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娼(51-100)
五十一、想报复的话,我帮你
话又说回来了,她是喜欢玩儿,但也不是什麽人都能入得了她的眼的,还得
看她的心情哩──要不是那天心情不错,姜子幽估计被调教致死她也无动於衷。
不得不说,他的运气的确是很好。
至少,遇到了她这麽个不好,却也绝对算不算坏的主人──当然,这只是针
对她身为主人的一面来说,真要说阴狠毒辣,她要是敢说第二恐怕也没有人敢称
第一。
想到这里,她都免不了想要为自己的仁慈悲悯鼓鼓掌了。
啊,时间也差不多了,恐怕也该回去了呵!
美目瞟瞟身侧苍白的少年,粉唇微扬,小小声地问:「想不想报复呀?」
少年略微有些呆滞的眼神茫然地看向她。
似乎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
或者说──在被最亲密的人背叛之後,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天真可爱的少年,
即使仍称不上世故狡诈,却也绝对不再轻易相信人──轻易相信的代价实在是太
大了,所以,在娼这麽问之後,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转,那就是:她为什麽
要帮他?!
如果说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什麽的,那麽就是打死他他也不相信。
一个人无端的对另一个人好,这真的是太奇怪了。
娼又怎麽会看不懂他眼神里蕴含的意思,无谓的笑笑,她也不吝於告诉他:
「我对你很有兴趣,而且──你也同我做了交易,将你自己的生命与灵魂都彻底
交给了我。那麽,你就是属於我的东西了,而我的东西,如果连保护自己的力量
都没有,更甭提什麽能给我带来乐趣了,明白麽?」说白了,其实就是好玩儿而
已。
她的日子过得太过无聊,好不容易有个乔亦翩要对付,却又不想自己一个不
小心就掩不住那股子嗜血的冲动,姜子幽,不过是在她暴躁的时候刚好出现的润
滑剂而已。培育他的同时也在减轻自己身上的戾气,还多了个好玩儿的玩具,对
娼而言,何乐不为?
那双修长却瘦骨嶙峋的手开始猛烈地颤抖起来,失神茫然的眼神空荡荡地看
著下面一对早已在餐桌上开始苟合的男女,渐渐地,原本的漠然绝望被一股小小
的火焰所替代,慢慢地,那股火焰越烧越大、越烧越大
直到眼睛里充满就坚毅的决然,「我知道,我不会後悔,我要报复。」
对,就是这种涤荡著满满的恨意与不甘的眼神,啊,想想都觉得有些兴奋哩,
娼开心地拉起少年的手,粉唇凑近那冰冷的额头,轻轻烙下一记恶魔之吻。
「恭喜你,被魔鬼选为新玩具。」
回到「黑猫」的时候夜色已经完全深沈的看不到边了,娼将一直抱在怀里的
姜子幽放下,也不走正门,依旧以惊人的弹跳力从落地窗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进门,刚将少年放下,便听到一声低沈的嘲讽,「玩儿了这麽久,懒猫终
於回窝了?亏他特意来通知她最新进展,她倒可好,抱著个新玩具不撒手!
娼一点儿也没有被吓到,只是懒洋洋地瞥过去一眼,调笑道:「豢养的猫儿,
再怎麽跑也跑不过孽的手掌呀。」
男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走过来将她拉进怀里。
五十二、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炽热如火的薄唇狠狠地啃啮上她嫣红的唇瓣,极尽所能的辗转吮吸,带著磅
礴的怒气,出口的话却又是那般的无可奈何:「让我去给你办事,你倒好,一个
人潇洒快活去!」没良心的女人,从来都不知道说句好听话!
娼慵懒地在他怀里翻个身,波光荡漾的大眼笑眯眯地瞅著他,那模样,真是
有多招人疼就多招人疼!
