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友?
  这根本就是谎言,可她又怎会那麽了解芽芽的事?而且,他拿到的资料上写
着,陶心芽两年前出过车祸,时间刚好跟芽芽坠机的时间一样。
  当下,一个不可能的念头从他脑海闪过,他觉得这根本不可能,可是……她
和芽芽太像了。
  他决定试探她,特地买了P。R的蛋糕。芽芽最爱吃P。R的草莓蛋糕,而
且一定要配无糖的红茶。
  然后,那个叫妮亚的金发女孩说,陶心芽最爱吃P。R的草莓蛋糕和红茶,
而那时,陶心芽眼里闪过慌张。
  再来是牛奶糖——当她看到牛奶糖时,眼里是不掩饰的喜欢,可随即又是惊
疑的戒备。
  这样的她让他心里的怀疑渐渐加深,甚至是肯定了。
  他知道他的芽芽不善喝酒,她的鼻子很灵,可对酒的味觉就差了,香槟里其
实混了好几种酒,嚐起来顺口,可其实很容易醉人。
  眼神渐渐迷蒙的她,丧失戒心,在他的诱导下,终于脱口而出。
  「芽芽……」原聿让摸着女孩的脸颊,这张脸,跟他的芽芽完全不一样,可
是,她是他的芽芽。
  这种离奇的事没人会信,可他愿意相信。
  只要芽芽回来,他就信。
  「芽芽。」他温柔擦去她脸上的泪痕,温热的唇印上她的眼、鼻,最后落在
小巧的唇瓣。
  他吮着唇瓣,小心翼翼地,极度疼惜地,「芽芽,我不生气了。」只要她在
他身边,他再也不会生她的气。
  她说她怕寂寞,那他不会再让她寂寞。
  她还说,她要让他跟伊莲娜在一起,她要他幸福……
  「傻丫头。」他笑了,轻吻着她的唇瓣。
  他想告诉她,只要她在他的身边,他就幸福。
  陶心芽迷迷糊糊地醒来,蹭了蹭柔软的枕头,连床也好软,被子香香的,有
阳光的味道……不对啊,她半个月没洗被单了。
  陶心芽睁开眼,熟悉的天花板,左右看看,粉色的梳妆台,白色的蕾丝窗帘,
右边是雪白的雕花书桌,再来是更衣室,左边的水晶珠帘后是浴室……这是她在
原家的房间!
  她迅速坐起身,老天,她怎会睡在这里?
  而且……陶心芽看着身上的凯蒂猫睡衣,这是谁帮她换上的?
  「你终于醒了。」原聿让站在门口,看着她慌乱的神情,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啊!」他突然的出声让陶心芽吓到,下意识抓住棉被包住自己,一双眼睛
睁得圆圆的,像只受惊的土拨鼠。
  很可爱!
  原聿让这才仔细打量眼前这张脸,蓬松的浅栗子色鬈发,牛奶似的雪白肌肤,
圆滚滚的大眼睛,丰润的脸颊,明明二十岁,看起来却像十五、六岁,这张脸没
有以前的明艳动人,却像洋娃娃一样可爱。
  难怪会让那些乳臭未乾的小鬼着迷,这样纯白的一张纸,很容易勾起男人想
染指的心思……
  想到这,琥珀眼眸掠过一丝冷芒。
  陶心芽没发现男人的异样,她满脑子只想着自己怎会睡在这里。「我怎麽会
在这里?还有我的衣服……」
  「你喝醉了,睡衣是女佣换的,你的衣服在椅子上,快换上,下来吃早餐。」
吩咐完,原聿让就转身离开。
  喝醉?
  陶心芽抓着头发,她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可是也没差到喝香槟会醉吧?
  皱着眉,她怎麽想都想不通,最后放弃不想了,换上椅子上的衣服,梳洗一
下,她走下楼梯,进入饭厅。
  原聿让已坐在餐桌前,手上拿着报纸。
  他习惯吃早餐的时候看着世界各地的早报,佣人早早就将每价报纸用熨斗烫
过,避免油墨沾黑少爷的手。
  「陶小姐,您早。」罗伊朝她打招呼。
  「早。」陶心芽对罗伊微笑,「梅姨和鸿叔叔呢?」
  「爵爷和夫人运动去了。」罗伊为陶心芽拉开椅子,「小姐要牛奶还是橙汁?」
  陶心芽坐到椅上,「橙汁,谢谢。」
  罗伊替她倒杯橙汁,不打扰他们用餐地无声退下。
  陶心芽早饿得饥肠辘辘,她昨晚什麽都没吃,会这麽早醒是被饿醒的。
  拿片烤好的土司,她抹好奶油,再拿起夹子,餐桌上放着荷包蛋的餐盘有两
个,右边的盘子是熟的荷包蛋,左边则是不熟的——陶心芽最爱半生不熟的荷包
蛋,她将荷包蛋放到土司上,再夹片培根和火腿,堆上小黄瓜和莴苣叶,洒了起
司粉和番茄酱,再放上一片土司。
  层层叠叠的,几乎可算是超大份土司了。
  她就爱这样吃,这种奢侈的吃法她已经两年没有试过了,好怀念哦!
  陶心芽笑眯眼,嘴巴张得大大的,一口咬下——莴苣的酥,小黄瓜的脆,培
根和火腿的香,还有蛋黄流出来的滋味……哦!这种丰富的口感感觉真好。
  她完全没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全被正在看报纸的男人收进眼里,唇角勾起笑
容。
  这丫头想隐藏自己,却总是在美食面前不经意地露馅。从莱恩给的资料上他
知道,她的生活过得很节省,最奢侈的事就是每个月月底到P。R买一个草莓蛋
糕。
  原聿让有点不敢相信这是那个被宠坏的小公主,而且,她还有打工。
  她对客人的应对很好,被拿来说笑也不气,在学校的人缘也很好,不跟人结
仇,也不任性。
  这一点都不像他记忆里的陶心芽,她长大了,懂事了。
  可是,他心里却也失落了,感觉自己好像不被需要了。
  然后,又想到她说,她想让他跟伊莲娜在一起……她舍得放弃他了?她不爱
他了吗?
  琥珀眼眸不禁幽暗,原聿让唇角微抿,放下报纸,突然靠向陶心芽,用拇指
擦去她嘴角的蛋汁。
  陶心芽被他吓到,愣愣地看着他。
  而他,就在她的注视下,舔掉拇指上的蛋液,自然的动作要命地透着让人心
跳加速的诱引。
  「吃饭就像个小孩子。」他取笑她。
  陶心芽小嘴微张,反应不过来。
  「聿。」女人柔软的声音自门口响起,碧绿色的眼里有着讶异,方才原聿让
的动作她全看见了。
  陶心芽转头,看到女人,眼睛微缩。
  呃……竟然是伊莲娜!
  然后,她想到原聿让刚刚那个亲昵的举动,当下全身僵硬了。
                第六章
  一千二百三十六天。
  日子开始倒数了,还有五百八十九天。聿哥哥,再让芽芽任性一下吧!祝福
也是一种爱,可是芽芽现在还无法祝福。
  对不起。
  如果说,以前陶心芽对伊莲娜是恨不得她消失的憎恨的话,那现在就是羞愧
得想切腹自杀的歉疚了。
  若不是她当初的破坏,伊莲娜早和聿哥哥结婚了,搞不好小孩都好几个了,
而且她当初还对伊莲娜说了很多难听话,甚至动手打她……陶心芽愈想愈羞惭,
完全抬不起头来。
  饭厅里一时寂静下来,陶心芽既愧疚又尴尬。刚刚原聿让的动作太亲密了,
让她实在不知该怎麽反应,而且还被看到了,看到的不是别人,正是聿哥哥的女
朋友。
  要是以前,她可能会得意洋洋地跟伊莲娜示威,可现在她只想聿哥哥和伊莲
娜在一起,当然不想伊莲娜误会,可是要她开口解释她和聿哥哥没关系又很奇怪
——虽然他们现在确实没关系——想来想去,陶心芽还是决定先保持安静好了。
  伊莲娜目光复杂地看着两人,尤其是那个东方女孩,她刚到餐厅门口就看到
原聿让用手擦去女孩嘴边的蛋汁,甚至暧昧地舔去手上的汁液,那眼里的宠溺是
她从没看过的……不,她曾看过,不过那个曾经让原聿让有这神情的女孩已经不
在了。
  比起两个女人的僵直,原聿让的态度却是自然的。「伊莲娜,怎麽来了?」
他询问,见陶心芽杯里的橙汁没有了,拿起装着橙汁的玻璃壶帮她倒满。
  陶心芽瞪着被倒满的玻璃杯,嘴里的食物有点吞不下去的感觉。聿哥哥是不
怕被伊莲娜误会吗?
  「呃,谢谢。」基于礼貌,陶心芽吞下食物,呐呐道谢,而眼睛完全不敢抬
起。
  「我拿几份比较急的文件过来让你签名。」毕竟是商场上的女强人,伊莲娜
迅速敛去眼里的情绪,恢复该有的冷静和自侰.
  原家的总公司在苏格兰,由原父坐镇,原聿让大多待在纽约的分公司,而原
聿让回来苏格兰的这个月,纽约分公司暂且交由副总负责,不过重大的文件还是
得让原聿让过目,有的合作方案也需要原聿让的亲笔签名,因此纽约分公司就会
将文件传送到总公司。
  原聿让虽然回来苏格兰,可不代表他没事做,难得儿子回来,原父当然把公
事都交给儿子,让自己悠闲几天。因此原聿让这些日子都待在总公司,今天他要
和客户谈生意,就不进公司,身为秘书的伊莲娜当然得陪同,原本他们都约在公
司门口再一同出发,不过伊莲娜进公司时刚好拿到分公司传来的急件,就乾脆过
来原家。
  原聿让拿过伊莲娜手里的文件,微微笑道:「麻烦你了,你还没吃早餐吧?
坐下一起用餐吧!」
  伊莲娜也不客气,刚好就坐在陶心芽对面,看着陶心芽,她打趣地朝原聿让
道:「这可爱的小姐是谁?不会是你拐来的吧?」
  然后对陶心芽打招呼。「嗨,你好,我是伊莲娜。」
  伊莲娜是标准的西方美女,俐落的浅褐短发,碧绿眼睛,一袭浅蓝色套装的
她看起来精明干练,却又不失女人味。
  「嗨!」陶心芽极力让自己笑得自然,「我叫贝拉。」这是她的英文名字,
说出名字时,她忍不住偷偷瞄了下原聿让。
  原聿让没有任何反应,端着咖啡,低头看着伊莲娜拿来的文件。
  陶心芽偷偷松口气,不过又觉得自己也没必要这麽小心翼翼,伊莲娜是外国
人,她跟伊莲娜说英文名字是正常的。
  「贝拉,你是东方人吧?长得真可爱,聿,你在哪认识这麽可爱的小妹妹?」
伊莲娜笑着看向原聿让。
  原聿让喝口咖啡,淡淡地望向陶心芽,而陶心芽则局促地低头,加快用餐的
速度。她是可以找藉口赶紧逃离这种尴尬的处境,不过这两年的节俭让她习惯不
浪费食物,就算要走,也要把手上的东西吃完再走。
  看出她想逃离的念头,原聿让扬起唇角。「吃慢点,小心别噎到了。」
  「咳咳……」冷淡又温柔的叮咛让陶心芽噎到,赶紧拿起橙汁大口灌下,不
过她已经咳到眼红鼻子红,搭着那张白嫩嫩的包子小圆脸,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看吧!」罪魁祸首没有任何自觉,还说着风凉话。「就叫你吃慢点了。」
  她会噎到,还不是他害的!
  陶心芽忿忿地瞪他一眼。她确信聿哥哥真的变了——他变坏了!
  接收到瞪视的人嘴角扬得更高,这才回答伊莲娜的话。「你别被她的外表骗
了,她已经二十岁了。」
  伊莲娜将两人的互动看进眼里,尤其是愿聿让的态度让她惊异,她仔细看着
陶心芽。
  娇小的个子,及肩的栗子色鬈发,丰润的小脸,最显眼的是那双圆亮的大眼
——这张脸只称得上可爱,就算二十岁,可也只是个小丫头。
  她和原聿让认识十几年,她知道原聿让对这种小女孩是没有兴趣的,可他却
故意逗弄女孩,见女孩有点恼怒了,向来淡漠的眼眸竟泛着笑意,她很久没见他
这样开心了。
  这时,伊莲娜知道女孩是特别的,而原聿让也不避讳让她知道,这让伊莲娜
觉得不安。
  这两年,她没见他这麽对待一个女人,这个叫贝拉的女孩是什麽人?竟能让
原聿让这麽对待她。
  「二十岁,真看不出来。」伊莲娜笑着,睨着原聿让。「那也小你十二岁呢!
