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极品色女(161-197)(完)
第161章
「皇兄提到臣弟小时候的事,让臣弟记起皇兄你的好,以皇兄帝王之尊,却
对臣弟使用怀柔政策,不动用君臣之别,直接向臣弟下令,臣弟又岂能如此不识
趣,继续装不懂?」君御清定定地看着君御邪,「皇兄是想让臣弟忘了皇后?」
「不错。」君御邪点点头,「有时候,朕在想,若是朕与你并非生在帝王家,
而是生在普通家庭,情景会如何?」
「皇兄你是天生的帝王,臣弟相信,哪怕皇兄只是一介布衣,也难掩光华。
若然皇兄跟臣弟生在普通百姓家,皇兄依旧娶了萱萱如此美好的女子,臣弟同样
会跟皇兄竞争。」
「三弟可知,就凭你一句话,亵渎了朕的皇后,朕足以治你死罪。」
「皇兄若让臣弟死,不管有没有臣弟的这句话,臣弟都得死。」
「你倒是个明白人。可惜三弟你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朕若要除去你的官职,
易如反掌,若想要你的命,却必须费一番周折。」君御邪顿了下,又道,「况且,
朕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你的命。」
「多谢皇兄厚爱,」君御清一脸的平静,「皇兄贵为天子,摘去臣弟的官衔,
权势,臣弟无话可说。但皇兄若要臣弟忘了萱萱,恕臣弟难从命。」
君御邪微眯起眼,他邪气莫测的眼眸中蕴上一股危险的气息,「朕是天!所
说的话就是圣旨!朕念在与你的兄弟之情,好言劝你放弃朕的皇后。皇后是朕的
女人,只属于朕!她是你的皇嫂!三弟如此觊觎,纯属大逆不道!朕有十条理由
能降你的罪!」
「皇兄若要臣弟的命,臣弟必定为了颖萱而设法保命,只要能留住性命常伴
颖萱左右,哪怕是苟且偷生,又何妨?」
君御清言语间透露着对我的无尽爱恋,他绝美动人的俊脸上尽是对我坚定不
移的深爱情怀,躲在树上的我遥看着君御清绝美的帅脸,心神深深震惊!
曾经君御清提出要跟我私奔,尔后又被我说服作罢,我以为他的内心深处总
有那么点怕我私奔后无官无职,受不了穷苦的生活,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
事,他之所以宁愿继续跟我偷情直到现在,只不过是想让我物质生活上过好些罢
了,毕竟,若一介平民在物质权势上能给我的,没有王权那么多。
君御清啊君御清,要是我张颖萱这辈子辜负了你,我必然会后悔一辈子!
「三弟当着朕的面顶撞朕,为何,你就不愿跟朕撒个谎,说你愿意放弃朕的
爱后?」
「臣弟若撒谎,又岂能瞒得过皇兄您?」君御清苦笑着摇摇头,「若臣弟假
意应承,臣弟相信,皇兄您有能力不让臣弟悄悄带走萱萱,皇兄必然以让臣弟彻
底忘记萱萱为由,将臣弟远调边塞,介时,臣弟不从,岂不照样穿帮?既然皇兄
知道臣弟有情于萱萱,臣弟仍能安然无恙到现在,足以证明皇兄确实无心要臣弟
的命。」
君御邪再次自斟一杯酒,一饮而尽,「无心归无心,并不代表朕不会。」
「值此深夜,皇兄圣驾亲自到访,给臣弟一条活路,臣弟谢皇兄还顾念兄弟
之情。」君御清漆黑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感动,「在萱萱入宫之前,她本来已
经答应嫁给臣弟为妃,是二皇兄横刀夺爱,抢走了臣弟的爱妃。如今,二皇兄早
已将大皇兄您的江山还给了您,可是臣弟的爱妃,却依然是皇兄您的皇后,臣弟
只不过是想夺回原本就属于臣弟的女人!」
「放肆!」君御邪漆深邪气的眼眸一眯,猛然拍桌站起身,「你不要敬酒不
吃吃罚酒!」
君御邪的勃然大怒,君御清面不改色,「皇兄赐酒,臣弟身为臣子,敬酒罚
酒都得喝。」
君御邪双拳紧握,他额际青筋暴跳,邪气凛然的眸子里怒火熊烧,君御清神
情紧崩,他跟着站起身,暗暗凝运真气,战火一触即发。
躲藏在繁茂枝叶间的我,心,提到了嗓子眼。
秋风阵阵的吹,凉意袭人,拂退了君御邪的半分怒意,君御邪俊颜铁青,
「为了一个女人,真的值得你跟朕兄弟反目?」
「从皇兄为了她废除后宫,皇兄的心中,不是早有了答案了吗?」
「好!不愧是朕的三弟,敢公然跟朕对抗!朕会让你,为你的行为付出相应
的代价!」君御邪森冷邪气的眼眸一眯,袖摆一甩,大步离开驿馆。
君御邪走后,君御清脸色僵白地沉喝一声,「郝平!」一名身穿黑衣,相貌
平凡的中年男人走到君御清跟前,恭敬地行礼,「下官郝平,参见靖王。」
「免礼。」
「谢王爷。」
「适才皇上来过,与本王起了冲突,若非这里是驿馆,今夜又正好住了几名
其它小国家前来本国进贡的来使,皇上顾及皇室颜面,未免打草惊蛇给他人看笑
话,才强忍住不与本王动手。再者,皇上他心知若与本王斗个两败俱伤,得利的
是二皇兄。皇上智谋过人,绝对不可能做此两败俱伤的事。但以皇上的为人,他
绝不会放过本王。本王估计皇上近日会有所行动要对付本王。」
「那,王爷可得小心了。」
「这个自然。」君御清冷哼一声,「不过,就算他是皇上,想要本王认栽,
也绝非益事。作为帝王,他要顾忌的事情太多。若皇上想买凶杀本王,以本王的
武功,加之本王事先布属的护卫,本王绝对能全身而退。若皇兄要废除本王的官
衔,他就必须得抓住本王的把柄,否则,无故废除本王的官衔,被世人冠上昏君
的骂名不谈,若本王与一干心腹大臣,再加上二皇兄连成一气,足以动摇国本。
你是兵部尚书,皇上在用兵方面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向本王回报!另外,皇上
身边的几个心腹大臣的动向,也给本王盯着点!」
「是,王爷。」郝平眉头深锁,「皇上欲对付王爷,不知王爷作何打算?」
「哼!打算?皇帝要本王死,本王又岂能坐以待毙?本王只有先让他死,自
己当皇帝才是上策。」君御清一脸的森冷,「以本王在朝中的势力,篡位不是不
可能。至于本王具体如何对付皇上,你就无需多问。你只需记住,若你敢背叛本
王,本王一定在死前摘了你全家的脑袋!」
郝平神色泰然,满脸诚恳,「王爷多虑了,三年前,下官一家遭受奸臣陷害,
罪在满门抄斩,是王爷出手相救,王爷对下官一家的大恩大德,下官没齿难忘。
誓死效忠王爷!」「那就好。」君御清一挥手,「你下去吧。」
「是,王爷。」
啧啧,看来君御清也不是个吃素的主。君御清小小年纪,才十九岁,智谋才
能方面,连五六十岁的智者都得拜下风。
先不说君御清今晚对于皇帝的怒火沉着应对,不卑不亢,光是他三年多来,
行云篡位当了皇帝,再到君御邪如今的夺回江山,皇帝换人当,中间不知有多少
阴谋,死了多少人,君御清竟然能保持靖王之尊不被牵连,绝非泛泛之辈,我都
佩服他了。
我藏在大树上不舍地看着君御清颀长清俊的身影走向卧房的方向,消失在转
角,我才收回视线。
君御清离开后,另一幢楼榭的转角处走出来两个人,我定睛一瞧,竟然是祁
王君行云跟一个护卫打扮的男人,看样子,行云身边的护卫是行云的心腹。
君行云看着君御清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他旁边的护卫开口说道,「王爷,
您看要不要采取什么行动?」
君行云一挥手,「不必,鹤蚌相争,渔翁得利!本王先静观其变。」
「谨听王爷吩咐。」
我算是明白,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君行云,你高明啊。
看来,君氏三兄弟之间的斗争因为我张颖萱而爆发了,也许,这是必然的。
君氏三兄弟生在帝王家,一生下来就与权势为伍,明争暗斗,再所难免,谁人技
高一筹,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君家三兄弟的斗争,非我所愿,不是我愿意看到的,可是,事到如今,局面
根本就非我所能控制。
我心底一叹,施展轻功离开驿馆,皇帝君御邪肯定是往思萱苑走了,但愿我
能抢他一步先回到思萱苑,不然,我深更半夜不见人影,难以向君御邪交待。
我借口说尿尿去了,是最不明智的,因为古代的厢房,在厢房一角的屏风后
多数备着私用马桶。
我快速施展轻功如一支离弦的箭,朝思萱苑的方向「飞」去,在离思萱苑不
远林子里,我终于看到了君御邪的背影,但我一时没想到他竟然步伐不快不慢地
在林子里行走,我以为他应该在思萱苑门口了,以至于我忘了要更小心地隐藏自
己。
君御邪的脚步倏然停止,我立即旋身,飞跃到一棵大树上躲藏。
君御邪回身,冷然一笑,「出来吧,朕已经发现你了。」
妈的,一个不小心,就给你发现了,我晕!我摸了摸鼻子,自认倒霉地刚想
从树上跃下,有一抹黑色的影子却快我一步,从另一株树上飞身而下。
第162章
黑影停在离君御邪五步远的地方,语气带着抹信服,「皇上不愧是皇上,在
下已经异常小心了,想不到还是被您发现了。」
呃……这黑影不正是阴魔教的左护法擎天吗?原来君御邪发现的人不是我啊,
搞不好发现我了,擎天却以为君御邪发现了他,就自动现身了。
君御邪瞥了眼擎天微俊的脸孔,他邪气深邃的眸子中波澜不兴,「你是阴魔
教的教主天魔?为何跟踪朕?」
「在下与皇上不过是数日前在麟洲开往汴京的船上见过一面,多谢皇上还记
得在下。」擎天抱手一揖,「其实,在下不是天魔。在下的真实身份是阴魔教的
左护法擎天。」
「那又如何?」君御邪一脸的不屑,「那日朕得到消息说天魔的夫人名叫张
颖萱,朕追上你的船,你自称天魔,尔今又说自己是阴魔教的左护法。你说,朕
该相信你吗?」
擎天从袖中掏出一块红木令牌,「这块令牌代表的是我的身份。那日在船上,
在下冒充天魔,是奉了天魔之命,躲避皇上您与逍遥候任轻风的追查,免得天魔
的身份泄露。」
靠!原来这该死的擎天是出卖行云来了,我气得握紧拳头。
「好,朕估且信你。」君御邪淡扫一眼红木令牌,「阴魔教乃江湖上一大邪
教,朝廷与阴魔教向来水火不容,你出现在朕面前,究竟所谓何事?」
「在下亦是出于一番好意告知皇上,阴魔教的现任教主天魔乃当今朝廷的祁
王爷,也是皇上您的孪生胞弟。」擎天顿了下,语气变得阴狠,「皇上看看在下
断去的左臂膀,就是天魔知道在下发现了他是祁王的秘密后,要杀在下,在下侥
幸逃脱,左臂却被天魔砍断。」
擎天说着,撩起空空如也的左袖,君御邪淡瞟了眼擎天与肩齐断的左膀,神
色无波,「君御祁既然让你冒充他,他跟朕的相貌一模一样,若他真有心除你,
你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又岂止断条左臂那么简单?」
君御邪抽丝剥茧的分析,句句条理分明,真是一点事情都骗不了他。擎天的
左臂是被蟒蛇吃掉的,君御邪不被小人蒙蔽,我不禁对君御邪的睿智多了分佩服。
「这……在下的左臂膀就算非祁王亲自砍断,亦与祁王脱不了关系。」擎天
眼中怒火熊烧,君御邪眉头一挑,邪眸森冷,「你的臂膀如何断的,朕不感兴趣。
朕问你,那日朕与任轻风追上天魔与他夫人的船,天魔本人可在船上?」
擎天心头一凉,「皇上此言,似是早就知道在下那日在船上冒充天魔?」
君御邪冷笑,「天魔乃江湖上的后起之秀,他能杀了前任阴魔教主血凤,以
你的武功,那日轻易就败在任轻风手下,你还够不上资格。」
「既然皇上早就猜到那日在阴魔教船上的人不是天魔,为何不直接拆穿在下?」
「谁是天魔,对朕来说,无关紧要。朕在意的,只是天魔的夫人是不是凑巧
与朕的皇后同名,还是根本就是同一人。那天在船上没找到朕的皇后,朕拆穿你
毫无意义。」
「皇上英明。天魔不但是您的亲弟弟,而且,天魔的夫人确实是您的皇后。」
「朕怎么才能相信你?」
「我擎天纵然向天借胆,也不敢欺骗皇上,免得被朝廷通缉,死无葬身之地。
皇上与逍遥候任轻风追上船的那日,天魔,也就是祁王君御祁确实在船上,并且,
连同皇后也在,他们躲在船上的暗格里。」擎天从怀中掏出一张画像,指尖一弹,
画像飘向君御邪,君御邪顺手接过画像一看,他绝色的俊颜顿时变得铁青,「原
来船上有暗格,怪不得朕那日找不到人!」
所以喽,皇帝都找不到人,那么证明祁王的智谋不在皇帝之下。我好想知道
画像是画了啥哦,不用猜测,下一秒,我立即就晓得了。
擎天小心翼翼地盯着君御邪森冷的表情,他打了个哆嗦,「画像上的女人就
是天魔的夫人,更是皇上您的皇后。而此副画像,出自天魔之手,相信皇上您应
该认得祁王爷的作画笔锋。」
君御邪铁拳紧握,怒得将画像揉成一团废纸,画像在他手里立即化为一堆碎
纸片,他拳头朝下,摊开手掌,碎纸在星空下的森林中随风飘扬,洒落下地,君
行云为我画的一副亲笔画像就这么彻底损毁,我的心一阵惋惜。
该死的擎天,居然偷了行云为我画的画像,我饶不了你!
君御邪眸光邪肆地看着擎天,「你出卖君御祁,君御祁又岂会放过你?」
「在下对于祁王抢夺兄嫂之兽行深感不耻,冒死前来向皇上告密。皇上乃旷
世明君,在下愿意为皇上效犬马之劳,相信皇上会护在下的安危。」
我靠你擎天的妈!行云爱我是兽行?真爱何错之有,再者,我虽然事先在古
墓里跟君御邪有一腿,可是,是行云先封我为萱妃的,行云先给了我正式的名份,
这么说来,还是君御邪从行云手里把我抢了。
「朕得到消息,前任阴魔教主血凤没死,君御祁残害她,夺她教主之位,相
信血凤不会放过他。血凤的武功号称江湖第一高手,君御祁的命,又何需朕亲自
取?」
呃……皇帝居然打借刀杀人的主意。若要对付一个人,借刀杀人不用脏自己
的手,我不得不承认,这种主意是最好的。
「皇上……」擎天欲言又止,君御邪眼神一冷,「有话快说,朕的时辰宝贵,
没时辰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君御邪言下之意就是擎天是无关紧要的人,哈哈,我心里感觉真痛快!
擎天脸色微僵,他立即下了决定倒向君御邪,「皇上,其实,在下这次来见
您,是血凤授意的。血凤意在利用皇上您的手,将祁王铲除,好达成她借刀杀人
的目的。」
啧啧,原来血凤也想借君御邪的刀杀人,哈哈!不过,这擎天右护法还真是
好样的,居然同时出卖行云跟血凤,相信你的下场好不到哪里去。
君御邪瞟了眼擎天的俊脸,他邪气的眼眸中带着丝讥讽,「据朕所知,血凤
已经六十七岁高龄,向来以跟男人欢爱,吸取男人精阳炼就不老之貌。看你脸色
苍白,想必被血凤那老妖婆玩过了吧?若不是跟血凤欢爱七次就会没命,你又岂
会来投靠朕?」
也?这点我怎么没想到?以擎天算得上帅哥的相貌,留在血凤身边,血凤看
不上他就罢,一旦看上了他,他随时没命。
擎天被君御邪说中了心事,他神色微变,俊秀的脸庞挂上谄媚的笑容,「皇
上英明。任何事,都逃不过皇上您的睿智心神。」
「拍马屁的话,朕听多了。」君御邪深邃的眼眸聚满邪气,让人半点看不穿
他在想什么,「朕需要的是有用的人才,而你……」
君御邪模棱两可的话令擎天额际冒了一滴冷汗。若皇帝不保擎天,擎天不但
出卖血凤,又出卖行云,他只有死路一条。
最好君御邪认为擎天是个废物,让擎天惨死,我如斯作想。
「你对朕来说还有点用处,朕自会派人保你性命。」君御邪的话让擎天松了
口气,君御邪冷冷地下令,「朕不会放过祁王,但祁王是朕的亲弟弟,避免惹人
非议,朕要治他的罪,必须有一定的证据,相信,你手里有不少吧?」
「回皇上,小人从天魔房里偷到一叠天魔亲手画的皇后的画像,可以证明天
魔亵渎皇后。」
擎天不再自称在下,自称小人,他吃里扒外,连跟他有一腿的血凤都出卖,
确实是小人。
君御邪愠怒地微眯起眼,「朕要的不是这些!皇后乃朕之所爱,若以皇后与
祁王有染定罪,皇后的名节会受到损毁,朕不能让皇后的名节受损。朕要的是其
他证据!」
看来,君御邪真的很爱我,明知,我与祁王有一腿,却仍然顾及我的名节,
我的心湖仿佛被吹入一股暖风般,深深动容。
擎天身子一颤,「有的,小人手上还有几封天魔叫小人处理教务的亲笔信函。」
「好。阴魔教近几年处处跟朝廷作对,实属叛党,君御祁就是叛党之首!」
君御邪满意地点点头,「你先跟朕回思萱苑暂住一晚,明日一早,替朕作个人证,
朕要撤祁王的职!」
擎天眼里闪过一抹兴奋,「是,皇上。」
擎天跟在君御邪身后走向思萱苑,我施展轻功,绕一个弯,避开君御邪,快
速向思萱苑的方向飞去。
避开思萱苑内夜里巡逻的护卫,我快速走入我与君御邪安睡的卧房,轻掩上
房门,外套一脱,翻身上床。
我刚钻入被子里躺好,君御邪就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入房内,脱去外衣,
掀开棉被躺在我身边,而我,自然是装睡。
君御邪刚躺下,又坐起身,「萱,你不用装睡了。朕知道你醒着。」
既然被他发现了,我也懒得再装,索性坐起身,「臣妾想问,皇上这深更半
夜的,上哪去了?」
「这句话该朕问你才对!」
「问我?」我秀眉轻扬,「臣妾当然是一直在房中安睡。」
「是么?」君御邪一脸的不相信,「朕记得,你入睡前,外袍是挂在床头,
现在,却变成了胡乱扔在床头,而且,睡了一个晚上,这被褥中,居然是冰冷的,
足以证明,皇后你刚刚爬上床!」
是又如何?我淡淡地狡辩,「臣妾半夜醒来,没看到皇上,臣妾睡不着,站
在庭院中等了皇上许久,实在太累了才回房,刚刚才睡下,皇上您就回来了,臣
妾倒想问,皇上您去哪了?」
「呃……朕……」君御邪心疼地抚了抚我垂落在胸前的乌亮青丝,「萱,朕
半夜睡不着,去驿站的别馆处理了点事情,见你睡得正香,就没吵醒你。夜里风
凉,你以后不要傻傻地在院中等我。」
我没等你哈,我只不过跟踪你去了,要不是跟踪你,发现你对付靖王君御清
去了,我还真以为你是去处理什么国家大事呢。
不过,君御邪这样说,就代表他相信我是到庭院站着傻等他了。能让帝王心
疼我,我很高兴撒。
我轻轻一叹,又开始骗美男,「皇上,臣妾等你,是因为臣妾爱你。」
君御邪身体一僵,眸中蕴上感动,他温柔地将我拥入怀里,「萱萱,朕也爱
你,很爱很爱。从在棺材里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朕就爱上你了。」
我的内心深深动容,我想起第一次与他在棺中欢爱时,又舒畅又震惊,又带
着些微害怕的情景,「邪,说到棺材,我一直忘了问,我第一次闯入地下古墓把
你强奸……呃,是跟你欢爱过后,我离开古墓时,我明明把你的衣服当包袱,裹
了些珠宝出墓,你被我扒得光溜溜的,你后来是怎么出墓的?」
君御邪绝色的俊脸上浮现出一丝难得的红晕,他语气微微不悦,「你竟然把
朕的衣服当裹布!」
听得出,君御邪并没有真的生我的气,而是故意绕开话题。我瞪他一眼,
「别想转移话题,我问你,你光着身子,怎么出古墓的?古墓中反正没人,莫非
你出了墓后,趁着黑灯瞎火,路上没人,然后光溜溜地逃到某户农家借衣服?还
是直接打劫路人,抢别人的衣服穿?」
君御邪在我脑袋上轻敲了一记,「你这小脑袋瓜子就知道胡思乱想!也只有
你敢逼朕回答朕不愿意说的事。」
我坏坏一笑,「你不告诉我,我就更加乱想。你自己看着办。」
「你呀,仗着朕对你的宠爱无法无天,朕真拿你没办法。」君御邪深邃邪气
的眼眸中聚满了深情,他宠溺地轻刮了下我的俏鼻,「那天,你离开古墓前,对
朕说,让朕先光溜溜地在棺材里凉快着,你要拿着墓中的钱财出去泡帅哥,朕虽
然不知道『泡帅哥』是何意,可联系你前头说过的话,朕便知你要出去找别的男
人,朕死了都给你气活了!」
我嘿嘿一笑,尴尬地吞了吞口水,「呃,没想到给你听见了……」
「其实你刚跳下古墓的地道,朕就醒了,你跟朕说话时,朕也稍稍有了意识,
只是,朕刚醒,身体关节僵硬,再加上那时,朕有口不能言,腿也是残疾的,想
追也追不上你。」君御邪的神色浮现一抹黯然,但,那抹黯然很快被欣慰所取代,
「古墓里机关重重,还好,你当时误打误撞,走的正好是生门,又让朕悬着的一
颗心,稍稍放下。朕后来一直呆在墓中,等了一天一夜,直到穆佐扬御医跟朕约
好的时候,穆御医来了后,才将外衣借给朕,与他一同离开古墓。朕永远记得穆
御医看到朕光溜溜坐在棺材里的情景,他那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欠揍面容,朕真的
是无地自容,直想扒了他的皮,再把你这个害朕丢脸的罪魁祸首捉起来打一顿屁
股!」「邪,对不起……」我的心里浮上一丝愧疚,「古墓里没有吃的,害你饿
了一天一夜,我真过意不去……」
「萱,没事,别自责,事情都过去了。」君御邪定定地看着我,「若非你闯
入古墓救了朕,穆佐扬来古墓中,看到的就是朕的尸体了。朕应该感谢你。」
「别谢我,我很庆幸能救回你。」我的语气微微地哽咽,把你奸活,简直是
一大享受,「你记得被穆佐扬看到裸身的窘相,可是,我却永远记得,当我打开
棺材盖,看到你的第一眼,你那绝色帅气的面容,高贵的气质,把我整个人迷得
魂都掉了。」
君御邪扬起一抹开心的笑容,他的笑容好美,光彩照人,夺人眼球,却又带
着丝邪气,「想不到朕还能迷倒萱萱!」
「世上再也没有男人比你更帅了,怎么会迷不倒我?」我被你迷得连你的尸
体都奸了,淫笑ING。
「萱,你就会给朕灌迷汤,不过,朕爱听。」
我将头枕靠在君御邪的肩膀上,「邪,我张颖萱何德何能,值得你的爱?」
「朕说值,就值。」君御邪的话霸气十足,却有足够迷倒任何女人的魅力。
我的心里仿佛喝了蜂蜜般的甜,「皇上也学会哄女人了?」
「朕哄过的女人,只有你。朕贵为帝王,一出生就被先皇册封为太子,朕自
you见过的美人无数,虽然你的相貌已属绝色,可是能跟你的美貌并提而论的
女人,不是没有,朕的身边,才貌双全的女子,随手一抓,便有一大把,朕却从
来没有对她们动过真心。」君御邪的大掌紧紧握住我的小手,「相貌才华固然重
要,可是,朕对你的爱,发自内心,出自真情,凌驾于虚华的表面之上。」
君御邪的这番话至诚至恳,作为帝王,他能这么对我,真的很难得,确实,
以他皇帝的身份,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能得到你君御邪的真心,我张颖萱何等地荣幸!」我微微一笑,「为了感
谢你的爱,我唱一首歌谣送给你,要听吗?」
君御邪满脸的期待,「朕要听。」
我细看着君御邪完美无瑕的俊脸,突然发觉,此时的君御邪虽然邪气依旧,
神情却纯真得如同一个想要糖吃的小孩般,惹人怜悯,我的心不知不觉放柔,朱
唇轻启,我轻轻吟唱起了谢霆锋的那首《谢谢你的爱1999》:说再见别说永
远,再见不会是永远。
说爱我别说承诺,爱我不需要承诺。
第163章
不后退就让他心碎,宁愿孤独的滋味。
不被了解的人最可悲,反正爱不爱都有罪。
要走也要擦干眼泪,别问爱过多少人。
在一起的人,只问爱你有几分。
别问太多的伤痕,如果不懂伤有多深。
别问最爱我的人,伤我有多深。
现实总是太残忍,我早已付出了灵魂。
我的嗓音带着二分温柔,三分磁性,五分清脆徐徐清唱,动人的歌声飘荡在
偌大的房间里,君御邪静静地聆听,他的神情如痴如醉,看我的眼神更加的怜爱
深情。
歌声渐止,君御邪毫不吝啬地赞美,「萱萱的歌声宛如天簌,是朕听过的最
好听的歌韵。你的歌声如此特别,这歌,朕以前从来没有听过,想必,是萱萱你
自己谱写的吧?」
当然不是。嘿嘿,我干笑两声,各位现代的老大,我又要剽窃你们的劳动成
果了,要是哪位不服,就穿越过来找我算帐好了。
我谦虚地点点头,「这首歌,是我很久以前就为你编写的。」我顿了下,又
补充了一句,「在我诈死离开皇宫之时。」
我的补充使得君御邪相信我「很早」就为他写下了这首歌。
君御邪感动地搂紧我,「萱,你的歌韵律动人,词字令朕震撼,这首歌就取
名为《谢谢你的爱》,可好?」
我诧异地挑起眉,「这首歌本来就叫《谢谢你的爱》。」我发觉不妥,又道,
「我是说,我本来就为这首歌取了这么个名,想不到,皇上您也这么想。跟我想
到一块去了。」
「这就说明萱萱跟朕心有灵犀。」君御邪温柔亲了亲我的额际,「萱,你送
给朕的歌,朕很喜欢。」
我淡然一笑,「你喜欢就好。不然,我就白花心思了。」不对,是白剽窃现
代老大的劳动成果了。
君御邪但笑不语,他沉默了下,看着我的眼神慢慢蕴上一抹无奈,「萱,你
答应朕一件事好吗?」
我记得我以前在现代看电视时,这句话通常都是女人对男人说的,而男人下
一句都会接话,说什么,别说一件事,就是一百件也行。
不过,我张颖萱可不会傻到接这么一句话,给自己找苦头,「皇上说吧。」
要是你想说的是让我放弃别的帅哥,免谈!
「萱,答应朕,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怀疑朕对你的这颗真心,否
则,会比将朕打入地狱更痛苦。」
我的心神一凛,我突然间明白,君御邪真的是铁了心要对付君行云跟君御清,
他知道我对行云跟御清有情,是以,他话里的意思是他所做的一切,不管伤不伤
我心,不论是对是错,他都是为了我!
可是,君行云与君御清同样对我深情似海,若他们受到伤害,我根本不可能
无动于衷,君御邪的话让我再次感受到了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一瞬不瞬地盯着君御邪绝色的俊颜,他五官白皙绝俊,轮廓分明,俊眉带
着微微的愁绪,邪气莫测的眼眸盈满深深的期待,让我不忍心拒绝他,「我答应
你,永远不会怀疑你对我的真心。那,你也答应我,不做伤我心的事,可好?」
君御邪沉默了,房间里异常的安静,静得连呼吸声都可以清晰听见,窗外的
明月高悬于天际,月光柔美,夜景怡人,可这美丽的景致吸引不了我的注意,我
只希望君御邪能答应我的要求。
半晌,君御邪拥着我缓缓躺下,「萱,睡吧。朕累了。」
君御邪好听低沉的男性嗓音很疲惫,我知道,累的不止是他的身,还有他的
心。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就代表,他拒绝了我的要求。其实,君御邪不伤害我就
不错了,他不伤我,因为他爱我,可不代表他舍不得伤别人。
我瞬间觉得,在君御邪心里,我比他的两个兄弟更重要。
当然,兄弟之间的亲情是不能跟爱情相比较的,这是两种不同的情愫,可是,
君御邪为了我,要除去他的两个弟弟,这足以证明,他爱我太深,超越了亲情。
换个角度来想,君行云跟君御清对我的感情又何尝不是呢?行云为了我连江
山都不要,君御清为了我,公然对抗君御邪。
君行云与君御清对我的深情,绝对不在君御邪之下。
正因为如此,我更加不希望君氏三兄弟为我兄弟相残。可是,这局面又不容
我控制,我快变祸水了,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我的心情无限沉重,乖乖躺在君御邪怀里,一夜无眠。我心里清楚,天色一
亮,君御邪就会去对付祁王君行云,视现在的情况而定,擎天手里掌握了行云是
阴魔教教主的证据,君御邪可以明正言顺地用君行云是邪教叛党为由,除去行云
祁王的身份,甚至进而要行云的命,行云明显处于弱势,两个都是我心爱的男人,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叫我怎么睡得着?
可我的忧郁不能跟君御邪说,先不说,他不会因为我而放过行云,若我说出
来了,他岂不是就知道我跟踪他了?
假如被他知道我跟踪他,不知他会不会治我个犯上的罪名?
厚重华丽的床帐放下,帐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我不知道,暗夜中,
君御邪跟我一样,一直睁开着眼睛,直到天明。
君御邪知道我没有睡着,黑暗里,他的嘴皮子动了动,他那双邪气漂亮的眼
眸中蕴满了心疼,想对我说点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天色大亮,君御邪身子动了动,躺在他怀里的我立即闭上眼睛装睡,君御邪
在我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便起身更衣。
他的吻很温柔,即使我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他对我的爱怜。真不明白,像君
御邪这么邪气深沉的男人,竟然也会有如此温柔的时候。
静静地躺在君御邪宽阔的怀中一夜,突然失去他温暖的怀抱,我的心头浮上
浓浓的失落感,我张开眼睛,坐起身,看着正在更衣的皇帝君御邪。「邪……」
君御邪回身,对着我淡淡一笑,他邪气凛然,却又绝美异常的笑容深深触动
了我的心房,此刻的君御邪真的好帅,帅得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一袭明黄
色的龙袍,腰间系着一条纯手工制作的深黄色腰带,胸前的衣襟上绣着一条栩栩
如生的龙纹图腾,合体华丽的龙袍将他原本就赛过西欧模特儿的健美体格衬托得
更加尊贵非凡。
无论是邪气俊美的相貌,还是尊贵得如同神人般的气质,君御邪都具备,人
中之龙,这四个字,似乎都不够格形容君御邪相貌才智的绝好!
我定定地看着君御邪白皙绝俊的面宠,我被他迷得差点闪了神,君御邪还真
他妈的帅得没话说,我执起衣袖擦擦嘴角湛出来的一滴口水,君御邪面带微笑,
走到床边坐在床沿,温柔地轻轻抚摸着我绝美的面颊,「萱,怎么不多睡会?」
「皇上不是也这么早就起身了么?」
「朕今日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我轻摇着他的手臂撒娇,「我不嘛,我要你陪着我!」
君御邪笑看着我嘟起来的小嘴,「萱萱乖,朕有事离开,一会就回来。瞧你,
小嘴嘟着,能挂上一串小辣椒了。」
「想不到,一向严肃的皇上也如此幽默。」可惜,我没心情开玩笑,我怕等
你回来,行云的命都没了。如果我跟在你身边,不知你会当着我的面对君行云动
手吗?相信,你多少会顾虑一下我的感受,我期待地看着君御邪,「那让我跟在
你身边好不好?」
「萱,你何时变得这么爱粘着朕了?」君御邪挑起眉头,他邪气的眼眸中闪
过一丝怀疑,我心虚地垂下眼睑,这死男人,太精了。
我给了他一个很薄弱的理由,「我一向都喜欢粘着你,只是你没发现罢了。」
「哦?是吗?」君御邪不置可否,他的眼神过于深邃,让我连他到底相不相
信我的话都看不穿。
我尴尬一笑,「当然是。」
「好了,萱,朕真的要走了,你再好好睡会。」君御邪说着就站起身,我
「哎哟!」呻吟一声,君御邪立即又坐回床沿,担心地看着我,「萱,你怎么了?」
「我肚子疼……」我的小手在被子里对着自己的大腿狠掐一把,疼得我是泪
涌眸眶!
行云大哥啊!为了让君御邪不去对付你,我张颖萱这么爱惜自己身体的人都
自虐了,我对你多好啊,你可要好好把我捧在手心里疼爱撒。
「萱,朕马上传随行的太医。」君御邪再次站起身,我拉住他的袖子,「不
……不用了……我没什么大碍……」太医来了,我现在装肚子痛的事不就穿帮了?
「不行,既然你不舒服,不管大病小痛,朕都不放心。」君御邪沉喝一声,
「来人,传太医。」
门外守候的下人立即回话,「是,皇上。」
太医来替我看诊,说我没啥事,开了张补药方子就走了。
房内只剩下我跟君御邪两人,君御邪看我的眼神多了丝阴冷,「萱,你昨夜
跟踪了朕。」
「我……我没有。皇上怎么会这样想?」我的嗓音明显的底气不足,心虚了
就是这样。
君御邪俊眉深蹙,「你向来潇洒随意,今日却如同变了个人般,千方百计阻
挠朕离开,除了你昨夜跟踪朕,知道朕今日要办的是何事,不作他想,是以,你
昨晚必然跟踪了朕!」
「我没有!跟踪你的人明明是擎……」呃……我一时嘴快,说漏嘴了,我晕!
我恍然大悟,愠怒地瞪着君御邪,「你没有具体指明你要办的是何事,如果我没
有跟踪你,依然不知道你今天的动向。你好狡猾,你在套我话!」
「若是别人跟踪你,朕会赐他一具全尸。」君御邪单手挑起我的下巴,「是
你,朕不舍得。可,朕绝对不允许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朕的耐心!」
对于他态度的转变,我没有放在心上,毕竟,我跟踪君御邪,先不提他皇帝
的身份,悄悄跟踪人,就是对那个人不信任的表现,他不怪我确实是往开了一面。
君御邪再次从床沿站起身,袖摆一甩,就要离开,我苦于没有留住他的理由,
心里一急,伸手点了他的穴道。
君御邪动弹不得,他的身体是侧对着我的,他邪气的眼眸微眯,不敢置信地
以眼角的余光睥睨着我,「萱,你怎能如此待朕!」
「我……抱歉……」
「你的做法,只会让君御祁死得更快!」君御邪语气里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快为朕解开穴道。」
「不解。」
「真不解?」
我没有一丝犹豫,「是的。」
「原来,在你心里,行云比朕重要。」君御邪沉痛地闭上眼睛,在他说话的
同时,他凝运真气,冲开穴门,身体瞬间就恢复了自由。
君御邪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自行解穴,他的武功究竟高到何种地步?我
讶异地瞪大眼,刚想说行云在我心里的位置不会比他君御邪重,君御邪却快我一
步,点了我的昏穴,我两眼一闭,直接陷入昏迷,娇躯无力地斜靠在床头。
君御邪调整好我的睡姿,让我舒服地睡在床上,细心为我盖上被子,然后沉
喝,「来人!」
门外的丫鬟走入室内,恭谨地站在离君御邪四步远处,微躬着身,「皇上有
何吩咐?」
「你给朕守在床边寸步不离地悉心照顾皇后,两个时辰后,记得叫皇后起来
用膳。」
「是,皇上。」
君御邪深深地看了正在床上昏睡的我一眼,大步走向门外……
在思萱苑大门口,阴魔教的左护法擎天早已等候,见君御邪出现,他立即上
前行礼,「参见皇上。」
「起来吧。」君御邪扫了擎天一眼,低沉的嗓音不怒自威,「祁王让你处理
阴魔教教务的几封密涵,你带了没?」
擎天点点头,「带了。」
「跟朕上驿馆收拾祁王!」君御邪说着,率先往驿馆的方向走去,一干训练
有素的官兵整齐地列队跟在君御邪身后,擎天唇角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跟上皇
帝的步伐。
第164章
驿站的别馆内,君御邪率领一纵官兵浩浩荡荡地走入祁王居住的单独庭院内,
君行云带着几名亲信大步走到君御邪面前,不卑不亢地行礼,「臣弟参见皇上。」
「平身。」
「谢皇上。」君行云瞥了眼君御邪身后的官兵阵仗,「不知皇上带这么多官
兵来找臣弟,所为何事?」
「二皇弟,这个人,你可认识?」君御邪向旁边移开两步,原本混在官兵中
的擎天出现在君行云眼前,君行云眼里划过一丝讶异,他脸色泰然地承认,「回
皇上,臣弟认识,他是阴魔教的左护法擎天。」
「哦?」对于君行云的大方承认,君御邪挑起浓眉,「二皇弟倒是说说,你
跟擎天是怎么认识的?」
「回皇兄,血凤执掌的阴魔教近年来行事作风猖獗,势力日渐扩大,势有威
胁朝廷之意,臣弟为了替皇上分忧解劳,用计除掉血凤,接掌了阴魔教的教主之
位,为了不引起江湖人士的过多揣测,也为了不引起阴魔教众对臣弟身份的怀疑,
臣弟对外宣称天魔。」
想不到君行云竟然会这么说,那么,在擎天手上能证明行云就是天魔的信涵
等于变成了一堆废纸。
祁王果真不是简单的角色,欺君犯上的举动在他嘴里竟然变成了为国尽忠!
