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恶煞又硬是出现来凑一脚。
  再来的画面便是她倒了酒给他逼他喝下之后,啊——他想起来了。
  他就是喝了她倒的那杯酒,身子才开始起了变化。
  难道……他们之间逾越了男女的关系,是她使计得逞?
  该死!酒醒药退之后,他才想起原来一切都是她搞的鬼!
  而刚刚的愧疚,瞬间被他的怒火烧得只剩下灰烬,当下认为是她城府多如猫
毛。
  为了逼他就范,才会使出这等烂招。而他,却也因此疏忽大意,中了她这等
烂招。
  湛花袖啊湛花袖,他金旭遥这辈子就是不想娶她,为何她还这么执迷不悟,
想要用这等烂招逼他就范?他望着她天真的睡颜,怒意虽然平息一点,但眉间的
褶痕却是紧拢不散。
  床上的人儿幽幽醒了过来,一睁开长睫的瞳眸,映入了他生气的表情,令她
又眨了眨圆眸。
  湛花袖醒来之后,先是像只小猫般的慵懒的伸展四肢,但没多久就感到胸前
一阵薄凉。
  「啊!」她尖叫出声,发现自己一身赤裸。
  他别过眼,转过身去,留给她一个空间。
  她胡乱的伸出小手,抓起散乱的衣物,急忙往身上套着。
  此时,空气似乎凝结成沉默的冰点,只剩两人粗喘的呼吸声。
  直到她穿好衣物,才战战兢兢的下了床。
  她原本以为他会有一丝愧疚,可待他转过身之后,却发现他的眸子氤氪着莫
名的怒意。
  「这下你满意了吗?」他口出恶言,语气十分的恶劣,「把我和你的情况弄
得如此复杂,就只是要我娶你?」
  「你……」他在说什么鬼话!
  他干嘛一副很委屈的表情啊?她才是失身的苦主好吗?她都没有给他一拳讨
清白了,他居然还敢用这种欠揍的口气向她兴师问罪。
  「说不出话来,是不?」他恶狠狠的瞪着她,「你的手段有多干净、有多高
招?还不是摆我一道,在你的酒里下药。」
  「你你……」她被他的咄咄逼人逼得有些结口,一半是怒气、一半是羞怯的
无法回嘴。 [热$ 书 吧
  「被我说中了?」他拿着一双冷眸望着她,「你就真的逼不得我娶你是吗?」
他望着她铁青着小脸,一头长发直漯而下,有种清灵脱俗的娇俏可爱。
  但是他现在怒火中烧,根本望不见她可爱之处,只感受到被她设计,面子有
些拉不起。
  「你狗屁不通说什么鬼话!」她老虎不发威,把她当病猫骂着玩吗?
  「昨晚要不是你突然兽性大发,我会这么委屈就范吗?」
  娘的!想逼她连他祖宗十八代都扛出来骂吗?这么羞辱她,不要命了吗?
  「哼呵!」他不耻的冷笑,「我不是说过就算全天下的女人全死光,只剩你
一个湛花袖,我宁可禁欲而死,也不会碰你一根寒毛吗?」他说话毒得像万支羽
箭,狠狠的刺穿她的心。
  明明他昨天很热情……可醒来之后又翻脸不认人了。湛花袖的心里有许多说
不出的苦涩。
  但是天生的倔强,却又让她吞咽下这抹难过。
  「哼哼!谁知道你昨天哪里吃错药了。」她学他,用鼻子哼气,「你就是碰
了我,把我吃得一干二净,甚至还一遍又一遍要我!」她就是要刺激他。让他无
法从她的面前逃走。
  对!她就是有私心。自她懂事以来,她的心就遗落在他的身上。可他总是不
拿正眼瞧她,一次又一次伤害她。
  而今日,他与她发生如此亲密的关系。却还是不拿她当成姑娘看待。
  她也是有羞耻心的。
  只是,为了他……她什么都可以丢弃,他到底懂不懂!
  「你、你……」他因为她的直接,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下了药,你还不承
认!」
  「你把我湛花袖当成什么人了?」她不悦,跳到他的面前,用食指用力的戳
着他硬实的胸膛,「我虽然为人凶悍,大刺刺的不像名姑娘,但我还知道礼义廉
耻怎么写。」
  望着她认真的小脸,他到口的质问又吞了回去。
  从小,她就不是说谎的料,瞧她的表情,又不是在说谎……
  「我明明就是被下了药,要不然我不可能蒙了心,碰了你这个男人婆!」很
好,他现在已经一脚踏进棺材了。
  碰她,是死路一条!他真是找死。
  「你不会去问你的袁姑娘吗?」她冷哼一声,不忘提醒他,「昨夜她也有在
场,你想赖在我的头上,门儿都没有!」
  她对他这头驴……色驴,没有任何耐心了!于是她受得一肚子气,越过他的
身旁,跺脚离去。
  金旭遥目送着她气呼呼离去的背影,忽然叹了一口气。
  他怎么会这么胡涂,昨晚没有好好把持住,竟然碰了这个小麻烦啊!
  今后的日子,他和她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了。
  湛花袖显得疲惫不堪。
  重点是,她的身子就像拆过、组合一般,根本无法一个人骑着马,只能与袁
妩宁一同坐在马车里头。
  袁妩宁与湛花袖面对面而坐,彼此之间的氛围有一些诡异。
  此时的她,累得有些疲倦,全身酸疼不已,只能倚在车里的一角,闭上双眼
休息。
  眼尖的袁妩宁见到她平常生龙猛虎,总是精力充沛得像只兔子,今日却累得
瘫在一边。
  当下,她便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她双手绞着巾子,似乎在懊恼着什么,望着湛花袖的美眸也有一丝哀怨。
  是!她现在就是又哀又怨。
  若昨晚没有跑出湛花袖这个程咬金,那么计划便是由她心想的那般顺利。
  可无奈啊!她怎么算,就是少算这个湛花袖会突然出现闹场,使得她的计划
完全严重走样了。
  现下看来,她似乎阴错阳差的,将湛花袖与金旭遥凑成堆了。
  她懊恼,却只能恼在心里怨叹。
  毕竟她的手段也不怎么高明,是她事先在茶里下了迷药,想要诱昏金旭遥,
再与他发生亲密的关系……
  若问她为何要如此委曲求全,那是因为她有逼不得已的理由。
  虽然她是袁府的千金,但她是偏房所生,地位自然比不上正房的姊妹们。
  加上袁府最近几年商行营运不济,商行来往的钱大富看上她,于是便与袁老
爷达成协议。
  只要他将貌美如花的女儿嫁给他当第四房的小妾,钱大富就毫无条件的把资
金借予袁府周转。
  袁老爷当下受不了如此的诱惑,也不管自己的女儿正值花样青春,便将她许
配给已年高五十的钱大富当第四房的小妾。
  她不服!又哭又闹的想要挽回这种劣等的情势,但无奈她这个偏房的小物女
儿,在府里的地位无足轻重。
  万般不得已,她就像是商场上的祭品,是献给糟老头的鲜美礼物。
  这一去金沙城,她便再也没有翻身的日子,下场就是像她娘一样,因为地位
下等,惨遭府中大小妻妾、奴才们欺负与冷眼对待。
  她不想要重蹈娘亲的覆辙,却在劣等的环境之中,出现了金旭遥这丝希望。
  她早已将金旭遥的身世背景都打听好了,正巧她又是他喜欢的类型,说什么
也要与他攀点关系。
  他喜欢柔弱无骨、温柔婉约的女子,她样样兼备。
  她宁可嫁给金旭遥这种翩翩第一美男子,也不愿下嫁当老头儿的偏房。
  于是昨夜,她才会刻意要小婢请金旭遥与她单独处在厢房,趁他们还未到厢
房时,便将弄来的迷情药粉倒在茶水之中,想要与他生米煮成熟饭,再哭哭啼啼
的要求他负责。[ 熱!書% 吧
  只是事与愿违,她竟然算错一步,就是眼前的湛花袖。
  瞧这情况,她所设计的一切,却是让湛花袖捡了便宜去!但她只能怒在心里,
不能怒于脸上。
  望着湛花袖那张累倦的脸庞,她心想,湛花袖与金旭遥两人肯定已逾越男女
之间的规矩了。
  一想到此,她就忍不住绞紧手上的巾子,看着湛花袖那张打盹的脸庞,她的
双眸泛起一丝怨恨。
  如果湛花袖没有打坏她的计划。那么往后的日子,她就有一个俊美翩翩又有
钱的夫婿。
  如今,如意算盘被摔碎,她不敢想象嫁进钱大富的府里后,她会落得何种下
场。
  不成,她还是得找个机会,破坏湛花袖与金旭遥之问的关系,他的妻子之位,
只有她袁妩宁能夺得。
  怀着鬼胎的袁妩宁暗自发下重誓,绝对、绝对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就算是踩
上别人的尸体,她也一定要在之前得逞!
