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复仇工具(完)
恶魔的复仇工具1
霸道的吮吻中,夹带着惊人的温柔
徐缓的气息中,充斥着悸动的因子
剎那间竟有种错觉──
在这陌生的怀抱中,什么也不必烦恼……
第一章
她不要嫁给那个人。
那个父亲为她指定的、年纪大她将近二十岁的男人。
这根本就是一场企业联姻,没有任何感情基础,难道她只能乖乖听凭摆布,
非嫁不可吗?!不要……她不要啊……
纤细身躯瑟缩在一排修剪过的七里香旁,那座精致无比的七彩喷水池在夜晚
轻炫光芒,几座由欧洲进口的雕像摆放在秋风渐起的花园里,除了水声和轻细的
虫鸣外,周遭没有其它声响,和屋内热闹的景象形成强烈对比。
骆以芳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此时,大厅正在进行一场别开生面的舞会,那是父亲特别为她所举办的……
噢,不对,正确来说,这不是属于她的舞会,而是庆祝父亲为他自己的企业王国
寻找到更有力的合作对象。
她仅仅是一颗棋子,把她推出去,才能换来利益。
一个小时前,她被父亲拉到那据说是她未婚夫的男人面前,强忍着作呕的冲
动,让对方微胖的手臂环住腰,勉强跳了两支舞,就已经到达极限。
她受不了他身上过重的古龙水味道,受不了他细小眼睛中闪烁的光芒,他看
她的方式,让她全身泛起恶寒,打从心里发颤。
她想逃,逃得远远的,摆脱这一切。
可是……她能逃到哪里?
更何况,她要是真的逃走了,妈妈怎么办?妈妈长期待在疗养院里,需要她
时常过去照料,她不能说走就走。
身子又是一阵战栗,骆以芳机伶伶地打了个寒颤,已经分不清楚是因为夜风
寒凉,还是因为过于惊惧的关系。
草地上突然传来脚步声,她心中一惊,连忙抬起小脸,赫然发现自己已被一
个高大的黑影所笼罩。
她轻喘了声,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微雾的水眸望进一双深邃炯亮的男性眼瞳
里,芳心毫无预警地被某种力量狠狠撞了一下。
男人的眼神,探究中带着了然,在喷水池的七彩灯光映照下,闪烁着耐人寻
味的辉芒。
「妳还好吗?」薄唇轻启,像是怕吓着她,男人没再有任何举动,仅是站在
原地静静地凝视她。
骆以芳不能克制地轻颤,感到好难堪。
她偷偷溜到花园里想独处一会儿,因为她没办法继续留在大厅里,挂着可悲
的微笑应付一切。没料到,这脆弱的模样全教人瞧了去。
挺直背脊,她摇了摇头,纤细的双手环抱住自己。
「我、我没事。」她想挤出礼貌的笑容,可惜不怎么成功,咬着唇垂下粉颈,
她转身就走,想快快离开现场。
一来是因为刚才瑟缩了太久,突然站起,双脚还有些麻,另一个原因则是她
走得太快、太急,以致于不到几步,踩着高跟鞋的脚就踉跄了下,整个人狼狈地
往后跌。
这一趺,伴随着她的轻呼,撞进一个宽阔结实的怀抱里。
「小心。」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脸颊,男人低沉的嗓音彷佛掺着蜂蜜酒,
熏人欲醉。
骆以芳苍白的小脸染上两朵嫣红,他的手坚定地握住她的纤腰,一股奇异的
热力从他掌心透出,穿入合身剪裁的礼服底下,又钻进她的毛细孔里,让她忍不
住再次的战栗。
这男人……到底是谁?!
今夜受邀来参加骆府宴会的全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为了扩大在商场上的势力,
父亲急着将她推销给盛康集团第三代接班人,努力想促成两家联姻。
刚才在大厅里,她满脑子只想着避开那个即将成为她丈夫的中年男子,躲到
无人的地方喘口气,根本无心留意周遭的人。
她很确定,自己从未见过眼前的男子,如果见过,她必然不会忘记。
这男人五官的轮廓好深,俊朗的眉目,挺直又略带傲气的鼻梁,性格的薄唇,
再加上刚毅的方颚,他的头发有些自然鬈,淡淡地垂在宽额上,为那张英俊粗犷
的脸庞凭添几许柔软。
「骆小姐,妳还好吗?」
「啊?!」被他一唤,骆以芳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望着人家发呆,她心
里懊恼地叹了声,热潮更是往脸上窜去。「你知道我是谁?」
「当然。宴会一开始,骆董事长挽着妳的手出场,我怎会不晓得妳的身分?」
想起大厅里的宴会,骆以芳下意识地咬了咬柔软的唇瓣,在上头润下淡淡莹
光,没留心这个小动作让男人的目光深沉了几分。
「我没事了……谢、谢谢你。」她结巴地说,不敢再看向他似乎带着笑意的
眼睛,贴在男性胸膛上的小手察觉到底下结实无比的肌肉,连忙缩回,讷讷又说:
「先生,可不可以请你放开我?我……我真的没事了……」
「唐烈。」温热的气息再次轻扫她的肌肤。
「嗄?」
男人淡淡牵唇,语气平稳。「我叫唐烈,唐朝的唐,烈酒的烈。妳可以直接
叫我的名字。」
烈酒的烈……骆以芳有种诡异的错觉,胸口发烫,肚腹发烫,那无形的热气
在血液里流窜,真像灌下烈酒,而那可怕的酒精正在体内发酵……
老天!她是怎么了?!竟然胡思乱想这些有的、没的,她该忧虑的事情还不
够多吗?
再次收回心思,骆以芳试着推他。「唐先生,请你放开我,拜托。」
唐烈根本不理睬她的要求,双臂依然固执地拥住她,一手甚至缓缓地放在她
腰臀上,将她压向自己。
「为什么?妳在害怕什么?是不是怕我这样抱着妳,要是被妳未来的老公看
到,会造成误会?」他说得淡然,幽深的目光在她清丽的小脸上游移。
骆以芳轻抽一口气,觉得好难堪,不禁在他怀中挣扎起来。「放开我,唐先
生,你、你不要这样……」
面对她软弱无力的推拒,唐烈仅是慢条斯理地淡扯薄唇,沉稳的神态教人看
不出思绪。
下一刻,他倒是出乎意料地应允了她的要求,双手一松,让她腾空的双脚落
了地。
「啊!痛……」穿著高跟鞋的双足一落地,骆以芳才惊觉事态有多严重。
左脚的鞋跟八成在她急着跑开时不小心踩断了,连带着扭伤了脚踝,要不是
唐烈及时提供依靠,她根本撑不住身子。
「好痛……」她不想哭的,但眼泪自动地冲出眼眶。
放开她纤腰的大手瞬间又将她抱紧,这一次她没有多做挣扎,只是倚在他强
壮的臂弯里,痛得小口、小口地吸气。
「再不好好处理,等一下会肿得更严重。」唐烈低沉地说,似乎早已料准怀
里的小女人逃不出他的掌握。
蓦然间,他略略弯身将她拦腰抱了起来,轻盈的娇躯柔若无骨,对他而言,
几乎比一根羽毛还轻,根本没什么重量。
骆以芳吓了一跳,眸中还含着泪水,紧张地出声,「唐先生,你……你干什
么?快放我下来啊……」
他垂下俊目瞥了泛红的小脸一眼,似笑非笑地说:「放妳下来干什么?让妳
再次喊痛,再次趺进我怀里吗?何必这么麻烦,反正妳是让我抱定了,那就大方
一点,我想我的胸膛够宽大,靠起来应该挺舒服的才是。」
「啊?」这男人说些什么啊!老王卖瓜、自卖自夸……骆以芳小脸红得更厉
害,怔怔然看着他,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
一方面是不想在父亲及众多宾客面前出糗,另一方面是急着想摆脱这个让她
心跳莫名加速的高大男人,所以当唐烈问起她的卧室在哪里时,骆以芳虽不情愿,
却这是乖乖地指路,让两人能够顺利避开大厅里的人群,悄悄从侧门的楼梯上去,
回到她位于三楼的房间。
这是一间极为洁净温馨的女性卧房,整组床套和摆在窗户旁的一组小型沙发
的椅套全是用拼布做成,色彩搭配偏向米色系,加上窗帘也是选用同款色调,整
个房间在鹅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温暖无比,很能让人放松心情。
但此时此刻,骆以芳全身绷得好紧,一颗心卜通卜通地跳。
除了父亲骆庆涛外,这是她的卧室第一次有异性踏入,不知怎么回事,竟有
一种被侵犯的感觉,好象一直以来严守的某种无形界线,轻轻松松就被人突破,
而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这种滋味很不好受,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对于这位自称叫作「唐烈」的男人,
潜意识里有一个小小的声音不断提醒着她,要她赶紧逃离这号人物,要不然……
后果会不堪设想。
至于会是怎样的「不堪设想」?此时她心中还捉摸不透,只晓得自从遇上他
开始,她的心脏就跳得太快了,快到她得微张着小嘴吸气,才能勉强得到足够的
氧气。
进入卧房后,唐烈优雅而温柔地将她放在床上。
骆以芳偷觑他俊挺的侧脸一眼,努力稳住思绪,轻声说:「谢谢你。」
她自小受过良好教育,性子又温和,正牌的乖宝宝一枚,虽然他的存在让她
紧张,但毕竟算是受过他的帮助,道谢是很应该的。
唐烈挺直身躯,居高临下地凝视她,神情高深莫测。
「美女落难,能帮得上忙是我的荣幸。」
他是诚心称赞她长得美吗?还是随口开开玩笑?骆以芳脸颊染开两抹红霞,
又觉得呼吸不顺了。
别乱想啊!她必须费心思考的事情这不够多吗?
习惯性地咬咬软唇,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迎视他。
「唐先生,很谢谢你的帮忙,现在……是不是可以请你离开?我、我……呃?!」
声音突然卡在喉咙里,她张着小嘴,傻愣愣地看着他蹲下身躯,单膝跪在她面前,
跟着,粗犷的大手竟然撩高她的裙襬,还自作主张地脱下她左脚那只断了鞋跟的
高跟鞋。
「唐先生,你──」
「叫我唐烈。或者,简简单单一个『烈』字也可以。」他的眼睛像魔术师一
样,充满奇异又引人遐思的光芒,淡淡地瞥了她通红的小脸一眼,视线又调回扭
伤的脚踝上,仔细察看。
骆以芳气息不稳,她重重地咬了一下嘴唇,反射性地想从他温热的双掌中抽
回左脚。
「别动,妳的筋有些错位,调回来就好了,如果不马上处理,状况会恶化的。」
他怎么也不放手。
「不用了,你、你放开我,我休息一下就会好的,唐先生,你──」她的拒
绝在唐烈蓦然凑近的唇舌中失去声音。
他在干什么?为什么靠得这么近?近到她可以在他深邃黝黑的眼底清清楚楚
地见到两个自己。
骆以芳猛然间醒悟过来,他他他……竟然在吻她!
「不……不要……唔唔……放开……」她模糊不清地抗议着,男人的气息却
趁机窜进,狡猾的舌勾引着她的丁香小舌,一遍又一遍地纠缠、吸吮,强迫她随
之起舞,在他高超的挑逗下弃械投降。
这是怎样的感觉?前一秒犹如狂风暴雨般袭击她的意志,下一秒竟如平静海
面上的小船,在无边无际的汪洋中漂荡……
骆以芳被吻得迷迷糊糊,鼻中全部是他爽冽的男性气味,原先推拒的小手不
知不觉间已紧紧地抓住他的西装,她难以呼吸,长睫无力地半合着,秀丽的鹅蛋
脸涨得通红。
片刻过去,唐烈终于「好心」地放开她的小嘴,结束这个天雷勾动地火的吻。
「看来应该没人教过妳,和男人接吻时也要记得呼吸。」黑幽幽的眼瞳眨了
眨,闪动着捉弄人的光彩。
有好几杪钟,骆以芳的大脑完全空白,只能傻呼呼地望着近在咫尺的英俊脸
庞,裹在低胸礼服下的双峰剧烈起伏。
唐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唇角勾勒出上扬的弧度。
「老天……妳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就像一只误闯进陷阱里的小白兔,
大眼睛迷蒙又无辜,可怜兮兮的……」他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沙哑地在她发烫
的耳畔吹气,「不好好欺负妳一下,似乎很对不起自己。」
骆以芳秀眉微挑,正要出声,但男人如烈酒般的唇舌再次倾近,她被密密地
捕捉住了,在他滚烫的探索和纠缠下发出虚弱的呜咽。
「叫我唐烈。」他的唇移向她的耳鬓,嗅着她的发香,轻咬着她的肌肤,印
下属于他的记号,霸气地低语:「我想,经过今夜以后,妳和我肯定会越来越熟
悉对方,越来越融入彼此的生活,以芳……妳好美,尝起来真甜……」
「唔……嗯哼……」
骆以芳不晓得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他明明就是个陌生人,为什么在瞬间
就如此贴近她的身与心?!
他亲昵地唤着她的名,好象从许久、许久以前,就已经认识她似的。
她被唐烈拥入怀中,双双倒在柔软的床上,他伟岸的身躯将她圈制住,没有
压痛她,但也完全不给她机会脱身。
不对!不可以的……她应该要使出全身的力气挣扎、抵抗以及大声呼救,不
能够任他予取予求。
但是……他的吻在霸道中夹带着惊人的温柔,他的气息充斥着教人悸动的因
子,抱住她的双臂又是如此强壮,她竟然……有种被呵护的错觉,彷佛自己是个
小小的女孩,能在他的怀抱中尽情撒娇,什么事也不必烦恼。
怎么会这样……
「啊──」蓦地,左脚踝传来一阵可怕的疼痛,骆以芳不禁弓身叫喊,晶莹
泪水跟着溢出眼眶。
「乖……不痛了、不痛了……」
原来,唐烈趁着把身下如糖霜般甜蜜的小女人吻得意识飘浮时,一只大掌悄
悄按住她的伤处,猛地施力,将她错位的筋推回正常地方。
「呜……好痛,还是好痛……」骆以芳攀住他宽阔的肩膀,芳心颤抖,像是
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秘密的人,自然地对他撒起娇来,渴望得到更多的怜宠。
或许,她是疯了,太渴望被珍惜、被宠爱,才会不知羞耻地在一个陌生男人
的拥抱下软化,向他索求一点点温暖。
「都是你,弄得人家好痛,呜呜……都是你……」她的泪落得更凶。
唐烈亲亲她湿润的粉颊,舌尖卷走一颗颗珍珠似的泪滴,动作温柔得让她感
到一阵心酸。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让妳打、让妳出气好不好?嘘……别哭了……」
不断低喃的唇再次覆住嫣红小嘴,他吻得那么彻底,让她竟忘了落泪。
大手来来回回爱抚着她窈窕的身子,悄悄地寻到礼服的拉炼,慢条斯理地往
下拉开。
「老天……妳摸起来好软、好滑……」伴随着他粗嗄的赞叹,男性手掌滑进
黑缎布料底下,覆住她没穿内衣的裸乳,恣意地揉弄。
「嗯……你……哈啊……」骆以芳感到胸前一凉,礼服倏地褪至腰间,丰盈
的椒乳完全暴露出来,两点乳尖早己傲然挺立,漾开诱人的玫瑰色泽。
唐烈目光一沉,喉咙中滚出奇异的声响。
他眷爱无比地捧住那丰美的重量,指尖逗拧着一边的乳蕊,张嘴含住另一边,
舌尖嬉戏地画着圈,或重或轻地吸吮、咬弄……
「唐、唐烈……」骆以芳喊着他的名字,发烫不已的娇躯拱向他,在他可怕
的攻击下节节败退。
要骂她淫荡也行,骂她不知羞耻也无所谓,她心里承受了太多压力,而他的
拥抱像是在诱哄她倾泄出一切,要她不顾一切地释放自己,让灵魂从痛苦和封闭
中挣扎逃脱。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上了楼梯,往她的卧室方向走来,越来越接近。
毫无预警之下,房门被人用力地推开──
「你们在干什么?!」怒火冲天的嗓音乍然响起。
骆以芳飞翔的灵魂在瞬间被狠狠地扯了回来,她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力量,
倏地推开唐烈坐起,抓住被单遮掩裸露的上半身。
她惊惧无比地望着一脸铁青的父亲,被吻肿的小嘴微微掀动,却怎么也挤不
出声音……
第二章
「爸……」骆以芳怔怔地出声,见父亲铁青着脸走近,还来不及反应,啪地
清脆一响,脸颊已挨了狠狠一掴。
骆庆涛想反手再给女儿一巴掌,好好地教训她,但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突然
从旁窜出,牢牢地抓住他的手腕。
他怒气腾腾地侧过脸,和唐烈幽深的双目对个正着,心头竟然一凛。
「你是谁?!」骆庆涛沉声问。
唐烈微微一笑,但笑意没达到眼底。「唐烈。」
骆庆涛眉峰蹙了蹙。「我的宴会没有邀请你这号人物,你擅闯私人住宅,我
可以告你。」更可恨的是,竟然诱惑他女儿上床!这事要是被即将成为亲家的盛
康集团得知,后果不堪设想。
闻言,骆以芳顾不得红肿的脸颊,连忙跳起来想扯开唐烈箝制住父亲手腕的
大掌,急促地说:「爸,他、他是我的朋友,是我邀请他来的,您不要生气,是
我不好,我应该早点介绍你们认识的……」
唐烈双目细瞇,高深莫测地看了她一眼。
骆以芳同时望向他,美眸中开动着乞求。她为了他说谎,在那无声的乞求下,
拚命地压抑着惊惧。
唐烈下颚微微紧绷,终于松开手劲,没再继续为难骆庆涛。他注视着骆庆涛,
冷淡地开口,「骆先生如果想对我提出告诉,我欢迎之至,反正像我这种无名小
卒,一点也不怕丢脸,可是骆先生就不同了,阁下的庆富企业和盛康集团忙着谈
联姻的事,我想骆先生应该不希望在这时候传出任何负面的新闻吧?」
他的语气虽淡然,威胁的意味却颇浓厚,明摆着如果要把事情闹大的话,他
完全举双手双脚赞成。
「你……」没想到这小子完全料中他的顾忌,骆庆涛的脸色更难看了。
这剑拔弩张的情况让骆以芳六神无主,虽然楼下仍隐约传来美妙的音乐演奏,
但房中的气氛却糟到极点。
她怯怯地看向父亲,「爸……您别生气,是我的错,我不应该──」
「妳也知道错吗?!就要和盛家订婚了,竟然还跟男人关在房里鬼混!妳就
这么不知羞耻、这么下贱?!我骆庆涛怎么会有妳这样的女儿?!我告诉妳,要
是这个婚结不成,妳和妳那个疯子母亲就给我滚到天边去!我的财产妳一毛钱都
别想分到!」
热潮猛地冲上眼眶和鼻腔,骆以芳拚命忍住不掉泪,小手紧握成拳,指甲都
掐进掌心里了。「您放心,我、我会嫁的。」
不是为了分财产,她根本不希罕那些钱,但母亲需要长期疗养,又不能没有
钱。
她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绪,接着说:「爸,那……您不要为难我
的朋友了,好不好?他会马上离开,我们不会再见面的。」
说完,她迅速地瞥了唐烈一眼,悄悄将他粗犷英俊的脸庞记在脑海中。
骆庆涛不出声,只是沉着脸,直勾勾地瞪着唐烈。
就在骆以芳紧张得一颗心快跳出喉咙、手心里全是汗时,唐烈终于扬了扬眉,
吊儿郎当地耸耸肩。
「既然搞得这么不愉快,再留下来也没意思了。不过我现在离开,不表示以
后不会再出现。」
「你──」骆庆涛气得脸红脖子粗。
「还有,」唐烈的眼神变得冰冷锐利如刀,毫不留情地射向骆庆涛,「你最
好克制一点,别再动手打她。」
「你、你……」
不等骆庆涛挤出话来,唐烈冷冷地勾勒唇角,又深深地望了愣在旁边的小女
人一眼,这才优雅地转身,推开房门离去。
*********
位在东区小巷中的「温馨编织拼布教室」占地约四十坪,里边有两大一小的
隔间,一间用来上编织课程,一间则摆上几台小型耐用的缝纫机,用来上拼布课
程,至于最小的隔间则是用来当作办公室兼休息室。
骆以芳是这里负责教编织的老师。
她从小就喜欢打毛线、勾花样,几年下来竟然做得颇有心得,还曾经在几次
国际赛中拿过奖,也出过两、三本有关编织教学的书。
不过,她并不是这里的负责人,这儿的老板名字就叫作温馨,和她是大学时
期的好朋友,而教拼布的老师正是老板本人。
「下次小心点,别又把脸撞伤了。」温馨皱着眉,百般挑剔地瞪着骆以芳左
颊上的红痕,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刚上完下午班的编织课,晚上没有安排课程,骆以芳走进小办公室喝杯水,
听见好友的叮咛,她微微一笑,温驯地点点头。
「我知道,我会小心。」她对温馨说谎,没有解释清楚脸上伤痕的来由。﹒
温馨俏皮地皱皱鼻子。「知道就好。妳不要以为自己丽质天生就这么无关紧
要,下回要是不小心撞得更严重,真的破相了,到时可不要来哭给我看。」
骆以芳被她丰富的表情逗得笑出声来,受教地说:「是,温大老板,我会很
小心、很小心,尽量不让脸上受了伤来碍妳的眼。」
她明白好友是在关心她,如同浸在冰河中的心霎时有了一点暖意,而这样的
温暖,父亲却从来不曾给过她。
可悲啊……骆以芳内心苦笑着。
「我先走了,有事打我的手机。」她柔声说,迅速地收拾好东西,向温馨挥
了挥手,独自走出小巷子,准备搭捷运回家。
抓着肩上的包包背带,她微微垂着头,随着缓慢的步伐,思绪自然而然地绕
回昨夜,绕回那个奇异的男人身上。
昨晚他离去后,父亲没有再打她或骂她,但她心里清楚,那是因为楼下冠盖
云集的宴会还需要他撑场面,他没时间好好「管教」她。
她被勒令不准踏出房门一步、不准再下楼去,因为遭到掌掴的脸颊已经肿得
好明显,一时半刻根本不能见人。
说实话,她竟然感到解脱。
纵然只是短短的一夜,明天醒来仍要继续面对现实,她仍然觉得挨了这一巴
掌,值得。
只是昨夜入睡前,她脑中不断浮现那名伟岸男人的身影,想起他说话的模样,
想起他挡下父亲的怒气,也想起他做的那些……那些好亲密的事。
简直像着魔一般,她无法解释自己的心态,不懂为什么两人才认识不到几分
钟,她竟然就在他的拥抱下融化,在他的亲吻下战栗。
难道,这世间真有所谓的「有缘人」?