对我们来说是小妹妹啊!时间过得真快,我们都老了。」她摇头感叹。
  原聿让仍噙着浅笑,没有回应伊莲娜的话,却淡淡地看向她,而伊莲娜没避
开他的目光,笑着与他相视。
  他欣赏伊莲娜,真的,她的自信和聪慧从不输给男人,所以他当年才会被她
吸引。
  不过这段感情在他提出分手后就结束了,他知道这对伊莲娜不公平,是他辜
负她。他对伊莲娜一直感到亏欠,因此他在工作上弥补她,让她发挥她的能力。
  他信任她,两人在公事上一直是好搭档,私下两人仍是朋友,虽然伊莲娜仍
爱着他——她说,她要等他,不管他如何劝,她就是不放弃。
  如果陶心芽没死,离婚后,他会娶伊莲娜;可是陶心芽死了,那时他就知道
他和伊莲娜永远不可能了。
  或者该说,早在当初分手时,他们就已经不可能了,不管分手的原因是什麽,
放弃过的爱情就是形同消逝,无法挽回了。
  就算他和伊莲娜在一起,也不可能会对当初的分手没有疙瘩,因为他们两个
都是同样骄傲又要求完美的人。
  「呃……」终于将早餐吃完的陶心芽心惊地打断两人的凝视,「抱歉,我早
上选有课,先走了,原先生,麻烦你帮我跟梅姨和鸿叔说一声。」说完,便准备
闪人。
  「等等。」原聿让叫住她。「我让吉姆开车送你。」
  这时罗伊也恰好出现,手上拿着陶心芽的背包和大衣。「陶小姐,这是你的
东西。」
  陶心芽差点忘了自己的东西,她跟罗伊道谢,穿上大衣,再背上包包,朝众
人点个头,再次准备离开。
  「等一下。」原聿让又叫住她。「罗伊,将我的围巾拿来。」
  「是。」罗伊离开,不一会儿拿着一条深灰色的羊驼毛围巾回来。
  原聿让拿过罗伊手上的围巾,站到陶心芽面前,准备亲手帮她围上。
  「呃……原先生不用了,我不冷。」陶心芽吓了一跳,急忙推拒。
  「别动。」他低喝,眼睛冷冷地看她。
  陶心芽立即乖乖站住,睁着一双紧张的大眼睛,心里叫苦连天。
  这样好吗?伊莲娜在旁边耶!聿哥哥你在想什麽呀?
  原聿让帮她围好围巾,拨开被围巾拢住的鬈发,指尖不经意地滑过她的后颈。
  陶心芽抖了下——心跳加速,小脸不自觉地微红。她赶紧往后退,不自在地
低着头。「谢谢,围巾我改天还你。」然后匆匆逃离。
  罗伊尽责地跟在身后,送她出门,请吉姆载她到史格威尔。
  看陶心芽落荒而逃的背影,原聿让笑了。他的芽芽虽然长大懂事了,不过某
些地方却一点也没变——被他凶时,就会害怕地睁圆眼睛,那模样看起来无辜又
可爱。
  她要切断过去的一切,要做现在这个陶心芽,那他由她;可是若她想放手,
他绝不允许。
  他好不容易有挽回的机会了,这次他不会再错过。
  「这女孩很可爱。」伊莲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原聿让转身,回到座位。「是很可爱。」他同意伊莲娜的话,伸手为她倒杯
牛奶。
  他知道她早餐都会喝一杯温牛奶。
  伊莲娜看着牛奶,微微一笑。「以前念书的时候,你总会带一瓶温牛奶给我。」
青涩的学生岁月,那时他们相知相恋,现在回想仍是甜蜜。
  原聿让垂眸,端起已冷掉的咖啡。
  「你喜欢那女孩?」伊莲娜从不拐弯抹角。
  「嗯!」他懂她的个性,一如她懂他,因此对她的直接他不意外。
  「为什麽?」
  因为那是他的芽芽。
  「伊莲娜,你有想过吗?也许我们当初的爱没有我们以为的那麽深。」所以
才会分手分得那麽轻易。
  「不是,是陶心芽的破坏!」她无法接受他的话,她爱他,甚至等他这麽多
年,她以为他们会在一起的。
  陶心芽不在了不是吗?这几年他身边的女人只有她不是吗?可为什麽他却喜
欢上那名突然出现的东方女孩?伊莲娜无法接受。
  「我不会放弃的。」
  当初抛就是放弃了,才会失去他,这次她绝不会再轻易放弃!伊莲娜起身,
坚定地看着原聿让。
  「这次,我不会轻易退出。」语毕,她转身离开饭厅。
  原聿让没有阻止,也没有开口劝她,他知道此时的伊莲娜是听不进去的。
  他对伊莲娜是歉疚,可他不会把歉疚当作爱情,他的爱只给一个人。当初他
不知道自己爱芽芽,又被她的背叛和吵闹弄得厌烦,那时他们见面就是争吵,他
恨不得摆脱她。
  等她真的走了,他才惊觉自己错过什麽,可来不及了,他的芽芽再也不会回
来了。他痛苦地过了两年,他想,是惩罚吧?惩罚那五年他对她的漠视和无情,
可是错的是他,为何要带走她?
  他无时无刻想着她,思念到后来几乎成了恨,他以为自己会这麽痛一辈子,
可没想到他的芽芽竟回来了……这是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这次他不会再放她走,
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想到陶心芽,沉稳的眼眸不禁柔软,原聿让低声轻喃,仿若誓言。「芽芽,
以前不放手的是你;而现在,是我不许你放。」
  围巾有聿哥哥的味道……
  陶心芽摸着颈上的围巾,低头将鼻尖埋入,闻着那清冽的味道,是聿哥哥惯
用的古龙水。
  好想念这味道,陶心芽几乎是贪恋地闻着,用鼻尖轻蹭柔软的围巾,有点不
太想把围巾还回去了。
  「心心,你这围巾哪来的?」妮亚看着陶心芽身上的深灰色围巾,这款式怎
麽看都像男人用的,而且……她的眼神变得暧昧,用手肘顶一下陶心芽。「你昨
晚没回来睡,该不会跟原聿让发生什麽了吧?」
  「你别胡说!」陶心芽瞪她,急忙道:「人家原先生有女朋友了。」
  「原聿让有女朋友?不可能呀!八卦杂志怎麽没说?」狗仔可是很爱挖贵族
八卦的,尤其是原聿让这种条件好的名门贵公子,他的事可是人人关注。
  「他守身如玉很久了耶!这几年完全没传过任何绯闻,就连那个曾经跟他搞
过暧昧的秘书,听说两个人也只是朋友而已。」
  陶心芽眨眼。「朋友?」这怎麽可能?聿哥哥不是很喜欢伊莲娜吗?
  「对呀,听诠那秘书以前好像是他女朋友,虽然后来分手了,不过两人还是
朋友。」妮亚想着自己看过的八卦,突然道:「而且呀,我觉得那个原聿让一定
很爱他死去的妻子。」
  「啊?」陶心芽愣住,对妮亚的话感到好笑,「这怎麽可能?」聿哥哥恨她
都来不及了,怎会爱她?
  「你怎麽知道不可能?」妮亚不高兴地睨她。「你又没在看八卦杂志,懂什
麽?我告诉你,虽然杂志上说,原聿让不是自愿娶那个已经死去的老婆,可是,
要是真的不想娶,老婆死了干嘛不再娶?也不交女朋友?」
  「也许是因为愧疚……」
  陶心芽的话惹来妮亚不屑的嗤哼。「心心,你太不了解男人了,愧疚不会影
响男人的下半身功能好吗?」
  「妮亚!」陶心芽红了脸,急忙看看四周,就怕妮亚大胆的发言被经过的人
听到。
  「我说真的,再怎麽愧疚,这种东西是会随时间淡化的,而且他身边还有一
个美丽的大美人,周遭有那麽多女人想爬上他的床,除非他是gay,不然哪会
不心动?」
  「可是……」
  不给陶心芽说话的机会,妮亚揉着她的头,眼神就像看着小孩子。「姐姐教
你,会让一个男人对周遭的诱惑不心动的原因,通常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心里有
爱的女人。」
  「那你怎麽知道他爱的是死去的老婆?」虽然不信妮亚的话,可陶心芽还是
忍不住问,心脏紧张地提起。
  妮亚耸肩。「猜的。」
  吼!她果然不该听妮亚的胡言乱语。
  陶心芽觉得自己像个白痴,而且……她在期待什麽呀?不是决定要放手了吗?
  早在两年前,她就死心了,不属于她的终究不属于她,她都死过一次了,已
经不再是那个自私的陶心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弥补,让聿哥哥得到他该有的幸
福。
  「心心。」妮亚突然用手肘顶她。
  「干嘛啦!」刚被耍,陶心芽还在生气。
  「你看前面。」妮亚伸出食指点着前方。
  「什麽东西……」陶心芽抬头看向门口,顿时噤声。
  原聿让就站在校门口,他穿着米色毛衣,一双笔挺的长腿包裹在深蓝色牛仔
裤下,外头搭着墨绿色的毛领长大衣,倚着蓝色跑车,低头看着手上的文件,单
单站在那里,就是耀眼显目的存在。
  一堆女生聚集在门口,眼裎皆是好奇和爱慕,她们窃窃私语着,都红着脸看
着原聿让,可没人敢靠近,不只是因为家庭教养下的淑女矜持,也因为男人身上
散发的冷漠和尊贵。
  陶心芽愣愣地看着他,心脏怦怦跳着。他、他怎麽会在这里呀?
  「他不会是来找你的吧?」妮亚笑得贼兮兮的。
  「怎麽可能……」陶心芽驳斥妮亚的话,手摸着围巾,这才想到……他该不
会是来拿围巾的吧?
  这时原聿让刚好抬起头,就看到站在前方不动的小丫头。
  他收起资料,「陶心芽。」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刚好让众人都听得到。「过
来。」
  呃……一瞬间,陶心芽又再次接受到众人的瞩目,或者该说是嫉妒。
  「看吧,就说是来找你的。」妮亚推她,小声揶揄。「心心,他该不会想追
你吧?」
  「怎麽可能,你别胡说!」陶心芽没好气地瞪她,她有自知之明,以前是个
娇艳动人的大美女,聿哥哥也没心动过,而现在的她就像个发育不良的小鬼,聿
哥哥怎会喜欢?
  再说,他都有伊莲娜了……
  见她还站在原地不动,原聿让眉头微拢,俊庞冷沉沉的。「陶心芽,还不过
来!」
  陶心芽就怕他这表情,不敢再拖延,她赶紧走到门口,不解地看着他。「呃,
你找我做什麽?」
  「围巾。」他给了答案。
  果然!陶心芽自动自发地准备拿下围巾。
  「等等。」原聿让抓住她的手。「先上车。」
  「啊?」陶心芽茫然地眨眼,「为什麽?」
  原聿让淡淡地看她,很理所当然的。「我借你围巾,你不该请我吃饭道谢吗?」
  啊?陶心芽错愕,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塞进车里,等她回神时,车子已经开
动了。
  「请你吃饭?」她惊慌地瞪着他。「你要吃什麽呀?告诉你,太贵的我请不
起。」她现在可是穷学生。
  「你身上有多少钱?」原聿让悄悄勾起唇角,觉得她这模样真可爱,不过俊
庞却仍维持冷酷。
  「一百块。」这还是她这个月的生活费。
  原聿让也知道她每个月的花费有多省,通常都不超过一百,这哪是他认识的
那个常吃高级餐厅,闲来没事就去看歌舞剧、听音乐会、逛百货精品店的小公主?
  对她这样拮据的生活,原聿让不是不心疼,可是他看得出来她不觉得苦,甚
至可说是快乐的,她真的长大了很多。
  「那吃这个吧!」原聿让停在速食店门口。
  陶心芽看着速食店,一张脸苦着,跟着他下车,进了门。
  「呃……你点你要吃的就好。」速食店的东西对她这个穷人来说也是不便宜
的。
  原聿让没看她,跟服务员点餐。「小姐,两个牛肉汉堡、两份炸鱼薯条、两
杯可乐和一桶炸鸡,外带。」
  「等等……」陶心芽急忙叫住他,他每点一样,她的心就抽一下。「你怎麽
点这麽多?」
  呜……她这个月的生活费。
  见她着急的模样,原聿让眼里闪过笑意,抽出她手里的小钱包,拿了十块钱。
「喏,这是我的份,剩下的我请你。」然后掏出自己身上的皮夹付钱。
  陶心芽愣愣地看着他,搞不懂现在是什麽情形,不是她要请客吗?怎麽又变
他请她了?
  在她发愣疑惑的时候,服务员已快速准备好他们点的餐,原聿让拿着服务员
装好的纸袋。「走吧!」然后迈开脚步走向门口,陶心芽则呆呆地跟他走。
  上了车,原聿让将食物放到后座,先拿份炸鱼薯条和可乐给她。「饿了先吃。」
  陶心芽接过薯条,不解地看着他。「你不是要我请你吗?」
  原聿让开着车,淡淡地丢出一句。「我不欺负穷人。」
  「穷人」只好闭嘴,默默吃着薯条。吃了几根薯条后,又觉得不对。「你要
载我去哪?」
  原聿让失笑。「你现在才问不觉得太晚了吗?这麽没戒心,不怕我把你载去
卖?」
  陶心芽想也不想地就回,「你才不会这麽做。」话里是丝毫不犹豫的信任。
  原聿让的心不禁柔软,即使他当初曾冷漠对她,可她对他的信任却从未变过。
  话一说完,陶心芽也觉得自己的话似乎有点太过亲,她不自在地解释。
「你那麽有钱,卖我做什麽?」
  原聿让笑着,柔声道:「放心,我可舍不得卖掉你。」
  他的声音很轻,可陶心芽仍是听见了,她愕然地看他,好一会儿才慌乱垂首,
呵呵乾笑。「呵,先生,你真会开玩笑。」
  「别叫我先生,你可以叫我阿让,还是……聿哥哥。」
  陶心芽手上的薯条掉落,她抬起头,惊愕地瞪他。
  他却没发现,唇角微弯着,语气沉稳自然。「芽芽她都叫我聿哥哥,你们名
字一样,每次看到你我就想到她,反正你和芽芽是好朋友,我不介意你跟她一样
叫我聿哥哥。」
  原、原来是这样……陶心芽紧缩的心终于放下,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
抖,她赶紧抓住发抖的手。
  「怎麽了?」原聿让这才发现到她的异样。「薯条都掉了。」
  「刚刚手滑……」陶心芽的声音仍因方才的惊吓而微乾,她低头捡着薯条。
「对不起,弄脏你的车。」
  「没关系。」琥珀眼眸掠过一抹幽光,「到了。」
  陶心芽这才发现他竟载她到森林公园,一望无垠的夜幕下,满天的星星包围
着他们,黑色的夜空被星星渲染得仿佛在发光,那一颗颗闪烁的钻石映入眼瞳,
闪耀着瑰丽的璀璨。
  以前,她常和聿哥哥到这里看星星,还会带着从速食店买来的东西,一边看
星星,一边啃着平常不会吃的炸鸡汉堡。
  「汉堡给你。」原聿让拿一个牛肉汉堡给她。
  陶心芽没接过,她再后知后觉,也发现不对劲了,「你……你为什麽载我来
这里?」
  她的问话逗笑了他,那笑容俊美又迷人,却又带着一种撩拨的勾引,他突然
倾身靠近她。「怎麽?你看不出来吗?」他轻声问,手指轻碰她的脸,对那滑嫩
如豆腐的触感很喜爱。
  「心芽。」低沉又性感的声音轻唤着她的名字,陶心芽心颤,想躲开他的碰
触,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早因害怕而紧绷僵硬。
  「你不知道吗?」他轻喃着,琥珀眼眸热切地凝视她,仿佛想把她吸进去。
「我的行动这麽明显,你还看不出来吗?」
  陶心芽的唇发颤。
  「你不知道……」他停顿,拇指挑逗地抚过唇瓣,薄唇靠近她耳际。「我在
追求你吗?」
  什、什麽?
