让怀中花朵掉了满地,她低头喊了一声,『啊!
  你把人家的花都弄掉了啦!『
  他的唇附在她的耳旁,轻轻低喃着:「别难过,如果你想要,我叫人再送来
给你好不好?『
  她本想要他多送两束的,突然想起自己和他尚在冷战当中,所以就用力的将
头转到另一边。
  『哼!谁希罕你的花。』
  朱阎的鼻息间充满了她女性的幽香,令他的身体马上就有了立即的反应,他
尽情的嗅着、闻着,十分的眷恋,『好了,我的小芸儿,你就别再气了好不好?
我承认是我不对,这些日子,你都对我不闻不问的,我好想你!』
  『想我?我看你是想念我的身体吧!晚上一个人睡觉太寂寞,所以你才会想
到我,要不然你根本就不理我。』
  『我哪有!我不只是夜晚想你,我白天也很想你啊!』
  『真的?』她在他的怀中转过身子,看他红着眼睛而疲累不堪的神情,一副
饱受折磨的模样,不禁十分心疼,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你瘦了,看来没有我,
你好像真的很不好过哦。』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会记仇的人,当看到朱阎这副憔悴的样子,她马上将不愉
快的情绪全都忘了。
  『是啊,小芸儿,你以后不要不理我好不好?』看她心软下来,他就乘机要
求她合好。
  她突然甜蜜的一笑,『好啊,要我理你也行,不过,以后你如果再凶我,那
我就真的一辈子不理你。』
  朱阎连忙对她点头,『好,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凶你,这样可以了吧?而且为
了对你有所补偿,我决定带你去试婚纱、拍照片。』
  他的话才说出口,彭芷芸马上搂着他的脖子,在他怀里大叫大笑着。
  朱阎伸出手来抱着她的身子,突然对她说:「小芸儿,你说想我是不是说假
的?『他突然神色凝重的问她。
  在他怀中的彭芷芸突然抬头对他凶巴巴的说:「朱阎,你怎么可以怀疑我?
我每天都很用力的在想你耶,你竟然敢这么说?『
  『那……我怎么觉得才几天没有抱你,就觉得你好像变重了不少?』他怀疑
的看着她。
  芷芸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感到丝毫的不好意思,反而理所当然的答道:「那
都是你害的,你还敢说。『
  『我?为什么你变胖是我害你的?』
  『因为我很气你,而我生气的时候就会吃东西来泄恨。你的手下这几天晚上
又都对我好好,他们知道我不开心,就买了比平常更多倍的消夜给我吃,每当我
吃一口东西时,就把它想成是你,狠狠的咬着,然后吞下去,这样我的心情才会
得到平衡、才会愉快,所以才会愈吃愈多嘛!』
  朱阎只是叹气摇头,对于她的逻辑,他从来没有一次能弄懂的,但若是让她
知道他的手下不是对她好,而是受不了她的大喊大叫、想以消夜塞住她的嘴时,
她一定会想点子整他们的,算了,还是饶过他们,他们平时已经够辛苦。
  『你!』他宠溺的点了点她的小鼻子,『要是再不节制一点,当心结婚那天
变成一个小胖子,到时候礼服穿不下,就别怪我不让你穿漂亮的婚纱礼服!』
  『怎么?你敢嫌我胖?也不想想这到底是谁的错,我都没和你计较了,你还
敢挑我的毛病!反正,到时候如果我太难看的话,我就不嫁。』
  听到他这么说,他连忙一把将她抱起来,急忙对她否认:「不会,不会,像
你长得这么漂亮,就算再丰满一点也很好看,一点都不胖、一点都不胖!『
  『真的?』
  『当然、当然!』
  既然朱阎没有嫌弃她的身材,那表示……『这可是你说的哟,那我决定了,
今天中午我要吃牛排大餐,晚餐我要吃炸鸡、薯条、奶昔、冰淇淋,至于晚上的
消夜嘛,我要……』
  朱阎抱起她,一路走回到他们的房间,随着她嘴里吐出的一连串食物名称,
他开始考虑自己也需要多吃一点,否则照她这样吃下去,有一天他一定会抱不动
她的。
  她的话被堵在他热烈索求的吻中,没有了她点菜的声音,只剩下两人激烈而
粗重的喘息声,回响在室内……
                第七章
  愈接近台湾,彭芷芸就愈能感受到朱阎的怪异,她觉得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愈
来愈冰冷、酷寒而难以亲近。
  在少数人知道的情况下,他们在教堂里完成终身大事,她成为朱阎的妻子时,
她也可以感受到朱阎的喜悦;可是隔天一大早,当他们搭机飞往台湾时,朱阎却
开始变了。
  每次她一问起,他的脸色就好难看,可是他答应过不再凶她,所以他没有对
她恶言相向,只是拿着一张恶人脸给她看;
  她不禁后悔,早知道就要求他也不能摆这种脸色给她看!
  可是嫔儿的反应也很奇怪,刚开始她一坐上飞机时也很兴奋,但当愈接近台
湾时,她的情绪上也呈现极不稳定的状况!
  她将这件事告诉朱阎时,他脸上的表情有片刻的不自然,不过又随即安慰她
说,因为快到台湾了,嫔儿可能是因为要回到自己熟悉的家乡,所以才会有这种
反应,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可是她就是觉得事情有些怪异,好像他们全都知道某件事,却不让她知道。
  她知道嫔儿和朱阎都不会告诉她,所以她去问杰克和比利,但他们只是以同
情的目光看着她,要她等朱阎告诉她。
  这些家伙真是太过分了,竟然他们每个人都知道的事,偏偏不肯让她知道,
真是气死人了!
  朱阎在台湾也有属于自己的房子,既宽敞又漂亮。
  他们稍事休息后,朱阎没有食言,马上要带她出去尝尝道地的台湾小吃。
  他知道自己阴沈的情绪已影响到她,她只在机上问过他一次,看他不愿说便
也没有再问;杰克和比利也告诉他,她曾好奇的问过他们,不过他们也没有说。
所以她现在心里应该很闷,对她这次没有追根究柢的盘问,他感到有些意外。
  虽然她表面上还有说有笑,但他第一次发现,藏不住话的她也有了心事,从
她吃得少这件事上看得出来,所以他决定带她出去走走。
  果然,当她看到台湾小吃和热闹的夜市时,脸上立刻又出现和在芝加哥时一
样的神采,这让他松了一口气,他希望能永远看到她这样笑口常开、无忧无虑的
样子。
  不告诉她是对的,他不要她替他担心,也不要她为了过往的事而烦恼。
  只要尽快将事情解决,就根本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小芸儿?』他叫着正在舔冰淇淋的彭芷芸,温柔的问着:「今天晚上玩得
开心吗?『
  彭芷芸轻轻地拍了拍肚子,『嗯,我吃得很饱。』
  朱阎忍不住笑了,她只要吃得很饱,就表示她今天玩得十分开心,看来,她
真的是以吃来平衡她的情绪。
  他真的从没碰过这么爱吃的女人!