  而毫无心眼的湛花袖,依然累得只打着盹儿,丝毫没有发现到自己要保护的
姑娘,正包藏着祸心……
  金旭遥第一次为了湛花袖,心头闷了两天。
  自他与她发生亲密的关系之后,她便负气的不瞧他一眼,甚至两人碰了面,
她大小姐倒是卯起脾气,用她的小鼻嗤哼他一声,就转头而去。
  他想要与她多说一句,都惹来她不屑的白眼。
  该死的!他向来都不这么窝囊,可遇上湛花袖之后,他原本的潇洒、该有的
冷静,全被她搅乱了。
  她真的是他命中的恶煞,专克他的死穴。
  赶了几天的路,因为来不及赶上邻镇,他们一行人只好窝在一间破庙,在庙
里头打起地铺。
  他们起了火之后,湛花袖因心里还记着恨,不想与金旭遥留在一室,于是便
找了借口捡柴去。
  金旭遥第一次见到湛花袖如此潇洒,心里竟然莫名的感到失落。
  怪了,怎么少了她坏心的毒嘴叨念,他居然会觉得浑身不对劲呢?尤其她已
经好几天不理他了,更教他心里一阵慌。
  待他回过神,他已经跟随在她的后头,站在离庙口不远的野林内。
  望着她很认真的弯着腰捡着柴,他的眸光竟然有些离不开她的身上。
  就这样,他静静的看着她的动作。
  他透过月光,盯着她的背影,发现她身材的曲线玲珑有致,令他想到两人缠
绵的画面……
  心,一悸,胸口因她而多跳一拍。
  怎了?难道他对这个麻烦的小恶煞动了情吗?他的情绪一片紊乱,心也纠成
一团,成了打不开的心结。
  「啊!」她转过身,没想到他站在自己的背后,让她吓了一大跳,「你干嘛?」
  「我……」他皱着眉,心情复杂的无法流利的回她的话。
  她嘟着小嘴,望着他欲言又止的表情,似乎一脸很为难的样子,她很难得见
到他有这副犹豫的样子。
  「你跟我出来,是想和我说些什么吧?」好吧!她心软,不忍见他这副吞吞
吐吐的模样,于是大方的与他面对面。
  「你和我……」这教他如何开口?
  何况,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两人的关系弄得复杂了,看来回到金沙城,
他也没法子与她解除婚约。
  「怎着?你还在怀疑是我对你下药的吗?」她脾气坏,耐性不足,于是揣测
着他接下来想说的话,「我告诉你,就算我再怎么粗俗不堪,我也不会去用这种
烂把戏。」
  她双手抱着柴,生气的瞪了他一眼,便气愤的要离开他的面前。
  可恶!孺子不可教也,听不懂人话,真是人鬼殊途!
  「我不是要与你说这些……」情急之下,他捉住她的手臂,阻止她离开。
  他得趁两人独处时,才能将话说开,若是被她的兄长湛天武知情他将她吃干
抹净,恐怕到时回到金沙城的他——是具死尸。
  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他明明没将湛花袖算在自己的成亲候选名单上,无心
与她过一辈子,却又碰了她……
  「那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她回眸瞪他,发现他一双好看的黑眸里闪过一丝
愧疚。
  愧疚?他对她有所愧疚?她皱起了眉,不爱见他这副表情,仿佛一副对不起
她似的。
  他没有对不起她,因为她根本就不后悔把自己的清白给了他。
  但她不能说,因为她只要一开口说出心事,那颗已痴傻的心会更痛……他懂
这种心痛的滋味吗?她想,或许他永远都不会懂她的。
  「我与你的关系变得这么复杂,回到金沙城……我想……」他的眉宇拢得好
紧,可最后一句话却说不出口——他们就成亲吧!这句话,他别扭的说不出口。
  虽然他也不明白此时是想要对她负责,还是对她另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他只
清楚,自两人那夜纠缠后,他对她的戚觉全乱了。
  乱得他无法思考,只觉得心慌。
  「你还是想要与我解除婚约?」见他迟迟说不出口,于是她擅自为他接下注
解,而心,又再一次被刺伤了,「我告诉你,除非我自己选择放弃你,否则我不
会与你解除婚约的。」
  她气得全身都在发抖,双手几乎快要抱不住木柴了。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之后,她没有多停留一步,便抛下手上的木柴奔离他的面
前。
  趁着还没有被他的无情逼出泪水,她要快快离开他。
  「小花……」他皱着两道眉,看着她气呼呼离去的背影。
  天杀的!他平时这么能言善道,对姑娘又是花言巧语,怎么每次遇上这个小
恶煞,嘴巴不但变得失德,连句真心话都无法说出呢?唉!金旭遥重重的叹了口
气。
  罢了,反正他们离金沙城也不远了,到时候他肯定能厘清自己的心,也冷静
的处理他与她之问剪不断的关系。
  而现下,他发现自己并不是那么讨厌这个蛮横的小花,反倒是有点心动了。
                第七章
  气死了!
  湛花袖一连几天心情都不好,尤其离金沙城愈近,她的心情就更加的烦闷。
  因为她知道金旭遥的心思,他一心只想与她解除婚约,另娶其它女子为妻。
  就算不是娶袁妩宁,也会对她之外的姑娘动心……
  每回只要想到这样的画面,她的心就会狠狠的被刺痛一下。
  到底他还要对她无心多久呢?湛花袖倔得抿着一张唇,心情郁闷得紧。
  说到底。她还是一个女人,有着女人的小心眼,以及嫉妒的心。
  由于他们一行人没赶上邻镇。因此在傍晚时分,便决定在一座湖中小林内扎
营休息。
  男人们在一旁弄着帐篷,其它人则是开始生火炊饭。
  此时,湛花袖的眼光又忍不住移向金旭遥,发现他正好也拿着一双黑眸凝视
她。
  下一刻,他的身边却多了一名姑娘。
  这几日,袁妩宁变得非常主动,总有借口接近金旭遥,与他互动良好,常常
有说有笑,现下正与他巧笑对谈。
  而她最后,也只能——眼不见为净。
  她负气的往湖畔而去,不想看见他对别的姑娘那般的好。
  虽然她应该上前去将他们分开,可最近她却觉得感情一事就算再勉强,她想
得到的,还是得不到。
  而每一次希望又落空时,胸口就像是又被划了一道结不了痂的伤口。
  很痛!但她却只能将苦涩往嘴里吞。
  她闷着,决定到湖边走走,好好喘一口气。
  来到湖边,恰好火红的夕阳西沉,一半似的落入湖内,也将湖水染上橘般的
颜色。
  她满怀心事赚对着湖面叹气。
  突然间,有个轻盈的脚步来到她的身后,接着便站在她的后头。
  「湛姑娘。」开口的是尾随着她后面而来的袁妩宁。
  她回头,一见到是袁妩宁,下意识的拢了眉,「有事吗?」
  虽然她对袁妩宁并无任何喜恶之分,但是这几天她瞧见袁妩宁的心思总是绕
在金旭遥的身上,令她有些不好受。
  大伙都知道金旭遥是她的未婚夫,明眼的姑娘理当要离他远一些。
  可这些天,袁妩宁却是一反常态,动作明显的教大家都吃惊,但也没有人敢
多嘴一句。
  「咱们再过几天,就会到金沙城了。」袁妩宁靠近她,美丽的小脸薅出一抹
甜美的笑容。
  「这我知道。」湛花袖的眉拢得死紧,不懂袁妩宁的心思,「袁姑娘想说的
不只这个吧?」
  袁妩宁深吸了一口气,笑容愈漾愈大,「我听说你是金公子的未婚妻,是吗?」
  「那又如何?」湛花袖不以为意的回答,「大家都知道他是我未来的夫婿,
袁姑娘理当离我的男人远一点!」许是她嫉妒,于是她的话说出来有点冲。
  但是袁妩宁没有生气,反而淡然的笑了一声,说道:「但我却看得出来……
金公子不怎么喜欢你。听说……金公子压根儿就想解除这门亲事,是吗?」
  湛花袖咬着丰润的唇瓣,心里似乎有着不满的情绪,但还是不便表现出来,
「这是我与金旭遥之间的事情,似乎不关袁姑娘的事情吧!」
  「原本是不关我的事儿……」袁妩宁依然是好声好气的说着,嘴边扯了一抹
轻笑,「但是你和金公子之间发生的事情,明眼人一瞧就会瞧出端倪了。」
  「你……」湛花袖皱眉,发觉对方话中有话,「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那晚,你送金公子回房,别说你们没有发生任何事。」袁妩宁敛起笑容,
仿佛已洞悉一切。
  湛花袖无法马上回话,只能抬头直视袁妩宁那双像是什么都明了的双眸,她
不禁倒抽了一口气。
  「你……你知道那晚金旭遥发生什么事了?」她虽然平时粗线条一些,但是
女人该有的直觉,都还存在着,「难不成……他身上的药,是你下的?」
  她早怀疑金旭遥被人下药,只是没有证据以及理由是袁妩宁所为,可如今被
这么一问,她像是把全部的圈圈都兜在一块,有了正解的答案。
  「是我下的又如何?」袁妩宁脸上的笑容敛起,表情一副认真,「那晚原本
是我要与他达成好事,但没想到你这个程咬金却贸然出现,使得我的计划全被打
坏了……」
  湛花袖一听到她诚实的话,气得火冒三丈,「原来你一直在动金旭遥的脑筋?
你不知道他是我的未婚夫吗?」
  「他不喜欢你是不争的事实。」袁妩宁反了以往那小女人的个性,为了自己
的私利,她变得不得不自私。「而我,正好符合他想成亲妻子的条件。」湛花袖
气得浑身发抖。[ 热% 书M吧* 独5家(制/ 作]
  她万万没有想到袁妩宁竟然会跑到她的面前,说了这一堆伤人的话。
  「你……原来都是你使计想要算计我们?」湛花袖指着对方的鼻子,大声的
斥责。
  「你又何必生气呢?」袁妩宁叹了一口气,不畏惧的来到她的面前,「反正
金公子也不喜欢你,你就识相一点退让,让我与他结为连理。」
  「你作梦!」湛花袖双手紧握,暗中将怒意敛住,「我不会让你打这种如意
算盘,我这就去告诉金旭遥。说你诡异多端想要算计我与他。」
  袁妩宁怕她太过冲动坏了自己的大事,于是上前拉住她的衣袖,「你想去通
风报信?」
  「放开我!」湛花袖挣扎,想要挣脱袁妩宁的箱制。
  于是她手一挥,便将袁妩宁给挥走。
  袁妩宁连连退后。一不小心跟枪的踢到石头,就这样跌了几圈,扑通一声,
狼狈的落进湖里。
  「教、救命……」袁妩宁不谙水性,一落水便是双手、双脚的乱拍打,以防
自己灭顶。
  湛花袖回头一瞧,发现她真的落水,急忙的来到湖边,捡了一根柳枝,想要
将她救起。
  「快、快抓住……」
  只是袁妩宁愈飘愈远,根本没有办法拉住柳枝,湖水不断的灌进她的鼻口之
内。
  湛花袖也不谙水性,根本无法跳水相救。
  「你等我,我去喊人。」湛花袖皱眉,转身要回去寻求援救时,却又停下脚
步,回头望了她一眼。
  如果她回去喊人,那么这一来一往,岂不是耽误救人的时间了?