  陶心芽张大嘴,跟想像中下同的答案让她彻彻底底傻住了。
  原聿让被她的呆样惹笑了,低沉好听的笑声从薄唇溢出,采出手臂搂住她的
腰,宠溺地道:「迟钝的小傻瓜,嘴张这麽大,是在勾引我吗?」
  啊?什麽勾引?陶心芽仍是发愣。
  而原聿让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说完,不等她回应,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密
密实实地吻住她的小嘴——
                第七章
  一千三百六十五天。
  今天,我二十四岁了,双手交握,笑着闭上眼,我默默许着愿。
  第一个愿望,希望乾爹和乾妈身体健康,永远幸福恩爱。
  第二个愿望,希望聿哥哥过得好,能找个好老婆照顾他。
  最后一个愿望,希望……我能不再爱他。
  那是男人对女人的吻。
  男人的舌头充满掠夺地舔过小嘴里的每一寸,不给她任何逃脱机会地啃噬着,
吮着小巧的粉舌,手掌紧紧扣住她,灼热的男人气味压迫着她,让她无法喘息,
却也无法拒绝。
  陶心芽只能软弱地臣服,小手不自觉地抓住他的衣服,鼻尖呼出的气息凌乱,
几乎是软绵绵地贴着男人的胸膛,小嘴被他吻得几乎发麻。
  少女的柔顺和甜美立即勾起男人染指的慾望,尤其那不经意发出的细小嘤咛,
有如小猫般楚楚可怜,却让人更想狠狠欺负她。
  原聿让不想忍下心里的慾望,他已渴望她好久,在知道她就是他的芽芽那一
刻,他就想将她紧紧拥入怀里,证明这不是自己的幻影。
  纠缠的吻更是激烈,几乎想吞掉她,陶心芽根本无法反抗,早在被吻住的时
候她就陷入错愕,随即被男人卷入成人的亲吻里,节节败退,她只能勉强找寻呼
吸,不让自己在亲吻里昏厥。
  她不知道这样缠昵的吻已融入情慾,男人重重吮着她的舌头,不容拒绝地夺
取她的所有,少女青涩稚嫩的身体轻颤着,根本无法抵抗。
  原聿让将少女拉进怀里,让她坐在膝上,贴近的身体让他闻到她身上的乾净
清香,这样纯洁的香味让人想破坏,染上男人的味道。
  他啃着微肿的小嘴,大手从毛衣下方探入,隔着胸衣握住一只娇乳。
  她的尺寸娇小,手里的嫩乳正好让男人一手掌握,原聿让喜欢这种感觉,尤
其她的肌肤滑嫩如牛奶,轻微一用力,就会印下痕迹。
  上次帮她换上睡衣时,他就知道她摸起来多香多软——对,他设计她喝醉那
天,帮她换上睡衣的不是女佣,而是他。
  那时他就想,他要让她全身都布满属于他的印痕,他不会再让她离开,她的
存在绝对不是一场他奢望的梦。
  发现自己的胸部被碰触,陶心芽吓到,稍微从迷乱里清醒,她抓住男人的手,
「不要……」
  「嘘,别怕。」他吻着她,轻轻诱哄着,「我不会伤害你。」
  舌头再次吮住小舌,探入小口,加重力道地舔弄索取,不给她任何抗拒的机
会。
  在他诱惑的亲吻下,抓住手臂的手微松,原聿让乘机将胸衣往上推,温热的
手掌直接抓住小巧的绵乳。
  他揉着细嫩的乳肉,拇指在蕊尖绕圈,一点一点地磨蹭,直到乳蕾在指尖挺
起。两指夹住乳尖,他轻扯狎玩,手掌不忘磨着娇乳,多喜爱掌下那柔软的肌肤。
  可是不够,他想品嚐她的一切。
  松开小嘴,黏腻的银丝缠绕着,可爱的小脸泛着红晕,纯真的瞳眸迷蒙氤氲,
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
  琥珀眼眸转为深墨,隐约跳跃着火光。
  他将她的毛衣往上拉,车里有暖气,他不担心会让她着凉,看着两团微晃的
嫩乳,他低头合住左乳。
  舌头舔过雪白乳肉,有时轻咬一口,就会听到她发出的轻哼,娇美得撩人。
  他含住乳上的莓果,舌尖邪恶地轻弹已尖挺的果实,牙齿轻啃着,再用力吸
吮。
  两团嫩乳被他用同样的方式对待,胸乳印上红色的吻痕和齿印,乳尖在他的
恣玩下瑰艳如花,透着淫靡的水泽。
  陶心芽咬唇,却止不住细微的低吟,她知道该推开他,可浑身却软绵绵地使
不出力气。
  她清楚地感受到他舌头的湿热,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从小腹蔓延开来,让她害
怕不安。
  男人的手往下滑,摸着她穿着裤袜的大腿,却不喜欢那种粗糙的触感,大手
一撕,脆弱的裤袜就毁在他手中。
  「啊!你怎麽……唔!」
  小嘴再次被堵住,他以同样的方式哄着她,让她的抗议消失在唇舌交缠下,
紧绷的身体再次柔软,而手掌顺着大腿往上摸抚,覆住那美丽的花口。
  隔着薄薄的底裤,指尖碰触到她的湿润。
  敏感的小东西早已动情,底裤早已湿了一圈。
  这个发现让原聿让勾起唇角,手掌探入底裤,抚弄那细软的绒毛,手指找到
湿漉的入口,在瓣肉间上下磨蹭。
  「嗯……」陶心芽抓着他的衣服,羞涩地将腿合拢,却不知这更助于男人的
狎弄。
  他揉压着花瓣,就着花露肆摩着怯怯的嫩肉,压住细小的花核,磨着蹭着,
将她逗得娇喘连连。
  长指没有进入,仅在两片花瓣里游走,力道时轾时重,有时重重地揉着蕊珠,
有时又轻轻地撩过花缝,不给她彻底的满足,却又恰好让她嚐到情慾的愉悦。
  稚嫩的身体哪经得起他的撩拨?红艳敏感的蕊珠在手指突然重重的按压下,
陶心芽重重颤抖,丰沛的蜜液瞬间涌出,整个车里顿时弥漫着属于她的甜香。
  初次嚐到的高潮仍在娇胴里泛着余韵,陶心芽疲累地软下身体,脸颊透着情
动后的娇艳,眼角湿润,仍未从方才的快威里清醒。
  「还好吗?」原聿让吮去她掉落的泪珠,微哑的声音极性感。
  陶心芽终于回神,发现自己的毛衣被推到胸乳上方,而她坐在他身上,小手
还抓着他的衣服,想到刚刚发生的一切……老天,他的手还在她裙子里。
  她面红耳赤地惊呼,赶紧拉好毛衣,急忙要离开他的大腿,可她的身体仍因
方才的高潮而虚软,愈急就愈慌。
  「别动。」原聿让扣住她的腰,轻咬她的耳朵。「你再动下去,我就当你想
要我继续。」
  陶心芽僵住,她再迟钝也发现抵在臀下的火热,这让小脸更红,却也不敢再
动弹,就怕刺激他。
  「你、你的手……」他的手还在裙里没离开。
  「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麽。」话虽这麽说,可扣住腰际的手却滑进毛衣,
来回抚着柔软的小肚皮。
  陶心芽慌张地抓住他的手。她的肚肚有肉肉耶!不对,重点不是这个……圆
眸有点恼,更多的是害羞,像只被欺负的小兔子,无措地望着他。
  却不知这样只是让人更想逗她,欺负她。
  原聿让暗暗深呼吸,努力压下下腹的慾火,抽出短裙里的手,抽了几张面纸
帮她擦拭。
  「怎麽办?你的小裤裤都湿了,还要穿吗?」他摸着被脱到大腿、印着草莓
图案的小裤裤,刚刚她涌出的蜜液大半都流进小内裤里面。
  陶心芽烧红着脸,赶紧套好小裤裤,虽然湿掉的布料穿起来不舒服,可有总
比没有好,尤其想到小裤裤湿掉的原因,她就羞耻得不敢抬头。
  老天!事情怎会变这样……聿哥哥怎麽会对她做这种事?
  「你、你怎麽可以……」她咬唇,想斥责他,可想到自己刚刚完全没反抗,
甚至还在他手上高潮,底气就整个不足。「你、你都有女朋友了……」
  原聿让挑眉,「谁跟你说我有女朋友?」他问,手掌在白嫩的大腿上来回轻
抚,那被他撕掉的裤袜是救不回来了。
  「难道你是指伊莲娜?」他猜测,见她没否认,他勾唇,舌尖轻舔着小耳朵。
  骚痒的触感让陶心芽忍不住缩肩。
  「谁跟你说伊莲娜是我女朋友?伊莲娜只是我的秘书,我和她只是朋友。」
  陶心芽不懂他的意思,他不是喜欢伊莲娜吗?
  原聿让伸手抬起小脸,他看着她,认真地对她道:「我和伊莲娜分手后就只
是朋友,没有任何暧昧,她从来不是我女朋友。」
  那五年里,他是和伊莲娜同进同出,可那是因为公事,伊莲娜是他的秘书,
当然要跟在一旁。他知道媒体杂志上写什麽,可对那些无聊的八卦他向来没兴趣,
而且那时他也不觉得该向她解释什麽。
  毕竟那时候,他痛恨那段婚姻。
  可现在他后悔了,如果他那时不那麽对待她就好了,那他就不会失去她,即
使她现在回来了,可心里却仍认为他爱伊莲娜,甚至还想撮合他和伊莲娜。
  那她呢?真的不要他了吗?
  若不是她以为他对她的死愧疚,她是不是就不会出现在他面前?就像这两年,
她隔绝过去的一切,生活不再富裕,辛苦节俭地过活,却是那麽开心,好像对过
去的一切没有任何留恋,对他也没有任何留恋。
  想到这,眼里转深,他突然愤怒地吻住她,粗暴的吻让她措手不及,唇舌被
用力吞噬,她轻声呜咽,却全被他吞没,最后只能无力地软倒在他怀里,任他欺
陵。
  许久,他才放开她,而她早被吻得全身发软,使不出一点力。
  「后天早上我到你家接你。」
  陶心芽轻喘着,呼吸仍是不稳,她怯怯地瞅着他,不知怎地,总觉得他在生
气。「做、做什麽?」
  「来我家装饰耶诞树,顺便过耶诞。」自她不在后,每年的耶诞节,那棵耶
诞树一直都是空荡荡的,没人动它,为它挂上色彩缤纷的饰物。
  陶心芽微愣,想到以前的耶诞节,耶诞树是她专属的,她会挂上各种亮晶晶
的挂饰,将耶诞树弄得闪闪发亮,遗会在下面堆满礼物,糖果色的包装纸上会写
上屋里佣人的名字,而她最爱的人的礼物,她会在餐桌上亲手送出。
  明明是好遥远的过去,可感觉却像昨日般鲜明……
  陶心芽默默垂下头,不敢看他。「不行,那天学校有耶诞晚会。」其实她对
耶诞晚会没什麽兴趣,去年还是被妮亚拖去的。
  只是,她不想和他太过亲近,今天发生的事像是脱轨了,他还说伊莲娜不是
他女朋友……陶心芽觉得心整个乱了。
  「是吗?那好吧!」原聿让也不勉强,只是轻叹。「我妈一定会很失望,她
很喜欢你,自从芽芽离开后,我们家的耶诞节就过得好冷清,我想你要是出现的
话,我妈一定会很开心。」
  这番话彻底引起陶心芽的歉疚。「嗯……你后天来我家接我吧!」
  「嗯?」原聿让微讶。「你不是要去耶诞晚会吗?」
  「没关系,我对耶诞晚会也没什麽兴趣。」
  原聿让勾起嘴角,隐藏笑容里的得逞,搂着她,亲吻柔嫩的脸颊。「明天我
有事,没办法到学校找你,若有人缠着你,就说你有男朋友了,知道吗?」他可
清楚知道她在史格威尔有多受欢迎,一堆臭小子想当她耶诞舞会的男伴。
  「男朋友?」陶心芽惊讶地抬头,她哪来的男朋友?