  当他正要替她拭去留在她嘴边的冰淇淋时,他的眼角突然间瞄到了角落处的
些微异动,敏锐的察觉到危险的气氛。
  他唯一的反应就是马上伸手护着她,快速的闪到一边去。
  这时,一排子弹突然向他们扫射过来,朱阎一手护着她闪来闪去,一手已迅
速掏出身上暗藏的手枪,并射杀了躲在暗处的人。
  突地,比利快速的将车子开到他们身边,朱阎护着彭芷芸马上上车,比利不
说一句话的就加速飘离。
  朱阎紧绷着一张脸,眼中闪着冰寒眸光,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就将隔离前座
玻璃围幕升起,在彭芷芸还来不及反应时,就将她一把拉上自己的膝上,随即覆
住她的唇……虽然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可当他的舌进入她的口中吸吮她的甜
美时,她所有的意识仿佛全都抽离了她的脑袋,唯一的反应只是紧紧的抱着他的
脖子,回应他所给予的……朱阎在这一刻突然心生恐惧,刚才的情景让他第一次
真正的害怕,要不是他早已有所准备,他可能会失去这个他所爱恋的女子。
  在这一刻,什么对他来说都没有意义,他只想要紧紧的抱住她、亲吻她,让
自己埋入她的体内,真切的去感受到她的一切。
  他迅速解开她上衣的扣子,旋即露出胸罩,他一把将它扯离她的胸部,她那
白而丰嫩的乳房立时呈现在他眼前,他马上低下头合住她的乳尖,以舌头舔旋,
直到它挺立起来。
  感受到他吸吮的力道,她觉得他像一只饿了好久的蜜蜂正狂烈的吸取花蜜般,
仿佛要吸尽一切……而他的手也毫不客气地将她的长裙撩至腰际,并迅速松脱自
己的长裤,调整她的姿势,让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一手拉下她的内裤;没有前
戏,就将自己的鸡巴顶进她的体内……他只是想要深深埋入她的阴道内,以确定
她还在他的怀里,属于他、属于这个拥抱。
  『啊……』原本还沉溺在他爱抚中的彭芷芸,因为他突如其来的侵入,一时
的不适而尖叫出声。
  朱阎一僵连忙伸出手来,使得他们之间的结合更加滑顺……他的手臂紧紧握
着她的臀部,下体不停的律动着,看着她染红的脸颊、迷醉的眼眸,他觉得还是
不够,于是他移动自己的身体,跟着将她放倒在皮椅上,更分开她的腿,再次强
而有力的深入她的体内……彭芷芸紧紧地揽住他的肩膀,她不在乎这里是什么地
方,她只要他能满足她;那种令人销魂的滋味,使她再也忍受不了而从口中逸出
吟哦……『啊……』她娇喘连连。
  他的唇在她的乳尖上亲吻着,再加上在她体内持续的动,在在将她带到极其
欢愉的境界……『嗯……不行了……阎……啊……』他猛烈而失速的抽送,使她
几乎要承受不住体内过多的欢愉而求饶,她从不曾看过如此索求的他,令她忍不
住开始抗拒。
  『这样就不行了?嗯?』朱阎邪气的看着她,体内所有的冲动全都爆发,临
敌火拚的干劲早就全都移转到她的身上,『还不够呢!我之前对你所做的,还比
不上现在……』他坏坏的说着,并随着话语而更加快冲刺的速度,他要她?他燃
烧,?
  他疯狂,就像他一样!
  她在他狂猛有力的冲刺下,终于达到了高潮。看着她在自己身下的失魂样子,
他更用力的一顶,射出了灼热的欲望……事后,他整个身子趴在她的身上,已回
复神智的彭芷芸推了推他,『起来啦,你好重耶!』
  朱阎睁大眼睛看着她,突地一笑,他不该惊讶的,她是特殊的,因为没有女
人不喜欢他对她们多一点的眷宠,只有她,想到的是实际的问题。
  他坐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也将她拉起来,『小芸儿,我都没嫌你现在
变重,你还敢说我重?』
  他的话让她几乎要跳了起来,要不是朱阎将她紧紧的拥住的话。她不甘示弱
的说:『你……你敢嫌我?好!那你就不要碰我。』
  她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抱,可是他却紧抱着不放。
  他把头埋在她幽香的颈项之间,『好了,别生气,我就喜欢你这样抱起来肉
肉的感觉,既舒服又软绵绵的。』
  他的话让彭芷芸气炸,什么软绵绵又肉肉的?他现在是在间接暗示她很胖*?
『你是什么意思,当我是肉包啊?朱阎,我郑重的再次提醒你哦,我会变成这样
可都是你害的。』
  正沉浸在她幽香里的朱阎忍不住惊讶的抬起头来,『我?』
  『本来就是!』她理直气壮的说着,『在芝加哥,要不是你天天让人买消夜
给我吃,我又怎么会变成这样?不怪你要怪谁?』
  到底是谁吵着每天晚上要吃消夜的?但看到她一副他要是敢否认就要对他不
客气的模样,他只好点头。
  『好,好,怪我,都怪我,这样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
  朱阎看着杰克和比利,眼神变得无比的锐利与冰寒,『关于有人偷袭的事,
就交给你们去办。还有,嫔儿的事就照着我的计划去做,这件事千万别让任何人
知道,尤其是芷芸,我要她过得快快乐乐的。』
  『那……帮主,你……你的母亲我们也要注意吗?我怕她会跑来这里找麻烦。』
  『我的地方她未必敢来,你们只要好好的去办我交代你们的事就行了,记住,
我只给你们一个星期的时间,时间一到,我们就要离开。』
  『是!』两个人对看了一眼后,随即转身离去。
  朱阎拿出烟来正想点上时,他突然想起他的小芸儿不喜欢烟味,于是他又将
它放回去。他忽然皱起眉想着,看来小芸儿在他的心中已经占有不可磨灭的份量。
  在每一个人都离他而去时,他唯一能留在身边的人,只有他的小芸儿。所以
他会不计任何代价为了将她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而结婚只不过是其中的一项。
  想起了她,他整个身体都觉得燃烧了起来。
  扬起一抹笑,他大步的走向卧房。
  彭芷芸十分的无聊,因为朱阎竟然将她放在家里三天,而且完全不理会她;
更让她无聊的是,连嫔儿都不在。
  这让她很讶异,为什么嫔儿也会不在呢?这三天,不论她怎么问,就是没有
人肯告诉她;朱阎更是早出晚归的,让她连要向他抗议的机会都没有!
  从楼上往下看,她看见在房子后面的空地上,靠围墙的周围正有一排高大的
树木,她的脑海闪过一个念头,想起她在芝加哥时,也曾利用树木才得以偷溜出
门。
  这些树木对她来说根本不成问题,有问题的是那些守着她的人。每次她要去
哪里,都会有人跟着,让她不胜其烦。不过,以现在来看,那些人应该都不知道
这个死角。
  虽然这些树长得比芝加哥那里的树还要高大,不代表她就不敢爬!