於是,按捺不住内心渴望与欲火的孽自然而然的就再次吻了上去,丝毫不顾
及一旁是否还有旁人在看,大手饥渴难耐地探进娼轻薄的衣物内,抚摸著柔嫩洁
白的美丽肌肤,俊脸还露出了无比陶醉的表情。
粉唇微勾,娼好笑著看他的表情,开口调侃道:「笑得这麽淫荡,孽你的发
情期是到了麽?」
闻言,男人抬起头,没好气地白她一眼:「也只有你敢跟我开这种玩笑。」
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哪里还找得到当初一丝一毫怯懦的影子。
「我的荣幸。」纤美的食指勾起面前男人刚毅有型的下巴,在那薄唇轻烙一
吻:「好了,告诉我,我要你做的事情怎麽样了?」
这下子换他以懒洋洋的姿态显摆了,颀长英挺的身躯抱著她滚进身後的大床,
亲昵地以高挺的鼻尖摩挲著她的,「娼儿觉得呢?」
想激她,哪有那麽容易。
娼不置可否地挑挑眉,「天知道。」爱说不说,反正早晚她的目的也会达到,
不一定非要他帮忙才行。之所以会选择让他插手,不过是为了降低他的戒心,免
得他察觉到自己的实力在日益壮大罢了。
愤愤地哼了一声,孽终究是没有坚守住,听了娼无所谓的话之後,他又是狠
狠地一吻,直到她娇喘著化成一滩水软在他怀里,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三天
後是『聂氏』与『金融』合作的大日子,聂氏总裁会亲自来金融总部拜访,你,
满意了?」
娼娇娇地笑,伸出藕臂揽住他的颈子,在他耳边轻轻吹著气:「当然,我很
满意,非常非常地,满意。」
孽的眼神愈发地幽深起来,他的大掌顺著腰部柔嫩娇软的肌肤,慢慢滑到如
玉般光洁美丽的後背,指尖暧昧地分散开,浅浅地抚摸画圈儿,深邃的桃花眼邪
魅地凝视著她。声音低哑又充满魅惑人心的磁性,下巴朝著姜子幽的方向努了努,
「那就是你近来看上的新玩具?」
娼也回头看去一眼,随意点点头,「是呀,还挺好玩儿的。」
他纵容的笑笑,意有所指地道:「你不无聊最好,但是──跟聂斐然的战争,
要小心谨慎著来,那男人──决不简单。」
能让孽说出这样几乎等同於赞扬的人,估计也不会是什麽好惹的角色。但是
──她是谁呀?她可是娼!明知不可行偏要行,明知危险偏要玩的娼!她就是好
在老虎嘴边拔毛,越是危险刺激她就越是能够兴奋起来,因为她是娼呀!
更何况,这世界上还有谁能比她更了解聂斐然呢?
想到这儿,她不禁捂唇「咯咯」娇笑起来,那瞬间绽放的绝美风情,将孽狭
长深沈的眼眸彻底迷散。
包括一直呆站在一旁看著他们亲热的少年。
五十三、无爱之战(一)
偌大的总裁办公室里难得的出现光线明亮的场景。
孽潇洒地斜卧在手工顶级沙发上,一双狭长邪魅的凤眼直勾勾地盯著那个坐
著总裁位子却依旧一脸懒洋洋的女人,调笑道:「娼儿若是觉得无聊了,我们可
以做些有意思的事。」
闻言,娼抬起眼瞥了瞥他,冷嗤了声,「你以为我是傻子呀。」
做些有意思的事,恐怕只有他才觉得有意思!虽然她也喜欢沈醉欢爱中的那
种感觉,但是现在,哼,她可没心情。
小巧的脑袋就伏在光洁的办公桌面上,来来回回地摇啊摇,百无聊赖的神情
可爱的就像是只吃饱喝足的慵懒猫咪。看似高雅华贵,却随时都可能跳起身来给
你一爪子。
而孽在听了她堪称大逆不道的话之後,竟也没有生气──反正气得永远只有
他自己,这女人没心没肺的程度他早已领教过不知多少次了。俊美无俦的面孔始
终勾勒著好整以暇的微笑,带著坏坏的感觉,整个一妖孽。
门口传来食指指节轻叩门的声音:「总裁。」
娼又向著孽瞟去一眼,语气中不无嘲讽,「我怎麽都不知道『金融』是这麽
的磕掺呀,连个内线都没钱安哪,还得劳烦秘书课课长亲自来敲门?」
孽好笑地看看她,扬了扬有型的下巴,也学著她那种懒洋洋的口气:「唉,
这年头经济发展不好,咱们『金融』也是前途堪忧啊,别说内线了,就连整个大
厦的主机系统都换成人工智能的了,唉!」结尾以一记哀叹告终。
娼翻翻白眼,可爱得让孽恨不得把她拉到怀里好好地啃上几口才罢休。她摇
摇支在桌面上的小手,无语。
是啊,「金融」真的是穷得很哪,穷到各国元首在经济危机时来借贷了,那
还真是穷呀!