  而原聿让不介意解除她的疑惑。「我说要追求你,还对你又亲又摸的,你都
没拒绝,这不就表示你答应我的追求了?」
  「啊?」陶心芽愣住。
  「再说,我刚也解释了,我和伊莲娜只是朋友。」他笑,极温柔地拨开她颊
畔发丝。「傻女孩,我有女朋友的话,怎会说要追求你,我是那种可恶的男人吗?」
  他看她的眼神极尽宠溺,可陶心芽却能感受到一丝危险,她下意识摇头。
  原聿让满意微笑,亲了小嘴一口,「乖女孩,现在误会厘清了,你该放心了
吧?后天早上乖乖在门口等我,知道吗?」
  陶心芽乖乖点头,而她的乖巧惹来男人好几下啄吻,她被吻得迷迷糊糊的,
根本来不及解读男人那些似是而非的话。
  现在是什麽情形?陶心芽整个茫然了。
  等陶心芽有时间冷静下来时,她已经成了原聿让的女朋友,不到一天,整个
史格威尔传得沸沸扬扬。
  陶心芽不知道这消息怎麽传出来的,她就莫名其妙成了绯闻女主角,学校的
千金小姐们是嫉妒得咬牙,而男生们全心碎了。
  他们的东方娃娃被抢走了,虽然对方是个老男人,可条件太好了,不谈那尊
贵的家世,单那俊美贵气的外表他们就输了。
  然后,这绯闻从学校传到上流社会,最后连八卦杂志都知道了。
  名门贵公子恋上贫穷灰姑娘,这种有如童话故事般的爱情比什麽都引人注目,
尤其各门贵公子还有个传闻中交往以久的秘书女友。
  扑朔迷离的三角恋爱引人猜测,学校里有人酸说东方来的狐狸精手段真高,
失恋的人则哭泣他们的天使娃娃被拐了。
  短短一天,陶心芽就听到各种版本的八卦,让她这个当事人整个哭笑不得。
  而最惊讶的是妮亚,她拉着陶心芽追问那些流传的事是不是真的?
  陶心芽根本不知该怎麽说,其实她也不知道原聿让在想什麽,最后只能说耶
诞晚会她不能去了,她要去原家。
  她知道妮亚有多期待这次的耶诞晚会,还一直帮她挑选男伴,估量着哪个男
生合适。
  听到陶心芽要去原家过耶诞,妮亚就尖叫了。
  「哦!我的天,心心,那个原聿让真的在追你呀!我就说嘛,我家心心这麽
可爱,哪个男人会不喜欢?耶诞晚会算什麽!那些臭小鬼哪比得上原聿让?不说
身家财产了,单那长相和气势就差多了。」
  原家耶!那可是豪门中的豪门,而原聿让更是多少女人爱慕的贵公子,虽然
结过婚,可那迷人魅力却一点都不减啊!
  「你要去原家过耶诞?就穿这样?」妮亚瞪着陶心芽身上的黄色毛衣和牛仔
裙,绑成马尾的头发加上那张婴儿肥的娃娃脸,她有种快昏倒的感觉。
  这种邻家妹妹风怎麽诱惑男人呀?
  看不下去的妮亚打电话叫她专属的设计师过来,「对了,记得带几件当季流
行的洋装过来,不要太成熟的。」心心那张脸不适合成熟风!
  「身高约一五五,三围32、25、36……对,幼儿体形,搭配的鞋子别
忘了,35号鞋!」
  然后不顾陶心芽的抗议,脱去她那身廉价的衣服,跟着赶来的设计师一同帮
她打扮。
  最后,陶心芽迟到半小时,她慌慌张张地下楼,拿着粉色小提包,局促地站
在原聿让面前。
  「对、对不起,我迟到了。」跑过来的她呼吸仍有点急。
  原聿让扬眉看着她,她戴着裸色的小毛帽,栗色的鬈发放下,身上罩着裸粉
色的双排立领斗蓬,穿着咖啡色的高跟长靴,小脸因奔跑而微红,水汪汪的眼睛,
涂上唇蜜的小嘴……
  这样的她,多了抹妩媚的女人味,介于少女和女人之间的稚涩蜜桃,很容易
勾动男入采撷的慾望。
  原聿让搂住她,低头吻住唇瓣。
  「嗯……」陶心芽轻哼,突来的吻让她来不及反应,嘴里嚐到熟悉的男人气
息,炙热的舌尖扫弄唇瓣的每一寸,将涂着唇蜜的小嘴舔得乾乾净净,他才放开
她。
  「这样好多了。」看着轻喘的她,他又亲了小嘴几口,他就爱这样乾净的唇。
她的娇媚只要他看见就好!
  手指抚着脸颊,满意小脸除了唇蜜外,没有擦上多余的蜜粉,她的皮肤本来
就好,不需要任何妆彩。
  打开车门让她上车,原聿让进入驾驶座,踩动油门,一手转着方向盘,右手
仍握着她的手。
  「谁帮你打扮的?」她身上的衣服都是名牌,而且都是新的,他可不认为她
会特地为这天去买这身衣服。
  「妮亚硬要我穿的,她还说我就是一身穷酸样,才会在学校被酸。」
  原聿让立即冷下脸。「谁酸你?」他的小公主岂能让人欺负?
  陶心芽没发现他的不悦,仍不高兴地抱怨。「还不是因为你!不知为什麽,
学校里竟谣传说我是你女朋友……讨厌,不知是谁乱传的!」
  当然是他让人去传的,她是他的,他怎会给人觊觎的机会?那些臭小鬼最好
离她远一点。
  不过她的话让他不高兴了,握着她的手收紧。「谣传?是谣传吗?」趁着红
灯,他停下车,冷眸看她。
  见他似乎生气了,陶心芽缩肩,垂眸不敢吭声。
  原聿让轻哼,抓着她的手咬一口。
  「啊!」他咬得很用力,陶心芽疼得轻呼,想抽回手,他却不让。「陶心芽,
你说,你是我女朋友吗?」
  「我、我……」陶心芽支吾,不知该怎麽回,眼角瞄见绿灯了,她急忙道:
「绿、绿灯了。」
  谁知原聿让却不理,仍是执着地看着她,就是要她说出答案来。
  后方的车子见前头的车不动,按下喇叭。
  陶心芽转头看到被挡在后面的车,喇叭声不断传出,还有人伸头大骂,她急
了。「后面的车子在催了……」
  见他仍不理会,她无奈咬唇,又看见后面已经有人下车了,她赶紧道:「是!
我是你女朋友!快开车!」要是聿哥哥挡住马路的事上报,一定会影响他的名声
的。
  看出她的焦急,原聿让眸光微闪,终于踩下油门。
  陶心芽松了口气,他将她的神情全看进眼里,唇角轻轻勾起。
  他的芽芽还是很关心他的。
  到了原家,陈安梅看到陶心芽开心不已,就连原成鸿对这个开朗小丫头的到
来也很高兴。
  陈安梅拉着陶心芽陪他们吃早餐,看到乾爹乾妈开心的模样,陶心芽觉得自
己来对了。
  吃完早餐,陶心芽就被原聿让拉去装饰耶诞树。
  脱下斗蓬的她穿着粉白高腰小洋装,飘逸的短裙,长袖口滚着白色蕾丝,娃
娃装的设计让小巧的胸部变得集中,收紧的腰身让娇小的个子变得修长,妮亚将
她打扮得美丽却又不失她原有的甜美。
  装饰好下面,再来就是上面的部分,陶心芽踩上楼梯,然后惊觉自己穿着裙
子,她急忙往下瞧。
  而站在下方递东西的男人也往上看,见她低下头而挑眉。「怎麽了?」
  他还敢问她怎麽了?她就不信他没看到!
  陶心芽并拢双腿,压紧裙子,红着脸瞪他。
  原聿让恍然大悟,安抚她。「放心,我不会让人接近这里的,不会有人看到
的。」
  他就不是人吗?
  「你给我转过身。」她羞恼怒嚷。
  他却是一脸无辜,「我转身的话,谁拿东西给你?」
  「叫莎莉过来!」莎莉是在原家待了很久的女佣,但陶心芽几次到原家都没
碰见莎莉,现在是在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她没察觉不对,可是原聿让却清楚知道
她露馅了。
  可他没拆穿她,仍是逗她。「不要,我要亲自帮你服务。」
  「原聿让!」陶心芽气得跺脚,气红脸的模样却一点都没有杀伤力,反而可
爱到不行。
  原聿让笑了。
  「你还笑?不准笑!」
  而在客厅看着两人打闹的原家两老,互看一眼,尽是讶异。
  他们有许久没见儿子这麽开心了!
  「老爷,你说阿让他会不会……」陈安梅担忧地看着丈夫。
  原成鸿吸着菸斗,拍着妻子的手,让她别多想。「不会的,小丫头跟阿让的
年纪差那麽多。」
  「可是上次阿让却让丫头住心心的房间。」自从心心去世后,儿子就不许别
人动心心的房间,就算佣人进去整理,也不能擅自动房里的任何摆饰,一切都要
保持原样。
  但上次阿让却误小丫头睡心心的房间,这让她和丈夫讶异极了,现在又看阿
让对丫头的态度,这耶诞树阿让只许让心心碰,现在却让丫头装饰……这教她怎
能不多想?
  「也许是因为丫头的名字跟心心一样的关系,而且丫头又那麽讨人喜欢,可
能阿让把丫头当心心了。」
  听到丈夫的话,陈安梅更担心了。
  「丫头可不是心心,而且伊莲娜怎麽办?她等儿子那麽多年了!不行,我要
跟儿子谈一下。」说着陈安梅就要起身。
  原成鸿拉住妻子。「别忙,要说晚点再说,难得儿子这麽开心,别破坏现在
的气氛。」
  陈安梅看着吵闹的两人,真的,好久没看见儿子脸上的笑了,自从心心去世
后……
                第八章
  一千四百六十天。
  第四年,还剩下三百六十五天,快了,聿哥哥,芽芽就快放手了。
  到时,我会笑着离开的。
  好不容易装饰好耶诞树,天也快黑了。
  看着闪亮亮的耶诞树,陶心芽双手合掌,喜欢极了。
  「心芽!」
  「嗯?」她笑着转头。
  咔嚓一声,原聿让用手机拍下她——以前当她装饰好耶诞树时,他都会帮她
和耶诞树合影。
  陶心芽脸上的笑微僵。
  原聿让看着手机上的照片,摇头说:「你的脸好圆。」这话轻易打散陶心芽
心里升起的惊愕。
  她扑上前,要抢他手机。「删掉!」她就是讨厌自己这张肉肉脸。
  原聿让仗着身高将手机拿高,手臂搂住自动投怀送抱的她,「来,我们合照
一张。」
  「不要!手机给我!」陶心芽跳着,就是抢不到手机,「把那张照片删掉!」
  「不要,我要拿来当手机桌布。」
  「不行!」
  「咳咳……少爷,打扰了。」罗伊适时地轻咳一声。「海尔少爷和伊莲娜小
姐来了。」
  两人停下动作,望向门口。
  海尔讶异地看着两人,而伊莲娜的神情微冷。
  「海尔?」看到海尔,陈安梅又惊又喜,她从小看到大、当作自己亲生儿子
的海尔竟然来了。
  自从心心过世后,他就和原家断绝往来了。
  「嗨,乾妈,你还是一样年轻又漂亮。」海尔走到陈安梅身边,弯身在她脸
上亲一下。
  「臭小子!这么久没来看乾妈,乾妈还以为你不要乾妈了。」陈安梅用力捶
打海尔的胸膛,眼眶隐隐含泪。
  「哪有,乾妈你可别哭。」海尔惊慌嚷着。「我可不想被乾爹揍,乾爹,乾
妈哭可不是我害的。」他抬头向原成鸿喊冤。
  原成鸿轻哼,向来严肃的脸也笑了。「还不进来!」
  「对对,晚饭都准备好了,这菜可是我亲手做的,海尔你要多吃点。」陈安
梅拉着乾儿子的手。
  「哇!好久没吃乾妈做的菜了,我可要多吃几碗。」海尔夸张地喳呼。
  陈安梅被他逗笑了,不忘拉着伊莲娜。「伊莲娜,欢迎你来,别客气,就当
自己家一样。」
  「谢谢梅姨。」伊莲娜微笑。
  一行人往饭厅走去,陶心芽一直偷瞄着海尔,坐到餐桌上时,海尔正好坐在
她对面。
  而原聿让则坐在她旁边,他对面是伊莲娜。
  陈安梅不安地看着儿子,原成鸿轻拉着妻子,暗暗对她摇头。
  发现气氛有点怪,海尔率先打破沉默。「哇!是中国菜耶!我好久没吃中式
的菜了,超怀念乾妈的手艺的。」
  陈安梅笑了,夹了块糖醋排骨给海尔。「喜欢就多吃点,乾妈可是准备很多,
伊莲娜,你也吃。」她也夹了块牛肉给伊莲娜。
  「陶心芽,别挑食。」原聿让不高兴地看着被陶心芽挑到小盘子的青椒。
  听到原聿让说出的名字,伊莲娜手里的筷子掉了,她惊讶地看着原聿让。
「聿,你刚刚叫贝拉什麽?」
  「陶心芽。」原聿让淡淡说着,「她的中文名字是陶心芽。」
  怎麽会……伊莲娜错愕地看着陶心芽。
  「呵,伊莲娜你吓到了吧?我刚听到时也吓到,没想到会有人跟心心的名字
一样,不过心心终究已经死了,她不是心心。」海尔笑着看向原聿让,「阿让,
你说对不对?」
  原聿让没有生气,他轻揉着陶心芽的头,微笑不语。
  陶心芽则紧张地看着两人,「你们别吵架呀!」刚刚不是好好的吗?怎麽突
然起冲突了。
  看到陶心芽担心的模样,海尔微愣。想到以前他和原聿让起争执的时候,心
心就是在一旁紧张地看着他们两人,嚷着要他们别吵架。
  「心心,别怕,哥哥没和阿让吵架。」这话不由得脱口而出,海尔随即错愕,
他尴尬地挤出笑容。「抱歉。」
  陈安梅赶紧出声,让佣人拿双乾净的筷子给伊莲娜。「好了好了,快吃饭,
菜都快凉了。」
  众人继续用餐,只是餐桌上却是一片沉默。
  陶心芽觑着众人,受不了这样寂静的气氛,今天下是耶诞节吗?