  哼!臭朱阎,你不让我出去,有事也不让我知道,我不会自己跑出去玩吗?
  可是要怎么下去呢?如果她从楼梯口下去的话,一定会被他们发现。
  她正伤脑筋的在卧室里走来走去之际,突然看见床上铺着的床单,灵光一闪,
忍不住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她开始将它撕成一条一条的,然后密实的将它们头
尾相系,然后朝外放下。
  大功告成之后,她忍不住笑着赞美自己一番:「我真是太聪明了,竟然可以
想出这么好的办法。『然后她顺着布条慢慢的滑了下去。
  一踏到地面,她立即奔到树下,手脚利落的爬上树。
  当她站在高高的墙头时,看着距离地面的高度,才开始后悔。她坐了下来,
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跳下去。
  可恶!干嘛把围墙做得那么高!若要放弃,她又不甘愿,好不容易已经到这
里,只要往下一跳,她就可以开开心心的到处去玩;可是,这么高她从没有尝试
过,到底该怎么办呢?
  就在犹豫之间,突然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小芸儿?你坐在那里做什么?』
  朱阎那熟悉的声音竟然……竟然从底下传了上来,她的视线往下一看──朱
阎正隐忍着满脸的怒气看着她,冰冷的眸光似乎要将她给冻结般;他的旁边还有
好几个手下,全都目瞪口呆的望着她,显然在这些人中最生气的人是朱阎!
  可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算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可以从这里离开
了。她开开心心的站了起来,喊着他的名字:「阎,你这时回来,真是太好了!
我正烦恼着不知道该怎么下来,快点,你把手打开!『
  朱阎没好气的问她:「我干嘛要把手打开?『
  芷芸以一种『你很笨』的眼神看着他,然后才对他说:「因为我要跳下去,
所以你要接好我,要是我摔着了,我就找你算帐。『
  她犹不知死活的在墙头上叫嚣。
  听到她最后的话,朱阎的眼睛倏地闪过光亮,因为他对『算帐』那两个字比
较有兴趣,等她下来,他一定会好好和她算帐的。
  不过,他并不打算让她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哪知当他才要开口时,他身
边的人却全都喊了起来,因为她已经不顾一切的往下一跳。他的心整个好似被提
到了胸口,下意识地,他伸开手臂想要接住她。
  当她落到朱阎的怀里时,只听见四处响起此起彼落的呻吟哀叫声,原来朱阎
的手下为了保护他,全都自动做了他们的垫背。她往下坠的力道让每个人都几乎
要承受不住,只有她笑得很开心。
  她拍着自己的胸口,『哇!幸好我没事!』
  当她低头看着朱阎时,发现他的五官扭曲,用力瞪着她的眼里有着怒火。
  她连忙拍了拍他的脸颊,整个人坐在他的腹部上,『阎,你没事吧?』
  朱阎没有回答她的话,因为他已经气得无话可说。等她站起身来,他二话不
说的也站起来,跟着将她一把扛在自己的肩上,冷冷的对她说:「我们来算帐。

  他没有任何预警的就一把将她扛了起来,这让她感到十分不舒服,忍不住大
喊大叫的抗议,可是他没有多说话,只是快速的走到他们的房间去。
                第八章
  朱阎坐在床上,将彭芷芸从肩上移到他的腿上,让她的脸朝下,她的屁股则
朝上,惹来了她的挣扎。『你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啦!』
  『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还敢这样笑嘻嘻的?
  你知不知道,要是我没有在那里,要是我刚好接不到你,你会摔死的你知不
知道?『此刻他的怒火整个爆发,既怕失去她,又气她的任性与贪玩,他的手毫
不客气的就往她的小屁股上拍下去。
  芷芸这才发现他是真的生气,在他的拍打下,她的屁股感到一阵疼痛与灼热,
她痛苦的扭动着身子,『我……我只是想要出去逛逛,谁教你这些日子都不陪我,
你答应过我什么?难道你一来这里就全都忘了吗?』想到自己像个孩子般的被打
屁股,她忍不住放声大哭。
  『我是有事情要办,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听到她的哭声,他原本还想打下
去的大手突然停住,纵然有满腔怒火,在她的哭声中全数被融化。
  听到她哭,他的心就是忍不住揪结、泛疼。
  她气愤的挣扎着坐了起来,『我本来是什么都不想说的,可是你怎么可以打
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来台湾是你要替自己的弟弟和你的爱人报仇。』
  听到她的话,朱阎的脸肃然变冷,用力的抓住她的双臂,『是谁告诉你的?』
  『是你妈啦!她说你爱的人是你弟弟的老婆,所以你根本就不爱我,那我为
什么还要呆呆的待在这里,我就是要出去,怎么样?』她好气他打她,实在太过
分了,以前是甩了她一巴掌,现在又打她的屁股。
  她是前辈子欠他的啊?
  『你相信?』他的表情突然变得高深莫测。
  『我为什么不信?要不然你不会一来到台湾就变得阴阳怪气的,你别以为我
不问就以为我什么事都不知道,你每次都在后半夜爬起来偷抽烟!』她恨恨的指
控。
  朱阎的心一震,原来她什么都知道,不过……他的眼睛危险的眯起,『我母
亲是怎么和你联络上的?』
  『她打电话来……啊!』他捏疼了她的手臂,令她忍不住痛呼出声,『好痛!
你放开我。』
  听她喊痛,他才松开手,『她和你说什么?』
  为什么没有人跟他报告说她打电话来找芷芸呢?
  『她跟我说你爱的人是你弟弟的老婆,就是这样。』
  『这样你就信了?』
  『谁说的?你以为我那么随便就相信人吗?』
  她推开他,跑到桌旁,从抽屉里拿出一条项炼在他的眼前晃着。
  朱阎伸出手将它接了过去,他一看就知道,这是他送给李娟的生日礼物,不
禁紧紧的握住。
  『是她给你的?』
  『嗯!是她要人拿进来的,因为没有什么问题,所以你的人才交给我。』
  『为什么这些事他们都没有向我报告?』朱阎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因为我说我要自己告诉你,要他们不必向你报告。』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手下轮到由你来发号施令了?』
  『什么我的、你的?我们现在已经结婚了,你的就是我的,为什么我就不能
发号施令?而且你别想转移焦点,你说,你是不是还爱着她?要不然,为什么我
每次问起,你都不回答?』
  看她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他只是叹了口气,『你真的想知道?』
  『当然想!』她坚定的点点头。
  『可是我不想说。』
  他的话让彭芷芸扑上他的身子,他一时间来不及反应,整个人仰跌在床上。
  『你这个可恶……混蛋……』她的手不住的往他的胸膛抓捶着,伤心的连胸
口都觉得疼,他不愿告诉她,是不是代表他真的还爱着他弟弟的老婆?
  朱阎抓住她的手,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自己身下,『我对你的帐还没算完呢!』
他的唇再次攫获住了她的,他才不要那么快就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与他的心意,
谁教她不信任他,还去相信一个根本就不爱他、也不关心他的女人的话!