君御邪脸色铁青,擎天面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回皇上,根本就不
是这么一回事,天魔曾跟属下说过,说静待佳机,等候他日一举推翻朝廷!祁王
爷野心勃勃,还望皇上明鉴!」
「臣弟从没这么说过。」君行云平静冷傲的目光与君御邪深邃邪气的眸光在
半空交汇,君御邪清楚确实是擎天冤枉君行云,可是,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铲除
祁王,不管什么理由,能利用则利用。
君御邪勃然大怒,「大胆君御祁!你原先抢了朕的帝位,朕以仁德之心放过
你一回,你竟然再次图谋不轨,岂图篡位。朕今日就要废除你的祁王头衔,治你
的罪……」
「慢着!」一道清脆明润的嗓音阻断了君御邪未完的话,随即,身穿宝蓝色
华锦长衫的靖王君御清带着一干大臣走入庭院,止步在君御邪三步远处。
君御清一掀袍摆,气度潇洒地单膝跪地,「臣弟参见皇上。」君御清身后的
一干大臣也同时跪下,「臣等,叩见皇上!」
被君御清阻断了话,君御邪的脸色异常阴郁,「都起来吧。」
君御清没动,「臣弟不起。」他身后的数位大臣也异口同声地说道,「臣等
不起。」
君御邪微眯起眼,「你们想做什么?」
君御清不卑不亢地进言,「回皇上,二皇兄自从皇上您赦免他的篡位之罪后,
再无野心,并且感念于皇上您的仁德,对皇上您忠心耿耿,擎天在江湖上的为人
是众所周知的阴险狡诈,请皇上莫听信小人谗言,臣弟愿意以靖王的身份为二皇
兄担保,皇上明鉴!」
靖王语毕,他身后的一众大臣亦同时进言,「臣等也愿意以项上人头为祁王
爷担保,请皇上明察秋毫!」
君行云深沉的眸光淡淡看了君御清一眼,君御清回给他一个似有若无的冷笑。
注意到祁王与靖王交汇的目光,君御邪绝俊的脸上阴气沉沉,他双拳紧握,
邪气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愤怒,「既然三皇弟与各位大臣都愿意誓死为二皇弟担保,
朕姑且信你们一次,若然,他日让朕查出二皇弟真有叛乱之心,你们通通要为今
日之言付出代价!」
众臣齐应声,额上虚汗直冒,「是,皇上!」
君御邪一甩袖摆,大步离开庭院,他身后的一干官兵与擎天立即跟上。
众人齐开口,「恭送皇上!」
行云愤怒的眸光盯着擎天离去的背影,擎天一回头,对上行云欲将他碎尸万
段的眼神,他双腿一软,颤抖地走出庭院大门。
靖王对着仍然跪在地上的一干大臣一挥手,「你们先下去吧。」
「是,王爷。」
行云瞥了眼身边的几名亲随,「你们也先退下。」
「遵命。」
待所有人都走后,靖王君御清与祁王君行云并排走在庭院内,君行云缓缓开
口,「多谢三弟出手相救。」
君御清环顾了眼院落四周,「二皇兄在这院落周围布满了亲信暗卫,即使臣
弟袖手旁观,二皇兄也不会有任何闪失。」
「可是,若三皇弟不伸援手,本王的祁王之位便不保。」君行云一脸的不在
意,「介时,本王就只好逃离驿馆,回阴魔教。」
「臣弟出现时,见二皇兄你连一丝诧异都没有。这不是证明皇兄你早料到臣
弟会出手?」
「同住驿馆内,皇上要对付本王,三弟你定然知悉,若皇上除去了本王,要
对付你便毫无顾忌,为了不让自身势单力孤,试问,三弟你又如何会袖手旁观?」
君行云冷然一笑,「况且,皇上昨晚半夜已然找过三弟你,你与皇上当面撕破脸,
皇上对付你也是早晚的事。」
「原来,昨夜臣弟与皇上在院中对饮,二皇兄你躲在暗处。」君御清笑着承
认,「臣弟出手救二皇兄,确实出于私心。相信二皇兄你,也不会做吃力不讨好
的事。」
「好,够畅快。」君行云点破隐情,「三皇弟既然出手帮了本王,就证明三
弟你愿意与本王连成一气。」
「二皇兄果然是个明白人。」君御清一脸深沉,「二皇兄你与臣弟单独跟皇
上斗,胜算太小。若二皇兄与臣弟联手,便可与皇上势均力敌,介时,推翻朝廷,
指日可待!」
「原来三弟也想当皇帝。」君行云淡淡地瞅着君御清,「若真能胜过皇上,
二哥可以将帝位让给你,二哥唯独只要一个女人……」
君御清知道君行云要的女人是谁,他截断君行云的话,「可臣弟必须知会二
皇兄,唯独那个女人不能让给你。因为,皇上乃一代明君,臣弟要推翻皇上,为
的也是那个女人!」
「是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君行云潇涩一笑,「本王当过皇帝,贪恋那种
至高无上的感觉,却也厌倦了背负江山社稷的重担,当不当皇帝对本王来说,无
所谓,本王却不能失去她。以皇上宠爱她的程度,若要得到她,只有除去皇上。」
「张颖萱,她能让臣弟与两位皇兄倾倒,这就证明,为她所做的一切,都值,
不是么。」君御清的话里多了丝无奈,「臣弟多想独占她,哪怕没了靖王头衔,
只要能与她比翼双飞,逍遥自在,臣弟此生足矣。」
「不错,颖萱她值。」君行云看着君御清的眼神多了丝情份,那是斩不断的
兄弟之情,君御清对上行云深邃的眼眸,随即,他二人无奈地双双移开视线,静
静地望向远处的景致。
一直暗藏在庭院一角的任轻风与他的亲信程远,见行云与君御清不再多言,
随即转身离开。
任轻风走出了驿站别馆,程远叹息着摇摇头,「想不到当今皇后张颖萱竟然
能让皇上与两位王爷反目,并为之倾倒,真是不可思议。」
「皇上与两位王爷都是人中龙凤,他们认为值,就是值。」
「原来候爷也认为皇后值得。」程远点点头,「属下只知,候爷做的事,不
管是什么,都是对的。」
任轻风好听至极的嗓音再次吩咐,「记着,今日所见之事,不得对外张扬。」
「是,候爷。」程远恭谨地回话,随即,他的眼中又浮上一抹不解,「候爷,
皇上与两位王爷的斗争,您不插手吗?若候爷力保皇上,两位王爷想篡位,难有
胜算,到时,候爷就是皇上身边的大功臣……」
「愚浅之见。」任轻风笑问,「知道三年前祁王篡位,到数月前的皇帝夺回
龙椅,靖王为何能置身事外吗?」任轻风淡雅的笑容如和煦的晚风般令人心神舒
畅,程远看痴了,他甩甩头,回过神,「属下不知,还请候爷示下。」
「那是因为靖王懂得明哲保身,处事圆滑。不参与争斗,那么,就不会有胜
败。」任轻风平静地下了结论,「皇上与两位王爷不管谁胜谁败,都与本候无关。
本候只希望好好守着自己心爱的女人……」
程远讶异地挑起眉,「候爷有心上人了?属下怎么不知。」
「是啊。本候深深爱上了她,爱她之深,比本候的性命更重。」任轻风美得
如诗如画的俊颜上多了抹轻愁,但那抹愁绪很快自他绝色的俊脸上消失,程远几
乎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任轻风的话语虽然清淡如水,程远却深深感受到了任轻风的用情之深。
程远还想问什么,任轻风清雅绝俗的身影已经走出了数步远,摆明了不愿多
说什么,程远只得跟上任轻风的脚步。
皇帝君御邪带着擎天与一干官兵离开驿站别馆后,回了思萱苑。
思萱苑华美的庭院中,擎天快步走到君御邪身后,一边跟着君御邪走,一边
鉴言,「皇上,小人不甘心,就这么放过祁王……」
擎天急于想置行云于死地,就是把自身断了左臂的帐算在行云头上,而不是
反思自己是因为贪心才被蟒蛇咬断了臂膀。
君御邪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擎天,「你不甘心?朕比你更不甘心!」
擎天一脸的不明白,「皇上您贵为万盛之尊,区区一个祁王,想废就废,何
须顾忌靖王与一干下臣的感受?」
「一干下臣?」君御邪冷笑,「那岂止是一干下臣,那些个老匹夫都是先皇
在世时,乃至太上皇在世时的两朝甚至三朝元老,他们功在社稷,利在百姓!如
此数人同时鉴言,朕若不给他们三分薄面,岂不是沦为天下笑柄,被骂为千古昏
君?」
「这……」擎天仍有点犹豫,「皇上说的极是。」
「朕做事还用你教?」君御邪那双邪气十足的眼眸轻蔑地扫了擎天一眼,
「适才在驿站别馆周围,祁王与靖王已经事先布下了天罗地网,若朕不作出让步,
祁王岂会束手就擒?介时,必将有一场血杀。纵然朕带去的全是训练有素的精兵
亲信,可是,靖王,祁王必将联手对付朕,血拼起来,朕的胜算并不大,何不见
好就收?朕要铲除他们,不急于一时。」
「原来如此,」擎天颤抖地抹一把虚汗,「想不到事情如此严重,小人竟然
不知道周围早有埋伏……」
「所以,你跟废物雷同!」君御邪的话毫无波澜,擎天却吓得跪倒在地,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朕从没说过要你的命,也不打算要你的命,不必向朕求饶。」
「皇上曾说过,您需要的是人才,若皇上认为小人是废物,就是不再需要小
人为您效命。小人失去皇上您的庇护,不是被祁王诛杀,就是被血凤害死,小人
不想死……」擎天不停磕头,他的额头很快渗出血迹,「既然皇上不想小人死,
请皇上继续留小人在身边,为您效力,哪怕小人只做皇上您身边的一条狗,也甘
之如饴……皇上开恩!皇上开恩!……」
擎天的求饶,激不起君御邪的半丝怜悯,他冷哼一声,「朕身边的狗太多了,
不差你这一条。朕没有不想你死,只是任你自生自灭!」
君御邪的这句话,如同地狱里的勾魂索,将擎天打入万劫不复之地,擎天脸
色惨白,心知君无戏言,他不再求饶,君御邪冷然下令,「来人,将擎天轰出思
萱苑!」
「是,皇上。」
一直静静站在君御邪身后的一队官兵中走出两名护卫,一左一右拖住擎天的
肩膀,将擎天往思萱苑外头拽。
擎天回过头,森冷怨恨地瞪着君御邪,可惜,他再怒恨的眼光,丝毫伤不到
君御邪,单是君御邪那天生就邪气十足的眼光,如同万事邪物的主宰,还有什么
能伤他?
我静静地站在长长的回廊上,看着擎天被拖出去一幕无动于衷。
君御邪回眸,他盈满邪气的双眸对上我清润的明眸,我与他的视线在半空交
汇,我平静的心湖仿佛被投入一颗石子,激起了阵阵波动的涟漪。
现在大约是早上十点左右,阳光不是很强烈,却很温暖,思萱苑的庭院中是
很古典,很优美的,皇帝为皇后准备的专属院落,只有最好。
缕缕金色的阳光照耀在君御邪颀长的身影上,无论是君御邪俊美得过火的外
表,还是他邪肆尊贵的气质,都深深地吸引着我,我的心无法不为他憾动。
与他对视了几秒,我淡淡别开视线。
君御邪轻摆了下手,他身后的一干亲信精兵立即退下,我悠悠叹口气,君御
邪大步走到我跟前,心疼地问,「萱,为何叹息?」
「我叹息是因为擎天丝毫不知道他自己错在哪里。」
「哦?」君御邪讶异地看着我,「你倒是说说看,擎天错在哪?」
我撇了撇嘴角,「皇上你将擎天带回了思萱苑,就证明皇上本无心驱逐擎天。
若皇上您有心驱逐擎天,早在刚出驿馆,就命人把他轰走了,何需带他回思萱苑?
擎天错就错在他不该质疑皇上您的做法。今日治不治祁王的罪,你君御邪做事,
何需他擎天教?」
君御邪揽过我的肩头,「萱萱说得对。」
我淡笑,「这只是其一。其二,擎天傻到承认自己无能。他竟然不知驿馆周
围早已布下埋伏,这种没用的废物,你君御邪又岂会留?你不杀他,是因为你不
愿脏了自己的手。你告诉擎天不治祁王的理由,是因为你早知道我站在回廊这里
听你们的谈话,你知道我担心祁王的安危,故意告诉我,祁王没事,让我安心。」
君御邪欣慰地看着我,「知朕者,莫若你张颖萱。」
「多谢皇上抬爱。」这句话,我是发自内心的,我见到君御邪没有向他行礼,
他却毫无微词,等同于让我跟他平起平坐,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能对我做到这
点,实在是难能可贵。
君御邪叹息着将我搂入怀里,「朕对你,不是抬爱,而是深爱,爱到超出了
朕的意料。」
「我知道。」我依偎在君御邪怀里静静地享受着他带给我的温暖,「邪,人
聪明一世,总会有糊涂一时,擎天在阴魔教能当上左护法,证明他是有一定能力
的。站在擎天的角度来说,他得罪了祁王跟血凤,再加上,他因为失去臂膀,灭
敌心切,不能小忍,导致方寸大乱,连洞悉人心都做不到了,变了个名副其实的
废物,也属他活该。」
「萱萱说得有道理,既然是废物,那就不提他了。」
「嗯。」我沉吟了下,试探性地唤道,「皇上……」
「嗯?」
第165章
「我想回史府。」
「回史府?那里不是你的家,应该是去史府才对。」
我兴奋地看着君御邪绝色的帅脸,「这么说,你同意我去了?」
君御邪点点头,「有个条件,让朕陪同你去。」
「没问题!」
……
史府大门口来了两位锦衣华服的贵公子,一个是我,另一个嘛,当然是皇帝
君御邪喽。
我不轻不重地叩了几声史府大门,门房开门见到我,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
「姑爷?」
我笑道,「是我。」
门房立即比了个请的手势,「姑爷里边请,小姐跟少爷可都念着您呢。」门
房领着我与君御邪走到内院,「姑爷,老奴去通知小姐跟少爷,您回来了。」
「不用了。」我摆摆手,「名花跟大哥(指的史耀前)在哪?我自己过去找
他们就成了。」
「小姐在厢房安胎歇息,少爷在书房内处理帐务。」
我点点头,「好吧,你先忙去吧。」
「是,姑爷。」门房恭谨地回完话,就看守大门去了。
我轻轻摇摇头,君御邪挑起眉,「萱,为何摇头?」
「我只是感慨做史家的门房不容易啊。」我笑着解释,「史家只有三个下人,
一个买菜烧饭,一个打扫房院兼看守大门,一个侍候我娘子史名花。」
君御邪扫视了眼偌大的史府庭院,真是冷清得够可以,「若朕没记错,史府
的家产位居麟洲城首位,怎么会才三个下人?」
「这皇上就有所不知了,史府的家财,都是靠勤俭节约得来的。」
「再节再俭,若没有精明的经商头脑,又哪来如此庞大的家业?」
「皇上说得对,可是赚来的钱,只积不花,不对,是花得很少,家业累积得
就更快了。」
君御邪不赞同地凝起眉,「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有生之
年得来的财富,不花,赚来何用?」
「就是就是。」我郁闷地皱起眉,「我就是命不好,明明娶了个貌美如花的
娘子,我娘子却给我戴了顶绿……」帽,还怀了别的男人的种。呃,这句话我不
能跟君御邪抱怨,我自己不是也给皇帝君御邪带了N顶绿帽吗?我停了下,转言
道,「我娘子还有个小气得一毛不拔的哥哥史耀前。」
「萱在史府过得不好?」君御邪心疼地瞥了眼我绝色的面颊,「要不要朕下
旨抄了史耀前的家?」
「这倒不用了,史名花是我妻子,史耀前是我妻子的大哥,史耀前为人虽然
小气,对我……跟名花,还是不差的。」我与君御邪并排,边走边聊,我本来想
先去书房看史耀前,但顾忌身旁的君御邪,哪有人回「家」,连老婆都不看,先
看老婆的大哥这么一说?我怕他怀疑我跟史耀前有一腿,我只好摸摸鼻子,往史
名花厢房的方向走。
史名花的厢房,也就是我跟史名花居住的卧房门口,史名花的贴身丫鬟绿儿
见到我与君御邪走来,她先是一愣,貌似被我跟君御邪的俊美相貌迷着了,随即,
绿儿朝房内兴奋地大呼一声,「小姐,小姐!姑爷回来了!」
「什么?相公回来了?」史名花闻言,立即打开房门,看到房外的我,她白
净的小脸上立即挂上两行清泪,那是思念的泪水,我的心情一酸,呐呐地道,
「娘子,我回来了!」
史名花一把扑入我怀中,紧紧地抱着我,「相公,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是我,我回来了。」
君御邪一脸阴郁地看着我跟史名花上演这出久别重逢的烂戏码,他不悦的脸
色似乎在提醒我,不要忘了我是女人,别以为娶了妻就成真男人了。
我当作没看到君御邪臭臭的脸色,绿儿在一旁微哽着说道:「姑爷出门快一
个月了,小姐有孕在身,思念姑爷的心切,日日以泪洗面,小姐千盼万盼,望穿
秋水,总算等到姑爷您回来了。」
呃……望穿秋水,这么严重啊?我略含歉意地看着史名花,「娘子,你跟你
腹中的孩儿还好吗?」
「相公,妾身一切安好,倒是大哥憔悴了不少。」
我的心一阵抽痛,史耀前瘦了?史耀前那只小气猫一定很想我吧,「那就好。
娘子,我曾命人送了封信给你与大哥报平安,信涵收到了吗?」
史名花点点头,「嗯,收到了。妾身日日看着相公的亲笔字迹,抚摸着相公
曾经送给我的衣饰等着相公回来。」
「娘子……」哪怕我张颖萱娶了你这么个美丽的老婆,我没本事「用」,也
被你感动了,我轻抚了下史名花鬓边的发丝,君御邪见我的动作,微眯起眼,不
悦之色更凝重,因为,这个动作是君御邪常对我做的,我现在拿这一套用在史名
花身上,哈哈!
我张颖萱也要做个好「男人」嘛。
君御邪脸色越是不好,我越是要气死他!我深情地凝视着史名花的俏脸,
「娘子,委屈你了。」
史名花哽咽着摇摇头,「相公回来就好。以后相公再也不离开妾身了,好吗?」
闻言,君御邪没生气,他邪气的眼眸中盈上一丝笑意,看来,他察觉史名花
爱上我了,我一个女人,如何给史名花「性」福?君御邪在幸灾乐祸地看我好戏!
哼!他奶奶的,萱萱我一大票帅哥都搞得定,还搞不定个女人?
我拥紧史名花的削肩,模棱两可地回答,「娘子放心,为夫的会给你幸福的。」
冲着你是我老婆,虽说有名无实,可是毕竟夫妻一场,我一定好好为你安排今后
的生活。
史名花对我还真是有情的,像君御邪这么大个帅哥矗在边上,她都没注意,
眼里只有我,反倒是绿儿那丫头,不时地偷瞥君御邪几眼,俏脸儿羞得通红。
史名花感动地朝我点点头,「谢谢相公。」
「我是你相公,哪用得着谢呢?晚上好好『报答』我就行了。」我肉麻兮兮
的话让君御邪变了脸色,他不敢置信我居然说这种男人才对女人说的话。
连我自己都有一瞬的错觉以为自个儿是个真男人了。
史名花娇羞地红了脸,她吩咐丫鬟绿儿,「去通知大哥,说姑爷回来了。」
「是,小姐。」绿儿小跑着去书房找史耀前去了。
史名花这才注意到君御邪的存在,她看清君御邪的相貌,「这位是君公子?」
我黛眉微挑,「怎么?娘子认识这位君公子?」
史名花微颔首,「算不上认识。差不多个把月前,这位君公子上咱们史府来
找过你一回,那时你正好出去了,没碰到他。君公子说是相公你的朋友,来找你
叙旧的。」
这事我早就知道了,那天我正好去找任轻风了,后来,我在任轻风府上看到
了君御邪,也是那时,我才知道君御邪发现我没死的事,而史府也被君御邪派人
盯上了,然后我才不打个招呼就离开史府跑路的。
当时我用的是张轩这个假名,君御邪并不知道张轩到底是不是张颖萱本人,
难怪他要冒充张轩(也就是我)的朋友。
就像现在,君御邪皇帝的身份不宜暴露,权宜之计,也只好对别人说他是我
朋友了。
我淡看了君御邪一眼,接下史名花的话,「君兄来找过我的事,他先前已经
对我说过了。」
此时,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我一回眸,见到了一身素色长袍的史耀前,史
耀前那张白皙的娃娃脸依旧可爱异常,可他瘦了好多,他原本丰润的脸颊变得有
些凹下去,使他的五官看起来棱角分明,多了几分俊秀,更添了几许男人味。
他本来微胖的身躯也消瘦了不少,合体的长衫变得有些宽松,让他看起来多
了几分清俊。
似乎,仅仅相隔一个月的时间,史耀前的外表变得成熟,沧桑,此刻的他,
从外观上来看,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帅气男人。
我对上史耀前漂亮的眸子,他的眼眸深邃如子夜的繁星,盈满深深的思念之
情,他很想我!
淡淡的水气蕴上我的眼眸,到这一刻,我才知道我有多想念史耀前那张超可
爱的娃娃脸,我想他想得快疯了。
史耀前的身躯有些颤抖,那是过于激动的反应,但那也仅仅是一瞬,在下一
瞬,他就恢复了平静无波的表情,似乎刚才对我的思念只是幻觉。
虽然我与史耀前眼中的情愫一闪即逝,却逃不过君御邪锐利邪气的眼眸。
君御邪脸色变得死白,他双拳紧握,手背上青筋暴跳,似有发怒的征兆,我
神色一僵,看样子君御邪察觉我跟史耀前之间的关系不正常。
我为了让君御邪不再乱想下去,赶紧清了清喉咙,神色泰然地朝史耀前迎上
去,抱手一揖,「妹婿见过大哥。」
「大哥。」史名花也恭谨地唤了声。
史耀前瞥了眼站在一旁的君御邪,似有些顾忌,他对我跟史名花微点个头,
然后转而看向君御邪,「君兄前来史某府中做客,我史府真是篷壁生辉。一个月
前,君兄前来史某府上找我妹婿张轩,妹婿凑巧出门了,想不到,君兄今天会同
史某的妹婿一起前来。」
君御邪神色高深莫测,声音清冷,「君某也不过正好碰到张兄,应张兄的邀
约,就一同前来罢了,」君御邪转头看向我,「张兄说,是吧?」
狗屁,是你硬要跟着我来的,我可没逼你。我无奈地点点头,「是啊。」
见我承认,君御邪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史耀前,「史兄见到张兄似乎高兴得过
火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张兄是你的意中人呢。」
对于君御邪的试探,史耀前微微一笑,「史某的妹婿张轩乃男儿身,君兄说
笑了。君兄上次来史某府上,只留下了个姓氏就走了,不知此次相见,可否告知
贵名?」
君御邪冷然一笑,「君御……」我赶紧截断君御邪的话,「哦,大哥,君兄
他就叫君玉,玉器的玉。」
汗,我怎么能让君御邪摊牌呢,光是君御邪皇帝的身份,我都够呛,该怎么
跟史名花解释?君御邪若亮出身份,我是女人的事,估计瞒不住,至于史耀前,
他知道我是当今皇后,以他商人的奸诈,应该在君御邪第一次出现在史府找我,
史耀前就猜到君御邪的身份了。
史耀前对着君御邪拱手一揖,「原来是君玉兄。」
「哼!」君御邪冷哼一声,似乎不给史耀前面子,史耀前也不再说话,一旁
的史名花见气氛有点僵,她连忙笑着打破僵局,「大哥,君公子,今日外头有热
闹的秋市庙会,奴家想去买点衣饰,不知二位可愿陪同?」
君御邪与史耀前同时应声,「没空!」
对于君御邪与史耀前的同时拒绝,史名花满脸尴尬,我笑着道,「娘子,他
们没空不要紧,为夫的陪你去。」
史名花感动地看着我,「谢谢相公。」
「娘子,外头冷,我先回房给你拿件外衣披着。」我说着就转身走入房内,
君御邪见我走过房间,他转身往大门外头走,史耀前见君御邪出了院落,也没问
他要去哪,而是直接吩咐史名花,「小妹,书房的书桌抽屉内有几张银票,给你
买东西用,你去拿来。」
「是,大哥。」史名花乖乖地往书房的方向走了,心里还郁闷着,大哥何时
变得这么大方了?居然主动给她钱?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第166章
史耀前回头望了眼院落大门,确定君御邪走了后,他立即闪身走进厢房……
别离一月又二天,莺燕娇音耳际闻。
但见佳卿入庭院,眼前人是意中人!
一首诉衷肠的诗,饱含深情的好听的男声传入我耳里,刚打开衣柜门要替史
名花拿衣服的我愣住了,我转过身,见史耀前痴痴地望着我,在他灿如黑宝石的
眼眸中,我看到了他对我毫一掩饰的浓浓思念。
意中人!我很清楚,我是史耀前的意中人,史耀前这首为我而赋的诗,令我
深深感动,我看着史耀前消瘦的脸颊,不知不觉地脱口而出:薄雾浓云愁永昼,
瑞脑消金兽。
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
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好个人比黄花瘦!字字珠玑,句句相思情……」史耀前动容地赶到我面前,
「萱,你好狠的心,离开一个月,竟然只给我来过一封书信。你可知,我思你念
你,食不知味,睡难安寝……」
我以一指点上他性感的薄唇,「我都知道,我想你的心,绝不亚于你!钱钱,
你消瘦了好多……」
史耀前的大掌包裹住我的玉手放在唇边亲吻,「我相信你想我,不然你不可
能作得出一首思念我至深的诗词。」
呃……那是宋代词人李清照写的词好不好?不是我为你作诗,而是我为你背
诗。
我回以史耀前深情的眼神,「钱钱,你知道我对你的心就好。」我的言下之
意,就是默认刚才那首诗是我作的。
身穿明黄色华服的君御邪静悄悄潜伏房顶上,房顶上的瓦块被他搬开了一丁
点距离,他的视线紧紧盯着房内我与史耀前的动向,越看……他越窝火……
感觉到房顶一道炙热眸光的注视,我一抬台,「谁?」
史耀前也同时跟着我的视线向上看去,发现什么也没有。
刚刚那道窥视我跟史耀前的眼光太愤怒了,好像要把我整个人都烤来吃似的,
炽热暴怒。我发现那道眼光的存在,不是因为他的武功露出了破绽,而是那太过
暴怒邪肆的眼神让我心惊不安。
我与史耀前很有默契地同时走出屋外,然后飞身上房顶,没看到人,我与史
耀前只得飞身落回地面。
「萱,不是你看错了。」史耀前沉思着下结论,「君玉,不,应该是皇上才
对,他适才明明走出了院落,现在拐个弯就躲藏在房顶上偷窥我们,想不到堂堂
帝王也会做如此宵小行径。」
我淡笑,「他是皇帝,也是人,一个霸道十足,占有欲强盛的男人!他刚刚
做的事,只是一个男人吃醋嫉妒的反应。而你,不也是一样吗?」
史耀前脸色微变,「我可没偷窥……」
「你是没偷窥,不过,你刚刚借故支开你妹妹史名花,好跟我独处,这种行
径,跟皇帝君御邪的做法有什么不同?别忘了,你妹妹怀有三个月身孕,你不能
让她过多劳累。」
史耀前像个做错事的小孩般,可爱的娃娃脸微红,「这……好吧,我承认我
是设法支开名花,想和你独处。名花她只是小走几步,没什么大碍的。」史耀前
顿了顿,换上一脸心疼的神情,「我让名花去书房拿银票,抽屉里有三张一两的
银票,我送给名花了!我为了与你独处一刻,可是付了不小的代价。你怎么补偿
我呢?」
「我晕!」我翻个白眼,「我赔你六两银子好不好?」
「不好!」史耀前看着我的眼光变得炙热,「我要你赔给我一个吻。」
我很大方地承诺,「好吧,有机会再让你吻个够。」
「你说的?不许反悔!」
「我不会反悔。」你这么可爱,又这么帅,给你吻,我又不亏。
突然想起君御邪,我的神色蕴上一抹凝重,「钱钱,刚刚皇帝君御邪看到我
们俩的私情,他不会善罢干休的,怎么办?」
「萱别担心,刚才偷窥我们的不一定是皇帝君御邪,我们并没有看到他本人,
不是么?」史耀前试图安慰我,我摇摇头,一脸肯定,「是他,错不了。给人一
种邪气莫测,却又让我觉得熟悉的感觉,普天之下,除了他君御邪,不作第二人
想。」
史耀前无奈地叹息一声,「萱,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唯今之际,只有走一
步,是一步了。」
我轻轻点点头,「只有这样了。」
史名花从书房取了银票回来,她停在我跟史耀前边上,笑着跟我们打招呼,
「相公、大哥。」
我笑道,「娘子,回来啦。」
史名花扬了扬手中三张面值一两的银票,「相公,这是大哥给我买东西用的,
有三哦。」
我瞪史耀前那只小气猫一眼,「大哥,你也太『大手笔』了吧?」
史耀前还得理了,「妹婿知道就好。」
我郁闷地翻个白眼,从袖袋中掏出三张一千两的银票塞到史名花手里,「花
你相公我的钱。你都是我的人了,怎么还好意思花你大哥的钱呢?把那三两银票
退还给他!」
史名花愣愣地看着手中银票的面值,讶异的瞪大眼,「相公,你给三千两银
子?」
「你是我娘子嘛,我有钱不给你,给谁?」我说得天经地义,史名花感动得
热泪盈眶,她将我给她的银票紧紧攥在手里,另一手将史耀前给的三两银票一把
塞还到史耀前手中,「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相公说我不能花你的钱,我就
不花……」
史耀前紧抓着三两银票,他漂亮的眼眸中聚上火气,「张……轩!」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转身进房里拿了件外套披在史名花身上,再小心掺扶着
史名花往院外走去,走了没两步,我回头看了眼想跟上来的史耀前,「哦,对了,
大哥,你刚才说没空陪我娘子去买东西,那大哥在家好好忙吧。」
史耀前停下脚步,好看的娃娃脸气得发青,看得出他很想跟着去,却又被我
的话说得不好意思跟上,只得气呼呼地愣在原地。
叫你小气,居然给我老婆花三两银子,叫孕妇劳动一趟跑书房,光劳务费也
不能给这么少。
我跟史名花你浓我浓地走到大门口,见君御邪一脸铁青的站在大门边,他的
拳头都还紧握着,看他手背上暴跳的青筋,我就知道他看到我刚才跟史耀前在房
内对情诗的一幕,不知道他会不会气得打我。
史名花不知君御邪正在气头上,她愉快地打招呼,「君公子,原来你在这儿
啊,奴家还以为你有事先走了呢。」
君御邪森冷邪气的眸光淡淡扫视了我一眼,我立即感觉一股冷风直直向我袭
来,害得我身上冒出了无数鸡皮疙瘩、。
君御邪皮笑肉不笑地对史名花说道,「本来有点事,君某家的下人刚刚来通
知了君某,说事情已经解决了。史小姐,不……应该是张夫人才对,你正要去上
街买东西,君某得亲,正好陪同去。」
好你个君御邪,你会这么好心陪人上街?你明明就是怕我半路开溜了,跟靖
王或者祁王私奔,而我也不一定不会,你没办法才要跟着。
我堆起一脸假笑,「君兄贵人事忙,贱内要买点家常,怎么好劳烦君兄呢?
君兄就甭去了吧?」
君御邪走到我面前,不轻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我『兄弟』一场,一
起逛个街又何妨?」
君御邪故意加重了『兄弟』两个字,意在威胁我,不听他话,他就要在史名
花面前拆穿我的身份。
史名花是个孕妇,可受不得大的刺激啊,她老公我要是突然变成了个女人,
要是她悲痛过度,流产了可就麻烦了。
被君御邪威胁着,我不乐意地点点头,「好吧。」
我跟史名花还有君御邪三人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我很小心地护着史名花,
免得她被来往的行人撞倒,史名花对我体贴的举动充满了感激,「相公,能嫁给
你,真的是妾身的福份。」
是你的不幸才对。我尴尬一笑,「谁让你是我娘子呢?」
史名花但笑不话,露出一脸幸福地神情。
我搀扶着史名花,君御邪就像个无声的影子般跟在我身边,边看我表面若无
其事,其实我的心里就像针扎般难受。
君御邪刚刚撞到我跟史耀前的私情,他表现不动身色,心里到底是怎么样的?
我不相信君御邪伟大到放过史耀前,我最怕的就是殃及无辜的史名花……我的内
心,仿佛装了个石头般,沉甸甸的。
大街上人声鼎沸,摊贩店主的收卖声不断,史名花有孕在身不宜劳累,逛了
没多久后,就想回史府歇息。
由于出门时没带下人,我跟史名花买的东西便付过钱,让店主送到史府,当
然,买的东西全是正规商店里的货品,地摊货,质量不好不说,万一给了钱,不
送货怎么办?
我扶着史名花,边上跟着君御邪,缓缓朝史府的方向走,走了一小段路,身
后突然响起了一道清润好听的男声,「大哥,逛街怎么不叫小弟?」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身体一僵,与史名花、君御邪同时回身,看到一袭宝
蓝长衫的靖王君御清、及一袭素白长袍的祁王君行云,刚才说话的是靖王。
君御邪冷笑,「二弟三弟有闲情逛街,最近是不是太闲了,要不要朕……你
大哥我派些差事给你们做?」
君行云与君御清对看一眼,君行云一脸僵笑,「我跟三弟难得忙里偷闲一回,
还请大哥不要『为难』我们才好。」
君行云表面说得轻松,言下之意,不管兄弟间怎么斗,不宜让史名花这个外
人知道,何不放轻松一点。
初见靖王与祁王,史名花闪了闪神,她不解地看着我,「相公,这位身穿素
色白衣的公子与君玉公子长得一样呢。另一位公子也生得好俊,不知道他们是何
人?」
都是跟我有一腿的奸夫。我笑着为史名花引荐,「他们是君玉兄的二弟跟三
弟。君玉兄跟他二弟是孪生兄弟。」
「哦,」史名花一脸崇拜地看着我,「相公,你真了不起,认识的人都是人
中之龙。」
「嗯,不错。」我点个头,「他们全都是人中之虫。」
我的话让君氏三兄弟同时变了脸。我说他们是虫,他们一个个脸色一阵清一
阵白,气得不轻,但都忍着没发火。
说实在的,我一下子被这么多帅哥抢,绝对的抢手货,为什么不拽点?其实,
我更想知道,谁是最纵容我的男人,看样子,他们三个都很有气量。
君御清看了看我,又看了眼君御邪,「大哥、张兄,不知你们现在要去哪?」
君御清的话很自动地忽略了史名花。
我淡淡回话,「我跟我娘子要回史府,至于你大哥,我就不知道了。」
君御邪冷睨了我一眼,「君某说好的要在史府打搅几日,又岂能说话不算话?」
呃……我什么时候跟君御邪说好的?我怎么不知道?我撇了撇嘴没出声。
行云笑看着我,「张兄,既然我大哥在史府,我与三弟上史府叨扰几日,应
该没问题吧?」
君御邪一脸的不悦,他刚想代我拒绝,我在他出声之前就搭话,「没问题,
当然没问题!」
就这样,我与史名花、还有君氏三兄弟一行人就回了史府。
第167章
虽然我的几个奸夫凑在一起,场面气氛很尴尬不对劲,不过,皇帝君御邪在
史府周围安排了不少暗卫,相信靖王跟祁王在史府周围也安排了不少人,不然,
他们不敢大摇大摆地入住史府。
皇帝君御邪不会将史名花放在眼里,搞不好随时就下令灭了史府,可靖王跟
祁王不同,若我要护着史名花,他们会帮我。
不过,要是靖王跟祁王知道我跟史耀前有一腿,指不准要出什么漏子,依君
御邪的性格,他不会告诉靖王跟祁王,我与史耀前有一腿的事。
我跟史耀前的事,能瞒靖王跟祁王一时,算一时吧。
最主要的是,靖王跟祁王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我可以确定他们是安全的,若
我不知道他们在哪,暗中给君御邪除掉了也难说。所以,我宁愿让几个奸夫撞到
一块,也不想他们其中任何一个出事情。
夜色已经深沉,君氏三兄弟被史府的主人史耀前安排在史府客房睡下了,我
与史名花也已经安寝,史名花轻摇了下我的身躯,「相公、相公!」
我知道有事要瞒着我进行,便装着睡着了没说话,史名花见我没反应,她轻
手轻脚地披上了外衣起身出了房门。
清凉的晚风轻轻地吹拂,周遭的气氛宁静,月儿躲到了云层后,给这宁静的
气氛添了几许诡异。
我悄悄跟在史名花身后,发现她的步子停在院落一角,我连忙躲到墙角边,
史名花左瞧瞧、右瞅瞅,发现没人后,轻轻三击掌,一抹黑影自一旁的大树上跳
了下来。
黑影激动地拥着史名花的肩头,「花儿,你来了!」
我盯着黑影熟悉的俊脸,那不是史名花的奸夫江离竹吗?
史名花轻轻拂开黑影环住她肩头的手,「离竹,别这样,我是有夫婿的人了!」
被史名花拍开双手,江离竹的神色不太好,「夫婿?你跟我说夫婿?你跟我
偷情三年,你夫婿知道了还会对你好吗?」
史名花的话卡在喉咙里,「他会……」
「你夫婿张轩若知道你怀了我的种,还会要你吗?」江离竹步步逼进的话将
史名花打入绝境,史名花脸色惨白,「相公他兴地抛弃我的……」
「花儿,你在自欺欺人!没有一个男人愿意替别人养『种』!」江离竹哀伤
地叹口气,「不是我要逼你,而是,这一个多月来,我每天晚上都来看你,你愁
眉不展,甚至连跟我欢爱时都心不在焉,我感受到了危机……你爱上了张轩!」
「我……」史名花哽咽着承认,「相公他太优秀,对我关怀备至,温柔体贴,
我无法不动心……对不起,离竹……」
吖!原来萱萱我在史名花眼里这么优秀,真有成就感!不过,我害得人家情
侣闹矛盾,我的心也不好过。
江离竹面如死灰,「原来你真的爱上他了!」
史名花白净的小脸上挂上两行清泪,江离竹心一痛,一把将史名花拥入怀中,
「花儿,我爱你,很爱很爱!你夫婿张轩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失踪了一个月,他
真的爱你吗?这一个月来,我夜夜与你相会,以你大哥史耀前的精明,他不可能
一点没察觉,他没出面阻止,就证明,你大哥已经默认了我们在一起。似乎连老
天都在帮我们,不知何故,阴魔教的人在二十多天前竟然不再派人追杀我……」
我从暗处走了出来,「不是老天在帮你,而是我在帮你。」
「相公?」
「张轩?」
史名花与江离竹同是震惊地看着我,我丢给他们一枚炸弹,「你们的事,我
都知道了。」
被我拆穿了奸情,史名花浑身颤抖,双腿几乎站不稳,倒是江离竹的心态还
算稳定,他连忙扶着史名花,「花儿,别怕,一切有我!」
我冷眼旁观江离竹母鸡护小鸡的架式,一脸的欣赏,「名花,你看,江离竹
多爱你,你应该她好跟他过日子才对。」
「相公你……」史名花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我,我淡看向江离竹,「我记得,
一个月前,我在史府的时候,我跟名花同床而眠,你在我与名花同寝的房中下了
迷香,你直接入房与名花约会。为何这次会改而相约在庭院?要知道,在庭院中
容易被人发现,在房内相对安全些。」
「原来,一个月前,在厢房中,我放的迷烟并没迷倒你,你一直醒着,想来
你张轩不是泛泛之辈。」江离竹一脸冷凝,随后温柔地看了史名花一眼,「那回,
我与名花久未相见,我不知道名花她有孕在身,迷烟容易对孕妇的身体造成伤害,
所以,我就不用迷烟了。这一个月你没在的时间,我们都在房里约会的,只是,
想不到你会回来,今夜才约在了院外。」
我挑起秀眉,「名花一天都跟我在一起,你怎么通知她约会的?」
江离竹瞥了眼墙角边的一颗不起眼的石头,「石子为记,大石头为房内约会,
小石子为院中此处相邀。至于你回史府的消息走露,是因为我一直潜伏在史府外
不远。」
我点点头,「原来如此。」
史名花讶异地看着江离竹,「你用大小石子为暗记,不再用迷烟,原来是为
我的身子着想?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江离竹深情地抚了抚史名花的面颊,「为你做这么点小事,都要说的,我如
何疼你一辈子?」
「竹……」史名花被江离竹感动得泪涟涟,却楚楚可怜地盯着我,我淡笑,
「花儿,江兄说得对,我消失一个月,只给了你一封平安信,江兄却从三年前就
开始守护着你,并且你腹中有了他的孩子,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江离竹诧异地看着我,「张兄……」
我的话,就等于成全了史名花跟江离竹,自愿退出。
我笑道,「你肯叫我张兄,而不是点我名,道我姓了?」
江离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张兄,名花时时对我耳提面命,说欠了你的情,
我虽然恨你夺了我的妻,却也心知非你之错。我与名花暗通款曲,甚至欺骗你,
说名花腹中孩儿是你的,确实欠了你,想不到你如此大度。」
我大度,是因为我是个女人,我要是个男人,还不宰了你们这双奸夫淫妇!
我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名花在跟我的洞房之夜假落红,尔后又把肚子里
的小孩栽到我身上,此举纵然可恶,可是,相处下来,我发现名花本性并不坏,
她也不过想给肚子里的宝宝找个爹,为你江家留个后。而你,竟然把史名花的过
错,说成你们共同的,证明,你能够给名花幸福,我没什么好气的。
我的雍容大度令史名花的泪水流得更凶,就边江离竹看着我的眼神也生出钦
佩之光,「多谢张兄如此大量,江某感激不尽。
我大方地一挥手,「没事,只要你们幸福就好了。」
江离竹看了史名花一眼,语气坚定,「一定会的。」江离竹停了下,似又想
起什么,「对了,张兄,你说,阴魔都的人不再追杀我,是你在暗中帮我?」
「不错。」我微颔首,「阴魔教的现任教主天魔是我的朋友,我让他卖个人
情给我,不再继续追杀你,他同意了。」
「那多谢张兄的。」江离竹拥紧史名花的肩头,「花儿,我以后再也不用躲
躲藏藏过日子,可以光明正大陪在你身边了。」
「嗯。」史名花嘘应一声,神色却不是很高兴,因为江离竹永远陪着她,就
意味着,史名花将永远失去我。
我神色一敛,「江兄别高兴得太早,告诉你一个很不幸的消息,血凤没死。」
提到血凤,我不禁担心起行云的安危,血凤找行云报仇是必然的,靖王君御
清从血凤手中救了我,血凤一样不会放过我跟靖王。
血凤那个老妖婆就像颗不定时的炸弹,让我的心七上八下地不踏实。
「血凤那老妖婆居然没死!」江离竹脸色大变,「张兄的意思是,虽然现任
阴魔教主天魔愿意放过我,可是,血凤一定不会放过我!」
「传言属实,血凤看上的男人,没有得不到的。江兄你现在很危险。」我沉
默了下,又道,「危险的,何止你一人?」
江离竹神色严峻,「除了我,张兄说的可是天魔?」
「是的,我的朋友天魔残害过血凤,血凤又岂会善罢干休?」我头疼地抚了
抚额际,「血凤为人阴险狡诈,她的武功号称江湖第一高手,若要对付她,绝非
易事。」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江离竹低首瞥了眼史名花,然后期待地看着我,
「张兄,既然你愿意成全我跟名花,名花的大哥那儿……」
我微微一笑,「你放心,我会跟史耀前说明情况,他一定会同意你跟名花在
一起的。江兄,你今晚就搬到名花的卧房吧。」
江离竹喜上眉梢,神色却仍显犹豫,「那张兄你呢?」
我直接地回道,「我去住客房……」
一直默不作声的史名花突然大吼,「不!我不同意!」
我神色讶异地瞪着史名花愤怒的面容,「名花,为什么不同意?」
第168章
「名花?呵呵……」史名花凄楚一笑,「你不是一向叫我娘子的吗?竟然改
口叫我名花……我史名花是你张轩的发妻,洞房花烛夜哪怕我是假落红,可我真
真实实地成了你的人,与你有夫妻之实。我跟江离竹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要
回到离竹身边!今夜,我见离竹,只是想将事情跟他说清楚,此后断绝来往!我
要安安份份做你张轩的妻!」
江离竹面色惨白,高大的身躯一震,步伐不稳地倒退两步,「花儿,你怎么
能这么待我……你怎么能这样待我!」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个史名花,你搞错没有?