不需要长时间的相处、了解,一旦邂逅,就足以在彼此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
记忆……
唉,不想了、不想了!
她和唐烈不会再见面,永远也不会。
骆以芳下意识地轻咬软唇,懊恼地拍拍脸颊,严令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把那痴
缠了她一整夜的影像甩掉。
她沉浸在思绪中,没注意有人迎面走来,竟然就这么直接地撞上去──
「噢!」这一撞,不仅撞痛了额头,连包包也掉到地上,里边打毛线的用具
全散了出来,还滚出四、五颗毛线球。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她连忙出声道歉,头抬也没抬,捂着秀额蹲下来
捡拾那些东西。
「跟人道歉时,是不是应该看着对方比较有诚意?」
好听的男性嗓音在她头顶上方漾开,骆以芳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反射性地
扬起小脸。
「是你?!」
老天……她才三今五申要自己忘掉他,没想到……他竟然又出现在她眼前,
对她露出淡然笑意。
「当然是我。」唐烈蹲下身躯,三两下就帮她收拢好满地的小玩意。
他把玩着一件只织了一小部分的作品,深黑的双眼瞧向她,嗓音略哑地问:
「妳打算织出什么东西?」
「嗄?!我……噢,那、那是一顶贝雷帽。」她双颊泛红,说话不禁结结巴
巴,「我打算织、织一顶男用的贝雷帽,因为……因为冬天快到了,班上有位女
孩她……她想亲手织一顶贝雷帽送给暗恋的人,问我可不可教她,我、我想干脆
就在课堂上教大家编织方法,让来上课的人都学会……你手里拿的那一小片是今
天的进度,我……我不能一下子就织完,要慢慢织,然后教会别人,所以……所
以还要两堂课才能完成……」
她傻呼呼地解释了一堆,忽然瞧见男人脸上的笑意有加深的倾向,胸口怦怦
两响,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紧张。
「妳左脚的扭伤是不是好些了?」他问得好自然。
骆以芳抿抿唇,轻嗯了声。
其实只是脚筋有些错位,经过他实时矫正后,很快就复元了,今天只感到很
轻微的酸意,并不影响行动。
她在心里把不争气的自己骂了一遍又一遍,咬咬牙硬是抓回心神,伸出小手
想取回那块尚未完成的作品,谁知道唐烈却不肯放,望着她的眼神深沉又神秘,
像两口深不见底的井。
「唐……唐烈,这是我的。」她唤着他的名字,语气怯生生的,小脸无辜。
这让唐烈感到莫名的欢愉,欢愉到大发善心地放了手,把东西还给她。
「谢谢。」骆以芳轻声道谢,随即站了起来。
抓紧包包,她仍低垂着玉颈,感觉心中似乎有许多话想对他说,但又无法厘
清究竟要说些什么。
还能说什么呢?她和他不应该再有交集的。
胸口微酸,她重新举步想越过他,离得越远越明智。
忽然,男性的大掌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扯了回来。
骆以芳轻呼了声,整个人倒进他宽阔的怀里,被他抱个满怀。
「你、你……」她瞪大眼眸,一时间挤不出话来。
唐烈垂下双眼,瞧着胸前那张可人的小脸,沉稳的语气听得出愉悦。「以芳,
我专程来等妳,妳不和我多说些话,掉头就要走人,会不会太无情了?」
他叫着她的名字,像是已与她十分熟稔。骆以芳心脏又是激烈跳动,小嘴蠕
动了几次,终于找回声音。「你怎么知道我……我在这里工作?」
「我想知道的事,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查到,没什么困难。」浓利的眉飞扬,
英俊的脸庞流泄出傲气,「就如同昨晚我想去参加妳父亲举办的晚宴,就算没收
到邀请函,我仍然有法子入场。」
提到昨晚,骆以芳不由自主地红了脸,呼吸有些紊乱。
她正想出声叫他放手,别在路上对她搂搂抱抱的,却听见他没头没脑地蹦出
一句──
「妳可以送给我。」
「嗄?!送、送什么?」她一头雾水。
「贝雷帽。」他淡淡微笑。
「贝雷帽?」她的智力彷佛退化到只会重复他的话。
唐烈点了点头。「对,贝雷帽,妳还没织好的那顶。」
她秀丽的小脸净是迷惘,无辜的神情无助又可爱。
唐烈极有耐心地解释,「人家织帽子是要送给心上人,妳织好的帽子可以送
给我,刚才那种毛线的颜色我挺喜欢的。」
一秒、两秒、三秒……整整经过十秒,骆以芳才想通他到底说了什么。
脑中轰地一响,小脸爆红,全身血液都在和她作对似的,一古脑地往头顶上
冲,让她头重脚轻,晕眩不已。
「我……」她喘息着,感觉空气变得好稀薄,「我为什么要把帽子送你?」
唐烈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回答,「因为我发觉自己喜欢上妳了,既然这样,
我就必须让妳也喜欢上我,才不至于吃亏。所以妳把帽子送给我,可以当作向我
表白的礼物,经济又实惠,多好。」
什、什么?!
骆以芳这下晕得更厉害了,完全弄不懂他古怪的思考逻辑。
就在她呆愣的同时,一只大掌缓缓抚上她昨晚挨掴的粉颊,那动作带着奇异
的温暖与亲昵,略略沙哑的嗓音问道:「还疼吗?」
他……是在怜惜她吗?但是……为什么呢?
难道……他真的喜欢上她了?!
一股力量轻轻掐住骆以芳的心脏,热潮在血管中泛滥,教她鼻头发酸,莫名
地想掉泪。他何必……怜惜她呢……
唐烈的手指仍停在红痕未褪的粉颊上,薄而有型的唇瓣再次掀动,「妳父亲
时常打妳吗?」问这话时,他目中锐光烁了烁。
骆以芳摇了摇头,试了几次才挤出声音,「还好,他……他平常挺好的,只
是偶尔生气时才会动手……我……其实我已经不怎么痛了。」
「妳说谎。」
「啊?」骆以芳扬起秀睫对上唐烈的眼,不知道是不是她太多心了,竟觉得
他似乎在发怒。
可她不明白,他有什么好气愤的?挨打的是她,动手的是她父亲,这些事跟
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啊,他在不高兴什么?
发觉他俩的举动已经引来路人的注视,骆以芳再次垂下玉颈,在他怀中轻轻
挣扎起来。
「放开我好吗?我不清楚你到底想干什么,但是我……我玩不起任何游戏的,
请你放手,我要回家去了。」
「妳不相信我刚才说的话吗?」唐烈以适当的力道圈抱住她,旁人爱看就由
他们看去,他脸皮厚得很,一点也不在乎。
「我不懂你在胡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妳。是真的,我喜欢妳,所以妳也必须喜欢上我!」铿锵有力
地撂下话后,唐烈突然弯身将她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骆以芳错愕得瞪圆了眼,为求平衡,小手不由自主地攀住
他的宽肩。「别闹了,快放我下来,我要回家!」
老天,这男人到底在「番」个什么劲儿?!她明明是说中文啊,他怎么都听
不懂?!
「是啊,是要回家,不过是回我家。」他瞇起眼,动作坚定无比。
「我、我才不要!我干嘛要跟你回去?」
抱住她的双臂忽然用力一缩,将柔软娇躯牢牢地拥紧,薄唇跟着凑近她发烫
的耳畔,低声吐出,「因为……我要找个不被任何人打扰的地方,好好地、彻底
地、尽情地……吻妳。」
「嗄?!」骆以芳这会儿真的吓呆了,她甚至忘记要挣扎,就这么傻愣愣地
被男人给绑架了。
第三章
骆以芳完全没想到,唐烈的住家离她工作的地方这么近,一样在东区的小巷
中,是一层位于五楼的三十几坪公寓。
严格说来,这不算是一个「家」。
这种坪数的公寓通常会隔成三房两厅,但这间公寓却采开放式格局,除了卫
浴有隔间以外,整片打通,一览无遗。
这里,应该只有他一个人独居,没有其它的家人,充其量只能说是他的住所,
不算一个「家」。
被霸道的男人安置在屋中唯一的大床上,骆以芳局促地正襟危坐,小手紧紧
抓着搁在膝上的包包。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准备向他抗议,没想到小脸刚刚扬起,就被他温热的
唇舌精准地封住了言语。
「唔唔……不……」不可以,不可以这样!他怎么又不顾她的意愿,强硬地
吻了她?!
唐烈将自己的气息和温度徐徐地喂入她的小嘴,对她的抗议充耳不闻,只想
好好品尝她的滋味,重温昨晚那场被打断的激情。
「妳信不信,我是真的喜欢妳,是真心的……」他哑声诱哄,每个字都喂入
她发烫的嘴中,勾引她全然的放松。
他赤裸的表白优乱了骆以芳的心,扯动了她渴望真爱的心弦,让她悸动不已。
两人之间产生的化学反应如此强烈,仅仅是亲吻而已,就燃起惊人的火焰,
凶猛地吞噬掉她的理智和思考能力。
「为什么……唐烈,为什么是我?我有什么好的……」细细的喘息中,骆以
芳昏乱地问着。
原本抓在手里的包包早已掉落地面,她只能无助地绞紧碎花长裙,害怕与兴
奋两种感觉不断在体内发酵,全身的力气急遽地流失。
唐烈像是在笑,声音低沉沉的,胸膛微震。伟岸的身躯顺势将她压倒在大床
上,牢牢地制伏。
「为什么是妳?嗯……理由还不够明显吗?」他避重就轻,不答反问,也不
给她机会再次提问,蓦地加深了热吻。
粗犷的大手抓住她细软的柔荑,扯向早已肿胀的胯下,沙哑地叹息。
「以芳,感觉到了吗?这就是我……为妳疯狂的我啊!如果不能得到妳,我
会痛苦至死的,妳明白吗?」
老天!骆以芳倒抽一口气,为那明显变得坚硬的男性脸红不已。
小手在他的抓握下根本没办法抽回,只能随着他的指引,为他解开裤头、拉
下拉练,然后……释放出他的灼热,让柔软的小手再无阻隔地碰触到那烙铁般的
雄性力量。
这么强壮、这么坚硬,却又充满生命力!
「唐烈,你、你的那个……」好惊人!骆以芳羞涩得说不出口,内心却升起
一股前所未有的渴望,血液里奔腾的兴奋感全面高涨,她竟想更加仔细地看清楚
他、掌握住他。
唐烈在她的探索下低喘,那双绵软的小手对他造成可怕的影响,带着甜蜜的
折磨让他双目变得犀利无比,像是紧盯住猎物的猛禽,随时都准备用利爪撕裂底
下的小动物,一口口地吞进肚子里。
他如恶魔般英俊的五官透出邪气,薄唇在她细嫩的肌肤上游走,一边说着:
「以芳……我让妳尽情抚摸,妳是不是也该礼尚往来?」
骆以芳还没反应过来,上衣的整排钮扣己在他用力一扯下全数掉落,露出里
边秀气的米色胸罩。
「啊!」突如其来的凉意教她心慌,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遮掩春光,但压在
她娇躯上的男人怎么可能允许她退缩?
「不行。」唐烈一手扣住她胡乱挥动的双腕,还拉高过头地压制住。
他审视骆以芳的眼神亲密又热烈,让她心律不整到了极点,感觉彷佛有千万
只蚂蚁在身上乱爬,闹得她又痒又热,不受控制地扭动娇躯。
「你……你不要这样看我……」她满面通红地乞求着。
唐烈被她可怜兮兮的样子逗笑了,蠢蠢欲动的渴望顿时更加壮大。如果不好
好享用这道「珍馐」,他怎么对得起自己?
「没办法,我只能这样看妳。」他神秘地扬唇,手指滑向她的嫩背。
下一秒,那件米色的胸罩松开了,两团雪嫩的丰乳得到解放,晃开一阵波动,
形成绝对的美景。
他喉中滚出类似野兽的低喘,一手迫不及待握住她的胸脯,跟着俯下头含住
另一边的美乳。
「哈啊……」骆以芳红唇开启,不禁逸出娇啼。
好热,好烫……越来越奇怪,也……越来越湿润。她星眸半闭,脸蛋无助地
别向一边,柔嫩的肌肤泛开美丽的玫瑰色泽。
男人在她身上点火,将她拋进高温的火焰中,无情地折磨她,一遍又一遍,
极尽所能地将她逼到疯狂边缘。
「唐烈……你……啊啊……」她忽然惊吓地瞪大美眸,因为男人竟趁着她意
乱情迷之际,撩高她的裙襬,扯去她的贴身小裤!
此时,他正在侵犯她从未有人拜访过的腿间。
「不要……哈啊!不可以,唐烈……啊啊……」
她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子,腿间最敏感的一点在他粗糙指腹的摩挲下充血、肿
胀,如同被他彻底吸吮过的乳尖,变得突挺、嫣红。
「妳要的,以芳。妳心里再清楚不过,我们渴望着彼此,如此强烈,谁都不
能阻止。」
他轻拢慢捻,让那朵女性娇花在他高超的逗弄下战栗,春潮般的爱液涓涓渗
出,滋润了幽深的入口。
骆以芳的意识飘得好远,脑海中一片空白。她什么也听不到,什么话也说不
出来,只剩下感觉如此的清晰,体验着男人在她身上制造的情欲。
突然,他的重量消失了,她感到可怕的空虚,原本紧闭的双眼不禁掀开来,
搜寻着他的身影。
「别害怕,我不会丢下妳的。」唐烈立在床边微微一笑,目光瞬也不瞬地锁
住她,迅速地脱掉上衣、踢开长裤,让精壮的躯体裸裎在她眼前,而那集中一切
力量的地方,正傲然无比地昂扬着,蓄势待发。
骆以芳全身烫得惊人,粉唇微张。
男人的身体都像他这样吗?还是他……得天独厚?
小腹倏地升起一股凶猛的热潮,她抑制不住,身子一颤,任凭那波春潮流泄
出来,让她柔嫩的腿间沾上点点晶莹。
养眼的裸男再次回到大床上,他一向要求公平,既然自己都脱得精光了,当
然不会放过底下的小女人,没几下动作就把她身上的衣裙剥得干干净净,让两人
「坦诚」相对。
「我想爱妳,用力的爱妳。」唐烈扳开她粉嫩的玉腿,让强壮的男性紧紧抵
着她的娇嫩,沾染着她的湿润,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骆以芳眨着美丽的大眼睛,眸中泛起湿意,有些不知所措。
爱?他说他想爱她,那种感情是真实的吗?
她不懂呵……即便如此,她的身体却已被他撩拨到极限,渴望着他的给予,
渴望到心痛啊!
唐烈俯下身,注视着她迷乱的神情,唇瓣轻轻吻着她颊上的红痕,彷佛无限
怜惜,沙哑地低语:「我不会伤害妳的。」
猛然间,他腰臀一沉,强大的力量瞬间贯穿她的细嫩。
「啊啊──」骆以芳忍不住叫喊出来,细致的眉心可怜地蹙紧。「好痛,好
痛啊……」
还说不会伤害她?他根本就是骗人的,呜呜……
唐烈的火热埋在她的深处,他克制着,粗嗄无比地喘息。「乖,一会儿就不
痛了,乖啊……」
他紧紧抵着她不动,在她通红的小脸上洒落无数个吻,彷佛这么做就能除掉
加诸在她身上的疼痛。
「呜呜呜……」骆以芳哭得迷迷糊糊,原本虚弱的双腿凭着本能轻蹭起来,
她难以控制地扭动娇躯,不知为什么,痛楚的感觉虽然变淡了,但她整个人却像
掉进火炉里,又热又难受。
「老天,妳要把我逼疯了!」唐烈全身肌肉绷紧,这会儿真的抵达极限了。
他掌住那曼妙的纤腰,低吼一声,随即摆动臀部,开始在她的幽径里来回抽
送。
「哈啊啊!唐烈……啊、啊啊……」骆以芳紧抓着床单,承受男人强而有力
的撞击,一团团的花火在她眼前爆开,她脑中乱烘烘的,整个人己被他的火热击
溃,毫无招架之力。
她没办法抗拒,也不愿意抗拒,她想将纯洁的身子交给这个男人,想与他体
验爱的禁忌与甜蜜,臣服在他身下,让他得到完完全全的她……
她不后悔、不后悔呵!