  这次她似乎很快就察觉出他的企图,执意不让他得逞,她才不要和一个不爱
她的男人上床呢!
  趁他一个不注意,她跳下床想要奔出去,可是朱阎要她的决心无比强烈,从
后面一把抓住她,他将她放坐在椅子上,强硬的将她按住,让她没有机会逃脱。
  『放开我!』她咬牙切齿的警告他。
  但是他根本不加以理会,以强硬之势将她压住,虽然她像只泼辣的小野猫,
不断挣扎着想要挣开他的钳制,但他却扯下他脖子上的领带,牢牢绑住她的双手,
让她不得动弹。
  『你这个变态、大色狼……唔……』
  他的唇贴住了她的,阻止她的谩?。
  朱阎着迷的将她的衣服一件件褪去,低下头含住她粉红色的乳尖,一只手轻
轻抚摸着她另一只柔嫩乳房,引起她身子一阵酥麻感。
  虽然她也很享受,嘴上还是不肯求饶,『你别碰我,我不要……』
  她伸腿想要踢开他,可是却被他撑开放在椅子两边的扶手上,而他的身子却
亲密的贴着她。
  她的身子在他的逗弄、舔舐下,渐渐的不受理智所控制,在他怀中不安的扭
动着,他目光饥渴而贪婪的看着她,忍不住伸手碰触、抚摸着……彭芷芸因他灼
灼不放的视线而觉得羞赧,想要并合自己的腿,『不要这样……』在他火热而赤
裸裸的注视下,她整个脸已烧成一片火红。
  『别抵抗,我的小芸儿,你也想要的对不对?』
  『啊……』这种极致疯狂的快感令她忍不住地扭动身子,她受不了地想要他
结束这场对她的欢愉折磨,却无奈自己的手不能动弹,只好开口向他求饶:「求
求你,阎……嗯……我受不了了,阎,快点,给我……『
  朱阎直起身子,解开她手上的束缚,将她抱到床上,想要满足自己的欲望,
谁知她却趴着身子,不愿给他满足。
  『不要!我累了。』
  朱阎看着她雪白而又充满女性美的背部线条时,下身开始悸动,想要占有她
的冲动使他趴在她的背上,从她的背一路舔吻下来,『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
你累了也没有关系,只要我还没有累就好了。』
  『可是我想要,小芸儿,你不会那么狠心吧?刚才我满足了你,现在你也该
回报一下吧?』
  他边咕哝边继续亲吻着她,手也眷恋的爱抚着她如丝的肌肤。
  虽然她体内的欲火已再次燃起,不过她依然嘴硬的说:「哼!谁理你!是你
自己刚才不要的,现在我也不要。『
  朱阎只是笑了一声,随即起身拉高她的臀部,让她的雪白玉臀高高的翘起在
他充满情欲的眼前,他的手掌扶住她的腰部,另一只手掌则扣住臀部……『啊…
…』随着他一记记强而有力的抽动,她一声声的性感的呻吟从口中不断的逸出。
  她半趴在床上,双手紧紧的抓扯着床单,掐得死紧,随着他愈显激昂的律动
而摇摆着腰肢,臀部也不停的向他靠近,耳边传来的是他急切而混浊的粗重喘息
声。随着次次的冲击,使两人能更密切的结合……当彼此体内的激情冲到最高点,
他们一同呐喊出声时,朱阎将他体内的热流全数激射而出,释放在她体内深处,
两人共赴情欲天堂……
                ***
  激情过后,朱阎将她的身子翻转,让她趴在自己的胸口
  上,他知道她怕被他压疼,所以十分体贴的让她趴在自己身上,并伸出一只
手抚顺着她的长发。
  他不想说话,只想静静品味着属于他的详和气氛,欢爱的气味在空气中流窜
着。
  趴在他精壮的胸膛上,耳边听着他已经恢复平稳的呼吸声,彭芷芸叫唤着他:
「阎?『
  『嗯?』他意兴阑珊的应着,全部的注意力还是放在她趴在他身上的娇躯,
一只手早就不安分的抚着她身上每一处的线条。
  『我问你,为什么要把嫔儿带走?你把她带到哪里去了?』
  她心中的疑问如果没有得到解答,她就快要憋死了。抚着她的大手突然微微
停顿,接着才又继续抚动,他的眼眸瞬间抹上一层神秘,『你想知道?』
  听着他淡淡的语气,她连忙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毫不客气的伸出已握成
拳的小手,脸上的表情是恶狠狠的,『朱阎,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跟我说什么不
想告诉我的屁话,我就打死你!』
  她并不是第一次威胁他,但是以这种暴力的方式出现,这还是第一次;而且,
一向都是他在威胁别人,没有人敢在他眼前如此嚣张的威胁他,她是第一个!
  他的脸上浮现淡淡笑意,『我当然不会说我不想,而是要说我不愿意!』
  『你……』
  她气得眼看拳头就要落在他的眼睛上时,他突然开口说道──『不过,你如
果想知道,最好把你的拳头收起来,要不然……』
  『要不然怎样?』她的拳头离他的眼睛还有一寸,可是她并没有因为他的话
而收手 .
  朱阎的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有点头脑的人会知道要怕他,不知死活的人才会
不怕他;看来,这个凶巴巴的女人应该是属于后者。『不怎么样!』
  『那你还不快说?』
  『我带她去看一位心理医生,保证等你再看到她的时候,她就能站在你的面
前了。』他暗藏玄机的说着,可是她听不懂。有时候她很聪明,总是可以看出他
的心思;有时候她却笨得可以,根本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
  『啊?』她迷惑的看着他。
  朱阎揉了揉她的头,『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不要,你这样不等于没说吗?我不管,你要给我说清楚。』她不顾现在两
人的姿势,竟然就在他的身上摇了起来,『我也是一个优秀的护士,怎么可能她
的脚去看个心理医生就会好?你骗谁啊!』
  朱阎神秘的对她说:「因为这个心理医生是世上绝无仅有的,只有她才能治
好嫔儿!『
  听到他这么说,她更加不满,他根本就是在敷衍她。她不满的在他身体上蠕
动着,决定要离开这张床,再也不要理他这个可恶的男人;她可是他的妻子,但
他却什么事都不让她知道,那她也不要陪他一起睡觉!
  谁知她还尚未起身,她的扭动却反而使他硬挺迅速胀大。
  一察觉到他的变化,她忍不住瞪大眼睛,惊喘的看着他,不敢相信他竟然又
……『你……怎么可能?』
  他明明就已经爱过她一回了,怎么可能会那么快又要……朱阎却在她的瞪视
下,脸上缓缓的露出一抹掠夺的神采,双手抓住她的双臀,将她往下按压,使得
他的男性可以更加的深入她,然后自己也往上一顶,顿时,让她原本圆瞪的眼里
出现迷离的神色。
  在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时,他已翻身将她牢牢的困在底下,她的一只腿被他
强势的架在肩上,他用力的向前挺入,随着他的进出,她的抗议声全都消失在高
昂的呻吟声中,只能弓起她的身子,迎合著他的律动……
  当彭芷芸醒过来时,发现朱阎早已不在身边,她忍不住咒?