我无奈地摇摇头,本来我是不打算告诉史名花跟江离竹,我是女人的事,就
让江离竹以为史名花曾经跟我上过床,让他们之间也有点隔阂,谁让史名花给我
戴了顶超大号的绿帽来坑我,算是小报复她一下。
可是,照情形,我不自揭身份,江离竹与史名花要saygoodbye了,
拆散鸳鸯要被天天打雷劈的,我只好当回好人吧。
我轻轻抚摸着史名花的脸蛋,以平和的语气说道:「名花,你说,你爱我?」
史名花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是的,我爱你。」
我瞥了眼江离竹面如槁灰的神情,得意一笑,看他这么痛苦,我也算洗刷了
下我头顶的绿帽,绿帽都给我洗成白帽了。
我伸出右手,掌心朝上,以中指挑起史名花的下巴,「告诉我,你爱我什么?」
史名花俏脸微红,「相公你英俊潇洒,才貌惊世,武功高强,外加有钱有权,
我想,是女人都会爱上你的。」
「呃……」我有这么好吗?我摸了摸鼻子,「我想问下,你认为我的权哪来
的?」
史名花想也不想就回道,「相公是皓月国二皇子及逍遥侯轻风的结拜三弟,
有他们二位兄长当靠山,相公自是吃喝不愁。」
我失望地口气,「你爱我就是爱得这么肤浅吗?若我有朝一日无财无貌更无
权,你还会爱我吗」
史名花犹豫了,「我……」
「别说你还会爱我,你说了,我也不信。」我一把将江离竹扯到史名花面前,
指尖在江离竹身上来回比划,「你看看,江离竹七尺男儿,虎背熊腰、牛高马大、
相貌虽非绝世,但也俊秀十足,绝对是有才有貌。他没权没钱,也只是暂时的,
以他誓死不从血凤的决心,很有志气,我相信,只要我稍加提拔,钱财、权势,
对江离竹来说,只不过是探囊取物。」
貌似我说得有理,史名花被我说动了,「这……」
江离竹惊异地看着我,似乎很感动我能慧眼识伯乐。
我继续游说,「名花,你不是真的爱我,你只是爱一些我表现所拥有的东西。
你今夜就算下定决心,跟我过日子,跟江离竹断决关系,你想想,为何你要拖到
今夜才这么做?而不是早在一个月前就这么做了?虽然我有一个月的时间不在,
可我有跟你报平安,你知道我没事,你赶到今夜才下决心跟江离竹断绝往来的理
由只有一个,你放不开江离竹,你对江离竹仍然有感情!」
我的同时震醒了江离竹与史名花两人,江离竹的俊脸上浮现出一丝曙光,史
名花则深深觉醒,她定定地望着我,「相公,其实,我爱你,并不单单是因为你
的才貌权势,而是心底对你的那耸深深的悸动,那种一刻见不到你,就想你的感
觉,不是真爱,是什么?若然有朝一日,相公你的权势才貌不在,名花愿意永远
守护在你身边,做对平贱夫妻,跟你平平凡凡过完下半辈子。
我望进史名花水润的眸底,发现她的眼中有的只是对我的真情,及那份对爱
坦然的真挚,史名花没骗我,她真的爱上我了,我还说服她,自己都差点被她说
服了,晕死,「名花,你不能爱我……」史名花萧瑟地苦笑,「适才我被相公堵
得回不了嘴,是因为,我一时想不到,相公你会问我这么多问题,并非我爱你的
心不够深。」
汗!虚汗!我沉默不语,象只不会叫的哑鸭子,实在不知道说啥。
史名花又自顾自地说道,「相公,你是如此的优秀,名花想过了,以名花残
花败柳之身,怎么配得上相公你的好?相公你舍得匹配更好的女子。纵然,我爱
的是相公你,可是,我跟离竹三年的感情,我对他也不是毫无情意。我想好了,
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应该成全,只要自己所爱的人幸福就好了。相公希望
我跟离竹在一起,我腹中孩儿是离竹的,那么,我今后就跟离竹过日子。这对相
公你,对我,对我未出世的孩儿都是最好的选择……」
我感慨,「名花,你真是个好姑娘!」我的话,等于间接承认我确实要史名
花跟江离竹在一起。
「好与不好,名花今生注定跟相公你有缘无份。」史名花吸吸鼻子,深情地
凝视了我一眼,眼含歉意地望着江离竹,「离竹,对不起!这样的我,你还要吗?」
「要!你是我江离竹的妻,你腹中怀着我江离竹的孩子,我怎能不要?」江
离竹泪流满面地将史名花拥入怀中,「张兄的优秀及宽大胸怀,连我这个男儿都
佩服,花儿你能回到我身边,我真的好开心。哪怕我他朝丧命于血凤之手,只要
能与你光明正大地做一天夫妻,我江离竹此生足矣!」
我动容地看着江离竹的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离竹……」史名花在江离竹怀里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我不赞同地摇摇头,
「名花,你不要太伤心了,过于激动对你肚子里的宝宝不好。」
「嗯。」史名花哽咽着止住泪水,而我,淡然地看着江离竹,「江兄,名花
在洞房那夜与我有过夫妻之实,你介意吗?」
江离竹脸色微青,「介意,但我不会放在心上,今后定然更好地爱名花。」
「不错,你是个好男人。我可以放心地把名花交给你。」我满意地点点头,
「为了让你们小夫妻间毫无间隔,我送你们一样礼物。」
我说着,伸手解开头上的发带,原本整齐绾着的青丝如同飞瀑般倾泻下来,
三千青丝随风飘扬,深夜的凉风吹拂着我的衣襟,使我看起来飘逸若仙,美仑美
幻!
江离竹与史名花看呆了,江离竹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艳动情,史名花眸中闪着
不信,「相公你……竟然是女人!」
我轻颔首,「我是女人,如假包换。」
江离竹欣喜地拥紧史名花,「花儿,张轩是个女人,这么说来,你跟张轩之
间一清二白,根本没有逾矩之事。」
我撇撇嘴角,「本来就没事,洞房那天我把名花打晕了,后来又躺回她身边,
我与她之间根本什么事也没发生,是她自己云里雾里搞不清楚状况。」
史名花大受打击,她一脸惨白,「相公你是女人!我竟然糊涂到爱上了一个
女人!」
我无奈地摊摊手,「我老娘把我的性别生成了女人,我也没办法,若我是个
男人,包准夜夜爱死你。」
史名花甩甩头,俏脸羞得通红,算是从打击中回过神,江离竹定定地望着我
绝色的娇颜,「张姑娘才貌惊世,胸襟宽广,确实值得任何男女爱之。张姑娘让
江某知道名花自始至终只有我一个男人,真的是送给我们最好的礼物。
我的胸襟宽广?我咋不知道涅?江离竹不说,我还以为我自己是个小人呢,
我也从来不屑当个伪君子,谁让列是真小人嘛。
我嫣然含笑,「多谢江兄抬举,」我的眸光转向史名花,「谢过史姑娘错爱。」
史名花一脸释然,「离竹说得对,相公……不,像张姑娘这弱的女子,不管
是男是女,都会爱上你。」
我尴尬地搔了下脑袋,「我有这么大魅力吗?」
「有!」江离竹与史名花异口同声。
「对了,相公……」史名花脸色微红,「奴家叫张姑娘相公叫惯了,一时改
口,不太习惯。张姑娘,你的真名叫张轩吗?」
我说了真话,「不,我叫张颖萱,聪颖的颖,萱草的萱。」
史名花与江离竹对望一眼,史名花惊道,「那不是当今皇后的名讳吗?」
「不错,张颖萱确实是朕的皇后。」一袭明黄色锦袍的君御邪大步自墙院的
转角处走了出来,在他身后,跟着靖王君御清和祁王君行云边中史耀前三个男人。
我,史名花与江离竹讶异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君氏三兄弟与史耀前,看样子,
他们四人一直躲在暗处看戏,靠,全都有偷窥的嗜好。
君御邪在人前以『朕』自称,证明他不愿再与人平起平坐,要摆皇帝的架子
了。也能揣测出,君御邪要助我快点解决史名花的事,他不愿意多浪费时间在史
府。
君御邪是皇帝,我在外人面前,不能对他不敬,我徐徐一福身,「臣妾见过
皇上。」
我与君御邪身份的暴露,史名花与江离竹讶异不已,他们面面相觑,随即跪
在我与君御邪面前,「草民╱民女参见皇上,见过皇后!」
君御邪淡然出声,「免礼。」
「谢皇上。」江离竹扶着史名花起身,尔后看了眼君御邪身后的行云与御清,
「这二位可是祁王与靖王?」
行云与君御清微颔首,算是承认了身份。
君御邪语气平静地出声,「江离竹,朕适才听闻你跟皇后谈起,血凤要杀你?」
江离竹恭谨地点点头,「是人,因为血凤看上了草民,草民不从她,她便要
草民的命。」
「血凤那老妖婆专吸男人精阳保持不老之貌的事,朕多多少少听过。」君御
邪深邃邪气的眼眸闪过一抹算计的光芒,「江离竹,史名花听旨。」
江离竹与史名花再度双双跪下,君御邪脸色凝重地下令:「江离竹、史名花,
你二人情投意合,乃天造地设的一对。朕特为你二人钦赐良缘,三日后完婚,另,
御赠豪宅一座,良田百主亩,布绢百匹,赐封江离竹为四品侍郎,以示皇恩。」
江离竹与史名花不敢置信地对望一眼,欣喜地叩头谢恩,「谢皇上!皇上万
岁万岁万万岁!」
我淡凝起眉头,「皇上的举动,意在他们成婚之日引出血凤,不知臣妾猜得
可对?」
君御邪唇角勾出似有若无的邪肆笑容,「皇后聪颖慧颉,真是什么都瞒不过
皇后你的眼。」
君御邪身后的祁王行云眉头深锁,「单凭江离竹,恐怕对血凤来说,没这么
大的吸引力。」
「江离竹没有,你天魔有。」君御邪冷然一笑,「若是三日后,由朕主婚,
祁王跟靖王连同皇后统统到声,即便戒备森严,血凤会到场的机会仍有七成。」
我赞同地点点头,「血凤必然恨透了行……祁王,而靖王从血凤手中救了我,
依血凤的个性,恐怕我、靖王、祁王三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血凤在暗,我们
在明,这免血凤他日来阴的,不如我们先将她引出来,一举歼灭。」
江离竹插话,「可是……此举太过冒险,以我跟名花为诱饵,我倒没什么,
只是,名花有孕在身,出不得差错……」
一直默不作声的史耀前神色严峻,「无妨,大婚之日,新娘蒙着红盖头,李
代桃僵便可。」
我瞥了眼站在一旁的靖王君御清,「靖王认为如何?」
君御清神色沉着,「血凤此人过于深沉,恐怕不是那么好对付……」
君御邪浓眉深蹙,「莫非三皇弟有更好的办法?」
君御清摇了摇头,「没有。」
「既然如此,明天一早就派人把江离竹、史名花成亲,朕跟两位王爷到场的
消息散发出去,朕就在史府布下天罗地网等着血凤上门送死。」
诱捕血凤的计谋就这么商量好了,江离竹与血凤回了我与史名花居住的卧房,
靖王、祁王还有史耀前也回各自的房间了,我是皇后,自然跟着皇帝君御邪回了
他暂住的客房。
我跟皇帝睡在一起,祁王、靖王还史耀前这三枚帅哥心里恐怕很难受吧?
烛火通明的房内,我坐在桌前,手撑着下巴想问题,君御邪从背后抱住我,
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耳际,「萱,在想什么?」
「我在想,杀血凤的事,明明不关皇上您的事,不知皇上为何如此上心?」
君御邪坐到椅子上,他将我一把搂在怀里,让我坐在他大腿上,「怎么会不
关朕的事呢?祁王与靖王若被血凤所杀,对朕来说,未必是坏事,朕不会插手。
可是,血凤要的不仅是他们二人的命,连皇后你的命她也要!朕绝不容许你陷入
危险的境地!」
我的内心盈满了感动,「邪……」
「嗯?」
我将小脑袋靠在君御邪平坦宽阔的胸膛,「其实,你还是在意祁王跟靖王的
生死的,对不?他们毕竟是你的亲弟弟。」
君御邪身体一僵,「说不在乎是骗人的。可是,他们处处与朕作对,连朕的
皇后你,他们也敢觊觎,朕贵为天子,又岂会容他们放肆?」
我还想说点什么,门外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君御邪沉声喝道:「谁?」
「回皇上,是属下。」门外响起了一道浑厚的男声。
君御邪微眯起眼,「何事?」
「皇上,属下适才在史府院外发现了一名身穿火红衣袍的女子从史府院内出
来,看她的相貌,应该是阴魔教前任教主血凤。」
我扬起眉,与君御邪对视一眼,「门外说话的人是谁?」
「是朕安排在史府外的亲信护卫。」君御邪回了我的话,神色沉凝地问门外
的护卫,「只见血凤出史府,不见她入?」
「是的,皇上。」
「那,朕问你,稍早的时候,府外可有骚动?」
「回皇上,有的,有几名叫花子在一家店铺内捣乱,不过,一下就走了。」
「好了,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继续观察史府周遭有何异动,有事再来禀
报。」
「遵命。」
第169章
门外护卫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我神色紧崩地盯着君御邪,「想不到血凤刚刚
居然在史府!皇上您派的护卫只看到她出,没看到她入的话,定然,那几名捣乱
的叫花子一定是血凤安排的,意在引开护卫的注意力,潜入史府。」
「萱萱真聪明。府外朕跟二弟三弟派出来盯梢的护卫实在太多,血凤纵然武
功再高强,逃得过十双眼,也难逃百双眼。是以,她必需安排些小动乱吸众人的
注意力,好达到掩人耳目、潜入史府的目的。需知,她人在府内,若府中人与府
外的人来个里应外合,她双拳难敌四掌。是以,她必需悄悄入府。至于,血凤出
府时,她有恃无恐,即便被盯梢的护卫看见,她也逃得掉。」
我一脸的凝重,「不知血凤有没有听到我们一行人刚才在院中的对话?」
君御邪点点头,「极有可能。」
我黛眉一挑,「那,三天后史名花与江离竹的婚礼,天罗地网的部署还需要
吗?」「朕估计血凤不会来了,但部署依然需要,朕在史府的消息一旦传出,难
免有些图谋不轨的人妄图加害朕或者婚宴上的什么人,万全的准备依然是需要的。」
君御邪沉吟了一下,「萱,等麟洲的事告一段落,你就随朕回皇宫,好吗?朕乃
一国之君,离宫太久,终究不妥。」
「皇上真是个好皇帝,不管何时何地,都没忘了国家大事。回宫的事,以后
再说吧。」我淡淡一笑,「臣妾现在想问皇上一个老问题,江山跟美人,对皇上
而言,孰重孰轻?」
「朕是祥龙国的帝王,拥有大好河山,无上皇权,你是朕名正言顺的皇后,
朕爱你。」君御邪毫不思索地回话,「江山跟美人,对朕而言,都重要。」
我嘴角露出一抹苦涩,「若只让皇上择其一,皇上会选择哪样?」
君御邪不悦地凝起眉头,「朕是天生的帝王,朕若失去江山,假使拥有美人,
也不会快乐,朕这么说,你明白吗?」
我脸色惨白,「我懂了,皇上您选择的是江山。」
君御邪见我惨淡的神色,他满脸心疼地将我紧拥入怀,「萱,为何?你老要
这么逼朕!江山跟你,朕明明可以同时拥有,为何你非要逼朕择其一?你这样,
朕好痛苦……」
「我这么问,是因为我只是个平凡的女人,我只想知道江山跟美人对你来说,
哪个重要,我不问,又怎么知道呢?」我叹了口气,「为什么你不骗我,说我比
你的江山重?为什么你连欺骗我都不愿意?」
君御邪深情的眸光定定地望着我,「因为朕是真心的爱你,所以,朕才不想
骗你。」
短暂的交谈,我跟君御邪便息灯上床歇息,在床上,君御邪将我压在身下,
狠狠地爱抚我的身体,他的男根深深埋在我体内,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快
地撞击着我的身体,我半推半就地配合着他需索无度的求欢,直到天明时,我被
他折腾得险些昏迷,他才作罢。
君御邪起床起得很早,我感觉我才小眯了一会,他就起床了,而我,当然是
继续呼呼大睡。
恍惚间,一阵敲门声把我吵醒,我咕哝着出声,「谁啊?」
「回皇后娘娘,是奴婢,绿儿。」
「绿儿?」这不是史名花的贴身丫环吗?我懒懒地说道,「进来吧。」
绿儿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房门一开一合间,我看见门外不知何站了两名丫环,
应该是君御邪派来侍侯我的。
绿儿站在我床边,「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
「有什么事快说吧,本宫还要睡觉。」
「娘娘,我家小姐有孕在身,不方便来向娘娘您请安,特别派奴婢来问候娘
娘您一声。」
「就这么点破事,你大清早的吵我好梦?」我脸色不佳地一挥手,「好了,
你退下吧。」
「是,娘娘,奴婢告退。」
房门大开着,可以清晰地看到门口站着的那两个丫环盯着房内我跟绿儿的一
举一动,敢情这两个丫环不仅是要侍候我,还要盯着我,我最讨厌被人盯的感觉
了。
绿儿转身时,装作不小心摔了一跤,我反射性地走下床将她抚起来,我刚触
摸到绿儿的手,绿儿便将一张小纸条不着痕迹地塞到我手里,然后道了声,「谢
谢娘娘。」就走了。
我神色微变,将手中的纸条悄悄收入袖袋中,走到房门口,对两名守门的丫
环叱呵,「你们是干什么的?谁派你们来的?」
其中一名丫环恭谨地回道,「回娘娘话,奴婢们是皇上派来侍候娘娘梳洗更
衣的。」
我挥挥手,「本宫不需要你们侍候,你们先退下吧。」
「是,娘娘。」
我看着两名丫环越走越远的背影,差点没掉了下巴,这两个丫头这么好打发?
莫非是我太小人,冤枉君御邪了?人家君御邪真的只是好心地叫人来服侍我,我
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认为他派人监视我,我真是不应该!
我关上房门,将刚才绿儿偷偷给我的字条从袖中取出,摊开一看,几行黑色
的俊秀字迹使我睡意全消,精神变得亢奋期待。
我认得字条上的熟悉字体,那是御医穆佐扬的亲笔字迹,他约我一个时辰,
也就是两个小时后,麟洲城西街的华兴客栈见。
想来,穆佐扬也真够聪明的,史名花的丫环绿儿经常出入史府,史府外盯梢
的人不会注意,穆佐扬买通绿儿给我送信确实比他本人要潜入史府见我来得容易。
皇帝派遣在史府外盯梢的人若发现穆佐扬的踪迹,我想,穆佐扬轻则被囚禁,
重则……我实在猜不出皇帝君御邪的想法,君御邪霸道邪气,从来都那么让人难
以捉摸。
我赶紧梳洗一翻,穿上一身华丽的白色男装,手执一柄折扇,唤来君御邪找
到服侍我的婢女,问道,「皇上哪去了?怎么不见人?」
「回娘娘,皇上他离开皇宫多日,累积了不少奏折没批阅,皇上一早就上驿
站处理公文去了。」
我扬起秀眉,「奏折不是应该在汴京皇宫吗?怎么跑到麟洲的驿站别馆里了?」
「回娘娘,是皇上命人快马加鞭送来的。」
「哦,」我点点头,「怎么不见祁王跟靖王?」
「皇上说了,奏折繁多,有些决策需要两位王爷的意见作为参考,皇上特地
请两位王爷一同上驿站。
哼,什么需要祁王靖王的意见作参考?君御邪摆明了是怕祁王、靖王留在史
府,会跟我暗通款曲(也确实会),因此,君御邪干脆把祁王靖王都带去处理公
文。
不过,君御邪真的是个好皇帝。
呵呵,现在老天都在帮我,君氏三兄弟没在,我换个人偷情。
我支退丫环,往史府的大门外走去,离开史府,很顺利。估计君御邪怕我翻
脸,没让人公然拦着我不让我出门。
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虽然史府盯梢的人没有拦我,可是,我总觉得在我
身后,有人盯着我,我突然一回首,大街上平平常常,来往行人甚多,似乎没有
异样。
走了一段距离,我又是一回首,这回,我注意到有个穿着普通粗布麻衣的男
人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表情,随即,他装作若无其事的从我身边走过。
谅你装得再自然,还是被我发现了,因为,我前一次回首,也看到了这个男
人,他在跟踪我!
我快速闪身赶往旁边的一条小胡同,七拐八弯地,我以为我甩掉了身后的跟
屁虫,可是,我的目光在四处搜索,又发现了那只跟屁虫的痕迹。
我不禁眯起眼,仔细看了下那跟屁虫的脸,有点印象,跟着我的这个人是大
内高手,皇帝君御邪的亲信,我以前在汴京皇宫里见过的。
君御邪是派人跟踪我,不知他是想保护我,还是防止我偷人?我估计两样都
有。
偷人,更具体来说,是偷帅哥,是我张颖萱人生的一大乐事and追求,就
是我在现代的爸妈追到古代来叫我别偷人,我还是要偷!
我在现代时,贵为张氏集团董事长千金,为防止歹人绑架勒索,家人为了保
护我的安全,时时都派保镖跟在我身后,我最反感的就是被人跟踪。
我的轻功再好,估计,这大内高手也不吃素,凭硬本事甩掉他,肯定很难,
若直接命令他不许跟着我,更不可能。他明明知道我是皇后,还敢跟踪我,那么,
肯定是君御邪下的令,皇帝跟皇后的命令,他自然会选择前者。
我瞟了眼大街左侧的一家布店,店铺内有个身材跟我差不多的年轻男人正在
买布匹,我狡黠一笑,大步走入布店内。
布店老板见一身锦衣华服的我,笑着招呼,「公子,您需要买些什么样的布
料,本店应有尽有,随便挑……」
「不知,老板这儿可有后门?」
「小店没后门的。」
啊要?没后门啊?那我不能从后门开溜了。我又问,「那,可有水喝?」
「当然有。」店老板指了下店内一角的帘幕后方,「里头是小人的居室,简
陋得很,客倌您要喝水,进去靠墙边有一口大水缸,里头全是甘甜好喝的山泉水。」
我又不是真的要喝水,我淡淡一笑,从袖中掏出一绽银子放在柜台上,压低
嗓音,「老板,我不要你的布料,也不喝水了,一会你看到什么,权当没看到,
这银子,就是你的,怎么样?」
店老板一愣,随即乐呵呵地将银子收入袖中,「这个自然,谢过公子。」
第170章
我装作四处看了看布料质地,尔后对着旁边同样要买布料的一位年轻男顾客
说道,「兄台,借一步说话。」
这位男顾客讶异地看着我,「兄台何事?」
「你进来就知道了。」我掀开帘幕进了布店后头的小居室,那位男顾客也跟
着我走了进来。
我给了他一绽银子,跟他换了身外衣,我让这位男顾客在布店里多看会布料,
背对着大街,让街上盯梢的大内高手将那位男顾客误认成我,于是,穿着男顾客
衣服的我,微垂着头,不急不慢地混入大街人群。
而那位店老板看我与那个男顾客交换了身衣服,识相的当没看到。
我混在人流中走了四五十米远,一回首,发现那名大内高手还在傻不隆咚地
盯着布店里的那个穿着我衣服的男顾客,我不禁咧嘴一笑。
哈哈!甩掉古代的大内高手,可比甩现代的保镖有成就感多了。
我奸笑着朝西街的华兴客栈走去。
我站在华兴客栈门口东西张望了一下,一名从我身旁经过,带着斗笠的男子
拉住我的小手,就往华兴客栈的二楼走。
我刚想甩开他,可他手心的温度,那种令我安心的感觉,以及他熟悉的身影,
让我清楚,拉着我的人,是御医穆佐扬,我立即顺从而又期待地跟在穆佐扬身后。
进了华客栈位于二楼的厢房,穆佐扬关好门,取下头上戴着的斗笠,露出一
张绝色俊秀的帅脸。
穆佐扬一脸激动地望着我,他璀璨若玉般剔透的眸子里盈满深情,蕴满波动,
他紧紧握住我的双手,低嘎地呢喃了声,「萱萱!」
薄薄的水气蕴上我漆黑明亮的瞳眸,「佐扬……」不出声还不知道,一出声
才发觉,我的嗓子不知何时早已哽咽了。
穆佐扬一把将我搂入怀里,他紧紧地抱着我,那重重的力道将我搂疼了,我
没有挣扎,只是深深地感受着穆佐扬想我爱我的那颗真心。
「我想你!我想你!萱萱,我好想你!想得我快疯了!」
穆佐扬深情低沉的话语不停在我耳边响起,我的心微微颤抖,「佐扬,我也
想你,好想好想!」
我的语如同一股甘泉流入穆佐扬的心田,穆佐扬激动地抵首吻上我红嫩的樱
唇,四唇相触的一刹那,那种唇与唇相触的滑美感觉令我与穆佐扬双双一震,一
抹久违的柔情同时盈上我与穆佐扬的眼帘。
穆佐扬的舌头灵活地橇开我的贝齿,滑入我的小嘴中,与我的舌头深深交缠。
我的丁香小舌极力地回应他的吮吻……
跟穆佐扬接吻的感触,滑柔爽畅,甜美幽润,真的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深深的缠吻仍在继续,我明润的不眸中蕴上浓浓的欲望,穆佐扬眸中深情的
眼光也被赤裸裸的欲望所取代。
衣服一件一件落地,我跟穆佐扬很快便全身赤裸,我的小摸上穆佐扬平坦结
实的胸膛,随即他胸膛上的起伏不平让我蹙起了眉宇。
我轻轻推开穆佐扬,看着他胸前纵横交错的长状疤痕,我不敢置信地瞪大了
眼,「谁干的?是谁伤害了你?」
穆佐扬轻叹一声,「聪明如你,应该早就猜到了。」
我双拳紧握,「是君御邪,对吗?」
「除了皇上,萱萱认为还有什么人能动得了我?」
穆佐扬的话算是承认了这事是君御邪做的。
穆佐扬的武功虽谈不上登峰造极,却也是个地地道道的高手,要伤他不容易,
更何况,穆佐扬是神医,他精通用毒之道,除非他自愿,谁能伤他?
君御邪是穆佐扬的救命恩人,与穆佐扬也是君臣关系,能动穆佐扬的,就只
有君御邪。当然,其他要人伤害穆佐扬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很难。
穆佐扬的身躯修长精瘦,原本完美无暇的身体却多了丑陋的疤痕,这疤痕一
眼就能看出是鞭子鞭打出来的。
我的心一阵狠狠的抽痛,依偎在穆佐扬怀里,我的指尖轻轻抚摸着穆佐扬身
上的伤疤,清莹的泪珠挂上我的双颊,「你……很疼吧?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萱,别哭,这伤疤都结珈了,不疼了。」穆佐扬心疼地拭去我的泪水,
「一个多月前,皇上察觉你没死的事,查到我身上,我什么也不肯说。皇上自然
命人严刑逼供。」
严刑逼供!穆佐扬说得轻描淡写,我却听得心头沉痛,我立即将穆佐扬赤裸
的身躯从头到尾审视个遍,果然发现他的十指关节间有被夹伤的痕迹。
穆佐扬助我诈死离宫,背叛了君御邪,君御邪的做法没错,可是对我来说,
穆佐扬是我心爱的男人,他受了伤害,我真的好心痛,可我不知道该不该为穆佐
扬报仇,若我伤了君御邪,我想,我的心一样不会好过。
我泣不成声,心痛异常,「佐扬,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穆佐扬俊眉深锁,「萱,其实,皇上没要我的命,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你
别难过……」
穆佐扬见我的眼泪越来越多,是有止不住的加工,他心头一急,再次低首吻
上我红嫩的朱唇,这一招,很有效地止住了我的泪水,却助长了那股早已蕴藏的
情欲。
绵长而又湿热的吮吻过后,我樱嫩的朱唇娇艳欲滴,穆佐扬看得心动不已,
下身的炙热昂扬早已坚硬肿胀。
穆佐扬饥渴地吞了吞口水,不再多言,他一把打横抱起我赤裸的娇躯,走向
大床,将我放在床上,压上我完美的胴体。
我眼含淫欲,期待地瞅着穆佐扬俊秀的面孔,穆佐扬强忍住下身勃发的欲望,
他性感的薄唇吻上我纤细白嫩的颈项,我的小手很自然地攀上他强而有力的肩膀
饥渴地摸索……
穆佐扬的薄唇从我嫩白的颈项吻到我高耸饱满的酥胸,含住我敏感的乳尖轻
轻舔咬,又酥又痒的感觉令我的娇躯一抖,销魂的呻吟无法抑制地自我樱润的红
唇逸出,「嗯……」
在穆佐扬的舔逗下,我的两粒乳尖变得更坚挺敏感,我半眯着欲火迷离的眼
眸享受着穆佐扬爱抚我的娇躯,倏然,我紧窒的幽径内被穆佐扬插入一指,他的
手指在我紧小的花园内来回制动,渴望被『爱』的感觉冲刺着我的感官,我难耐
地低吟,「嗯啊……佐扬,别折磨我……」
「折磨你?不……萱萱……我是让享受……」穆佐扬眸中的欲望燃烧,他从
我体内抽出手指,「萱,你看,全是你的蜜液……你正面好湿了……」
第171章
「我湿,也是为你而湿。?」我娇艳欲滴的红唇轻轻启动,双腿张得很开,
「佐扬……我等着你填满我。」
穆佐扬喉头一紧,他吻住我娇嫩的红唇,胯间硕大的炙热对准我的的腿缝间,
猛然插入,深不深与我结为一体。
被填满的充实快感令我舒服地闷哼出声,「嗯……?好舒服……?」
穆佐扬眉头紧攥,神情似痛苦,似欢娱,他下身巨大的昂扬劲猛地在我体内
律动起来……
「啊。??噢噢。??佐扬……你好棒。?」我微躬着身体一,承受着他越
来越猛的撞击,他巨大的饱胀又长又硬,插得我又爽又快活,他插得越狂猛,我
就越是温柔承受,彼此间极度的配合,使我跟他在身体上都得到了欲仙欲死的极
致享受!
跟穆佐扬做了两次爱,估计消耗了近三个小时,欢爱过后,我依偎在穆佐扬
怀里,将小脑袋趴在他的胸膛上,玉手轻轻地抚摸着倔胸前的一条条疤痕,「佐
扬,你身上的伤痕让我好心疼,」这句话是真的,但下一句可就是假的了,我凝
起眉,停了下,又道,「我宁愿挨打的是我,也不愿你受伤。」这是不可能的,
留那么丑陋的疤在身上,还是留你身上得了,再说了,我最怕痛了。
不要说我很虚伪,我这样做是给穆佐扬本来就在我身上的心,再扣一道枷锁,
只要能扣牢帅哥的心,虚伪一点又何妨。
穆佐扬一脸激动地凝视着我,他的大掌捉住我的小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
「萱,我怎么舍得让你受一丝伤害!我会用性命保护你!」
「嗯。」我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
穆佐扬轻轻抚顺着我的一头乌黑青丝,「萱,跟我走吧,我们找一个谁也不
认识我们的地方隐居。」
我身子一僵,穆佐扬紧张地盯着克,「萱萱,你不愿意吗?」
当然不愿意,我心里装的帅哥太爽了,怎么能跟你私奔呢?
我轻叹一声,「相信你也知道我在麟洲娶了史名花为妻,史名花身怀有孕,
她腹中孩儿是她的心上人一个叫江离竹的男人的。江离竹现在遇到了点困难,恐
有生命危险 .我把史名花当妹妹,不想让史名花守寡,等为她解决了事情再说。」
我的意思是解决了问题再说,穆佐扬却误认为我解决了问题就会跟他私奔。
穆佐扬点点头,「好,我也希望你了无牵挂地跟我着我。江离竹遇到了什么问题?
需要我帮忙我吗?」
江离竹遇到的难题是血凤,血凤昨晚悄悄潜入史府肯定知道我与君御邪等人
准备对付她。事情已经演变成,我与君氏三兄弟同史府的人都得罪了血凤。
血凤阴险狡诈,连我与君家三兄弟都没把握对付她,不让穆佐扬参与,是最
好的,我不希望穆佐扬有危险。
「不用了。我自己能解决的。」我直接拒绝了穆佐扬的援手,穆佐扬有些不
悦,「萱,尽管我还没娶你,可是,在我心目中,你是我今生唯一珠妻子,有什
么事情有,别瞒着我。」
穆佐扬的深情让我动容,我柔声安慰他,「真的没什么事。江离竹碰到的虽
然是关乎性命的问题,但,我有把握轻易帮他解决,别忘了,皇上也在史府。我
主要是想用点时间,试探一下,江离竹是不是个值得史名花托付终身的男人。」
「既是如此,那么,我就不过问了。」穆佐扬这才放下心来,我的黑眸中闪
过一抹精光,「佐扬,我想问一下,有没有办法将别人的武功过渡到自己身上?」
「这很简单,只要一个人自愿催动真气,将真气渡到另一个人身体里就成了。」
「那,如果渡真气者不是自愿的呢?」
「这就难了,传闻有一种邪教武功叫吸星大法,能在人不自愿的情况下,吸
到其功力为自己所用。不过这种武功已经失传,并且修炼起来也要个十年八年。」
吸星大法不是电视剧《笑傲江湖》里才的的武功吗?原来古代还真有。我扬
起眉,「除了这种武功,就没有别的法子得到别人的功力了吗?」
穆佐扬认真地盯着我,「萱,你想要武功,我可以将自己的功力传给你。」
我讶异地望着他,在他眸子里见到的只有真诚,「佐扬,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我哽咽地吸吸鼻子,「若你没了武功,怎么保护自己?」
穆佐扬深情地抱着我,「萱,你放心,我会随身携带一些毒粉防身。」
「不……我不要你的武功。我要的是别人的!」我唇角浮上一朵淡淡的微笑,
「除了吸星大法,有没有别的方法能得到别人的武功?」
「还有一种方法。」穆佐扬神色一敛,「萱,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我轻轻在穆佐扬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穆佐扬神色一凛,摇了
摇头,「不行,这样太危险了!」
经过我软磨硬泡,穆佐扬终于同意了我的要求,我与穆佐扬谈了会话,继续
在房里恩爱了一天,连午饭都是店小二送到房里来的。
夕阳落山之前,我离开穆佐扬,让他在华兴客栈继续隐蔽居住,等我事情告
一段落再来找他,当然,只要君御邪对我的盯梢,稍微松懈一点,我也会设法来
找穆佐扬偷情的。
跟穆佐扬在华兴客栈的厢房搞了一天,我又穿回一身男装,拖着疲惫的身子
从华兴客栈出来,为了不惹人怀疑,我坚持不让穆佐扬送我。
路过一个巷口的小菜摊,我发现摊子上摆了些新鲜的红色山楂果,我想起了
怀了孕的史名花,孕妇一般爱偿还酸的,山楂果味道酸酸甜甜的,我不如买些回
去给史名花吃。
摊主是个老婆婆,我笑问,「老婆婆,您这山楂果怎么卖?」
老婆婆看了眼我绝色的容颜,她笑道,「姑娘,这山楂果是城外五里坡的林
子里摘的野果,不值什么钱,你给个五文钱,爱拿多少,就拿多少吧。」
我一愣,「老婆婆看得出来我是女扮男装?」
「唉,老婆婆我七十好几喽,活了一辈子,岂能男女都分不清。」
我微微一笑,看着老婆婆满脸的皱纹,那是岁月沧桑留下的痕迹,看样子她
是个很慈祥,也很纯朴的老人,都七十多岁了,还出来摆摊,想必这引出很穷吧。
我突然善心大发,从袖中掏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元宝塞给老婆婆,「老婆婆,
这银子给你。」我随手抓了一大把山楂果收到袖袋里就要走。
老婆婆颤抖地握住银两,出声唤住我,「姑娘,老身还没找你钱呢。」
「不用找了,我认为你的山楂果值五十两。」我头也不回地挥挥手,慢慢朝
前走,老婆婆低声赞叹,「多好的姑娘。?」
我自嘲一笑,我的心地好吗?偶尔,或许会,但那仅仅只是偶尔。
我回到了史府,才到史府大门口,我就发现气氛不对劲,望着史府紧闭的朱
红色大门,一种不安的感觉自我心底油然而生。
我刚想敲史府的大门,门却自动开了。
门内出现了三个帅得一塌糊涂,以有一个长着一张娃娃脸的超可爱的男人,
不用说,这四人自然是君氏三兄弟以有史耀前那只小气猫。
四个男人,四道愤怒的眼光同时盯着我,令我原本想大赏特赏帅哥的心情都
没了,他们这么生气的眼神,像是要吃了我!怪不得我会不安心。
我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心虚地批招呼,「呃。?那个,你们都在啊,你们好
……?」
皇帝君御邪看着我的眸光转冷,「皇后,你上哪去了?」
这还用问,搞帅哥去了呗。
我很无辜地回答,「我不就去街上溜达了一圈,你用这种眼光看着我做什么?」
君御邪冷笑着开口,「皇后上街溜达?你从早上出去,到现在黄昏才回来。
你出去了一整天,朕就派人找了一整天,差点将整座麟洲城都给翻过来了,怎么
没见着你?」
我扫视了眼靖王,祁王与史耀前三人,他们三个脸色铁青,貌似也很想知道
我跑哪里鬼混去了,可惜,我是皇后,在皇帝君御邪面前,他们没有资格多说什
么,就憋着当哑巴吧。
啥?找了我一整天!突然抓住君御邪说的重点,我心跳漏了一拍,「我。我
逛着逛着走到城外去了,然后,我就在城外的树林里睡了一觉,这一睡醒来就黄
昏了。」
我淡淡地扯着谎,提到城外,我就想起袖中的山楂果,瞧君氏三兄弟有史耀
前都一脸不相信的神情,我怡然一笑从袖中掏出一抓山楂果,「你们看,这果子
是我在城外五里坡的林子里摘的野果,你们不信,我可以再带你们去摘。」
见我神色泰然自若,不像在撒谎,又有野的山楂果作证,君氏三兄弟有史耀
前这四人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下来。
呵呵,想不到随便买的山楂野果,居然派上了用场,能让君氏三兄弟有史耀
前相信我,这果子的价值可不仅仅只值止五十两哈。
君御邪瞥了靖王,祁王与史耀前一眼,「朕在大门口等皇后,你们不是说也
要等人吗?那你们慢慢等吧。」
君御邪拥着我朝院内走去。我回头见靖王,祁王与史耀前留恋而又无奈的目
光。他们甚至没有跟我说上一句话,在皇帝君御邪面前,对我这个皇后,他们能
说什么?
回到我与君御邪一同走到史府的客房内,刚进门,君御邪立即关上房门,拉
着我走向大床,我还来不及说什么,他就开始动手解我的衣服。
我白天差点没被穆佐扬搞死,幽径到现在还隐隐作疼,暂时难以承受君御邪
的勇猛,我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邪。?我还没吃晚饭,我饿了,能不能
别……」
君御邪漂亮邪气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心疼,他诱哄道,「萱,朕只想感受下你,
很快就好。??」
君御邪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我已然半裸的酥胸上,他沿着我的肌肤轻嗅,而他
的大手探入我的亵裤内,以中指插入我的腿缝。???
看似很正常的调情,我却总觉得不对劲,我忍着他手指插入我身体的快感,
微撑起身,看到君御邪那双邪气十足的眼眸中飘过一闪而逝的满意光芒。
我明白了。
我一把推开他,迅速整理起衣襟,「你怎么能这么待我!」
君御邪被我推得倒退了几步,刚站稳的他,脸上闪过一抹狼狈,「朕听不懂
你在说什么。」
「哼!」我冷哼一声,「听不懂?你敢说你现在是要我跟我欢爱?你是在查
看我身上有没有别的男人留下的痕迹!你是在嗅我身上有没有没别的男人味道,
你是在探索我体内有没有别的男留下的残存物!」我顿了顿,又暴吼一声,「怎
么?你现在满意了吧!」
呃,还好我跟穆佐扬干了一天,觉得身上出了太多汗,粘得慌,我在回来之
前先洗了个澡,洗去了一身欢爱过后的痕迹,不然,还真要给君御邪看出名堂了。
别看我吼得蛮大声,其实,萱萱我的心,虚着呢!
君御邪脸上多了抹歉意,他缓缓走到床沿,环住我的肩膀,「对不起,萱萱,
朕这么做,只是太在乎你。」
我一脸的伤心失望,「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你不相信我是应该的,呵呵,
我今天是偷人去了又怎么样?
抓贼拿赃,捉奸捉双,你抓不到我偷人,奈我何!这么牛的话,我可只敢在
心里说,表面则是十足受了委屈神情。
君御邪神色痛苦地望着我,「萱,对不起,朕错了,朕再也不会这么做,这
次,你就原谅朕好吗?」
第172章
我有些感动,「你跟我道歉不是第一次了,像你这么高高在上的帝王,居然
三番五次跟我道歉……?」
君御邪看着我的眼光深情无限,他邪气凛然的眸光中泛着浓浓的温柔,「纵
然朕是帝王,可是,那只是在别人眼里!朕在你面前,只是一个深爱着你的男人,
朕只想做你的丈夫,朕是你的丈夫,做错了事,对你,朕不会吝啬歉意!」
「好,我不怪你!」我动容地注视着也盈满温柔的邪气瞳眸,「但下不为例。」
「谢谢你,萱萱!」君御邪激动轩搂紧我,他将头埋在我的颈项间,轻嗅着
我身上淡淡的清香。
「其实,是我该谢谢你。我想过了,我不该要求你为了我放弃江山,」我自
己都做不到放弃众美男,又怎么能自私地要求你呢。我顿了下,又道:「你是高
高在上的帝王,能对我低头,能为我放下朝政亲自到麟洲寻我,能为了我与你的
两个弟弟反目,除了你真的爱你,没有别的理由能让你为我做到这步田地。」
「萱,你明白朕的心就好。朕最想做的事就是将祥龙国统驭得更强大,你母
仪天下,与朕共享万里大好河山!」
君御邪似乎感慨终于得到我的理解,他邪气的瞳眸中蕴上淡淡的水气,只可
惜,那水汽很快便隐去,一直低首在他怀中的我,根本没发现。
我真的能跟他共享江山吗?惹了一堆桃花债,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最终
该何去何从,似乎摆在我面前的路,很狭窄,我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我没有出声,君御邪性感的薄唇勾勒出一抹微微向上的弧度,他的笑容很邪
气,很迷人,却也深沉得让人捉摸不透。
「萱,朕让人把晚膳送到房间来。」
我是很饿了,我轻轻点了点头。
夜晚,我跟君御邪又是彻夜欢爱,销魂蚀骨,爽畅到天明。
之后的两天,君御邪都寸步不离的把我带在身边,我连跟与靖王、祁王说话
的机会都没了、第三天,是史名花与江离竹结婚的日子,经过了三天的布置,整
个史府红布高挂,大红喜字贴窗,处处张灯结彩,喜气盈人。
若大的史府大厅内乃至花园,偏厅都摆满了宴席,宴席足有几百桌,还好史
府够大,不然几百桌宴席还真不知道怎么摆下去。
前来道贺的宾客看似络绎不绝,实际上却只有二十来桌的宾客才是真正的贺
客,这些贺客全是一些名望级高的或者商贾胄。其余全是官兵乔装的,意在捕捉
血凤。
血凤三天前潜伏在暗处听到皇帝会布下天罗地网抓她,照理来说,她知是陷
阱,应该不会来了。
依血凤的武功,她一定知道史府外盯梢的人在她出史府时,发现了她的形踪,
血凤此人狡诈多变,不知她会不会想,史府的计谋被她所知,就不布陷阱了,别
人以为她不来,她更要来。
因此,皇帝推断血凤还会有百分之三十的机会出现在史府的婚宴上。
史府小姐史名花的厢房内,两名丫鬟将史名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一袭火红
霞帔的史名花显得格外娇俏动人。
我静静地站在旁边,不免轻叹一声,坐在梳妆台前照镜子的史名花不禁仰首
看着我,「萱,你为何不高兴?」
史名花知道我皇后的身份后,一度称我为皇后,我听了不习惯,就让史名花
在没人的时候,叫我的名字。
我摇摇头,「我只是一时感慨,两个多月前,你我才在史府拜堂成亲,如今
你令嫁他人,我一时感慨罢了。」
史名花站起身,走到我身边,她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此时的我穿着一袭淡
绿色的纱裙,发型简单地绾了一个流云髻,却难掩绝色风华,史名花的眼中露出
一抹痴迷,「你穿着女儿装,是绝色美人,你若换上男儿装,则是惊世俊公子,
我不会忘记曾经的张轩。他永远活我心中,是疼我,呵护我的丈夫。」
想不到史名花会说这么一番话,我除了向她道谢,还真不知道说什么,「谢
谢你,名花。」
史名花看着我的眼光盈满深情,我知道她还有话要说,随即对着站在一旁的
两名丫鬟一挥手,丫鬟识趣地退下了。
史名花的唇角露出一抹苦笑,「萱,应该是我谢谢你给我了一份美好的爱情,
我已经不再爱离竹,我嫁给他,是因为他是我腹中的孩儿的爹,也因为他是一个
好的依靠,我会将对你,不,是对张轩的爱深埋在心底,跟离竹好好过一辈子。」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我淡淡一笑,「人的感情很丰富,或许哪天,你能
再对江离竹产生感情也不一定。」
史名花点点头,「或许吧。」
新房的门突然被推了开来,一身浅褐色衣衫的史耀前走了进来,顺手关好房
门。
史名花恭敬地唤了声,「大哥!」
史耀前微颔首,他走到史名花身后,突然伸手点了史名花的昏穴,史名花双
眼一闭,软软倒地。史耀前接住史名花的身子,将她抱到床上趟好,我讶异地看
着史耀前的举动,「你干嘛?」
史耀前走到我跟前,突然一把抱住我,像个孩子般呢喃,「萱萱,我好想你!