  她抬头朝一旁的罗伊道:「罗伊,可以麻烦你帮我拿包包过来吗?」
  「好的,小姐。」罗伊尽责地弯身,拿她的包包给她。
  「谢谢。」陶心芽对罗伊微笑,从包包里拿出一个小礼盒给罗伊。「罗伊,
这给你,耶诞快乐。」
  罗伊愣了愣,伸手接过礼物。「谢谢小姐……我可以拆开来看吗?」
  「当然可以,不过不是很贵的东西。」陶心芽很不好意思,她现在很穷,实
在买不起太好的东西。
  罗伊打开一看,是个穿黑色西装的荷兰娃娃,乍看之下跟罗伊长得颇像,罗
伊笑了,朝陶心芽行礼。「谢谢小姐,我很喜欢。」
  听到罗伊说喜欢,陶心芽笑眯了眼,再拿一个包装好的礼盒给陈安梅。「梅
姨,这是你和鸿叔叔的。」
  陈安梅和丈夫互看一眼,陈安梅打开礼物,拿出两条同样的米色围巾,下面
还有两个爱心。
  「这可是情人围巾哦!」陶心芽说着。「梅姨和鸿叔叔散步时可以围着一起
出去哦!」
  陈安梅红着脸,瞪了她一眼。「小丫头,我和你鸿叔叔都什麽年纪了!」不
过脸上的笑容说明她很喜欢。
  「怎麽?你嫌我老了?」原成鸿不满了,深情地看着妻子,「可在我眼里,
你还是像我当初认识你一样美丽,丫头,你梅姨可是鸿叔叔打败一堆情敌辛苦娶
到手的。」他朝陶心芽炫耀。
  「你在孩子面前胡说什麽呀!」陈安梅害羞地打着丈夫,虽然已五十多岁,
可羞涩的模样却仍美丽动人,让原成鸿看得呵呵笑。
  顿时,饭厅里的沉闷一扫而空,海尔蓄意朝陈安梅打趣,捧着胸口做出着迷
模样。
  「哦……乾妈,你脸红的模样美到让我心脏怦怦跳,难怪乾爹爱你数十年都
不变。」
  然后惹来陈安梅的捏打,海尔痛得直哇哇叫。
  在笑闹时,原聿让朝陶心芽伸手,毫不客气地讨取。「我的礼物呢?」
  陶心芽白他一眼,拿出礼物给他。「喏!」
  原聿让打开一看,是黑色的针织手套,他摸着手套,俊庞笑得温柔。「谢谢。」
见她眼神犹豫地瞄着海尔,他挑眉,故意看她的包包。
  「咦?你包包里还有个礼物,要给谁?不会是要给我两份礼物吧?」
  说着,他就要拿出她包包里的礼物。
  「才不是要给你的!」陶心芽赶忙护着,紧急之下脱口而出。「这是要给海
尔先生的!」
  海尔讶异。「我也有?」
  陶心芽咬着唇,忿忿地瞪原聿让一眼。她看着哥哥,微抖着手将礼物拿给他。
  海尔接过礼物,拆开一看,是墨绿色的手套,正好是他喜欢的颜色,看着跟
妹妹同姓名的女孩,恍惚间,他仿佛看见妹妹。「谢谢,心心,我很喜欢。」
  陶心芽低下头,极力忍住眼里的泪。「不客气,我才要谢谢你上次送我的牛
奶糖,很好吃。」
  他送她的牛奶糖……海尔看向某人,那牛奶糖明明是某人闯进他家,连问都
不问一声就拿走的,原来是要送给这个小丫头。
  海尔看着好友,原聿让看着小丫头的眼里是毫不隐藏的疼爱,他不由得看向
伊莲娜,心里起了担忧。
  原聿让到底在想什麽?
  趁着用完餐的时候,海尔拉着原聿让到阳台,直接开口问:「阿让,你跟那
个小丫头是怎麽回事?」
  原聿让从怀里拿出菸,拿出一根给海尔。
  海尔伸手接过,自己拿出打火机点燃,抽了一口,再将打火机丢给原聿让。
  原聿让把玩着打火机,没点燃菸,只是咬着。「这打火机是芽芽送你的。」
  「嗯,别想我会把它给你。」心心去世后,原聿让曾想抢走他的打火机,海
尔怎麽肯?他妹妹的东西别人别想拿去分毫,尤其是眼前的男人!当初,他可是
恨原聿让入骨。
  「呵!」原聿让轻笑,「海尔,我和伊莲娜是不可能的。」
  海尔皱眉。「因为那女孩?阿让,那只是个小丫头,她怎麽比得上伊莲娜?
你不是爱伊莲娜吗?她等你那麽久,你甚至因为她冷落心心……」
  「我冷落芽芽不是因为伊莲娜,而是因为她的背叛。」原聿让点燃嘴里的菸,
轻吐一口菸雾。「海尔,你了解我的个性,你知道我最痛恨被人威胁逼迫,而芽
芽却犯了我的底线。」
  「我知道,那是心心的错。」他不也是因为这个,而和妹妹扯破脸,从此不
再联络?「你不需要为心心的死愧疚……」
  「不是愧疚。」原聿让打断他的话。「从来就不是。」
  海尔惊讶,看着好友脸上的表情,他瞬间领悟。「难道你……怎麽可能?可
你当初对心心……」
  原聿让苦笑,「芽芽死了,我才知道我爱她,可是来不及了……海尔,我和
伊莲娜早结束了,早在当初说分手的时候就结束了。」
  「可是伊莲娜她还爱你!而心心已经死了……那个小丫头不是心心!」她们
只是姓名一样而已。
  原聿让无法向海尔解释,他只能拍着海尔的肩膀,「海尔,芽芽比你勇敢多
了。」
  「你说什麽?」
  「至少她敢追求。」虽然方法错误。
  海尔惊愕地看着原聿让,原聿让笑了,将打火机还给他。
  「你不说,我就当作不知道,不过这麽多年过去了,你却还是没行动。」
  他摇头,再次拍着海尔的肩,「海尔,爱情可是经不起等待的。」
  说完这些,他走出阳台,却见伊莲娜就站在窗帘后方。
  「伊莲娜!」海尔也看到她了,她苍白的脸色让他担心。「你一直站在那里?」
那他和阿让的话……
  伊莲娜挺直背脊,看着原聿让。「我们聊聊吧!」
  伊莲娜看着典雅别致的庭园,想到当初她被原聿让带回原家,就是站在这庭
园,他牵着她的手,向他的家人宣布说,她是他的女朋友。
  那时的她自信大方地站在他身边,两人相视而笑,多少甜蜜在其中,直到一
抹身影推开她,张手抱住原聿让。
  「聿哥哥?你怎麽交女朋友了?那我呢?芽芽怎麽办?」女孩边说边瞪着她,
一举一动尽是浓浓的占有慾.
  她讶异女孩任性无礼的举动,可更让她惊讶的是原聿让疼爱放纵的笑容。
  他摸着女孩的头,宠溺地道:「傻丫头,你当然还是聿哥哥的芽芽,多个人
疼你不好吗?」
  「不要不要!我才不要。」陶心芽任性地嚷着,「我只要聿哥哥,才不要别
人!」
  从此,便视伊莲娜为敌。
  对那个骄纵的女孩,伊莲娜没有任何好感,原聿让说她只是个小女孩,长大
就会懂事了。
  可她知道那女孩是以女人的眼神看着他,那让她难以将女孩当成不懂事的孩
子。
  她和原聿让在一起的时候,女孩总会有意地破坏,找着各种藉口要原聿让赶
列她身边,而原聿让总是忍让,有时对女孩过分的任性会生气,可总不会气太久,
只要女孩一放软姿态,对他道歉撒娇,他就心软了。
  伊莲娜从没看过原聿让这麽对待任何女人,连对她也没有,他们的爱是理智
的,她向来独立自主,对原聿让从不任性,也不撒娇。
  因此,在原聿让提分手时,她就算愤怒,却也不放下姿态恳求;但她毕竟爱
他,最后她还是舍不得放弃,执意跟在他身边。
  他们仍是朋友……也仅仅是朋友。
  她抬头望着天空,轻轻开口。「我记得我们原本是要在这个庭园订婚的。」
  原聿让站在她身后,没有接话。
  「那时,听到你的求婚时,我真的很快乐,我以为我等待的幸福终于到来,
没想到……」她笑,许久才问:「你爱过我吗?」
  「爱过。」不然当初也不会跟她求婚。
  她知道,知道他爱过她,只是……「只是……更爱她是不是?」他不知道,
可她却看得清清楚楚。
  对那个任性骄恣的女孩,他是百般的纵容,无尽的宠溺,将她捧在手心上呵
疼着。
  他看女孩的眼神是那麽温柔,仿佛女孩是独一无二的珍宝,而他,从没用那
种眼神看过她。
  只是,她一直没说破。
  她当作什麽都不知道,可最后她希望的幸福仍因那女孩而消失,她不甘心,
凭什麽那女孩可以拥有一切?
  所以,她要将原聿让夺回来!
  可最后女孩走了,她永远夺不回原聿让,一个心死的人,她要怎麽夺?
  在陶心芽走的这两年,原聿让像是也跟着她离开了,起初几个月,他天天喝
得烂醉,满口叫着女孩的名字。
  后来振作了,却是拚命工作,不让自己有一丝空暇,他的菸瘾愈来愈大,睡
眠的时候愈来愈短,他丝毫不顾自己的身体,像在慢性自杀。
  而她,统统看在眼里。
  「对不起。」身后传来原聿让的道歉。
  「你不需要跟我道歉,你没欠我什麽,就如你说的,我们的爱情早在分手那
刻就消失不在了。」她只是不甘心,才会执意等待,其实心里何尝不知他们早已
回不到过去?
  饱们已不再如当年般单纯,他们的心里都有了疙瘩。
  「那个东方女孩不是陶心芽。」可是,他却在女孩面前笑得那般开心,她许
久没见他这麽快乐了。「别把人家当代替品。」
  「我知道。」
  「我不会辞职的。」
  这原聿让不意外,她从不会让私事影响公事,这是她的骄傲。「公事上没有
你,我会很烦恼的。」
  伊莲娜轻哼,她当然知道自己的能干对他有多重要。「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然后,她听到离开的脚步声。
  一直隐忍的泪水终于落下,她的骄傲不许她在人前脆弱,可此刻她再也忍不
住,捂着脸,她痛哭失声。
  她是真的爱他,只是他已不属于她,在这场爱情中她一直是个配角。
            一条手帕递到她面前——
  海尔站在她面前,心疼地看着她。
  「呵!」她轻笑,抹去脸上的泪。「被你看到我的丑态了。」
  「没关系,你想哭就哭。」
  温柔的话逼出她的泪,她扑进海尔怀里,呜咽痛哭。
  海尔轻轻拥着她,拥着这个自己爱了很久的女人。
  原聿让站在树后,因为担心伊莲娜,他没有离开,不过看到海尔出现后,他
微微一笑,转身离开,却见母亲就站在身后。
  他没说话,跟着母亲来到书房,而原成鸿也在书房等他。
  原聿让神色不变。
  陈安梅看着儿子,直言道:「阿让,我不会让你跟心丫头在一起。」
  陶心芽晚上被留下过夜,这次睡的不是她以前在原家的房间,而是客房。
  她敏感地察觉氛围不太对。
  首先是伊莲娜的眼睛是红的,好像哭过了,而乾爹乾妈的脸色都不好看,哥
哥看着她的眼神怪怪的,而聿哥哥也冷冰冰的。
  是发生什麽事了吗?
  陶心芽疑惑不解,却也不敢多问。乾妈带她到客房,看她的眼神欲言又止,
最后什麽都没说,要她早点睡就离开了。
  难道众人的不对劲跟她有关?
  陶心芽皱眉思索,却想不出所以然来,结果害她晚上也睡不好,最后口渴醒
来。
  下床趿着拖鞋,她要到厨房倒水喝,经过书房时却见书房门半开着,里头流
曳出灯光。
  谁这麽晚还没睡?
  陶心芽探头一瞧,却见原聿让坐在书桌后方,他抽着菸,桌上放着威士忌和
酒杯,而威士忌瓶已空了一半。
  她皱眉,而原聿让也发现她了。
  他捻熄菸。「这麽晚还不睡?」
  幽暗的灯光让陶心芽看不清他脸上表情,只是从低沉的声音里,她能感觉到
他心情似乎不好。
  她忍不住关心。「你怎麽了?」
  原聿让没回答,仅是看着站在门口的她,在寂然的夜里,她像个天使。
  「过来。」
  陶心芽犹豫了下,走进书房,来到书桌前,这才发现他只穿着浴袍,她停下
脚步。
  原聿让伸手将她拉进怀里,手臂搂着她的腰,将脸埋进雪白颈项,轻嗅着她
的体香。
  陶心芽本想推开他,可他的动作又让她不忍心,这样的聿哥哥她第一次看到。
「发生什麽事了?」
  原聿让闭上眼,将怀里的她搂得更紧,脑海想着跟父母在书房中的对谈。
  「阿让,任何女人都行,可是心丫头不行。」
  「为什麽?」原聿让看着母亲。
  「心丫头还小,而且……她不是心心。」儿子已经辜负两个女人,她不能让
心丫头也成为其中一个。
  她是!她是芽芽!