两人谁都没理敲门声,於是数秒过後那敲门声就又传了进来,这一次节奏加
快,力道也更重了些。
娼咬咬自己纤白的指尖,不无鄙视地道:「孽的属下都是怎麽选的,这麽不
识相。」主子没应声的原因自然就是不想应声,难道还能是在里面遇害了不成?
孽状似苦恼地抚著额头,从沙发上坐起来:「哎呀,我也很是後悔,居然选
了这麽个愚蠢的手下,真是抱歉。不过──娼儿,今天是『聂氏』总裁来『金融』
的大日子哩,所以啊,我就命令外面的保全系统大开方便之门,今天的顶楼──
谁都可以进得来。怎麽样,高兴吗?」俊脸发亮,似乎很期待娼的表扬。
撇撇小嘴,娼不以为然地看过去一眼。不就是想要看戏麽?还编出个这麽蹩
脚又无趣的理由出来,真是从里到外都腹黑的主儿。
站起身,修长挺拔的身躯缓缓地步到办公桌前,半弯下去,与她美丽的桃花
眼相对视,笑眯眯地道:「很好玩的,娼儿不是最喜欢玩儿了麽?」
伸手拉下男人离自己还有些距离的头颅,娼大大方方地在那削薄的唇上烙下
一吻,香气刹那间盈满孽的胸房。她偏偏头娇笑道,「我说怎麽著大白天的孽也
陪著我出来了,原来打得是这麽个主意呀!」
真是一箭双雕呵,又能看戏,又能监督她的心是否出轨,这男人──真是无
所不用其极了!
就不知那个好几日没见著面的乱,此刻是不是也蛰伏在某个黑暗的角落盯著
她呢?
呵呵
娼捂著唇笑,也起身,顺便拉起依旧趴在桌上的男人,在他唇上再烙一吻後,
扯著他向门口走,脚步轻盈如风,声音清灵,「那咱们就一起玩儿去好啦。」
五十四、无爱之战(二)
厚重的红桧木门板被猛地从里面打开,原本倾身在门上的女子一个踉跄,控
制不住地往房间里摔去。
原本想要抓住门板的纤纤玉手,在主人看见面前是何人的时候不由地松开了,
纤柔的身子就这麽柔若无骨地往来人怀里倒去,秋水般的明眸还害羞地闭了起来,
满心期待著王子解救公主的戏码上演。
孰料人家看都不看她一眼,大手一挥,像是在拍开什麽垃圾似的,毫无怜香
惜玉之情的将佳人打开。
一声痛楚难耐的闷哼传来,女子狼狈不堪地趴在办公室的地毯上,脑袋一时
晕乎乎的,似乎还不能理解为什麽事情没有按照她的意图去发展。
娼忍不住轻笑出声,小手攀上孽结实宽阔的肩,调侃道,「你这男人也真是
的,真是不懂消受美人恩。」居然下那麽重的手,又不是在对付敌人。
孽回头瞟她,这丫头,哪里是在为那女人抱不平?分明就是怕事情闹不大,
不好玩儿。於是他大手一揽,将那如束纤腰勾进臂弯,狭长深邃的眸子不屑地瞥
了仍旧趴在地上的女人一眼,像是在看什麽脏东西似的,「这种女人也称得上是
美人?娼儿,你也太看得起她了。」
不过蒲柳之姿而已,还入不得他挑剔成性的眼。
歪歪头,娼笑得香肩微颤,睁开男人有力的臂膀,她走近趴在地上的女人,
那张堪称美丽的容颜已经布满了羞窘尴尬的红晕──想必已经从幻想中清醒了过
来,并且听到了孽足以称为刻薄的话。
「小姐,你还好吗?地上脏,起来吧。」伸出手,绝美的容颜在朝阳的映照
下美得像个梦,那玉雪倾城的小脸凝脂般吹弹可破,粉色的唇瓣扬起春天般甜美
温柔的笑意,看醉了孽,更看醉了一直没有爬起来的女人。
她呆呆地也伸出手,搭上那只柔软娇笑的柔荑,美好如绢的触感,几乎让她
有了自惭形秽的感觉。她还以为凭自己不俗的姿色,可以掠得暗总裁的心,却不
曾料到,他身边早就有了这麽个绝世佳人!
她是何其天真!
这麽美的女孩儿,连她这个货真价实的女人看著都压抑不住心动了,更何况
是男人?