该死的皇帝,把你看得那么紧,害我都没机会跟你单独相处……?」
我轻轻推开了史耀前,好笑地摸着他可爱的娃娃脸,「呵呵,钱钱,你撒娇
了,真像个小孩子!」
史耀前不高兴地瞪着我,「我不是小孩子!」他话一说完,性感的唇瓣就向
我压了下来,我只得被动地任他亲吻。
史耀前的吻很火热,像干柴遇到烈火,像久旱逢甘霖。
我离开了史府一个多月,现在回史府也四天了,一直都没跟史耀前欢爱过,
史耀前眼中的情欲很浓,浓得吓人。
一吻,一发不可收拾,不知不觉间,我的衣衫就退过了腰际,史耀前含住我
酥胸上的红莓重重地啃咬,我吃痛,微微清醒了神智。
天!这是在史名花的新房内,瞧史耀前跟我正在做什么?我微微推着史耀前
的身子,「钱钱,理智点,这是新房。再说,皇上可能随时会找我。」
「新房不会有来。皇上跟祁王。靖王正在大厅内跟一些官员交谈,一时之间
不会找你。我们速战速决,不会有人发现。」史耀前说着,让我趴在桌子边缘,
将我的亵裤一把拉下,他解开自身裤头,掏出早已坚硬如铁的巨大宝贝,从后面
一举攻入我腿逢间的幽嫩圣地。
被填满贯穿的强烈的快感冲刺着我的感官,我很想浪叫,可又怕外头的人发
现,只能强忍着呻吟,承受史耀前一下又一下的狂猛撞击……
在新房中偷情真的是又刺激又新鲜,一波接着一波的高潮几乎将我淹灭。
还说速战速决,结果还是搞了半个多小时,我腿都给他干软了,换了好几个
欢爱方式,史耀前草满足地将炽热的种子释放在我体内。
欢娱过后,我跟史耀前迅速整理好衣衫,以及因欢爱过猛而凌乱的头发,随
后史耀前向我使了眼色,意思是让我解开史名花的穴道。
我点点头,史耀前便立刻离开了新房,一切神不知,鬼不觉,倒是可怜了史
名花,怀了两个多月身孕,还被她哥哥点了昏穴。
我解开史名花的穴道,史名花悠悠转醒,她环顾了房内,尔后不解地看着我,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晕过去了?」
要是告诉史名花,她哥点了她的穴,我还找不出回答的理由,干脆瞎编得了,
「你突然晕倒是因为身体营养不足,刚刚大夫来过,说开些补胎安神的药就成了。」
史名花眼里闪过一丝狐疑,「真的?」
我反问,「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貌似我经常骗你。
史名花信任地点点头,「嗯,没事就好,刚才真是劳烦大夫了。」
「这有什么。」我换上一本正经的态度,「我可千万别把你刚才在户内昏倒
的事说出去。」免得传到皇帝跟祁王。靖王的耳里,那三个家伙太聪明,我不想
他们发现什么。
「为什么?」史名花很像个好奇宝宝,我随口胡诌,「新娘子在新婚之日昏
倒是大大不吉利的事,被人知道了,外人要说闲话的。」
「萱,谢谢你如此为我着想。」史名花一脸诚恳地向我道谢,我不好意思地
挠挠脑袋,「没什么,应该的。」
吉时已到,媒婆跟丫鬟进来为史名花盖上红盖头,扶史名花去大厅拜堂,高
堂之上坐了我跟皇帝君御邪,旁侧则坐着靖王与祁王,史耀前则站在一旁观礼。
大家都很警惕地等着血凤到来,可是拜完堂,乃至众家宾客吃完宴席,血凤
都没有出现,宴席持续到晚上八点左右就结束了,九点左右,君御邪撤了府中的
官兵,直到夜深人静,血凤仍然没出现。
夜深人静时,大家都在睡梦中,殊不知,真正的危险,慢慢降临。
第173章
弯弯的月儿似是知道今夜有事发生,不忍目睹,悄悄地躲到了云层后面,凉
风习习,凭添几分萧瑟。
史府院内,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从偏僻的柴房走了出来,原本所有的江离竹
史名花夫妇道贺的宾客全在晚上八九点就散了,这名丫鬟是贺客带进来的,她钉
了贺客真正的丫鬟,易容成丫鬟的样子,跟着贺客进了史府后,便对贺客谎称不
舒服,先回贺客府上中,其实她一直悄悄地躲在史府柴房,直到现在才出来。
她为何要躲?暂居史府的皇帝以及两位王爷太过精明,她怕被人看出破绽,
再说,史府中早时布下了天罗地网,她不想做无谓的牺牲。
现在,防守全都撤去了,只是史府外头盯梢的没松懈,又能奈她何?
她抬头仰望了下天空,夜色正深沉,深更半夜是所有人睡得正香的时刻,她
唇角弯出一朵诡异的笑容,无声无息地潜到我与皇帝君御邪就寝的厢房外,伸出
食指对着窗纸戳了一个洞,随即,刀子指尖一弹,一粒血红色的小小的药丸直飞
入房中,将床账打穿一个洞,掉在我与君御邪安睡的床上的盖被上。
血红色的药丸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血腥之气,沉睡中的我与君御邪吸进了这股
腥臭的气体,君御邪张开眼,他坐起身,察觉不对劲,立即屏住呼吸,低首瞟了
眼睡得正沉的我,尔后他邪气十足的双眸透过床账深沉地看着西周,他的视线落
在床账上的那颗小洞上,顺势往下年地,发现被褥上有一粒已经溶解得差不多了
的血色污渍,君御邪俊脸一沉,他将棉被掀开,堆作一团,防止了血腥之气再扩
散。
随即,君御邪轻拍着我的脸颊,叫醒我,「萱萱,你快醒醒!」
我睁开迷蒙的双眼,「怎么了?恶。什么味道。好臭。???」我想坐起身,
却发现全身软绵无力。
君御邪掀开床账,冷笑一声,「出来吧!」
门,嘎。?一声,发出细微的响声,缓缓打开了,门口飘进来一个丫鬟打扮
的女子,「现在才发现我的存在,不是太晚了吗?」
君御邪眯起邪气的眼眸,盯着眼前的这名相貌平凡,作丫鬟打扮的女子,
「你是……血凤!!!」那名丫鬟打扮的女子微微一愣,「你怎么看出来的?」
君御邪狂肆一笑,「你易容术再好,你那双历尽了岁月洗礼的沧桑眼眸骗不
了人。」
「皇上好锐利的双眼!」那名丫鬟凝运真气,双手一平展,啪一声,她身上
那袭淡绿的丫鬟服饰立即破成碎布散落在地,露出里头一袭艳红似火的纱裙,同
时,她伸手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露出一张美艳绝伦的脸孔,「不错,奴家正
是血凤!怎么样,皇上,你蝶到奴家的相貌,没失望吧?皇上可愿跟奴家一夕欢
好?」
我听得柳眉倒竖,「啧啧,你这个老妖婆,怎么一见到男人,就想勾上床?
噢,我忘了,你是只老淫妖,在江湖上以淫著称,怎么少得了男人呢。」
血凤阴狠地瞪着我,「臭丫头,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君御邪冷瞪血凤一眼,「皇后说得没错,你连跟朕提鞋都不配。」
听了君御邪的话,血凤不怒反笑,「你们中了我特制的血气之香,全身瘫软
无力,无法运功,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嘴硬到几时!」
我与君御邪对望一眼,知道血凤说的是真的。
空气中的腥臭味道,我吸进了不少,我现在感觉全身软绵无力,根本连动的
力气都没了,看君御邪沉凝的脸色,我心知他也中了血气之香。
血凤嘴角擒上一抹恐怖的笑容,她那双妖冶的丹凤眼直直地盯着君御邪绝色
的俊颜,「皇上,奴家自第一眼见到你,就被你尊贵的气质所折服,纵然,天魔,」
提到天魔,血凤双眼怒睁,双手恨恨地紧握成拳,「天魔与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容
颜,当初,我也是一眼就看上了他,可是,他的滋味我已经尝过了,现在,我对
你的兴趣比对天魔更浓!天魔残害于我,我必死!而你。???你要做我的裙下
臣!」
君御邪脸色不变,血凤缓缓朝大床逼近,我害怕地握紧君御邪的大掌,君御
邪反握住我的手,血凤冷冷地扫视了一眼我与君御邪交叠的双掌,她云袖一掀,
一股强劲的气流直逼向我,在千钧一发之际,君御邪抱住我的腰身,飞出大床,
落在房内一角。
血凤讶异地瞪大眼,「你中了血气之香居然还运得了真气?看来,你的武功
深不可测,中此毒本来三个时辰之后,毒性自动解除,可你强行运气,只会加速
毒性走遍全身,武功越高,被毒发噬得越厉害,三个时辰之内必死无疑,无药可
解!」
血凤眼里露出一抹惋惜,「你贵为帝王,又有这么好的皮相,死了实在是可
惜,我要在你死前得到你!」
血凤的话似乎不假,我惊慌地仰首看着君御邪惨白如纸的俊颜,「邪,你没
事吧?」
君御邪闷哼一声,头一偏,呕出一口大大的鲜血,我惊得大叫,「来人啊!
快来人!」
我从来没像此刻般惊惶失措,一股无边的恐惧感向我袭来,我害怕失去君御
邪,真的好怕!
血凤岂会允许我搬救兵,她伸出手爪直直袭向我,君御邪一边搂着我,一边
跟血凤过招,中了血气之香的君御邪明显处于下风,再加上他还要保护我,显得
格外吃力。
我很想帮君御邪折忙,可是我也中了血气之香这毒,全身软绵绵,连站稳的
力气都没有,实在力不从心。
没到十招,君御邪便被血凤一掌震退了好几步,强大的冲震力迫使君御邪不
得不放开了我,血凤原本想将君御邪抓走,但尽管君御邪身受重伤,她要带走君
御邪,仍有一点难度。
此时,门外一阵骚动,血凤瞥了眼跌坐在地上的我,她森冷一笑,飞到我跟
前,将我一把抓起,飞出窗外。
同一时间,祁王。靖王以及史耀前三人从门口冲入户内,他们神色冷凝地瞥
了眼身受重伤的君御邪,又看了眼窗口,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随即,他们三
人闪身飞窗而出,朝血凤逃跑的方向追去。
君御邪迅速点了自身的六大穴道,制止毒性蔓延,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等
满脑子的晕眩感稍过,他执起衣袖,一擦嘴角的血迹,亦从窗口飞出,跟在史耀
前与祁王、靖王三人身后。
史府外盯梢的人见血凤挟持着我飞出史府,立即朝血凤发动进攻,血凤虚晃
几招,凭着高深的武艺,甩开府外的人,消失在黑夜中。
麟洲城外数十里的座森林里,血凤一把掐住我的脖子不再逃,「出来吧,我
知道你们跟着我。」
血凤话落,君氏三兄弟与史耀前四人同时从不同的大树上飞跃而下,平稳落
地。
同时见到四个绝顶帅哥,血凤微眯起双眼,她妖冶的眼眸中闪着浓烈的淫欲,
血凤冷冷地瞥了我一眼,「这么多男人前来救你,看来我抓你是抓对了。」
我被血凤掐着脖子,呼吸困难,我的眼光担忧地看着脸色惨白的君御邪,他
伤得这么重,却还强撑着来救我,我的内心无限感动。
「放开朕的皇后!」君御邪嗓音森冷如地狱里的催魂曲,他邪肆莫测地瞪着
血凤,血凤感觉一股凉风扫过,身上起了无数即皮疙瘩。
血凤是何人?她是纵横江湖几十年的魔头,天下有什么事情,是她血凤怕的?
很有默契地,祁王。靖王与史耀前同时开口,「放开萱萱!不然你会死无葬
身之地!」
血凤娇媚一笑,「放开她?你们说放就放?你们统统入了我布置的陷阱,还
妄想命令我?」
血凤语罢,几百名黑衣人从不同的大树上纷纷跃下,退至血凤身后,恭敬针
唤了声,「参见教主!」
为首的黑衣人正是阴魔教的左护法擎天,君行云淡瞟了擎天一眼,转眼冷笑
地看着血凤,「怎么?擎天这条狗出卖了你,你不舍得杀他?」
擎天愤怒地瞪着行云,「本护法对血凤教主忠心耿耿,她又岂会杀我?」
血凤那双丹凤眼一凛,「擎天,你出卖本座?」
君御邪淡淡地补充,「朕记得,那日在思萱苑外的树林,擎天告诉朕,是你
血凤让他用计挑拔朕跟祁王的关系,你想借朕的刀,杀了祁王,以报祁王残害你
之仇!」
「擎天,你好大的胆子,敢出卖我!」血凤火红的袖袍一掀,擎天还来不及
求饶,脑袋已经跟脖子分有,他的身子嘭一声倒在地,流了一地的鲜血,而他的
头颅在地上翻了好几圈才停下来,从擎天那双暴睁的眼眸,可见擎天死不瞑目。
其余阴魔教众见擎天下场如此之惨,纷纷吓得瑟瑟发抖。
行云冷然一笑,「本座天魔才是阴魔教之首,你们本已顺从本座,如今又重
新归顺血凤,真令本座失望!若你们现在肯站在本座这边,本座可饶你们不死。」
数百名阴魔教众面面相觑,最终害怕地看了眼血凤,明显屈服于血凤的淫威。
行云狂傲的勾起唇角,「逆本座者忘!」
血凤妖冶大笑,「逆我者,死得更惨!废话少说,统统给我上,把这四个人
给我拿下,记住,留活口!」
血凤一声令下,数阴魔教徒纷纷攻向皇帝、祁王、靖王与史耀前四人,霎时,
一场血战即将开幕。
皇帝等四人凭着高深的武功沉着应战,招式狠辣,毫不留情,黑衣人一个个
倒地。?血凤挟持着我,冷眼旁观,她越看皇帝等人四人的招式武功,脸色越白,
貌似想不到皇帝等四人的武功竟然高深到这种地步。
没多久,大约只有一柱香的时间,数百名黑衣人全都倒地身亡,无一生还。
解决完了黑衣人,君氏三兄弟与史耀前身影一闪,分别站在了四个不同的方
位,将血凤与我围在中间。
瞧这阵式,邪、史耀前与靖王、祁王是打算分散血凤的注意力,同时进攻,
包围圈慢慢缩小,他们四人慢慢向血凤逼近。???
血凤娇媚的丹凤眼闪着精光,她掐着我的脖子的手紧了紧,我立即呼吸困难,
脸色由白转青,邪等四人眼中钧闪过愤怒心疼之光,血凤猖狂大笑,「任你们再
厉害,我手上有张颖萱这张王牌,你们再过来,我就杀了这臭丫头!」
邪等四人果真顿住了身形,血凤满意地点点头,「为了张颖萱这贱丫头,你
们还真听话哈!我现在要你们自废武功!不然,我就划花这丫头的俏脸!」
血凤一手掐住我的脖子,一手从袖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我白净的脸
颊上。
第174章
我的妈呀,这刀锋可是抵在我漂亮的脸蛋上,要是我的脸花了,泡仔的本钱
可就玩完了,爱美如我,宁死也不愿被毁容。
君御邪、君御祁、君御清和史耀前这四枚帅哥脸色铁青地相互对望一眼,由
君御邪开口,「血凤,你别乱来!若你敢动萱萱一根汗毛,下场……?」君御邪
环顾了下遍地的阴魔教众尸首,「你的下场会比任何一具死尸更惨。」
君御邪的嗓音波澜不兴,毫无起伏,却令血凤握着刀柄的手微微抖了下,
「哼!现在,占优势的是我!你们居然敢跟我谈条件!」
我细白的脖子被血凤紧掐着,血凤又用力刀柄抵着我的俏脸,我呼吸困难,
全身中了毒无力,真想晕过去算了,唉!对了,想到晕,我反正缺氧兼受惊,脸
色都开始泛紫了,何不早点晕。
我双眼一闭,身子软趴趴坠地下沉,装昏。
血凤没料到我突然昏倒,她眸中露出抹诧异,一时间我软倒的身子太重,她
竟然放开了我,见我跌趴在地上,血凤阴狠地扬起掌风,对着我的后背重重发出
一掌……
啪!掌风击中肉体的声响,我没有感觉到丝毫疼痛,有个男人在血凤的掌风
击中我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扑在我身上,为我挡下了这重重一掌。
在同一时间,君氏三兄弟齐攻向血凤,血凤及时避开君御邪的一拳,闪过靖
王君御清的一掌,却躲不过祁王君行云的一剑,亮晃晃的长剑与月光相互辉映,
连连躲过皇帝与靖王攻击的血凤已然来不及避开行云的麒麟长剑,手起剑落间,
血凤的右臂被行云一剑从手肘处斩断。
血凤的右臂掉落在地上,手中还紧紧抓着要毁我容的那把短匕首。
「啊……」痛彻心扉的震天狂吼从血凤嘴里传出,震痛了每个人的耳膜。
鲜红的血从血凤的断臂中喷洒四溅,染红了君行云的衣衫,没有一瞬停歇息,
血凤的左手迅速从腰带间抽出一把软剑,与君氏三兄弟激烈地缠斗起来。??
血凤的武功不愧人称江湖第一高手,失去了右臂的她,依然使得一手精练的
左手剑法,失去右臂之怒,复仇之愤使得血凤的招式猛不可挡,行云、御清、御
邪武功深不可测,招式狠辣多变,一时之间,狂风呼啸,落叶飘飞,树影徘徘,
血凤与君家三兄弟斗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我挣扎慻翻过身,看清了压在克身上的男人,是娃娃脸史耀前!
史耀前闷哼一声,呕出一滩鲜红的血渍,被他压在身下的我,惊得瞪大眼眸,
「钱钱,你要不要紧?」
史耀前从我身上翻下,瘫在我身旁,我强撑住无力的身子,坐起身,将他搂
入怀里,我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史耀前可爱的娃娃脸上,他眸中盈满心疼,嘴角
无力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容,「萱萱。???别哭。?」
我的内心酸涩与痛楚交杂,怎能不哭?「钱钱,你告诉我,你有没有事?」
史耀前的脸色越来越惨白,他虚弱地摇了摇头,「我没……?」事字还没出
口,史耀前又呕出一口鲜血。
血,染红了我的衣衫,颜色很红,很红!
我的泪水流得更凶了,我朝君氏三兄弟大吼,「救救钱钱!救救我的钱钱!」
君氏三兄弟原本武功高深莫测,血凤若与他们一对一,或许还能战胜,可君
氏三兄弟联手,再加上血凤失去了右臂,明显处于下风。
受了伤的血凤年轻绝色的容颜渐渐出现老态,她光洁的脸上没多久就多了好
几条皱纹,她的肌肤慢慢变干,慢慢变皱,她的体力渐渐流失,皇帝、祁王、靖
王出手狠辣,招招致命,相信很快,血凤的死期将至。
此时,见我的大吼声令君氏三兄弟微微分了下神,血凤见机不可失,她虛晃
一招,身影飞出了数丈外,逃遁。
祁王与靖王刚想追上去,君御邪清俊颀长的身影却突然倒地,止住了祁王与
靖王的步伐。
我心头漏了一拍,血凤说过,君御邪中了血气之香强行运功,三个时辰之内
定然毙命!
我怀中还抱着为我挡下一掌,受了重伤的史耀前,那厢,皇帝君御邪却不支
倒地,两个我深受的男人,我该怎么办?
突然,祁王与靖王同时看向林子某处,漆黑的森林中倏然飞来一抹身穿赤褐
色衣服的颀长身影,看清来人居然是御医穆佐扬,我的眸中浮现一丝希望之光。
「佐扬,救救史耀前,救救邪!」我急忙呼喝。
穆佐扬神色严峻地走到皇帝君御邪身边,他执起君御邪的手腕把脉,祁王君
行云眉头深凝,「穆太医,皇上怎么样了?」
靖王君御清一脸的深沉,「皇上情况如何?」
此时的君御邪意识已然陷入昏迷状态,他嘴里却不停地呼唤着我的名字,
「萱萱。萱。」
君御邪虚弱而又无力的呼唤声听得我的心都碎了,我怀中的史耀前苦涩地看
着我的悲痛原神情,「萱,我心疼你的泪……??」
穆佐扬对着祁王与靖王摇摇头,「皇上他中的是血气之香,此乃血凤研制的
独门毒药,中此毒三个时辰之内不运气,毒性便自动解除,若三个时辰这内强行
运气,毒性会随着真气窜到人的四肢百骸,无药可解。」
君御清眉头紧攥,「皇上他武功高深,不可能就这么死了。?」皇帝君御邪
毕竟是也同父异母的哥哥,君御清眼里闪过不忍。
「靖王爷有所不知,血气之香特别之处在于,越是武功高的人,毒性渗入血
液越快。」穆佐扬的话让祁王君行云眉头皱得更深了,「穆太医的意思是?」
穆佐扬深深叹口气,「皇上他。???大罗神仙也难救。」
第175章
「不!君御邪绝对不可能就么死了!我不让他死,我不要他死!」我激动地
大吼起来,无边的恐惧笼罩着我,想到要失去君御邪,我竟然感受到一种痛入骨
髓的痛!
我怀中的史耀前吃力地伸出大掌握紧我的小手,「萱……」
我连忙低下头,看着史耀前,「对不起,前前!我的命是你救的,我应该更
顾忌你的感受,可是邪他快死了,我真的好难过。??」
史耀前脸色惨白地摇摇头,他可爱的娃娃脸连上一丝血色也没有,透明得就
像随时会消失的幽魂,我全身不停地颤抖,「钱钱,你不可以有事!」
穆佐扬走到我身边,蹲下身,为我怀里的史耀前把脉,须臾,穆佐扬脸上盈
满无奈的神情,「史兄……」
我抢在穆佐扬前面开口,「佐扬,钱钱他只不过中了血凤一掌,你告诉我,
他没事的,对不对?」
穆佐扬难过地炊下眼睑,「江湖第一高手,血凤的一掌,足以当场毙命。史
兄能撑到现在,真的是奇迹!我刚才替史兄把脉,发现史兄体内真气浑厚,依我
推断,史兄的武功,不在皇上之下。」
我梨花带泪的小脸深情地望着史耀前,「他休止武功高深,他的诗画更是一
绝,他是世人所崇拜称颂的卧龙居士!」
祁王与靖王一惊,连忙走到史耀前面前,「史兄是卧龙居士?」看祁王与靖
王吃惊的神情,看得出来,他们二人对卧龙居士很是欣赏。
史耀前虚弱地笑笑,「只是个虚名罢了,我只是一个深爱着萱萱的男人。我
向来视财如命,直到现在将死,我才明白,钱财对我而言,并不重要。为了萱萱,
我可以散尽家财,可以付出生命!我史耀前这一生最重要的。???」史耀前握
着我的手紧了紧,「从来只是你张颖萱!」
史耀前对我深情,让祁王与靖王与穆佐扬眼里浮现一丝愤怒,随即又蕴上欣
赏之光。
苍天!难道我张颖萱今天就要失去两个深爱着我,我也深爱的男人吗?
不,我不要!
我用乞求的眼神看着穆佐扬,「佐扬,我救你,救机钱钱,救救皇上!」
穆佐扬满脸的痛楚,「别说你求我,哪怕中介你希望我做的事,我也会一一
为你达成,可昌,皇上已经无药可医,而史兄中了血凤一掌,筋脉尽断,同样无
力回天!」
我面如死灰,祁王与靖王静静地站在边上默不作声,他们脸上盈满无能为力
的悲哀。
穆佐扬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的心中又燃起了一线希望,「萱,史兄筋脉尽
断,撑不过一柱香的时辰,可,皇上中了血气之香,毒气遍及全身,若有人会过
血大法,皇上或许还有救……」
「那快救皇上!」我的目光瞥向十米开外躺着一动不动,嘴里却不停呓语着
我的名字的君御邪,我的心简直痛成了一块一块的碎片!
「萱,所谓的过血大法,就是把一个人的血渡到另一个人身上,而另一个人
的血,渡回到此人身上,两人血液互相交换。先不说过血大法已经失传了近百年,
就算有人会,皇上他也撑不过三柱香的时辰,我们没时辰找人。就算找到有人会
过血大法,皇上他满身毒血,若与皇上交换血液,必死无疑,又有谁愿意替皇上
死呢?」穆佐扬的话再次将我打入了地狱。
见我痛苦难当的神情,史耀前嘴角露出一抹苦楚,「我会过血大法。」
我与祁王、靖王连同穆佐扬三人皆惊异地看着史耀前,史耀前淡淡道,「我
曾经画过一幅画,与人交换了失传已久的过血大法秘籍。快将皇上扶过来吧,我
的时辰。不多了。」
祁王与靖王同时深沉地望着史耀前,靖王面无表情地开口,「你愿意救皇上?」
「我这么做的理由,只有一个,不是因为,我反正奉死,顺便救皇帝一命,」
史耀前深情地望着我,「而是因为,萱萱不希望皇帝死。」
我的心狠狠一震,看着史耀前的眼光除了无限深情,更多了浓浓的感激。
穆佐扬意气风发已然陷入昏迷状态的皇帝君御邪扶了过来,史耀前心疼地看
了我一眼,「萱,我永远不需要人的感激,我只你开心就好。」
史耀前说完,吃力地端坐起身,盘腿而坐,他两手分别放在膝盖上,双掌朝
上,朝皇帝君御邪凝运真气,君御邪的身体忽然腾空倒立而起,君御邪的头顶与
史耀前的头顶垂直成一条直线,只隔了不到五公分的距离,忽然,君御邪的双手
垂了下来,史耀前伸出双手,与君御邪的双手相交叠,真气呈一道锐利的刀锋,
划破史耀前手腕的皮肤。??
我清晰地看见在缭绕的真气中,君御邪的血,从左手腕的伤口处不停地流入
史耀前体内,而史耀前的血,不断地从右手腕的伤处流窜入君御邪体内……?
我与祁王、靖王连同穆佐扬安静地站在一边,我的目光本来一直注视着正在
过血的史耀前与君御邪两人,偶然瞥了眼祁王,发现祁王君行云脸色不佳,似乎
不是那么原意君御邪活过来。
而靖王君御清,他脸色近乎铁青,双拳紧握,手背青筋暴跳,似乎强忍着不
打断史耀前与君御邪相互过血的过程。
我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祁王与靖王不希望君御邪希望活过来,不,应该说他
们此刻的心情是相当复杂的吧。
君御邪若安然无恙,势必再会跟祁王与靖王争抢我,若君御邪就这么死了,
祁王与靖王就少了个情敌。
虽然不知道君御邪不在了,祁王与靖王会怎么争夺我,但,两个人抢,总比
三个人抢,来得容易,不是吗?更何况,君御邪对他们而言,真的是一个强大的
劲敌。
祁王与靖王已经够伟大了,至少,他们做到了此刻没有趁君御邪之危,要了
君御邪的命,甚至没有阻止史耀前救君御邪。
一柱香过后,离我中了血气之香已经到了三个时辰,我在这三个时辰,也就
是六个小时中,没有运过功,血气之香的药效已过,我的身体又恢复了正常,不
再软绵无力。
交渡完身上的最后一滴毒血,皇帝君御邪蓦然张开通红如血的双眸,他从半
空一个飞跃,身子平平稳地飘落下地,动作潇洒利落,高贵俊美如天上的神邸。
我痴痴地看着君御邪绝色俊美的容颜,他那双火红邪气的眼眸深深地吸引了
我,在下一瞬,我的视线却被史耀前倒地的身子拉回视线。
我将史耀前的身躯搂在怀里,晶莹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尽数滴落到史耀前
脸上,暗红色的血液自史耀前的嘴中不断的涌出,他的血,不,更准确的说,史
耀前现在流的原本是君御邪体内的毒血,血色红到发黑,他的脸色惨白得几近透
明。
「萱……?能为你而死,是我。最开心的事。???你……不要伤心……?」
史耀前吃力地吐出几个字,他试着伸出手要为我擦拭眼泪,但他抻了好几次,都
无力触到我的面颊。
我赶紧握住他的手,「钱钱,我怎能不伤心?我不舍不得你。??我不要你
离开我。???」我的嗓音哽咽得连话都说不不全。
「我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我死。???了,我的灵魂会
化作一缕清风,永远。???萦绕在你身边,陪伴着你,」史耀前惨白的面颊带
着一丝期待,「萱,你爱你吗?你。??愿意让我永……?远陪伴着你吗?」
「我爱你!愿意永远有你相伴。」这句话,是我发自内心的,我对史耀前发
自内心的真诚爱意令静静站在一旁君氏三兄弟与穆佐扬的身子狠狠一震,无边的
痛楚漫入他们眼帘。???
我的眼泪,直直滴入史耀前漆黑的眸眶里,史耀前嘴角弯出一抹满足的笑容,
「萱,我爱你,我要永。???远留在你身边了,作首诗,送我一程。?好吗?」
「嗯,」我点点头,泪水晶莹如泉水般滴涌,我的嗓音却没有一丝哽咽,红
唇轻启: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史耀前的心跳在我清润如风的嗓音中慢慢停下,他缓缓闭上了灿如繁星的漆
黑眼眸。
我低首温柔地看着他,他可爱的娃娃脸上带着一抹安祥恬淡的微笑,他原本
紧握着我的手松开了,垂落在地上。
「他,永远地走了。???」我低低地呢喃,抬首看向一直站在边上默不作
声的君氏三兄弟与御医穆佐扬四人,我又垂首看着怀中安祥沉睡的史耀前,此时,
天色蒙蒙亮,东方露出了淡淡的红光,朝霞快要出来了,一股凉风轻轻拂过,萦
绕在我身边,仿佛是史耀前的魂魄化作了清风,永远地陪伴着我。
我笑了,笑得很凄楚,笑得很灿烂,「他,没有离开我,他,永远伴着我!」
第176章
我绝美的笑容让君氏三兄弟与穆佐扬这四个绝色的男人看痴了,他们眼中同
时浮现出一抹痴迷的神情,在他们迷恋的眼光中又多了抹深深的沉痛。
我淡淡地扫视着这四个为我而痴、为我而狂的男人眼中那又迷恋、又痛苦的
神情,我心知,他们的爱来源于对我的深情不悔,他们的痛来自于我当着他们的
面承认了我爱史耀前。
我的视线停留在天边那淡淡的红霞上,直到天色大亮,我仍然一动不动,感
觉着清晨的凉风吹袭着我,似乎,我怀中已逝的史耀前正在陪着我看清晨的日出。
朝霞满天,绚烂多姿,那多变的彩霞仿佛在为史耀前的逝去而低低泣诉,也
仿似在以最美的舞姿歌唱史耀前用自己的生命换取我与皇帝君御邪生存的那份伟
大情操。
我放开怀中的史耀前,站立起身,张开双臂,感受着吹拂而过的凉爽清风,
展颜微笑,「我再也不会寂寞了,有风的地方,就在钱钱对我的爱意!」
皇帝君御邪、祁王、靖王还有穆佐扬静静地陪伴着我,他们眼里蕴满沉沉的
哀伤,聚满惋惜,君御邪那双邪气十足的火红眼眸已经转变成了漆黑的色泽,在
他漂亮的眼眸中,盈积了一抹悲哀的无奈,聪明如他,想必早就清楚,他的命,
是史耀前救回来的。
不知迎风站立了多久,我的身子忽然软软的倒地,意识陷入无边的黑暗里,
在我失去意识之前,同时瞥到了四个男人的惊惶失措,最终,我落入了一个温暖
的怀抱,感受着怀中那熟悉的温度,我知道,抱着我的男人是皇帝君御邪。
当我再次醒来时,我身在史府厢房中的大床上安睡,我的床边站了五个男人,
他们分别是君氏三兄弟,御医穆佐扬与逍遥侯任轻风。
房内的气息一度因为我的昏迷而陷入僵凝,因着任轻风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
淡雅气蕴,又将那凝冻的气氛缓缓冲淡。
见我转醒,穆佐扬连忙执起我的手,为我把脉,「皇后娘娘因为身心极度伤
怀疲累,以致体力不支晕厥,稍加调养,即可复元。」
穆佐扬的话让房中其他四名帅哥同时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我挣扎着坐起
身,视线落在任轻风绝色的俊颜上,他眉目如画,一身纯净的白色,衣轻如风,
哪怕是室中没有风的地方,任轻风给我的感觉都飘渺虚幻,仿若天上的谪仙,美
得如诗如画。
任轻风淡然若水的视线定定地盯着我,在他幽深漂亮的眼眸里,我见到的是
浓浓的关心,沉沉的担忧,我回给他一抹淡淡的笑容,示意他别过忧虑,愁,是
凡人才有的东西,宛若谪仙般的他,不适合忧愁。
君御邪不悦地假装轻咳了下,我从任轻风身上收回视线,「钱钱他……」
君御邪接下我的话,「史府的人已为史兄布了灵堂,史兄的遗体在大厅的灵
棺内。」
我起身下床将鞋子穿好,似乎君氏三兄弟与穆佐扬、任轻风都猜到我要去灵
堂看史耀前。
祁王君御祁担忧地开口,「你刚醒,身子尚虚,不多歇息一会吗?」
「二皇兄说得对,身子要紧,相信史兄在天之灵,也希望你好好注意休息。」
靖王君御清好听的嗓音也在我耳畔柔声响起。
若是往常祁王与靖王对我这般关怀备至,君御邪一定会龙颜大怒,尔今,他
却只是淡淡地撇了撇唇角,邪气的眼眸中盈满深邃,让人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唯一能看明白的是,君御邪漆黑邪魅的眼眸中,聚满了深沉的伤痛。
「我想去看他。」似无起伏的一句话,却更能揭示我想见史耀前的心境,祁
王与靖王不再多说什么。
皇帝君御邪体贴地为只着了一袭中衣的我披上一件外套,掺抚着我走出房间
大门,在接近大门时,他回首吩咐,「二皇弟、三皇弟、穆太医,你们三人两宿
未眠,先去歇息吧。朕的皇后,朕自会照顾好。」
君御邪的话阻止了祁王、靖王连同御医穆佐扬欲跟上我的步伐,他们三人看
着任轻风静静地跟在我与皇帝身后,眸中又稍稍露出一抹安心。
我身子微微一颤,「两宿?我昏睡了两天两夜了吗?」
君御邪点点头,「嗯,这两天来,你滴水未进,粒米未食,要不,先吃点东
西……」
我仰起小脸看着君御邪温柔的神情,「那么你呢?可曾吃过东西,可曾进过
食?」
「萱,你一直陷在昏迷状态,你订为朕可能吃得下东西吗?」君御邪语调平
静地反问我,我心里微微一疼,心中升起一抹关怀之情,邪两天两夜没吃东西了。
哪怕我心中再心痛君御邪,仍不及心底深处那股深沉的悲哀,关怀之情很快
淡去,此刻的我,没有多余的心思关心君御邪的身体,我只想伴着史耀前,哪怕
是多一刻也好。
君御邪掺扶着我走向史府大厅的方向,任轻风清淡的身影安静地跟在我们身
后。
史府内处处白绫高挂,若大的史府前厅内挽联幽幽飘逸,四平八稳的巨大楠
木黑棺置于大厅中央。
江离竹搂着满脸泪水的史名花正在棺材前的火盆内不停地烧纸钱,一旁侍侯
的下人也在不停地抽泣。
见我与君御邪还有任轻风到来,江离竹刚想搂着史名花向我们行礼,君御邪
却先一步开口,「不必多礼。」
「谢皇上。」江离竹恭敬地道谢,史名花一脸沉浸在哀痛中。
从厢房走来的路上,君御邪已经告诉我,他三天前下旨通告天下:麟洲的首
富史耀前实为人望极高的卧龙居士,赐封卧龙先生尊衔。史耀前救圣驾遇难,功
不可没,追封为一品护国将军,举国哀悼三日。
圣旨一下,万民同悲,因皇帝又旨史耀前生前不喜张扬,除了生前有来往的
亲朋好友,其余人不得前来史府悼念,可在史耀前下葬之日前去送行。
皇帝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不然,以史府今日的财势地位,先不说江离竹
被皇帝御封为四品侍郎、前途无量,就凭史耀前被追封为一品护国将军,史家的
门槛哪怕被人跳个一年,前来哀悼史耀前的人也绝对停不下来。
同时,皇帝还下了另一道圣旨,血凤行刺圣驾失败,朝廷悬赏十万两黄金通
辑其人头,一时之间,重伤逃逸的血凤成了人人喊打喊杀的过街老鼠。
我哀凄地看着厅中随风飘逸的挽联,轻轻拨开君御邪掺扶着我的手臂,一步
一步走向大厅中央巨大的黑棺,站在棺材边,看着棺椁中安祥躺着的史耀前,他
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可爱的娃娃脸上一派宁静,我知道,他的身体虽然离我远
去,可他的魂魄却永远会化作清风伴着我,只是悲伤的泪水为何还是控制不住地
自我水润的眸眶滑下?
无比的沉痛似乎想摧毁我的意志,我娇弱的身躯颤抖了下,君御邪赶紧走到
我身边,环住我的双肩,给我无言的支撑。
任轻风美得如诗如画的俊脸上波澜不兴,他的双拳却握紧了下,又松开,似
在克制着不上前扶我。
「皓月国二皇子到!」门房大声的通报声传入大厅内的每个人耳里,我的目
光看向大步走入大厅的楚沐怀。
楚沐怀身穿一袭淡紫与白色相间的丝质绸服,腰间系着一条白色绸带,这条
白绸带是向死者致哀的丧带,他的衣着看起来简洁大方,却难掩他绝色俊美的容
貌,在他俊秀的眉宇间,又隐含一股惹人怜悯的楚楚动人。
若是以往,我的心神定然为楚沐怀弱质纤纤的气质所憾动,可现在,失去了
钱钱,我的心,除了深入骨髓的悲哀,更有痛彻心扉的痛!
楚沐怀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不卑不亢地向君御邪请安,「皓月国二皇子楚沐
怀,见过祥龙国君。」
君御邪深邃邪气的眼眸淡淡扫视了楚沐怀一眼,「免礼。」
「谢国君。」楚沐怀不着痕迹地瞥向君御邪,他幽深的眼眸中蕴上一股愤怒,
但那怒火很快隐去,回复一片平静淡然。
我注意到楚沐怀看我的眼光更深情了,看君御邪的眼神却多了抹愤恨,这代
表着什么?莫非楚沐怀恢复记忆,想起了皇帝君御邪把他弄到鸭院『风满楼』当
男妓?
八成是。
第177章
楚沐怀恭敬地在史耀前灵位前上了三柱香,走到江离竹与史名花面前,似是
关怀地道:「江兄,江夫人(指史名花),逝者已矣,你们切勿太过悲哀,身体
要紧。」
史名花依旧一脸的哀伤,江离竹微颔首,「谢过楚兄关心。」
楚沐怀在史府中留宿了下来,我已经一个多月没见过楚沐怀这个结拜大哥了,
说实在的,我的心里是很想他的,可是,现在的我,沉浸在伤痛中,承受着那股
失去至爱男人的痛,暂没心情理会任何事。
隔天一早,也就是史耀前过世后的第三天是黄道吉日,这是史耀前下葬的日
子。
为史耀前送葬的队伍排成了好几条长龙,其中包括了皇帝君御邪、祁王、靖
王、穆佐扬、任轻风、楚沐怀等人,史名花几度哭晕了过去,随行有太医随时为
史名花诊断身子,因为她有孕在身,腹中胎儿不能有事,小心为上,江离竹一直
掺扶着忧伤过度的史名花。
土,一铲一铲掩埋了棺椁,我感受着永远失去史耀前的那股至痛,三天以来,
我的心已经痛成了无数的碎片!原以为我的泪,已经哭干了,可是,看着石碑上
那斗大的几个字,史耀前之墓,我的泪又如清水般止不住的泉涌。
「我的灵魂会化作一缕清风,永远萦绕在你身边……」史耀前临死前温柔的
话语在我耳畔响起,我再次感受到一楼凉爽的清风缭绕着我,仿佛是史耀前静静
地陪伴在我的身边,诚如史耀前所说,他永远不会离开我,而我的心底深处,永
远都有他,深深地爱着他!