  「我知道你把心丫头当成心心。」陈安梅了解儿子,从儿子的眼神她知道他
在想什麽。「可她不是,心心已经死了,心丫头不是代替品,别把她当成心心的
幻影!」
  幻影?她不是!她绝对不是幻影!
  「儿子,你妈说的对,心丫头不适合你……」
  「那谁适合?伊莲娜吗?」他看着父母,冷声道:「当年我要娶伊莲娜,也
是你们阻止,是妈拿身体健康威胁我,你们要我娶芽芽,我娶了,结果呢?现在,
你们又说心芽不适合我,说我把她当成芽芽的幻影,你们又怎麽知道她是幻影?
而不是……」
  剩下的话他咬牙忍住。「总之,我的情事我自己会处理。」说完这些,不理
会父母有何表情,他转身离开。
  他是第一次这麽对父母说话,他知道他们会有多难过,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
  幻影?她怎会是幻影?她明明就在他怀里。
  原聿让锁紧怀里的香软,就怕怀里的她会消失,会像母亲说的一样,是他幻
想出来的。
  陶心芽担心地看着他,小手轻抚着他的手臂。「聿……原先生,你怎麽了?
心情不好吗?」
  「心芽……你是真的吧?」他低低地问,声音里有着隐藏的不安。
  陶心芽微怔,「什麽?」她不懂他的意思。
  「你是真的……不是我的梦吧?」他轻蹭着雪颈,贪婪地吻着她身上的香味,
是芽芽的香味。
  梦?陶心芽皱眉,「原先生,你喝醉了吗?」才会说这些奇怪的话。
  醉……原聿让抬头看着她,眼前这张稚嫩的脸不是他的芽芽,可是凝视他的
眼神却是一样——纯粹且充满信任。
  若是醉了也好,他不想醒。
  可是原聿让知道自己没醉,怀里的她是真实的——他要她是真实的!
  「心芽……我的心芽……」手掌摸着小脸,他慢慢地靠近她,望着她的眼隐
藏着微颤的卑微渴望,急欲寻找一丝安慰地、轻轻地吻住她。
  她不是幻影,不是……
                第九章
  一千七百九十五天。
  看着手上的离婚协议书,握着笔的手用力抖着,闭上眼,放下手上的笔,我
告诉自己。
  还剩一个月……
  聿哥哥,怎麽辨?放手真的好难……
  陶心芽无法推开他,在唇贴上的那时,她感觉到他的颤抖,而他看她的眼神
仿佛流露着害怕与哀伤,这让她的心顿时软下。
  或许女人总是无法抗拒难得悲伤脆弱的男人,而她更是没见过这样子的他。
他在她眼里总是优雅沉稳,没有任何事能难倒他,是发生什麽事了,让他露出这
般神情?
  「心芽、心芽……」他轻哺着她的名字。密密轻吮着唇瓣,舌尖来回描绘轻
舔,然后探入微启的小嘴,轻柔的吻转深,狂风般地舔过颊边嫩肉,找到那抹丁
香后,就是霸道的占有。
  转为激烈的吻让陶心芽闷哼,她的舌被他紧紧吸吮,他狂烈地夺走她的呼吸,
而她只能被迫吞下他的味道,小手不由得揪住他身上的浴袍,鼻尖哼出细细的嘤
咛。
  那娇软的低吟宛如诱惑的前奏,而她的甜美是巫婆手上的苹果,就算有毒,
他仍要独占,不让别人嚐得一分一毫。
  她是他的芽芽,她不是幻影,她就在他怀里娇吟,属于她的香味让他心里的
渴望更深。
  手掌粗鲁地扯开她身上的睡衣,钮扣因他的粗鲁而飞弹,敞开的睡衣下是两
团未着胸衣的雪乳。
  他搓揉着嫩乳,五指收拢,推挤细致的乳肉,不一会儿,那牛奶般的肌肤就
印满他揉蹭的痕迹。多美的身体,他可以在她身上刻下印痕,让她的每一寸都属
于他。
  拇指和食指夹住莓果,轻扯摩擦,敏感的乳首在指腹间尖挺,他压磨乳首,
曲起手指轻弹,被他吻住的小嘴立即发出轻吟。
  美妙的呻吟,他想听更多。
  松开小嘴,他将脸埋进胸乳,交相舔吮两团嫩乳,手指收拢推挤,舌头卷入
乳尖,他绕圈轻噬,吐出、再含入,将两只乳首吮着晶亮湿红,染着属于他的淫
靡。
  陶心芽早被撩拨得呼吸凌乱,看着自己的胸乳被他邪恶狎玩,心里充满羞耻,
可身体却仿佛着了火,私处隐约流出陌生又熟悉的湿润。
  她的睡裤被拉下,男人的手毫不意外地碰到微湿的底裤。「坏女孩,才玩胸
部就湿了。」他啃着娇乳,坏心地看着她。
  陶心芽羞窘地别开眼,想推开他,男人的手却将她圈得更紧。
  「嘘……别躲,我喜欢你为我而湿润。」他低语,性感的声音宛如恶魔的蛊
惑,手指隔着薄薄的底裤按压着花心。
  原聿让轻吻着小嘴,舌尖舔着丁香,柔声诱哄她。「乖,把腿张开,让我摸
摸你。」
  陶心芽红着脸,身体羞耻颤抖,双腿乖顺地打开。
  「乖女孩。」他吻她,食指抵着小裤压着花口,他轻轻戳刺,湿润的布料微
微陷入小穴。
  娇嫩的花口经不起粗糙布料磨蹭,细细的眉头不禁轻拧。
  原聿让哪舍得怀里的宝贝难受,伸手拉下薄裤,指尖直接碰触肉瓣,挑勾着
湿漉蜜汁。
  他拨弹着嫩肉,轻挑慢揉,指尖轻刺着脆弱的花口,却又不进入,只在肉缝
里上下摩擦,偶尔拈住珠蒂,扯弄一下又放开。
  这样磨人的挑逗,青涩的陶心芽哪受得了?她难耐地蹭着他,小嘴发出难受
的细吟,而爱液也因渴求而轻轻流出,彻底沾湿他的手。
  热情的小东西!
  「怎麽了?不喜欢我摸你这里吗?」他问,指腹搓磨着花珠,然后重重按揉。
  「啊!」突然的刺激让她呻吟。「喜、喜欢……」
  可她才说完,他却又放开珠蕊。
  「不……」陶心芽急切地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离开。
  原聿让轻笑,他咬住白玉小耳,轻问着:「想要我轻轻地摸这里,还是重一
点的?嗯?」
  陶心芽咬着唇,犹豫了会,还是抵抗不了身体的渴望。「重、重一点的……」
说完,就羞耻地闭上眼。
  「诚实的女孩。」奖赏她的诚实,原聿让不再逗她,手指挟住珠蕊,他重重
爱抚,长指就着花蜜,刺入紧窒花口。
  「嗯……」她轻吟,稚嫩花肉因突来的进入而收紧,不难受,却有种奇怪的
感觉。
  花穴的湿紧让男人的眼转深,他抽动长指,重重擦过绵密花肉,拇指不忘压
磨红艳的珠蕊。
  两边的刺激让娇胴染上瑰红,细细的呻吟急促起来,才抽刺几下,陶心芽紧
紧抓住男人浴袍,脸颊红晕加深,透着女人的娇艳,丰沛的爱液从私处涌出,她
软倒在他怀里。
  轻吻着泛着薄汗的粉额,原聿让抽出手指,抱起她,将她放在书桌上。他架
起双腿,被扳开的腿心中央,是密密流出蜜露的花瓣。
  黑色的细毛下,微启的花缝吐着粉嫩,肉瓣轻颤着,好似兴奋地等待被进入,
而那花露则是诱引的香。
  原聿让拉开浴袍腰带,腹下的慾望早已勃起,想要狠狠进入她,他扣住臀瓣,
让粗长顶端抵着微启的瓣肉。
  感受到灼热的坚硬,仍处于高潮的陶心芽疑惑地低头,身体就被瞬间贯穿。
「啊!」疼痛让她惊喊,花穴收紧,愉悦全消失了,只剩下痛苦。
  「不要……疼……」她推着他的胸,疼痛让眼泪不停滑落。
  却不知她的紧窒和推拒只是更加深男人侵占的念头,粗长没有退出,反而更
深地挤入,刺穿那层纯洁的薄膜,进入最深处——
  「呜……」处女的血涌出,疼痛让陶心芽委屈地哭了。这样的痛她不陌生,
在记忆深处,她也曾被男人这样粗鲁贯穿,那时的她也是哭着,却不后悔,因为
她得到了他。
  「芽芽,芽芽,不哭,芽芽……」男人轻吻去她脸上的泪,疼惜地哄着她。
  她惊愕地瞪着男人,却见男人的眼神浑沌,像是醉了。
  对了,她想起那瓶被喝了一半的威士忌。陶心芽松口气,这时却瞄见他颈项
的银光。
  他颈上的项链环着一枚戒指,陶心芽看着那戒指,跟他指上的戒指是一对的
——那是她拔下的婚戒。
  他却戴在身上……陶心芽颤着手,握住那枚戒指,眼泪掉得更多。
  傻瓜!为什麽要这麽束缚自己,她不值得他这样做啊!
  陶心芽的心整个发疼,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再也忍不住,再也无法压抑自己。
  「聿……聿哥哥。」她哭着,抱着他,喊着他。「聿哥哥……聿哥哥……」
  「芽芽……」他吻住她,开始侵入她,一下又一下,从轻柔变为狂烈,一次
次地进入、撤出,再进入。
  「唔嗯……」两人的唇舌热切交缠,不顾一切地吞入对方的唾液和气息,陶
心芽为他展开身体,抬起圆臀,迎合他的冲刺。
  稚嫩的花肉因他而缩紧,流出混着血丝的蜜,那是她奉献给他的纯洁,如同
记忆里那曾经的她,不后悔。
  她有的,只有心疼,对他的心疼。
  她拥着他,用湿漉的自己裹住他,她想抚慰他的伤痛,让他不再痛苦,恢复
那个自信骄傲的他。
  聿哥哥……
  她任他一次次占有,娇胴印满他的痕迹,身上全是他的气味。
  「呜嗯……」陶心芽咬唇,趴在书桌上,站在身后的男人仍贯穿着花穴,手
掌往前握住雪乳,推挤着滑腻软香。
  汗湿的胸膛贴着雪背,他轻啃着细肩,像只贪婪不知餍足的兽,用他的体液
灌满身下的娇花。他摧折她,占有她,那黏稠的爱液沾满两人相连的身体,每一
个进出都逼出浓烈的汁液。
  他揉着花口上那早已充血艳红的肉蒂,让她在身下发出娇吟,然后爆发,让
灼热洒出,然后再次侵入。
  不够……他怎样都要不够她。
  吻住那张呜咽的唇,就算她哭泣求饶他也不放。
  芽芽……他贪恋地喊着她。
  她,不是幻影。
  陶心芽睡到下午才醒来,睁开眼,发现她在原聿让床上,身体已被清理过,
只是肌肤上的吻痕和咬痕仍是鲜明,而双腿间仍是酸疼。
  她慢慢坐起身,拥着棉被时,却见右手无名指被套上戒指。她怔愣地看着那
枚婚戒,却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意外。
  「醒了。」男人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陶心芽转头,看着坐在椅上的他。
  穿着休闲的浅蓝针织毛衣和长裤的他仍是那般俊美优雅,而注视她的眼神则
沉静难测。
  那瞬间,陶心芽明白了。她哑着声音,艰涩地开口,「你什麽时候知道的?」
  其实她不是不怀疑,只是一直不敢去拆穿。她欺骗自己,告诉自己他仍没发
现,然后……她才可以用这个理由,抑制自己的害怕和愧疚,待在他身边。
  m 原聿让诚实回答。「你喝醉那晚。」
  陶心芽终于明白。「那不是香槟。」她一直怀疑自己怎会只喝香槟就醉,原
来那时他早已起疑。
  「对,是调酒,你的酒量仍是那麽差。」原聿让轻扯嘴角,轻柔的语气十分
亲昵,只是眼里却仍是沉郁不见底。
  醒来时,他看着沉睡的她,娇小的身子偎在他怀里,明明两人是那麽贴近,
他却仍觉得她离他好远。
  他知道,她仍怨远离他。
  他们两人都在欺骗自己,他以为装作没发现,他就可以留住她;她以为不拆
穿,就可以继续维持表面的平静。
  他了解她,一如她了解他。
  他们都在逃避,都不敢面对现实。
  可是这样如履薄冰的关系,却也让他一天比一天恐惧,怕哪天她又消失,而
他再也找不到她。
  他没忘记她当初的放手,她也没忘记,当年离开,她就告诉自己,再也不爱
了。
  那场执着的爱恋,让她怕了,那些倒数的寂寞日子,让她心力交瘁,就算是
罪有应得,她也嚐到苦果了。
  她怕了,也累了,所以,她放手了。
  「所以呢?你想怎麽做?要报复我吗?」轻轻地抓紧床被,压住心里的忐忑,
她垂眸问他。
  「报复?」原聿让轻喃这两个字,想笑却笑不出来。「原来,你觉得我想报
复你?」
  原来,他这些日子的对待,小心翼翼地呵疼,怕吓跑她,怕她只是场梦……
他是那麽的恐惧卑微,而这些,在她眼里只是报复。
  原来,她是这麽看他的。
  原聿让觉得可笑,抽痛的心凌迟着他的骄傲,而他的骄傲在她面前却总是荡
然无存。
  「陶心芽,你有时真的残忍得让人痛恨。」
  他的冷语让陶心芽缩肩,她知道她的话说得过分,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何
想。
  当初,她确实做过太多错事,他恨她,想报复她也是应该的。
  「不对,是我的错,是我将你宠成这样的。」原聿让冷冷勾唇,眼里凝聚着
风暴。
  「所以,你总是任性妄为,从来就不管别人的心情,你说爱我,所以设计我,
逼我娶你。然后,又自顾自地决定放手,留下离婚协议书,头也不回地离开,你
从没问过我的意愿,你走得那麽潇洒,以为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吗?」
  没有,她没有这样想——
  陶心芽咬唇张口,却说不出辩解的话。
  「不对,你没死。你变成这模样回来了,可是这两年你在哪里?你可知道海
尔为你的死痛苦自责,他觉得自己这个做哥哥的没有保护好你,你让我爸妈伤心
欲绝,嚐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你让我承受所有人的斥责,还有那无法说出
的痛……陶心芽,你以为,你死了,你走了,我们就会开心快乐吗?」
  陶心芽摇头,「不是……我没有……」
  「那你人在哪?」他质问,瞪着她,逼迫般地追问。「这两年,你人在哪?