  于是她牙一咬,也不管自己会不会泅水,决定姑且一试,一手拉着一旁的柳
枝,另一只手则是要拉住袁妩宁。
  「快……快拉住我。」她极力想要救袁妩宁一命。
  袁妩宁努力的挣扎,好不容易抓到她的手之后,却因为她的手一时失滑,连
同她一起落水了。
  「唔……」两人再度沉入水中,湖水灌进了她的鼻口之内。
  湛花袖不断的挣扎,可身子还是愈沉愈深。
  谁能来救救她们呢?
  朦胧间,湛花袖在最后一刻睁开了美眸,在阴暗的水里望见袁妩宁的方向,
有个男人将她救起。
  男人?是金旭遥吗?
  那她呢?他没有看见她的身体一直往下沉吗?她也不会泅水,也正等待他来
救她哪!难道……在他的眼里,她还是比不上其它女子吗?之后,她便不省人事
了。
  「小妹、小妹……」
  一个男声,似乎从远处传来,还不时轻拍打她的脸庞。
  「唔、唔……」湛花袖在床上梦呓着,最后终于睁开圆眸。
  她从床上弹跳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
  「小妹。」湛天武在她的身旁,眉宇之间全是紧拢,似乎担心着她的安危,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自他们将两个姑娘从湖里捞起后,他们便快马加鞭赶到邻镇,寻找大夫为她
们把脉。
  好在两人并无明显外伤,只是多喝了几口湖水。
  「哥!」她一见到大哥,便急忙拉住他的手臂,「袁姑娘她……」
  「没事。」湛天武摇头,安抚着她,「你和她一同落水,都一起被救起了。」
  她原本还想开口,但想想,自己在昏厥的最后一刻,似乎有见到金旭遥……
  是他教了她,还是舍她救了袁妩宁呢?她想问,却发现自己没有勇气问出口。
  「小妹?」湛天武唤回失神的她,担心的望着她的脸庞,「你还好吗?」
  她摇头,「袁姑娘呢?」
  「金旭遥正在照顾袁姑娘,没事的。」湛天武为她倒了一杯荼,不经意的开
口。
  她接过他的茶,手一顿,思绪因为这句话而变得有些飘远。
  原来……那不是梦,她最后一刻见到的画面,真的是金旭遥抢先去救了袁妩
宁。
  她突然觉得心好痛、好痛……
  在他的心里,她始终入不了他的眼吗?
  「你和袁姑娘怎么会双双跌入湖中呢?」湛天武皱眉问道。「小妹,你老实
跟我说。」
  「她不小心失足跌入湖里的。」她回过神,颤着唇说着,「她……」只是她
有苦难言。
  大哥曾劝她,金旭遥对她无心,早该放他去,可是她执迷不悟,总觉得有一
天会等到他。
  湛天武还想与小妹多聊时,金旭遥突然出现在门口。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阴霾,但还是将汤药拿了进来。
  她一见到金旭遥那张沉闷的表情,心底大概就有个底。恐怕他是要来与她兴
师问罪的。
  「大哥,让我和金旭遥单独一谈。」她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无法逃避金旭
遥的审问。
  湛天武倒也没有为难,点了头,便将厢房留给他们两人。
  金旭遥一路无语来到床边,将汤药递到她的面前。
  「有什么话你就问吧!不必这样给我坏脸色看。」一见到他一脸兴师问罪的
表情,她的心里一阵不悦。
  「袁姑娘指认是你推她入水。」他也不隐瞒她,直接道出自己所听见的事实。
  「她说的,你就信?」她拿着一双哀怨的美眸看着他,「那我说的,你岂不
是听而不闻了?」望着她一脸委屈。他是有些感到怀疑。
  他与湛天武两人赶到时,发现她们双双已落水,当下,他想也不想的便跃下
湖面想要捞起她。
  她不会泅水,他拚了命的将失去意识的她救起,而湛天武则是捞起离岸边较
近的袁妩宁。
  他当然不会听信一面之词!他认识她十几年了,尽管她再怎么蛮横野蛮,也
不会做出这等胡涂事。
  但他不懂,为何袁妩宁要如此污蔑她?
  「金旭遥,你现下是帮着外人了?」她气得不顾自己身子虚弱,跳下床挺胸
一站,「你难道不知道袁妩宁是想要栽赃给我吗?」
  「她为何要栽赃于你?」他冷着脸,压低嗓音问着。
  「因为……因为……」她咬着唇,一副难以启口的模样,「她也喜欢你!」
  虽然她不想将他们两人凑成一块,但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她还是得说出事实。
  不管他是否要相信她。
  「因为她喜欢我?」他挑眉,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怀疑,「就因为这个理由?
还是这是你的理由?」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瞪着他,皱着两道好看的眉,「你话中有话?」
  「我是话中有话。」他伸出大手扣住她的下颚,「是不是你怕我与袁妩宁情
投意合,所以你才借口想要给她吃点苦头?」
  「你、你……」他这番话又刺痛了她的心,令她的眸被哀伤给蒙上,「在你
眼里,我就是这种卑鄙小人吗?」
  「那为何袁姑娘这种脾气婉约的女子,会对你含血喷人呢?」他一双黑眸凝
视着她,「刚刚她拿给我一个瓶子,说这是你不小心从身上掉落下来,被她拾到
的。」
  她看向那罐瓷瓶,心中一阵怒火中烧,「迷魂香?你怀疑真是我玩了这种下
三滥的把戏?」
  「要不然你如何解释,为何你们会双双落水?」他挑眉,语气虽然放柔一些,
可黑眸还是一瞬也不瞬的望着她。
  「你你你……」她指着他的鼻子,气他这么不明就里数落了她一顿,「是她
自个儿来找我麻烦的。那夜……你会变成色胚,也是因为她使计想要与你合欢,
好取代我的位置!」
  「哦?」他一脸饶富趣味,心里的疑惑压了下来,「这是不是你因为嫉妒她,
而乱编出来的谎话?」
  「混帐!」她气得破口大骂,恶狠狠的瞪着他,「我湛花袖向来行得正,才
不会小鸡肚肠的搬弄是非!我没将她的罪行公开,算是留给她一个姑娘面子,她
现在倒是想要对我含血喷人了?」
  「那你倒是说说,她为何要陷你于不义?」他沉住气,望着她一张气红的小
脸。
  「这还用说吗?」她咬着唇瓣,声音有些委屈,「她……喜欢你啊!所以要
我与你解除婚约……」
  他一愣,最后清清喉咙,「你答应了?」
  「我为何要答应?」她气得瞪他一眼,「这辈子你能娶的女人就只有我!其
它的女人休想再觊觎你。」
  不知为何,瞧她今天又生龙活虎的指着他的鼻子痛骂,竟然令他身体舒畅,
一扫之前被她冷落的阴霆。
  是嘛!这样才像他所认识的小花……
  然而下一刻,小恶煞又板起脸,望着他的双眸竟然蒙上一片哀怨。
  「但是……你却为了她来找我兴师问罪……就连……」她的话又吞回腹内。
  一想起他第一个先救的人是袁妩宁,她的心就一阵抽痛。
  在他的心里,她始终没有一个地位。
  为了袁妩宁,他也不惜与她对质。
  相不相信她是另一回事,可他心底放着的对象却是别人。
  她还要说服自己多久?以为自己再等他个几年,他就会注意到她的存在。
  可日后,再多几个袁妩宁……她是不是每次都要接受他的质问呢?
  好累啊!
  忽地,她的心竟然有一种沉重的疲倦感,无法再去承受他对她的无情。
  「嗯?」他正等着她下一句话,才发现她每一字、每一句都铿锵有力,不像
是在说谎。
  再说,她平常是野蛮些,可心思却单纯得紧,那脑筋肠子就是直直通到底。
  「罢了。」她挥挥袖,突然觉得她累了。
  今日她争赢了又如何?往后再出现一名比袁妩宁更好、更娇美的姑娘,他的
心思不也是会被勾引而去。
  到时候,她还有这种不死心的精神去拉住他吗?