史耀前下死后我跟皇帝君御邪住回了思萱苑,过了半个月,我已经稍稍能从
失去史耀前的痛苦中振作起来。
靖王与祁王被皇帝君御邪派遣处理众多国家大事,这半个月来我很少能看到
他们,倒是楚沐怀跟任轻风隔三差五就以结拜哥哥的身份,上思萱苑来看我。
至于穆佐扬背叛皇帝助我诈死出宫一事,君御邪破天荒地赦他无罪,若非穆
佐扬及时出现,也不会有人知道『过血大法』能救回皇帝君御邪。
史耀前舍身救了我跟君御邪的伟大宽容,令君御邪动容,或许,这才是君御
邪对待穆佐扬不计前嫌的根本原因。
我与君御邪缓缓漫步在思萱苑的幽美庭院中,我微微叹口气,君御邪凝起好
看的俊眉,「萱,怎么了?」
「那天史耀前为我挡下血凤的致命一掌,若非我抱着史耀前的身体大声求助,
皇上你与靖王、祁王三人早就把血凤这个祸根杀了,是我不好。」
君御邪还未出声,一道清俊好听的嗓音却接下了我的话,「不,皇后娘娘这
就说错了。」
我与君御邪转过身,看到一袭青衣的穆佐扬大步走来,「微臣穆佐扬,参见
皇上,见过皇后娘娘。」
君御邪轻挥了下手,「平身。」
「谢皇上。」
我的眸光瞥向穆佐扬,「穆御医刚刚说,血凤逃走,非本宫之错,本宫想知
道理由。」
穆佐扬看了皇帝一眼,淡淡道,「回皇后娘娘,微臣听祁王与靖王说,微臣
那日赶到树林之时,血凤刚刚逃走,因为皇上突然不支倒地,是以,没追上去。
当时,微臣替皇上把脉发现,皇上是因『血气之香』湛入血脉,毒血已经遍布全
身的原故,是以,体力严重透支昏厥。若然血凤没有逃走,皇上与两位王爷必然
与血凤继续斗下去,届时,皇上再倒下,会导致毒血攻心,当场毙命。换句话来
说,娘娘当时的求救声,虽然让血凤有机可趁逃走,却误打误撞,让皇上存留了
些许体力,从而救了皇上。皇上后来被史耀前所若非血凤的逃逸为皇上存留了些
许气力,皇上撑不到史兄救驾之时。」
穆佐扬的神情很认真,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不是刻意安慰我的话,再说了,
皇帝刚刚赦免他助我诈死离宫的罪,他没必要撒谎,我释然一笑。
君御邪笑看着我,「萱,这下你可以不用自责了,血凤当时不逃走,朕早已
无命。朕的恩人不止史耀前一个,还有你。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浩瀚江山,尽
在朕的掌握中!朕发誓,一定会将血凤碎尸万段,以祭史兄在天之灵。」
「多谢皇上。」我点点头,双拳握得死紧,我决不会放过血凤!
君御邪深邃邪魅的眼光淡扫向穆佐扬,「不知穆爱卿前来见朕与皇后,所为
何事?」
穆佐扬不卑不亢地回话,「回皇上,是娘娘派人来跟微臣说,身体不舒服,
请微臣过来一趟的。」
我晕!我什么时候叫人去请穆佐扬来的?我这个人昨不知道?
我明白了,是穆佐扬想见我,特意找的借口,而他料定我一定会帮他。
不过,我也的确会。
看穆佐扬一脸泰然的神情,搞得还真像有那么一回事。
「怎么?皇后不舒服吗?怎么没听你跟朕提起过?」君御邪神色担忧地望着
我,我微微一笑,「臣妾见皇上近日愁眉不展,臣妾只是觉得有一点头晕,是以,
不敢让皇上忧心。」
君御邪一脸的不赞同,「天大的事,也不如你的身子重要。穆御医,立即为
皇后娘娘诊脉。」
「是,皇上。」
我撩开衣袖,露出一截白皙无暇的纤细手腕,穆佐扬以二指扣上我的脉门,
在他漆黑如墨的眼睛里飘过一抹情欲。
须臾,穆佐扬放开我的手腕,君御邪连忙问,「皇后的身子如何?」
穆佐扬恭敬地回道,「皇后娘娘的身子无恙,只是没休息好,引起了头晕。
微臣开向副安神药煎了喝,就没事了。」
君御邪这才放下心来,「那就好。若无其他事,穆御医就先退下吧。」
「是,皇上。」穆佐扬恋恋不舍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注意到穆佐扬临走时不舍的眼光,君御邪的眼里闪过一抹愠怒,但随即,他
轻叹了口气,我挑起黛眉,「皇上为何叹气?」
庭园中百花齐放,草木扶疏,景色优美怡人,君御邪幽深邪气的目光毫无焦
距地看着园中美丽的景色,似是在赏景,似是在思考,他身材颀长,却不显得单
薄,更添几分潇洒清俊。
他身上散发的那股属于帝王的尊贵之气浑然天成,令我移不开眼球,我仰起
头看着他绝俊的侧脸,心头砰砰直跳。
君御邪转过身,低首望着我,他邪气十足的目光中,多了抹深深的无奈,
「朕叹气,是因为皇后你太过优秀,让众多男人为你痴迷,朕想灭了那些胆敢觊
觎你的男人,想不到竟然欠了史耀前一条命。」
「我知道你欠了史耀前的情很难受,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应该好好珍
惜自己的生命。」
我安慰的话让君御邪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萱,这句话,也是朕要跟你
说的。朕见你这半个多月这么不开心,朕的心比你更难过,史兄虽然已逝,他却
让我跟你一生都记得欠他的情,他在你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他的死,值了。
史兄死前曾说,能为你而死是他最开心的事,你若再为史兄的死而难过,那辜负
了他为你牺牲的那番感情。」
我将头轻轻埋靠在君御邪怀里,「嗯,我以后不会为他的死而难过了。」我
会永远记着他的好,将对他的爱意永远埋藏在心底。后面这句话,我没有说出来,
免得伤了君御邪的心。
君御邪温柔地拍抚着我的后背,「萱萱,你知道吗?朕陪你刚到史府的那日,
朕躲在史府房顶,偷听到你与史耀前对下的情诗,当时,朕怒得想杀了你们,可
是朕,忍了!朕想不到对你的爱意竟然会那么深,朕可以放过你,却绝不可能放
过史耀前,朕原本想杀了史耀前,抄了史府家财,又或者将史耀前流放边关,朕
没想好具体怎么处置他,是以,按兵不动,想不到,而今,朕竟然欠了他史耀前
一条命!被一个恋慕朕的皇后的男人所救,朕真的很憋气,朕不需要他救,可是,
若没有他的求助,朕今天就无法站在你面前跟你说话,朕很痛苦,朕真的很痛苦!」
第178章
君御邪难过地闭上邪魅的双目,很难想像,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也会无助得
像个没糖吃的小孩,惹得我的心升起了无尽怜悯之情。
「我明白你的苦,钱钱是为我而死的,我的苦痛,与你一样深沉。」我露出
一丝苦笑,「史耀前为了我们而牺牲,定然希望我们将来过得好,我们就好好珍
惜以后的日子。」
君御邪点点头,他深深嗅着我的发香,「萱,答应朕,别离开朕,好吗?永
远别离开朕。」
「好,我不会离开你。」除非迫不得已。
我的应承让君御邪绝俊的面容上浮现满足的神色,他的大掌温柔地抚摸着我
白净的面颊,「萱,你好久没出思萱苑了,今日秋高气爽,晴空万里,朕陪你上
街走走,可好?」
「好啊,钱钱过世后,我都半个月没出门了。」我嫣然一笑,「能跟皇上一
起逛街,是我的荣幸。」
「朕怎么不知道,原来朕的皇后这么会耍嘴皮子?」
「我不会耍嘴皮子,怎么把你的心骗得死死的?」要知道我张颖萱别的本事
没有,就会吊男人。
君御邪淡然一笑,与我一同朝大街走去。
麟洲城内热闹非凡,人潮川流不息,摆小摊的摊主高亢吆喝,开店铺的商家
热情待客,处处一片繁荣安盛的景象。
我与君御邪并排走在繁华的大街上,一袭素白女装的我娇俏动人,清丽出尘,
一身淡黄色锦衣的君御邪尊贵邪魅,绝色俊逸,我与他出色的容貌惹得不少行人
频频侧目,惊羡不已。
路过一个卖锦囊钱袋的店铺,店主热情向我与君御邪打招呼,「公子、夫人,
要买个钱袋吗?小店新款的钱袋带有一股淡淡的茉莉清香,整个麟洲城绝无仅有,
进来看看吧!」
我跟君御邪对视一眼,我感兴趣地走入这家环境尚好的店铺,君御邪自然跟
在我身后。
店内种类的锦囊琳琅满目,这种店铺在现代来说,是一家钱包专卖店。
店主热情地指着柜台上的一款式样别致的锦囊,「夫人,就是这款锦囊带着
茉莉花的清香味,您看看喜欢不?」
我拿起锦囊看了看,「这手工挺细致的……」我说着,又将锦囊凑在鼻子前
闻了闻,「好香!这香味好特别……好熟悉,我一时想不起来……」
听我这么一说,君御邪接过我手中的锦囊闻了下,他脸色胚变,「这香味不
对,茉莉清香过于浓郁,里头掺了迷魂散!」
店主阴狠一笑,「皇上真是好见识!只是,您已经中了迷魂散,发现得太晚
了!」
不晚。
我跟君御邪曾经都吃过御医穆佐扬精心研制的解毒药丸,一般的毒物跟迷魂
散根本就伤不了我们。
当然,血凤研制的『血气之香』毒性独特,伤到君御邪,是个例外。
我咧嘴一笑,刚想出手教训店主一顿,君御邪却轻轻握住了我的小手,我望
进他邪气凛然的眼眸,见他眸中闪过一抹精光,我立即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看
看这个店主究竟要做什么。
我跟君御邪装做一脸震惊的神色,步履不稳地趔趄了几下,随即昏倒在地。
在我与君御邪昏倒后,一名身穿紫褐色锦衣的年轻公子摇着折扇走入店内,
店主立即将店门关了起来。
店主恭谨地对年轻公子拱手一揖:「二皇子。」
「嗯。」年轻公子看着地上的我与皇帝君御邪,朝店主微颔首,「做得好,
陈四。」
「这是属下应该做的。」被年轻公子称作陈四的店主毫不拘功。
听到年轻公子熟悉的嗓音,这不是我的结拜大哥楚沐怀吗?
我有点不敢置信地微眯着眼,以眼角的余光瞥见店主口中的二皇子样貌,竟
然真的是他!
楚沐怀对我跟君御邪下药,他想做什么?
楚沐怀温柔地将『昏睡』在地上的我抱起,让我端坐在椅子上,「萱,让你
受委屈了,本王要对付的不是你。」
假装昏睡的我,自然不会回应楚沐怀的话。
楚沐怀又一脸愤怒地看向躺在地上的君御邪,「姓君的,你给本王受的耻辱,
本王要加倍讨回来!」
楚沐怀一个眼色,陈四立即会意地从袖中掏出一张写了黑字的契约,又从柜
台中拿出一盒红色的印泥,蹲在君御邪身边,陈四执起君御邪的右手大拇指,按
在印泥上,随即又欲往契约纸上的某处按。
在大拇指碰到契约纸之前,君御邪蓦然张开眼,陈四吓了一大跳,不知所措
地看向楚沐怀。
楚沐怀讶异地瞪大眼,「君御邪,你竟然没昏!」
君御邪反射性地拍拍身上根本就没有的灰尘(地上太干净,没灰),「哼!
区区迷魂散,奈朕何。」
我也不再装昏,睁开眼站起身,对着楚沐怀嘿嘿直笑,「大哥,我也没昏倒
哦。」
「果真不愧是祥龙国的天子,还算有两下子。」楚沐怀冲我点个头,又神色
平淡的看向君御邪,「可惜,就算你没昏厥,一样影响不了本王的计划。」
楚沐怀话落,店铺的内堂走出十几名护卫打扮的男人,朝楚沐怀单膝跪地,
「参见二殿下!」
楚沐怀一挥手,十几名护卫站在他身后恭敬地待命。
君御邪神色泰然地拿起柜台上的一只锦囊擦了擦大拇指上的印泥,尔后又将
锦囊丢弃在地上,「楚沐怀,你以为,几名护卫能伤到朕吗?」
「这些人全都是本王手下的精英,要掉你半条命就够了。」楚沐怀语气森冷,
我盯着楚沐怀眉宇间那股惹人怜爱的文弱之气,「大哥,想不到你威胁人也这么
楚楚可人……」
楚沐怀身后的一干精英护卫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楚沐怀回头不悦地
扫视一眼,他们立即回复平静的神情。
君御邪也没料到我突然插那么一句话,他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魅迷人的笑容,
看得我差点没流口水。
楚沐怀生气地瞪我一眼,「三妹,本王堂堂男子汉,你岂能用『楚楚可人』
四字来形容?」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朝他身后的护卫呼喝,「你们评评理,我说的是不是真
的?」
明明知道我说的是真的,那些护卫很识趣地没回我话,免得被楚沐怀一刀砍
了。
见没人理我,我无聊地摸摸鼻子,指着陈四手中的那张契约,「若我没猜错,
你手中的是一份为君御邪写好了的卖身契,就等着君御邪签名按手印,对吧?」
楚沐怀赞赏地点点头,「不愧是我的结拜三妹,够聪颖。本王要他君御邪到
我皓月国的妓院做做男妓!」
原本楚沐怀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听了楚沐怀这句话,我可以十
成十地确定楚沐怀恢复了记忆。
君御邪看着楚沐怀的眼神多了抹阴冷,「你恢复记忆了?」
虽是疑问句,君御邪的语气却是肯定的。
楚沐怀冷哼一声,「你加诸在本王身上的耻辱,本王可是铭记在心!」
「耻辱?你是说朕让你在风满楼当男妓一事?」君御邪嘴角擒上一抹坏笑,
他的话让楚沐怀变了脸色,君御邪这话,摆明了要楚沐怀出糗。
堂堂皓月国的二皇子竟然在风满楼当过男妓,真是大大的耻辱,可楚沐怀身
后的一干护卫非但没露出鄙夷之色,反而满脸的愤怒,看来这些护卫对楚沐怀还
真的是忠心耿耿。
楚沐怀漆黑的眼眸紧张地盯着我的神色,见我一脸平淡无波后,他才放下心,
如果我刚才露出不屑之色,想必会伤了楚沐怀的心,还好,我脸色平静得很。
楚沐怀脸色铁青,他咬牙切齿地道,「君御邪,你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
你以为你今天还有命走出这家店铺吗?」
「不必威胁朕,今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君御邪微眯起邪肆的眼眸,怒火
一触即发。
我赶忙拦在君御邪与楚沐怀中间,「二位有话好说,你们两个一个是我丈夫,
一个是我的结拜大哥,千万别伤了和气!」
「丈夫?」楚沐怀气愤地低吼,「张颖萱,本王不做你的结拜大哥,本王要
你做本王的王妃!」
君御邪双拳紧握,邪气的眼眸中浮现暴怒之色,「楚沐怀,你找死!」
「够了。」我沉喝一声,「为了我,你们就不能和平相处吗?」
君御邪脸色铁青,楚沐怀神情僵凝,都没出声,我看向楚沐怀,「大哥,你
的记忆真的恢复了?」
楚沐怀点点头,「嗯,前些日子我回了趟皓月国,在皓月国的那段日子,我
思你甚深,一切都想起来了。萱,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楚沐怀,你说话小心点,别以为你是萱萱的大哥,朕就不敢动你。」君御
邪冷笑,「若非看在萱萱的面子上,朕岂会由你放肆!」
「本王知道你君御邪无法无天,在你祥龙国的土地上,本王今天就要了你这
个祥龙国天子的命!」楚沐怀朝身后的一干护卫使了个眼色,一干护卫立即拔出
随身携带的长剑。
君御邪森冷的眼神蕴上一股杀气,我低声一喝「慢着!」
楚沐怀别具深意地看了我一眼,「三妹,不关你的事,这是我跟君御邪之间
的恩怨,你不要插手。」
楚沐怀的眼神让我觉得他今天是想杀了君御邪,一则雪君御邪让他在失忆的
情况下在风满楼当了半年男妓的耻辱,二则从君御邪手中抢回我。
我淡笑,「大哥,于情于理,你跟邪的事,我都要管。你们先听我讲讲道理
好么?」
君御邪冷哼,「我跟他之间,没理可讲。」
我翻了个大白眼,「你们听我把话讲完,我的话说完了,若你们还要打,我
绝不干涉。」
楚沐怀朝身后的一干护卫轻挥了下手,一干护卫立即会意地将剑收入剑鞘,
君御邪也没作声,貌似愿意听我把话讲完。
我有条有理的分析,「大哥,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因为某些原因离开了皓
月国,来到祥龙国土,遇到悍匪,是君御邪救了你。那张卖身契约是你为了报恩
自愿签下的,那么,君御邪让你入风满楼当妓纵然过分,你的卖身契约在他手上,
那也是情理之中的。谁让你欠了人家的救命之恩,外加签了卖身契约?你在风满
楼卖艺不卖身,面子丢了,身体也没吃过亏,按常理来说,你的卖身契约是君御
邪要的还恩报酬,他不再欠你什么,这不是两清了么?」
至于楚沐怀离开皓月国的某些原因,是性无能的原因,为保存楚沐怀的面子,
这个原因我没说出口。
提起君御邪的救命之恩,楚沐怀眼里闪过一丝犹豫,「这……」
「大哥,别忘了,若非君御邪,你早就没命了,今天也不可能站在这。」我
继续游说,「你今天让手下乔装店主对我跟君御邪下迷魂散,我是你在,当然不
会计较,君御邪也不计较,当补偿你曾经受的耻辱,怎么样?」
「今天的事,朕岂会善罢干休?」貌似君御邪不同意我的说法。
第179章
「邪,为了我,别跟我的结拜大哥起冲突好吗?」我秋水盈盈的目光定定地
瞅着君御邪,君御邪深邃的目光闪烁不定,我知道他被我说动了,我又转望向楚
沐怀,「大哥,我不想跟你说冤家宜解不宜结那一套,我只想说,为了我这个三
妹,你们和平相处,别让我为难,行吗?」
楚沐怀深情地盯着我绝色的容颜,「好,大哥答应你。」
「既然没事了,那这店门就打开吧。」我指了指紧闭的门扉,「买个锦囊连
店门都关了,外头的左邻右舍会起疑心的。」
楚沐怀一个眼色,那名叫陈四的店老板立即开了门,温暖的阳光照耀进店内,
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对了,大哥,这家店原来的主人哪去了?」我挑眉看向楚沐怀,楚沐怀赞
赏地回望着我,「三妹怎么知道陈四不是这家锦囊店的主人?」
「这简单,因为他是你的随从,一天到晚跟在你屁股后头跑,哪有空看这家
锦囊店?」
楚沐怀看着我的眼神变得温柔,「这家店是我花重金租来的。我的属下见你
与皇帝出来逛街,记着你们走的方向,在你们走到这之前,抢先一步租下这家店
铺,让陈四充当店老板引你们过来。」
「哦,原来是这样。」我笑问,「那大哥租这家店铺,租了多久?」
「半天。」
我优雅地笑笑,「呵呵,半天是够解决该做的事了。」
君御邪不耐烦地插话,「萱,朕陪你去别处走走。」
我刚想点头,楚沐怀连忙开口,「三妹,你我兄妹好久没叙旧了,要不,大
哥请你去前边的茶馆喝茶,可好?」
我看了看楚沐怀楚楚可人的绝色面庞,又瞥了眼君御邪俊逸过人的绝帅面孔,
两个都是超级大帅哥,你让我跟谁走嘛?
萱萱我怜香惜草的心,从来都没有变过,自然不能拒绝其中的任何一位喽。
我淡淡一笑,「我去前头的碧香茶馆喝茶,你们二位要不要跟上,随便你们。」
我说完,不等他们回话,直接走出这家锦囊店,朝前头的碧香茶馆走去。
君御邪与楚沐怀想也没想,就跟上了我的步子。
「二殿下,那属下等人,怎么?」陈四赶紧问已经出了门的楚沐怀,楚沐怀
头也不回,只留下一句,「你们先回楚园。」
「是,殿下。」
碧香茶馆是一家高档茶楼,茶楼内环境清幽,收费也比一般茶楼高上许多,
但前来喝茶品铭的文人雅士却络绎不绝,原因不止是碧香茶楼里的环境好,更因
为碧香茶楼的招牌茶叶——碧香茶味道香醇,远近驰名。
我与君御邪、楚沐怀三人走过一楼的大堂,店小二热情地引领着我们上二楼
的包厢。
一楼大堂内喝茶聊天的人众多,在大堂一侧,还设了不少包厢雅座,我没有
注意到,在一楼的其中一间包厢里,有一双愤恨的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我上二楼
的背影,直到我的背影看不见,这双眼睛的主人才收回目光,他边上贼眉鼠眼的
小厮刘八顺着主人的视线,刚好看到了上楼的我,刘八看着主人不悦的脸色,小
心翼翼地问,「少爷,您这是看上刚刚上楼的那位姑娘了?」
「哼!看上她?本少爷何止看上她?本少爷更想要她的命!」
刘八被少爷眼中的怒火吓着了,「少爷认得那位姑娘?」
「我爹黄远曾是户部尚书,我姐姐原是皇后,我黄贵原本是当今皇帝的亲娘
舅!」被刘八称作少爷的黄贵恨恨地捏紧拳头,「若不是张颖萱那个贱人,我黄
贵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黄家又岂会沦落为今天麟洲城内的一个区区米商?」
「刚刚上楼的那位姑娘是当今皇后张颖萱?」刘八讶异地瞪大了眼,黄贵宽
大的嘴唇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不错。而且,跟张颖萱那个贱人在一起的,还
有当今皇帝。这家碧香茶楼的老板是我爹的第七房小妾陈金凤的生父陈修所开设,
皇帝跟皇后同时连护卫都不带地在我的地头喝茶,是老天给我向张颖萱报仇的机
会!」
「少爷,您的姐姐是嫁给篡位的祁王作皇后,现在的皇帝是祁王的双胞胎哥
哥。听闻皇帝君御邪特别宠爱当今皇后……」刘八刚想说什么,黄贵色眯阴狠的
眼睛朝他一瞪,刘八立即识相地改口,「皇上特别宠张颖萱那个贱女人,少爷打
算怎么对付她?」
「她得宠?本少爷就让她掉脑袋!」黄贵若有所思地道,「两个多月前,已
故麟洲第一富商史耀前的亲妹妹史名花,比武招亲嫁了个夫婿叫张轩。半个多月
前,官府对外宣称张轩企图刺杀圣驾未果,被皇帝下旨处斩。尔后皇上又为新封
的四品侍郎江离竹与史名花赐婚,张轩的尸首谁也没看见。皇后张颖萱诡计多端,
本少爷怀疑张轩就是皇后,她做了女子娶女子如此惊世骇俗的事,皇帝帮她善后
才对外谎称张轩已死。不管她张颖萱是不是张轩与否,与本少爷无关,不过,这
事倒提醒了我,怎么对付张颖萱。本少爷要制造个张颖萱刺杀当今皇帝的假现场,
绝对不难。」
「少爷是想……」刘八的手有些颤抖。
黄贵一挥手,「你去把店小二叫来,让他在茶壶里加点『料』。」
「是,少爷。」
刘八刚起身打开门,门外站了一抹白色的身影堵住了他的去路,黄贵抓了把
糕点往嘴里塞,瞥了眼呆在门口的刘八,「本少爷的话没听见吗?你怎么还不去?」
「少爷……少爷……」刘八往边上站,黄贵看见站在门边的白影,惊得嘴里
的糕点又掉回盘子里,「任候爷!」
第180章
一袭白衣的任轻风站在门外,他清俊的身影给人一种清淡尔雅的感觉,如同
天上的仙人般飘渺轻逸,黄贵一时间看呆了。
但黄贵只是微微一愣,赶忙站起身,朝站在门外的任轻风热络地打招呼,
「任候爷也在这碧香楼喝茶,我黄某能在此碰到任候爷真是三生荣幸!这茶钱,
就算在黄某的头上……」
任轻风身边的亲信程远眉头一瞪,「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请我们候爷喝茶?」
黄贵脸色一僵,「那任候爷这是……」
任轻风美得如诗画的俊颜上波澜不兴,他淡然若水的瞳眸瞥了黄贵一眼,对
身边的亲信程远说道:「给本候将黄贵一家发配边疆为奴。」
程远恭敬地点点头,「候爷,那黄府的家财怎么办?」
「尽数充公。」任轻风说完,转身走回黄贵落座的隔壁包厢里。
程远向一旁包厢边上站着的两名护卫使个眼色,那两名护卫立即将黄贵与刘
八反手捉住,往碧香楼外头走。
黄贵脸色惨白,挣扎着大叫,「候爷开恩!黄某这是哪做错了?」
「候爷饶命,小的刘八不过是个下人……」刘八也跟着大叫。
程远低喝,「住嘴!敢在我家候爷面前大肆喧哗,下场可不是发配边疆这么
简单!下人?凡是签了卖身契约在黄府的人,都是黄家人,全要发配边疆为奴!」
黄贵一脸讨好地看向程远,「程大哥,您是任候爷身边的红人,您给问问,
黄某这是哪儿得罪了候爷……」
「你做错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候爷没要了你黄贵一家的脑袋已经是格
外开恩了。」程远冷笑一声,「你现在乖乖任我两个兄弟压去官府大牢,随后,
你的家人也会全都上府衙大牢陪你,再由衙差把你们发配边疆充奴。」
黄贵恍若大悟,「刚刚候爷坐在我隔壁包厢,包厢右侧都有窗户未关,候爷
听到了我与刘八的对话,知道我要对付皇后,所以要治我黄家的罪……」
「哼!候爷的心思,岂是你一介贱民能揣测的。」程远朝那两个护卫使个眼
色,那两名护卫立即压着黄贵与刘八走了。
程远走入任轻风坐着的包厢里,这间包厢左面是碧香茶楼的大厅,右面临窗
可以看到碧香茶楼后院的典雅景致。
临窗的紫檀木茶桌前,任轻风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品茶,他的动作很优雅,举
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慵懒的随意,很是迷人。
程远将包厢门虚掩着,以便注意包厢外的动向,他仿若影子般站在任轻风身
后,「候爷,您深爱的女子可是当今皇后张颖萱?」
任轻风执起茶杯欲饮茶的动作一僵,「为何这么说?」
「属下记得候爷曾说过,您只想好好守护您心爱的女人。」程远顿了顿,又
继续说道,「属下跟在您身边十年,从来没见候爷您露出半点不悦之情,您总是
那么淡然如水,无悲无忧,属下甚至以为,候爷您是天上的谪仙。可是,刚刚,
您听到隔壁包厢的黄贵意图伤害皇后张颖萱时,您却有一瞬间露出了愤怒之色,
随即就处置了黄贵一家。黄贵一家被发配边疆为奴,那么,黄家的人就再也伤害
不了皇后了。候爷如此护着皇后,您的心上人不是皇后,又是谁?」
程远肯定的语气让任轻风淡然一笑,他将手中的茶杯放回桌上,「不错,本
候爱的人,确实是当今皇后。此事,不得对外张扬,知道吗?」
任轻风轻而淡的话语温润怡人,仿佛一股和煦的晚风吹入人心田,让人顿觉
心旷神怡,程远微颔首,「是,候爷。」
包房外的茶楼大厅时不时喧哗,包厢内却很安静,程远注意着大厅外头的动
向一会,又开口,「候爷,您就这么默默地守护着皇后吗?属下认为,您为皇后
处理了黄贵这种大麻烦,若是知会皇后一声,说不定,皇后会感激您……」
「不必了。爱一个人,为她做一点事,又岂会需要她感恩图报?本候只希望
她开心快乐,能像此刻般,不让她知道,静静地守候在离她不远处,知道她很安
全,本候就满足了。」任轻风苦涩地勾起唇角,他似笑非笑的笑容,仿若很幸福,
但这幸福中却又夹杂着微微的苦楚。
程远护主心切,心有不忍,他却只能无奈地默默随着主人守护主人心爱的女
子。
楼上的包房内,正在与君御邪、楚沐怀这两位超级大帅哥喝下午茶的我,丝
毫不知任轻风为我默默付出,我只是心中觉得特别想念任轻风那张眉目如画的俊
颜。
坐在我旁侧的君御邪忧心地看着我,「萱,为何心不在焉?」
我在想任轻风那个像仙子的帅哥啊!
眼前坐着两位帅哥,我却在想另一位,真是太不仗义了,我暗自汗颜一把,
表面上泰然一笑,「我在想,让血凤跑了,真的是后患无穷。这都大半个月了,
有没有血凤的消息?」
君御邪神情微敛,「有。朕得到消息,血凤在汴京城出没,只可惜,官兵围
剿她几次,都让她逃了。」
第181章
「她居然跑到京师去了。」我讶异地扬起眉,「我想去汴京寻她。」
楚沐怀不赞同地凝起眉,「三妹,既然血凤在汴京,你留在麟洲相对安全些。」
我腾地站起身,双拳捏得死紧,「不!我要为史耀前报仇,我要亲手宰了血
凤那个老妖婆!」
「可是,三妹,你的武功,不是血凤的对手。」楚沐怀的这句话让我翻了个
白眼,「大哥,就算我打不过她,等别人把她打得半死,我再给她一刀,不就得
了?」
君御邪眉宇深蹙,「萱,楚兄说得对,要对付血凤不是易事,你还是先留在
麟洲安全些。等朕拿到血凤的人头,你再回汴京不迟。」
「不行,我要是不能亲手宰了血凤,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我说的是实
话,作为现代人的我,根本就没杀过人,史耀前是为我挡了一掌而死的,虽然史
耀前后头又救了君御邪,可是,史耀前救君御邪的理由也只有一个,是为了我开
心。
我唯一能为史耀前做的事,就是亲手拿下血凤的人头,以祭史耀前在天之灵。
「好!既然萱萱执意回汴京,那么,朕跟你一起回去。朕会倾尽全力保护你
周全。」君御邪也跟着我站起身,「但,朕想在你回去之前,了结一件事。」
「了结什么事?」我不解地盯着君御邪,我在麟洲要办的事,不就是让史名
花有个好的归宿,现在史名花嫁给了江离竹,我要做的事,不是完成了吗?
君御邪的眼光若有所思地瞥向楚沐怀,我瞬间明白,君御邪看出楚沐怀对我
有意思,他是要我跟楚沐怀把话说清楚,我只是楚沐怀的三妹。
楚沐怀楚楚动人的俊颜,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艺,早就深深印在我心里
了,我又早跟楚沐怀有了一腿,想我跟楚沐怀没瓜葛,那是不可能的。
楚沐怀亦站起身,冷然地回视着君御邪的眼神,「说清楚也好。」楚沐怀漂
亮的眸子深情地盯着我,貌似他觉得我不会为了君御邪放弃他。
包厢内的气氛在一瞬间变得有些僵凝沉重,我被这沉重感压得喘不过气来,
僵笑着转移话题「这碧香茶果然名不虚传,口感醇厚,口齿留香……」
「萱,不用把话题绕开。」君御邪俊颜清冷,邪气十足的眼眸微眯,「若你
不好意思把话跟楚兄说清楚,朕可以代你开口。」
「皇上作为祥龙国的一国之君,所说的话虽然是圣旨,却并不能代表萱萱的
心意。」楚沐怀冷笑一声,「还是请皇上免开尊口。」
貌似楚沐怀说的话是对的,君御邪并不反驳,他只是冷冷地吐出一句,「不
管如何,张颖萱是朕的皇后,只能属于朕一人。」楚沐怀不置可否,「是吗?据
本王所知,祁王与靖王近来似乎有异动,皇上的龙椅,坐不坐得稳,还是一个大
问题……」君御邪冷然一笑,「挡朕者,只有死路一条。朕的皇后,不会允许任
何人染指。哪怕你是萱萱的结拜大哥,该无情的时候,朕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汗死!要是君御邪知道我搞了好几个帅哥,他不是要把所有帅哥都喀嚓了?
还是君御邪被别的帅哥联手喀嚓了?
我脸色微变,执起桌上的茶杯,猛地灌入一口茶水,君御邪细心地叮咛,
「小心呛着。」
这四个字,君御邪说得很自然,是一种再平常不过的关怀之情。
我看向君御邪绝色的容颜,他深情地回望着我。
君御邪的眼眸很漂亮,深邃如深不见底的幽潭,美丽如子夜灿亮的星辰,邪
气如地狱勾魂的魔魅,深深地吸引着我的目光。
楚沐怀见我痴痴地望着君御邪,他不悦地轻咳一声,「三妹,是时候作出选
择了。」
我装傻充愣,「选择什么?」
第182章
楚沐怀神色冷峻地指点我,「选择……」
「不是选择。」君御邪霸道地接下话,「是朕的皇后跟几个痴心妄想的男人
把话说清楚,朕的皇后无意于他们。」
楚沐怀淡讽,「皇上这种做法就等于是用权势来欺压一个女人,岂能让人心
服?你要真正的爱情,何不让萱萱她自己选?」
君御邪看了楚沐怀一眼,他犹豫了,「你说得很有道理,朕渴望没有权势的
压迫,萱萱选择的依旧是朕。是以,朕给一个公平的机会。」君御邪的视线转望
向我,「萱,朕给你一天的时间,明日此时,朕会下旨让其余觊觎你的几个男人
在思萱苑内会面,你选出你心中所爱吧。」
「我……」我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君御邪却打断了我的话,「走吧,朕
送你回思萱苑歇息。」
从碧香茶楼出来后,君御邪与我并排往思萱苑的方向走,君御邪转过身,对
着跟在后头的楚沐怀说道,「明日此时,你上思萱苑。」
楚沐怀的步伐顿住了,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我与君御邪越走越远的背影,我蓦
然回首,只见楚沐怀愣在原地,他楚楚动人的俊颜上多了抹期待。
我苦涩一笑,携同君御邪渐渐消失在人群。
我跟君御邪回到思萱苑后,君御邪一直在书房里批阅从汴京转送来的奏折,
他没有打探我,我知道他是要给我时间,我知道他是要给我时间,让我好好地想
一想。
而我,也确实将自己关在房里想了一个下午,回忆起众位帅哥对我的好,对
我的情,我最终得出来的结论,竟然是一个都放不下。
用脚趾头想想,我的结论众位帅哥肯定一致不认同,所以,我现在唯一的办
法,就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我快速收拾了几件衣服进包袱里,怀揣巨额银票,将包袱甩上肩,打开房门,
左看看,右看看,没人,——溜!
我鬼头鬼脑地走到院子里,刚打算施展轻功,飞出墙围,四周毫无预警地冒
出一批护卫,将我围在中间,我怒喝一声,「本宫是皇后,你们敢围我?」
「萱,跑了再说,真的是一种解决问题的办法吗?就算你能躲一时,也躲不
了一世。」君御邪低嘎而又略带磁性的男性嗓音在我身后响起,我转过身,只见
众护卫很自然地让开了一条道,一袭明黄色锦衣的君御邪神色铁青地大步走到我
面前。
「我没有要跑,我只是出来散步……」我的声音越说越小,君御邪那双邪气
十足的眼眸瞥了眼我肩上的包袱,「带着包袱出来散步?」
「呃……我包袱里头的衣服发霉了,我拿出来晒……呃……」太阳居然落山
了,天也黑了,5555555,我抬头望了眼刚刚升起的月亮,「晒月亮!我
家乡有种习俗,衣服拿出来对着月光晒,是对月神的崇敬。」君御邪也不拆穿我
要逃跑的谎言,他冷冷地对我身边的护卫下令,「替皇后把衣服好好晒晒,送皇
后回房。」其中一名护卫立即接过我乖乖交递的包袱,摊开,把我的衣服拿出来
晒月亮。
郁闷!君御邪这个死男人怎么那么聪明?他居然猜到我要逃跑,事先就在院
子里堵我的道。
我摸了摸鼻子,不甘心地走回房间。
晚膳备了很丰盛的食物,我没胃口,随便扒了几口饭就作罢。
月儿高悬于天空,皎洁的月光淡淡地浸洒着大地,夜色很宁静,我静静地站
在窗前,目无焦距地看着满园幽美的景致。
明天下午,我要面对众多帅哥,究竟如何决择?虽然我不打算选择,可我没
脸面对他们,貌似他们得不到结果,也不会放过我,真是烦死萱萱我了。
我抓了抓脑袋,幽幽一叹,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的君御邪淡淡地开口,「萱,
你还没想好吗?」
我没有回话,目光依旧望着园中的花草。
此刻的我身穿一袭素净的白衣,肤色白皙如上好的白玉,一头秀丽乌黑的长
发及腰披散,身姿盈盈,月光照耀在我身上,让看起来更多了几分飘渺虚无,美
得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上仙子!
君御邪一阵心动,他从背后抱住我的纤腰,将头埋在我的颈项间,深深嗅着
我身上淡淡的体香,「萱萱,你好美!美得不似人间所有,美得如同下凡的九天
玄女!」
我转过身,仰首看着君御邪绝色帅气的脸庞,他的皮肤洁白无暇,俊眉星目,
英姿勃发,周身散发着无形的尊贵之气,高贵有如神人。他那双比天上的星星更
灿亮的眼眸却又给人邪气凛然的感觉,他是个深沉而又帅得无与伦比的男人,这
样的男人,无疑是天下女人的克星。
只要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就是一种视觉上的享受,君御邪,他帅气诡异得有
足够的本钱令天下女人为之疯狂,我的心无法自拔地为他沉沦!
我甚至觉得,能被君御邪这么绝色邪魅的男人所碰,是一种做为女人的殊荣。
第三卷必胜篇
第183章
深秋的夜,凉如水,一股凉风吹过,爽透了我的心扉,却也激起了我身上的
鸡皮疙瘩。
君御邪察觉到凉意,他很自然地将我拥紧,给予我,他身上的温暖。
小小的一个动作,惹得我的心,漾起了无数涟漪,我清润的水眸定定望着他
帅得过火的脸庞,深怕少看了一眼。
这么养眼又帅气邪魅的男人,少看一眼,绝对是损失。
君御邪凝视着我绝色的娇颜,我红嫩的朱唇散发出诱人的光泽,他喉一紧,
低下头,吻上我樱嫩的朱唇……
我的唇清香幽淡,柔软至极,君御邪以舌头细细地描绘着我的唇形,灵活的
舌头撬开我的贝齿,与我的丁香小舌深深交缠,我热情地回应着他,与他吻得难
分难舍……
君御邪的吻,似带着一股无尽的怜悯,霸道而又温柔,让我深深沉醉其中,
无法自拔。
院内无人,只有幽美的花草树木伴着月光的静谧。
厢房中,敞开的窗户边,我与君御邪沐浴在月光中,热情地拥吻,衣服一件
件脱落在地上,很快地,我与君御邪便全身赤裸。
银白的月光浸洒在君御邪完美得如同古希腊雕塑的男性裸体上,我两眼发直
地盯着君御邪完美无瑕的裸体,他的身材修长结实,好得无法用言语形容,再加
上他帅得不能再帅的俊脸,我的口水慢慢湛出嘴角,我吞了吞口水,红唇吻上他
白洁的肌肤,饥渴地以唇膜拜……
我娇嫩的裸胴白净诱人,玲珑有致,在君御邪眼里何偿不是一道至美的风景
线?
君御邪深邃邪气的眼眸中升起欲望的火焰,他漆黑漂亮的眼眸慢慢转成焰红
如火的色泽,他棱角分明的薄唇在我白嫩的肌肤上印下无数占有的印记,与我慢
慢品尝肉体的欢娱。
站着吮吻的不便,君御邪顺势将我搂抱起,让我坐在大约有一米来高的窗框
之上,他性感的唇瓣印上我雪白的酥胸深深含舔……
感觉着他湿热的舌头灵活地舔舐着我嫩小的乳尖,我的乳尖在他的舔舐下变
得敏感挺立,被挑逗的那种酥麻感觉让我红唇间忍不住逸出一声娇吟,「嗯……」
「萱萱……」君御邪通红的眼眸盈满疯狂的欲望,他白皙的大掌探索着我的
双腿根部,伸出修长的中指挤入我的腿缝间狂肆捣鼓……
销魂的快感瞬间袭遍我全身,我情不自禁地想夹紧双腿,奈何,我坐在窗框
上,君御邪的身体站在我的双腿间,致使我的双腿无法并拢。
「呜……邪……不要这样……」我一手抓着窗框固定身体,一手在君御邪结
实平坦的胸膛来回摸索,君御邪抬眼望了我一眼,邪魅一笑,「你不是很舒服吗?