为什麽不回来?」
  陶心芽张嘴,却不知该说什麽,眼睛因他的斥责而泛红,眼泪在眼眶流转,
却不敢掉落。
  原聿让盯着她眼里的泪,冰冷的脸没有任何怜惜,「陶心芽,你哭什麽?你
凭什麽哭?逃离的你有什麽资格哭?」
  陶心芽忍住眼泪,她知道他说的对,她没有资格,伤害所有人的她哪有资格
流泪?
  她垂下头,声音颤抖。「我知道我做错许多事,所以我想弥补……」
  「弥补?怎麽弥补?撮合我和伊莲娜吗?」原聿让笑了,起身走向床铺,抬
起她的脸,「陶心芽,你有问过我的意愿吗?」
  「我……」她没有,可是……她急慌地道:「可是你不是爱伊莲娜吗?当初
要不是我,你早和伊莲娜结婚了,所以……」
  「所以,」他接话,盯着她,一句一句说道:「你发现我没和伊莲娜在一起,
你觉得我因你的死而愧疚,所以你想弥补我,所以你终于愿意出现了,是这样吗?」
  陶心芽怯怯点头。
  原聿让再问:「所以,要是你一直不知道我和伊莲娜没在一起的事,你是不
是就不会回来?」
  犹豫了下,陶心芽再点头。
  就算早知道是这答案,可看到她承认,原聿让仍是心痛难忍。他放开她,笑
出了声。
  那笑,充满着痛苦和失望。
  「聿哥哥……」这样的他让她害怕。
  原聿让背过身,不再看她,走出房门,仅在离去前,冷冷地抛下一句。
  「陶心芽,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麽自私。」
  陶心芽,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麽自私——
  她,似乎做什麽都是错的。
  可是,她真的错了吗?
  原聿让的话在陶心芽脑中不断回响,每一字每一句都让她无法驳斥,她确实
从没问过他的意愿。
  以爱为名,她束缚他。
  以弥补为藉口,其实只是想减轻自己心里的罪恶戚,只是想找个理由接近他。
  她告诉自己,不爱他了;告诉自己,放手了;告诉自己,让他幸福,祝福也
是一种爱;可是他想要什麽?她却从未想过。
  她以为自己长大,懂事了,可原来在爱情里,她仍是那般幼稚,自以为是地
决定一切。
  他说的对,她仍是自私。
  可她该怎麽做?怎麽做都是错,那她能怎麽办?
  「咦,小丫头,你怎麽站在这?」海尔正要出门,却见陶心芽站在门口,他
讶异挑眉。
  小丫头的眼睛红红的,一脸无助。
  「怎麽了?和阿让吵架了?」不会吧,两人昨天不是还甜甜蜜蜜的吗?
  陶心芽愣愣抬头,原来她一直站在家门口,就算想隔绝过去的一切,可受伤
了,难过了,她还是只想到自己的家,想到哥哥。
  一瞬间,隐忍许久的泪水掉落。
  「咦?怎麽哭了?」海尔慌了,紧张地掏出手帕。「别哭呀,你这样在我家
门口哭,别人看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他原本只是想开玩笑,看能不能逗女孩笑,谁知道女孩哭得更大声。
  「呜哇——」
  哦……老天!
  海尔没办法,只好下车牵住女孩。「呃,你先进我家好了。」
  陶心芽哭着,任哥哥牵着手,看着哥哥的手,她眼泪落得更多,好久没被哥
哥这麽牵着走了。
  小时候,哥哥就是这麽牵着她的手,带着她玩耍,而聿哥哥也会跟在旁边,
笑着照顾她。
  那时,爸爸还在,聿哥哥就跟乾爹乾妈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玩闹。
  她是这麽被宠爱长大的,可是她做了什麽?
  她让他们伤心难过,甚至自私地决定一切,明明仍活在世上,却不来找他们。
  陶心芽,你真是混蛋!
  「来。」海尔带她进屋,让她坐到沙发,他递面纸盒给她,关心地问:「发
生什麽事了?是不是阿让欺负你了?」
  陶心芽摇头,海尔抓着头发,他对女人的眼泪最没辙了。
  「欸,你别一直哭……要不要吃糖?」他从桌上的水晶盒里拿出几颗牛奶糖。
  陶心芽看着牛奶糖。
  海尔不好意思地摸着鼻子,「你觉得我在哄小孩子吧?以前我妹妹哭,我总
是拿牛奶糖哄她,然后她就会说……」
  「一颗不够,我要两颗,我还要冰淇淋,还要草莓蛋糕,还要茉莉花,记得
要加上满天星……这样,我就不哭。」
  每听一句,海尔的眼睛就瞪得愈大,他错愕地看着陶心芽,「你、你怎麽会
……」
  陶心芽抖着唇,挤出笑容,朝哥哥说道:「哥,我是心心。」
                第十章
  一千八百二十五天。
  终于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名字了。我没有哭,我一直微笑着,真的,我会笑
着放手的。
  聿哥哥,你自由了。
  海尔·钟斯觉得自己在作梦。
  可是这个梦却真实得让他想哭。
  「你真的是心心?」看着眼前的东方女孩,他仍是不敢相信。
  陶心芽哭着点头,见哥哥仍不信,她吸吸鼻子。「我记得你十三岁还尿床的
事。」
  海尔立即跳脚,这件事可是他心中的痛。
  「闭嘴!我哪有尿床?那明明是你和阿让那小子半夜溜进我房间陷害我!」
结果害他被家里的佣人笑,好几天都抬不起头来。
  不过这事除了他们三人和家里的佣人外,没有人知道,就连原家两老都不知
道,原因当然是他下令封口。
  这可是他这辈子的耻辱!
  而现在,海尔瞪着陶心芽,心跳得急快,却仍是怀疑。「这事该不会是阿让
告诉你的吧?」
  陶心芽摇头,再说一件只有他们兄妹知道的事。
  「我记得我被爸爸带回苏格兰的时候,在飞机上,我一直哭着要妈妈,那时
哥哥你就拿牛奶糖给我,跟我说……」
  「心心不哭,吃颗牛奶糖,这糖甜甜的,心心吃完就会开心,哥哥在,会一
直待在心心身边。」海尔哽咽说着,眼眶泛红。「你真的是心心。」
  陶心芽哭着点头。
  海尔深吸口气,忍住心里的激动,问她:「这是怎麽回事?你怎麽会变成这
样?」
  「我、我那时坠机,醒来就在这具身体里……」
  「所以,这两年你一直在这世上?」海尔接话。
  陶心芽点头。
  「那你怎麽不回来?」
  「我……」陶心芽咬唇,不敢看哥哥,「我没脸见你,我当初对你说了那麽
多残忍的话,伤了你的心……你气到不理我了,所以我……」
  「所以你觉得你死了,哥哥还是一样会气你?一样会不理你吗?陶心芽!你
是这麽看你哥哥的吗?」海尔激动怒吼。
  陶心芽摇头,她知道自己做错了。「哥,对不起……」
  海尔红着眼,他是生气,他是愤怒,可是……看着泣不成声的妹妹,再多怒
火,都抵不过心里的喜悦。
  「你这傻丫头!」他将妹妹抱进怀里。
  「哥,对不起、对不起……」陶心芽抱着哥哥,放声大哭。
  海尔忍住眼里的泪,搂着失而复得的妹妹,哽着声说:「要不是你是我妹妹,
我一定掐死你这个讨债鬼,离婚就离婚,去什麽巴黎,不会回来家里吗?我说再
也不管你,就真的会不管你吗?你也不想想,你那五年连通电话都没打回来,你
都不知道哥哥一直在等你电话吗?」
  他当初话是说的狠,可她毕竟是他一直百般疼爱的妹妹,她姿态放软道个歉,
他哪会真不理她?他那时也是拉不下脸,就一直跟妹妹僵持着,结果呢?
  伤心后悔的还是他。
  陶心芽吸着鼻子,双眼哭得红通通的,「我、我就是没脸见你嘛!我一直很
后悔对你说那些话,你又第一次对我那麽凶,所以……」她一脸委屈。「哥,对
不起。」
  「算了,算我这个当哥欠你的。」兄妹哪有什麽仇,海尔抽着面纸帮妹妹擦
泪,然后起身,到厨房倒杯温水给她。「好了,别哭了,眼睛都肿了。」
  陶心芽接过水杯,哭了那麽久,她确实渴了,她抽噎着喝着水。
  等妹妹镇定下来了,海尔才开口问「心心,你和阿让是怎麽回事?阿让知道
你的事了吗?」
  陶心芽点头,沉默一会后,将原聿让跟她说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哥哥。
  海尔听完,轻叹口气。「心心,这件事确实是你错。」
  陶心芽没说话,她知道自己做错了。
  「说到底,都是我这个哥哥把你宠坏了。」
  「哥,不关你的事。」陶心芽不让哥哥怪自己,「是我自己不懂事,都死过
一回了,却还是不会替人着想。」
  就如聿哥哥说的一样,她的自私一点都没变。
  「那现在呢?你怎麽想?」海尔问妹妹:「你还爱阿让吗?」
  陶心芽怔愣,随即苦笑。「我还敢爱吗?当初放手,我就决定不爱了,再也
不爱了。」
  「真的不爱,你现在就不会这副表情了。」一副就是为情伤痛的模样。
  陶心芽垂下头,紧紧捧着水杯,轻声说道:「哥,我怕了,我怕我的爱又会
伤到所有人。我只想要他幸福。」
  自己的妹妹,海尔怎会不懂?她现在就是在逃避!坐到妹妹身边,他摸着她
的头。「心心,你就没想过亲自给阿让幸福吗?」
  陶心芽用力摇头,想也不想就道:「我怎麽给他幸福?我没那资格……」
  「你怎麽没资格?」他让妹妹抬头,不许她再缩在胆小的壳子里,这可不是
他的妹妹。
  「心心,你有问过阿让要什麽吗?你要他得到幸福,那你要问他,他要谁给
他幸福,他的幸福是由他决定的,而不是你。」
  陶心芽愣愣地看着哥哥。「可是他在生我的气……」
  海尔没好气地翻白眼。「他在你面前就像只纸老虎,你怕什麽?」也不想想
阿让从她小时候就宠她宠得跟什麽似的,就算生她的气,她撒个娇不就没事了?
再说了,现在有他这个哥哥让她靠!
  「走,哥带你去找阿让,找他问清楚,他到底要什麽!」不给妹妹挣扎的机
会,海尔抓着她就往原家走。
  结果来到原家,却听陈安梅说原聿让已经前往机场,准备搭飞机回纽约。
  海尔一听,准备带妹妹追去机场。
  可还没踏出原家门口,就被陈安梅叫住。
  「等等,海尔,我有事跟心丫头说。」
  「乾妈,有事晚点再说,现在很急。」海尔着急地道。
  「我的事也很急。」陈安梅严肃地看着陶心芽。「心丫头,我不赞成你跟阿
让在一起。」
  她知道昨天心丫头睡在儿子房里,也猜到他们发生什麽事,下午却见儿子冷
着脸出门,而后是陶心芽魂不守舍的告别。
  这样的情形让她和丈夫担心不已,他们认为一定是儿子欺负了小丫头。
  身为父母的他们哪会看不出来,现在儿子的心里只有心心,可心心已经死了。
没想到儿子却将心丫头当成心心的替身,这怎麽可以?心丫头可是个好女孩,她
和丈夫都很喜欢心丫头,哪会让心丫头受这种委屈?