  「罢了?是什么意思?」他眯眸,难得见她垂头丧气的模样。
  「我就成全你吧!」她抬起小脸,嘴角有着一抹苦涩的笑容,「瞧你为了袁
姑娘这么紧张,不管谁对谁错,我都认了。」
  她这句话,有着浓浓的深意,令他的心漏跳一拍。
  「不管她是不是颠倒是非,还是对你吐出内心真言,一切都是我湛花袖的错。」
她将苦涩咽了下去,再也不与其它女子争他了。
  她累了。
  他不懂她为何转了一个性子,像天气一样说变就变。
  「小花,你……」
  「还你。」她从胸前拉出一条玉坠子,上头刻着「遥」字,是当初两家订亲
时的信物。
  她扯了下来,交到他的掌心上,「以后,我们谁也不欠谁了。」
  她的话一说完,便含泪离开,不想再久留在他的面前。
  而金旭遥就像惨遭雷劈般,一时半刻无法动弹,掌心的玉坠子还传来她残留
的温度。
  他,又被拒绝了——第十一次,战败。
                第八章
  袁妩宁占了上风,对于她与湛花袖之间的恩恩怨怨,没有人再询问她一丝一
毫。
  她以为自己在那柔弱的外表下。大伙儿都是站在她这边,于是大家绝口不提
这件意外。
  也因为这落水意外的发生,使得湛花袖与金旭遥之间有了决裂的缝隙。
  听闻,湛花袖幽幽醒来之后,便让金旭遥质问一番,她因为老羞成怒,一气
之下,与他解除了婚约。
  这不是挺好的?正好中了她的下怀。
  她冷笑一声,她真的让金旭遥与湛花袖之间真正决裂了。
  湛花袖终于答应要与他毁婚,甚至把两家当时的信物给退还回去。
  这一还,湛花袖也将自己的心与感情一并退还给金旭遥了。
  她再也不在他的背后追赶了,管他以后爱上谁、想要与谁成亲,都与她无关
了。
  与她无关……湛花袖如此告诉自己,要自己心如止水、却发现说的总是比做
的简单。
  金旭遥则是处在茫然之中,他以为这只是小恶煞一时的气话,过几天等她气
消了,又会恢复到以往那样。
  她会大刺刺的出现在他面前,从中破坏他的好事。
  但他左等右等,今天都要到金沙城门外了,她还是不为所动。
  反倒是袁妩宁主动得要命,常找到机会便往他飞奔而去,任凭他怎么闪躲,
也无法甩掉她。
  他是怎么了?之前不是对袁妩宁还有感觉吗?为何如今却觉得她平凡无味了?
  反倒是他的小花对他视若无睹,将他当成空气,再也不会绕在他的身边,为
他阻去身边的莺莺燕燕。
  她冷眼旁观,似乎心如止水,连正眼瞧他似乎都嫌懒。
  两人就像成了陌路的陌生人,没有任何交集,连与他对上眼,也都是冷冷淡
淡的。
  就这样,经过数天之后,他们总算来到金沙城了。
  袁妩宁见路已到尽头,知道如果她再不好好把握机会,恐怕她就再也无法翻
身了。
  于是一到金沙城,一行人在湛家院子卸下行囊,袁妩宁便扑通一声,跪在金
旭遥的面前。
  这一跪,让大家全傻了眼。
  「金公子……宁儿有事相求。」袁妩宁咬着唇瓣,模样好不楚楚可怜。
  「袁姑娘……」金旭遥一见到美人我见犹怜的表情,心也软了一半,急忙将
她扶起,「你这是做什么?」
  「请金公子救宁儿一命。」袁妩宁眼眶盈出豆大的泪珠,「家父有意将宁儿
许配给金沙城的钱大富当第四房的小妾,但是他年岁已高,我与钱老爷实在不配
……希望金公子能再救宁儿一次……」。
  金旭遥望着她抽抽答答的模样,虽然是有些心软,但眼光却不由自主的移向
湛花袖的身上。
  湛花袖板着小脸,脸上看似没有什么表情,却是一副冷眼旁观。
  「我要怎么帮你?」他无奈的叹气,将目光移回,先处理现下的事。
  「请金公子代宁儿的爹亲偿还给钱老爷的债务,便可让宁儿恢复自由身。」
袁妩宁一副我见犹怜的哭泣着,任谁都会心软不忍。
  湛花袖在一旁听了,忍不住想破口大骂,但还是将这口气给忍了下来。
  是嘛!她生什么气?
  她与金旭遥井水不犯河水了,她管到别人家的家事做啥儿?
  管他要娶妻、娶小妾,还是要爬墙……统统都不关她湛花袖的事!
  于是,她将小脸抬得好高,踏出沉重的脚步,拾起包袱便往前厅而去。
  心如止水啊!就不应该被色胚的事所扰。
  「这……」这对他不是一件难事,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若答应便其心可
异,倘若不答应又不近人情。
  「金公子,宁儿求求你大发慈悲,请帮宁儿脱离水深火热的生活,日后宁儿
肯定会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此话听在众人的耳里,全都忿忿不平的瞪着他们。
  「贤婿啊!」忽地,有个声如洪钟的大嗓门,打断了他们的戏码,「你可终
于回来了,老夫等你许久,就等你娶我家袖儿啊!」
  湛老爷圆圆胖胖的身子从前厅步出,声音充满着喜悦,一来到金旭遥的面前,
便是拿着铁沙掌拍着他的肩。
  「啊!湛伯伯……」金旭遥差点被拍得吐血,但还是强颜欢笑。
  「咦?这女的是谁?」湛老爷眯眼,望着一旁哭哭啼啼的袁妩宁,「哎!先
不管她。贤婿啊!你这次回金沙城,有什么打算?是不是要将老夫的女儿娶进门
了?」[ 熱A書$ 吧
  「爹!」湛花袖突然从前厅步出,一脸不悦的来到他的面前,生气的插腰道:
「你别瞎搅和了!」
  「什么别瞎搅和?」湛老爷一脸胡涂,「你不就等这天?现下贤婿回来了,
就该把你们的婚事办一办啊!」
  「爹!」她莫名的红了脸,可心却也莫名的酸了起来,「我将信物还给他了,
从今之后,湛、金两家老死不相往来,我也不是他的未婚妻了!」
  「什、什么?」湛老爷吓得凸了双目,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女儿啊!
你你你……你怎么这么傻?」
  「你别问、别说、别多嘴!」湛花袖嘟着倔强的小嘴,硬是将湛老爷给拖离。
  「这这这……」此时,大伙慌成一团。
  「今天大家都累了,而袁姑娘毕竟是袁老爷所托之人,我们必定得在明天就
要将人送上钱府。」湛天武上前说了一句公道话,「所以你想保袁姑娘,就自个
儿上钱府吧!」
  金旭遥叹了一口气,心还悬在堪花袖那儿,可眼下袁妩宁就是缠上他了。于
是,他只好无奈的道:「我明日再来。」
  袁妩宁见湛天武挡在两人中间,虽然无奈,也只好先委曲求全,眼睁睁的望
着他离去的背影。
  但她此时很得意,比起湛花袖,她是赢了!
  她输了。湛花袖明白这点。
  所以回到湛家之后,她大小姐整天沉闷的不想说一句话,就待在房里望着窗
外的蓝天。
  今天,金旭遥来湛家一趟了。
  他似乎想要和她说上一句话,但最后还是被她的冷漠回绝,给了他一记冷眼
相对。
  只见他叹了口气,最后与大哥带着袁妩宁离开,似乎是前往钱府。
  她不是不想和他说话,而是她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自她与袁妩宁落水之后,她这才看清自己在金旭遥心里的地位,十几年青梅
竹马的感情,比不上一个外人。
  他宁可相信一个外表美艳,心却如蛇蝎的姑娘,却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她的诚
实。
  好吧!她承认她平时是粗鲁了一些、恶霸了一点,但不表示她全然没有女人
味嘛!
  她只是觉得装得娇滴滴的很别扭,要不然她也是长相甜美的姑娘啊!
  湛花袖满肚子怨气,又想起昨天袁妩宁动作频频,竟然想要委身于他。
  可恶!她是不是太便宜袁妩宁了?
  她无奈的倚在窗棂,思索着自己的未来该怎么走……
  没想到放弃之后,她的心还是会为他隐隐犯疼。
  唉!她怎么如此犯贱呀!不是说好要放弃这个色胚吗?怎么一想到他与其它
姑娘在一起的画面,怎么心中又有不舍呢?
  她叹气,再叹气。
  「气气气气死我!」湛老爷满肚子的火气,来到湛花袖的阁房,忍不住大吼
大叫。
  「爹。」湛花袖回过神,不懂爹为何如此生气,「你在生什么气?」
  「混帐金旭遥,亏老子将他视为己出,他那贼小子竟然不顾两家情面,还真
的为那名袁姑娘打抱不平,跑到钱府与钱老爷谈判,说什么也要为她赎身……」
她一听,心又被狠狠一扯。
  然而她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颜欢笑的望着自己的父亲,「是吗?那不
是挺好的,正好如他多年的愿,终于抱得美人归了。」而可笑的她,还不能将心
里的结给解开……
  这么多来的穷追不舍,她应该累得没有任何力气,但为何心又会泛起一阵酸
楚呢?她咬着唇,倔强写满整张小脸。
  「什么挺好的?」湛老爷气得吹胡子瞪眼、「你想嫁给那浑小子好几年了,
他没有给一个交代,老子我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爹,你别管!」她无奈的说道,语气有些委屈,甚至还有一些哽咽。
  下一刻。她突然感到脸颊湿湿的……
  她用指尖去触摸,才发现脸庞淌了许多颗的泪珠,还温温的。
  「哎哟!我的女儿。」湛老爷见爱女竟然落泪,心里十分的不舍,「你你你
怎么哭了?」
  「别理我。」她负气的将小脸移到一旁,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水。
  头一次,她觉得自己如此的窝囊,竟然连声气都吭不了,也无法再像以前那
样,捍卫自己的权利。「
  毕竟她都将信物还给金旭遥了,还有什么理由到他的身边纠缠呢?