还让我别这样?」
君御邪说着,他的手指在我温热紧小的体内动得更放肆了,我秀眉紧蹙,感
觉一波一波爱液自腿缝间泠泠流出,「嗯噢……啊……我说别,这是……口是心
非,我……嗯……最喜欢你爱抚我的感觉了……」
第184章
「萱……你好湿了……」君御邪从我体内抽出手指,我瞥了眼他指上湿滑的
爱液,脸红到了脖子根,君御邪盈满期欲望的火红眼眸邪邪一笑,他倏然半蹲下
身,双手将我的大腿掰得更开,他温润的薄唇印上我的私处温柔地舔舐……
「噢……」触电般的快感一波一波地侵袭着我,我双腿大张地坐在窗框上,
任君御邪置身在我腿间,舔我粉嫩的私处。
君御邪的舌头伸进我紧小湿热的腿缝间灵活地捣鼓,那种又酥麻又微痒的感
觉差点没将我逼疯,「邪……嗯啊……我要……我想要……」
我的双手紧紧抓着窗框,免得坐不稳掉下来,私外传来的快活感觉使得我全
身都软绵无力,君御邪从我玉腿间抬起首,「要……朕就给你……」
君御邪原本低沉好听的嗓音因欲火的灼烧变得沙哑,他火红眼眸中疯狂的情
欲几乎将我灼伤,我瞥着君御邪腿间那早已坚昂挺立的欲望,不禁害怕地吞了吞
口水。
君御邪的勇猛,我不知领教了多少次,每次都搞得我欲仙欲死。
我吞口水的举动令君御邪眼中的欲望更炽了,他一把将坐在窗框上的我抱下
来,让我跪在他面前,强压着我的头,往他腿间的巨昂按……
我迫不得已,只得张开娇艳欲滴的红唇含住了他巨大坚硬的男根,我嘴里湿
热的温度令君御邪舒服地倒抽一口气,可他巨大的男根才入我的小嘴三分之一,
我的小嘴就被填满。
他的大掌按压着我的后脑勺,逼迫我不停地吐纳含吮他的男根,因为君御邪
的手在使力的原故,他腿间巨大的昂扬深深插入了我的咽喉……
「呜呜……」深插入喉的不适感使得我眼眶蓄上委屈的泪花,眸中湿润的雾
气更刺激了君御邪的占有欲,他的手按压我后脑勺的动作更快,我舔含他巨根的
动作更频繁,更深入……深入到几乎将他腿间的两个蛋蛋都含入嘴里……
窗前月下,沐浴在银白色的月光下,君御邪赤裸的男性身躯高贵得有如神人,
完美得不可亵渎,而跪在他面前舔含他腿间巨根的我,显得那么卑微,君御邪是
欲的主宰者,而我,只能听从,只能随他的意……
长达二十分钟的含舔君御邪的男根,我微红的脸色显得更加的妩媚动人,君
御邪深深闭了闭了闭眼,享受着最后一下深插入我喉咙的极致快感,他倏然将我
的脑袋轻轻推理他腿间的巨根,让我爬靠在窗沿,他双手拖住我的腰部,从背后
深深插入了我腿间的幽径……
「唔……萱,你里面好湿……好紧……」君御邪快速在我体内驰骋起来,刚
开始他巨大的男根才进入我三分之一,就彻底将我填满,可是他一下一下深而重
的抽插,迫使我的身体一点一点,包容了他的全部!
「啊!好爽!」我紧小的下体被君御邪巨大的男根撑到了极限,我双手紧紧
抓着窗沿,承受着君御邪一下比一下更猛的抽插,哪一潮高过一潮的快感几乎将
我溺死,「邪……嗯嗯……你好猛……我快爽死了。」
「萱,你下面……太紧……太小了……朕无比爽畅……」君御邪低嘎地粗喉
着在我体内疯狂冲刺,「朕爱你的人……爱你的身体……呼……朕爱你……爱到
想活活插死你。」
「噢!……你插死我吧……嗯啊……被你搞死……我愿意!……」我被疯狂
的欲望激的失去了神智,无尽地配合着君御邪狂猛的抽插,粗暴的虐夺……
思萱苑夜里巡逻的守卫有好几对,我与君御邪单独居住的院落处在思萱苑的
中央,守卫只会在院落外头的庭院内巡视,得不到我跟君御邪的命令,不会进这
处单独的院落来。
晚饭过后,皇帝君御邪已经派人通知了靖王、祁王、穆佐扬、任轻风四人,
明日无后来思萱苑,我将会作出抉择。
当然,楚沐怀已经知道了这事,不用通知,他隔日下午也会来。
夜很深了,穆佐扬睁着眼睛,毫无睡意,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明日的午后,
他不是与心爱的女子双宿双飞,就是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麟洲城驿站的别馆中,靖王与祁王坐在朱红色的小亭内对月饮酒,酒似无味,
靖王君御清笑看着对面的祁王,「二皇兄,若是明日萱萱选择的非你,你会甘心
放弃吗?」
祁王君行云微微一笑,他的笑容很苦涩,「放弃?谈何容易?放弃她,还不
如要了本王这一条命。」
君御清俊美轻拧,「那,二皇兄预备如何?」
君行云淡淡地回视了君御清一眼,「本王的打算,想先知道萱萱究竟选择谁
再说。」
君御清莞尔一笑,「原来,二皇兄的想法也是如此,臣弟在想,若萱萱选择
的不是二皇兄你,恐怕二皇兄回去用抢的吧?」
「三皇弟,不也是一样?」君行云肯定的反问句,使得君御清俊眉微挑了一
下,他没有说话,与君行云静静对月饮酒,直至天明。
楚园是楚沐怀在麟洲的别馆,里头的景致很美,楚沐怀却无心欣赏园中的美
景,他只是如同只影一般,站在园中,望着天边的明月,默默地思念着心爱的女
子。
逍遥侯府的主人任轻风,此刻不在侯府,他悄悄潜入思萱苑,躲过重重巡夜
的守卫,来到我与君御邪居住的院落内,刚刚接近我与君御邪居住的卧房,他立
即变了脸色。
男人的粗喘,女人的娇吟……一声,一声……传入任轻风耳里,任轻风俊颜
惨白,他美得如诗如画的俊脸上盈满哀伤,很难想像,淡若仙人般的他,清淡如
水的瞳眸中竟然聚满愤怒,积满痛苦。
任轻风只要再转个弯,就能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儿,可他至爱的女人此刻却在
别的男人身下肆意承欢!
君御邪就是那么一个邪气得难以捉摸的男人,他的邪魅,他的霸气,他的睿
智,他偶尔的温柔,他绝美的外表……他的一切,都是那么吸引着我。
祁王君行云与君御邪一摸一样的绝色俊颜完美的找不出一丝瑕疵,他眸如幽
潭,深邃迷人,浑然天成的尊贵之气,与君御邪比之,毫不逊色。
最重要的是,行云为了我,连江山都可以不要,这样的男人,值得我用一生
好好回报。
靖王君御清手中拿着一把漂亮的折扇,他手中的扇子我怎么看,怎么眼熟,
对了,那时我在芙蓉夜市,猜灯谜时,在扇上留了首诗的那把扇子,绝妙的缘分,
扇子竟然落在了君御清手上,想来,我与比我小三岁的帅哥君御清,真的很有缘。
第185章
但观君御清那张美丽得过火的脸庞,他俊眉星目,皮肤白皙,美丽却英气十
足的面庞足以令天下女人自惭,君御清为了我可以不要靖王的地位,在我诈死那
次,不知情的他,竟然差点冲入火场为那具,我找来冒充我的女尸殉葬!此番深
情,我该怎么报答?
我的视线定定地落在楚沐怀精雕细琢的俊颜上,他绝色的帅脸上从来都隐不
去那股我见尤怜的气质,令我忍不住要怜香惜草。
楚沐怀这个楚楚动人的男人是离不开我的,他的下半身,只对我有感觉,只
对我有兴趣,难道,我忍心让他下半辈子当和尚么?
人家可是超级大帅哥啊,我绝对不忍心。
若说穆佐扬,单是看他那张帅的过火的俊脸,足以让我流口水,更别提他完
美清俊的身材,以及他那身精湛超群的医术,他是一个愿意帮我做任何事的男人,
我根本无法舍弃。
我的视线最终落在任轻风身上,任轻风一身洁白的锦衣,他眉目若画。容颜
绝色,仿若画里走出来的人,没得不食人间烟火,只要有任轻风的地方,他身上
散发的那股清淡尔雅浑然天成,让人宛若置身于九霄仙境般,感觉身心舒畅,心
旷神怡!
任轻风这样一个美的如天上谪仙般的男人,我相信,世上任何女人都不会舍
得离开他,因为,哪怕是呆在任轻风身边,感受着他清淡的气韵,也是一种享受。
这六个男人,绝色帅气,各个都是人中之龙,我怎么看,怎么心动,我的心
动,不单单只针对一个男人动容,而是六个。
我是个花心的女人,而且超级色,绝对的极品色女,依我这么爱怜香惜草的
心,我是绝对不愿意伤害任何帅哥的。
君氏三兄弟、轻风、佐扬与沐怀,不管我选择哪一个,都会伤了其余五个的
心,那么,我宁可一个也不选。
更何况,我的心里,还藏这一个男人,那就是很久没见过的花无痕,不知道
花无痕那超帅的小子哪去了?
我的心绪因为花无痕,蕴上一抹担忧。
长时间的静默后,君御邪忍不住开口,「萱,选谁,你说吧。」
「我……」我红唇动了动,发现六名帅哥的神色皆浮上了一丝紧张,我悲戚
一笑,「史耀前为我而死,他过世才半个多月,我为他的死深感伤怀,在杀了血
凤为史耀前报仇之前,不管我跟谁一起,都不会开心的,我的心意,你们不是早
就了解了吗?现在又何苦逼我?」
我向他们每一个人都表达过爱意,我估计他们都不认为我爱的是他们自己吧,
我就希望他们这样想,因为我实在是想把这些极品帅气的男人全部讨过来坐小老
婆555555俺就爱做白日梦。
君御邪蹙起了眉宇,「萱,朕不喜欢拖泥带水,更不想其他男人觊觎你,只
想今日做个了结。」
「了结?我也只想了结血凤的性命,可这都半个多月了,虽然有消息说血凤
出现在汴京,可是,难保她何时会出现在我身边,她恨我入骨,一定会杀了我,
我连性命都得不到周全我如何有心思追求心中的真爱?」我脸上浮现决绝的神色,
「不杀血凤,我决不说出自己的真心意!」
祁王君行云和靖王君御清对视一眼,由君行云开口说道,「萱,你等着本王,
本王这就会汴京追寻血凤的下落,誓取血凤人头来见你!」
君行云说罢,他深深地忘了我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君御清定定地看着我,「萱,你等着我,我跟二皇兄一块回汴京捉拿血凤。」
君御清说完,跟上君行云的步伐。
楚沐怀与穆佐扬也跟我道别,相继前往汴京欲取血凤人头。
任轻风淡然如水的眼眸深情地望着我,「萱萱,二哥会护你一生,你的心愿,
二哥自会不遗余力为你达成。」
任轻风美的如诗如画的俊颜上露出一抹坚定,他恋恋不舍地看了我一眼,清
俊如仙的身影亦转身离开。
望着五名帅哥离去的方向,我的心里怅然若失,同时也松了一口气,还好,
今日的选择,因为血凤的关系,有办法推迟。
其实,杀血凤为史耀前报仇,是我目前心中最重要的事,也是最想做的事,
虽然成为一时的借口,却也是事实。
「萱萱,他们都走了,为你前往汴京城擒杀血凤,朕自然不能落于人后。」
君御邪轻拥着我的肩头,「朕离开汴京皇城太久,也是时候回京了,你赔朕回去,
好吗?」
「嗯。」我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忆起爱我至深的史耀前,我双拳握得死紧,
「我一定要亲手宰了血凤!」
我与君御邪乘坐豪华的皇家官船,船在麟洲与汴京城相同的水路——汴麟江,
快速行驶,原本水路回汴京城需要十天,船开得过快,硬是七天就到达了汴京皇
城。
回到汴京皇城以后,我不愿意回皇宫,君御邪就陪着我住进了汴京城郊的别
苑——帅草园。
帅草园原来是靖王送给我的一座别馆,后来被我改名帅草园,用来包养当时
的身份还是风满楼男妓风挽尘的楚沐怀。
君御邪知道帅草园曾是靖王君御清的别苑,我骗君御邪说,帅草园是我从靖
王手里花银子买来的。
君御邪虽然不是很相信我的说辞,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君御邪不喜欢帅草园这个名字,他俊逸的帅脸上满是不高兴,只说要把这别
苑的名字给改了。
我不同意,他便由着我作罢,哪怕是一件要改园名这么小的事,君御邪没有
用皇帝的权利来压我,他的心真的很宠我我渐渐明白君御邪爱我的心,对于他曾
经害我失去腹中宝宝的怨恨,似乎淡了不少。
帅草园的书房内,书桌上堆放了不少皇宫送出来的奏折,君御邪正在凝神批
阅折子,而我则静静地站在一旁,是不是无聊地翻阅几页奏折打发时间。
此时,一名身穿官袍的中年男子大步走入书房内,向坐在椅子上批阅奏折的
君御邪与站在君御邪身边的我,单膝跪地行礼,「下官林贵修,叩见皇上,参见
皇后娘娘。」
君御邪合上正在批阅的一本折子,「起来吧。」
「谢皇上。」
「林贵修,朕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回皇上,血凤神出鬼没,武功高强,下官派的人几次截杀到血凤,都被她
跑了,近来探子探查道血凤昨晚在汴京城郊十里的一个茶蓬吃过些糕点,汴京城
郊十里,又一座庄苑,名为天阴山庄,据下官所知,天阴山庄乃阴魔教的总坛,
血凤曾是前阴魔教的教主,而现任阴魔教主——天魔,乃是祁王爷,下官判断,
血凤出现在阴魔教附近的目的,极有可能是想重掌阴魔教大权。」
君御邪眉头深锁,「不,朕认为,血凤的目的,没有这么简单。」
我淡淡地站在一旁插话,「本宫也认为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林贵修神色浮上不解,「这……下官愚昧,还请皇上与皇后示下。」
我跟君御邪对视一样,君御邪笑道,「皇后,你来说吧,朕想知道,你的想
法,跟朕的想法,一样不。」
第186章
我微微颔首,说出心中所想,「在麟洲与血凤一战,血凤负伤逃走至今,已
经二十六天了,血凤的伤早已经复原,在这么长的时候力,她不可能什么都没做,
如果本宫估计的没错,阴魔教的总坛天阴山庄,血凤早已经收复了,天魔,也就
是祁王爷这些天都在麟洲城,若是天阴山庄易了主,全都服从了血凤,那么,天
魔就得不到阴魔教总坛易主的消息,当然,一些不服血凤的人,早就被血凤除掉
了。」
君御邪深邃邪气的眼眸浮现欣赏之色,我转眼瞥向林贵修,「林大人,据你
探子探测到的消息,血凤重掌了天阴山庄没有?」
林贵修恭敬地回话,「回皇后娘娘,没有。」
我接着继续往下说,「那么,天魔是阴魔教之主,他回到汴京城自然会回天
阴山庄,本宫猜测,血凤的目的是要等着天魔回天阴山庄,不好天罗地网引天魔
入瓮,她封锁了已经夺回天阴山庄的消息。」我的目光转向君御邪,「不知臣妾
的想法,可与皇上一致?」
君御邪深深地盯着我,他邪气凛然的目光深邃到我完全猜不透他的想法,须
臾,君御邪缓缓开口,「朕也是如此作想,想不到皇后心思慎密,聪慧到超出了
朕的想象,不,应该说,皇后的一切,都出乎朕的意料。」
「一切?」我细细地咀嚼着这两个字。
也包括我跟N个帅哥上床的事吗?虽然君御邪知道别的帅哥心里对我有意,
可是,那仅止是心灵上。
至于身体上,他并没有捉奸在床的证据,只有我曾经是君行云的萱妃,跟行
云上过床,才是抹灭不了的事实,那么,君御邪到底知不知道,我跟其他帅哥肉
体上也有了一腿?
我讽刺地勾起嘴角,「臣妾不明白皇上指的一切是什么。」
君御邪淡笑,笑不入眼底,「朕指的是皇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聪颖慧黠不
输于朕。」
鬼才相信你说的就这么简单,我不置可否,「是么。」
君御邪薄唇微抿,他的目光转向林贵修,「祁王回汴京后动向如何?」
「回皇上,祁王回京后力查血凤下落,祁王府的探子也探不到血凤出现在天
阴山庄附近的事。」林贵修顿了顿,又道,「自从皇上下令通缉血凤之后,欲取
血凤人头换十万两悬赏黄金的猎头人比比皆是,只是,近几天,皓月国二皇子楚
沐怀与驻守麟洲的逍遥侯任轻风也来了汴京,他们似乎也是冲着血凤来的,按他
们的财力,区区十万两黄金根本不放在眼里,下官觉得此事很可疑,需不需要好
好探查一番?」
君御邪一挥手,「此事你就不要管了,你只需继续探查血凤的动向,伺机将
血凤的人头取回来给朕,好了,林爱卿,若没什么事,就退下吧。」
「是,皇上,下官告退。」林贵修拱手一揖,转身离开了书房。
楚沐怀跟任轻风到汴京本身就是为了我取血凤的人头,是不用多查。
要血凤人头的还有靖王、祁王与穆佐扬,他们全都来了汴京,目的是圆我杀
血凤的心愿。
我若有所思地蹙起秀眉,对君御邪说道:「皇上,臣妾想上祁王府一趟。」
君御邪脸色有些不悦,「皇后担心祁王的安危?」
我淡淡一笑,「既然知道,还问?」
君御邪有些愤怒地盯着我,他的眼神似乎在指责,我怎么可以担心别的男人?
担心行云就是担心行云。
我坦然地回视他的眼神,最终,君御邪无奈一叹,「萱,朕陪着你上祁王府。」
呃……我有些微楞,「我担心别的男人,你竟然隐忍了怒气,若是以前,你
一定会对我有所责罚,现在居然大度到要陪我去祁王府,你何时变得这么宽容?」
「朕乃一代帝王,天之娇子!也只有皇后,敢用『你』字来直呼朕。」君御
邪微微一笑,「朕对你,从来都是过于宽容,朕今天能容忍你担忧别的男人,或
许,朕是受了史耀前的影响,史耀前过于伟大,让朕敬服。」
我心里乐翻了天,最好你宽容到准许我同时拥有N多老公,可是,君御邪接
下来的话,却让我变了脸色。
「萱,你要记住……」君御邪顿了顿,邪气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我,「朕的
容忍度——有限!」
我翻了个白眼,大步朝书房外头走,君御邪跟上我的步伐,我与君御邪换上
了一身平民便装,出现在祁王府大门口。
祁王府大门口的几名守门侍卫一见我与君御邪,立即单膝跪地,「叩见皇上,
参见皇后娘娘。」
我跟君御邪曾多次出现在祁王府,祁王府的侍卫认得我们,并不意外。
君御邪直接切入正题,「祁王呢?」
其中一名侍卫恭敬地开口,「回皇上,祁王爷刚刚气匆匆地外出了。」
我神色冷凝地问,「他去哪了?」
「回皇后,属下不知。」
也对,祁王的去处,要不是他自己交代,区区看门侍卫,又怎么会知道?
君御邪眼神微眯,「祁王是往哪边走的?带的人多吗?走了多久?」
侍卫指了下城外的方向,「王爷是向城外走的,他孤身一人,离开有半个时
辰了。」
我心神一凛,祁王君行云也知道血凤出现在天阴山庄附近的消息,莫不是行
云以天魔的身份回了天阴山庄(也就是阴魔教总坛)?
行云已经走了半个时辰,换现代的时间来算,等于一个小时,从祁王府到城
外十里的天阴山庄,慢则半个小时,要是用轻功的话,十分钟就够了。
这么说,行云有危险,若是血凤真的布下天罗地网等着行云入瓮,我真不敢
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
我跟君御邪对视一眼,君御邪立即下令,「带上五千精兵,随朕前往城外十
里——天阴山庄。」
行云毫不在意地嗤笑一声,「皇兄与臣弟这番话毫无意义,皇兄与臣弟心知
肚明,身在皇家,无所谓卑不卑鄙,只有『成王败寇』四个字!」
君御清讽笑着点点头,「二皇兄说的没错,今日臣弟落于皇上手中,臣弟无
话可说,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既是如此,朕自然不会对你们客气。」君御邪低喝一声,「来人!」
帅草园的大门外立即涌入大批的大内侍卫,为首的侍卫统领对着君御邪拱手
一揖,「皇上有何吩咐?」
「祁王君御祁、靖王君御清企图谋反,将他二人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君御邪一声令下,靖王与祁王的双手马上被几名大内侍卫反擒住。
祁王君御祁(行云)与靖王君御清都中了十香软筋散,根本无力反抗,指的
束手就擒,他们绝俊的五官上都露出苍白无力感。
我呆了十秒,不满地看向君御邪,「皇上,原来你一直在帅草园外头安排了
大批皇宫侍卫,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朕为什么不可以?」君御邪的眸光阴冷邪魅,「祁王、靖王欲加害于朕,
欲颠覆朕的江山,朕的做法,没有错!」
「可是,靖王与祁王是皇上您的手足兄弟!」我还想再说什么,君御邪截断
我的话,「企图对朕不利的人,哪怕是朕的手足,朕也绝不姑息!皇后不必再多
言,为逆党求情,别怪朕以同罪论处!」
我张了张嘴,很想说,同罪就同罪,可是,那样做,太过意气用事,若我与
靖王祁王三人都进了牢房,谁来就我们?
任轻风远在麟洲,远水救不了近火,穆佐扬、楚沐怀、花无痕三位帅哥现在
不知所踪,指望他们,未必可行,再说,他们不一定斗得过皇帝。
还不如我暂时忍下一口恶气,再想办法救祁王与靖王。
现在的我,虽然有了血凤的绝世武功,可是,自得到了血凤的内力当日起,
我的身体必需经过一个月的时间适应血凤的高深内力,现在才过了半个月,才有
半个月时间,我才能运用血凤的内力自如,否则,现在强行运内力,我只会走火
入魔,死路一条。
见我不再出声,君御邪大手一挥,靖王与祁王立即被压了下去,临行前,君
御清与君御祁的目光都深深地望了我一眼,从他们眼中,我看到了无悔,看到了
坚决,看到了绝望,看到了浓浓的深情……
第187章
靖王与期望被押往刑部天牢,帅草园中又恢复了平静,丫鬟红香站在一旁,
君御邪与我都没有出声。
久久,君御邪幽幽轻叹一声,「红香,带皇后娘娘去房里歇息。」
「是,皇上。」
红香扶着我慢慢朝厢房的方向走去。
经过这么一闹腾,我心神俱疲,是该好好整理下思路,下一步,我该做些什
么。
我回房歇息之后,君御邪一个人静静站在帅草园的庭院中,一身明黄色龙袍
的他,尊贵非凡,邪魅诡异,再无形中,能给予人沉沉的压迫感。
君御邪负手而立,似在等待着什么,也似在安静思考……
须臾,身穿官袍的大臣临桂徐匆匆走入帅草园,停在君御邪跟前,「下官林
贵修参见皇上。」
「免礼。」
「谢皇上。」
君御邪的视线遥望着远方,淡淡地问,「林爱卿,皓月国二皇子楚沐怀与本
朝御医穆佐扬可有消息?」
「回皇上,这本个月来,穆御医请了病假一直窝在穆府中,就连太后的了风
寒,点名宣召穆御医入宫看诊,穆御医也以病推脱,据下官安插在穆府中的内先
观察,穆御医日日对月兴叹,容颜憔悴,颓废至极。」林贵修顿了下,又道,
「至于皓月国二皇子楚沐怀,他一直住宿在汴京城内最大的客栈——龙云客栈,
据龙云客栈内的小二透露,楚沐怀这半个月来,一步也未踏出过他住的客房大门,
连饭菜都是店小二送入房内的,不过,今日,楚沐怀与穆佐扬御医的举动都很奇
怪。」
「哦?」君御邪一扬眉,「怎么个奇怪法?」
「就是今日一整天,穆御医与楚沐怀二人几次走到了帅草园门口,又都退了
回去。」
「好了,朕知道了。」君御邪摆了摆头,「你先下去吧。」
「下官告退。」林贵修拱手一揖,转身离开。
君御邪若有所思地低喃了句,「楚沐怀,穆佐扬,你们终是按耐不住了。」
随即,君御邪走到我房外,纵身跃上我房门口的大树上悄悄潜伏。
过了半个多小时,两抹清俊的身影从不同的方向跃过墙围,潜入帅草园,鬼
鬼祟祟地来到了我的房门口,躲在树上的君御邪眯眼一看,这二人不正是楚沐怀
与穆佐扬吗?
君御邪嘴角擒上一丝冷笑,指尖一弹,细细的粉末飘散在夜空中,空气中多
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楚沐怀没料到穆佐扬也在同一时间出现在了我的房门口,他一愣,随即讽道,
「穆御医好雅兴,深更半夜前来帅草园,不知所谓何事?」
穆佐扬站在离楚沐怀三步之遥,清冷地回话,「在下前来,跟楚兄是一个目
的,带皇后远走高飞。」穆佐扬划一说完,他脸色一变,「不好!快屏住呼吸,
空气中有股异香,有人下了十香软筋散!」
楚沐怀大惊,「中了此毒会怎么样?」
「中了此毒,全身瘫软无力,无法运功,毫无反抗之力。」穆佐扬话才说完,
君御邪从树上飞身而下,同时,他指间弹射出两枚石子,分别点了楚沐怀与穆佐
扬的穴道。
楚沐怀与穆佐扬同时动弹不得,他们不可置信地望着从树上飞身而下的君御
邪,「你……」
君御邪没有说什么,他大手一挥,一旁早已埋伏好的侍卫立即现身,将楚沐
怀与穆佐扬押了下去。
一切似乎神不知,鬼不觉,侍卫押着楚沐怀与穆佐扬走后,君御邪刚要转身
离开,我随即打开房门。
君御邪深邃邪气的眼眸飘过一抹难得的讶异,「萱,你还没睡?」
没忽略君御邪眼中的那抹惊异,我冷然地勾起唇角,「皇上,你很讶异,为
什么红香在我的卧房中下了迷香,我却没有沉沉睡去,对么?」
「皇后你……很聪颖。」君御邪的这句话,算是承认了我的问题。
「皇上跟我都曾服用过穆佐扬御医的灵丹妙药,一般的迷药,伤不了皇上你,
也伤不了我,皇上猜到楚沐怀与穆佐扬会前来找我,事先命令丫鬟红香在房中下
了迷魂散,此迷魂散必定能对我起效,让我睡得死沉,可是,靖王与祁王被擒,
我又怎么可能连半天警觉性都没有?」我苦涩一笑,将房门大开,指了下房内,
「皇上看看房里就知道了。」
顺着我指的方向,房内的地板上,丫鬟红香跌趴在地上昏睡,君御邪微微一
笑,「原来,皇后在红香对你偷下迷药之前,就将她迷晕了,若皇后想为楚沐怀
与穆佐扬求情……大可不必多此一举。」
「靖王与祁王是你同胞兄弟,你都没有心软,何况是穆佐扬与楚沐怀?」我
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是要为他们求情,我只想知道,皇上预备如何处置他们?」
君御邪那双邪气十足的眸子定定地盯着我半晌,他终是无奈地开口,「从朕
以祁王与靖王谋逆的罪名关押他们,以皇后的聪慧,就应该猜到朕的决策了。」
我全身一震,身形几乎站不稳,君御邪赶紧扶住我软倒的身躯,我不可置信
地抬首望着他绝俊的面庞,「皇上,谋逆之罪,重则株连九族,轻则丢失姓名,
且不提楚沐怀与穆佐扬这两个对皇上来说的外人,但就祁王与靖王来说,两位王
爷的九族。皇上也包含在内,皇上自然不会罚此一罪,可是,篡谋江山,最轻的
罪也是死路一条,皇上,您真的忍心取他们的性命吗?他们是你的亲兄弟!」
君御邪沉痛地闭上双眼,当他再睁开眼睛时,邪气凛然的眼眸中多了抹阴冷,
「萱,朕知道,朕的做法伤了你的心,可是,事态发展到今天这个局面,朕若不
先下手为强,朕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你站在朕的角度想想,就应该清楚,
朕的做法,没有错。」
「事已至此,皇上多解释也没用。」我生气地向推开君御邪的怀抱,可是,
中了十香软筋散的我,连站稳都相当的困难,根本无余力推人。
「朕会现分别将祁王、靖王、楚沐怀与穆佐扬死人关押,他们的姓名暂时无
忧,皇后不必忧心。」
「分别关押?」我嘲讽一笑,「皇上好细的心思,皇上是怕他们合计商量对
策逃逸,才将他们分别关押的吧,至于暂时的性命无碍,不知皇上几时,下得了
狠心将他们处斩?」
「萱,你不要逼朕!朕说过,朕情非得已!」君御邪愤怒地低吼,「若他们
早些时候肯放弃你,朕决不为难他们,可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一个都不肯,
朕给他们的机会太多了,他们非逼得朕出手,而今,就算他们肯放弃你,朕的箭,
已在弦上,不得不发!」
君御邪说罢,一拂袖,大步开立,我急忙出声。「皇上!」
君御邪停下脚步,没有回身,「皇后还有何事?」
「祁王、靖王、楚沐怀与穆佐扬,他们各个都是天之娇子,人中龙凤,臣妾
不敢奢求皇上肯放过他们,晨起只希望皇上让他们在囚牢中能高床软枕,过得舒
服些。」
没有思索,君御邪微颔首,「朕答应你。」
我踏着虚浮的步子,颤颤颠颠地走到君御邪身后,面无表情地轻启朱唇,
「皇上,臣妾随你回皇宫。」
君御邪转过身,低首盯着我绝色的娇颜,「你确定随朕回去?」
我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君御邪绝美的俊颜闪过一抹欣喜,也闪过一丝心痛,「萱,朕身为一国之君,
长期呆在宫外,确实不合适,你能随朕回宫,朕恨开心,可是,曾经,朕放下身
为帝国的尊严,百般恳求你随朕回皇宫,你都拒接了,尔今,你要随朕回宫的目
的,无非是待机为那几个男人求情,待机救那几个倾慕你的男人!」
第188章
君御邪一言道破了我要回皇宫的目的,我有种谎言被戳破的尴尬,我嘴角擒
上抹冷然,我张颖萱要回皇宫,又何止救那几个深爱我的男人那么简单?
「那……皇上究竟让不让我回宫?」
「让!朕,求之不得。」君御邪深沉地看着我,「不过,朕有个要求。」
我直觉地问,「什么要求?」
君御邪冷冷地开口,「在朕处决那几个男人之前,皇后你,半步不得离开朕,
不得为那几个男人求情,更不准设法营救那几个男人。」
我不假思索地点头,「可以。」那是不可能的,你说不救就不救?你当我谁
啊?
见我答应的如此爽快,君御邪狐疑地望了我一眼,随即比了个请的手势,
「那,走吧帅草园外,以后銮轿等候。」「等等,皇上,臣妾中了十香软筋散,
请皇上把解药给臣妾。」我朝君御邪伸出手,君御邪未加思索,立即从袖中掏出
一个青色的小瓷瓶,再从小瓷瓶中倒了粒白色的药丸给我服用。
服用了药丸,我觉得力气一点一点地回来了,知道多日后,我才惊觉,原来,
君御邪给我服用的白色药丸,不止十香软筋散的接要那么简单,只可惜,当我知
道时,为时已晚。
我与君御邪走出帅草园外,上了等候在院外的皇帝御用銮轿,在大批御林军
的护送下,回了皇宫。
我看着任轻风眉目如画的俊颜,「轻风,你不问一下,『天杀』是什么药吗?」
任轻风淡然一笑,「是什么药,皆无妨,我只知道,『天杀』,是你想要的
东西,我就要设法给你。」
「我怀了君御邪的孩子,你还愿意爱我吗?」
「愿意。」任轻风伸手轻轻抚摸着我洁白如玉的脸蛋,「在我心里,你是世
间最美好的女子,是我心之所爱,能永远守候着你,是我的心愿。」
任轻风清淡灿亮的眼眸中蕴满认真,无法言语的感动之情盈满我的胸怀,我
心知,对于任轻风,我不需要道歉,我认真的许下承诺,「轻风,我张颖萱,此
生定不负你。」
任轻风温柔地将我拥入怀,「轻风,亦是。」
在我离开章运宫后,任轻风躲过皇宫的重重守卫,他清俊的身影翩然跃过宫
墙,神不知,鬼不觉地从皇宫消失。
靖王等四人处斩在即,皇帝君御邪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事端,下令任何人等不
得探监,若要为靖王等四人送行,明日午时,刑场允许送别。
任轻风先悄悄潜入新任刑部尚书葛东山的府邸,盗得刑部尚书的令牌,在前
往刑部大牢。
刑部尚书掌管着整个刑部,自然可以出入刑部大牢自如,而刑部尚书的令牌,
代表着刑部尚书大人。
刑部大牢门口,任轻风没有多说一个字,亮出了刑部尚书的令牌,刑部看牢
的一干官兵狱卒立即单膝跪地,不敢多问一个字。
任轻风淡淡开口,「穆佐扬被关押在哪?」
其中一名狱卒回答,「在里头牢房的倒数第三间。」
任轻风毫无情绪地吐出两个字,「带路。」
「是。」那名狱卒手拿火把,带着任轻风走入守备森严的刑牢,到了关押穆
佐扬的那间刑牢门口,狱卒打开牢门后,就恭谨地退下了。
任轻风走入黑暗的牢房内,静静站在墙角的穆佐扬见任轻风到访,他有些讶
异地开口,「什么风,吧逍遥侯吹来了?」
「穆御医够爽快,本侯还没说话,穆御医就文本侯的目的。」任轻风淡然地
直视着穆佐扬,「本侯是代表张颖萱而来,她让本侯来向你取一种叫『天杀』的
药。」
穆佐扬神色严峻,他无奈地轻叹口气,「萱萱居然让你来向我要这种药,看
来,她决定好了。」
任轻风神色冷凝地勾起唇角,「她的决定,也是为了救你跟靖王、祁王还有
楚沐怀四人。」
聪颖如任轻风,即使不知道『天杀』是什么药,他也猜到此药,定然是要取
来对付皇帝君御邪的。「穆佐扬表情复杂地点点头,」萱萱的心意,我知道。
『天杀』在我居住的穆府书房中,壁画后面的暗格里,转动壁画边上的花瓶,就
能启动暗格。「」多谢告知。「任轻风转身便要离去,穆佐扬出言唤住他。」萱
萱她,还好吗?「
任轻风顿住脚步,反问,「你与靖王等四人被关押在牢里,你认为,她能过
得好吗。」
穆佐扬颓然地垮下肩膀,「我知道了。」
「穆御医,你……」任轻风顿了顿,语气有丝波动,「你愿意留在萱萱身边
了,对吗?」
「总比永远失去她来的好。」穆佐扬的化,算是承认了任轻风的问话,也等
于穆佐扬默认了与其他男人共享我。
任轻风唇角多了抹凄然,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刑牢,在任轻风离开后,狱卒
又锁上了牢房大门。
任轻风去了趟穆府,取到了『天杀』之药,便直接折回了皇宫。
此时,天色蒙蒙亮,东方刚刚露出了点鱼肚白,任轻风站在凤仪宫外不远,
等皇帝君御邪从凤仪宫出来,去上早朝之后,任轻风才悄悄潜入凤仪宫。
我的厢房门没关。任轻风清淡如风的身影悄然出现在我身后,原本驻立在窗
前的我,感受到任轻风身上那清淡尔雅的气息,我翩然转过身,「你来啦……」
任轻风将一包白色的粉末交到我手里,「萱,这是你要的东西。」
「辛苦你了。」
任轻风温柔一笑,「对我,不必如此客气,一会,你行动时,要小心些,被
皇上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我点点头,「嗯,我会小心的,轻风,你先回章运宫吧,奴仆们都起床了,
小心些,别让人看见。」
任轻风微颔首,他不舍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因为莫名地想再多看我一眼,原本已经去金銮殿上早朝的君御邪折回凤仪宫,
或许是想给我惊喜,君御邪没有让守门的太监通传,站在凤仪宫的庭院中,远远
地,君御邪透过我厢房敞开的窗户,他看到任轻风塞了包东西在我手上。
君御邪深邃泄气的眼眸森冷地眯起,他没有惊动我,而是直接前往金銮殿上
早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斩杀靖王等四人的时辰是今日午时。
现在离午时还有一个半时辰,也就是现代人所说的三个小时。
算算时间,君御邪改下早朝了,此刻的他,应该是在御书房批阅奏章吧。
我带着我的随侍太监小豆子,小豆子手中拎着个提篮,前往那个御书房。
御书房的守门太监一见到我,立即大声通传,「皇后娘娘驾到!」
我踏着轻盈莲步走向御案桌前的君御邪,「臣妾参见皇上。」我身后的小豆
子也躬身向君御邪行礼。
君御邪朝我微点个头,「平身吧。」
「谢皇上。」我朝小豆子使个眼,小豆子会意地打开手中的提篮,取出汤蛊
交到我手中,我将汤蛊放到君御邪的御案桌上,「皇上,臣妾亲自下厨,为您熬
了蛊人参鸡汤,您趁热喝吧。」只要皇帝喝了这蛊被我下了『天杀』之毒的鸡汤,
靖王等四人就得救了。
君御邪深邃邪魅的眼眸意外地看了我一眼,「这人参汤是皇后亲手做的?」
我一脸微笑,「是的,臣妾亲自下的厨。」
「朕从来没喝过萱萱亲手熬的汤,今日算是有口福了。」君御邪端起汤蛊,
一手拿着勺子舀起一勺参汤,欲喝入喉,我心头一紧,急忙唤道,「皇上……」
君御邪的神情无比温柔地望着我,「何事?」
「没……没什么……」我颤然地开口,「臣妾想说,参汤太烫,等凉些再喝。」
我的内心无限挣扎,为什么,到这紧要关头,我的心,竟然退缩了?
要害自己深爱的男人,我的心,岂能不颤抖!
「参汤要趁热喝,才好。」君御邪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突然冒出不相干的一
句,「萱,你爱朕吗?」
我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爱,很爱很爱!」
君御邪再次用勺子舀起一勺参汤,凑到唇边,他漆黑邪气的眼眸希翼地看着
我,我突然觉得,君御邪是想让我阻止他喝汤。
可是,我……没有出声。
第189章
君御邪漂亮邪气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痛楚,「萱,够了,朕由你这句话就……
够了。」君御邪将参汤喝入喉,一勺,接着一勺……
我双拳紧握,强忍着制止君御邪的举动,眼睁睁地看着君御邪将整整一蛊参
汤喝了个底朝天。
君御邪将汤勺放回空的汤蛊里,他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苦笑,
「萱,你熬得参汤,真好喝。」
君御邪唇角苦涩的笑容,让我惊觉,他事先已经知道我在参汤力下了毒,我
颤然地问,「邪,你知道我在参汤里下了毒药,对么?」
君御邪深情地凝视着我,「今早,朕去上早朝后,因为突然很想见你,故尔
折回,见逍遥任轻风塞给你一小包东西,朕估计,那是一包毒药,那包药粉,你
加在适才朕喝的参汤里了吧。」
我不解地望着他,「是的,明知有毒,你还喝?」
君御邪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低首温柔地抚了下我鬓边的发丝,
「江山,只是朕给你幸福的保障,朕不会为你舍弃江山,只能代表朕更加爱你,
朕对你的爱,可以为你舍弃生命,你亲手为朕熬的参汤,哪怕是有毒,真也会喝,
喝的心甘情愿!朕的命,从来都是你的。」
我的泪水,控制不住,一滴一滴,顺着我白皙的面颊冷冷滑落,君御邪的唇
角,缓缓流出一股鲜红的血液,他清军颀长的身影一个踉跄,步伐不稳地摔跌在
地,我跪坐在地上,抱住君御邪颀长的身躯,「邪,对不起……对不起……」
我的泪水一滴滴尽数滴落在君御邪胸前的衣襟上,君御邪吃力地伸出手掌,
用掌心接住我的泪水,「萱,别哭,一切……都是朕自愿的……别难过……」
看着君御邪苍白如纸的俊颜,看着他唇角那刺眼的鲜血,看着他疼惜地接住
我的泪水,我突然后悔了,我怎么能这么对待这个连性命都愿意交到我手上的男
人!
可是,若我不下毒害他,我将失去四个深爱着我的男人,老天!我好痛苦!
「邪,对不起!我对不起你……」除了道歉,此时的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
什么。
君御邪摇摇头,「萱,你不要自责……朕只希望你……好好照顾你腹中的宝
宝……将宝宝抚养成人……」
「邪,你不会死的,我会等着你醒的那天!我们共同看着我们的宝宝长大!」
我的语气有丝坚定,更多的是恐慌。
君御邪灿亮泄气的眼眸深情的望着我,他淡然一笑,缓慢而不舍地闭上了双
眼。
我以二指探到君御邪的鼻间,还有微弱的呼吸,我的唇角凄然地弯出一朵绝
美的笑容,紧紧地搂着君御邪,轻声低喃,「邪,你会醒的……一定会!」
穆佐扬曾说过,『天杀』之毒,要行持久浓烈,是一种能使人长期晕迷的毒
药,服用了『天杀』之毒的人,至少会昏睡两年,昏睡期间,形同植物人,若是
两年后不醒,那么,就永远也醒不过来。
换句话说,君御邪还是有永远都不醒的可能。
祥龙国,乃至其他邻国,目前的医药中,能使人安全昏睡的药是有,人服用
过后,最长时间也会在一个月之内醒来,而一个月,不能够完成我要篡夺皇位的
事宜。
我要篡谋皇位,不止需要朝中重臣,强势力的支持,更加需要百姓的认可,
我要当皇帝的路,是相当漫长的。
若换成其他能使人昏迷的药,最多只能让皇帝君御邪昏睡一个月,那么,深
爱我的其他帅哥在君御邪醒来后,会继续陷入危险的境地,我所做的一切,将前
功尽弃。
而两年的时间不同,足以让我掌控大局。
为了能够同时拥有众多帅哥的私心,为了保护我深爱的几个男人的命,我选
择,让君御邪服用『天杀』之毒,哪怕冒着君御邪永远醒不来的可能。
我从袖中掏出一方洁白的丝巾,擦净君御邪唇角的血迹,此时的君御邪安静
地躺在我的怀中昏睡,他五官绝俊帅气,皮肤白净无暇,哪怕是他『睡着了』,
也难掩身上散发的那股浑然天成的尊贵之气。
我不禁想起第一次在古墓的棺材中见到君御邪时的情景,此刻昏迷的他,跟
我第一次在棺材里见到他时一模一样,一样的尊贵邪气,绝帅动人。
不可否认,君御邪是我至爱的男人,伤害自己至爱的人,是每个人最不愿做
得事,我却不得不这么做,我的心,在流血……好痛好痛!