*********
当男人在她温暖娇小的体内释放出一切能量时,骆以芳用双腿紧紧地圈住他,
汗湿的胴体热烈地迎向他。
她尖叫、颤抖、哭泣,在他的怀里达到高潮。他们一起飞翔,飞得好高、好
远,徜徉在无限的快感中。
许久许久之后,她才从一片混沌中慢慢地寻回意识,尝过欢爱的身子泛起奇
异的酥麻,一只粗糙的手掌正沿着她美好的背部曲线游移。
「嗯……」她下意识逸出叹息,软绵绵的声音带着撒娇的味道,像只刚被喂
饱肚子的猫咪,喵喵轻叫。
大手的主人故意闹她似的,忽然顽皮地探到她胸前,捧住那两团绵柔的乳房,
慢条斯理地揉捏起来。
「嗯哼……」骆以芳眉心微蹙,轻轻抗议着,秀丽的眼睫随即眨了眨,这才
完全清醒过来。
男人性格的脸庞近在咫尺,高深莫测地凝视着她。
「醒了吗?我的睡美人。」他的唇凑近,迅速地啄了一下她的红唇。
「啊……」骆以芳脸蛋红通通,接触到那双炯亮的俊眸,她的记忆全部回笼
了,两人做过的事情在脑海中清晰无比地浮现。
她……她真的跟他上床了!
她对这个男人一无所知,说得出来的只有他的名字,但她却义无反顾地把自
己给了他。
是因为父亲将她逼到了绝境,既然她非嫁入盛家不可,那么总还有权利在婚
前狠狠地玩一次,把纯洁的身子献给别人吗?唉……她的叛逆期是不是来得有些
晚?
她从未遇过像唐烈这样的男人,神秘、危险,浑身上下充满吸引力,像一块
强力磁铁,深深地吸引着她,让她目眩神迷,心跳如擂鼓,在他的魅力下失去女
性的矜持。
但她心中明白,她不会后悔。他将是她枯竭的生命中,最灿烂的记忆。
「还痛不痛?」唐烈勾起她的小脸,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左边粉颊,淡
淡地询问。
骆以芳摇了摇头,嗫嚅道:「我……我的脸已经不痛了,虽然还有点红,可
是真的不痛了……」
闻言,他的黑眸闪烁光辉,唇角微微挑起。「我问的是别的地方,我怕自己
太粗暴,会把妳弄坏的。」
这下子,俏脸像是浸过红油漆一样,红艳得吓人。她的呼吸超级不顺畅,好
久才挤出话来,「我、我还好,没事的……」
噢,他们非得谈这么尴尬的话题不可吗?被他这么一问,她敏感地察觉到被
他爱过的身子正漫开某种奇异的酸疼,特别是腿间那柔嫩的地方,依稀还留有他
贯穿时的力道……
唐烈轻易看出她的困窘,不禁发出愉悦低沉的笑声。
骆以芳鼓起勇气瞄向他,心中微微恼怒。「有什么好笑的?!你……你不要
笑啦!」
没办法,她害羞的模样实在太可爱了。唐烈浓眉飞挑,笑得更厉害,朗朗的
笑音从他的胸腔鼓震出来,将她团团包围。
「你别笑了!」骆以芳恼羞成怒,竟然抡起粉拳往他身上招呼,「讨厌!你
还笑、你还笑?有什么好笑的?!不准你笑人家!不要笑了──哇啊!」
伴随着一声娇呼,忙着「逞凶」的小手眨眼间落入男人的铁掌中,被他牢牢
地制伏。
唐烈俐落地翻身,将柔软的小女人稳稳当当地压在身下,他用的力道不大,
却能有效地限制住她的行动。
「你……」骆以芳脸颊发烫,只差没冒出白烟来。
两人赤裸的身躯紧紧相贴,他结实的胸膛抵着她柔软的胸脯,还有……某个
部位正在迅速地苏醒,变得越来越强壮,也越来越有威胁感,害她得奋力稳住心
神,才不至于发出羞死人的呻吟。
「妳知不知道,妳看起来就像蛋糕上的草莓,娇艳欲滴……」沙哑的气息喷
在她敏感的耳畔和颈窝,引起她小腹里一阵骚动。
骆以芳小口、小口地喘息,扬起迷蒙的双眼,定定地望着他。
「有话想对我说?」彷佛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心事,唐烈鼻尖轻蹭着她的,主
动问出。
「嗯。」这样的男人,教她如何不心动?就算她根本不知道他的底细,她的
心魂也早已受他吸引。
「妳说,我听。」他放任双手探索她曼妙的曲线。
「你……嗯哼……」努力稳住呼吸,她克制着在他爱抚下扭摆腰肢的欲望,
哑哑地说:「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碰我?」
唐烈低笑,慵懒地出声,「为什么?」
这还用问吗?!她像红苹果似的脸蛋微微鼓起,不太情愿地回答,「那会让
我分心。」
他似乎挺中意这个答案,终于大发慈悲地暂缓攻势,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仍
深深地凝视她。
「好了,我不骚扰妳,这下总可以告诉我,妳究竟想说什么吧?」
骆以芳习惯性地咬着软唇,内心轻叹,好几秒过去了,她才重新扬起秀睫,
蠕动着玫瑰般的嫩唇,「我想……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事就到此为止,不能再有牵
扯了,这样……会比较好。」
闻言,唐烈好看的浓眉拧紧,瞳中极为迅速地闪过古怪的锐光。
「什么意思?说清楚。」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冷峻。
骆以芳再次鼓足勇气,小声地说:「我有婚约了,你……你应该也晓得,我
父亲想跟盛康集团联姻,这是一场商业婚姻,我非嫁不可,没有退路……」
不知道为什么,在对他说出这些话时,她的胸口好痛,心如刀割,疼得她忍
不住轻轻抽气。
是为了她悄悄萌芽却来不及茁壮的爱情吧!所以,她的心才会这么痛、这么
疼。
「妳把我用完了就弃之如敝屐吗?」唐烈扣住她的下巴,不让她闪避。
「不,不是这样的!」眼眶一热,泪水随即涌出,她和泪轻嚷:「我们还能
怎么继续下去?!没有办法的,我、我的心好痛……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好痛…
…」
她有太多的包袱无法舍下,对于父亲的安排,她只能照做,没有转圜的余地,
即使这般心痛又如何?她没有力气改变什么,只好默默地咽下苦楚。
唐烈似乎被她无助的模样扯动某根心弦,恶魔般英俊的脸庞刷过一丝邪佞的
气质,微乎其微地显露了什么,但在瞬间又妥善地掩饰住。
扣住她下巴的手指加重力道,黝瞳细瞇,灼烫的气息拂上她的脸,「妳会感
到心痛,是因为不想离开我去嫁给别的男人吗?」
骆以芳咬着软唇,委屈地流着泪,同时也觉得难堪,因为男人精准无误地说
出了她的心事。
「你……你不要来欺负我……」她挣扎起来,无奈逃不出他的掌控。
「妳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唐烈极具耐性,不问出个所以然来,绝不善罢干
休。「如果今天妳有自主权,可以嫁给心爱的男人,妳是不是想嫁给我?以芳,
回答我,妳是不是放不开我了?」
他的问题一个接连一个,震撼着她的心。
「不要问,求求你别问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扭动得更厉害,想
从他身下逃走。
「妳心里清楚的,却害怕去面对。」唐烈禁锢着她的四肢,替她将答案公布
出来,让她的感情和想法赤裸裸地摊开,无所遁形。
「呜……」除了哭泣以外,骆以芳不知道还能如何面对他。
「妳这个胆小鬼。」
对。她就是胆小,不敢坦然承认。他想要怎样嘛?呜……
骆以芳仍是伤心地哭着,迷迷糊糊之中,她听见男人低沉的叹息,他的双臂
将她抱得好紧,他的吻轻轻地落在她的额头、眉心、眼皮和脸颊上,最后终于覆
上她红艳的朱唇,封住她可怜的抽泣声。
她抵挡不住他的柔情啊……
这一次,他要她的方式温柔至极,吻遍了她的全身,也将他自己密密地印进
了她的心坎……
恶魔的复仇工具2
在炽烈如火的拥抱中
尝到宛如置身天堂的欢愉
即使注定要狠狠摔落、粉身碎骨
也没有一丝遗憾悔恨……
第四章
今天天气很好,虽然是冬季,但太阳露了脸,暖暖的光线洒在偌大的花园里,
连人工草皮都映出淡淡光泽,令人感到身心舒畅。
这里是位于台北市内湖地区的一家私人疗养中心,占地宽广,服务和设施都
是最高级的,专门提供给金字塔顶端的客户使用,被送到这儿来接受照顾的人,
大多有不错的背景。
「妈,这是您爱吃的草莓,我洗干净了,来,把嘴张开。」花园里,骆以芳
坐在石椅上,拿起一颗鲜红的草莓凑近母亲嘴边,柔声哄着。
坐在轮椅上的周雅媛一动也不动,两眼无神地垂着,根本不知神游到哪里去
了,而她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好几年。
「妈,这草莓好漂亮,而且很香啊,您闻闻看。」骆以芳拿着草莓在母亲鼻
间挥了挥,继续诱哄着,「快张开嘴呀,真的好好吃,我刚刚偷吃了好几颗,您
再不吃,会被我全部吃光光的。」
周雅媛的睫毛动了动,当草莓再次抵近嘴边时,她终于有了动静,很慢、很
慢地张开嘴唇,乖乖地让女儿喂她吃水果。
骆以芳愉悦地笑了,用面纸仔细地替母亲擦拭,又拿起第二颗草莓喂食。
母女俩静静地在冬阳底下坐了一会儿,吃完水果后,骆以芳温柔地为母亲拨
开额上的发丝,那原本美丽乌黑的头发已失去光泽,她眷恋地握了握,心中有些
感伤。
甩甩头,她不愿想太多,小手轻轻握住母亲瘦弱的手,开始叙述这阵子发生
的事情。
「爸爸这阵子很忙,昨天李副总来家里找爸爸,我偷听到他们谈话,好象有
一家香港的跨国集团不知什么原因,存心跟爸爸的庆富企业作对,已经从爸爸手
中抢走好多生意,所以他……比较没有时间来看妳。」
事实上,骆庆涛这些年来探望妻子的次数,用五只手指就数得完。
骆以芳努力打起精神,捏了捏母亲的手笑道:「不过我会常常来的,顺便带
一些您喜欢吃的东西。对了,最近有一家百货公司推出草莓大福喔,听说很好吃,
电视新闻都跑去采访了,下回我买来,我们一起吃吃看……」
周雅媛仍旧维持同样的坐姿,没有什么反应,但骆以芳并不觉得气馁。能这
样说话给母亲听,她已经感觉到幸福──小小、小小的幸福,如此的卑微,却能
温暖她的心。
她继续说下去,「还有啊,我昨天选了几球毛线,想织一件厚一点的披风给
您,下次过来时,我会一块带来……对了,今天温馨原本要跟我一起来的,但她
家里临时有事,晚上还有拼布班要教,所以没办法来。」
她停顿了一下,替母亲将膝上的毯子围得更紧密些,又说:「妈妈,我偷偷
告诉您一件事喔,温馨有一个很棒的仰慕者,常常都会送花来,每次那位男士一
出现,温馨就满脸通红,好好玩的……」
突然,她唇边的笑容淡淡地凝结了,脑海中浮现出一张英俊又高深莫测的男
性面容。
她不也一样?只要某个男人一出现,她也是克制不住的脸红啊……
噢,不想了、不想了,她跟他完全不可能啊!
拥有那一晚的缠绵还不够吗?
她做了这辈子最大胆的决定,跟一个认识不到两天的男人上床,在他的怀抱
中释放灵魂,尝到天堂燃烧的滋味。
这样还不够吗?唉……她怎么可以这样贪得无厌?
就在骆以芳陷入紊乱的思绪里,如何也厘不清时,一抹高大的黑影突然挡住
冬阳,将她笼罩住。
骆以芳疑惑地抬起小脸,待看清对方,不禁一怔。
「我找妳找得好辛苦。」唐烈俯视着她,双手潇洒地插在牛仔裤口袋里。
骆以芳快晕了,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会在这儿见到他。
「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因为妳在这里,所以我只好来这里。」他像是在跟她玩绕口令似的,答得
好顺。
距离两人发生亲密关系已过了三天,骆以芳明白自己胆小,尽管心里都是他,
满脑子都是他,却不敢再见到他。
这三天,她躲得好努力,整天提心吊胆,连上完编织课都选择从教室的后门
偷偷溜走。
她害怕呀!
怕如果再牵扯下去,会越陷越深、不能自拔。她和这个男人之间的吸力,强
烈到让她全身沸腾,一旦沉迷下去,就不可能清醒了。
「可是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唐烈扬起浓眉,唇角微挑。「我说过,只要我想知道的事,无论如何都会查
到。」他的目光移向坐在轮椅上的中年妇人,心中了然,但仍平淡地问:「妳常
来这里照顾妳母亲?」
骆以芳脸颊嫣红,垂下眼眸,将母亲的手放入毯子里,这才回答:「疗养院
里有专业的看护照顾妈妈的起居生活,我每次来,能做的只是推她出来走走,说
话给她听,带她喜欢吃的东西给她吃,我……我做得并不好……」
注视着她的目光沉了沉,但那复杂的辉芒瞬间便被掩盖住,唐烈语带笑意地
说:「妳不替我介绍一下吗?」
「啊?!」骆以芳眨眨美眸。
唐烈挑眉,睨了她傻呼呼的小脸一眼,自动自发地在周雅媛面前蹲下,咧嘴
笑了笑,跟着自我介绍起来。
「骆妈妈您好,我叫作唐烈,唐朝的唐,烈酒的烈,我今年三十三岁,工作
……嗯,还算稳定,收入过得去,养得起老婆和小孩。我的个性好相处,爱护小
动物,除了平常喜欢喝点小酒以外,没有不良嗜好,我喜欢以芳,以芳也喜欢我
喜欢得不得了,我们已经在一起──」
「唐烈!」骆以芳顾不得淑女风范地大叫出声,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脸皮这么
厚。「你……你不要在我妈妈面前乱说,我、我才没有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
小脸红得有如熟透的西红柿,美眸瞪得又圆又亮。
「没有吗?」他坏坏地扬唇。
「没有。」她用力地摇头。
「是吗?」
「就、就是。」可恶!
唐烈突然伸出手握住她一只柔荑,温热的掌心贴紧她细嫩的手背,带着纵容
的表情退让一小步。
「好吧,那是我喜欢妳喜欢得不得了,连作梦都想着妳,一刻也忘不掉,可
以了吧?」
骆以芳全身发烫,感觉自己都快「熟透了」。
「你……我不听你胡说八道。」她急急忙忙地抽回小手,心律严重不整,深
吸一口气才站了起来。
此时,一名年轻的看护走近,想要接手照顾周雅媛,推她回房休息。
「李小姐,那就拜托妳了,如果有什么事,请打电话给我。」骆以芳暂时不
理会那个搅乱她心神的男人,仔细地叮咛看护人员。
「没问题。骆小姐,请妳放心。」
得到保证后,骆以芳弯下身亲亲母亲的脸颊,跟她道别,然后才让看护人员
推走轮椅,看着她们进屋。
不知怎的,她突然感到一阵寒意,身子缩了缩,藕臂下意识地环住自己。
随即,透着好闻气味的暖意罩上身子,她微微一怔,发现唐烈已脱下外套披
在她纤细的肩上。
「你……」咬着红唇,她定定地望着他,心里更乱了。
「我怎样?」唐烈逗着她,「我怎么会这么贴心、这么好,是吗?」
「你你……你脸皮厚才是真的。」唉,这样像不像情侣在打情骂俏?骆以芳
就算心乱如麻,也无法忽视在胸中蔓延开的甜蜜滋味。
唐烈愉悦地笑出声来,很自然地替她拢紧外套,接着又理所当然地握住她的
小手,牵着她往外走。
骆以芳脸蛋酡红,试着要抽回柔荑,但他根本不打算放手。
「妳父亲不断有外遇,在外面养了不少小老婆,妳妈妈受不了才变成这个样
子的,是不是?」他问得十分平静,彷佛早就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骆以芳迅速地瞅了他的侧脸一眼,呼吸有些急促,又习惯性地咬咬唇,
一会儿才出声,「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又何必问呢?」
这男子太教人捉摸不定,总会出其不意地做出一些事、说出一些话,搅得她
芳心大地震,不知所措。
唐烈薄唇勾勒,淡淡又说:「可我就是有一件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妳拚命
地躲我?」
「喔?!我、我没有……」
「说谎是要付出代价的,以芳。」大手的力道稍稍加重,几乎要握痛她的小
手了。「如果我没记错,我们那天做得很尽兴,妳把我抱得好紧,快乐地尖叫、
哭泣,为什么完事后就翻脸不认人?」
那种极度的晕眩再次袭来,骆以芳全身的血液都快沸腾了,想到他强而有力
的拥抱和贯穿,她的胸脯起伏越来越快,感觉身旁的空气都离她而去,严重缺氧。
「你、你不要再说了,我们……不可能的,你明明知道原因,为什么还要来
找我?」
唐烈的步伐突然停顿下来,他侧过身,猎鹰般锐利的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着
她,将她忧郁又温柔的神情尽收眼底。
「因为我忘不了妳。」
骆以芳望进他深幽的眼中,心被狠狠地扯动了,她的胸口好痛,痛到泪水不
听使唤地奔流,但娇丽的唇瓣却浮出一朵动人的笑。
她怎么会遇上他?怎么会啊……
*********
再也没有力气抗拒了。
拋开顾忌,紧紧地抱住男人强壮温热的身体,骆以芳彷佛没有明天似地倾尽
所有力气──
只为了爱他。
「啊、啊啊,唐烈……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哈啊、啊啊……」
回到他的住所,两具年轻的身体刚刚拥抱,就如同干柴烈火般狂烧起来,把
周围的一切也卷进火海中,温度飙高不下。
唐烈热情地吻住怀里的小女人,大手爱抚着她曼妙的身体,将两人的衣物一
一除去。
骆以芳以同等的热情响应他,虽然技巧十分生涩,但她学得很快,一下子已
和他的唇舌玩起追逐游戏,绵软的小手也学着他的方式,一遍遍搬摸他刚强的体
魄,在他身上点火。
她敏感又热情,腿间一下子就泛开蜜潮,等待着男人的攫取。
唐烈没有让她久等,因为他也被这小女人逼到极点了。
他们甚至没来得及回到大床上,唐烈直接将她压制在墙上,黝黑的胸膛抵着
她丰美的胸脯,唇舌亲密地纠缠她的丁香小舌,同时抬高她一只大腿,腰臀往前
一顶,瞬间贯穿了她。
他不断地律动,吻住她一声又一声的娇啼。
在她的要求下,他拋开理智和文明,彻底变成一头野兽,痛快地撕裂攫获在
怀中的美味。
「妳要,我就毫无保留地给予。」他粗嗄地吐出话来,每一次的进入都充满
不可思议的力量。
骆以芳攀住他宽阔的肩膀,在这剧烈的震荡下,她浑身战栗,十根指甲深深
掐进他黝黑的肌肤里,捺出明显的痕迹。
「唐烈……哈啊啊……烈……」
所有的话语都是多余,她只能不停呼唤他的名字,在他霸道的箝制下得到无
尽的快乐。
「以芳……除了我以外,妳还能让别的男人这样抱妳吗?像我这样,把灼热
又坚硬的部分埋进妳体内,一次深过一次,让妳体会这惊人的热度……别的男人
也能用同样的方法爱妳吗?」唐烈持续地爱她,在吸吮她红通通的可爱耳垂时,
喘息地问道。
听到他的问话,她的泪水激迸而出,拚命地摇头。
「不──不要──」她全然无法想象,如果对象不是他,自己怎么受得了另
一个男人的碰触?!