  出声,这个可恶的男人,她想要问的话全都化作昨夜一场场的缠绵欢爱而消
失殆尽 .
  先放下嫔儿的事不讲,她知道朱阎绝不会害她,可是真正令她在意的是朱阎
对她的心,因为他的心中根本就没有她的存在,要不然,为什么昨天她问他的话,
他全都不愿意回答?
  尤其是那条项炼……倏地,她像想到什么似的,猛地跳了起来,然后开始急
急的找着她昨晚递给他的那条项炼。
  没有。
  房里四处她全都找遍了,不论是床上、地毯上或是梳妆台、衣柜等,所有她
该找或是不该找的地方,她全都找过了,就是没有。
  每当她找过一个地方,她的心就难过一分;当她完全找不到时,她整颗心早
就陷入绝望之中,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再也无法克制的滑落。
  他真的只爱李娟──他弟弟的老婆!
  为什么?难道她真的比不上嫔儿的母亲吗?朱阎真的要为了李娟而一辈子都
不再爱人了吗?那她呢?她现在已经是他的妻子,在他心中她到底算什么?
  她突然站了起来,拿出自己的行李箱,她决定要回美国,才不要待在这个有
他老情人回忆的地方,她要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去。
  她不要只是守在他的身边却没有他的爱,她不要一个人呆呆的守在一个不爱
她的男人身边。
  她真是可悲!结了婚才发现自己爱的丈夫根本一点都不爱她,而是爱着另一
个死去的女人,她没办法跟一个死人争宠的,不是吗?
  虽然这个决定很痛苦,可是她的个性就是这样,她才不要一个没有爱的婚姻,
所以她决定要离开他。
  手上拿着一个行李,肩上背着皮包,她十分困难的将东西拖下楼,都怪他让
自己变得愈来愈有份量,连拿个东西也喘成这样,他是把她当猪在养吗?竟然连
她的身材都不帮她注意一下,可见他真的不爱她!
  当她在门口和他的手下拉拉扯扯之际,一道阴沈的声音沉沉的传了过来。
『你这是在做什么?』
  朱阎只不过才刚出门没多久,就接到手下打来的电话,告诉他芷芸正拿着行
李在门口和他们拉扯着,他们不敢伤害她,所以不敢碰她,可是却又不能让她离
去,才会形成现在这种局面。
  听到他的声音,她停下手上的动作,哀怨不满的目光直接对上他,『你有眼
睛不会自己看吗?』她没好气的说着。
  朱阎走上前去,拉着她的手,『走,跟我上楼去。』可恶的女人,每次在他
一转身时,就闹出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事,让他快要气死了。
  芷芸却用力的甩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我为什么要和你上去?』
  他隐忍着怒气,『我有话和你说。』
  他的话是从嘴中硬挤出的,每个人都可以看出他已经发火了,众人有些害怕
的倒退几步,只有她还尚未察觉。
  不!应该说她这次是被他伤得再也没有任何感觉才对。
  『我才不要。』她突然朝着他大吼,『你还会有什么话和我说?每次我问你
事情,你都不告诉我,别以为我真的那么笨!』
  她的手突然激动的指着他,『你把我拐上楼还不是每次都将我压在床上,我
才不要和你睡觉,反正你又不爱我。』
  她拿起行李就想要往外走,朱阎的动作却比她更快,他一把用力的握住她的
手,随即将她的行李甩到一边去,将她拉入自己怀中,想要将她带上楼去。
  但她却拚命的抵死不从,对着他大吼大叫:「你放开我,我要回去!『
  『别闹了,小芸儿,你如果真的要回去的话,再等三天,我就会带你回去好
不好?现在乖乖的和我上去。』听到她说要回去,他的怒火已消了一大半,原来
她只是不想再待在这里而已,所以他好言的哄劝她。
  『谁说我要和你回去的?我要回美国,再重新找另一份工作;我要离开台湾、
离开芝加哥、离开有你朱阎的地方,我不要再和你在一起。』
  她的话才吼完,朱阎脸上所有的表情全都变了。他的脸色变得极?阴冷,眼
里可见火光簇簇,抓住她的手不但用力而且粗暴,他那张暴怒的脸孔近得让她心
生惧意。
  话语从他的齿缝里狠狠的挤出:「你有胆再给我说一次!『
  那暴睁的眼、怒气冲天的脸、咬牙切齿的狠样、浑身散出的冰寒气息,伤了
她的心也冻结了她的身子。『我……我说……呃……』
  他的手突然圈在她的脖子并开始渐渐的缩紧。
  『你敢再给我说一个字,我一定会掐死你的。』这个女人竟敢要离开他?竟
然被杰克说对了,他不许!他绝对不许她离开他。是她选择要留在他身边的,她
怎么可以和其他人一样选择离开他?他绝不允许。
  残暴在他的眼中凝聚,嘴角扬起嗜血的笑意。『我再问你一次,你要留下还
是要离开?』
  他逐渐缩紧在她脖子上的手,令她开始难以呼吸,她挣扎着拉扯他的手,想
要扯开他。但他却下定决心似的绝不松手,只是暗示性的再次压了压她的颈子,
在体认到自己的性命就掌握在他手中时,她开始对他有了战*的恐惧感。
  不让她答话,他只是阴狠的警告她:「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再提这件事,我
会不惜掐死你,也一定要让你陪在我身边的。『
  没有人敢靠近他们,因为大家都知道,帮主发火是一件极?
  可怕的事,就算站在一旁的杰克和比利也同样不敢上前,因为他们上次已经
被警告过了。
  那种害怕失去她、干脆让她永远消失的想法让他吓坏了,他只能用他唯一熟
悉的方式来做。
  看她吓得脸色苍白没有说话时,他将她一把拖上了楼,并交代手下将她的东
西拿上楼。
                第九章
  一到了房间里,彭芷芸就躲他躲得远远的,当朱阎转过身子时,看到的就是
她苍白着脸躲在角落,眼中有着惊恐与惧意。
  『过来!』他冷冷的命令,心里的痛苦却压缩、逼迫着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不要她这么怕他。
  看到她这个样子,他不得不承认,其实他一再默许她放肆的行?,是因为他
要的是一个不怕他的女人;她轻易的做到了,她的笑容更是他最大的慰藉,而今,
这些在他的暴怒下全都消失不见了。
  彭芷芸在这一刻突然怕起他来了,她只是说要离开他而已,他竟然会真的伸
出手来威胁着要掐死她,那双爱抚着她的大手竟也是要取走她性命的手,当他要
她过去时,她怕得动也不动。
  看她静静的待在那里,朱阎的心情变得好坏,语气也显得十分粗暴,『我叫
你过来,你没听到吗?』
  听到他这么凶暴的语气,又看到他那陌生的神情,她忍不住惊跳了下,泪水
再也无法克制的滑下面颊,明明是他不爱她的,为什么他还要这么凶的对她?