须臾,我抬首望向一直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太监小豆子,「小豆子,皇上他
睡着了,你背着皇上进内室安寝。」
「是……是……娘娘。」小豆子脸色发白的点点头,他背起君御邪,进入御
书房侧厅的卧室,当小豆子内室安顿好君御邪,再从内室走出来时,我已经拟好
了一张圣旨,圣旨的下右下方盖上了玉玺大印。
我把圣旨递到小豆子手上,「在靖王等人被押出刑牢之前,传旨,放了他们,
让他们……明天再来见本宫。」
「是,娘娘。」小豆子拿着圣旨,十万火急地营救靖王等四人去了。
太监小豆子通过我的几次设计试探,他对我很忠心,可以相信。
当然,他一个小小的太监,违逆我,没好处,若是坏了我的事,他只有死路
一条。
对于我假传圣旨一事,玉玺大印是真的,圣旨就是真的,皇帝君御邪昏迷了,
谁能管得了我?
之所以明天才让靖王等四人来见我,是因为我为了他们害了君御邪,我最起
码需要一个晚上的时间,整理凌乱痛苦的思绪。
而靖王、祁王、楚沐怀与穆佐扬四人出了刑部大牢后,他们就会得知,我怀
了君御邪的骨头,他们,一样需要好好思考,该如何面对我。
若靖王等四人选择永远离开我,我张颖萱绝无怨言,只会想念他们一生。
一袭淡色的白影大步走入御书房,不用回头,光是感受着白影身上那浑然天
成的清淡尔雅,我就知道,是任轻风来了。
任轻风来了御书房,御书房外守门的太监没有通传,肯定是任轻风知道我此
刻心绪凌乱,不想打搅我的清净。
任轻风从身后环住我玲珑有致的娇躯,「萱萱,刚刚,我看道小豆子拿着圣
旨匆匆走离御书房,便知你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别难过……我任轻风会永远守候
在你身边。
我转过身,看着任轻风绝美的俊脸,哽咽着点点头,「轻风……我爱你!永
远,别离开我!」任轻风激动地拥我入怀,他原本淡然若水的眼眸中盈满深深地
悸动,「萱,我也爱你,好爱好爱!」
感受着任轻风身上那清淡尔雅的气蕴萦绕着我,我似乎觉得自己躺在云的怀
抱中,那么舒适,那么温暖,那么的请润如风,凝视着任轻风比诗画更美的脸庞,
我顿时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只有任轻风这个谪仙下凡般的男子,才能给我心魂
舒畅的淡然。
第190章
久久,我轻轻推开任轻风的怀抱,走到御案桌前,随后翻了翻皇帝君御邪还
未批完的折子,一股厌烦的情绪袭上我的眼眸,此刻的我,不想批阅公文。
侍候君御邪的老太监王公公匆匆走了进来,他没看到皇帝君御邪,目光在御
书房内搜了搜,随即向我与任轻风行礼,「奴才叩见皇后娘娘,见过逍遥侯。」
「起来吧。」我看向王公公,「何事?」
王公公恭谨地回话,「回娘娘,史部尚书赵安亮有要事求见皇上,不知皇上
……」
我泰然自若地开口,「皇上刚刚累了,在侧厅歇息,本宫奉皇上之命,转达
皇上口谕,今明两天,若有何事,交由逍遥侯任轻风处理即可。」
王公公眼中闪过一抹疑惑,「这……」
我挑起黛眉,嗓音不怒自威,「怎么?本宫的话,王公公不信?」
王公公脸色煞白,吓得咚一声跪倒在地,「奴才不敢,奴才纵有十颗脑袋,
也不敢怀疑皇后娘娘的话。」
我的视线转望向任轻风,「任侯爷,既是皇上口谕已下,那今明两天的国事,
就有劳任侯爷了。」
任轻风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他知道我假传圣谕,却仍点点头,「微臣谨尊皇
上圣谕。」任轻风说完,又淡然地吩咐王公公,「叫史部尚书赵安亮进来吧。」
「是,侯爷。」王公公出去宣召赵安亮去了。
我有些心烦意乱地揉揉额角,「轻风,我想出皇宫外头去走走,皇上昏睡在
御书房的侧厅卧室,你别让人接近他。」
任轻风淡然的眼眸中蕴上一抹关心,「萱,你要紧吗?你的心绪很低落,要
不要我派人保护你?」
我一整脸色,「不用了,我只是出宫透透气,很快便会回来,我自己会小心
的。」
任轻风不放心地叮嘱,「那,你注意安全。」
我点点头,盈步向御书房外走,走了没两步,我没有回头,停下步子,「轻
风,我想篡位,你会帮我吗?」
任轻风脸上浮现讶异之色,随即又恢复淡然若水,他没有丝毫犹豫,微颔首,
「我说过,只要你想做的事,我就会帮你。」
我嫣然一笑,离开御书房,而任轻风则留在御书房,接见史部尚书,处理国
事。
我假扮太监出了皇宫后,换上一袭白色的华丽男装,手执折扇俨然摇身一变,
成了一位翩翩公子。
熙来人往的汴京城街头,我不是听到过往的行人议论纷纷,全是靖王、祁王、
楚沐怀与御医穆佐扬四人谋逆罪名实乃蒙冤,被无罪释放的消息。
我深爱的四个男人,总算平安了。
可惜,站在繁华的街头,我没有往日的潇洒气度,心中只有无限沉痛,我下
毒害了君御邪,怎么潇洒的起来?
至高无上的权利,我喜欢,更加需要,可是,若这是以伤害我至爱的男人为
代价,让我情何以堪?
我失魂落魄地随着走动的人潮漫无目的地前进,浑然不觉,背后有双饥渴深
沉的双眼一直盯着我。
不知不觉,已是日落西山,华灯初上。
突然觉得有点累,我想找个地方歇一下,举目四望,四周热闹非凡,一整条
街上全是灯火辉煌的妓院,我身处妓院最集中的花街柳巷。
看到前方不远,风满楼鸭院那块硕大的招牌,想起那是我与祁王君行云初遇
的地方,我本来想重游一下风满楼,刚迈出一步,一名打扮得浓妆艳抹的中年妇
女唤住了我,「哟!这位爷好面生,是第一次来我们飘香院吧,来来来……里面
请,里面请!」
一看这穿着大红大紫的老妇女就是妓院的鸨母,我抬首望了眼离我只有几步
远的华美楼宇,门匾上写着飘香院三个金漆大字。
门外拉客的妓女不断,还没进飘香院大门,一股浓郁的脂粉香味就扑鼻而来,
这么恶俗的妓院,我才不要逛。
我瞥了老鸨一眼,指了下前头不远的风满楼,「不了,我要上风满楼。」
老鸨盯着我一身华丽的衣饰,再看我绝俗的俊容,她眸中泛着精光,「哟,
这位俊少爷,风满楼那全是男人,看您相貌堂堂,该不会有断袖之癖吧?进我柳
嬷嬷的飘香院,我包你明早出来时腿软……」
「不用。」我不耐烦地迈开步伐,却被身后突然出现的吵闹声吸引了注意力,
我转身一看,飘香院门口,一个相貌绝美的女人正拉扯着一个外表粗扩的中年汉
子,中年汉子粗暴地推开绝美女子,欲强行走人。
看清了那绝色美女的脸,我有一瞬间的讶异,那女子不是傅玉奴么。
我数月前,曾在麟洲的芙蓉夜市猜过灯谜,后来,夜市散去后,我到麟洲的
城郊图个情境,那次在树林里,我看到一群阴魔教徒正在轮奸一个女人,这个女
人就是傅玉奴。
那个时候,我还津津有味地躲在一旁偷看呢。
后来等阴魔教徒走后,我救了玉奴,结果还搞得被狼追,算是有惊无险,记
得那时的我,女扮男装,带了一张精美的人皮面具,我把玉奴安排到一家客栈歇
息后,玉奴要报恩以身相许,被我拒绝了,后来,玉奴还给我一根绿色玉簪,那
玉簪是玉奴的娘留给她的遗物,我则把在猜灯谜时挑的原本打算送给史名花的木
制簪子松了给玉奴。
玉奴是麟洲城内有名的妓院含春楼的妓女,怎么会出现在汴京城的飘香院?
八成是被含春楼的鸨母卖给了飘香院的鸨母,或者说其他什么原因。
第191章
只听玉奴朝那粗汉子大声嚷道,「崔爷,您还没给钱,您不能走!」玉奴说
着,她朝我旁边的柳嬷嬷招手,「柳嬷嬷快来!崔爷想赖账!」
原本还跟我攀谈的柳嬷嬷立即扭着水桶腰走了过去,「哟!崔爷,您是做大
买卖的人,咱们玉奴赚的是几个辛苦的卖身钱,您总不会赖这么点帐吧……」
被称作崔爷的粗汉子狠狠甩了玉奴一巴掌,一把推开柳嬷嬷,「柳嬷嬷,你
别不识抬举,老子赖账又怎么着?再敢拦着老子的去路,老子明天叫一帮兄弟砸
了你飘香院!」
玉奴捂着被甩了耳光的左脸,不住的哭泣,柳嬷嬷脸色惨白,「崔爷,有话
好说,有话好说,您别大人呐,这钱,您下回有了再来给……」
「操!给什么给?」崔爷呸了一口,「老子肯操玉奴这婊子是给她面子!」
玉奴还想说什么,被柳嬷嬷拦了下来,一旁的几个飘香院的龟公打手也是敢
怒不敢言,崔爷大摇大摆地走了几步,却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这个人,就是我。
此时,渐渐有不少人围观上来,全是观望着热闹的心态。
这种闲事,我本来不想管,但是,玉奴我认识,再加上我心情不好,正需要
找个人撒撒胸口的闷气。
「小子!别挡路!」崔爷怒瞪着我,看清我绝俊的面容,他眼放淫光,伸出
长满黑毛的猪手就想摸我,「啧啧,这小子长得真他妈的俊,肯定比娘们够味!」
我用折扇隔开他的猪手,皮笑肉不笑地道,「嫖妓不给钱,还打人,只有一
种东西做得出来!」
看着我一开一合的红唇,崔爷有一瞬间的迷惑,直觉地问,「什么东西?」
我指了下街边正懒洋洋趴在地上的一条大黄狗,「那,就是它喽!」
崔爷瞠地瞪大眼,「你说我是狗东西?」
围观的人群一阵哄笑,崔爷凶狠地环顾了眼围观的群众,所有人都害怕地鳖
住笑。
我摊摊手,「既然崔爷都说自己是狗,那我就勉为其难,承认你是条狗喽!」
我细细打量过这个崔爷,他应该不会武功,充其量不过是一般的莽汉子。
我体内的『抑功散』之毒没解,虽然我不能用内功,但是,我是现代二十一
世纪跆拳道跟柔道都过了九段的高手,就是不动用武功,凭着硬拳脚,要打倒十
个八个身手的男人,根本不成问题,要对付眼前的崔爷,对我而言,绰绰有余。
崔爷恼羞成怒,一拳袭向我,我一闪身,躲过崔爷的拳头,顺势扣住他的手
腕,用力朝下一拧,咯嚓一声,崔爷的手腕被我拧脱了臼,崔爷立即发出杀猪般
的嚎叫,「啊……」
没等崔爷叫完,我长腿一踹,踹中崔爷的小腹,再接连一个旋风扫,崔爷庞
大粗壮的身子被我撂翻在地,我的动作一气呵成,帅气非凡,立即博得围观群众
的喝彩声。
玉奴捂着被崔爷打疼的左脸,她在崔爷的小腹上猛踹,「我踹死你……敢白
玩老娘,甩老娘耳光!我踹死你……踹死你!」
柳嬷嬷脸色发白地将玉奴拖到一边训斥,「你不要命啦?崔爷是汴京城有名
的流氓地痞,他背后有金科状元,现任通政使司副使李子渊李大人撑腰,若是崔
爷明天来报仇,你有十条命也不够死!」
通政使司副使,官品为正四品,该职为通政使司的从官,相当于现任次长,
职责为辅佐通政使审阅校阅题本,辖下又参议等从官,除此,也配置在处理冤情
的登闻鼓厅。
崔爷的靠山是新科状元李子渊?我以前跟史耀前还有史名花还去过麟洲的李
子渊府上喝过状元及第宴呢。
原来李子渊回汴京上任了,还被皇上君御邪封了个通政使司副使的正四品。
玉奴满脸害怕地瑟缩在一旁,崔爷被我揍趴在地上,还不忘叫嚣,「小子,
敢惹老子,老子后台硬着呢!有种你留下姓名,老子明天来收拾你!」
我冷哼一声,「我……」
我刚想报出张颖萱的大名,可是,我是堂堂当今皇后,怎么能出现在妓院门
口?这可会遗臭万年的。
至于张轩这瑕名,是麟洲史名花的前任夫婿,君御邪对外宣称张轩已被赐死,
未免多生事端,张轩这瑕名也不能用。
崔爷见我不说话。他凶狠一笑,「小子,你怕了?」
「说就说!」我嘴角擒上一抹冷笑,「我是逍遥侯任轻风,我任轻风堂堂一
个侯爷,又岂会怕你?」
看我这一身白,穿起男装来也是个绝俊的公子哥,除了少任轻风那浑然天成
的清雅气质,我冒充起任轻风,也像嘛!
呃……只是我太对不住人家任大帅哥那个仙子般的男人,任轻风出现在妓院
门口的事若是传开,任轻风的美名,要被我毁于一旦,我小小心虚一下,希望任
轻风知道以后,不要找我算账才好。
「哗……原来是逍遥侯,难怪俊美无铸宛若天仙下凡……」围观的人群一阵
喧哗。
崔爷脸上露出一抹狐疑,「你是逍遥侯?」
我神色泰然地点点头,「是啊!皇上命本侯暂住皇宫力待客的章运宫,你要
算账,尽管来章运宫找本侯,本侯随时候教!」
「章运宫?」崔爷一听,脸色惨白,连滚带爬地逃了。
貌似崔爷这个混混知道任轻风现在暂住章运宫,一个混混怎么会知道王侯的
事情?八成是他背后撑腰的官透露的风声。
玉奴走到我面前,感激地道谢,「多谢任侯爷出手相助,若侯爷不嫌弃,玉
奴请侯爷入飘香院喝一杯。」
我淡笑,「那麻烦姑娘了。」
我现在是以真面目穿着男装的,以前我救玉奴时,是带了张帅帅的人皮面具,
难怪玉奴不认得我,不过,玉奴看到我俊美的长相,居然毫不在意,不禁让我对
她多了几分欣赏。
围观的人潮渐渐散去,我随着玉奴走入飘香院,从白天开始,一直饥渴地盯
着我的那双眼眸的主人,也尾随我走入飘香院。
飘香院二楼,一间环境雅致的厢房内,我慵懒地斜倚在矮榻上,面前的矮桌
上备了精致可口的酒菜。玉奴在一旁侍候我。
柳嬷嬷站在一旁,陪着笑脸,「侯爷,您看……崔爷这事,若是他明天再来
飘香院找麻烦……」
我懒懒地开口,「本侯保证那个叫崔爷的混混今后都不敢来找你飘香院的麻
烦。」
柳嬷嬷连忙道谢,「那谢谢侯爷了。」柳嬷嬷瞥向玉奴,「玉奴,你今儿个
遇到贵人,还不谢谢侯爷!」
玉奴刚想向我道谢,我素手一挥,「得了,谢来谢去烦不烦?」
柳嬷嬷连连点头,「侯爷说的是……」
第192章
我挑起俊眉,「你说那个叫崔爷的痞子,背后的靠山是今科状元李子渊,这
事,可是真的?」
「回侯爷,是真的,崔爷本名崔三,是汴京有名的混混,他横行霸道,鱼肉
百姓,到处强收保护费,数月前,崔三巴结上了李状元,行为更是猖獗至极。」
柳嬷嬷气愤地道,「就我这飘香院,崔三也时常来『吃白食』,玩女人不给钱,
也有不少人上官府状告崔三,可是李状元的官职是正四品通政使司副使,李状元
收了崔三的巨额贿赂,崔三的案子都给李状元暗中压了下来。」
我一脸讶异,「柳嬷嬷,这些是你怎么知道的?」
柳嬷嬷压低嗓子,「李子渊是今科状元,朝廷命官,他的事,我一个鸨母哪
敢瞎说?若不是对侯爷您,其他人,我可是不敢多说一个子,嬷嬷我知道这些事,
也是那些当大官的来我飘香院嫖妓,喝醉了酒透露的。」
还在麟洲时,我就感觉那李子渊表面上是个谦谦君子,背地里不是什么好货
色,看来,我猜对了。
我点点头,扔了一锭金元宝在桌上,「拿去,我跟玉奴姑娘独处一会儿,刘
嬷嬷就下去吧。」
「是是……谢侯爷……谢侯爷……侯爷您出手真阔绰,今晚,玉奴就是您的
了。」柳嬷嬷拿过金元宝,笑嘻嘻地走了,临走时,还不忘帮我跟玉奴关上门。
厢房中只剩下我跟玉奴两个人,玉奴刚向跟我说话,离开的柳嬷嬷神色慌张
地又折了回来,「打搅侯爷您了。」
我不耐烦地问,「柳嬷嬷折回,何事?」
「就是几句话交待下玉奴,如何更好地服侍侯爷您。」柳嬷嬷凑到玉奴耳边,
悄悄说了几句话,玉奴脸色一白,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我漂亮的眸子微眯,这玉奴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过了,怎么服侍男人,
还用得着这老鸨教?当然,我也『上』过好几个帅哥,可是,玉奴是卖身,而我
是跟我爱的帅哥,这『上』的含义不一样。
柳嬷嬷再次离开后,玉奴帮我捏了下肩膀,跟我闲聊了几句,便借故说上茅
房,离开了十分钟才返回的。
玉奴『上完茅房』回来后,她对我异常的热情,「侯爷,这一桌的酒菜您怎
么就喝茶,不喝酒呢?」
我怀孕了,当然不能喝酒了,不然,肚子里的宝宝畸形了怎么办?
我淡笑,「我……本侯不想喝。」
玉奴动作优雅地斟了一杯酒,趁我没注意,她指甲一弹,暗藏在指甲壳里的
迷药落入酒杯中,她将酒杯递到我手上,娇躯在我身上直磨蹭,「侯爷,这酒可
是上等的女儿红,您尝尝……」
玉奴柔软的胸脯直直挤压着我的肩膀,搞得我整个人都酥了,我要是男人,
这酒,恐怕早喝了。
我将酒杯放回桌上,脸色一敛,定定地盯着玉奴,「玉奴姑娘,这酒里有毒
吧?你刚刚出去见谁了?」
玉奴脸色一僵,「侯爷,玉奴不……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见玉奴不肯承认,我抓起她的右手,瞥了眼她无名指的指甲里头剩余的白色
粉末,「要不要本后找个御医来验一下姑娘指甲里头的粉末是何毒?」
玉奴颓然地垮下双肩,「既然被侯爷发现了,侯爷要如何处置奴家,奴家绝
不怨言。」
我好言相劝,「玉奴姑娘,本侯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害本侯?
别忘了,本侯刚才还在崔三那痞子手里救过你。」
「我……」玉奴有些动摇,她绝美的脸上闪过一丝挣扎,随即无助地摇了摇
头,「侯爷,玉奴真的不能说,不然……玉奴只有死路一条。」
我唇角勾勒出一抹冷笑,「莫非姑娘认为,你不说,就能活下来?」
「侯爷为人光明正直,起码,死在侯爷手里,玉奴有个痛快。」玉奴脸色惨
白地闭上双眼,「若是出卖了他,他会让玉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定定地盯着玉奴美丽的脸庞几秒钟,我淡然一笑,改变策略,「玉奴姑娘,
你认为本侯相貌如何?」
想不到我突然问这个话题,玉奴老实地回道,「侯爷容颜绝世,权倾朝野,
风度翩翩,是每个女人心中梦寐以求的对象。」
真正的逍遥侯任轻风倒真如玉奴所说的极品优秀,至于我张颖萱这个冒牌货
嘛,有了女人也没本事『用』撒。
我笑看着玉奴,「那为何,玉奴姑娘却不曾多看本后一眼?」
玉奴陷入沉思,「因为玉奴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我从袖中掏出麟洲时玉奴送给我的那支绿色玉簪子,「姑娘的心上人,可是
这支簪子的主人?」
玉奴讶异地接过玉簪,「后也怎么会有这玉簪?」
我面不改色地瞎扯淡,「这簪子是玉奴姑娘的娘亲的遗物,在麟洲时,你吧
这玉簪送给了一个叫张轩的年轻男子,本侯救了张轩,张轩欠本侯一条命,便把
玉簪转送给了本侯,张轩说,这玉簪的主人姓傅,名叫玉奴,只要本侯拿出玉簪,
玉奴姑娘就会帮助本侯。」
玉奴眸中浮现一丝疑惑,「奴家确实姓傅,名叫玉奴,可叫傅玉奴的人,天
下间,绝不止我一个,侯爷如何确定,我就是张公子口中的傅玉奴?」
因为我就是张轩嘛,我继续扯谎,「因为本侯曾看到过张轩为你画的画像。」
玉奴惊喜地瞪大眼,「张公子为我画了画像!……那,张公子他,还好吗?」
我神色悲哀地叹息一声,「张轩兄原本是麟洲第一富商史耀前的妹夫,外界
传言张兄因冲撞当今圣上而被赐死,其实不是,张兄是得了不治之症,病故的。」
「呜呜呜……张公子……张公子居然死了……」玉奴伤心地泪流满面,我的
心里有一丝动容,我在麟洲救了玉奴时,带了人皮面具,跟她说叫张轩,想不到,
玉奴如此记挂我这个冒牌的假男人。
我从袖中掏出一块干净的白死绢递给玉奴,「玉奴姑娘,可否告诉本侯,是
谁让你下毒害本侯的?」
玉奴接过丝绢擦了擦眼泪,「侯爷既是我恩公张轩公子的恩人,那,玉奴自
是知无不言,是今科状元李子渊让奴家下迷药害您,您进了飘香院后,李子渊便
尾随您进了飘香院,他现在在楼下厢房暂坐,等奴家将您迷昏了,他再上来与您
一夕欢好,李子渊长得人模人样,实际上是个畜生,他男色女色皆好,而且有暴
虐倾向。」
「居然是他!」我讶异地挑起眉,倒是想不到这李子渊竟然是个有双性倾向
的人。
我在麟洲李府喝状元酒时,虽然穿了男装,却用的是真面目,那时,我就感
觉李子渊看上了我,后来,我以皇后的身份回了汴京,在皇宫里也曾远远地看到
过李子渊几次,这么说,李子渊知道我是史名花的老公张轩,知道我是女扮男装
的皇后。
我不解地问玉奴,「你为什么这么听李子渊的话?」
第193章
奴家无奈地叹道,「奴家原本在麟洲的含春楼为妓,是李子渊为我赎了身,
后来,李子渊来汴京上任,奴家自然跟来了,可是,李子渊经常虐待我。」玉奴
说着,将身上的衣服退至腰际,露出雪白的肌肤,只可惜,她的肌肤上全是一条
条鞭痕,及铁块烫伤的伤疤,我眸中闪过一丝不忍,为她将衣服穿回身上,「玉
奴姑娘,你受苦了。」
玉奴的眼泪不停,「李子渊玩腻了奴家,就让奴家进这飘香院为妓,所赚的
银两五成给柳嬷嬷,另五成要全数交给他,奴家的卖身契约在李子渊手上,不得
不听他的,否则,会被他活活打死。」
我眸中盈满愤怒,「李子渊真是连狗都不如!那,飘香院的柳嬷嬷知道你的
事吗?」
玉奴摇了摇头,「柳嬷嬷不知,奴家也不敢跟她说,柳嬷嬷以为是奴家自愿
来卖身的。」
我拳头捏的咯咯响,「这李子渊真是猪狗不如!居然连玉奴姑娘这么美的美
人儿都虐待!」
玉奴羞涩地红了俏脸,「多谢侯爷抬爱,玉奴惶恐。」
我淡笑转而又问,「李子渊跟崔三等混混勾结的事,是真的吗?」
玉奴点点头,「确实属实。」
我轻声安慰玉奴,「玉奴姑娘,明天我就奏请圣上,下旨抄了李府,治李子
渊的罪,再派人把你的卖身契约送来。」
玉奴赶紧跪在我面前,「谢谢侯爷,谢谢侯爷!」
我把玉奴扶起来,「你现在去把李子渊引上来,就说我已经昏迷了,其他事,
交给我来办。」
玉奴微颔首,她起身离开了厢房。
我装着昏睡在矮榻上,过了大约五分钟,一身灰色长袍的年轻男子推门进了
厢房,他兴奋地走向矮榻上的我,刚伸手碰到我的肩膀,我立即向他撒了一把迷
香粉,男子不备,吸进了几口迷香,他原本盈满淫欲的眼眸多了丝不可置信,随
即咚!一声,昏倒在地。
我起身,踢了踢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待看清男人年轻俊秀的面孔,果
然是新科状元李子渊。
这李子渊长的人模人样,想不到,居然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我让人唤来了柳嬷嬷,让柳嬷嬷派妓院里的打手把李子渊扭送道官府,柳嬷
嬷起初有些犹豫,在我保证李子渊进了大牢就出不来后,乐得照办了。
向玉奴到了个别,我便离开了飘香院。
此时,夜已经很深了,我来到皇宫外头,换上事先藏在草丛里头的太监袍,
拿着凤仪宫的入宫令牌,顺利地进了皇宫。
我偷偷摸摸地回了凤仪宫我的住所,换上一身凤袍后,我唤来了侍候我的太
监小豆子,「小豆子,逍遥侯现在何处?」
小豆子恭谨地回道,「回娘娘,侯爷在御书房代理皇上批阅奏章。」
「走吧,随本宫道御书房走一趟。」
「娘娘……」小豆欲言又止,我一挑眉,「还有什么事?」
「您出去了一整天,到现在深夜才回来,靖王、祁王、楚沐怀与御医穆佐扬
都进了宫,在御书房等您一整天了,他们还暗中派人四处去找您呢。」
「啊?」我娇躯止不住打了个机灵的寒颤,这么说,连任轻风在内,御书房
又五个帅哥在等我喽,我有点不想去御书房了,他们齐聚御书房,摆明了就是要
告诉我,他们是准备离开我,还是永远守候在我身边……
我想,他们被皇帝君御邪关了这么久,应该不会再有心思斗了,但他们各个
都是人中之龙,愿意同时守候在我身边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我怕失去他们,可
是,躲着也不是办法,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更何况,我很想念那几位超级
大帅哥。
在心里掂量了下,我还是决定去御书房。
到了御书房门口,守门的太监刚想通传,我素手一挥,「你们全都退下吧。」
「是,皇后娘娘。」守门的太监连同我身后的小豆子都退下了。
我刚推开御书房的门,御书房内焦虑不安的靖王、祁王、楚沐怀、穆佐扬连
同人情仍,这五位帅哥同时望着我……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
殿外月光皎洁,浸洒在我身上,身穿华美淡红色凤袍的我,容颜绝色,气质
高雅,宛若月下仙子般绝美脱俗,殿内的五位帅哥眼眸中同时浮现痴迷之色。
御书房殿内灯火通明,恍如白昼般耀亮,衣着华贵的五位帅哥身材清俊颀长,
面容白皙无暇,五官俊得过火,俊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们的帅气,我再一次肯
定,能同时拥有他们,是我心中的梦想!
莲步轻移,我缓缓走入殿内,气氛很安静,连轻微的呼吸声都能清楚听见。
五个男人,五道深情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我,任何想我的话,与他们此刻的深
情目光相比,已成多余。
我水润的明眸扫视过五位帅哥,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对谁先开口。
御书房的大殿中,除了静默……还是静默……
任轻风温润如风的嗓音率先打破沉静,「萱,你心情好些了吗?」
看着任轻风比诗画更绝美的脸庞,看着他淡然若水,却灿亮入繁星的眸子,
感受着他身上那浑然天成的清淡尔雅,我的心,没来由地一阵轻松,我知道,既
是,我会失去所有人,也不会失去任轻风,任轻风会永远守候我一辈子!
任轻风对我的爱,无尽包容,深情宠溺,他的爱,让我感觉不到丝毫负担,
我冲着任轻风嫣然一笑,「轻风,我没事了。」
任轻风漂亮淡然的眸子扫视了靖王、祁王、楚沐怀与穆佐扬四人一眼,温和
地对我说道,「萱,他们四人,在刑部黑暗的囚牢中呆了三十一天,他们想通了,
不愿再继续争夺你,因为,不管谁胜谁败,伤的都是他们心中至爱的女子——你,
张颖萱,他们是适才经商量过,他们对于你之间的感情,做好了决定。」
我的心,砰砰砰,不停地狂跳,「他们的决定,是什么?」
任轻风美的如诗如画的俊颜清淡如水,兴不起一丝波澜,「就让他们自己跟
你说吧。」
我期待而又害怕地看着其余的四位帅哥,期待他们的答案,我真的好害怕失
去他们!
祁王君行云淡淡地开口,「萱,本王想不到,你会为了救本王……与三皇弟
还有楚兄、穆兄,竟然舍得伤害皇上……」
靖王君御清美丽的军脸上盈满动容,「萱萱,谢谢你,不计后果,救了我…
…们。」
楚沐怀感动地看着我,「若非你冒险伤了皇帝,假传圣旨,今夜,我将再也
见不到你。」
穆佐扬望着我的眼神多了丝理解,「萱,看得出,你很爱皇上,同时,也很
爱我……们几个,在狱中的日子,我对你日夜思念,思之若狂,我想得很清楚了,
与其失去你,倒不如永远留在你身边!」
我激动地看着穆佐扬。「真的?」
穆佐扬肯定地点点头,「千真万确。」
我的目光转向祁王君行云,看着他那张与皇帝君御邪一摸一样的绝帅面孔,
我的心,多了丝颤抖,「行云,你呢?」
「本王在刑牢中关押了三十六天,时时刻刻做得事,就是想你入骨。」行云
温柔一笑,「失去你,本王会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你认为,本王会离得开你么?」
行云的话,等于默认了留在我身边,我惊喜万分,靖王君御清见我兴奋的神
情,他开口说道,「萱,当心肚子里的宝宝,太过激动对孕妇不好,本王……不,
在你面前,我答应过你,以『我』自称,可是从一出生,我就自称『本王』,很
多时候,本……我改不过来,我会在无人的时候尽量改正,没有你张颖萱,我君
御清无法存活在这个世界上,我活在这世上,若少了你,我的生命,没有任何意
义,从此以后,我会把你肚子里的宝宝当成自己亲生的,照顾你跟宝宝一辈子。」
靖王君御清的面庞是那么的清俊,那么的年轻,那么绝帅动人,这个比我小
三岁的男人啊,为何,总是那么让我感动,那么深得我心?我感动地说不出话,
「清……谢谢你……」
「靖王不会不会需要你道谢。」楚沐怀盈满深情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我,
「我……们几个,没有一个人会需要你得道谢,只要你无尽的深情,三妹,我的
萱萱,我是你的结拜大哥,是你的丈夫,是你至爱的人,也会是你一辈子的依靠!
我会一直爱一生一世!」
看着楚沐怀那张楚楚动人的面容,他的眸光是那么的惹人怜爱,眉宇之间,
自有一股我见尤怜,让我忍不住,心生怜悯。
我哽咽着点点头,感动的目光一一扫过眉目如画的任轻风,美得过火的君御
清,绝色帅气的君行云,俊美无铸的穆佐扬以惹人怜悯的楚沐怀,明明刚刚得到
答案,我却仍旧忍不住再次确定,「我腹中已经有了君御邪的宝宝了。你们……
想好了,真的愿意留在我身边,共同守护我?」
五位俊美无铸的帅哥难过而又沉痛地闭上眼睛,尔后又睁开,异口同声地说
了两个字——「无悔!」
我娇躯狠狠一震,心,彻底动容了!
我知道,帅哥们的难过,是因为他们无法失去我,却不得不共有我。他们的
痛苦,是因为他们心中骄傲的尊严不容许他们这么做,他们却无奈地这么做了。
不管他们痛苦也好,难过也罢,我相信,这只是一时的,他们愿意留在我身
边了,我会用实际行动,向他们表明,他们的做法,是对的!
激动、开心、兴奋、感动……各种情绪萦绕在我胸怀,说不出此刻的我,到
底是何等复杂的心情,宛如泉水般清莹的泪水自我的眸眶缓缓流下,我轻启红唇,
望着眼前这五个爱我至深的男人,「你们知道吗?我张颖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
女人!」
欣慰动容的情绪同时蕴上五位帅哥的眼眸,他们相视苦笑,一致认为,能得
到我说的这句话,一切都值了。
当天夜里,与五位帅哥商议过后,他们悄悄把昏睡中的皇帝君御邪由御书房
的侧厅休息室安排转移去了凤仪宫一间清幽的厢房,派我的心腹太监小豆子专职
照顾君御邪,并且严禁宫女太监所有闲杂人等进入,免得被人发现。
安顿好皇帝君御邪后,五位帅哥去了章运宫安歇。
虽然说,我与五位帅哥在私下里已经达成了一女多夫的默契,但在世人眼中,
我是皇后,皇帝是君御邪,是以,在有外人时,不得不避嫌,任轻风住在皇宫待
客专用的章运宫,我让君行云、君御清、楚沐怀与穆佐扬也入章运宫暂住。
楚沐怀在汴京没有私人府邸,自然入住章运宫了,对外宣称的理由是以皓月
国二皇子的身份来祥龙国交好,促进两国之间的友谊。
虽说行云与御清还有佐扬三人在宫外都有府邸,但他们若住在宫外,见我时,
就没有那么方便了,我便又以皇帝君御邪的名义,说国事繁忙,让他们进宫为帝
王分忧解劳,暂住章运宫。
章运宫内很大,厢房有几十间,环境华美清幽,不会委屈了五位优秀的帅哥。
任轻风等五位帅哥都肯共有我了,自然,我想做的事,他们都会帮我,我想
当皇帝,他们下一步的目的,就是助我登上皇位。
君氏皇家的嫡系血脉虽然就君御邪、君御祁、君御清三人,但堂亲表戚很多,
若让外人知道皇帝君御邪出事了,定然会引起民心大乱。一些有实权的王侯难保
不会篡位。
虽然我已经有了五位帅哥做后盾,挑起斗争,总是不好的,为了不节外生枝,
我让皇帝君御邪的孪生弟弟祁王君御祁(字:行云)冒充皇帝,再让他慢慢放权
给我,这样,我得到江山,指日可待!
行云本来篡过君御邪的皇位三年,他当起皇帝来,自然毫无破绽。
隔天,御医穆佐扬调配出了『抑功散』的解药,他自己服了解药过后,又将
解药分发给我与行云、御清、与沐怀三人服下,至此,我等四人中的『抑功散』
之毒,已经得解,武功不再被抑制,恢复了正常。
我跟行云说了今科状元,也就是现任正四品大官通政使司副使李子渊的事,
才得知,李子渊收受贿赂与混混勾结的事,行云与靖王都早有耳闻,连皇帝君御
邪也准备降李子渊的罪,想不到,君御邪还来不及动手,我就对君御邪下了『天
杀』之毒,致使君御邪
第194章
昏睡不醒。
行云下圣旨抄了李子渊的家,李府家财全数充公,李子渊本人终身监禁。
抄查李府的官差在李子渊的府上搜出了妓女傅玉奴的卖身契约,我派了官差
将傅玉奴的卖身契送到飘香院的傅玉奴手上后,傅玉奴让官差给我带回了一封信
笺,傅玉奴在信中对我感恩不尽,她还在信中说,她已经撕毁了卖身契约,并且
收拾包袱离开了飘香院,带着偷偷存下的一笔银子回乡下投靠亲戚,打算在亲戚
那嫁人。
用过午膳后,我与行云在御书房商议国事,太监王公公向行云禀报,「皇上,
刑部尚书葛东山求见。」行云淡然道,「宣吧。」「是,皇上。」须臾,一身正
统管跑得葛东山匆匆步入御书房殿内,「下官刑部尚书葛东山,叩见皇上,参见
皇后娘娘。」行云的嗓音威严十足,「平身吧,不知葛爱卿前来见朕,有何要事?」
葛东山颤抖地回道,「下官有罪,下官的刑部令牌被盗,今早下官寻找失踪
的令牌,问了下头的人,才得知,前天晚上,逍遥侯任轻风拿着下官的令牌去了
趟刑部大牢,见过当时刑牢里的御医穆佐扬,事关逍遥侯,下官不敢妄下定论,
还忘皇上定夺。」
任轻风盗得刑部令牌去刑部大牢见过穆佐扬,取得『天杀』之毒药交给我的
事,我已经跟行云与其他四位帅哥说过了,行云自会处理。
行云不悦地望向葛东山,「你刑部的令牌是朕让人盗的,意在试探你是否将
令牌保管的妥当,逍遥侯也是接到朕的口谕,拿着刑部令牌前去询问穆佐扬一些
要事,虽然你保管令牌不力,顾念你对朕忠心耿耿,朕不予追究,此时就到此为
止,不得对外宣扬。
葛东山抹了把冷汗,「谢皇上龙恩。」
行云从御案桌的抽体中拿出刑部令牌扔给葛东山,「以后可得将令牌保管好,
若无他事,就下去吧。」
葛东山捡起令牌收好,叩了个头,就退下了。
我与行云继续商议国事,两人都没注意一旁的王公公是不是若有所思地瞥向
行云,内心在猜测着些什么。
用过晚膳后,我独自一人来到凤仪宫一间比较偏远的厢房,入了房间,房内
的太监小豆子向我行礼,「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
「谢娘娘。」
我直接走到房内的大床边坐下,视线盯着躺在床上昏睡的君御邪,君御邪原
本邪气十足的眼眸紧闭着,他的相貌是那么俊美无铸,完美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我定定地看着君御邪半晌,伸出小手,执起君御邪的大手,让他的大掌贴在我的
小腹上,「邪,你感受到了吗?我们的宝宝正在我的身体内健康成长,我一定会
让宝宝平安出世……」
我坐在床沿温柔地跟昏睡中的君御邪说这话,太监小豆子恭谨地站在一旁,
躲在窗户外窥视的王公公脸色惨白地看着房中躺在床上昏睡的皇帝。
我站起身,冷眼望向窗外,「王公公,进来吧,你一路跟着本宫来了这里,
又悄悄躲在窗外偷窥,你一把老骨头了,不嫌辛苦么?」
王公公并不会武功,而我,体内有着血凤的深厚内力,我是个绝世高手,被
个普通人跟踪,又岂能不发现。
(当然,李子渊跟踪我时,我没发现,是因为当时心情太差,以致心神不集
中,才没发现。)
王公公全身哆嗦地走入房内,「老奴叩见皇后娘娘。」
我瞟了眼王公公煞白的脸色,「王公公,你是宫里的老人了,竟然敢跟踪本
宫,又发现了本宫的秘密,你说,你的下场会如何?」
「老奴发现娘娘害了皇上的秘密,老奴心知,只有死路一条,老奴不敢求娘
娘饶了老奴,」王公公颤抖地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老奴只希望娘娘好好协助
祁王爷打理江山,为黎明百姓谋福址。」
呵呵?协助祁王?是祁王协助我才对。
原来王公公以为我陷害君御邪是为了帮祁王夺江山,那,他就错了,我为的
是自己!
我冷笑,「本宫自然会万事为黎明百姓着想,看你也不是个贪生怕死的人,
本宫在赐死你之前,许你一个心愿,有什么遗愿,你说吧。」
王公公看了昏睡在床上的皇帝君御邪一眼,颤声开口,「娘娘,老奴在死前,
想告知娘娘一件关于皇上的事。」
我挑起黛眉,「哦?何事,你道来听听。」
王公公缓缓将尘封了好几个月的往事娓娓道来,「娘娘第一次怀育了皇上的
龙种之时,皇上从未怀疑过娘娘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皇上的,既是皇上曾经误会了
您跟靖王有奸情,皇上也没有怀疑过,皇上之所以说不相信娘娘您所孕的是龙种,
是因为皇上当时身中『喋血虫蛊』之毒,只余下一个多月的生命,皇上事先知道,
要救回性命,只有两种办法,一种是用亲骨肉降生时的脐带配药,还有一种就死
亲骨肉的血肉煎药,皇上只余一个月的生命,可是娘娘您还要七个月才生产,皇
上根本就无命等到孩子降生,皇上选择了不要孩子,救回自己的命,他不得不拿
掉娘娘您肚子里的孩子,孩子不要孩子的决定,他比您更心痛啊!可皇上说,他
可以失去孩子,却不能失去娘娘您,若他死了,就再也见不到娘娘您了,皇上为
了娘娘您,他舍不得死,可皇上怕娘娘您为孩子的流失而过于悲痛,故意说不相
信孩子是他的,以达到转移娘娘您注意力的目的,皇上说,娘娘您若是把恨意转
到皇上身上,起码会减少一丝失去孩子的痛苦。」
我不敢置信地望了眼床上昏睡的君御邪,又看向王公公,「你说的话,都是
真的?」
王公公用力地点点头,「回娘娘,老奴句句属实,这些话,都是皇上亲口跟
老奴说的,皇上下令老奴不得泄露半句,否则就要了老奴的脑袋,老奴伴圣驾多
年,对皇上忠心耿耿,如今即将被娘娘赐死,只盼娘娘不再误会皇上的一片苦心,
娘娘失去您与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后,皇上曾偷偷在御书房多次喝的烂醉如泥,哪
怕当时皇上喝醉了酒,皇上的神情都是痛楚万分!皇上醉酒后说的胡话不是说与
娘娘肚子里的孩子血脉相连,就是对不起娘娘您的字字句句,都令老奴过了这么
久,还感到心酸呐!皇上对娘娘您一片深情,为了让娘娘您少一丝痛苦,皇上从
得知您怀孕后,就强压住喜悦的心情,让娘娘您误会皇上,一切只为了娘娘在失
去孩子时,少一丝悲痛啊!皇上他用心良苦,老奴看了都万分感动,还望娘娘您
别辜负了皇上才好!」
我哽咽着点点头,「王公公放心,本宫不会负了皇上的。」我只会抢了他的
江山,不会负了他的爱情。
「那……老奴就死而无憾了。」王公公长了好几条皱纹的老脸放松了神情。
我有些不解地望向王公公,「王公公跟尾随本宫来这里,就证明你看出来现
在是祁王在冒充皇上,祁王曾经篡位三年,相信王公公一样看得出来龙椅上的认
识祁王,本宫想知道,三年多前,是皇帝君御邪在龙椅上,后来祁王君御祁篡位
三年,再到君御邪夺回龙椅,又到现在本宫害了君御邪,祁王君御祁假冒皇上,
不管是真帝王,还是假帝王,王公公你一直都是随侍圣驾左右,为何两人皇帝的
更换,都没有要你的命?」
「回娘娘,奴才是太后的心腹,心,自然是向着太后的,皇上与祁王,对太
后而言,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谁当皇帝都一样,可是,皇上太过邪气莫测,太
后更属意祁王当皇帝,皇上与祁王都是孝顺之人,太后力保奴才,皇上与祁王爷
才没要奴才得命。」
王公公话刚说完,门口想起一道清冷的男声,「不错,王公公说的是实话,
本王……不,现在该自称朕才对,朕与邪没要你的命,是为母后留情面,只可惜,
你今天非死不可。」一身明黄色龙袍的君行云大步走入厢房内。
我看了眼行云,「你来啦……」
行云微颔首,「朕想你,就来了。」
我绝美的脸庞浮出一抹笑意,君行云将我搂入怀中,朝小豆子下令,「带王
公公下去,就说王公公冲撞了朕,赐他三尺白绫,再让人厚葬他。」
王公公惨笑着叩头,「奴才谢祁……谢皇上!」
小豆子带着王公公走了,王公公算是个忠心护住的好人,我想开口阻拦,但
转念一想,若不赐死王公公,依王公公的忠心,定然会去向太后禀报君御邪被害
的事,若太后搅局,难保不坏我大事。
成大事者,不能心存妇人之仁。
王公公,必须死!