这时,草草回过神的孽冷哼了一声,道:「我还不知道总裁办公室可以随便
闯进来呢,你是谁?就不怕我革了你的职,再将你送进监狱?」那阴狠冷厉的神
色,让人毫不怀疑她的威胁。
女人吓了一大跳,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美丽得不可思议的女孩儿抢先开了
口。那娇软甜糯的声音,听得人心都快化了,「哥哥,你少乱罚人,这位姐姐是
秘书课的课长,你可别说不认识哦。」
孽懒洋洋地看看女人,又看看娼,不意外发现那水漾闪亮的大眼内一片诡谲
眸光,於是只好陪著她玩下去,「是是是,是哥哥的错还不行吗?」俊颜在面对
另一个女人时又是另一种态度,「如果我没有记错,秘书课应该不在顶楼吧?」
什麽时候秘书课课长可以暂代总裁秘书一职了?
他可没有听说过。
女人白皙的脸颊顿时苍白一片,渎职、越职、在「金融」都是要被FIRE
掉的!她辛辛苦苦爬了这麽多年才爬到秘书课课长的位置,怎麽能轻易放下?!
她、她只是为了很久很久之前惊鸿一瞥的那个俊美男子呵!
五十五、无爱之战(三)
娼扁了扁粉润的唇,扶著女人慢慢地站起来,满是好意地替女人说情,「哥
哥,你忘了是你说今天顶楼课长及以上总管干部随便进的了吗?」
他有说过这话吗?
孽回想了下,似乎是有这麽回事,但又记得并不是很清晰,但是──她都开
口了,就算是没有他也得顺著她说有呀!
女人在听到娼的话之後,明显得眼睛一亮,充满期盼地盯著孽看,原先只是
想要为自己求情,却不知不觉又被那张绝顶俊美的脸庞蛊惑,神色顿时显得无比
痴迷。
她或许还是有机会的,尽管没有英雄救美的老戏码,也不曾上演一见锺情,
但是──这个美貌绝伦的女孩儿是总裁的妹子而不是情人不是吗?
那麽,她一定还是有机会的!
她脑海中转绕著的想法娼又岂会不知。人的心底只要有欲望,有贪婪,有七
情六欲,就别想逃过她的眼睛。
希望自己是灰姑娘,想要得到王子的眷顾是麽?
真不知道如果美梦破碎,又会是怎样的感觉?会比摧毁那个少年对爱情的信
任更好玩儿吗?
螓首偏了偏,疑惑地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放过这女人一马,倒也不是她善
心大发,只不过是不屑玩罢了。孽的话,估计就够她受得了,她要是再添上一脚,
也无趣。
「咳。」孽先是清了下嗓子,随後道,「是我说得没错。」锐利如鹰隼般的
眸子瞟向被娼扶住的女人,漫不经心地扬起一边唇角,「就算是这样,那麽你到
顶楼又有什麽事?」
女人猛地回过神,连忙一脸喜色的报告,「啊,总裁,我给忘记了,是『聂
氏』的聂总裁携其幕僚已经到了,现在正在贵宾室等候。」
「是吗?」孽似笑非笑地勾起薄唇,抬起下巴对著她身後扬了扬,「那你身
後的那些人又是谁呢?」
女人一怔,忙回过头去,然後大惊失色:「聂、聂总裁?!」还有「聂氏」
那一群高级幕僚?!怎麽会,他们不是应该在贵宾室等候的吗?怎麽会突然出现
在这里?这样的话──她让总裁秘书留下招呼客人,而自己兴冲冲地跑到顶楼来
是为了什麽?自取其辱吗?!
聂斐然勾著莫测高深的笑,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礼貌而又生疏淡漠地
道:「不好意思,暗总裁,自己上顶楼来了。」
孽回以同样深藏不露的笑容,打著哈哈,「哪里,聂总裁客气了。」这保全
系统要不是被娼儿关掉,他们哪里进得来!