  在看到她的泪时,朱阎忍不住叹了口气,『如果你答应我,一辈子都不离开
我的话,我可以原谅你这次的错误。』他自大的语气让她十分生气,可是在他冰
冷的注视下,她没有勇气说出自己还想要离开的念头,可是她也不想答应他的话。
  约过了五分钟后,她终于开口:「好,我答应不再说要离开你!『
  她的保证才说出口,朱阎的脸色随即显得和缓些,正想走向她时──她又突
然说:『可是,我决定要和你离婚!』
  她的宣示让朱阎的怒火再次高张,她竟然还是想要逃离他的身边?他不准!
  在她要转身逃走之际,他已抓住她的身子,狠狠的将她甩在床上,快速的用
自己沈重的身躯紧紧的压住她欲挣扎的身子,成功的困住她。
  『你休想我会放你自由,我永远都不会!是你自己选择留在我的身边,就算
不择手段,我也不会让你逃走!』
  『放开我,你放开我……』她十分生气的吼着他,恨他用天生优势困住她。
她不是不爱他,也不想离开他,可是她也不要留在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身边,只能
永远乞求着他能爱上自己。
  她已经努力了这么久,可是他还是不肯爱她,她不要这样的生活。
  『死都不放!告诉你,你再敢给我说一个字,我就教训你。』
  眼前的朱阎变成一个残暴的陌生人,他的眼底盛满狂怒,不再有着对她的温
柔,她讨厌这样的他。『我偏要说,我讨厌你,我要离开你,你这个恶魔……』
  突然,朱阎的口中逸出狂妄的笑声,笑声是那么凄厉,令人毛骨悚然,让原
本还在喊叫的彭芷芸倏地住口,害怕的看着他,她从没看过他如此可怖的一面。
  『恶魔?』他突然止住笑,眼底闪过一抹诡谲,『别人常常这么叫我,不过,
你可能还没有尝试过吧?』怒火让他失去了理智,无视于她害怕的脸孔,他低下
头近乎残暴的蹂躏她的唇。
  他整个心痛苦的揪着,她竟然说他是恶魔!没错,在外人眼中他或许是,可
他不在乎;但他在乎这个女人,他不要她和别人一样怕他,然后和别人一样,对
他有着相同的评价。
  最令他无法忍受的是她口口声声说要离开他,他绝对不准,绝对不准!
  随着心思而转,他手上的动作更显粗暴,因为他恨,他恨?
  什么每一个他所在乎的人都不愿留在他身边,都只想要离开他,他绝不会再
次让这种事发生。
  尤其是她!难道她不知道,她是他今生唯一无法放开手的人儿吗?他可以不
在乎其他一切,只有她,只有她是他死也不会松手的。
  面对着他粗暴的动作,彭芷芸只想要挣脱,她不要他这样的对待她。『不要
……』她的怒气消失,有的只是她的泪水,顺着面颊滚滚而落。
  朱阎只想要留住她,对她的泪水根本毫无所觉,他粗鲁的扯掉她的底裤,将
自己的硕大朝她的私处顶去……原本流着泪的彭芷芸,被他的举动骇住,干涸的
体内受不了他的侵犯而泛痛,她尖叫出声,『不……不要……』
  她尖锐的痛苦叫声与大声哭泣的凄厉让朱阎原本的动作突然顿住。
  理智一下子全都回到他的脑中,他看到了她的泪、她的痛,懊悔马上充斥着
他的心,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小芸儿……』他颤抖的喊着她。
  『呜……』她只是哭着,她没想到一向疼惜她的朱阎竟然会用这种方式来伤
害她,『你走开、你走开!我讨厌你……』
  她推着他。
  看她哭得那么伤心,他马上将她搂进自己怀里,沉闷的声音里有着悔恨,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小芸儿,你打我、骂我,就是不要推开我,好不好?』
他将自己的脸埋在她的脖子上,轻喃地道:「我知道自己伤害了你,可是,是你
先伤到我的心的,如果你不要说离开,我……我也不会失控的……『
  她本来还想推开他的,却突然停住,因为她突然感到自己的脖子上凉凉的,
她不敢置信的想轻轻推开他,可是他就是不起身,她只好用手摸索,手上一片潮
湿,他……他哭了?他竟然哭了!
  这种震撼让她愣住,她从没想过他竟然会哭!这个事实让她忘了挣扎、忘了
他给她带来的痛苦。『阎……』
  『小芸儿,我承认我在害怕,我怕你会离开我,所以我才会那样生气,我…
…』
  这个男人竟然在害怕?这接二连三发生的事实让她一时无法接受。
  『你知不知道,我生命中的人一再的离开我,我不想再失去你,你懂不懂?』
  『那……你为什么不爱我?你不想失去我,可是却不肯对我付出一点爱,你
知不知道我这样爱着你有多苦、多累?我不要人家告诉我,我的丈夫不爱我……』
  她的话让朱阎的身子倏地僵直,『是她告诉你的?』
  『就算她没有告诉我,我也会知道的。你的心根本就在一个死人身上,我没
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这样留在你的身边,明明你就在我身旁,可是你心中
只爱着另一个死去的女人,我……』她难过的摇摇头。
  朱阎这才猛然抬起头来,『你是因为这样要离开我?』
  芷芸偏过头去不愿看他,『否则我为什么要走?虽然我爱你,可是,我没有
办法接受我爱的人心中却爱着另一个女人,如果是这样,我情愿放弃!』
  朱阎默默的看着她,知道她是很认真的。有的女人或许会满足于守在自己爱
的人身边就好,可是他的小芸儿不一样,虽然她表面上很活泼、开朗,可是他知
道她是说一不二的人,绝不接受有任何委屈在自己的身上发生。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虽然我没有说过、也没有承认自己爱你,可是你
从没有过这个想法,难道只是因为她这么说,你就失去了信心?』除了?他那个
见不得他幸福的母亲之外,他想不出还有谁会这么做。
  芷芸突然激动的回头看他,『才不是这样,你以为我是会去相信一个曾经伤
害过你的女人吗?可是,我却不得不相信你拿走项炼所代表的意义。』
  听到事情的原因后,朱阎整个脸上的线条都轻松下来,『傻芸儿,你就因为
这样要离开我?』
  芷芸嘟着嘴,十分不悦的说:「我才不傻,是你比较笨,明明人家不爱你,
你还这样对人家念念不忘,放着一个这么爱你的可爱女人不要。『
  朱阎闻言,忍不住轻笑出声,『可爱的女人?』他四处看了看,『在哪里?