她已经对他投降了,不论身心,都只能属于他一个。
「妳只要我吗?是不是只有我能这样对妳?」唐烈抬起她,让那双修长玉腿
完全圈在他腰上,这个动作让两人结合得更深入,身躯紧密得不可思议。
骆以芳的藕臂在他颈后交缠,毫无保留地将自己交给他。
粉嫩臀瓣在他的捧持和震动下,火热地磨蹭着他的肌肤,那窄小的蜜口吞吐
着他的巨大,一遍又一遍地剧烈摩擦,激爆出惊人无比的快感,如惊涛骇浪般狠
狠地席卷了他们。
「以芳,我要听妳亲口说……说妳只要我、不能没有我,我要妳说……」
男人将烫热的气息吐进她嘴里,纠缠着她的丁香小舌,吻遍她口中的每一吋,
使出浑身解数诱哄着她。
骆以芳抵抗不了,她的身心操纵在他手里,他的一举一动都能够深深地影响
她,摧毁了她的自我。
「我哈啊……烈,我要你,只有你……只有你能给我,啊啊……」她在男人
猛烈的攻势下溃决。
「说清楚,只有我能给妳什么?」
被情欲染红的小脸不禁仰起,任由男人啃咬、吸吮她细腻的玉颈,她颤抖不
已,脑中好乱,只能依着本能反应,「给我……快乐……啊、啊啊……只有你让
我快乐,这么快乐,给我好多、好多、好多……」
唐烈猛然收缩双臂,勒紧她的胴体,像是要将她整个揉进自己的身体。
他喉咙中滚出粗嗄的低喘,将她抱到床上,强健的身躯紧紧抵住她的娇嫩,
将她压在柔软的大床上。
「我可以给妳更多,妳绝对想象不到的快乐。」
「烈……」喜极而泣的泪水濡湿了小脸,她看起来脆弱又娇媚,任何男人都
受不了这样的诱惑。
「我在这里。」唐烈给她一记热力十足的深吻,十指紧紧扣住她纤细的腰肢,
动作在瞬间加速,猛烈地进出她湿软的腿间。
「啊、啊啊,烈……哈啊、啊啊……」这太快、太强悍了!骆以芳被他近乎
粗暴的攫取摆弄得尖叫连连。
她星眸半合,脸蛋红通通的,双手无助地抓紧床单,浑圆的胸脯随着他强而
有力的侵略,晃动出性感的波浪。
「烈……呜呜……太快、太快了,呜……求求你,我、我受不了了……」
她全身抽颤,特别是承受着凶猛攻击的那朵娇花,在高温的摩擦下,已然禁
受不住地收缩、紧绷,如春潮般的暖意急泄出来,染湿了大腿内侧,也染湿了底
下的床单。
唐烈仍然压制住身下的小人儿,她的抽搐对他造成更为激切的影响,让他濒
临疯狂,体内的岩浆终于忍不住了,就要在她的深处爆发。
「以芳,我甜美的可人儿,妳刚才不是还催促着我再快一些、再用力一些吗?
我绝对不会让妳失望的,喝啊──」
他发出震撼人心的低吼,浑身肌肉绷得好紧,火力全开地冲刺起来。
「啊啊──」骆以芳拱起身躯迎向他,手指用力地抓住他的臂膀。
猛然之间,刚硬的男性凿入最温暖的所在,伴随着唐烈的粗喘,热杵的顶端
终于按捺不住,一股灼烫的精华急喷而出,深深种下。
「烈……」骆以芳哭叫着,和他同时达到高潮,绝佳的契合让两人尝到难以
形容的美妙滋味。
这一刻,所有现实都远离,梦幻笼罩着他们。
两人紧拥住对方,让彼此的体温交流,在美梦中满足地休憩……
第五章
周日,骆庆涛没去打高尔夫球,也没上会员俱乐部,一直待在二楼的书房兼
办公室里。
骆以芳从管家赵叔的口中得知,今天家里来了一位贵客,听说这位远从香港
来访的贵客,正是这阵子抢了庆富企业不少生意、搅得父亲一个头两个大的「罪
魁祸首」。赵叔还偷偷告诉她,半个小时前,连盛康集团那边也有人驱车前来,
全聚集在二楼不知商讨些什么。
心里隐约感到不安,她想,八成是因为听到盛康集团,让她不得不思索自己
那桩可笑又无奈的婚约。
这几天,她下意识地回避,不愿放太多心思在未来的事情上,但心里却十分
明白,一味的逃避不是办法。
她爱上一个男人,是这样的感情给了她勇气,让她开始作梦,并且想将梦想
变成真。
或许,她真的可以开口乞求父亲,允许她取消与盛家的婚约,让她自由的恋
爱,嫁给真正喜欢的人。
遇上那个像烈酒一般的男人,她的身心完全臣服了,除了他的拥抱以外,她
无法让其它男人如此亲密对待。
唉……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找出时间和父亲谈谈这件事,或许等父亲处理完
公司的事,把麻烦解决了,才有心情听她说吧!
叩、叩──
敲门声让骆以芳回过神来,她轻轻地咳了咳,将眸光从窗外收回,带着鼻音
说:「进来。」
昨晚上完课后,在回家的路上淋了点雨,让她今天一醒来就昏沉沉的,应该
是感冒了。
管家赵叔推开门,恭敬地说:「小姐,老爷要您到二楼去。」
骆以芳微微一怔。「知道是什么事吗?」
「老爷没说,不过……好象不太高兴,书房里传出一阵争吵声,盛家的人刚
才气冲冲地走了,不知道为了什么事闹得很不愉快,应该是和那位香港来的贵客
有些关系。」赵叔一向疼她,忍不住多说了些。
骆以芳眉心轻蹙,点了点头,温和地说:「我知道了。赵叔,谢谢。」
「小姐要小心。」
「嗯。」突然感到冷,她随手抓起一件披肩披着,走出卧房。
两分钟后,骆以芳来到二楼的大书房前。
她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感觉彷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拍拍脸颊,强打
起精神,又做了几个深呼吸,她才礼貌地敲敲门,跟着转动门把推开。
「爸,赵叔说您有事找我?」见到父亲就站在红木办公桌前,骆以芳走了过
去,在离他三步左右的地方停下。
眼角余光略略瞥见,在落地窗旁有一个高大的身影。
因为逆光的关系,加上那人背对着她,骆以芳无法一下子捕捉到对方的长相,
更何况父亲在场,她收敛心神,习惯性地轻垂颈项,温驯地盯着地板。
气氛很不对劲,她的心脏没来由地急跳。
咬咬唇,正想鼓起勇气抬头,突然啪地一声,剧痛在她脸上爆开。
骆庆涛狠狠地甩了女儿一巴掌,骆以芳还来不及反应,第二个巴掌又甩过来,
她被打得扑跌在地,耳朵里嗡嗡作响。
「妳这个不要脸的贱人!这么想让男人搞,干脆去当妓女算了!」骆庆涛高
声大骂,抬起脚踹了过来。
骆以芳没办法反应,双颊疼得让她无法思考,眼睁睁又要挨痛,一直立在窗
边的高大黑影突然切入,挡在她面前。
「我说过,你最好别动她。」低沉的嗓音带着可怕的力量,似乎隐忍着极大
的怒气。
骆以芳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她耳朵里的杂鸣还没有全部消失,毕竟…
…她头昏脑胀,还有些想吐,毕竟……这里是骆园,是父亲的书房,她怎么可能
听见唐烈的声音?!
这一定是梦,是她自己胡思乱想造成的,不可能……不可能的……
然而所有的不可能,在那个男人弯下身、托住她的手肘将她扶起时,全都变
成可能了。
「你……烈……」她傻愣愣地瞅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一样的英俊、一样
的粗犷性格,但那五官却渗入某种教她感到陌生的东西。
唐烈看着她的方式,不再温暖柔情,眼中深幽幽的瞧不见底,俊美的轮廓变
得刚硬、冷酷,不流泄一丝感情。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骆以芳突然一股恶寒,脸上的痛蔓延着,她想,
她的脸肯定肿起了。
唐烈锐眼瞇了瞇,不答反问:「看见他要打妳,妳不懂得避开吗?只会像个
呆子站在原地,妳到底有没有脑子?!」
「我……我……」她完全弄不清楚状况。
唐烈冷冷地丢下话,「我可不希望自己的所有物有什么损伤。」
「烈……你、你是什么意思?」她的双腿几乎站立不住,如果不是唐烈一臂
托住她,她真会支撑不下去。
「什么意思?!」骆庆涛气得脸色发青,克制不住地咆哮,他抓起一叠照片
朝骆以芳掷去,「妳还有脸问什么意思?!妳早八百年前就和这个男人勾搭上,
被他吃干抹净,现在好啦!盛康集团那边嚷着要退婚,两家的联姻彻底告吹,我
的脸全被妳丢光了,妳还想怎样?!」
一张张照片在骆以芳面前散开,哗啦啦地洒落一地,她垂下头定定地看着,
一时间只觉得浑身血液彷佛被抽光了,整个人犹如浸在冰河的最深层,彻底冻结,
一动也不能动……
那一张张照片全是她──睡着的她、赤身裸体的她,虽然胸部到腿间仍盖着
薄薄丝被,但裸露出来的香肩和一双修长的玉腿全泛开玫瑰般的嫣红,再加上凌
乱蓬松的发丝,和那张渗出细细汗珠的娇艳睡颜……再无知的人都能一眼看出,
照片中的女人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累得失去意识。
谁能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是你拍的?」她僵硬地扬起小脸,双眼紧紧锁住身旁的男人。
唐烈沉静地与她对视,突然,高深莫测的俊脸划开一丝嘲弄,「拍得不错吧?
妳是很好的模特儿,挺上相的。」
「……为什么?」
他嘴角一勾。「好玩。」
「你──」心脏像是被利刃刺入,骆以芳抬起手想甩他一巴掌,细弱的手腕
立即被握住。
他的力道好重,紧紧地制住她,但她已经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因为心那么痛,
痛到浑身发抖,痛到再也挤不出一丁点力气。
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没能瞥见当唐烈将她拥进怀里时,幽黑眼底一闪即
逝的紧张。
*********
骆以芳轻轻眨动眼睫,脑中昏沉沉的不适仍无情地纠缠着她。
不要……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做错了什么?有谁能好心地告诉她……为什
么……为什么……
她的眼角渗出泪水,呼吸有些困难,再一次眨了眨眼,这回,眼中的焦距终
于变得清晰,她从不安的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得出奇的床上。
房中的天花板特意挑高,装潢和摆设全然陌生,但看得出来,都是经过名家
巧手设计,带着淡淡的欧式风情。
这是哪里?她睡了很久吗?为什么窗外已是夜晚?
一连串的问题让骆以芳百思不得其解,她掀开羽毛被正要下床,才发现身上
的衣裙已被脱去,换成一袭柔软又舒服的丝质睡衣。
她怔了怔,跟着听见门外传来声音,小脸一抬,就见到房门被人推开,一位
四十多岁、身材微胖的妇人推着小餐车进来。
见到骆以芳傻傻地坐在床上,妇人欢喜地眨眨眼,笑着说:「妳睡醒啦?很
好很好,睡得饱饱的精神才会好,我帮妳煮了一些东西,还煲了汤,很滋补的,
妳感冒了,要多喝一些。」她的口音很奇特,带着浓浓的广东腔。
「请问……这是哪里?」骆以芳忍不住间。
「哎呀,我都忘了要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唐先生的管家,这次是专程限着先
生从香港过来的,妳可以跟先生一样喊我『霜姨』。」她双手俐落地布置着小餐
车上的食物,继续说:「妳也知道的,唐先生就一个人,很多生活上的事情,说
大不大、说小不小,他忙着工作,有时还会忙到忘记吃饭、睡觉,总要有人在身
旁盯着他呀,唉……这孩子真是的,怎么念都念不听。」
她没发觉自己在碎碎念,只觉得家里突然多出一个女孩,可以听她吐吐苦水,
挺开心的。
骆以芳的心情却没办法像霜姨这么开朗。
她的小手紧抓着睡衣,思绪绕着刚才得到的讯息打转──
香港过来的……唐先生……她忽然记起赵叔对她提过,来与父亲见面的那位
贵客,也是从香港过来的,而当她被召唤进书房时,他就站在那里。
所以,唐烈就是那位贵客了?
原来……他不仅欺骗她,还不断地打击父亲的事业。他到底把她当作什么了?!
为什么要在赢得她的身与心、让她察觉自己爱上他后,又狠狠地将她推进无底深
渊里?!
记起那一张张与他欢爱后的照片,骆以芳的心脏涌起难以言喻的疼痛,像是
呼吸的力道再大一些,马上就要被撕裂了一般。
好痛……真的好痛……
「小姐,妳还好吗?是不是还很不舒服?唉唉,到底是谁这么狠心,竟然打
妳,把一张漂漂亮亮的脸蛋打得红通通,实在太恶劣了。」霜姨见她蹙着眉、紧
揪着胸口,连忙过来扶她。
「我……我没事……」费力压下痛楚,她笑得好虚弱。
「妳这模样,任谁瞧见了都会心疼,不过没关系,只要妳乖乖在先生这儿住
上一阵子,让我露几手帮妳补补身体,一定可以把妳养得白白胖胖。」
霜姨笑得好乐,但骆以芳听到她的话,却浑身一震。
她不明白为什么醒来之后会在这里,但这栋房子无疑是唐烈的地方,她怎么
可以留下来?!
「啊!小姐,妳要去哪里?!看妳摇摇晃晃的,快回床上躺好呀!」霜姨见
她下床,不禁瞪大眼睛叨念个不停。
「我要离开这里。霜姨,我之前的衣裙呢?是不是妳帮我收起来了?可不可
以麻烦妳拿给我?」
霜姨头摇得跟博浪鼓没两样。「不行、不行,妳的那套衣服送洗去啦,先生
会帮妳买新的。天一亮,许多和先生有生意往来的厂商、百货公司和精品店,就
会专程把东西送来,让小姐慢慢挑……妳别走啊,唉唉唉,妳的身体这么虚弱,
能走去哪里?」
走去哪里都行,就是不能留在这里。
骆以芳忍着晕眩,她的感冒似乎更严重了,但她仍狠下心来,穿睡衣就穿睡
衣,没什么大不了。
不听霜姨的劝说,她扶着墙往房门移动,还没摸到把手,那扇门已经敞开来,
男人伟岸的身影占据了门口。
接触到唐烈锐利的目光,骆以芳倒抽一口气,踉跄退了几步,眼看就要跌倒,
那双有力的男性臂膀硬是将她扯进怀里,拦腰抱起,直接走向床边。
「放我下来!走开!放我下来!」骆以芳不驯地踢动小腿,粉拳往他身上招
呼,但那点力量只够帮唐烈搔痒,根本没看头。
「闭嘴。」他冷冷地命令。
「野蛮人,你放我走,我不要在这里!」她喊着,头晕得更严重,一下子感
觉胸口闷得好难受,快要不能呼吸。
霜姨吓了一跳,见两人闹得这么不愉快,赶紧在旁边打圆场,「哎呀,先生,
你不要这么大声,小姐她身体不舒服,又没吃东西,你别凶人家啊!」
「霜姨,我不要待在这里,我不要见他,求求妳,妳帮帮我好不好?求求妳
啊……」说到最后,骆以芳无助地哭了起来,两行清泪挂在楚楚可怜的小脸上,
再铁石心肠的人都要软化。
霜姨忍不住想再开口,但唐烈却抢先一步冷峻地说:「霜姨,出去。」
「先生,这……」真是左右为难啊!
「出去。我和她的事,我自己处理。」
踌躇了几秒,霜姨终于叹口气,狠下心不去看骆以芳乞求的眼神,转身离开。
唐烈的视线由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怀里那张梨花带雨的脸蛋,他被骆以芳的
泪弄得心烦意乱,也恼怒自己会这么轻易地受她影响。
与她相识以来所展现的柔情蜜意,全是计画中的一部分。
他存心诱她上勾,不可能放真感情进去,既然如此,她的眼泪对他而言,应
该什么也不是,他对这个小女人只有冷酷,或者……还有生理上的欲望,想埋进
她柔软身体里、狠狠发泄的欲望。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呜……好过分、好恶劣,为什么……」
在一连串的挣扎无效后,骆以芳气喘吁吁地伏在床上,唐烈就坐在她身旁,
高大的体型压迫着她,让她明白,若想要比力气,她根本毫无胜算,只能乖乖地
被他禁锢。
望着她颤动的纤肩一会儿,唐烈抿抿薄唇,终于出声──
「妳父亲骆庆涛当年对我们唐家做的事,我今天要连本带利地回敬给他。我
不仅要抢尽庆富企业的生意,更要阻断他想藉由联姻寻找外力支持的计画。」他
冷冷地牵唇,两指扣住她细嫩的下颚,「所以,妳不能嫁进盛家,我绝不允许盛
康集团给予妳父亲任何援助。」
骆以芳听得一头雾水,吸吸鼻子哑声问:「我不懂……你、你为什么非找骆
家的麻烦不可?」
粗糙的指腹滑上她仍有些红肿的脸颊,他的五官带着冷傲,爱抚她肌肤的动
作却十分温柔。
「十五年前,你父亲的庆富企业刚刚在国际商场上打响名声,当时各家企业
为争取到更多的海外订单,无不使出浑身解数,原本明争暗斗在商场上是常有的
事,但他的心也太狠绝了,做事完全不留余地,抢到生意还不肯罢休,非得对同
行赶尽杀绝,逼得人家走投无路……」
他顿了顿,鼻息灼热,眼瞳幽深,让人瞧不清真正心思。
「我父亲就是被骆庆涛逼得走投无路的人之一。十五年前,唐家只是香港一
间小小的贸易公司,正因为骆庆涛有意的打压,把我父亲辛苦十几年所建立的一
切全毁了,他破产,欠下银行和地下钱庄大笔债务,我母亲一走了之,丢下我和
父亲不管,我父亲承受不了,最后选择跳楼自杀逃避一切……妳说,这个仇我能
不报吗?」
骆以芳在他的目光下瑟瑟发抖,一股前所未有的恶寒从脚底往上窜,冰封了
她的血液。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她绝望又心痛地问,想到两家之间的仇怨这么
深,看来一辈子都不可能化解。
唐烈下颚微扬,薄唇勾勒出的弧度嘲讽而冰冷。
「妳只是我复仇的工具。当然,如果妳比较喜欢当泄欲工具的话,我也不反
对,毕竟我们在床上很契合,也都很享受对方的陪伴和慰藉,不是吗?」
骆以芳双唇发白,极度的难堪狠狠揪住她的心。
她为唐烈心痛,也为自己心痛,她不该再爱着他,也不能再放纵感情,她要
恨他,一定要、一定要!