  「你是爹的宝贝女儿,爹怎么可能不理你?」湛老爷唉唉叫着,看着女儿为
情所伤,气得真想宰了金旭遥。
  「哼!」她哼哼气,小鼻红通通的,似乎藏了许多委屈在心头,无处可以发
泄。
  「这样好了,爹就带着你上金宝庄讨一个公道,老子就不信老金不给我一个
交代。」湛老爷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爹,我不是说你别管了吗?」她嘟嚷着,不想要爹亲膛这淌浑水。
  「不成、不成。」湛老爷天生就霸气十足,没要到一个答案和一个交代,心
里是不舒坦的,「爹瞧你这副德行也挺难过的,走一趟金宝庄也不会少了你一块
肉。」
  「爹……」她不依,还想拗着脾气。
  但湛老爷向来就是急惊风,硬是拽着她的手,要往金宝庄讨一个明确的答案。
  「你们的订婚本是父母之言,就算要退婚,也要由我们两家老子来决定,你
们这两个小鬼胡乱决定的儿戏,怎可算数。」湛老爷碎念着,还不忘将她拉出房
外。
  儿戏?她和金旭遥之间,从来不就是她一相情愿的儿戏吗?她不语,任由着
父亲拉着她。
  然而这么多年的儿戏,她竟然还死守着不放金旭遥此时一个头两个大。
  虽然他一时心软将袁妩宁从水深火热中救了出来,但是将她带回金宝庄后,
却又惹来大伙的白眼。
  尤其是那爱拿钱比较的妹子,一听他花了一百两带回袁妩宁,便是怒不可遏
的从屋子里冲了出来。
  「一百两?」金坍坍挑眉,声音提高了八度,「你知不知道一百两可以买多
少的猪母和猪公?而你这个败家子,竟然将一百两花在这个不事生产的弱女子身
上!」
  金坍坍一开口,便是劈头就骂,滔滔不绝的让众人都竖耳倾听。
  袁妩宁站在一旁,双手紧紧的抓着金旭遥的手臂,一副害怕发抖的模样,
「金公子……」
  金旭遥心头一阵烦乱,不知不觉的将袁妩宁的小手给甩开。
  自从回到金沙城后。他的心神便开始不宁。
  还不是为了那个让他又气又怜的湛花袖!
  他和她好几天都不曾说过话了,一想到她绝情的态度,就教他心生难过。
  这比他被其它女人拒绝还要难过。
  是啊!这辈子他被女人拒绝无数,但就是没有像今日如此难过,而且脑中还
惦记着湛花袖的一切……
  该死!他到底是怎么了?
  金旭遥忽视着周遭的声音,心里全惦记着湛花袖。
  他气自己为何当初不好好珍惜她在身边的时日,到现在她毅然决然的离开,
他才思及她的好呢?
  「金公子,你一定要为宁儿作主。」袁妩宁一见他心神不宁的模样,心似乎
也没有放在她的身上,于是又跪在他的面前,「宁儿的命是金公子所救,此生已
是金公子的人。」
  「什么?」金坍坍在一旁听了气得大叫,「庄里已经养了许多吃白食的人了,
还要多养一个只会张口吃饭的废物?不成,来人!把这个没用的女人给我轰出去!」
  「金公子……」袁妩宁紧紧的抱住金旭遥的腿,又开始滴滴答答的落下眼泪,
「你为了宁儿,不惜与你的未婚妻决裂,宁儿愿意下嫁于金公子。」
  「啊?」金坍坍一听,似乎听到不可思议的话,「你跟花袖决裂?这是怎么
回事?」
  不会吧?她以为大哥这次回城,肯定要与湛花袖那个小番婆成亲,到时候湛
家就会送来许多的嫁妆……
  这这这……她的计划又被打乱了,该如何是好?
  不成,为了家业,她金坍坍要出来阻止大哥不智的行为。
  金旭遥将她扶起,摇了摇头,「袁姑娘,我救你,并不是要你嫁我为妻,所
以过几天,我会派人送你回凤天城,你另觅姻缘吧!」
  「不!」袁妩宁一听,眉皱得死紧,「宁儿这辈子只跟随金公子,我已经无
处可去了,再回凤天城,我怕我爹下次还是会为了私利将我出卖。请金公子收留
我吧!」
  「啧啧啧!你看吧!」金坍坍在一旁说着风凉话,「就跟你说不要乱捡阿狗
阿猫回家住,现在请神容易、送神难啦!人家硬要赖上你,看你怎么办!」
  煽风点火她最行,而且瞧瞧对方,只身一人,什么也没带就想住进金宝庄,
岂不是添了她的麻烦。
  去去去,吃白食的就别来了。
  「混帐!」外头传来一个暴怒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老金,你今天一定
要给老子一个交代!瞧你教出什么好儿子,将我宝贝女儿戏耍伤心,若不给我一
个解释,我肯定拆了你们家!」
  湛老爷大刺刺的从外头走进来,那大嗓门已吼进庄里上下。
  没一会儿,只见金老爷跌跌撞撞的从前厅而出,额上莫名的冒着汗水。
  「哎呀!我说老湛,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金老爷陪着笑脸,上前迎接好
友。
  「你教子无方、无情无义,把情义当狗屁!」湛老爷一开口就是大骂,完全
不留一丝余地。
  「怎着?」金老爷皱了眉,「老湛,你就算要骂人,也要给一个理由啊!」
  「还给什么理由?问问你那个好儿子!」湛老爷气得吹胡子瞪眼,「咱们金、
湛两家也有十几年的交情,当年我老湛随你到金沙城发展,为你出生入死,打理
城里城外,你就算不看老子面子,也得看我的女儿喊你一声干爹的份上吧!」
  「钦钦!你先别气。」金老爷安抚着他,「待我问问我那个不孝子。」
  「不用问了!」湛老爷霸气十足,大手一挥,「我今天是来告诉你们金家,
就算你们现在家大业大,这几年赚了几个小钱,就想对我家女儿拿乔?门都没有!」
  「遥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金老爷回头,问着金旭遥。
  金旭遥还来不及回答,金坍坍便擅自作主的帮他开了口。
  「爹,还不简单。」金坍坍似乎唯恐天下不乱,介入了这场纷争之中,「哥
哥想要娶这名女子为妻,就不要花袖了。」
  「什么?」湛老爷气得全身肥肉都在乱颤,「这浑小子还真敢说!原来你这
小子真擅自毁婚。那好,今天老子就是来退亲,今后咱们两家就互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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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湛啊……」金老爷还想拉住脾气倔坏的湛老爷,却被一把拂开。
  「老子告诉你们……」湛老爷气冲冲的来,又气冲冲的抓着湛花袖的小手准
备打道回府,「你们这门亲事,老子家不屑!」
  「湛伯伯……」金旭遥欲追上去解释清楚,却被湛老爷一气之下,出手击中
他的胸口。
  他连连后退,那一掌下手不轻,震得他的胸口一闷,口中吐出了鲜血。
  「啊!」湛花袖一瞧,心疼的轻叫一声,眉间尽是担心。
  「走了!那种没情没义的小混帐,死了也是替天行道。」湛老爷气得拽着女
儿的手,便离开金宝庄。
  「别、别走啊……」金旭遥闷得又吐了一口鲜血。他这个苦主连一句解释都
没有说啊!
  「来不及了。」金坍坍站在一旁,一点同情心也没有,只是冷眼的望着他捂
着胸口的模样,「你最好把这个吃白食的女人给我带出去,要不然……哼哼!咱
们就走着瞧了。」
  妹子没有良心,也一同拂袖而去。
  金老爷则是指着他的鼻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你你你你……孽子啊!」
金老爷也同样拂袖而去。
  他最倒霉!赔了夫人又折兵……
  「金公子……」袁妩宁来到他的身边,想要上前扶起他。「你还有宁儿呀!」
  他望了她一眼,又重重的叹了气,拒绝她的碰触。
  「让我静静。」他扔下袁妩宁,又气又无奈的独自回房去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袁妩宁美艳的小脸上,忽然出现一丝阴霾。
  虽然计划如她意料中的进行。却万万失算——她还没有掳获金旭遥的心!
  哼!她不会放弃金宝庄夫人之位的。
                第九章
  金、湛两家的婚事,毁了。
  这件事,在金沙城里闹得沸沸扬扬,每个人都拿这件闲事当作茶后小点,在
背地里不断说嘴。
  也是!湛家姑娘湛花袖向来刁钻野蛮,是城里出了名的小男人婆,遇上那个
只爱美人的金旭遥,也难怪会被退婚了。
  这样的八卦,流肆于街头巷尾。
           而最近的八卦传言则是——
  湛老爷一气之下,要为爱女办一场轰轰烈烈的亲事,决定在三天后——比武
招亲。
  此刻城中的广场上,正有一群人忙着将武擂台搭起,只要三天后能打赢湛家
的大公子,便可以娶湛花袖为妻。
  虽说湛花袖并不是国色天香。却还有几分姿色,看上去也是娇小玲珑、甜美
诱人。
  加上湛家是城里最大的武馆。护镖的生意就数他们最大,可想而之,嫁妆也
不会太寒酸。
  不但可以抱得美人归,以后少不了吃香喝辣的。
  因此,这消息才公布一天,就有不少的各路好汉,前去湛家门口前报名,情
况真是盛况空前啊!
  「哎哟!没想到小花你这么抢手。」金坍坍难得抽了空,亲自来到湛府谢罪。
  好在她凭着自己的甜嘴,在湛伯伯面前好言几句,总算亲家做不成,倒也没
撕破他与爹爹的情谊。
  与湛伯伯好言过后,她大小姐无聊,便绕了一圈,亲自来拜访她这个无缘的
大嫂。
  没想到一见到湛花袖,便看到她一脸郁闷,一点都没有喜气洋洋的模样,甚
至还郁郁寡欢。
  「你别恼我。」湛花袖待在阁房里。
  这几天她闷得心烦,加上自金宝庄回来之后,她还挂念着金旭遥身上的伤,
想起爹的手劲……
  她的胸口又是一疼。
  爹在年轻时,曾徒手打死过一头熊,不知道他那一掌,有没有将那薄情郎打
得内伤了?