我怎么没有看到?』
  芷芸伸手敲了一下他的头,『你眼睛有问题啊,就是我啦!』
  朱阎哈哈大笑,原本紧绷而伤怀的气氛全都消失不见,他取笑的捏了捏她的
鼻子,『你敢说,我还不敢听呢!』
  『讨厌!』她挥开他的手,『别捏我啦!』她的扭动让他男性硬挺迅速胀大,
令她的身子一僵,连动都不敢动。
  朱阎的笑脸也变成了痛苦的低吟,『该死,你别乱动好不好?』
  『你还敢怪我?你赶快走开啦!』她轻推着他。
  但朱阎无法再忍耐隐忍的欲望,他怎么舍得离开?『小芸儿?你不该挑逗我
的,我现在只想要你,别想叫我半途而废!』他的唇吻落在她胸上,企图燃起她
的欲火。
  『可是……我好难受……』她的体内依然干涩,她不喜欢他这样突然的进入。
  听到她的话,朱阎的眼中马上闪着亮光,嘴角也噙着邪笑,『那不是问题,
看我的!』为了自己的『性』福,朱阎开始卖力的挑逗她全部的『性趣』。
  彭芷芸早已因他狂烈的激情而疲累不堪,再已无法支撑而松落了她原本紧抱
着他的手臂和双腿;而朱阎趴在她的身上,两人都气喘不停的大口呼着气。
  朱阎爱怜的抚过她湿热的发,在她的耳边轻轻说着:「我爱你,我的小芸儿。
『看着她突如其来的惊讶与泪水,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表白有什么不对。
  因为他已经明白,她要的只是他的爱,这对他来说一点都不困难,因为他的
心早就在她第一次跌坐在自己面前时,就被她偷去了。
  如果他的爱能够让她一辈子都留在他的身边,永远不离去,要他说一千遍、
一万遍,他都愿意!他只求她不要离开他。自从有了她后,他再也无法承受一个
人的孤独,他害怕那种空虚而没有欢笑的生活。
  他紧紧拥着身下的爱人,只要有了她,他就什么都不怕!
  『阎,你……你是说真的?你爱我?』她捂着嘴,不敢相信这份惊喜。
  『当然是真的,为了留住你,就算要?你死,我都心甘情愿!』他坚定说着。
  『我不要你?我死,我只要你的爱就好了。』芷芸开心的回抱着他,突然像
想到什么似的,脸色十分难看的瞪着他,『不对!你根本就不爱我,这只是你想
要留我下来的一种手段而已,对不对?』
  『当然不对,你怎么可以怀疑我对你的爱?』朱阎的脸又垮了下来,他从没
有对任何一个女人这么说过,而她竟敢质疑他对她的爱!
  『你不能怪我,谁教你把昨天我拿给你看的那条项炼拿走,我当然会以为你
爱她而不爱我啊!』她也是十分的哀怨耶!
  『我会拿走是因为我不想让它横在我们之间,小芸儿。』他的手轻柔的抚着
她颊上因刚才的欢爱而残留的红晕,『或许我应该和你说清楚,可是我又感到很
羞愧,所以我一直不想告诉你,?的是怕你会厌恶我小人的行径!』
  『不会的!阎,让我知道好不好?如果你不把事情说清楚,不论你怎么说爱
我,我都不会相信的。』
  为了不让她再离开他,他决定要说出来:「好吧!其实,当初我会这么喜欢
她,因为她是第一个知道我的身世背景而不讨厌我的女人,对心灵空虚的我来说,
让我深受感动,所以我才会对她存有不一样的感觉。而且,她一直很温柔、很有
耐心的听我说内心的话,让我第一次了解到,也有一个女人肯如此用心的倾听我
说话,那是一种有别于弟弟的手足之爱。『
  『你就这样爱上了她?』彭芷芸并不愿意这样表现,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吃醋。
  听着她酸溜溜的语气,朱阎并不生气,反而觉得十分窝心,因为这正是她爱
他的表现。『不!其实我并不爱她,当弟弟知道这件事后,我回到了芝加哥,才
发现自己对她的感觉根本就不是爱,只是一时的迷惑!』
  『迷惑?』
  『是啊!当时我误把这种她带给我的温暖感觉当成是爱,所以我迫不及待的
在她生日时送她那条项炼示爱;她拒绝我时,我还自大的以为,只要我再多加把
劲就可以得到她,明知道弟弟正想走进来,我还是强吻了她。』
  『啊!』
  她的惊叫让他苦笑。
  『我就是这样一个可恶的人,我弟弟如此诚心的接纳我、爱我,而我带给他
的却是伤害!最令我感到羞愧的是,我吻了他的老婆,他却不怪我,因为他认为
我这个做哥哥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谁知道她也没有怪我,只是问了我一句话。』
  『什么话?』她急切的问着,显然也被这个故事打动。
  『她说:你是真的爱我吗?你真的懂得什么叫作爱吗?虽然你弟弟看见是你
强吻了我,可是他不肯相信所爱的哥哥会真的如此对他。我们都不愿意伤害你,
因为我们知道什么是爱,所以我们都不怪你!』朱阎突然从那时的思绪中跳了出
来。
  他直直的看着彭芷芸,『小芸儿,你知道我当时受到了多大的震撼吗?当晚
我就写了一封信要李娟转交给弟弟,因为我自觉没有脸见他。在当时,她也要退
还我送给她的项炼,可是我只告诉她一句话。』
  『什么话?』她的手指紧紧的掐住他的手臂,不想他说出他还爱着她的话。
  『我终于明白什么是爱,因为,我在他们身上看到了,而且,有一天我也会
找到自己的。我对她并不是男女之间的爱,而是亲情,项炼就当作是一个爱她的
哥哥送的,所以她才会将项炼保留到现在。』
  芷芸的心中有了希望,因为他不爱她,对她只有亲情。『可是,你为什么要
带走那条项炼?』
  『今天早上,我将将它埋入她墓前的土里,?的是想让这些过去全都随着黄
土而去,我要告诉他们,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爱,他们不必再?我担心,因为我
相信,有你在我的身边,什么都已足够了。』
  『阎……』她好感动,泪水不能克制的流出,这一次不是悲伤也不是绝望,
而是爱的泪水,因为她等到了他的爱。
  『刚到台湾时,你不是一直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吗?现在你明白我不喜欢到台
湾的原因了吧?尤其台湾又有我那个母亲在……小芸儿……让我再爱你一次,向
你证明我对你的爱,好不好?』
  不待他先行动,彭芷芸拉下他的头,给了他一个缠绵而充满爱意的吻。她激
烈的吮吻着他温热的唇瓣,再将舌探入他的唇内,和他的舌激烈的交缠……他的
吻落在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上,『我爱你,小芸儿……』
  『我也爱你,阎。』听到他再次示爱,她也无法克制的宣示自己的爱。
  『答应我……』他更加深入她的体内,直抵深处,『不要离开我,永远都别
再说要离开我的话,答应我。』
  『哦……』他的深入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双腿紧紧的环住他的腰。『我答
应你……』
  『一辈子不离不弃、生死与共!』他进一步的要求。
  她的心猛然震动了下,睁开眼,看入他认真而严肃的眼底,泪水再次滑落她
的面颊,被他放开的双手将他的头拉了下来,印在他唇上的红唇缓缓而坚定的说
着:「一辈子不离不弃,生死与共!『
  她的承诺让朱阎再也没有任何顾忌与担心,他强壮的身躯紧紧的抵住她,开
始在她体内冲刺,愈来愈狂猛的律动,仿佛宣告他对她全部的爱意……在两人同
时达到高潮时,同时呐喊出声,喊出他们的满足,他们的爱意……
  隔天中午,当彭芷芸被朱阎给叫醒时,十分心不甘情不愿,因为他昨天根本
都没有让她休息,害她累得要死,好不容易可以睡个觉,他竟然又吵醒她,看到
他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她就有气!