「我恨你!」她哭着叫喊出来,再次不顾一切地挣扎。
唐烈英俊的五官突然紧绷,双手轻而易举就压制住她,利用体型上的优势将
她困在身下。
他的脸凑近,用鼻尖赠着她粉嫩的肌肤,热息从薄唇中喷出,「妳恨我,是
因为太爱我,对我用了真感情,所以承受不住这些事实吗?」
「没有!我没有!放开我──」不要再伤害她了!她的心已经破碎成一片片,
再也无法回到原来的模样。「走开!我讨厌你,我恨你、我恨你──」
不停吶喊的小嘴落入他炽热的唇舌中,熟悉到教她心痛的气息灌入她的口鼻,
他纠缠着她,以高超的技巧吻遍她口中每一处,恣意品尝着她的甜美与清香。
「妳恨我也好,爱我也好,我不在乎,一点也不。」抵着她的软唇,他说出
残酷的话,连吻也变得狂野,再一次援夺了她的呼吸。
骆以芳虚弱无比地捶打着、踢踹着,丑陋的事实一下下鞭打着她的心。他的
拥抱和亲吻像是利刃,更像甜美的毒药,将她伤得体无完肤,让她在情欲的火海
中载沉载浮,分不清一切……
第六章
唐烈扬起恶魔般的冷笑,将舌头喂进她的樱桃小口里,狂妄地夺去她的呼吸。
带着硬朗的大手以无比邪恶的方式撩拨她的身体,不放过任何地方,恣意揉捏她
的细嫩。
「不要──这是强暴!我恨你,不要──啊──」
骆以芳奋力抵抗,但她的力量如此渺小,根本就是螳臂挡车、以卵击石,怎
么也撼动不了他。
她身上的丝质睡衣被一股野蛮的力量撕裂了,唐烈双腿夹住她,随即用撕成
长条的破碎布料捆绑她的双腕。
「不──滚开!我恨你!你……你混蛋!滚开啊──」骆以芳吓得双唇发颤,
无奈藕臂仍被他拉开过头,绑在铜制雕花的床头上。
唐烈居高临下地俯视她,手指在她沾满泪水的小脸上摩挲,恶意地说:「妳
会喜欢这一切的。」
「不会!我才不会……放开我,我要离开这里,你听见没有?!」
可恶、可恶啊!她不想在他面前显露出软弱的一面,这男人在她心坎里留下
身影,却将她欺负得这么惨,教她还能怎么面对他?就连自己,她都不知该如何
面对了。
「离开这里?」唐烈冷哼了声,双目一沉,欣赏她玉体横陈的诱人模样,好
看的薄唇继续吐出伤人话语,「妳还能到哪里去?我好象忘了告诉妳,骆庆涛已
经决定和妳断绝父女关系,妳爬上我的床,和我发生关系,把他和盛家的联姻大
计彻底粉砰,也让自己成了残花败柳,这个消息迟早会传遍台湾的上流社会,他
还会要妳这个女儿吗?」
骆以芳死死地瞪着他,脑中一片空白。
「不会的……不可能……爸爸他、他不会这么绝情的,我要回去,我不要待
在这里……」泪水再次染湿小脸,她拚命地摇头,不愿相信这一切。
唐烈扣住她小巧的下巴,双眼似乎窜着怒火,低声问:「回去干什么?妳父
亲不要妳,一不如意就迁怒到妳身上,甚至还动手打妳,妳是想再回去挨打吗?」
「不要你管!呜呜呜……走开……」他就是非要往她伤口上洒盐吗?好痛、
好痛啊!他到底还要怎么欺负她才高兴?
「妳的事我管定了,因为从现在开始,妳就是我专属的女人。」
「我不是!」就算父亲不要她,她也不愿意待在他身边,呜呜呜……他将她
伤得那么重,她不想再见到他,一辈子都不想啊!
唐烈的胸口明显起伏,他扯住骆以芳的长发,虽然没弄疼她,却教她不得不
扬起下巴,与他相互凝望。
瞧见她眸中的倔强和固执,他冷酷地牵动薄唇,「想想妳的母亲,骆庆涛对
你们母女俩一向无情,现在他不要妳了,难道妳不会担心他连妳母亲也一块拋弃
吗?」
骆以芳心脏一抽,身子猛地战栗,傻怔怔地听见他又说:
「那家私人疗养院水准这么高,设备和服务都是五星级的,以妳在编织教室
微薄的薪水,有办法供养妳母亲在疗养院的开销吗?妳仔细想清楚。」
是,他说对了,若失去父亲在金钱上的支持,妈妈在疗养院的用度确实维持
不下去,而她微薄的能力,什么也帮不上忙。
她好没用……好没用……什么也做不到……
咬咬唇,骆以芳下意识地摇头,把含在眼眶中的泪水又纷纷摇落。
「你到底想怎样?」她心痛地问,知道他故意说出这些,让她晓得自己现在
的处境,一定是为了某个目的。
唐烈勾唇一笑,粗犷的大手滑入她胸前破碎的衣料里,掌握住那两团丰润的
雪乳,以折磨人的方式缓慢揉捏着。
「你……嗯……把话说、说清楚,到底要干什么……」羞人的呻吟就要冲出
小嘴,她困难地压了下来,被绑高的玉臂隐隐颤抖,秀额冒出细汗。
「我要的东西还不够明显吗?」男性的嗓音沙哑无比,唐烈爱抚着她,还故
意拧住丰盈顶端的两朵红梅,轻轻摩挲,恣情揉扯。
「不……不要这样……」她无助地偏开小脸,呼吸紊乱得不可思议,小腹内
有股熟悉的空虚感,悄悄地被他唤起。
唐烈不可能放过她的。这个小女人是他好不容易得来的「玩具」,也是他的
战利品。他是她的王,尽情品尝她的美好,是他专有的权利。
「以芳,我可以替妳解决问题,继续提供妳母亲在疗养院所需的一切,只要
妳乖乖跟在我身边,臣服在我脚下,我保证,妳母亲会继续过她的太平日子,得
到最好的照顾。妳认为呢?」
她还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吗?
从一开始,他就设下爱情陷阱等着她往下跳,而她果真抵挡不住他热情的攻
势,随着他沉沦在爱欲情潮里,不能自拔。
如今,他潇洒地撤离,在岸边冷冷看着她被漩涡无情地席卷,她跳脱不出,
明明知道他冷酷残忍,却依然跳脱不出……
骆以芳咬着唇,泪流满面,一颗颗无声的眼泪全坠入床单里,她只能在心中
哀悼自己可笑复可悲的爱情。
「不回答的话,我就当妳答应了。」唐烈探出舌头,温热湿润的触感袭上她
的耳朵,他吸吮着那可爱的耳垂,在细致肌肤上烙下一个个印记,属于他专有玩
物的记号。
「呜……」
「这场交易,我保证妳不会吃亏,别哭……待会儿要妳哭的机会多得是。」
说着,他的手往下移动,探进她腿间,隔着底裤的薄薄布料抚弄。
骆以芳美眸猛然睁大,双腿反射性地想夹紧,却被他强健的臂膀挡住。
「不要……」她伤心又绝望地摇头,「不要这样对我,求求你……」
两人之间如果没有感情,这场缠绵只不过是性欲的发泄,他是强壮的雄兽,
为了生理需求而强迫她就范。
她不仅仅沦陷了身心,连尊严也丧失殆尽,被他无情地欺骗、蹂躏、践踏,
什么也不剩。
「我喜欢听妳求我继续,而不是要我停手。」唐烈残酷地扬唇,掩去目中急
闪而过的情绪。
他不会对她心软,该他的,他绝不放过!
欣赏着她的困兽之斗,他迅速地脱去她的衣物,连小裤也扯了下来,直接拋
在地毯上。
「我不能否认,妳的身体确实很美。」
「你……不要看,放我走……」她喘息着,拚命想忍住泪,夹紧双腿。
唐烈笑着叹息。「放妳走,妳又能去哪里?当个乖女孩吧,我们每一次都玩
得很开心,不是吗?」
他不顾骆以芳的意愿,双手按住她的膝盖,硬是扳开那双雪白的大腿,让隐
匿其中的娇花在眼前绽放,毫无遮掩。
「不要看、不要啊──」
「要。」他坚定地说。
见她抬起腿想踢人,他迅速地制住她,伟岸的身躯挤进她双腿之间,让她无
法并拢。
「以芳,我想尝尝妳的味道……」突然,他俯下头去,以舌尖探触那朵鲜红
的花儿,幽香充斥鼻尖,他吸吮起来,舔尝着那因过多的刺激而不断泛流的爱蜜。
「哈啊啊──」彷佛被雷电击中,骆以芳全身战栗,无法自由活动的小手僵
硬地握成粉拳,她弓起身子,混着呜咽的娇吟逸出唇瓣。
为什么不直接晕过去算了?!为什么要清醒地承受这些?!她熬不下去的,
迟早会在他邪恶的手段下软化啊……
用唇舌将她折磨了一阵,唐烈离开她腿间的幽香,炽热的吻仍持续着,吻过
她平坦的小腹,眷恋着她可爱的肚脐,在她腰间的敏感带勾起阵阵酥软。
他的手爱抚那两团高耸,在她的娇躯上流连。
最后,当他吻上她娇嫩的小嘴,火辣辣地侵略她口中的香甜时,男性的手指
同时寻找到她腿间紧窒的入口,借着温润春潮,缓缓滑入狭窄的甬道。
「唔唔……」骆以芳的吟哦全落入他口中。
唐烈低沉一笑,下一瞬间,手指开始动作起来,她的柔嫩紧紧套住他长着硬
茧的手指,每一次进出都狠狠地摩擦,轻易激起惊涛般的快感。
「呼啊、啊啊──不──」
「妳嘴巴上拒绝,身体却已经接纳我的入侵和碰触,以芳……不要再抗拒了,
妳我都知道,最后赢的人会是谁。」
他的手指碰触到最最敏感的一点,她再也按捺不住地扭动身躯,臀部随着他
的动作而摆动,星眸半闭,一声声清楚的媚吟回荡在房中。
「倔强的女孩。」唐烈给了她一记深吻,跟着抽出湿润的手指,一手继续逗
弄着她,一手则扶住坚硬如烙铁的男性,缓慢而不容抗拒地一寸寸深入,占有了
她的柔软。
「呜呜呜……」骆以芳的意识被高热焚烧,情欲毫不留情地席卷而来,快将
她逼至疯狂。「不要了,你出去,我不要──」
没有感情的结合,就像两头野兽的交媾,她的芳心被撕得血淋淋,身体好热,
心却痛得不得了。
「妳要。何况,我们才刚刚要开始。」唐烈因她的顽固瞇起利眸,见她哭得
如此伤心,他竟然荒谬地感到罪恶。
这是她父亲欠他的,父债女还,他不仅要报复骆庆涛,更要连本带利地将她
禁锢在身下!
「妳有家归不得,跟着我是最佳的选择。」他冷峻地说,健腰开始律动,在
她湿热的甬道里进行亘古的旋律。
「哈啊、啊啊……我……呜……不……」
「想想妳母亲,妳还拒绝得了这一切吗?」
可恶啊!不知怎么回事,他明明是想看到她绝望的样子,但真正将她伤得体
无完肤之际,他心中却生出莫名的怜惜。
这完全不像他。他是冷血、残酷的恶魔,他是专程来复仇的,他不应该对她
心软!
双掌无情地蹂躏她的胸脯,唐烈压制着她,速度陡然加快,宛如狂风骤雨降
临,在她的体内恣意肆虐。
「啊啊──呜……哈啊啊──」骆以芳在他强力的侵略下崩溃了,春潮狂泄
而出,她全身控制不住地战栗,肌肤在情欲的催逼下泛开美丽的嫣红,也渗出带
着幽香的细汗。
唐烈仰起头来,剧烈的快感冲刷全身。
他不断地吞噬她,尽情地放纵,直到她的花径紧缩再紧缩,娇躯在他身下无
助地抽搐,那热度终于窜升到最高点。
「妳恨我吗?很好,那就恨得彻底些,我一点也不在意,一点也不!」抓紧
她纤弱的腰肢,他猛力进出,喉中滚出野兽般的吼叫。
骆以芳放声尖叫,这一刻,太多的狂喜涌来,她和他一起由绝顶高峰往下坠
落,热流在她体内急射出来,如滚滚岩浆,融化一切的冰冷……
她无力抵抗,在不可思议的满足后,跌入混沌不清的漩涡中……
*********
食物的香气充斥鼻间,骆以芳下意识地用脸颊蹭了蹭丝被,耳畔隐约传来脚
步声,她嘤咛了几声。
一会儿,床垫微微下陷,透着暖意的大手抚上她的裸背,在她细腻的雪肤上
来回游走。
「唔……」她眼睫颤动,意识渐渐苏醒。
「肚子饿了吧?」男人朝着她的玉颈徐徐吹气,逗弄着她,爱抚的力道十分
温柔,语气却带着淡淡命令。「我让霜姨重新换上热食,起来吃点东西。」
骆以芳浑身一颤,蓦然睁开双眼,直接对上唐烈浓黑的眸子。
原本放松的小脸立即浮现执拗的神情,已被解开束缚的双手扯住丝被,娇躯
以最快的速度缩了起来。
她瑟缩在床头,戒备地瞪着他,下意识地咬住红唇。
唐烈上半身仍赤裸着,只随意套了一条裤子。
凌乱的发丝为他英俊的五官添上粗犷的味道,看见骆以芳的反应,刚毅的下
颚不禁绷起,脸色不太好看。
「过来吃东西。」他再次命令。
骆以芳紧咬着唇瓣,眸光扫了那堆食物一眼,又迅速调回与他对视,就是不
领他的情。
「妳不主动过来,我很乐意把食物一口口喂进妳嘴里。」他语带威胁,瞧着
她的目光也变得大胆无比。
骆以芳心脏狂跳,想到之前发生的那些事,热潮一下子染遍全身。
要和这个男人比耐性、斗力气,她能赢的机会实在不多。
「你……你可恶!」她骂人的字汇实在贫乏得可怜,尽管气得小脸通红,却
怎么也说不出更恶毒的诅咒。
唐烈浓眉微挑,似笑非笑地说:「我就是可恶,就是要强迫妳,妳能拿我怎
么样?」
确实,她没办法拿他怎么样,想破脑袋瓜也挤不出对付他的方法。更何况,
她真的也饿了,哭了一场,又被他折腾了那么久,体力几乎耗尽。
骆以芳头一甩,终于挪动身子,拿起小餐车上的鲑鱼三明治,赌气般地咬了
一大口,用力地咀嚼,努力地吞食,自始至终,一双美眸都直勾勾地瞪着那张可
恨的俊脸。
「好吃吗?」唐烈淡淡地询问,神情高深莫测,也拿起一块三明治塞进嘴里,
陪着她一同进食。
骆以芳轻哼了声,故意把小脸转开,偏不回答他的话。
肚子一旦有了进帐,饥饿感就涌了上来,吃完一小块三明治后,她又吃了第
二块,跟着把一杯温牛奶喝光光,才拿取餐巾擦嘴。
「妳吃得太少了。」唐烈的目光锁定她姣好的侧脸,忍不住伸过手去拨弄她
柔软的发丝。「我希望妳再多长些肉,胖一点比较好看。」
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让骆以芳感到一阵心酸。
他一直都在欺骗她,对她的柔情蜜意全是假象,为的只是把她当作复仇的棋
子,如今目的达成,又何必再对她展现这虚伪又可悲的怜惜?
心仍在作痛,而这份痛楚恐怕没有复元的一天,她的感情下得太重,爱上这
冷酷的男人,是她太痴、太傻。
「你不用对我好。」她赌气地说,脸色苍白,「反正……我是逃不出你的手
掌心了,你的命令,我会乖乖遵行,只要你能继续维持妈妈在疗养院的一切开销,
让她好好安养,要我怎样都可以。」
父亲与他之间的恩怨,她不想理会,也没能力插手。对于父亲,她除了畏惧
之外,找不到其它的感情,她在意的只有妈妈一个人。
所以,只要妈妈一切安好,她的身体可以任他尽情蹂躏。
她已经不在乎了,什么都不在乎了,她必须学会隐藏感情,把为他悸动的心
藏到很深、很深的地方,不再对他展现爱意,也不再让他探知她真正的想法。
周遭突然陷入奇怪的紧绷中。
骆以芳有些纳闷,不禁抬起美眸,发现他黑瞳中似乎窜着两把怒火。
他生气了?
但是他干嘛生气?又有什么好气的?他占尽便宜,赢了一场又一场,应该畅
快地哈哈大笑才对,生气个什么劲儿?
不想了、不想了!还在乎他这么多干嘛?她不要再为他动心了!
唐烈沉静地瞅着她许久,森冷的气氛笼罩着彼此。
终于,他收回抚弄她长发的手,嘲弄地说:「妳有自知之明最好。」
丢下话,他起身往门口走去,骆以芳却出声唤住他。
「等等,我想确认一件事。」她抓紧薄被,强迫自己抬起下巴,勇敢地迎视
他。
唐烈半转过身,静静地等待。
「我们这……这种关系……必须维持到什么时候?」结结巴巴地问出,她的
小脸己然通红。
男人如魔鬼般英俊的脸庞罩着一层诡异,他似乎也在思索这个问题。
片刻,薄唇淡扯,冷峻地回答:「直到我厌倦妳,不想再见到妳。」
说完,他掉头就走,伟岸的背影迅速消失在门后。
直到这时,骆以芳才允许自己将小脸埋进掌心里,无声地流下泪来。
恶魔的复仇工具3
在激情中融化,在清醒后痛苦
爱恨如此纠葛,恩怨难以划清
抵死缠绵的终点,可有解脱的良药?
第七章
冬天的气息越来越浓厚,冷风里带着萧瑟的味道。
骆以芳用轮椅推着母亲在疗养院的花园里散步,她细心地在母亲膝上加盖一
条温暖的毛毯,不希望外头略微寒冷的空气冻着了母亲。
虽然心情十分低落,但是在母亲面前,她早已习惯强颜欢笑,即便母亲完全
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说不定……根本感受不到她的心绪波动。
生活上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她这两天都待在唐烈名下的大房子里,以往和他
窝在东区那间公寓里的种种,彷佛就像一场梦。
那时的唐烈让她体会到爱情,如今的他却像是恶魔的化身,把她的心拧碎再
拧碎……她只能嘲笑自己,被伤害到这般地步,还笨得收不回感情。
她试着打电话给父亲,可是正如唐烈所说,父亲已决心和她断绝关系。他在
电话那端咆哮,要她一辈子都别再踏进骆家大门,要她带着母亲滚得远远的,别
再去骚扰他,就算他死了,她也得不到任何遗产。
虽然她一向不在乎钱财,可是真的被逼到走投无路时,想维持清高却变得困
难重重。
所以,她不得不接受唐烈的条件。其实也无妨,反正她已经不在乎自己了,
只要母亲一切平安,随那男人要怎么侮辱她,她都不在乎。
在一座小小的喷水池前停下轮椅,骆以芳坐在石椅上,温柔地按摩母亲略微
僵硬的双膝和小腿,一边闲话家常。
「妈妈,我已经向温馨辞去工作了……很多原因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说,突然
之间辞职,害她急得团团转,我真的觉得很对不起温馨……总之,希望她能体谅,
过一阵子,等情况没那么复杂后,说不定才有机会跟她解释清楚,到时我再好好
跟她道歉。」
唐烈霸道地要她待在大屋子里,没有他的允许,哪里也不准去,今天能过来
探望母亲,也是趁着他出门,她才偷偷溜出来的;她必须亲自确认,母亲在疗养
院里仍过得安好,才能真正的安心。
在这种情况下,她只好放弃编织教室的工作,谁教她已经把自己抵给那个恶
质的男人了?就算不情愿又能如何……
头一甩,她勉强地扬唇,故意让声音听起来有元气,「不管那么多了,只要
妈妈好好的,能够得到最好的照顾,那就好了。」
摸到母亲稍嫌冰凉的手指,骆以芳呵着气,为母亲搓揉了一阵,最后还是决
定将她推回屋里温暖些。
「妈,我们进去吧。」
她站了起来,慢慢地推动轮椅往来时路走回,头一抬,却见到唐烈就伫立在
不远处,黑瞳直勾勾地锁住她,看不出任何心绪。
骆以芳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这是每一次见到他时都会出现的状况。
无所谓的,没什么好怕,她就是偷溜出来了,怎样?