「既然这样的话,那麽──」聂斐然还没有说完,就有一道小小的身影陡地
打斜里冲了出来,直勾勾地盯著娼奔过去,嘴巴里还大叫,「姐姐、姐姐──」
然後想头小火车似的闯进娼怀里,正确的来说,是巴住娼的腰肢,因为他今
年还只有XX岁,实在是够不到她的怀抱。
娼明显是愣了一下──至於是真愣还是假愣,那当然是见仁见智了。
她有些僵硬地伸出手,揽住小家夥的脑袋,在那头柔软的黑发上揉了揉,微
微一笑,「优优。」
小家夥撇了撇嘴巴,有些不满的抗议,「优优好像是在叫小孩子。」
娼笑笑,优美的长发如瀑般倾泻下来,透著窗外金色的阳光,仿佛仙子般美
丽脱俗。
五十六、无爱之战(四)
她低著头,清浅如水的目光就那麽柔柔地打在小家夥粉嫩的小胖脸上。
粉唇微微弯起动人的弧度,声音清灵:「可是你的确是小孩子呀。」
聂腾优小朋友将小巧挺直的鼻子皱了再皱,最终勉勉强强接受了这个称呼─
─他著实不想看到他的洋娃娃不开心,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忘讨价还价。「好
吧,我就准姐姐一个人叫好了,那姐姐你也得告诉我你叫什麽名字?」
娼的笑容依旧如春风般漾在绝美小脸上,她伸指轻轻刮了下小家夥的鼻梁,
「我叫娼。」
「娼昌盛的昌吗?」好奇地问,聂腾优把一双大眼睛瞠的更大。
娼但笑不语。
这是,一旁的孽开口了,他是对著先前闯进来的女人说的:「这一次的事情
看在娼儿为你求情的份上就算了,如果还有第二次──应该不用我再说些什麽了
吧?」黑眸微微眯起,莫测高深的眼神令人几乎不寒而栗。
女人连忙点头哈腰地应声:「是、是、是,我明白了,我再也不会再犯了!」
黑眸再次漫不经心地瞟过去,「那还站在这儿干什麽?」
全身颤抖的女人猛地打了个寒颤,吓得连忙道了声打扰了就匆匆忙忙的夺门
而出。
聂腾优小朋友一直兴致勃勃地看著这一幕,然後用力抱了抱娼的腰,「姐姐,
刚刚那个女人是谁?」
纤白如玉的素手轻轻摸摸他的头,娼娇美的笑道,「怎麽这样没礼貌,你该
叫人家姐姐才是呀。」
小下巴高傲的扬起,鼻孔里发出「哼」的一声,充分表达了他的不屑与鄙夷:
「我才不要叫那种女人姐姐,阿婆都便宜她了!」
果然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呵!
娼心底暗忖,眼底依旧纯净,唇角的笑却在刹那间沾染上了些许妖媚惑人,
但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腾优。」一直站在原地从小东西扑过来之後就未曾开口的聂斐然,在见了
这样一幕後终於开了金口,声音低沈有磁性,仅仅如此就能吸引无数女人心甘情
愿的为他赴汤蹈火了。「过来。」
看得出来小朋友很听父亲的话,因为他虽是一脸不满却仍是乖乖地蹭了过去,
途中还不时回头看看娼,似乎极为不舍。
纤细的小手忍不住捂上粉唇,掩住上扬的诡谲弧度。
孽眼神一凛,薄唇微微抿著,道:「娼儿,还记得这位是谁麽?」
娼轻轻一笑,银铃般清脆动听的笑声一瞬间传遍走廊,她风华绝代的转过身
来,顷刻的国色天香幻花了人们的眼睛。
飞扬入鬓的黛眉,杏仁般漂亮勾魂的桃花眼,活生生一副桃花相,可却不给
人轻浮之感,反而更加增添了她清纯干净的气质,眉眼间如水墨画晕染开般的美
豔绝伦。一身白衣完美的勾勒出了她纤细却匀称的身躯,肌肤如雪,美得宛如玉
雕而成。
此时此刻,当她笑盈盈的凝望著你的时候,真的是骨酥神醉也难以描述那种
来自心灵最深处的震撼!
这就是娼,妖媚时比卡门还要火辣放荡,清纯时却又是倾国倾城的不可高攀。
她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儿,却如同一朵静美的昙花在优雅的绽放,释放出淡
雅迷人的绝美香气。
五十七、无爱之战(5)
那般静秀温雅宛若天使的美,令在场众人全部丢了魂儿,只能傻傻地站在那
儿,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卧室,在门口站定。
这一次门是反锁了起来的,但是──这世界上没有什麽能瞒得过娼的耳朵。
她依旧可以清晰的听到门里传来的男性粗喘以及女性娇吟,彼此缠绵悱恻的交织
在一起,充满了爱意温柔。
我都来了,怎麽能让你们玩的这麽开心呢?