行云看了眼我惨白的娇颜,「萱,你脸色不佳,要不要让穆御医来看一下?」
「不用了,我想跟邪独处一下,好吗?」
行云不放心地看了我一眼,终是给我留了一室的清静。
我莲步走向床沿,在君御邪漂亮的薄唇上印下一吻,泪水顺着我的双颊如断
了线的珠子般滑落,「邪……你好傻,就为了让我失去腹中宝宝时能够少一点悲
伤。你竟然宁愿让我恨你!你后来没跟我说解释你其实是相信我怀的第一个孩子
是你的,是怕我自责,对么?可是,下载乃,我知道了,更加自责!为什么?你
明明知道我在参汤里下了毒,你却甘愿喝尽有毒的参汤?我知道理由,一切只因
为你爱我!你在用你的生命爱着我!」
床上静静昏睡的君御邪没有给我任何回应,也不可能有任何回应。
第195章
我的小手颤抖地抚摸着君御邪绝俊的脸颊,「邪,你知道么,你要斩杀靖王、
祁王、楚沐怀与穆佐扬,我真的好伤心,我爱的人,还有任轻风与花无痕,以及
已故的史耀前,邪,我爱你,也爱他们,我宁可自己死,也不愿你们中的任何一
个人受到伤害……邪,你醒醒吧,我好想念你邪魅的眼眸,哪怕我死,我也不会
再伤害你了……」
君御邪的眼角,缓缓滑下一滴晶莹的泪珠,我震惊地望着那滴泪,「邪,你
哭了!你听得到我说话,对么?你听得到!那么……你的泪,是在伤心我的多情
么?听行云说,你当年被他打残毒哑,你没坑过一声,你身中『喋血虫蛊』那么
可怕的蛊毒,你也没掉过泪,尔今,却为了我的话流泪,我知道,此刻你的心,
何其的痛,我也很厌恶自己同时爱上了好几个男人,可是,这时改变不了的事实,
邪,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所有至爱我的男人,我只能用我的余生,好好报答
你们对我的爱!」
我抬起眼眸,透过敞开的窗户望向窗外,窗外不知何时静静站了五个绝色的
男人,它们分别是行云、轻风、御清、佐扬与楚沐怀。
五位帅哥安静地倾听着我的肺腑之言,他们的表情,感动而复杂,我又低首,
轻轻拭去君御邪眼角的那滴泪,「邪,你放心,我们失去了第一个孩子,我们的
第二个孩子,一定会平安降生,继承降龙国的皇位……」
第二天用过早膳后,靖王君御清带我除了皇宫,我问他去哪,他只说一会就
知道了,坐上马车,我与靖王来到汴京城郊的皇觉寺。
我与靖王站在皇觉寺门口,皇觉寺香火鼎盛,来往拜神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
我不解地等着靖王君御清,「清,你带我来和尚庙做什么?」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君御清拉着我的小手,走入皇觉寺,穿过守院佛堂,
来到寺庙后院的一间禅房门口,「萱,进去吧,他在房里,你不是一直都挂念着
他么?」
我讶异地瞪大眼,「他?你是说花无痕!」
君御清淡笑着点点头,「我与其他几个人都商议过了,多花无痕一个,不算
多,当然,若大皇兄愿意,也可以加上大皇兄君御邪一个,只是,除了我们几个,
再也不能多加一人了,否则,你会永远失去我们!」
我感动地微颔首,「我保证,除了你们,我不会再有其他男人!」
「嗯,我相信你。」君御清深情地凝视着我,点点头,尔后又道,「萱,我
在寺院外头等你。」
在君御清转身离开后,我身后的一间禅房大门突然打开了,一身青灰色和尚
袍的花无痕出现在我眼前,花无痕消廋了不少,他乌黑的长发用一条发呆绾在后
脑勺处,灰色的和尚袍穿在他身上虽然好看,但让我觉得很别扭。
「花花,你咋当和尚了?」我盯着花无痕的一身和尚袍惊异不已。
花无痕激动地望着我,「萱……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我眸中蓄上淡淡的薄雾,「花花,是我,是我!」
花无痕一把抱住我,「萱萱,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没死!太好了……
太好了……」花无痕的嗓子有一瞬的哽咽。
我紧紧地拥着花无痕一会,随即轻轻推开他,狐疑地望着他绝俊的帅脸,
「花花,你好像刚刚才知道我没死!」
花无痕轻叹一声,埋怨地看了我一眼,「说来话长,自从我这个采花大盗遇
到你这个小色女后,就再也对别的女人提不起兴趣,前段时间,我被仇家追杀,
用银子摆平他们后,就打算来皇宫找你,带你远走高飞,哪知,竟然得到你服毒
自尽的死讯,我当时真是痛不欲生啊,传闻说,你的尸体因为你的遗言,烧成灰
烬了,我本想随你下黄泉,可是,我没有见到你的尸体,怕传闻有误,更怕下不
了黄泉,寻不到你,我的花花肠子对别的女人再也上不了心,就跑来当和尚了,
我一当和尚,主持说我凡心不灭,不给剃度,然我带发修行,庙里的高僧要上山
闭关修行,我伤心至极,也就跟着去了,山上一个人都没有,与世隔绝,结果,
我倒昨天晚上下山才得知你没死的消息,我还没来得及去找你,靖王君御清就找
到我,问我是不是很爱你,我说是,他就让我在寺里等你,说你今天会来,今天
君御清还果真把你带来了。」
「你这只花花蝴蝶竟然舍得为我放弃奸淫众多美女,跑来当和尚,真是难为
你了!」我赞赏地拍拍花无痕的肩膀,「小子!你够义气!」
花无痕假装生气地修正我的话,「是我够爱你才对!」
我神色一整,「花花,我又很重要的话要跟你说,找个没人的地方聊聊吧。」
「嗯。」花无痕带着我来到了皇觉寺后山无人的树林里,我大略地向花无痕
道出了这几个月所发生的事,再说了下我目前的境况,最后,我深情地盯着他绝
色的帅脸,「花花,我现在不但怀着皇帝君御邪的孩子,害得君御邪昏睡不醒,
我更企图当皇帝,我的身边有五个愿意永远守候我的男人,你……愿意跟他们一
样,永远守护我吗?」
花无痕沉默了,他神色痛楚,久久……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我神色惨白地微
颔首,「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希望你……以后过的好。」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嗓子哽咽了,轻闭了下双眼,我迈着沉重的步伐准备
离开,花无痕突然从背后紧紧地抱住我柔软的娇躯,「傻瓜!我当然愿意守护你!
知道么?没有你的日子,我比死还难受,我是个罪恋红尘的人,都为你当和尚了,
你还怀疑我对你的真心吗?」
「我当然不怀疑你!」我激动地望着他,声音越说越小,「可是,还有另外
五个深爱着我的男人也会守护我……」
花无痕潇洒一笑,「我刚刚不说话,是因为难过还有别的男人也爱你,我原
本想独占你的,如今,要跟别人分享,我当然该难过,不过,有那么优秀的几个
男人也深爱你,证明我的眼光太好,证明你值得我爱!」
我感动的泪流满面,「花花……」
「还当什么和尚,我这就把和尚袍退给主持大师,我要抱我家的萱萱大美女
去了!」
过了两天,行云这个冒牌皇帝赐封花无痕为永乐侯,特许永乐侯暂住皇宫内
接待贵客高官的章运宫。
任轻风、君行云、君御清、楚沐怀、穆佐扬与花无缺,这六个深爱我的男人
都愿意永远守候在我身边,给我幸福,伴我一生,我的日子,变得多姿多彩。
在性爱方面,以为我现在身怀有孕,暂定每个人跟我睡一个晚上,呵呵,一
个星期七天,我有六天分别跟不同的帅哥睡,还剩下一天,就好好休息。
以前,这些帅哥跟我欢爱时,可个个都是猛男,现在,他们轮流着晚上跟我
缠绵欢爱时,都小心翼翼,温柔至极,次数控制在一到两次,深怕伤到我肚子里
的宝宝,让我知道,原来,在床上勇猛如虎的他们,也可以很温柔。
每天的清晨与黄昏,我都会来到皇帝君御邪『安睡』的厢房,与君御邪说上
一会话,我会把每天发生的国家大事,与点滴跟五位帅哥相处的小事,都告诉君
御邪,君御邪一直没有醒来,但愿他有一天会醒!
我悉心向假皇帝君行云学习治国之道,为如何当一个好皇帝奠定基础,君御
邪是个英明睿智的旷世好皇帝,祁王君行云曾经篡位三年,是冒充君御邪的名号,
尔今,我要当皇帝,祥龙国在君御邪的统治下繁荣昌盛,让我根本就没有篡位的
理由,只能让君御邪自己下旨让位给我。
当然,现在当政的帝王是行云冒充的,在时机成熟,我掌握皇权后,行云再
下旨禅让皇帝给我就成了。
而行云,爱我至深,他,从来都是,只要我,可以放弃放弃皇位,能得到行
云情深似海的爱恋,是我一生的荣幸!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行云假冒皇帝君御邪,全权放权给我,慢慢地,
在蓄意的安排下,行云让自己这个皇帝形同虚设,朝政机会全权由我做主。
我处理政务井井有条,英明睿智,其他几位帅哥权利辅佐我理政,七个半月
后,我生下了我与君御邪的小孩,是个男孩,取名君承烨。
中国历史上,清朝的康熙皇帝名叫爱新觉罗玄烨,康熙被后人誉为千古一帝,
希望我的儿子君承烨也能成为一个留芳百世的好帝王,故尔取名——承烨。
又过了半年,我睿智果断,处处以百姓利益为先的处事作风得到了全祥龙国
百姓的认可,在排除了几名向假皇帝行云进言,说我权势太大的朝臣后,时机成
熟,君行云立下圣职者诏书,将皇位禅让给我。
我——张颖萱,顺利登基,成为祥龙国有史以来第一个女皇帝。
(呵呵,以后还有没女人当皇帝,我就不知道了。)
我当了皇帝享受到了那种万人朝拜,至高无上的感觉,我才知道,为什么,
男人会为了争夺帝位,都得你死我活。
我也贪恋无上皇权!
在我登基的当天,我晋封御医穆佐扬为畅医侯,晋封楚沐怀为我祥龙国的楚
王爷。
三个月后,皓月国的皇帝驾崩,由皓月国的太子,楚沐怀的亲哥哥登基为帝,
楚沐怀回了趟皓月国奔丧,准备一生留在我身边,在祥龙国当王爷,楚沐怀的亲
哥哥,皓月国新皇帝见楚沐怀心意已决,并不挽留楚沐怀,楚沐怀随即回了祥龙
国。
又过了两个月,我皇帝的龙椅已经坐稳,哪怕是没有行云等六位帅哥辅佐我,
相信,以我的能力才干,我也能当个好帝王!
我当了女帝,改良了皇帝穿的龙袍,吧明黄色的龙袍改成了龙凤图腾合一的
新款龙袍,龙袍的色泽,依然是明黄色。
我二十五岁生日的这天,举国同欢,深爱我的六位帅哥为我设了盛大隆重的
宴会,宴席散后,君行云、君御清、楚沐怀、任轻风、穆佐扬与花无痕,这六个
深爱我的男人都喝多了酒,我很开心,也喝醉了,那晚,他们六人都睡在我这个
皇帝住的承乾宫,六个男人同时一起『上』了我,搞了NP(NP就是几个人一
起做爱)。
从我生下了儿子君承烨后,歇了一个月的产假,他们跟我欢爱的次数纵然超
多,但都是对我轮番上阵,而国家大事有他们六个帮着我处理,我也有的是空闲
跟他们欢爱,但我却从未一次跟他们六个男人同时做,爱,想不到会在我二十五
岁生日的这天破例。
是他们心中早就有所想,还是,借着酒劲比较肆无忌惮?我想,都有吧。
只是,我足足被他们『搞』了一夜又一天,被他们搞惨了,那滋味又痛又舒
服又受不了,更是难以言语的兴奋,各种滋味掺杂在一起,岂止一个爽字了得?
简直爽畅道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搞了一次NP后,我跟深爱我的留个帅哥就经常搞NP,肉体上,我们能得
到极大的满足,国家政事上,有六位帅哥帮我,丝毫不懈怠。
入冬了,漫天的雪花象美丽的蒲公英一般在空中飞舞,随着冷风飘落,皑皑
白雪下了一整夜,房顶和树上都积起了一层厚厚的白雪。
雪花积在地上白茫茫的一片,分外的美丽,却也让人感受着阵阵寒意。
我怀中抱着我儿子君承烨走入凤仪宫一间偏僻的厢房里,厢房所处的位置虽
然偏僻,里头的布置却相当的华美尊贵,房中烧着几个暖炉,刚一走进房内,就
觉得暖呼呼的。
见我到来的太监小豆子恭谨地行礼,「奴才小豆子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我已经当了九个月皇帝,对皇帝这个至高无上的尊称,我早就习以为常。
「平身吧。」我淡淡地说了句,抱着小承烨直接朝房内华美的大床走去,床
上躺着昏睡了两年多的君御邪。
坐在床沿,我把小烨儿放在君御邪的枕头边,小烨儿伸出粉嫩嫩的小手,试
探性地摸着君御邪绝色苍白的面颊,稚嫩的童音喃喃着,「爹……爹爹……」
任小烨儿玩他的,我习惯性敌对着『沉睡』中的君御邪说话,「邪,已经两
年五个月零七天了,佐扬说,今天是最后的期限,若你今天再不醒来,就永远都
醒不过来了……你舍得扔下我么?你舍得扔下才一岁零三个月打的小烨儿么?邪,
你醒醒……你醒醒啊……」
我的泪水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小烨儿也感染了我悲伤的情绪,烨儿小小的
手掌轻轻扯着我的衣襟,他刚刚学会说话的童言稚语轻声诱哄着我,「妈妈不哭
……妈妈乖哦……妈妈不哭……」小烨儿在我的手背上轻呵了几口气,「烨儿给
妈妈呼呼……妈妈就不哭了哦……」
可爱懂事的小烨儿让我的泪水流的更凶,我努力地擦拭着仍在不断往下掉的
眼泪,「妈妈不哭了,烨儿这么乖,妈妈就不哭了……」
我曾经说过,我是现代人的身世,我只告诉将来会跟我共度一生的男人,轻
风、御清、行云、佐扬、沐怀与花无痕这六个男人将陪我走完一生,我自然告诉
了他们,我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并且,我已经向他们坦白,我来自女儿国的
事纯属捏造。
他们对我的来历皆表示讶异,但尔后相像,却也认为是理所当然。
我行事怪异,与古代人完全不同,他们因为爱我,多我的话信任不疑,只是,
不许我再骗他们了,我当然乐得答应。
在深爱着我的这六个男人眼里,我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女子,他们对我深情的
爱,让我背觉幸福。
第196章
我让烨儿叫我妈妈,是因为祥龙国依然是个男尊女卑,传统封建的国家,封
建传统已经根深蒂固,哪怕我权利再强,如果要强硬改变数千年流传下来的男尊
女卑观念,依这个时候妇女的懦弱没地位,势必会引起百姓反弹,介时,水能载
舟亦能覆舟,我唯有吃不了兜着走。
男尊又何妨?我张颖萱已经是万万人之上的天子!
男尊社会,于情于理,烨儿在外人面前,不能教我母皇,只能叫我皇上或者
陛下。
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武则天她儿子,也是这么叫武则天的。
在外人眼中,烨儿叫我皇上,在私底下,我不想他叫我娘,就让他叫我妈妈
了。
烨儿长得粉雕玉琢,可爱至极,仅仅一岁多就相当的聪明,比一般的小孩子
也要懂事很多。
我温柔地抚摸着小烨儿粉嫩的小脸蛋,「烨儿,妈妈好爱你!」
烨儿粉嫩嫩的脸上露出抹开心的笑容,「烨儿……爱妈妈……」烨儿见我不
再哭泣了,他转而盯着君御邪绝帅的面孔,伸出小小的手指摸着君御邪俊美无铸
的五官,「爹爹……你快醒醒哦……你醒了……妈妈就再也不哭了……爹……爹
爹……醒醒……」
烨儿稚气懂事的话语,让我倍感心酸,我深深吸了几口气,强忍住再次掉眼
泪的冲动。
此时,君御邪的眼皮动了动,烨儿吓得缩回小手,君御邪慢慢张开眼,起初,
他的视线有些朦胧,很快,就转为清晰。
「妈妈……爹……爹爹醒了……」烨儿稚气的嗓音盈满兴奋,他小小的身子
高兴地手舞足蹈。
我激动地望着君御邪那双已久邪气十足的眼眸,「邪!你醒了!太好了!你
终于醒了……」
君御邪神色复杂地看了坐在床边的我一眼,他漆黑邪气的眼眸激动地望着坐
在他肩膀旁边的小小身子,「烨儿……」
由于刚从昏迷转醒的缘故,君御邪的嗓音有些沙哑,他的语气哽咽了,这是
小烨儿,这是他的亲骨血啊!
「爹爹……」烨儿呆呆地望着君御邪,他嫩嫩的语气中有着无比兴奋,「爹
爹醒了真好!烨儿……每天都……有来看爹爹哦……」
烨儿稚气的童音咬字咬得很不准,甚至走调,可是,却让人听得懂小小的他
在说些什么。
「朕知道烨儿每天都来看爹爹!朕听得到烨儿跟朕说的话!」君御邪万分激
动地盯着烨儿粉嫩的小脸,他挣扎着坐起身,颤抖着一把将烨儿小小的身子搂入
怀里,「烨儿!朕的烨儿!……朕的好儿子!」
听到君御邪还自称朕,我的心里涌入一股酸涩,浓浓的愧疚感蕴满我的心田,
是我篡了君御邪的皇位,是我害了君御邪,我对不起他!
君御邪深邃邪气的眼眸中盈满薄薄的雾气,烨儿乖巧地任君御邪抱着,喃喃
道,「爹爹……叶儿的爹爹醒了……」
听着烨儿稚嫩的童言,君御邪将烨儿抱得更紧,可是,他深怕弄疼了小烨儿,
他的力道是那么控制得当,他的动作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太监小豆子在一旁看着君御邪『父子重逢』,感动得直掉眼泪。
久久,君御邪不舍地放开小烨儿,转而吩咐一旁的小豆子,「小豆子!将烨
儿抱出去。」
小豆子踌躇这没动,君御邪唇角露出抹苦笑,「尔今,江山易主,连一个小
小的太监,都不听朕的话了?不……再也不是『朕』了,朕……不,我应该习惯
这以『我』自称……」
君御邪自嘲的话语让我心里异常难受,我知道君御邪有话要跟我说,或者说,
有帐要找我算!
我朝小豆子点点头,小豆子才将小烨儿抱了出去,临走时还拿了把伞,因为
外面还下着雪。
窗外雪花在飘,丝丝袅袅,飞舞飞扬,轻盈的雪花随着冷风旋落出好看的弧
度,房内炉火温暖,气氛却异常僵凝。
君御邪背靠在床头,他深邃邪气的眼眸复杂地盯着一身明黄色龙袍的我,我
坐在床沿,直视着君御邪那双凛然的眸子。
「邪,昏迷了两年都,你……廋了好多……」我的语气中有丝心疼,我很想
碰触一下君御邪绝俊依旧的面容,可我不敢!
君御邪没有激动地抱着我诉深情,而是森冷邪魅地盯着我,他的眼神,很冷,
没有一丝温度,只是憎恨,气愤,恼怒……却不见深情。
难道君御邪,不爱我了吗?
把他害惨了的我,不敢贸然触摸他,更不敢问他,是否还爱着我。
君御邪痛苦地闭上眼睛,过了几秒才睁开,「朕……我昏迷时,你每日晨昏
都在跟我说话,朕……我,都听到了,尔今的局势,你的境况,你跟那六个男人
的情况……我……都清楚。」
「对不起……」三个字,我说的心头无限沉痛!
「你欠朕的,又何止对不起三字能还清?」君御邪眸中复杂的情绪倏然不见,
只余下凛冽的冰冷「张颖萱,朕才是帝王!你负了朕,朕要杀了你!」
「你……要杀我?」虽然我现在是皇帝,但,在君御邪面前,我没脸以『朕』
自称,我不可置信地盯着君御邪,「两年多钱,我给你喝的那蛊参汤下了毒,你
事先早就知道汤里有毒,却仍然心甘情愿将毒汤喝尽,聪颖如你,应该早就料到
进入的局势,我不懂,你为什要杀我?就因为我抢了你的江山?『」朕恨你抢了
朕的江山,更恨你毁了朕的尊严!「也爱你怜你为朕生下烨儿,后头这句话,君
御邪没有说出口。
我冷然一笑,「我张颖萱当了皇帝,祥龙国仍然是男尊女卑的国家,国家大
局没有变,我只是设法将祥龙国治理的更富强,我夺了你的江山又如何?你昏迷
时,我曾经跟你说过,我来自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帝唐朝
武则天政绩出群,千古流芳,到后来,武则天将帝位传给了她的儿子,还了大唐
李氏的江山,而我张颖萱也一样,将来,我会传位给你与我所生的儿子——君承
烨,反正江山,始终都是你君御邪的血脉继承,你若真的爱我,又何苦计较这么
多?」
君御邪唇角弯出一抹苦笑,「朕深深明白,百姓并不在乎谁当皇帝,只在乎
谁能保护他们的生活,日子过得是否滋润,只要帝王有能力让国家富强,百姓安
居乐业,所以谁当皇帝,对百姓而言,都没有区别,朕明白这个道理,是以,一
直在当着一个好皇帝!你张颖萱虽然是一介女流,才貌惊世,智谋能力却非一般
人所能及,你的聪颖睿智,深深折服了朕,朕可以不跟你计较江山易主之仇,也
可以不跟你计较不失去帝位之痛!可是,朕痛恨,朕失去了至高保护你的屏障!」
我试着辩驳,「江山在我手里,我可以更好的保护自己,这并不影响你保护
我!」
「但是……你却同时跟那六个男人在一起……」君御邪凄冷一笑,「你叫朕
……如何接受得了!朕宁可玉石俱焚,也不与人共享你!」
我娇躯一个颤抖,「邪,你……铁了心要杀我?」
「不错。」
我执起君御邪的大手,放在我纤细的颈子上,缓缓闭上双眼,「来吧,只要
你稍稍一用力,就能扭断我纤细的颈子,记得,我怕疼,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
你一定要一下就扭断,别让我有机会痛呼出声。」
君御邪深沉邪魅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挣扎,随即,他冷笑着抽回手,「杀一个
毫无反抗之力的傀儡,朕又岂会感兴趣!朕要你与朕决斗,朕要用朕的真本事,
去你的性命!」
杀人还提行不兴趣?本不本事?这不是君御邪的性格。
我若有所思地看着君御邪,脑中灵光一闪,我立即明白,君御邪打得什么主
意。
我神色惨然地点点头,「既然你要跟我决斗,那么,我成去你。」
……
为了避免任轻风等深爱着我的六位帅哥知道我与君御邪决斗会加以阻止,君
御邪换上一袭淡黄色的锦衣,而我,换下龙袍,穿上一身素白的女装,与君御邪
悄离皇宫,来到了皇宫后头的树林里。
大地白茫茫的一片,林中的树木在这严寒的深冬早已成了光秃秃的枝干。
轻盈的雪花如小小的白羽毛,又像吹落的理化瓣,零零落落,飘飘地落下来,
天气很冷,我跟君御邪的衣着都很单薄,可是,我的武功绝世。
君御邪的武功,比我想象中的要高多了,深不可测四字都不如以形容,即使
我拥有了血凤的绝世武功,要取胜君御邪,还是相当的苦难。
高手过招,当武功发挥道极致,必然两败俱伤,两百招过后,我与君御邪攻
向对方的招式几乎招招致命,君御邪越来越欣赏我高深莫测的武功,我也越来越
叹服君御邪深厚的武功修为。
要知道,我张颖萱的武功是坑人家现成的,君御邪的武功,却是他自己修炼
的。
招式越来越激烈,我闪开君御邪致命的一剑,手中的软剑直逼君御邪的胸膛,
我的这一剑,原本刻意直接刺入君御邪的胸膛。
可我没有,我收住了剑势,没有伤君御邪分毫,反而,君御邪反射性地要回
攻我的剑势,他一剑刺向我,我本来可以躲开,可我却偏偏不躲,我的嘴角浮出
一朵绝美的笑容,闭上双眼,等着君御邪的剑,刺入我的身体。
当君御邪发现我有意死在他的剑下,他心头一震,剑锋一偏,想收手,却已
经来不及收回剑势,君御邪的长剑,仍然深深地刺入了我的胸口。
「不……」君御邪发出一声痛苦的惊喉,他扔掉手中的长剑,抱着我软软倒
下的身躯,「萱萱!你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想死在朕的剑下!你刚刚明明可
以一剑杀了朕的,为什么要收手?为什么要让朕杀你!朕不想杀你的!朕舍不得
伤你一丝一毫!朕跟你决斗,只想让自己死在你的剑下!」
君御邪刚刚的哪一剑刺得很深,我好痛!呜呜呜……被戳一剑,原来是这么
个痛法,痛的我两眼翻白,连我爸的名字都记不清了……呜呜鲜红的血液自我的
伤口不断涌出,我凄然一笑,「邪,你终于肯说实话了……」君御邪若想杀我,
他两年前就不会喝下那蛊有毒的人参汤,我心知,他要跟我决斗,是因为我在他
昏迷时,就跟他说过,我有了血凤的绝世内力,君御邪知道他自己不是我的对手,
他接受不了跟另外六个男人共有我,他故意说要跟我决斗,打得注意就是想死在
我的剑下。
可是,君御邪想不到我看穿了他的想法,在他死在我剑下之前,我宁可先死
在君御邪的剑下!
君御邪爱我至深,我又岂能取他的性命!
「金疮药,金疮药!天呐,朕没带金疮药!」君御邪痛苦地低嚎,他迅速点
了我的伤口周边的穴道,阻止了伤口继续流血。
看着君御邪痛苦的深情,我眉宇轻皱,眸中蕴上一抹心疼,「邪……别急,
你刚刚那一剑,刺偏了,没刺中心脏……我死不了的……」只是说话,都显得那
么吃力,痛的我想死。
此时,太监小豆子带着任轻风、楚沐怀、君御清、君行云、花无痕连同穆佐
扬一起赶了过来,在君行云手里,还抱着我与邪的孩子君承烨。
六位帅哥都愤怒地瞪着君御邪,君御邪神色惨白,不说一句哈,穆佐扬迅速
为我处理好了伤口,对大家说我无大碍,众位帅哥连同君御邪在内,才松了一口
气。
君行云在离君御邪两步远处,将小烨儿放下地,小烨儿摇摇晃晃地走向君御
邪,「爹爹……爹爹……」
君御邪一把抱住了小烨儿,他痛苦沙哑地道,「烨儿,爹爹对不起你妈妈…
…爹爹伤害了你妈妈……爹爹错了……爹爹错了!」
君御邪眸中流下一滴清泪,这是他第一次,当这么多男人的面流泪,尊贵高
傲如他,却止不住流下悲痛的泪水,可想而知,此刻的邪,有多么的伤心,多么
的痛苦!
懂事的小烨儿伸出嫩嫩的小手轻轻拭去君御邪眼角的那滴泪,他小嘴一嘟,
鼻子一吸,可爱的小脸立即挂了遗传泪珠,「呜呜……呜呜呜……爹爹不哭,爹
爹哭……烨儿也哭哭……呜呜……」
「烨儿……烨儿……朕的小烨儿……」君御邪紧紧抱着烨儿小小的身体,嗓
音哽咽不已。
靖王君御清见君御邪如此伤心,他眸中的愤怒稍减,冷冷地对君御邪说道,
「皇兄,即使你不是帝王,却永远是皇弟的大皇兄!不管发生什么事,可你万不
该伤了萱萱!」
楚沐怀冷冷地看着君御邪,「你昏迷了两年五个月零七天,这两年多来,萱
萱每日晨昏都会去看你,日日与你诉衷肠,难道你都无动于衷吗?」
君行云那张与君御邪一模一样的俊脸也多了抹哀伤,「皇兄,江山,算什么?
诚如你所说,只是幸福的保障,纵然萱萱伤害过你,尔今,她贵为帝王却差点死
在你手里,更是自愿死在你手里!她为你十月怀胎生下了可爱的小烨儿,难道,
你是铁石心肠吗?」
花无痕没有说话,但只是心痛地望着我,穆佐扬一把将我打横抱起,朝君御
邪说道,「若非小豆子见你与萱萱悄悄离开皇宫,前来向我们几个通报,我们甚
至不知,萱萱的命,差点葬送在你手里!」
「邪……你,随我回宫,永远留在我身边,好吗?」我深情而又希翼地看着
君御邪,君御邪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行云替君御邪拿了主意,「皇兄,你曾在汴京城郊样子湖畔置了座别苑,名
叫——柳园,你就在柳园暂住,等你想通了,再回皇宫告诉萱萱,你愿不愿意留
在她身边,至于小烨儿,他是你的儿子,未免你孤单,先让小烨儿陪着你吧。」
君御邪只是紧紧地抱着烨儿,没有回话,那么,众帅哥就当他默认了。
穆佐扬打横抱着我,心云、御清、楚沐怀、花无痕、任轻风跟在一旁,一同
前往皇宫,太监小豆子则恭谨地跟在我们一行人身后。
待众人走了没几步,一身白衣的任轻风停下步伐,转过身,望着几步开外,
紧抱着小烨儿的君御邪,「若是萱萱死了,我们六人也会跟着一起死,你也不会
独活,你,宁可一起死,都不愿好好生存吗?」
君御邪惊异地抬首望着任轻风眉目如画的俊颜,任轻风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
清淡尔雅萦绕在空气中,让人宛若置身仙境般畅然。
任轻风的话,对君御邪来说,是莫大的启发,终于,君御邪闭上邪魅的眼眸,
神色痛楚地说了几个字,「给我时间。」
君御邪不再自称朕了,他说给他时间,那就意味着,他有可能会永远留在我
身边?我的心中,不禁无限期待……
似是感受到君御邪的痛苦,小烨儿安静地呆在君御邪怀里,没有出声,不舍
地看着我远去,我盯着小烨儿可爱的脸庞,真想把小烨儿带回我身边,可是此时,
君御邪比我更需要小烨儿。
我闭上眼,将头窝在,穆佐扬怀里,随着穆佐扬与另五名帅哥回了皇宫。
君御邪带着小烨儿在汴京城郊样子湖畔的华美庭院——柳园,安宁度日。
柳园中的下人没有人知道君御邪曾是祥龙国的皇帝,更加无人知道小烨儿是
当今的笑太子,下人们只知道,柳园的主任时常愁眉不展,在思念他心爱的女子,
而他心爱的女子,隔三差五,也会出现在柳园,更多的事,吓人不敢问,也不会
问。
在行云、御清、楚沐怀、穆佐扬、花无痕与任轻风这六位帅哥的细心照顾下,
我回了皇宫休养了半个多月,剑伤就彻底好了。
再往后的日子中,我与留个帅哥的关系由偷偷摸摸变成了明目张胆,我基本
上都是夜夜住在章运宫,皇宫内的人都知道六位帅哥与我关系匪浅,可是,我是
皇帝,谁敢说半句闲话?
第197章(大结局)
历史上的女皇帝武则天,武则天养了不少男宠,其中武则天的男宠冯小宝、
张静宗等犹为出名。
那个女人有了无上至权,会守活寡,没男人的?
不过,我身边一直伴着我的这六位帅哥,他们不是我的男宠,而是我的老公,
是绝顶优秀的男人,有了他们的陪伴,我当皇帝的生活,不止是丰富多姿,幸福
快乐八个字能道尽的。
只是,很多时候,我都会很思念君御邪,以及在君御邪身边的小烨儿,很多
时候,我都会抽空出宫,上柳园看望邪与小烨儿,但是,我与君御邪哪怕是深情
的目光触到了一块儿,却都很有默契地没有提及感情的事,所说的对话,也只关
于小叶儿的成长。
看得出,没有我在身边,小烨儿跟君御邪都相当的思念我。
一年半后,太监小豆子匆匆忙忙走入御书房,大老远地就高呼,「皇……皇
上……」
正在批阅奏折的我,不悦地从御案桌上抬起头,「小豆子,何事,冒冒失失
的?」
小豆子停在离我几步远,喘了口气,躬身行礼,「奴才小豆子,参见皇上。」
我一挥手,「得了,平身吧。」
「谢皇上。」小豆子眉开眼笑地看着我,「皇上,奴才有好消息禀报,您日
夜思念的一大一小两父子,正在御花园等您呢。」
我兴奋地扬起眉,「真的?你没骗朕?」
小豆子用力点带你头,「真的,奴才纵有十颗脑袋,也不敢欺骗皇上您哪。」
我连忙丢下御笔奏折,从椅子上起身直奔御花园……
御花园内假山层叠,百花齐放,清幽的花香阵阵扑鼻,四周华美的亭台楼榭
更衬托出御花园的优美绝伦。
御花园的精美石径上站了一大一小两父子,正是君御邪与已经快三岁了的小
烨儿。
夏日温和的阳光照耀在君御邪与小烨儿身上,君御邪五官绝色俊美,身材清
俊颀长,一袭青绿色的锦缎华服使他看起来尊贵无比,更难掩他身上那与生俱来
的邪魅之气。
君御邪那双依旧邪气十足的眼眸盈满深情地注释着五步开外的我。
眼光下的小烨儿可爱漂亮,粉雕玉琢的五官宛若天使般耀人眼球。烨儿长到
三岁了,已经能从他绝俊的五官稍稍看出君御邪的影子。
虽然我已经二十六岁了,我绝美的脸上却无一丝岁月的痕迹,年轻的仍然像
个十八九岁的姑娘,君御邪定定地注视着我半晌,他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淡淡的
笑意,「萱,我跟烨儿决定,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君御邪告诉了我,他愿意永远留在我的身边,与其他六
位帅哥一起永远守护我,我激动得眼眶蓄泪,唇角浮出了一朵绝美的笑靥。
已逝的史耀前化作了清风,永远地陪伴着我……
终于,我爱的七位帅哥,也永远地陪伴在了我身边。
我张颖萱如今贵为祥龙国的天子,万万人之上的皇帝,又有七位爱我至深,
我也深爱的男人当老公,我何其幸福!
貌似我张颖萱跟历史上的女皇帝武则天有的比!哇卡卡卡!我奸笑三声。
君御邪不再是皇帝,我恢复了君御邪登基前的身份,祥龙国的募亲王。
同时,我下了道圣旨诏告天下,圣旨上写明,我与君御邪、君御祁、君御清、
任轻风、楚沐怀、穆佐扬、花无痕这七位帅哥确立合法夫妻关系,七位帅哥不分
大小,平起平坐,享受王侯的待遇。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我是不能封男妃的,一来会损了帅哥们的面子,而
来,百姓也不会认可男妃,因为,封了男妃,岂不变女尊了?是以,我只能下旨
确定我与七位帅哥的夫妻关系。
自然也可能有人在心里怒我一妻多夫,但,这时皇帝的家事,哪怕有违常理,
也没有敢跳出来管闲事。
这道圣旨一下,我张颖萱就名正言顺地有了七个老公。
我的七个老公在宫外都有府邸,但他们都不愿意住在宫外,统统都搬到了我
这个皇帝住的承乾宫。
我的七个老公各个才貌惊世,他们助我管理祥龙国的江山,给予我罪温暖的
怀抱,闲时,我跟他们吟诗作对,弹琴赏画,日子过得好不逍遥!
当然,他们有时候也免不了为了我争风吃醋,不过,我稍稍一哄,他们就都
投降了。
老公七个,老婆只有我这么一个,在性方面的关系就自然比较不平长了,有
时候,我与我的七个老公一对一跟他们轮流着来,有时候我就跟他们一起NP。
瞧瞧七男一女的场景多养眼,承乾宫内阵阵欢爱声不断,若大华美的卧房内,
华贵的衣饰乱七八糟地散落在地上,君氏三兄弟与楚沐怀、任轻风、穆佐扬还有
花无痕这七位帅哥全身赤裸,正在与一丝不挂的我同时缠绵……
七位帅哥的皮肤都白皙无暇,身材清俊精廋,赤裸的男性躯体如古希腊精雕
细琢的艺术品,无一丝瑕疵,完美的令人无限遐想!
我雪嫩的娇躯玲珑有致,洁白的肤色因情欲的上涨,泛着淡淡的红韵,更加
引得七位帅哥眸中的欲望狂涨飙升……
七位帅哥,六双漆黑的眼眸,只有君御邪的眸子很特别,他的眼睛平常是漆
黑的颜色,在欲望上涨时,就会变成通红的色泽。
他的眼睛会变成红色,都是拜那该死的『喋血虫蛊』所赐,不过,君御邪体
内的『滴血虫蛊』之毒早就已解,只是改变了君御邪的体质,没什么副作用,却
使得君御邪的眼眸在欲望上升时会变成红色。
我与七个老公同时缠绵的感觉是很舒畅的,也有些难以消受的,是以,同时
欢爱只是偶尔,因为帅哥太多,每次一同欢爱没有个一天一夜,停不下来,而我
的下场则会腿软无力,浑身如散了架般酸痛难忍,一整天都没力气下床……
他们各个都是超级猛男,一个就够我受,现在却是七个!
『性』福的日子,可是让我过到怕,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愿意放过我,还
美其名曰:他们的『努力』,是为了让我更『性』福!
往往此时,我就幸福地叹气,唉!我自找性福受,谁让这么多超级大帅哥全
都爱上了我,而我,也深爱着他们呢!
我与七个老公『性』福的日子,是久久的,幸福的日子,更是天长地久的!
至于一女多夫怕不怕得性病的问题,有神医穆佐扬在,我根本就不用担心,
相反,我跟我的老公们,身体一直都健健康康的。
我本来想要为我的七个老公,每一个都生个小孩子,可是,他们都表示,不
需要,只要是我生的孩子,就是他们的孩子,我被他们感动的泪流满面。
想想也是,骄傲如他们七个,都是人中之龙,他们能做到同时共有我,可想
而之,他们对我的爱,有多深,有多沉!就算我每人为他们生个小孩,也无实质
的意义。
因为他们说了,我生的孩子,就是他们的亲生孩子。
我的老公们平时在床上猛如虎豹,一旦我怀孕,他们就会自发地克制欲望,
温柔待我,等我休完产假才恢复勇猛雄风。
五年之内,除了烨儿之外,我又生了两男一女,因为我跟七个老公经常玩N
P,在古代也没有DNA,至于这两男一女的父亲究竟是谁?有没有哪位帅哥重
复中『标』,或者说分别中『标』,说实话,我不知道,我的老公们也不知道。
反正烨儿是君御邪的骨血,其余两儿一女,我的七个老公都当我,也自认为
是他们自己亲生的。
我的七个老公也却是都做到了一件事,就是把我生的小孩,连同烨儿在内,
都当成了他们的亲生孩子。
我的四个孩子连同烨儿在内,在私下里,或者说人前,都叫我的七个老公为
爹,而对我的称呼,人前为皇上,人后叫妈妈。
我生了四个小孩后,我的气个老公就再也不准我生孩子了,因为他们体贴我
怀小孩辛苦,心疼我生产时的痛苦,我的七个老公真的很好,是天底下最好的丈
夫,最优秀,最帅气的男人!
我当皇帝,在位二十五年,二十五年后,帝位传承给了我与君御邪所生的儿
子——君承烨。
我在位期间,秉承着清朝康熙大帝的一句话,「公四海致利为利,一天下之
心为心。」全心为黎明百姓谋福祉,我的七个老公也全都一心帮助我,在政绩上,
我做出了卓越的贡献,我重视发展农业生产,能破格用人,擅长经商之道,英明
睿智的决策使得祥龙国的社会经济继续发展,国力不断上升。
在我执政掌权期间,祥龙国更为强盛繁荣,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祥龙盛世』。
我生的四个儿女,各个孝顺聪慧,在我退位后,我与我的七个老公住在皇宫
里颐养天年,快快乐乐了,享受皇族无上荣耀,无聊的时候,我们一起下棋弹琴,
吟诗作对,小日子过得好不快活,当然,有时候我跟七个老公也会去宫外玩上几
日,旅游几天再回宫。
我卓越的才华,英明睿智的领方决策,使得我的七个老公终其一生都没有看
过其他女人一眼,这说明,我张颖萱留住我老公们的心,并不光靠外表,也靠我
内在的聪慧睿智,精明干练!
而我,再也没有回过现代,我张颖萱的一生,在古代过的有滋有味,终其一
生,我与我的七个老公都相爱至深,实现了古人的那句至理明言——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
据史书记载,我与我的七个绝色帅气的老公的传奇事迹,成为传颂百世,千
古流芳的佳话。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