悄悄地深吸一口气,她扬起下巴,抬头挺胸地推着母亲往前走,存心把他当
成隐形人似的,眸光直视前方,看也不看他。
就在她推着轮椅经过唐烈身旁时,一只大手猛然扣住她的手臂,制止她继续
前进。
「你、你干什么?!」骆以芳气自己胆小,在他握紧她时,膝盖竟然不争气
地颤了颤。
唐烈不发一语,直接从她手中「夺」过轮椅,径自推走。
骆以芳愣在原地,呆呆地让他推着母亲越走越远,过了大约十秒,她才猛然
回过神来,赶紧追了上去。
「我妈妈的事,我自己会做!」她倔强地挤在他身旁,想要抢回「主权」。
「妳再挤来挤去,等一下把轮椅挤得翻倒了,可不关我的事。」他平淡地丢
出一句。
「啊?!」骆以芳吓了一跳,果然不敢再造次。
她的思绪起伏太大,如果肯静下心来的话,其实不难发觉他的嘴角隐隐浮现
笑意。
亦步亦趋地跟在唐烈身旁,直到他安然地将轮椅推进屋里,由专业的看护人
员接手,骆以芳才放下一颗心。
在她一边整理母亲被风吹乱的头发,一边自言自语地跟母亲话别时,听到唐
烈正在跟看护人员讨论事情。
她不禁留神倾听,发觉他的话题全绕在母亲身上打转,要疗养院提供母亲最
好的待遇,还安排两名专业的按摩师每日轮流替母亲按摩,三餐饮食外加点心等
等,也要由营养师仔细调配。
她心底渗出莫名的情绪,酸酸的,有些想哭。
但随即,她又严厉地警告自己,那只不过是他该做的事,他承诺会提供母亲
良好的生活品质,所以这一切没什么好感动的。
如果她又被这男人佯装出来的温柔欺骗,她就该死!
安排好疗养院的一切,十分钟后,骆以芳沉默地坐上唐烈的车。
车内的气氛有些诡异,像一根绷到极限的弦,她不愿开口,把小脸转向窗外,
看着景物飞逝。
片刻过去,唐烈终于出声,「以后要去疗养院探望妳母亲,先跟霜姨说一声,
她会帮妳安排车子,让司机载妳去。」
「我自己知道怎么搭车。」她仍赌气不愿回头。
「我要随时掌握妳的行踪,不准妳独自出门。」他双目直视前方,轻松地操
纵方向盘,嘴里吐出霸道的话,「妳应该知道,妳已经是我的所有物,我有权支
配妳怎么做。」
骆以芳想要回嘴,可是一时间竟找不到话。
心痛的感觉再次来欺负她,搅得她的胸口闷疼极了,但就算她的心已经碎成
千千万万片,他也看不见她在淌血啊!
「我知道了。」她咬咬唇,忍过一波无形的疼痛,硬逼自己开口,「我会乖
乖按你的意思做,你要怎样,我照做就是。」
唐烈直视前方的黑瞳微乎其微地瞇了瞇.
他不应该感到怜惜,对这个小女人,他早已下定决心利用她、折磨她,不该
因为那对美丽眼眸中楚楚动人的幽光,就破坏既定的计画……
可恶!他暗暗咬牙。
为什么光是听着她娇柔的嗓音,嗅着她美好的馨香,他脑中就一而再、再而
三地记起她对他的温柔?!
他用手段把她耍得团团转,让她心甘情愿地献出身心。
当初,他趁她睡着之际偷偷拍了照片,却有股莫名的不舍,竟不愿意让她娇
美的身子被其它人瞧见,所以才用被单为她遮掩了曼妙春光,只露出香肩和一双
玉腿,但光是如此,他已觉得万般不愿。
之后,他将一切公开,主动找上骆庆涛和盛家,见两家的婚约取消,他心中
无比欢畅,终于尝到复仇的甜美滋味。
可是当骆庆涛将气出在她身上,狠狠甩她巴掌时,他的心却纠结起来,恨不
得出手揍倒伤害她的人,替她讨回公道。
荒谬!她只是一颗棋子,是用来报复骆庆涛那老狐狸,阻止他妄想寻求外援
的工具,除此之外,她什么也不是!
他的意志坚定,向来只有他支配旁人,没有谁可以影响他──
绝对没有!
车子渐渐驶近用来禁锢她的大房子,突然,唐烈大打方向盘,竟往另一条路
上驶去。
骆以芳怔了怔,随即问道:「你要带我到哪里去?」
「无人的海边。」
「啊?!」她眨眨眼,「去海边做什么?」
唐烈睨她一眼,目光露骨得教人脸红。「妳说呢?」
要她说什么?该不会……他想在海边对她……对她做那些事吧?!
骆以芳小脸通红,心脏怦怦乱跳,讷讷地说:「我不想去,我、我要回去找
霜姨,我不要──」
「可是我想。」他邪恶地挑眉,「妳刚才不是说了,只要我想怎样,妳都会
乖乖照做?」
骆以芳小手握成粉拳,呼吸变得急促,仍徒劳无功地挣扎。
「可是……现在是冬天,海边会……会很冷……」老天,她连想都不敢想,
这太……太惊世骇俗了!
唐烈仍然沉稳地开着车,往他心中的目的地前进。
「不用担心,我绝对会让妳热得受不了。」
闻言,骆以芳咬住朱唇,脸颊红扑扑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
傍晚的海边,浪潮声在车窗外一波波响起,天际已染上淡淡金红,远远眺望,
可以看见好多鸟儿在天空飞翔。
唐烈果真把她带到一处无人的海边,车子面对着海停下,打开车门就能直接
踩上沙滩。
骆以芳咬着唇,紧张的情绪让她全身像根紧绷的弦,她的小手悄悄探向车门
握把,想先下车走走,反正拖过一时是一时,和唐烈待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她
的头又开始晕了。
「妳在害怕吗?」唐烈略带嘲弄地问,径自点起一根烟,慢条斯理地抽着,
俊脸微侧,朝向半开的车窗吞云吐雾。
「我没有。」骆以芳希望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
只是被他这么一问,她放在握把上的小手又缩了回来。哼!虽然她没资格拒
绝他,但也绝不在他面前示弱。
「没有最好。我可不希望妳等一下太僵硬,这样做起来没意思。」
骆以芳的脸蛋比海上的夕阳还要红。
他是故意欺负她,用这种方式让她难堪吗?
就算……她从未尝试和男人在野外裸裎相见、做爱做的事,可是不管心中有
多么羞涩、害怕,她一定都可以克服的。
要做就做,忘了自己,忘了这一切,不要去在乎感情是否会受伤,反正这是
他的要求,她只要努力做到就是了。
小巧的下巴勇敢地抬起,她开始脱掉外套、毛衣,雪白的肌肤一寸寸展
现在男人面前,贝齿一咬,把苹果绿的内衣也解了下来,那娇美的蓓蕾接触
到冷空气,一下子翘挺起来,彷佛等着男人的爱抚和亲吻。
骆以芳还来不及感到更多的寒意,男性的大手就己抚上她柔嫩的胸脯,用粗
糙的掌心摩挲着她的肌肤,引起一阵阵的战栗。
唐烈将剩下半截的香烟捺熄,弹出窗外,见她明明害怕又羞涩,却还在他面
前硬撑,想捉弄她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他放低驾驶座的位子,腾出更大的空间,将雪白的娇躯揽了过来,让她背对
着他跨坐在他大腿上,爱不释手地揉弄着她的胸,享受着那浑圆带来的美好重量
和绵软触感。
「以芳……不用把衣服脱掉,还是能做得很尽兴的,妳不知道吗?」他低沉
地笑,唇舌吸吮着她的耳垂,在她耳后的敏感带烙下无数个吻。
「嗯哼……」她红唇微张,不由自主地吟哦,胸脯微微往前挺,似乎想得到
他更多的眷爱。
「妳的身体己经习惯我的爱抚,没办法抗拒了。」他骄傲地说,长指轻拧着
她的乳尖,慢条斯理地玩弄。
「啊──」骆以芳蹙起眉,双手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能紧紧依附在他的健
臂上,如溺水者攀住浮木般,抓得好紧。
唐烈扳过她晕红的脸蛋,将唇舌喂进她微张的小嘴里,恣意掠夺那丝绒小口
里的蜜津,纠缠着她的小舌,把她吻得差点透不过气来。
她的胸脯在他的爱抚下变得更为坚挺,红梅般的乳尖突起,彻底感受到他掌
心硬茧所带来的刺激。
两人气息交杂,心跳加速,唐烈一手缓缓探进她裙里,指尖从她的小裤边缘
滑进,直接碰触到她早已湿润的花心。
「唔……」骆以芳双膝颤抖,跨坐的姿势让她无法将腿并拢,男人刻意要折
磨她似的,粗糙的手指轻拢慢捻,一再地刺激她,勾引出更多的春潮。
唐烈低笑着,「妳这个小东西,实在太敏感了……不过,我喜欢妳这么敏感,
稍稍撩拨就起了反应,在我的手中融化成一摊水。」
他的手指早已湿濡,借着那润滑进入她狭小的甬这里,他埋得很深,在她紧
窒的温暖里活动着指节。
骆以芳不住地喘息,媚人的呻吟自然而然地逸出红唇,她将唐烈的臂膀抓得
更紧,几乎在他手臂上掐出痕迹。
「舒服吗?」他吮着她的耳。
「嗯哼……」这甜蜜的折磨足以把人逼至疯狂,骆以芳的眼角渗出泪光,娇
嫩的身子不断地扭摆,似乎一分钟都坐不住。「好难受……唔……求求你,求求
你……」
「求我什么?妳不说清楚,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充满欲望的双目闪过捉
弄的光芒。
「求求你,我要……」好痛苦,她渴望满足,却怎么也得不到。
「要什么?以芳,说啊,说出来,我就给妳。」
「我……我要你,求求你,我要你……」这一回,她主动寻找到他的唇,深
深地纠缠。
唐烈毫不吝啬地与她共享热吻,薄唇抵着她柔软的唇瓣,低哑地说:「我会
给妳,让妳满足。」
他拉下裤子的拉练,腿间的男性高高举起,而后轻易地寻找到湿润的入口,
火热的昂扬瞬间冲入她渴求的幽径中,结结实实地填满空虚。
「哈啊啊──」
「呼──」
两人同时发出呻吟,她的细小包含住他,让他的男性更为茁壮。
「以芳,这就是我,妳感觉到了吗?我的力量在妳体内,妳是我的,永远也
摆脱不掉。」唐烈握住她纤细的腰,在那柔软中尽情地进出,让她的臀一次又一
次地拍打他的大腿。
剧烈的摩擦在腿间爆发开来,骆以芳又热又晕,被男人强悍的力量震得差点
坐不住,两只藕臂不由得抵住面前的方向盘,承受着他的攻击和占有。
「你……啊啊!太快了,慢一点,不要……哈啊啊……」她已经搞不清楚到
底要什么,他的强壮让她惊惧,他的充满让她喜悦,她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兔,
在野兽的利爪下挣扎,随时可能被撕吞入腹。
「这不是妳要求的吗?妳要我,我就把自己给妳。」唐烈根本不理会她的哀
求,抱住她柔软的身子,不断地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车内的温度越来越高,粗犷与娇柔的喘息交错,他忽然腾出一手打开车门,
拥着她倒向车门外的沙滩,将她压制在身下。
骆以芳赤裸着上身躺在沙地上,她睁大美眸,下意识地遮住胸脯,气息不稳
地低喃:「不行,会被人瞧见的……不能这样啊……」在车内多多少少还可以挡
掉一些春光。
「被看就被看,我就是要在这里做。」唐烈霸道地拉开她遮掩的手,俯首亲
吻她的胸脯,腰臀一沉,再次占有她。
「唐烈──啊啊──」这太刺激了,骆以芳无法阻止他的攻势,被逼着敞开
自己,完全接纳他。
「妳也喜欢的,以芳。我比妳更了解妳的身体,妳喜欢我这样对妳。」
「你、你疯了……」除了疯狂以外,她找不到字眼形容这一切。
唐烈又是一阵低笑,双目变得更为幽深,欣赏着她泛红的身子,以及承受他
力量的进出时,那细致又媚人的神情。
他是疯了,血液里狂喊着要得到餍足。以他的条件,想得到美丽的女人来陪
伴又有什么困难?偏偏对她产生奇怪的感觉,似乎只有她,才能唤出深藏在他内
心的惊人欲望。
「以芳,既然我疯了,那么,总要拖着妳一起发疯吧?」他的语气带着连自
己也未曾察觉的宠溺。
突然之间,他加快了律动,让两人的摩擦变得更加激烈。
「哈啊啊──」骆以芳禁受不住地叫喊出来,一波波的快感像海浪般涌上,
将她卷进急速的漩涡中。
意识飘得好远,全身在发烫。
隐隐约约,她似乎听到男人在她耳边粗嗄低吼,有些什么在她体内爆发开了,
不可思议的满足感袭上心头。
她的身子变得轻飘飘,彷佛飞了起来,直抵一个神秘的境地,与心爱的男人
紧紧相拥……
第八章
在海边度过疯狂的时刻,骆以芳迷迷糊糊的,隐约知道是唐烈将她抱进车中,
放低前座车椅,让她躺下来休息。
香烟的气味萦绕在四周,他在她身旁吞云吐雾。此刻的骆以芳极端疲惫,没
能张开眼眸,要不然就能瞧见唐烈眼中闪着奇异光辉,彷佛在注视一件珍宝般,
静静地瞅着她。
骆以芳睡了许久,等清醒过来时,人已经回到那栋精致的大房子里。
房中只有她一个人,她慵懒地拥被坐起,才发觉上半身仍赤裸着,背部和颈
后还沾着少许细沙,把床也给弄脏了。
老天……
她忽地记起在海边发生的种种,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变成那个模样,在情欲
的催逼之下,投入凶猛又炽热的欢爱中。
双手环抱住身躯,隐约还感觉得到他强而有力的拥抱,那惊人的占有尚残留
在她体内,要她一遍又一遍地回想,怎么也摆脱不掉……
看来,她真的被那个可恶又霸道的男人烙了印,他占有了她的身体,更夺走
了她的心。骆以芳叹口气,缓缓地离开大床,往房中附设的浴室走去。
脱掉身上剩余的衣物,她站在浴室里那面大镜子前。
镜中映出一具娇媚的胴体,肌肤泛开淡淡的玫瑰色泽,颈侧、胸前和腰际印
着好几处吻痕,都是唐烈的「杰作」。
光是这样望着自己,她的脑海中又开始浮现唐烈占有她的一幕幕,火热的激
情在血液里流窜,她轻喘了声,连忙甩甩头。
不想了!不能再想!她害怕自己会在不知不觉间彻底沦为他的禁脔。
拍拍双颊抓回神志,骆以芳调整着呼吸,走进干湿分离的冲澡间清洗身体和
头发。
四十分钟后,她围着一条大浴巾走出浴室,从墙边的架子上取下一件浴袍,
然后拿掉浴巾,改而套上略微宽大的浴袍,再用那条浴巾擦拭湿润的长发,缓缓
转过身来──
「啊!」她轻呼了声,因为唐烈不知什么时候出现,正慵懒地倚在窗边,手
里端着一杯酒。
她刚才从浴室里出来,忙着找浴袍套上,竟然没注意房中有其它人。
「妳的背影很美。」他淡淡地说,啜了口酒,眼神透出耐人寻味的幽光。
骆以芳的脸蛋瞬间涨得通红。
她适才背对着唐烈换浴袍,赤裸的背部当然被他看光光了。
虽然两人已发生过许多次亲密关系,该做的做了,不该做的也全做光了,但
每每在他的注视下,她就是忍不住要脸红心跳,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
她不说话,只是抓着浴袍的前襟,和他静静对峙着。
唐烈轻晃着杯中酒,嗓音微沉地说:「等到夏天,我们可以再去一次,感觉
肯定不一样。」
骆以芳眨了眨眼。「去哪里?」
「去那片海边。」他邪气又性格地扬唇,「妳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她怎么可能忘得掉!骆以芳的两条腿不由得颤抖起来,她又羞又窘,实在不
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我、我才不去。」羞涩地别开小脸,心跳的速度快得让她感到晕眩。
「妳会去的。」唐烈静谧地牵唇。
「我不去。」
「妳会。」他坚定地说,迈开步伐朝她走来,动作优雅如黑豹。
「你、你……」骆以芳忍不住结巴,一双美眸瞪得圆亮。她站在原地动弹不
得,下一秒,娇躯就被扯进结实温暖的男性胸膛里。
「把酒喝下去。」唐烈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将酒杯凑近她的唇,半命令地
说,教她不得不顺从。
「好难喝……」她秀气的眉心全皱了起来,弄不懂他为什么喜欢喝这种可怕
的液体。
「再喝一些。」唐烈逼着她吞了四、五口烈酒,那张小脸一下子变得更红了,
看起来娇滴滴的,根本是等着男人一亲芳泽。
「讨厌……不要了啦……」骆以芳在他怀中挣扎起来,没察觉浴袍的襟口已
扯开,露出一大片香滑的肌肤,胸前的春色更是美妙得不得了。
唐烈把剩余的酒全部灌完,丢开杯子,俯首吻住她,趁着她红唇微张,温热
的舌己长驱直入,尽情攫取她的甜美。
「唔……你……等等,不要这样……」骆以芳又开始头晕目眩,一旦被这个
男人抱住,她就像一块渐渐在太阳底下融化的冰,无助地瘫软下来。
难道每一次都挣脱不了,永远要这样受他牵制吗?
她和他之间,到最后就只剩下生理的欲望,除此之外,真的再也找不到其它
的东西?
心好痛,身体的温度仍不断地攀高,她晓得,如果这一次又和他疯狂地翻云
覆雨,任他予取予求,也任自己在他的激情拥吻下融化,当她再度清醒时,一定
又会唾弃自己、瞧不起自己。
可是她能有什么方法阻挡这一切?
对他的爱,她从未收回,纵使口口声声说恨他,到底只是一个充满鸵鸟心态
的谎言。
「烈……」她迷茫地唤着,忧伤的泪水在亲吻间濡湿了整张小脸,也渗入两
人纠缠吸吮的唇瓣里。
尝到微咸的泪水,唐烈缓缓地放松侵略,俊挺的鼻轻蹭着她的,深幽幽的黑
眸好近、好近地望入她迷蒙的眼中。
「为什么哭?」他抵着她的唇,哑声问道。
骆以芳轻轻地摇了摇头,脆弱地说:「没有……」
「妳以为我瞎了吗?」他的指拂过她的嫩颊,沾上湿意。「如果妳没哭,这
个是什么?」
他到底要她怎样嘛!连哭的自由也要被他剥夺吗?!
「想哭就哭,还要什么理由。」骆以芳胡乱搪塞,就怕让唐烈察觉,她还不
可自拔地爱着他。
他的目光沉了沉,突然将她抱到沙发上,禁锢在自己的大腿上。
「把话说清楚。为什么哭?」
骆以芳气极了他的追根究柢。
她连保留一点小小秘密的权利都没有吗?
他可恨又可恶,霸道又恶质,还要手段欺负她、骗她,压根儿就不是一个好
情人,可是……她就是爱上这样的他呀!