那样的话,我要把自己置於何地呢?
娼伸出手,将嫩白纤小的手掌贴在门板上,微微一笑。
房内的交颈鸳鸯已经停止了欢爱,隐隐约约的谈话声透过门板传进娼的耳内。
纤足一个使力,便离开了地面,坐到走廊的巴洛克式雕花柱上端,这种柱子
是纯装饰用的,最顶端是一朵盛开的莲花模样,刚刚好可以坐下一个人。
娼坐在那儿,小脚儿悬在空中晃呀晃的,任房间的隔音效果再好,只要她想
听,就谁也别想拦住她。
「斐然。」乔亦翩温柔的唤著聂斐然的名字,男人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以做回答,黑眸轻合,大手揽著妻子的腰肢,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见他这般表情,乔亦翩有些试探性的问道:「为什麽请『金融』的小姐来咱
们家做客,是因为那天拍卖会上见过一面,迫於她家族的势力,想要拉拢她吗?」
聂斐然睁开黑色的眼睛,带著一抹不明所以的意味看著她:「你想问什麽?
我已经结婚了,有你了,两大企业联姻必定是不可能的。」为什麽他要是知道就
好了。
乔亦翩仍旧凝视著他,眼里满是温柔:「我知道,我也信任你。」虽然心底
还是有些不安,「但你从来不会理会这些事的不是吗?咱们家已经很多年没来过
客人了,除了──呃,滕秀也算不得是客人,可是」、
见妻子欲言又止,聂斐然这才微微沈淀了暗黑的眸子:「亦翩,你究竟想说
什麽?」
咬了咬唇,乔亦翩这才下定决心的道:「斐然,难道你不觉得──娼儿很像、
很像──很像」最後,她居然说不出来了。
聂斐然霎时冷了眸:「一点儿都不像!」他断然否定,「她们是两个完全不
一样的人!」
乔亦翩神色凄迷的看著他「真的不像吗?是,她们或许长得一点儿都不像,
但是那气质,还有那笑,几乎一模一样啊!」这就是他请娼到聂家做客的原因!
聂斐然猛地坐起身,推开她,俊美淡漠的容颜依旧面无表情,眼底却闪过深
深的痛苦:「不,亦翩,她们是不一样的,她们不一样。」是的,她们俩,其实
一点儿都不像呵!
门外的娼露出开怀的笑意,食指在小嘴儿里啃了啃,满意的点点头,很高兴
这对夫妻之间出现了分歧与隔阂,啊她还是挺开心的呀。
利落优雅的跳下来,白色睡衣在地上开出一朵美丽的花,娼微笑著走近门板,
伸出手。
*********************************
七十四、无爱之战(22)
房内的人在一番谈话後已经坠入了梦乡,彼此之间亲密纠缠著,两颗心看似
依偎在一起,可是今夜,在谈了如此诡异的话题之後,谁知道他们心里又有了哪
些隔膜呢?
噫,门被锁上了。
娼有些不满的嘟起了粉唇,但随即就耸了耸肩,纤白素手贴在门板把手上,
下一秒门边应声而开。赤裸的脚丫子踩在地毯上,发出一点声音。她一步步的走
近大床,漆黑的眸子迷离的看向床上那对交颈而眠的深情鸳鸯,一抹不知名的情
绪从眼底一闪而过。
两人睡得极熟,娼对著他们笑了一笑,右手拂过他们的面容,他们会睡得更
熟,即使是天崩地裂也不会再醒过来。
「斐然哥哥,我回来了哩。」粉唇贴上那方削薄的唇瓣,贝齿轻轻啃咬著,
娼笑吟吟的道:「你还记得我麽?」
聂斐然当然没有回答她,他只是拧了拧眉头,若有似无的喘了一声,然後就
继续沈浸在自己的梦中。
「慢慢的做一会儿梦吧,好好回想一下咱们的从前,嗯?」说完这话,美丽
清澈的大眼充满戏谑的看向栖息在他怀中的女人,「乔姐姐」纤肩笑得微微颤抖
起来,「你又在梦些什麽呢?」
将自己的额头缓缓贴上聂斐然的,娼在他唇边轻柔的呢喃著:「来吧,斐然
哥哥,让我们在梦里相会吧,好不好?」柔媚的眼睛又瞟向一旁的乔亦翩,「啧,
看到她在你怀里,我这下可不能保持以前的祝福了,嗯──让她去玩什麽好呢?」
想了想,猛地灵光一闪,「在梦里享受一次性爱,会不会很好玩?反正也不算背
叛,斐然哥哥你说是吗?」
纤细的手掌再一次拂过乔亦翩的双眼,就见她自动翻了个身离开聂斐然的怀