  「唉!恼你的人又不是我,何必将气出在我身上呢?」金坍坍大方的坐在桌
前,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喝口水,喘喘气,等会她才好再说一堆。
  「那你就是来看我好戏的吗?」湛花袖咬着唇瓣,两道眉全皱在一起,「你
还当我是朋友吗?现下事情都闹成这样了,你不帮我,还在一旁纳凉说闲话。」
  「哎哟!我的未来大嫂,我怎敢说你闲话。」金坍坍忍住笑意。果然单纯的
人都沉不住气,「我只是来为你通风报信,省得说咱们朋友白交一场。」
  花袖一听,双眼亮了起来,「是不是……他叫你来说些什么?」
  「他?」金坍坍装傻,故意兜着圈子,逗着这可爱的小姑娘,「哪个他?」
  「坍坍!」湛花袖生气的獗着小嘴,不依的跺着双脚,「连你也要欺负我。」
  「好好好,我不闹你了。」金坍坍轻笑,「我大哥啊!倒是没有说什么,他
可是恨死我了!」
  「啊?」湛花袖不解的侧着头,专心的听着。
  「他气我不站在他那边儿,还害他重伤躺在床上,事过三天,他还躺在床上
起不了身啊!」啧啧啧!看大哥被那掌揍得吐血。她心有戚戚焉。
  在心里添了一笔注解:湛伯伯有理说不清,到时候换了她,她可要躲远一点。
  「他……真的重伤了?」她急得来到金坍坍的面前,抓着她的小手问道。
「那你们有没有为他请大夫瞧瞧?」
  她一边着急的问着,一边翻箱倒柜,将里头的瓶瓶罐罐都找了出来。「把这
些拿回去,对内伤很有用的。」她抱了一堆药罐,往金坍坍的手里放去。
  「没用的。」金坍坍将手上的瓶瓶罐罐又放回她的手中,「我爹和我娘根本
不管我大哥的死活,就连大夫也不准我请,更别说拿药给他了。」
  「怎、怎么可以……」湛花袖咬着唇,铁青着脸,「我爹那掌不轻啊!」
  「我爹说就当他没有那个孽子,管他生死如何。」金坍坍有模有样的学着,
还顺道加油添醋的做了表情。
  「金伯伯怎么可以如此狠心?就算……就算他真的有错,他还是金伯伯的儿
子啊!」她被金坍坍的话给弄得心慌意乱,只要想着金旭遥现下没人照顾,她就
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金坍坍耸肩,很没有情义的不以为然。「反正我大哥向来也没有什么用处,
只是个会带吃白食的女子回来的败家子。」
  「坍坍!」湛花袖气得嘟起小嘴,「他是你大哥哪!」
  「他没情没义,还认他做大哥?」金坍坍嗟了一声,「那我岂不也成了没情
没义了?」
  「你就当作帮我的忙,帮我……」湛花袖求着她,将药罐又重新放在她的手
上,「将这些药帮他敷着,顺道再请个大夫……」
  「不不不不。」金坍坍急忙摇头,「我可不想被我爹打断腿,去管这闲事。
你想管,你就自己去。」
  「我……」湛花袖犹豫,敛下双眸。
  金坍坍瞧她心动,于是又在一边旁敲侧击,「你若念在和我大哥还有一份情
谊,你就自个儿上我家,好歹我爹看在你的面子上,自会让你去看看我大哥的伤
势。」
  「好吧!」她个性单纯,相信了金坍坍的谗言,决定自个儿前往金宝庄,瞧
瞧金旭遥的伤势到底如何。
  「咯!我大哥就在里头。」金坍坍带着湛花袖来到柴房前,解开门上的锁。
  「你们将他关在这里头?」湛花袖睁大美眸,不可思议的问着。
  「让他在里头反省思过啊!」金珊珊不为以意的答着,「你进不进去?」
  湛花袖又气又无奈,最后叹了一口气,进了柴房。
  等她一进到柴房之中,金坍坍便将柴房的门给锁上,然后高高兴兴的收好钥
匙。
  「哼!就不信你们没办法生米煮成熟饭。」冷笑一声,金家大小姐潇洒的离
去。
  柴房里阴阴暗暗的,四周全放着干柴,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木头气味。
  她定睛一瞧,角落正缩着一名男子。
  于是她想也没想,便急忙提裙上前探视。
  那正是金旭遥,他斜躺在角落,此时此刻憔悴不堪,下巴都长出了胡喳。
  看来真的被囚禁许多日,连他的脸色都苍白得紧。
  她心疼的跪坐在他的身边,「旭遥,你醒醒啊!」
  她担心的探探他的鼻息,好在还有呼吸。
  「嗯?」金旭遥在半睡半醒之间,睁开了黑眸,将她的容颜映入瞳内,他的
表情一阵惊讶。
  「小花……」他连忙坐起,却不小心扯动胸口的伤,让他连连咳了几声,
「咳咳……我是在作梦吗?」
  他激动的抱住她柔软的娇躯,将她纳入怀里,汲取她身上的香气与温暖。
  自从与她有了亲密关系后,他就好想再一次将她抱在怀里,再一次感受她的
体温。
  「你还好吗?」她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是如此热情,她现下在意的是他的伤
势,她想要看看他胸前的伤口。
  「不好,我不好。」他紧紧的将她拥在怀里,像个孩子般耍着任性,「你不
理我之后,我的日子一直都不好过。」
  她的动作一顿,小脸抬了起来,双眸正巧与他的黑眸对上,「你……」
  她欲言又止,但望着他的表情,最后恍然大悟。
  「你装病!」她气呼呼的鼓起脸颊,眸里的担心瞬间不见,抵在他的胸口的
小手握成双拳。
  「唔……嘿……」他的大掌扣住她的小手,就怕她在他的伤口上再添一笔,
「我是真的病了。」
  「你哪儿生病了?我瞧不出来。」她生气的别过小脸,不想理他,「原来你
联合坍坍骗我。」
  「小花真聪明,这么快就被你拆穿我的仗俩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因为
见着她太过欢喜,把原先计划好的全都露了馅,「若我不想出此等苦肉计,我还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肯来见我。」[ 热$ 书 吧
  「我和你……已经解除婚约了,你还想见我做什么?」她背着他,语气有些
酸涩,「而且这不正如你的意,我再也不会来烦你,你乐得轻松。」
  「冤枉啊!」他大呼,从背后揽住她,「我巴不得天天见到你,然后将你捧
在怀里疼惜、手里疼爱。」
  「哼!」她冷哼一声,却不能否认心里是甜甜的。这是十几年来,他第一次
对她说了如此甜美的话。
  「别气我了,好不好?」瞧佳人虽然还在闹着别扭,但终究还是舍不得与他
生气。
  「谁说不气你?」她这次可生气了,根本没想过要原谅他,「我和你可是解
除了婚约,再过几天,我就要嫁给别人了。」
  听着她的话,他的脸色一变,该有的温和全都不见了。
  「我不准!」他大声的斥责,「你可是我的未婚妻,你不嫁我,还能嫁给谁?」
  「嫁给阿猫阿狗,都比嫁给你这个薄情郎好!」她生气的回头骂他。
  可下一刻,他却低头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恣意的取得她口中的湿润。
  「唔……唔……」她挣扎。小手出力的捶着他的胸口。
  「咳咳……」她的力道不小,每一下都让他痛得皱眉,最后不得不屈服于她
的拳头之下。
  她小脸全是红润,粉嫩的唇瓣因为他而变得水嫩。
  「你……放肆。」她词穷,只能红着脸骂人,「在我还是你的未婚妻时,你
视我如蛇蝎,巴不得我离你远远的,可现在……我要嫁给别人了,你却纠缠不清,
你到底有何居心?」
  其实她好难过,一想到以前她总是厚着脸皮追在他的背后,不顾外头流言流
语。
  因为她认为自己是在做对的事,自己的幸福就要靠自己去争取,而不是死心
塌地后在原地守候。
  但他真的伤透了她的心,一心觉得她是个难缠的角色,想要摆脱好过自由自
在的生活。
  后来,他想走,她就真的放他走了。
  可为何今日又要来撩拨她的感情,让她的心湖又起了连绵不绝的涟漪呢?哼!
她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是我对你的感情太慢开窍。」见她红了眼眶,他有些慌了手脚,「或许我
就是因为太习惯你的存在,总以为你会习惯我的荒唐,但是我万万没想到当你真
的离开我身边,我才发现原来我失去了最重要的人了。」
  「你别说好听话。」她瞪了他一眼,「我不是那种好唬弄的女人。」
  「我知道你不是好唬弄的女人,所以我今天才会想跟你好好道歉,是我错,
我错得一塌胡涂。」他双手悬在空中,企图将她拥入怀里。
  「好笑!」她嗤笑一声,哀怨的望着他,「当初不管我怎么暗示、明示你,
你都无视于我的一切。」
  「我并没有无视……」
  「那就是我在你心中什么都不是了!」她生气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双手技腰
的低吼,「你嫌我碍事、你嫌我不够小女人、你嫌我配不上你。」
  「我……」好吧!他是曾经嫌她不够小女人,但可没嫌过她配不上他呀!