果真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
温热的泪水再一次滑落,沿着白皙的颊纷纷坠落,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深深
刺痛唐烈自以为冷硬的心。
该死的!她的泪水竟教他感到无比的烦躁,胸口被一股莫名的气狠狠堵住,
闷得难受极了。
「别哭了。」唐烈的语气有些粗鲁,为她拭泪的动作却十分温柔,粗糙却温
暖的指尖带着未曾察觉的疼惜,细心地滑过她的脸颊。
骆以芳不禁怦然心动,那暗藏的感情在胸中翻涌,记起他也曾温柔地对待她,
虽然知道他那时之所以对她好,是为了骗取她的身心,拿她当复仇工具,但她仍
将那段美好藏在心底深处。
好傻呀……为爱情付出一切、奋不顾身,她真的好傻,可是却阻止不了这样
傻呼呼的自己。
「我……」骆以芳吸吸鼻子,眷恋他此刻的温柔,也为这短暂的温存感到心
痛,「我只是想哭,你何必理我?」
唐烈的心也跟着紊乱起来。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警告自己,这美丽的小女人只不过是一件复仇的工具,
如今目的己达到,他成功地让她身败名裂,甚至被赶出家门,而他之所以会收留
她和她的母亲,只是因为……他喜欢她的身体、喜欢她的陪伴,除此之外,不可
能再有其它的原因。
他明明是这样告诉自己的,但为什么意志却越来越无法坚定,越来越无法忽
略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难道……他对她用了真感情?!
不会的!他绝对不允许自己软化!
他要的只是那具美丽的胴体,她是条件交换下的物品,是他的所有物。
突然,唐烈倾身吻住她,不愿再去看她的泪。
「妳想哭吗?我让妳哭个够!」他撂下狠话,唇舌的纠缠也跟着凶狠起来。
他要让她再次体验濒临死亡的快感,让她在他的身下嘤嘤哭泣、哀哀乞怜,
求他火热的充实和仁慈的给予……
*********
骆以芳不能否认,她越来越习惯目前的生活了。
她和唐烈之间已成定数,只能藏着一颗真心,由着他拥抱她的身体、尝遍她
的滋味。
心痛在所难免,她无力阻止,也就由着它痛吧!
叩、叩──
敲门声响起,她抬起脸蛋,看见霜姨端来一个大托盘,上头放着点心和热茶。
「妳在起居室里窝了一个早上,午餐才吃一点点,到底忙些什么?」霜姨带
趣地问,把点心和茶摆上。
骆以芳脸蛋微红,温和地扬唇,「没什么……就是无聊,想编织一些东西。」
霜姨瞧了眼她搁在膝上的半成品,笑咪咪地说:「妳打算织一件毛衣啊?唔
……肩膀的部分宽了些,应该是织给男人穿的吧?很好、很好,先生最喜欢这种
深蓝色了。」
骆以芳脸蛋更烫了,忙着辩解道:「我又不是要织给他的,这只是我、我织
来打发时间,好玩而己,没打算给谁。」
「没打算给谁,那就干脆送给先生呀!知道是妳亲手为他做的,他会很高兴
喔!」霜姨神神秘秘地笑,一面忙碌地准备下午茶,把刚冲好的锡兰红茶注进精
致的骨瓷杯中,端给骆以芳。
「谢谢……」骆以芳接过茶杯,怔怔地啜饮着,心跳在霜姨几句话的撩拨下
乱了起来。
她根本是自欺欺人,说是为了打发时间,才随便编织些东西,其实意识已完
全背叛了她,让她不知不觉间以他的身材为样本,为他编织毛衣。
心思无法从他身上扯离,他像是沾满蜜糖的毒药,明知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她仍旧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霜姨瞧她出神的模样,轻轻地叹了口气。
「先生和妳之间或许还有许多误解,但妳不要灰心啊,我感觉得到,他对妳
确实不同,这一点很值得玩味的。」
闻言,骆以芳回过神来,捧着杯子细细饮着,唇边的笑有些虚弱。
「霜姨,我和他……没什么的。」除了教人脸红的肉体关系以外,他们还剩
下什么?
霜姨瞅了她微垂的脸蛋片刻,突然语出惊人地问:「妳明明爱着他,怎么能
说没什么?」
「我咳咳咳──咳、咳咳──」骆以芳心脏急跳,猛地被含进口中的茶水呛
到,咳得眼泪部流下来了。
「妳瞧妳,怎么这么不小心?!」霜姨连忙过来帮她拍背。
「我……咳、咳,没事的……」骆以芳深吸了好几口气,终于平息喉间那股
压迫,眨眨眼,把泪花全都眨出。「霜姨,我真的没事,谢谢妳。」用手背拭去
颊边的湿润,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随时要晕厥过去似的。
霜姨递了张面纸给她,坐回原位,眸光仍深究地放在她脸上。
骆以芳被她看得很不自在,想闪避,却无处可躲。
「爱上先生让妳觉得很困扰吗?」霜姨不打算放过她,一再地提及这个话题,
逼得她不得不正视。
难以言喻的悲哀蔓延开来,骆以芳小口、小口地呼吸,小心翼翼的,就怕动
作太大,会扯痛她好不容易压抑下来的感情。
「我不该再爱他,我们……不可能的。」
「但是妳心里还是有他呀,只要感情还在,为什么不可能?」
骆以芳扬眉,笑得有些无奈。既然心事被猜中了,她也不想再费力隐瞒。
「霜姨,事情不是妳想象的那么简单,就算我对他没办法忘怀,还深深喜爱
着他,但毕竟是我单方面的爱恋,他……对我只有单纯的欲望。」说到这里,她
苍白的小脸终于染上嫣红。
霜姨皱眉,摇了摇头。「我不信。」
「事实就是如此。」骆以芳抓紧织到一半的毛衣,觉得自己好傻。
「我问先生去,他会对我说实话的。」
「不要啊!」骆以芳吓了一大跳,「霜姨,求求妳,不要跟他提起这件事,
我求求妳,好不好?!」
在唐烈面前,她已经够没尊严了,如果让他晓得她仍爱着他,那她真的是毫
无容身之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可是──」霜姨还想说服她。
「拜托妳,我求求妳了!」
「唉……」
蓦然间,起居室的门口传来细微声响,骆以芳和霜姨同时转过头望去。
这一看,骆以芳的心脏瞬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掐紧,差点喘不过气,因为唐
烈高大的身影就杵在那儿,高深莫测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打量着她们,无法知道
他的心思。
老天……刚才和霜姨的对话,他不会全听了去吧?
骆以芳瞪大美眸,耳边嗡嗡作响,脑子里一片空白。
还是霜姨先打破沉默,扬声说:「先生回来啦?我准备了下午茶,先生如果
不忙的话,要不要陪以芳小姐一起用?」见到骆以芳可怜兮兮的神情,她终究忍
住了没问。
唐烈慢条斯理地踱了过来,目光仍纠缠着骆以芳的小脸,一会儿才说:「好
啊,我很久没悠闲地喝下午茶了。霜姨,帮我再拿一套瓷杯过来。」
「好。」霜姨悄悄一笑,动作俐落地取来另一组骨瓷杯,用温开水烫了烫,
放在唐烈面前,帮他倒进七分满的红茶。「我再去多准备两道甜点,先生可以陪
以芳小姐聊聊天。」
「霜姨……」骆以芳极想哀求她别走,不知怎么一回事,此时此刻她竟害怕
和唐烈独处。
霜姨朝她眨眨眼、笑了笑,还是把她「拋弃」了。
起居室只剩下她和唐烈,她重新捧起杯子,好专注地啜着茶,专注到眼观鼻、
鼻观心,旁边的事都没办法打扰到她。
可恶啊!他到底还要看着她多久?
虽然没和他那对炯炯有神的眼眸接触,但她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清清楚
楚地感觉到他过度诡异的注视。
他究竟想怎样?有话就快说,想问什么就问啊!一语不发地盯着她猛瞧,这
……这算什么?!
突然之间──
「妳好象还欠我一顶贝雷帽。」唐烈放下茶杯,觑着她膝上的编织品,唇角
似笑非笑。
骆以芳心跳一百,自然而然地记起两人的过去,他曾经闹着她,要她把在编
织课上所织出的贝雷帽送给他。
那时,她的心因他急进又火热的追求悸动不已,虽然害怕他带来的失控感,
却在那样的昏乱中感到一丝丝被宠爱、被重视的甜蜜。
那一切是一场梦啊!如今梦已醒,剩下的东西竟教她如此难堪。
「我……我没有欠你什么……」那顶贝雷帽她早已织好,但两人的关系一夕
之间改变,她怎么还能送给他,让他笑话呢?
唐烈的目光沉了沉,微抿着唇不知在思索什么,一会儿又问:「那件看起来
像毛衣的东西,是要织给我的吗?」
骆以芳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把东西藏到身后,讷讷地说:「你要毛衣
还不简单,只要有钱,各家品牌的毛衣等着你挑,用不着谁织给你。」
「可是……」他略略沉吟,黑瞳中迅速地闪过什么,沙哑地说:「我就是想
穿妳织的这一件,不行吗?」
嗄?!什么意思啊?
骆以芳被他古怪的态度吓到了,怔怔然地说不出话,脸蛋也在他的注视下染
开两朵美丽的嫣红。
唐烈由着骆以芳发呆,为自己再倒一杯红茶,慢条斯理地放入两片柠檬后,
才又平静地说:「明晚,我要妳陪我参加一个晚宴。」
骆以芳仍是定定地瞅着他,红唇微张,没出声。
他再次显露似笑非笑的神情,淡然启唇,「那个宴会是由盛康集团举办的,
专业造型师会为妳打点一切,我要我的女伴一出场,就能抓住所有人的目光。」
骆以芳当真说不出话来了。她模糊地想着,他带她赴宴,要她打扮得光鲜亮
丽,其实只是为了炫耀吧?
就算真是如此,她也没有拒绝的权利,不是吗?
脆弱地咬咬唇,她垂下玉颈,再次专注地啜着变冷的茶,没瞧见唐烈注视她
的双目中,缓缓漫开的暖潮……
第九章
骆以芳在一群专业造型小组的「摆弄」下,柔如黑缎的长发被高高挽起,露
出细腻的玉颈,带着媚人的风情。
她的五官原就十分秀美,又经过化妆师巧手妆点,粉嫩的肌肤像能掐出水来,
美丽的眼睛深邃迷人,而樱唇鲜嫩欲滴,彻底展现了她的魅力。
当唐烈看见她身穿珍珠白露背礼服的模样,一股熟悉的骚动立即在体内奔驰,
突然之间,他有些后悔带她去参加盛家的晚宴,她的美丽只属于他一个人,对任
何将视线停留在她身上的男人,他都有股可怕的冲动,想要挖掉对方的眼睛!
好矛盾啊……他磨磨牙,实在快败给自己了。
骆以芳做到他所要求的,一挽着他的臂膀走进晚宴会场,立即嬴得在场男士
热烈地注目,和其它女人好奇、嫉妒的眼光。
她微扬着下巴,专心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根本没发觉身旁男人矛盾至极的心
理。
她不会让唐烈丢脸的,就算明知道会场里有许多人正在窃窃私语,谈论着关
于她的八卦,拿有色眼光看待她和唐烈之间的关系。面对这种难堪,她会咬着牙
撑过去,绝对不会在众人面前示弱。
另一边,盛康集团的人见到她出席,似乎敢怒不敢言。
毕竟唐烈挟着香港那边雄厚的集团势力,动向十分受到瞩目,而骆以芳如今
又在他的势力笼罩之下,讲白一点就是「他的人」,在商言商,他们可不想得罪
唐烈。
宴会进行了将近一个小时,小型交响乐团在角落演奏着好听的曲调,许多老
板领着底下的子弟过来跟唐烈敬酒、寒暄,直到这时,骆以芳才晓得他的财力和
背景有多么雄厚,足以睥睨在场所有人。
他的手臂一直环在她腰上,有时她觉得实在抱得太紧了,试着挣扎了几下,
他不放松就算了,还会瞇起那对黑幽幽的眼,斜睨着她「可笑」的举动。
今夜的他真的有些不一样。
至于哪里不同,骆以芳一时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象……看她的眼神多了些什么,奇异的火点在深处跳动,让她心跳不由得
加快。
也好象……嘴角的弧度多了抹温柔,让她百思不得其解,想破了头也弄不明
白,只能告诉自己,一定是看错了。
总而言之,今夜的唐烈像一道诡异的谜题,她越想解开,只是越让自己陷入
困境。
贴在他身边,感受他环在腰间的力量,以及裹在文明表象下的强悍体魄,骆
以芳在心中悄悄叹气,却无能为力,一切都由着他去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引起众人的注意。
骆以芳跟着望去,看见两名工作人员正忙着拦住试图闯进的不速之客。
而这位不请自来的人,竟然就是骆庆涛!
她几乎认不出父亲来,因为印象中的父亲永远精神抖擞、神情凌厉,一副高
高在上的样子,但如今在那儿和工作人员拉拉扯扯的男子,头发花白、不修边幅,
完全显露出老态,还不怕丢脸地叫嚣着──
「混帐!不要拦着我!你们这群王八蛋!唐烈,你给我滚出来,他妈的,你
给老子滚出来!」
「不要拦我!唐烈,你把我搞垮,我也不让你好过!他妈的──」
骆以芳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幕。
自从被父亲赶出骆家、断绝父女关系后,她一直听从唐烈的安排,乖乖待在
别墅里,平常出门也只是到疗养院去探望母亲,再加上她不爱看电视,也不关心
商场上的消息,完全不晓得父亲的事业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爸……」骆以芳下意识地唤出,虽然她和骆庆涛一直不亲,又被断绝了关
系,但见他落魄到这种地步,泪水仍模糊了视线。
唐烈受到她的心绪影响,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他和妳已经没关系了。」这小女人的心肠干嘛这么软?她被打、被骂,甚
至被赶出骆家,还要认那老家伙作父亲吗?!
骆以芳想冲过去,但搂住她纤腰的手臂如何也不肯放。
「妳想干什么?」唐烈双目沉了沉,有些咬牙切齿地问。
「唐烈,我爸爸他……你放手,让我过去啊!」
「不放。」他下颚紧绷。
「拜托你,我求求你……」眨眨眼,她又要哭了。
「求也没有用。」他狠心地说,双目都快要喷出火来,「他现在一副发了狂
的样子,妳过去干什么?!再去挨打吗?!」
「不是的,但是他──」
就在两人迅速交谈之际,骆庆涛终于发现唐烈的身影,又瞥见骆以芳被他抱
在怀里,想起唐烈加诸在他身上的种种耻辱,疯狂的怒火猛然间爆开。
骆庆涛大吼一声,不知从哪生出来的力气,竟一把推开拦阻他的工作人员,
笔直地往唐烈冲了过去,现场立刻尖叫声四起。
「要死大家一起死!」骆庆涛疯狂地大叫,手里竟多出一把枪。
砰地一响!
「不要──」骆以芳眼中充满惊惧,脑中一片空白,许多事不容她多想,只
能够凭着直觉行动。
她反身扑向唐烈,力道之大竟将他整个人推倒在地,四周的尖叫声在瞬间冲
到最高点,差点把屋顶震飞。
但唐烈听不见了。
他耳中嗡嗡作响,什么声音也传不进去,因为一片殷红急速地从骆以芳的背
部漫开,染红了她的礼服,也染红了她洁嫩的肌肤,把他深黝的眼瞳也染成红色。
「以芳!」抱住那纤弱得教人心疼的身躯,唐烈痛苦地吶喊,彻底尝到心被
狠狠拧碎的痛楚。
*********
后背爆开可怕的疼痛,像是烧得通红的烙铁,重重地往她肩头印下,痛得她
想大叫,但喉咙不知为什么竟挤不出声音。
好痛、好痛……为什么会这么痛……
「她怎么样了?!她在喊痛,该死的!你们听见没有?!难道你们的动作就
不能再快一点?!」
「唐先生,请你冷静一点。」
「该死的冷静一点!不要跟我废话,我要你救她,全力抢救,无论如何都要
给我救回来!」
「请你不要这么激动,已经有医护人员在处理伤势了,唐先生,请你先出去,
你继续待在这里只会妨碍我们。」
骆以芳模模糊糊地听见对话,她认得唐烈的声音,却第一次听见他用这么暴
烈、这么冲动的语气咆哮。
刚开始,她混沌的脑子还搞不太明白他为什么紧张成这个模样,直到不知谁
的手碰触到她后肩的伤,让她再次痛得呻吟出来,才恍恍惚惚地记起,是她受了
伤,被送进医院的急诊室。
向来冷静、沉稳的唐烈之所以会如此暴躁,颠覆了以往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全是为了她吗?
好痛……她的呼吸一下长、一下短,疼得额头都渗出冷汗,也没有力气去思
索太复杂的问题了。
那咆哮声仍在耳边回响,周遭似乎乱成一团,骆以芳的意识越飘越远,终于
完全沉浸在黑暗中……
*********
宴会厅门口传来骚动,不速之客跑来闹场……
那人是……是父亲……他变得好憔悴、好狼狈,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想过去,但是挣脱不开腰间的禁锢,一只强而有力的臂膀紧紧搂住她,不
让她行动,然后,父亲突然摆脱拦住他的人,狰狞无比地冲了过来……
他手中多出一把枪,枪口对准唐烈──
要死大家一起死!
「不──啊……」骆以芳猛地从梦中惊醒,一下子动作太大,不小心扯痛了
后肩的枪伤,秀眉忍痛地轻蹙。
「以芳……」低哑的男性嗓音略微迟疑地唤着她,彷佛屏息许久,怕眼前只
是一场好梦。
她眨了眨眼,迷蒙的眼眸一拾,接触到唐烈深幽、热烈的目光。
她胸口一震,脑子更加迷糊了,不懂他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她,好象她
是一件易碎的水晶制品。
「以芳!」唐烈又唤了一声,同时握住她绵软的小手,终于确定她是真的醒
过来了。
她反射性地想撑坐起来,不意又扯痛伤口,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好痛……」
「不要乱动,乖乖躺着,别动。」唐烈紧张无比地扶住她的肩,让她平躺下
来,跟着又小心翼翼地调整好枕头,不让她的伤口被压迫到。
四周的摆设很陌生,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骆以芳不用问也知道,
她正在医院里,因为宴会上的那个意外。
「我……我睡了很久吗?」她虚弱地问,小手感受到他掌心的力量和热度,
胸口紧抽了抽。
唐烈倾身专注地望着她,薄唇掀动,似乎有许多话要说,但最后却淡淡地回
答:「还好,十几个小时而已。」
但这十几个小时里,每分每秒都折磨着他的灵魂、撕扯着他的心,让他提心
吊胆,吃不下任何东西,也完全无法合眼休息。
骆以芳察觉他异样的神情,又见他眉心捺出细细的纹路,下颚甚至都冒出青
髭,那古怪的感觉在心中逐渐扩大。
他该不会……一直守在她床边吧?