  「梅姨……」陶心芽没想到乾妈会跟她说这个,她看着陈安梅,又看着坐在
一旁的原成鸿,她的脑中一片混乱,只能下意识地道:「我、我和原先生没关系
的,你们别误会……我和他没什麽的……」
  「丫头,你别误会。」陈安梅打断她的话,拍着她的手。「我和你鸿叔叔不
是嫌弃你,我们是舍不得你,你不知道阿让在想什麽,他、他……」陈安梅咬牙,
最后还是说出口。「他只是把你当成替身!」
  陶心芽伍愣,「替身?」
  「对,他把你当心心的替身,梅姨不能让他这样对你,你是个好女孩,值得
……」
  一边的海尔听不下去了。「乾妈,她就是心心!」
  陈安梅皱眉,怒斥海尔,「你在胡说什麽?难道你也把心丫头当成心心了?」
  「我没有!」海尔解释,「她真的是心心,心心没死,她一直活着……」
  「你在说什麽鬼话……」
  「哥哥说的是真的。」陶心芽打断他们的话,看着错愕的原家两老,她轻声
道:「乾爹乾妈,我是心心。」
  「你……」陈安梅惊愕地看着陶心芽。「丫头你在说什麽……」
  「我没死,不,正确来说,我大概是所谓的借屍还魂吧!」陶心芽紧张地朝
乾妈笑。
  陈安梅毕竟来自东方,这类的事她确实有听过,可她以为那只是书上、电视
上才有的,「你、你真的是心心?」她颤着声音问。
  陶心芽点头。
  陈安梅看向海尔,海尔也点头,而一旁的原成鸿早震惊地站起。
  陈安梅怔怔地看着陶心芽,突然扬手打她一巴掌。「你这坏丫头!竟然让乾
爹乾妈为你伤心难过,坏丫头!坏丫头!」她骂着,却哭着将陶心芽抱进怀里。
  「乾妈,对不起。」陶心芽才止住的泪又流下来,她转头看着激动的原成鸿,
「乾爹,对不起。」
  原成鸿抖着手,说不出话来,只能上前抱住妻子和乾女儿。
  海尔摸摸酸涩的鼻子,「呃,我不是故意打扰,只是我和心心要赶去机场…
…」
  「对,心心你和阿让……」陈安梅推开陶心芽,担心地追问:「心心,你和
阿让是怎麽回事?你们两个……」
  「好了,夫人。」原成鸿制止妻子。「孩子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
  他看着陶心芽。「心心,去吧!」
  陶心芽点头,跟着哥哥往门口走,踏出门口时,她停下脚步,转身对两老坚
定地道:「你们放心,这次我不会再耽误聿哥哥的幸福。」
  这次,她要问他,他想要什麽幸福。
  原聿让在等待。
  刚刚,他接到母亲的电话,母亲说,陶心芽正要赶到机场,叫他等她。
  「你和心心就好好谈谈,机会只有一次,再错过就没有了。」陈安梅轻叹,
语重心长地说着。
  这道理,原聿让怎会不懂?
  他已经失去过一次,怎会不知再次拥有的可贵。
  可是那个女孩知道他要的是什麽吗?她何时才会真正长大,何时才会懂他的
心?
  远远地,他就看到奔跑而来的她。
  陶心芽也看到了原聿让,她的心紧张地怦怦跳,手心里都是汗,她害怕地想
逃离,可最后还是站到他面前。
  「嗨!」挤出笑容,她向他打招呼。
  而他,面无表情,沉默地面对她。
  陶心芽舔着唇,声音因害怕而颤抖,可却仍坚定地开口。「你说的对,我一
直都很自私,从没问你想要什麽,就迳自为你决定一切,我会为我的自以为是向
你道歉。」
  面对她的话,原聿让仍是冷漠。
  而她,也许是话说出口了,心里的紧张渐渐消失,垂在身侧的手紧握,她扬
首看着他。
  「所以,我想问你,聿哥哥,你想要什麽?」
  「如果我想要报复你呢?把你锁在身边,让你哪里也不能去,一辈子只听我
的话,我叫你往东、你不能往西,你要成为我的奴隶,满足我所有要求,包括我
的性需求,然后到死你都不能离开我,如何?你肯吗?」
  陶心芽没想到他会这麽说,她傻在他面前,「这……」
  原聿让冷冷挑眉。「怎麽?不肯吗?那麽就没什麽好说的。」他转身就准备
离开。
  「等等。」陶心芽抓住他的手臂,「我没说不肯。」
  男人的注视让她红了脸。「不……我的意思是……」
  「怎样?」他等她的答案。
  「可、可是要是哪天你遇到喜欢的人……」那到时她的存在不就是阻凝了吗?
  「放心,不会有那一天。」
  「咦?为什麽?」她傻傻地问。
  他却不耐烦了,「现在是你问我,还是我问你?怎样,陶心芽,要不要一句
话!」
  「可……这样就够了吗?你不是讨厌我吗?我做了那麽多坏事,还不懂事,
又自私……」
  只把自己赔给他,恁麽够弥补他?
  这样畏怯自卑的她让原聿让叹息,这哪还是那个骄傲任性的小公主?她的自
信到哪去了呢?
  「陶心芽,我只问你一句话。」他认真看着她,不许她逃避,也不许她闪躲。
「你还爱我吗?」
  还爱吗?
  这话,她也问自己好几次。
  她告诉自己不爱了,可是却又忍不住心里的贪恋,他不知道,他每次出现在
她面前,她心里总是窃喜着。
  可是,她哪还敢奢求太多?当初就是太贪心,她才会做那麽多错事,她实在
怕自己又再犯错。
  她垂下头,怯怯地。「我只想要你幸福。」
  他幸福,她就幸福。
  原聿让在心里叹息,面对这样的她,他哪还能有脾气?
  「傻丫头。」他伸手抱住她,在她耳畔低语。「你怎麽没想过亲自给我幸福
呢?」
  他顿了顿,再道:「而且,你在我身边,我就幸福了。」他怎麽舍得报复她?
她可是他从小捧在手心疼宠的小公主。
  陶心芽傻住,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什麽,她惊讶地抬头望他,哭得红肿的眼让
男人心疼极了。
  原聿让轻吻她的眼睛,「你的回答呢?芽芽,你还爱我吗?」
  陶心芽含泪咬唇,轻轻点头。
  「那,再也不放手,好吗?」
  她再点头。
  而他,终于露出笑容,搂住他的小公主。
  终于,她又回到他怀里了。
                尾声
  这是一场世纪婚礼。
  麻雀变凤凰的童话故事在现实上演,媒体杂志争相报导,好奇这个东方女孩
是如何掳获名门贵公子的心?
  陶心芽站在教堂门口,她穿着雪白蕾丝婚纱,层层叠叠的纱裙曳地,露出的
细肩圆润莹白,小手拿着粉色的玫瑰捧花。
  她挽着哥哥的手,一步一步地踏进礼堂,前方,穿着白色礼服的新郎等着她。
  这次,新郎俊美的脸庞扬着温柔笑容。
  她的手被放到新郎手中。
  「这次,你敢再欺负我妹妹就试试看。」海尔恶声警告,这次他这个做哥哥
的绝不会视而不见。
  「放心,不会有那一天的。」面对一直阻挡自己娶老婆的大舅子,原聿让一
样没好气。
  他本来想在芽芽二十岁时娶她的,却硬被海尔拖延到芽芽大学毕业。
  海尔的理由是——「我的妹妹才刚回来不久,我舍不得她嫁;再说,她年纪
还小,可以多看看,多选择。」
  最后那几句,在原聿让耳里简直是活生生的挑衅。
  啧!明明是自己追不到老婆,就拉他一同受罪。
  原聿让对好友充满不屑,不过,抗战多年,他终于娶到他的芽芽,今天,她
就会完整地属于他。
  「原聿让先生,你愿意娶陶心芽小姐作为你的妻子吗?」
  原聿让深情地看着眼前的宝贝,温柔而坚定地回答。「我愿意。」
  「陶心芽小姐,你愿意嫁原聿让先生作为你的丈夫吗?」
  陶心芽垂眸,笑得羞涩而美丽。「我愿意。」
  两人交换婚戒时,陶心芽的手微抖。
  「紧张吗?」他低笑。
  陶心芽瞪他一眼,用力将戒指套进。「哼哼,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原聿让温柔地为她戴上戒指。「不用戴戒指,我也是你的人。」
  「咳咳……」牧师听不下去了。
  四周的宾客轻笑着。
  「新郎,现在你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原聿让掀开头纱,看着他的新娘,而他的新娘则抬起脸,毫不害羞地闭上眼,
等新郎亲她。
  「咳咳,陶心芽,你矜持点!」站在一旁的哥哥看不下去了,随即招来新郎
不悦的瞪视。
  他老婆热情让他亲有什麽不对?
  原聿让搂住他的新娘,直接来佃火辣辣的法式热吻,众人不禁欢呼,吹起口
哨。
  陶心芽被吻得全身软绵绵的,然后听到老公在耳边对她说:「芽芽,我爱你。」
  她幸福地笑了。「我也爱你。」
  番外:非梦
  原聿让又作了同样的梦。
  墓园里,母亲憔悴着脸,双眼因哭泣而红肿,父亲搂着母亲,素来刚毅严肃
的脸庞上,眼眶也微微泛红。
  而他,静静地站在一旁,然后听到咆哮,脸上随即传来痛楚,他往后退,袭
来的是更多的拳头和愤怒的嘶吼。
  「原聿让!该死的你!你他妈的还有脸出现!把心心还给我!还给我!」他
曾经的好友一边吼着,一边抡起拳头朝他殴打。
  他没有反抗,没有抵挡,任沉重的拳头落在身上。
  「海尔!住手!别打了!」伊莲娜急忙抓住海尔。
  「走开!」海尔推开伊莲娜,朝倒在地上的原聿让走去。
  「海尔!」伊莲娜挡在原聿让面前。「够了,这是丧礼,你没看到旁边还有
这麽多人吗?」
  「呵!」海尔嗤笑,蓝眸充满血丝。
  「对,这是丧礼,我比谁都清楚。因为……这是我妹妹的丧礼!」
  他指着原聿让。「是他逼死我妹妹!」
  「这明明是意外……」
  「去他妈的意外!」海尔根本听不下去,「若不是他,心心会搭上那班飞机
吗?原聿让,你说!你他妈的别躲在女人后面,你说呀!」
  要说什麽?原聿让看着墓碑,他要说什麽?
  明明上星期她还出现在公司,找他一起吃午餐,而他那时回了什麽?对,他
说,他已经和客户约好了。
  然后,不再理她,跟着伊莲娜一同离开。
  那时的她,没有再像以往一样吵闹,只是平静地站在原地——就像现在一样,
安静无声地。
  她不会再吵得他心烦,不会再闹得他头疼,也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她离开
了。
  留下的,是一张已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和一枚冰冷的戒指。
  那间屋子里,再也没有她的痕迹。
  不知道丧礼是何时结束的,也不知道海尔是何时离去的,他带着一身伤回家,
从酒柜里拿出酒,直接就着瓶口灌着。
  是梦吧?等他醒来,她又会出现在他面前,又会找他吵架,惹他厌烦。
  可是,没有,不管醒来几次,她就是没出现。
  他浑浑噩噩地过日子,直到某天,他明白了,她离开了,再也不会出现了,
他窝在房里,忍不住痛哭失声。
  他终于明白自己失去什麽,可来不及了,她已经走了。
  从那天起,他投入工作里,菸瘾愈来愈大,总是半夜里醒来,然后无眠到天
亮。
  他睡不着,他的梦里没有她——她连他的梦都不愿进入。
  他以为他的日子就是这麽过了,白天黑夜,没有一丝起伏,没有任何目标,
只能等待死亡那天的到来。
  那时,他会看到他的芽芽吗?
  若会,他开始期待那天。
  可那天还没到,他却过见一个叫陶心芽的东方女孩。他在墓园过过她,只是
一面之缘,却莫名地将她记在脑海。
  她的一举一动总让他想到芽芽,她们甚至还有同样的姓名,他想,可能是受
到名字的影响吧?
  她怎麽可能是芽芽呢?
  可是,每遇见她一次,心里的怀疑就愈深,让他终于忍不住试探,而酒醉后
的她说出的话让他欣喜若狂。
  是他的芽芽,她真的回来了。
  他激动地抱着她,眼眶发红,多怕这是梦,是他幻想的梦,她是他奢望的幻
影。
  他每天都害怕着,怕自己是疯了、病了,怕她只是他想像而来的,怕有一天,
她又会消失,而他又是孤单一人,那他会崩溃的。
  别丢下他一人,芽芽……原聿让从梦里醒来,立即低头。他怀里拥着娇小的
人儿,她憨睡着,雪白的脸颊泛着红晕,呼吸浅浅的。
  她在,就在他怀里!
  绷紧的身体渐渐放松,他收紧手臂,轻吻粉额。
  陶心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他醒着,口齿缠绵地喃着。「怎麽还不睡……」
  「吵醒你了吗?」他摸着她的背,像顺着猫咪的毛。
  「没有。」陶心芽摇头,极力睁着眼。「你睡不着吗?还是旧情人要结婚了
舍不得?」
  「胡说什麽!」他不悦地斥责,却舍不得大声。
  「那就早点睡,明天还要参加哥哥和伊莲娜的婚礼。」昔日情敌成为未来的
大嫂,陶心芽有种未来日子会很难过的感觉。哥哥现在凡事都以伊莲娜为主,明
明都还没娶进门,就已经成为妻奴了。
  呜……她这个妹妹在哥哥心中已经不重要了,陶心芽好失落。蹭蹭老公的胸
膛,没关系,她还有聿哥哥疼。
  「乖,睡觉。」搂着聿哥哥的腰,她轻轻打个呵欠。
  「嗯!」他轻应一声,看她闭上眼,好一会儿,他也慢慢合上眼。
  「我在,不会消失。」怀里的她突然出声。
  原聿让微怔,他没有睁开眼,只是更拥紧她。「嗯,我知道。」
  「那就睡觉。」
  「嗯!」他扬起唇,不一会儿,就听到她沉睡的呼吸声,他拥着她,心里的
不安转为满足。
  她不是梦,她就在他怀里。
  而他,再也不会放开。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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