「我现下知错能改,你能不能原谅我?」
  「不能。」面对他直接的言语,她竟然有些不争气的红了小脸,「你天性风
流,会阳奉阴违,谁嫁了你就会伤心一辈子。」
  「这么惨?」他也从地上站起,一脸苦恼的望着她。「还记得你说过的吗?」
  她皱眉,不知道他又要耍什么把戏了,「我说过什么了?」
  「姑娘啊!这辈子我只能非你不娶!若你不嫁给我,我这辈子岂不是要打光
棍一辈子了?」他好声好气的与她耍着嘴皮子。
  他是吃定她心软,只要他多一些甜言蜜语,她最后还是会原谅他的。
  「那关我什么事?」她努努嘴,小脸抬得挺高,「你金大爷风流潇洒,手指
一勾,还怕没有姑娘上门?」
  「我的心被你诅咒啦!」他叹口气,来到她的面前,「我的好小花,你气我、
怨我,我都不会有半句的怨言,要怎么整治我、欺负我出气,我都认了,但你能
不能打消比武招亲那个烂主意?」
  「又不是我的主意。」她小声的说。
  「你的意思是,你根本没有想过要嫁给别人了?」他像是挑到她的语病,重
新将她揽入怀里。
  「你……」可恶的男人,为什么总爱对她搂搂抱抱的?
  但她又不能否认,被他搂住的感觉,竟然有一种幸福的感觉,难以言喻的温
暖一扫她之前的阴霾。
  「你不想嫁给别人,就嫁给我吧!」他好言好语的哄道:「我发誓,只要你
嫁给我,我会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从此我的眼里只有你,不会再有其它心思。」
  她倒抽一口气。没想到他这个风流成性的男人,竟然愿意发这种誓言,搏取
她的信任。
  「我……」而她怎么这么没骨气,他的几句话就哄得她服服贴贴,无法说出
一个「不」字。
  「小花,我爱你。」他说得真诚,「我求你嫁给我,若你不嫁给我,这辈子
我就要去当和尚了。」
  她瘪起小嘴,脑袋倚在他的胸膛上,她有一肚子的委屈。
  「你一定又在哄我……是不是我爹给你压力,你才不得不娶我呢?」
  「哎呀呀!天可明鉴,我这一番话是出自于真心。」他急忙低头哄道:「没
有人逼我,是我对你有了感情。」
  「是吗?」她皱着眉、眨着大眸,模样好不可爱,「你真的喜欢我?」
  「我若说谎,愿遭天打雷劈。」他又发了重誓,给了她一记笑容,「小花,
就原谅我的一时胡涂好吗?」
  她想了一会儿,又重新开口,「那袁妩宁怎么办?你不是对她存有二心,才
为她……」他的俊颜又一阵抽描。
  最近几天因为心全悬在她身上,他压根儿就忘了这回事了。
  「我救她,是可怜她的身世,对她已无异心。」他紧紧的将她抱着,「相信
我,小花,我会把她的事情处理好,不会让她成为我们之间的误会。」
  「真的吗?」她抬眸,认真的望着他。「就算她求你,你也不会心动?」
  「不会心动。」他扬起好看的唇瓣,每一个承诺都铿锵有力,「我现在的眼
里和心里都只有你,再也没有其它人可以撼动我的心。」
  她似乎被责服了,他的一席话,让她对他再也没有怀疑。
  「好吧!」她最后也只能小声开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吧!」
  因为她的心已沦陷在他的身上,这辈子是不可能收回了。
  未来,就算不爱他,她的心房还是会刨一个大洞,那么就让她再没骨气一回~
让她,再爱他一次。
                第十章
  事情变了卦。
  袁妩宁没有想到在最后一刻,剧情竟然急转直下——
  原本对她有好感的金旭遥,竟然回到湛花袖的身旁,而且还有意将她送出金
宝庄,希望她不要再打扰他们。
  她心有不甘。
  她好不容易扭转了自己的命运,以为自己算计好,能够跃上金宝庄的夫人位
置。
  可经过几天后,全都变了样。
  金旭遥与湛花袖和好如初,两人卿卿我我的模样羡煞旁人。
  而她则是弄了个灰头土脸,两边不讨好的情况下,金旭遥则是给了她十两,
希望她能够回凤天城。
  她不依,拚命恳求金旭遥留下她。
  但他好像铁了心,对她的苦苦哀求视而不见,希望她能好自为之,这几天便
离开金宝庄。
  她不甘心,决定自个儿找上湛花袖一谈。
  于是她写了一封信,派人送给湛花袖,将对方约到城里茶楼的东厢房。
  今日,袁妩宁提早半个时辰来到茶楼等候。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低声下气求湛花袖,希望湛花袖可以给她一条生路走,
而不是将她逼到尽头。
  时间一到,湛花袖独自来赴约。
  厢房里,只有两位姑娘。
  两人面面相觎,湛花袖也没有先开口,只是拢着两道眉,拿着大眸凝望着袁
妩宁。
  「我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你约我到此,有何贵干?」湛花袖也不是好惹的,
虽没给对方坏脸色看,但也没有委屈了自己。
  「湛姑娘,我求求你,给我一条生路走好吗?」袁妩宁扑通一声,跪在她的
面前,一脸难过的表情。
  「你这是做什么?」她退后了几步,疑惑的望着袁妩宁,「我和你素无交情。
何况我也不是男人,你对我装可怜也是白费心机。」
  「湛姑娘,我求你……」袁妩宁唱作俱佳的声泪俱下,「之前是我不对,我
不该设计害你,如今你和金公子打破僵局,想必未来也容不得我,我只求你给我
一条生路走。」
  「以前的事,我根本懒得与你计较,你这又是哭给谁听?」湛花袖向来爱恶
分明,一旦她讨厌的人,就再也无怯讨她怜悯。
  何况她的心还不到悲天悯人的地步,对于曾经害过她的人,她根本无法拿出
半点同情心来。
  「我无处可去了。我只希望湛姑娘收留我。」袁妩宁能屈能伸,虽然曾经贵
为一名小姐,可如今她走投无路,再怎样的困境,她也只能忍气吞声。
  「金旭遥不是给你一笔银子吗?」她皱眉,望着袁妩宁那虚情假意的模样,
「不管你以后是否要离开金沙城,都足够你安定生活了。
  「我没有任何的技能,离开也是自生生灭……」袁妩宁抽抽答答的掉泪,好
不让人心疼,「请湛姑娘大人有大量,收留我为婢,我也心甘情愿。」
  「不可能。」湛花袖一口拒绝,「你心机深如城府,我若收你为婢在身边,
岂不是养虎为患,再说,我也没有那么大的度量,与你尽释前嫌。」
  「湛姑娘,我会改的。」袁妩宁哭得肝肠寸断,不断的磕头哀求,「我真的
无处可去了,金公子不肯收留我,金小姐又处处刁难我,我真的已经走投无路了。」
  「袁姑娘,我真的帮不上你的忙。」湛花袖虽然讨厌她,但还是上前将她扶
起,一你的事,就自个儿处理,你找上我,我也不可能为你分忧解劳。「袁妩宁
见湛花袖铁了心,完全不动于衷,又开口,」湛姑娘,你真如此狠心?不愿尽释
前嫌,帮我一把吗?「
  「办不到。」湛花袖再次拒绝。
  她可不是什么圣人,没将过去的帐搬出算一算,就已是宽宏大量的做法了,
还要在这个时候收她为婢?
  她又不是脑子有残疾,与袁妩宁一样天真,收她为婢之后,根本就是养虎为
患。
  她可不愿天天都在提心吊胆,害怕有人在身边想要谋害她。
  所以最好的做法,就是别管这件事。
  毕竟将袁妩宁解救出水深火热的人并不是她,要嘛就去找原来的苦主,找上
她做什么?真是一大笑话。湛花袖在心里嘀咕几声。
  她是天性大刺刺一些,可不代表她没有小心眼。
  上次被袁妩宁算计,她还谨记在心,就怕再一次栽在人家的手里。
  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外表美艳的事物,总是包藏着危机,慎记、慎记呀!
  「湛姑娘当真如此绝情?」袁妩宁敛起眼泪,语气倏地变冷。
  「不是我绝情。」湛花袖挑眉,望着她翻脸比翻书还要快的表情,「而是你
我并无这样的交情,何况我觉得金旭遥对你已仁义尽至,你不该再如此贪心,该
见好就收。」袁妩宁眼见软的不行,最后也只能豁出去了。
  「湛花袖,你欺人太甚!」说着同时,袁妩宁从袖口里拿出一把短匕,模样
挺吓人的。
  只是湛花袖并没有惊吓的表情。
  笑话!她家就是开武馆的,就算她没有绝世武功,但也有防身的拳脚功夫。
  亮出武器就想要吓唬她?太小看她了吧!「我懒得理你!」湛花袖拂袖,想
要离开厢房。
  「站住!」袁妩宁颤着手,双手握着短匕,似乎鼓起很大的勇气,「你你你
……别走!如果你不给我一个交代,我会要你与我一起玉碎。」湛花袖回头,自
己似乎已经惹恼了她。
  「你想做什么?」她双眉纠在一起,暗自防备着。「如果我杀了你,那么金
旭遥就会娶我了。」袁妩宁想到没办法了,这是最后下下之策。
  若能除掉湛花袖,她的前方之路就会一片光明,就再也不用像今日这般颠沛
流离。
  「你……」湛花袖还想多说什么,但是袁妩宁已经紧握着短匕,以阴狠的眸
光望着她,奋不顾身的冲向她。
  铿!短匕落在地上,发出响亮的清脆声。
  袁妩宁见自己的「凶器」被打落在地上,一时之间无法回神,只能呆愣的看
着地上的短匕。
  湛花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袁妩宁是眼睛没有睁开,还是狗急跳墙了?也
不想想她是武师的女儿,基本的防身功夫还是有的啊!
  傻呵!这样有比较可爱吗?她终于有机会在心里骂一个女人笨蛋了。
  「你想暗算我,也好歹去打听看看。」湛花袖很无奈的耸耸肩,「我虽然没
有武功盖世,但至少我有学点防身功夫,你没有反被我打伤就该偷笑了。」还想
偷袭她?天地要变天了。
  「呜呜……」袁妩宁跪坐在地上,掩面的失声痛哭。
  哭哭哭……该哭的人是她吧?