这个想法让她的呼吸变得有些困难,明明晓得不能再傻傻地编织梦想,以为
他也会爱上她、对她用真感情,但她还是无法克制自己的思绪,作一些不着边际
的美梦。
「妳会渴吗?要不要喝水?」唐烈问着,不等她回答就自动倒了杯温开水,
将杯缘凑近她的唇,打算喂她喝水。
「我自己来就好。」苍白小脸终于浮现极淡的两抹红嫩。
「把嘴张开。」他根本不理会她的话,轻扶着她的颈。
骆以芳没力气抵抗,尽管心跳得怦怦响,仍乖乖张开嘴,让温水徐缓地滑进
喉中,滋润唇舌。
她慢慢地把水喝光,感觉男人炽热的目光一直定在她脸上,害她不由自主地
想避开他的探索,不敢和他四目交接。
有什么东西悄悄改变了吗?她疑惑地轻蹙眉心。
喝完水后,唐烈小心翼翼地放下她,抽出面纸帮她擦拭双唇和下巴,动作虔
诚温柔。
「唐烈……」
「嗯?」
「你、你没事吗?」这话自然而然地问出,她实在被他搞胡涂了。
唐烈沉默了好几秒,再开口时,嗓音里多了一分压抑。
「为什么?」
她不明就里地眨眨眼,虚弱的模样看起来仍像随时会晕过去。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扑过来替我挡子弹?」他的手掌缓缓地抚上她的脸颊。
骆以芳的鼻息不由得变浓,咬了咬唇,细声嗫嚅:「我不知道……」
「妳知道的。」唐烈轻轻扣住她的下巴,不让她逃避。
骆以芳有些不知所措,她隐约地感觉到,深藏在心里的秘密就要被挖掘出来,
那让她惶惑不安极了。
「你别问我,我真的不知道。」好心一点啊,请不要揭穿她心中的秘密,如
果把感情坦然呈现,结果只会伤得更重。
她内心无声地乞求,却听见他清楚地说:「以芳,妳心里再明白不过,那是
因为妳还爱着我。」
「没有!不是这样的,我、我没有……」她的小脸变得更加苍白,黑白分明
的眼睛里充满惊惧。
「妳爱我。」他坚定无比地重申。
「我……我没有……」唇瓣轻颤,一层薄雾随即濡湿她的视线。
「妳爱我。」唐烈的语气已近乎逼迫,硬是要她坦然地承认感情。
「你……你……呜……」
太可恶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她不想承认的,为什么非强逼她不可?
她的呜咽声更响,又气又羞又自厌地嚷着:「我不要爱你!我不要爱你!我
不要、不要、不要啊──」
「以芳!」唐烈的心震动起来,捧着她梨花带雨的小脸,俯下头吻住那张楚
楚可怜的软唇,成功地封住她口是心非的话。
骆以芳感到无比难堪,被窥探的心意几乎教她无地自容,一时间忘记身上有
伤,不禁在他怀里挣扎起来。
这一妄动,果然再度扯痛伤处,痛得她瑟缩身躯,泪水更是扑簌簌地流个不
停,像是受了天大的痛楚和委屈。
「以芳?!」唐烈吓了一大跳,连忙松开拥抱,英俊脸庞显得十分紧张。
「好痛……呜呜……你、你走开,不要碰我,走开啦……呜呜……」她的脸
蛋红通通,眼睛也红通通,哭得像个小孩子。
见她这模样,唐烈心里泛开熟悉的疼痛,他没走开,反倒抽出面纸替她擦拭
泪水,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乖,别哭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别哭了好不好?」
他从来不道歉的,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用如此温柔又怜惜的语气对她说
话,他……他到底想怎样嘛?!
骆以芳的心里乱七八糟,想狠狠地推开他,不再任由他伤害自己,但又不争
气地眷恋起他难得的温柔。
粗糙温暖的指腹滑过她粉嫩的肌肤,引起细微的战栗,她怔怔地望着他,听
见他又说:「妳在起居室和霜姨说的话,我全都听见了,妳还是爱着我,尽管我
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妳……妳还是爱我。」
心脏怦怦跳,骆以芳羞得想找个洞钻进去,躲着一辈子都不要再见他。
头一甩,她恼羞成怒地轻嚷:「那……那从这一刻开始,我决定我……我不
要爱你,呜……我不爱你了,可以了吧?!」
「不可以!」唐烈瞇起俊眸,答得斩钉截铁。
要不是顾虑到她身上有伤,太过用力肯定会弄痛她,他真想牢牢地抱紧她,
用无数的热吻和撩人的爱抚,诱哄她承认一切。
「你怎么可以这么霸道?!不爱你也不行吗?!你可以得到我的身体,但我
的感情由我自己控制。」事实上,她根本无力控制。
「我要妳爱我,而且,妳也的确爱着我,要不然妳不会奋不顾身地为我抵挡
危险,不会背着我对霜姨承认内心真正的感情。」唐烈俊美的五官有些扭曲,说
得咬牙切齿。
这小女人跟他闹什么别扭?!爱他就爱他,感情怎么可能说收回就收回?!
把他当作三岁小孩啊?!
骆以芳被他具体提出「左证」大大地将了一军,脸蛋涨红,咬咬唇竟不知说
什么好。
胸脯起伏剧烈,她吸吸鼻子,鼻音好重地问:「你到底想怎样嘛?」
他专注又深沉地盯着她,彷佛在思索一个极其严肃的问题。
轻扣她下巴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抚上她微张的唇瓣,感觉她的气息变得浓重,
他双眉微挑,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低沉地说:「我们结婚。」
嗄?!
什、什么?!
他的嘴唇掀动了两下,究竟说出了什么?!
「我说,我们结婚。」
原来,她不是想而己,还下意识地问出疑惑,而他也再一次重申,微沉的嗓
音清楚无比地钻进她耳朵里。
那好短、好简单的一句话,却把她整个人震得傻呼呼,彷佛在瞬间化作石雕
像,动弹不得了。
第十章
骆以芳完全搞不懂唐烈在想些什么。
结婚?她和他?!
他是在戏弄她,故意要看她笑话吗?
从昏迷中醒来后,她在医院又住了一个礼拜,恢复状况还不错,跟着就被唐
烈接回别墅里静养,医生每隔两天会过来探望她一次,而霜姨则是一天按三餐外
加消夜帮她进补,说她失血过多,一定要注重饮食的调养,才能将失去的元气全
部补回来。
这些天,唐烈就像一块超级强力的牛皮糖,紧紧地黏在她身边,怎么赶也赶
不走。
她吃饭,他陪她一起吃,不仅如此,还又哄又缠地要她把霜姨准备的补品全
吃进肚子里,想起他「逼迫」她吃东西的方式,每每教她脸红心跳,实在拿他没
办法。
她要睡觉,他也陪着她,有时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有时则上床抱着她一块躺
下,他没试着占有她,而是单纯地搂着她的腰,像保护着珍贵宝物般护在胸前。
她躺累了,想出去庭院坐坐,晒晒难得露脸的冬阳,他也不放过她,常是要
霜姨准备好热茶和点心,然后亲自将她抱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安置在柔软舒适的
椅子上,再不然,就是干脆坐在他大腿上,让他揽在怀里。
更恶劣的是,她每天洗澡,他也死皮赖脸地跟进浴室里,害她又羞又气,偏
偏再多的抗议对他一点效用也没有……
此时,浴室的门被推开,唐烈把刚沐浴完毕,浑身散发出清雅香气的骆以芳
抱了出来。
她身上的水珠都已经拭干了,裹着一件宽大的浴袍,露出颈部以下部分的嫩
肌和两条秀白的小腿。
唐烈让她在大床上坐着,拿起早已备妥的连身睡衣要替她换上,她小脸晕红
晕红的,一手扯住浴袍的前襟,美眸里透出哀怨。
「我自己换,你、你是大忙人一个,不要一直杵在这儿啦!」对他连日来的
「贴身服务」,她已经快要受不了了。
唐烈浓眉挑了挑,依然故我地说:「我底下有其它经理人帮忙,公司的事不
需要我费心,我就是要杵在这里,哪儿都不想去。」
「你、你……」吼!讲了也是白讲!骆以芳双颊气鼓鼓的。
「把睡衣换上才能好好躺着休息。」他动手脱起她的浴袍。
「啊?!不要啦!我自己来,你、你别过来──」她躲啊躲的,浴袍还是被
他轻松地扯掉,露出大片春光,害她小手东遮西掩的,跟刚才在浴室里发生的情
况一模一样。
唐烈动作迅速,怕她着凉,一下子就为她套上柔软保暖的睡衣。
骆以芳的脸蛋火热得可以,一从他的掌握下溜掉,立刻躲进羽毛被里,还故
意别开脸不看他。
可恶的人,就只会欺负她而已。她决定不和他说话,就算他一直赖在床边不
走,她也不和他说话。
见她赌气地嘟起红唇,唐烈忍不住倾身过去,重重地啄吻那点可爱的朱红,
把她吻得瞠大了眼睛瞪他。
「你──」骆以芳掀唇想骂人,一时间找不到「佳句」。
「我怎样?」
对!她不和他说话!轻哼一声「小脸转开。
唐烈却慢条斯理地开口,「有件事妳或许有兴趣知道。骆庆涛经过审讯和评
断后,已被送进精神科作长时间的治疗和观察。」
「啊?!」骆以芳迅速地调过头,直勾勾地望着他。
抿抿唇,她内心挣扎一会儿,还是妥协了。
「他……他的状况很糟吗?」
虽然己被逐出骆家,虽然骆庆涛对她们母女都不好,但是她的本性温和又重
感情,还是没办法冷漠地看待这些事。
唐烈沉吟了几秒才回答:「不会有什么事,妳还是担心妳自己就好,我和他
之间的恩怨一笔勾消了。」
闻言,骆以芳的心脏咚咚震跳两下,她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唐烈,似乎觉得不
可思议。
「为什么……」她幽幽地问。
他的目光沉了沉。「不为什么,突然没劲了,就这么简单。况且,我已经把
他打击得够彻底了。」
骆以芳下意识地咬唇,思索着他的话,对他的决定感到淡淡欣慰,也为自己
和他之间的情况感到淡淡忧伤。
她真的摸不透他的心啊!
如今,他放过父亲一马,之前还在医院里对她求婚,完全不顾及她的答复,
就片面决定等她身体转好,两人就要举行婚礼。
他一定要这么霸道又诡异吗?
突然间,唐烈重施放技,又一次亲吻她的红唇。
不过这次的吻与刚才的啄吻全然不同,他固定住她的脸,不让她有机会闪避,
双唇印在她的唇上,以无比的耐心诱哄着、吸吮着、摩挲着,要她为他轻启檀口,
允许他更进一步的探索。
「唔……」骆以芳晕眩不己,细碎的呻吟逸出喉间,也让他的唇舌顺利地钻
了进来,与她的丁香小舌缠绵起来。
「以芳……以芳……」他叹息着,双手贪婪地钻进被子里,抚上她曼妙的身
体,在腰间逗留,又缓缓滑入睡衣的襟口,爱抚她绵软的胸脯。
「你、你可恶……我不要、不要……讨厌……」骆以芳扭动身躯,秀丽的眉
蹙起,两颊的颜色越来越红,体温也越来越高。
「对,我很可恶。」唐烈大方地承认,也大方地享受逗弄她娇躯带来的欢愉,
热唇磨蹭着她的柔唇,低哑又说:「我这么可恶,又动不动就欺负妳,妳还是爱
我,爱得不可自拔,对不对?」
「不对,我才没有……」
「爱说谎的女孩,这是妳自找的,不给妳一点惩罚,妳是不会懂得诚实的美
德。」
「你想干什么?!」惊惧一下子揪住心脏,美眸清亮地瞅着男人英俊得过火
的脸庞,被他那抹邪恶诱人的笑容蛊惑了。
「妳说呢?」他不答反问,突然一把掀开羽毛被,健壮身躯覆在她娇嫩的身
子上,控制合宜的力道完全没有压痛她。
「我是病人耶,你、你起来啦!」骆以芳双手贴在他胸膛上,原是要推开他
的,但柔软掌心下的男性胸肌如此结实,她感受到他左胸强劲的跳动和温热,呼
吸跟着又乱了。
「说妳爱我。」唐烈用鼻尖轻阶着她的脸和玉颈,还不断往下,咬开她睡袍
的前襟,亲吻更多的美好肌肤。
「哼……不要……」她发出小猫咪的叫声,小手回防想要扯住睡袍,却被他
两只大手分别握住,按在大床上。
他审视着她伤口恢复的状况,微微牵唇,「以芳……妳已经可以跟我一起来
做那些爱做的事了。」
他凑唇爱怜地亲吻着她的伤,在那粉红色的伤处洒落无数的蜜吻,彷佛这么
做,她的伤就会在下一秒消失不见,让她迅速恢复健康。
「唐烈……你、你弄得我好痒,讨厌……」
他低低笑着,趁机拉开她的睡袍,让那晶莹美丽的胴体完全呈现在眼前。
「说妳爱我。以芳,我要妳说。」他扣住她的双腕,腾出一手爱抚着她丰美
的胸部,享受着那丰盈的触感,也为她带来战栗的快感。
「我唔……我不……哈啊啊……」否认的话刚要挤出唇,她突然轻叫了声,
因为男人的手指捏揉起她的乳尖,用指上粗糙的硬茧欺负她的柔软。
「妳就是要惹我生气才开心吗?」唐烈的气息略略粗重。
「你走开啦……嗯哼……啊……」骆以芳的脸蛋红通通,都快冒出白烟了,
娇躯在他甜蜜的折磨下扭动得像条蛇。
「说妳爱我。」他就是非逼她说实话不可。
「呜呜……」
唐烈的目光变深,大手慢条斯理地往下移动,滑进她大腿内侧,开始进行另
一波的「酷刑」。
长指在诱人的女性密林里寻到那颗极度敏感的珍珠,缓缓地来回摩擦、逗弄、
轻捻……
「哈啊啊──」骆以芳像浑身通了电,猛然间弓起身子,她下意识地想并拢
双腿,但他强悍的臂膀硬是挤了进来,不让她如愿。
折磨还没结束,唐烈干脆用大腿顶开她的双膝。
他半跪在她双腿之间,一边玩弄着她的珠核,勾引出晶莹剔透的春潮,一边
用中指缓缓探入那粉红细嫩的蜜径,埋在紧窒温暖的甬道中恣意挑逗、旋转。
「烈!啊、啊啊──」好痛苦,因为渴望得到更多而感觉极度痛苦,骆以芳
攀住他开始抽插的健臂,全身肌肤泛开瑰红,无助极了。
唐烈诡异地一笑,在她敏感的耳边喷气,「想要吗?以芳,我可以给妳更多,
让妳得到一切,但我要亲耳听妳说,说妳爱我,爱到不可自拔。」
「呜呜……」他好坏、好坏……怎么可以这样逼她?!
「真的不说?那……我不给妳了。」
长指抽出湿润的花径,骆以芳在瞬间感受到可怕的空虚,比刚刚那种渴望更
可怕,像要将她整个人推入万丈深渊,又像要硬生生把她整个人撕裂,让她在无
边无际的寒冷里瑟瑟发抖。
「呜呜呜……」她皱着红通通的小脸哭得好伤心,觉得无比的委屈和难过。
「你你……呜呜……」
她上气接不了下气地呜咽着,好费力才挤出可怜兮兮的声音。
「你又不爱我……呜呜呜……为什么非要、非要强迫人家说爱你?呜……就
算我爱你,那……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我不要说给你,我才不要说,我、我……
呜呜……我不要理妳……」
唐烈的浓眉突然挑得老高,看她哭得这么伤心,熟悉的疼痛在左胸蔓延开来,
无法抑止。
「要是我爱妳呢?」他为她擦去泪水,要她的眸光对准他,「妳愿不愿意承
认心里有我,一直都爱着我?」
骆以芳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要是她没听错呢?他刚刚问她什么?!
「你……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泪水仍挂在雪嫩的脸颊上,她的眼
睛迷迷蒙蒙的,浸在水雾里的黑眼珠闪烁着希望的火花。
唐烈瞇起俊目仔细地盯着她,再一次郑重地问:「我说,如果我说爱妳,妳
会不会大方地承认爱我?」
眼泪忘了掉了,骆以芳的心脏咚咚大响,好一会儿才破碎沙哑地问:「那么
……你、你爱我吗?」
唐烈的双眼瞇得更细,甚至连眉峰都蹙起来了,平静地说:「妳不知道我爱
妳吗?」
「啊?!」
「啊什么啊?!」他瞪着她,「我那天在医院跟妳求婚,说等妳伤好了,我
就要尽快举行婚礼,我这么做,妳还不晓得我的心意吗?!」
「什、什么心意……」她傻呼呼地问。
「笨蛋!当然是我爱妳。我爱妳,所以才会跟妳结婚啊,我要是不爱妳,干
嘛没事找事做,硬要拖着妳进礼堂?!」他像是被气到了。
「呜……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嘛?」凝聚的泪水又开始奔流,不过这一次
是喜极而泣。
老天!他说他爱她!他爱的是她啊!
骆以芳觉得这一切像梦,心中烧着炽火,她低叹了声,整个人突然扑进他怀
里,双手紧紧揽住他的颈项。
「你可恶!太可恶了!你心里明明已经爱上我,偏偏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呜呜呜……坏人啦……」
教她一颗心就这么吊在半空中,前不着边、后不着岸,只能不断地猜测他的
心思。他真的太坏、太坏了,可是啊……她就是无法控制地爱上这个大坏人呵。
唐烈拥住她柔软的娇躯,嗓音嘎哑,「对,我坏,那妳还爱不爱?」
「呜……你、你明明知道,我爱上你之后就再也没办法收回感情,就算你欺
负我、骗我,我还是爱你啊……」
谁教她这么不争气又死心眼,一旦付出感情,身心沦陷在他布下的情网里,
就如何也挣脱不了。
骆以芳收拢藕臂,将他抱得更紧,连声轻嚷:「烈,我爱你、我爱你、我爱
你、我爱你呵──」
得到满意无比的答案,男人轻易地寻找到她的唇,张开口深深地吮住她的美
好,吞噬她的幽香。
「以芳,我要让妳燃烧起来,为我燃烧,我要妳像我渴望妳一样地渴望我,
让妳在我身下迷醉、疯狂……」
「烈……」她轻叹,与他唇舌交缠,深入彼此口中,大玩追逐的游戏。
后肩那道伤痕似乎感觉不到一点疼痛了,因为她全心爱恋他,每个细胞都在
吶喊着要他填满、充实。
「爱我,烈……我要你爱我,用力抱紧我,求求你……」骆以芳媚眼如丝,
四肢磨蹭着他、纠缠着他,逗弄得唐烈粗喘不已,几难把持。
他迅速地起身将衣裤脱掉,重新回到她身边,先给她一记绵长又热烈的深吻,
吻得她全身虚软。
而后,扳开她修长的腿,让早已傲然昂起的男性沾染她腿间的蜜潮,润滑着
那处火热。
「嗯哼……烈……」她渴望着、期待着。
「我爱妳。」吐出美丽的爱语,他臀部一沉,将猛烈的力量灌入她体内,瞬
间充实了她。
「哈啊啊──」这滋味太销魂、太美妙了,骆以芳双手紧紧攀住他,拱起腰
迎向他的深入,气喘吁吁地喃着,「烈,你好强、好热……啊啊……」
他积极地律动起来,埋在她的细腻和紧窒中恣意妄为,让两人最敏感的地方
狠狠地、一次紧接着一次地摩擦,引起燎原大火,燃烧着彼此。
「我不放过妳的,以芳……我要妳,完完全全的妳,妳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永远只能属于我。」他霸道又狂妄地说着,激烈的占有让底下的小女人娇啼不断。
「烈……啊、啊啊……哈啊啊……」
「我在这里,在妳里面,深深地占有妳,也被妳紧紧包含着,以芳……妳感
觉到了吗?我在爱妳,一次又一次地爱妳……」
「呜……」
她当然感觉到了。骆以芳又哭又喊,他的一部分变成坚硬的烙铁,深深地在
她体内留下不可磨灭的爱情印记。
是的,她属于这个男人,爱上他,又被他所爱,还有比这更能被称为「幸福」
的情况吗?
「我爱你……」她心醉神驰,承受着一波波强悍的热情,享受着他丰沛无比
的给予。
她的空虚在他的拥抱下被驱逐。
她的身心因他的给予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实。
她爱他,也得到了他的爱。
他爱她,以温柔的心证明了一切。
她想,如果他愿意买一束美丽的玫瑰给她,再一次求婚,她会点点头,然后
开开心心地嫁给他,当他一辈子的亲亲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