抱,滚到了大床的另一边,开始发出细细的娇吟,白皙的肌肤也泛起一层诱人的
粉色,两条修长的玉腿开始寂寞的彼此缠绕,有潺潺的溪流从那片芳草地中汩汩
的流泻出来。
「慢慢享受吧,我的乔姐姐。」娼抚著下巴笑了,粉唇印上聂斐然的,百般
的挑逗厮磨,眼睛里却充满了嗜血的因子,「来吧,我们也该玩我们的了。」说
完,她缓缓闭上眼睛。
只是刹那间的功夫,娼就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一片花丛之中。她嫌恶的捻起一
朵花瓣,有点无语,「呃,原来聂斐然也好这口儿?」
耸耸肩,她凝眸向前望去,看见一间玻璃花房。
走过去,便觉著是无比熟悉的景色。娼不由地笑了起来,双手环胸站在那儿,
冷眼看著一盆盆各色的鲜花在阳光下吐著动人的芳香。
这麽美好的梦,难不成他心里记得的都是自欺欺人的美好,而没有那些背叛
的丑陋与肮脏?那可不行,她来这儿又不是陪他回味以前的甜蜜的,她是来带他
一起下地狱的哇!
坐到花房门口,娼微微眯起水眸,享受著日光轻飘飘的照耀在身上的美好感
觉。嗯其实她是极其讨厌太阳的,白天也不喜欢,太清楚太明亮,简直让她这个
生活在黑暗里的人无所遁形嘛,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有时候白天也是有好处的呵。
就听到远远的有人走了过来。
娼闭上眼睛,唇瓣顿时笑靥如花。
***********************************
七十五、无爱之战(23)
「笨丫头」聂斐然神情恍惚,口中念念有词的咕哝著,无神的黑眸四处搜寻
著,周围一望无际的花海让他的神智愈发的迷离起来。
娼站起来,粉唇送出一朵稚气的微笑,她低低的唤道:「斐然哥哥,你还不
过来,在等什麽?」
听到这无比温柔甜美的声音在唤他,聂斐然使劲瞠大了深邃的黑眸,奋力想
要看清唤他的那个人在哪里,可是遍寻不著的结果令他有些泄气,宽阔的双肩都
垮了下来。
两只柔软的小手分别握住他的双手,一抹雪白纤细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伫立
到了他面前,轻轻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斐然哥哥,我在这里,你怎
麽不看我?」
闻言,他茫然的抬起眼,入目的是一张陌生而又有些许熟悉的绝美容颜。勾
魂的桃花眼正定定地凝视著他,其中的温柔与爱意简直能把人包围在里面溺死也
不愿出来。
「笨丫头」他低低的唤著,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娼握著他的手,像牵小朋友似的牵著他走到玻璃花房门口的长椅上坐了下去,
然後伸出素手柔柔的抚过他俊美无俦的脸颊:「斐然哥哥,你不记得我了麽?」
「笨丫头」聂斐然来来回回的呢喃著这个名字,似乎除了这三个字其他的什
麽都不记得了。
粉唇漾起柔情似水的笑:「是我呀,我好想你,所以回来看你了。斐然哥哥,
你想我了麽?」嘴上这麽说,可桃花眼里却只有冷冽的冰寒,无一丝暖意。
「笨丫头」聂斐然无意识的握紧她的手,坚实的臂膀猛地将她拥到自己怀里,
嘴上迷迷糊糊的说著:「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笨丫头、对不起」深邃淡漠的
黑眸里隐隐竟有泪光在闪烁。
娼笑意盎然的凝视著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充满了无邪天真:「你为什
麽要道歉呢斐然哥哥,你做了什麽对笨丫头不好的事情了麽?」
对不起只有一句对不起,就能了了她心里积压了这麽多年的嗜血欲望了吗?
他把她丢进地狱的时候怎麽没有想到对不起?时隔多年後再说这个又有什麽意义?
倘若她没有蜕变,倘若她就那麽死在地狱里,倘若她的尸骨都被恶鬼分食殆尽,
他也只有这麽一句对不起麽?