  莫名其妙被约谈,还遇上这等乌事,还想哭给她看?湛花袖真觉得头上蒙了
一朵乌云。
  「为什么你不肯帮我?我什么都没有了……」袁妩宁见大势已去,最后还是
只能使用苦肉计。
  「你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的?」湛花袖皱眉的问道。「你心机比我深,脑
筋也动得比我快,随便一个眼色,就有不少的男人急着帮你的忙,何来什么都没
有?」
  「我好不容易逃出家中,让金公子看上我,一切都败在你的手里……」袁妩
宁抽泣着,「你是个半路跑出来的程咬金,我的伎俩都没用……」
  「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关她什么事?很像走在路上,莫名被丢到。
  丢到就算了,这个始作俑者到现在还理直气壮的要她负责。
  她负责个鬼啦!关她什么事?
  「呜呜……」袁妩宁哭闹时,厢房外头起了一阵骚动。
  「说!湛花袖是不是在这里?」一群人叽叽喳喳的,似乎是一群男人,那嗓
门大得吓人。
  当下,袁妩宁停止了哭声。
  下一刻,她趁湛花袖好奇的回头倾听时,便拾起地上的短匕……
  「啊!」一声沉闷的低叫,在偌大的厢房里传出。
  咚咚咚!随后,数名男人从外头闯了进来。
  带头者是金旭遥,跟在身后的则是湛天武以及湛家的男丁。
  「小花。」金旭遥一见到湛花袖,便上前将她紧紧的揽入怀里。
  「唔唔……」她被他抱得好紧,差点不能呼吸,「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我刚刚听到叫声……是不是你受伤了?」此刻,金旭遥的眼里只有湛花袖,
他放开她,仔细的审视她全身上下。
  一会儿后,发现她安然无恙,他才松了一口只是……那声尖叫是从何而来的?
  「金……金公子,救、救救我……」袁妩宁见自己被冷落一旁,小手捂在自
己的右腹。
  她的右腹插着一支短匕,正汨汨的冒出鲜血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金旭遥皱眉,不解的问。
  「你怎么会受伤?」他虽口头上问,却没有上前审视。
  她以为金旭遥会对她怜香惜玉,但没想到他只是冷眼旁观,完全漠视她受伤
的模样。
  「是……是湛姑娘……与我一言不合,就……」袁妩宁气虚的跌坐在地上,
一脸哀怨的表情。
  是哪!她斗不赢湛花袖。可她还懂得利用自己的优点——装可怜。
  她这副柔弱的模样,比起湛花袖的刁蛮恶霸,或许还能占上几成的便宜。
  于是,她又打算故计重施了。
  湛花袖无奈的翻翻双眼。
  这样的把戏袁妩宁还想要玩几次?把自己当成弱者……哦不,这副弱智的模
样,谁会相信啊?不过,她还是偷偷觎了金旭遥一眼。
  该不会这次他又会相信袁妩宁吧?
  「是这样吗?」金旭遥眯眸,望着袁妩宁问着,「你的意思是说,你身上的
伤,是小花所为?」湛花袖原想辩驳,但最后还是强忍闭嘴。
  她选择不去辩解,毕竟她做事坦荡荡,根本无须去解释什么,何况……如果
今天眼前这男人不护她,转眼又对其他女人心疼,那么她这次真的会死了心。
  「是……」袁妩宁硬着头皮点头,「这房内只有我与湛姑娘两人,只有她会
……如此狠心……呜呜……我已经走投无路了,只是想要乞求湛姑娘收留我,没
想到她就……」
  「嗟!」湛花袖嗟了一声,虽然一股气自心里升起,但还是选择闭口不回话。
  她要看这个颠倒是非的女人,还能拼出什么鬼话。
  看到男人就装得一副温柔样,到底还能欺骗世人多久啊?
  「呜呜……」袁妩宁捂着右腹的伤口。
  匕首没入腹中,鲜血也不断的冒出,但眼前的一群人却对她的模样没有一丝
反应,反而拿着看好戏的眼光望着她。
  「袁姑娘。」湛天武摇头叹气,「你就别演戏了。」
  袁妩宁一惊,双眸瞪得挺大,「湛、湛公子此话何意?我是真的被令妹刺伤
了。」
  「我家小妹虽然脾气暴戾,身上也有几分拳脚功夫。但她厉害之处就是力大
无穷,不需要利器便可以一拳打死你,她何必赘心机,拿一把小匕首呢?」湛天
武无奈的跳出来解释。
  「这……湛公子是要包庇令妹吗?」袁妩宁又哭哭啼啼的伪装痛楚,「湛公
子是否忘记之前,令妹也因为争风吃醋,将我推入湖中,想要置我于死地。」
  「你还敢提这件鸟事!」湛花袖忍受不了这气,终于出声骂道。「这明明就
是你的栽赃、污蔑,我从来也不曾想过要害你……」
  「别气,小花。」金旭遥安抚着可人儿后,便站了出来。
  「金公子……」袁妩宁以为金旭遥要出来说句公道话了,于是满脸全是期待。
  「说到上次的事,我并没有说我相信你。」金旭遥拢眉,望着袁妩宁那张楚
楚可怜的小脸,却发现她一双眸子充满了计谋,「虽然我怀疑小花,但不代表我
也相信你。」
  「你……」袁妩宁倒抽一口气,没想到金旭遥翻脸如此快速,「你现在也不
认帐了?当日我不是与你解释清楚了吗?」
  「我那时就怀疑过你了。」他叹气,只是看在她是个弱女子份上,不想将话
说得太绝,「以小花的个性,她宁可将我五花大绑丢到床上去,也不可能会使用
迷魂香对我下药。至于你们两人落水事件,我是觉得疑惑……如果真是小花推你
下水,怎么会连她也落水?一个想要置你于死地的姑娘,还会想回头救你?」
  湛花袖在一旁听着,脸色也跟着变了,「你……你当时没有不相信我?」
  「说到这个我才生气,那天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就急着批判我,一个解释
也不让我说……」金旭遥伸出大手,像是惩罚她似的捏捏她的小鼻。
  「可是,你那天的口气……摆明就是为她来质问我啊!」她吃醋嘛!
  「傻瓜。」他揉揉她的头,「那天我救你上岸,你嘴里还一直念着她的名字,
我不会心生怀疑吗?」
  「这……」她的小脸一阵红潮。原来那天救她上岸的是他,不是别人啊!她
羞得小手绞在一起,「你真的相信我?」
  「为什么不相信你?我认识你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的个性吗?」金旭遥
当众就将她搂进怀里,亲昵的模样教旁人羡煞,「你知不知道那天我见你落水,
差点心脏都快停了。」
  她甜甜一笑,心里暖暖的,像春风拂过,「原来……我在你的心里,不是什
么都不是啊!」
  「傻小花。」金旭遥拍拍她的背,将她收到怀里疼惜,「不过,我倒也要谢
谢袁姑娘,若不是她使计想要设计我,我到现在还弄不清楚自己的感情。」
  袁妩宁抬眸,表情变得又凶又狠,「你们这是联合起来打算欺负我,想要欺
我孤苦无依吗?」
  「我原本抱持着想要感谢你的心情,才将你从钱大富的手里救出,可是你不
好好珍惜自己的未来,却又使计想要害小花,令我无法再容忍下去。」金旭遥眯
眸,以往的怜香惜玉全都不见了。
  「你就听信这些片面之词?」袁妩宁咬着唇,还想推托,「你们没瞧见,我
受了伤吗?我要报官府。」
  「这全是你自导自演。」金旭遥摇摇头,「你自作聪明,以为自己做得天衣
无缝,殊不知我早已派人跟踪在你身旁,监视你的所有一举一动。果然如我所料,
你肯定还会找小花麻烦。」
  「啊?」湛花袖抬起小脸,傻眼的问着,「你早料到今天啊?」
  「女人的心机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单纯。」他对她的天真又怜又爱,「我遇过
许多的女人,我还不懂她们那点小心思吗?」
  湛花袖嘟着小嘴,生气的往他的胸口拧了一把,「你还真敢说。」
  「你、你们……」袁妩宁气得说不出话,结舌的连连退后,「事到如今,你
们想要拿我怎样?」
  「不怎样。」湛天武上前,将她给拎起,「就将你送给钱大富了!反正你也
无处可去,到钱府好歹也是个四夫人,吃香喝辣少不了你。」
  「不……」袁妩宁摇头抗命,「我不要……」
  「不要也得要了,谁要你大胆的敢惹上我们家小姐。」湛家的男丁一拥而上,
将袁妩宁粗鲁的拎走。
  湛天武跟在后头,将室内留给金旭遥与自家小妹。
  湛花袖听见袁妩宁离去的哀号,虽然心有不舍,但还是视若无睹,不去听、
不去问,因为,坏人终究要受到惩罚的。
  「小花,今天我这样的表现,你可满意否?」他勾起她的下颚,深情款款的
讨着功劳。
  「嗯……」她若有所思的侧头想着,「是有那么一点聪明。」她学他,用指
尖点了他高挺的鼻子。
  「那还生不生我的气?」他用自己的俊颜去蹭着她的小脸,耍赖的问着。
  她甜甜一笑,想了许久。
  最后,她摇摇头。
  「不气了。」她双手勾着他的颈子,「反正我的诅咒成真了,这辈子你就真
的只能娶我一人。」她是该满足了。
  而且,他还是打从心底爱她,愿意与她共度今生。
  「我爱你。」他吻上她的唇瓣,贪恋着她身上所有味道。
  这辈子,他真的逃离不了这个小恶煞了。
  命中他属于她,而她也属于他——
  这诅咒的姻缘,如今已成真,也甜美的结成果实。
  未来,彼此将会共同尝着这幸福的滋味。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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