  为什么他能那么有精神?『我不要,是你害我累得半死,我?
  什么要起来?我要睡觉!『
  朱阎忍不住轻笑,『小姐,你还好意思说,昨天出力最多的人可是我,你只
是躺在那里享受我的服务,我都没有抱怨了,你还敢说!』
  『为什么不敢?是你自己要的,我又没有强迫你啊!』
  『是!都是我的错,这样你总可以起来了吧?』
  『我才不要!反正今天又没事,我要继续睡觉。』
  看她一副不想起床的样子,朱阎只好开口道:「好吧!随便你*,要是嫔儿
在楼下问我,你怎么不下去见她时,我就说因为你情愿睡觉也不想看她好了。
『他的前脚才要踏出一步,手随即被她给拉住。
  『什么?你说嫔儿回来了?』
  『是啊!』
  看来她的瞌睡虫全都跑光了,他无奈的一笑,原来他的魅力不只比不上美食,
也比不上一个小女孩,好可悲啊!
  『而且她还有一个惊喜要给你。』
  『什么惊喜?』
  『你下去看不就知道了?』
  他的话才一说完,彭芷芸连忙冲下床,冲进了浴室;只不过花了十分钟,她
就走出浴室,并且拉着他的手要下楼。
  朱阎瞪大眼睛,不满开始在眼中聚集。
  『小芸儿,我记得你每次和我出门都至少得花一个小时以上的时间,为什么
这次可以那么快?』他的声音变得阴沈。
  她却不在乎的拍了拍他的脸颊,『因为我比较爱你嘛!如果要和你出门,当
然要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好让你迷上我啊!』她十分谄媚的说着。
  他真当她那么笨吗?她只是反应慢了点而已。
  不过,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已经算是训练得很不错了,要不然,她现在一定
又会被他修理。
  瞧他,一听到她的话,脸上马上就显露出得意的表情,一副十分满意的样子。
  唉!谁说女人喜欢听甜言蜜语的?
  男人才最爱听呢!
  『那我们下去吧!』
  才来到楼梯口处,彭芷芸就惊讶的张口结舌,因为她……她竟然看到嫔儿站
在那里对着她微笑。『嫔儿?你……你站起来了?』
  『是啊!我还不只会站,我还会走路呢!』接着她就走到彭芷芸的面前。
  她马上奔下楼,紧紧的抱住她,『嫔儿,你真的会走路了,真的会走了!』
她十分激动的搂着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是我真的不明白,你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能站起来,而且还能走
路?』这简直是医学界的奇?嘛!
  朱阎走上前,来到她的身边,『其实嫔儿早就会走路了,从她出意外到复元,
她的脚本来就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因为心理因素,所以她不愿走路。虽然我也曾
强迫她,可是她颤抖的脚就是没办法站起来,因为她已经吓怕了。』
  『吓怕了?这是什么意思?』她满脸疑惑的看向朱阎。
  朱阎看了嫔儿一眼后,『嫔儿,你去看看今天中午要吃什么好不好?』
  嫔儿马上一口答应的离开,因为她知道伯父要说些什么,虽然一时的刺激让
她站了起来,也报了父母之仇,可是她心里还是十分难过,她不想再重听一次父
母悲惨的遭遇 .
  『现在嫔儿走了,你可以说了吧?』
  朱阎将她领到沙发边坐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后才开始说:「我希望我们这
次说完后,就别再去提起这件事,因为复仇已经结束了。『
  『我懂了,原来你这些天就是在忙这些事。』
  『没错,因为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杀死他们的凶手就是李娟的妹妹。她是一个
在台湾势力不小的黑帮老大的女人之一,虽然不是十分得宠,但她的男人也不可
能让他的女人随意的受到欺负。我费了一番心思,先让嫔儿出现在她眼前,当嫔
儿一看到她时,那种激动和愤恨全都一古脑儿的发泄出来,也让她的脚能够再度
站起来。』
  『你是说,你让嫔儿去面对自己的亲阿姨是杀死父母的凶手?』她震惊不已。
  『小芸儿,不要用这种责难的目光看着我,我不会那么残忍的逼嫔儿去面对
真相,而是她早就已经知道了,因为她是当场看到父母被她的阿姨杀死,所以她
才会受到那么大的刺激。』
  『可是……嫔儿怎么逃过一劫的?如果她阿姨那么狠心的话。』
  『因为她以为嫔儿已经昏过去,根本没有看到那一幕。其实嫔儿在车上看得
一清二楚,后来刚好有人经过,才能安然无事。』
  『那……她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姊姊呢?』
  『由爱生恨!李娟姊妹一起认识了我弟弟,而且同时爱上他,可是我弟弟爱
的人却是姊姊。她用尽所有的办法,就是没办法分开他们,也无法动摇他们之间
的爱,于是她由爱生恨,时常跑去胡闹。我弟弟实在忍受不了,要她永远不准再
踏进他家一步。她伤心的跑去喝酒,却因此失去她的童贞,她把过错全都推给他
们,所以才会进行报复。』
  之前遇到的偷袭,就是她跟着的那个黑帮老大下的手。加上他觊觎我在芝加
哥帮派间的声望,如果偷袭成功,他便能一举成名。『
  『好可怕!』
  没想到她的方式与思想竟如此的极端与偏激。
  『是啊!后来嫔儿一直不肯面对现实,也时常做恶梦,不论我请来多少心理
医生都没用,所以我只好冒险一试,没想到真的有效;而且,我也以我的方式解
决了这件事。』
  他没有说明他是用什么方式,因为他不想吓坏她。
  而她也不想知道,光看到他嘴角那抹嗜血的微笑,她就不想再问下去。
  『阎?那……嫔儿她不要紧吧?』
  『不必担心,我已经带她去看过心理医生,她的情况还算好;我相信有我们
两个这么爱她、关心她,她绝对会很快就恢复成一个快乐的孩子。』
  芷芸点点头,同意他的话。
  当朱阎正想低下头偷个香时,突然嫔儿大喊着午餐好了,而且还念了一长串
的菜单名字,有红烧排骨、糖醋鱼……全都是道地的台湾家常菜,正是彭芷芸最
爱吃的,在他还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她早已飞奔而去。
  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怀抱,他忍不住哀叹不已。
  可恶!难道他的吻又输给了美食?这个女人还说爱他,照他看来,是爱美食
比爱他来得重要吧!
  他无奈的站了起来,走向饭厅。心里虽在埋怨,可是他的脸上却浮现出从未
有过的幸福微笑,因为他的爱、他的家全都有了,他再也不是孤单的一个人;这
辈子将有人可以爱他、陪他,而他也有一个可以爱而不怕她离开的人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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