聂斐然怔住了,是啊,他做了什麽对不起笨丫头的事?
做了之後,当初都没有去救她,现在道歉又能改变什麽?
蓦地,迷蒙的黑眸突然清醒了些,游离天外的神智终於回笼了,他倏地抓紧
了抚著自己脸颊
的小手,目光灼灼的望著面前的娼:「笨丫头,你、你终於肯在梦里见我了?!」
这麽多年来,无论他再怎麽呼唤,她也从未在他梦里出现过,如今,她是愿意来
见他了,所以才出现的麽?!
娼柔柔的笑,轻声问道:「你做了什麽,我不肯在梦里见你?」
七十六、无爱之战(24)
娼轻轻的问,声音柔的像是水,眼神也是全然的无邪,似乎他们之间一如多
年前那般纯洁美好,干净无瑕,什麽肮脏丑陋都还没有出现,他还是她的斐然哥
哥,她也还是他的傻丫头。
一切都跟十年前一模一样。
纤细如玉的十指缓缓爬上聂斐然精壮结实的胸膛,娼柔顺的依偎在他怀里轻
轻的问:「斐然哥哥,你是不是已经把我给忘掉,全心全意投入到你的家庭里去
了?」
「我」
不等他说完,娼再次问道:「还是说──你其实一点儿都不想见到我,所以
才这麽久都不来看我?」抬起头,苍白的小脸有著凄迷的神色,「我好想你呀!
我在下面被人欺负,从来都没有人像斐然哥哥那样保护我。」
欺负,谁敢欺负他的笨丫头?!
聂斐然猛地眯起了锐利的黑眸,双拳不由地紧紧握了起来。
娼偎回他的胸膛,声音柔得似乎能掐出水来,「你知道吗?我一个人,在那
里,真的好害怕哩你怎麽能把我一个人丢在那儿,头也不回的牵著亦翩姐姐离开
呢?我一个人,真的好害怕呀」她嘴上如此诉说著,眼底却充满一片荒凉,冷得
让人不寒而栗。
聂斐然猛地紧紧抱住了她,俊脸埋进她的颈窝,似乎这样就能把那不堪的一
幕给忘掉,他就像一只遇到了危险的鸵鸟,在强大而又阴暗的记忆面前,选择的
不是正面对抗,而是慌忙逃避。
他活了三十多载,从未做过什麽亏心事,天生淡薄的性子让他有著与常人不
同的自制力,在商场叱吒风云这麽些年,面对再怎样厉害难缠的对手他也没有过
这样打从心底害怕恐慌的感觉。这世界上,也唯有她是他心底难以磨灭的伤痕,
於他成为一道朱砂,再也无法忘怀。
「你怎麽能看著我被人欺负而转身就走呢?」娼温柔的抚摸著他的黑发,声
音轻柔的像在唱歌,「我一个人在那黑漆漆的房间里又哭又叫,你明明听见了,
怎麽不来带我走呢?」蓦地,她轻轻笑起来,纤巧的肩膀也跟著抖动,将聂斐然
的头更加深的抱进怀里,粉唇扬起的弧度更加的醉人,「啊,我倒是给忘了,因
为你要和别的女人结婚,所以,才不能救我了啊,免得笨丫头成为你青云路上的
一块绊脚石,是不是?」
大手抓住她的纤腰,聂斐然猛然抬起头:「不是这样的!」
「那是哪样的?」娼笑吟吟的看著他,纤细的两只藕臂环上他的颈项,笑了,
「是或不是,都不重要了。你卖了我是事实,丢了我也是事实,见我被人凌辱视
而不见还是事实。斐然哥哥啊你觉得解释有什麽用吗?」也不等聂斐然说话,娇
豔欲滴的唇瓣就覆上了男人的薄唇,「人生得意须尽欢,这大好的时光,咱们何
必再去追究以前呢,对不对?」
顺著他的颈项往下,柔白的素手一路上勾起他身体难耐的火焰。
聂斐然怒不可遏的抓住她的手,深邃的黑眸恶狠狠的瞪著她,那模样,就跟
很多年前她迷了路找不回来最後被他找到时一模一样,那种又气又无奈的表情,
还有无法忽视的爱怜。
「别这样看著我。」娼呵呵的笑了,粉唇继续啄吻著他俊美坚毅的面庞,从
剑眉到鼻子,薄唇,无一处落下,「斐然哥哥,好好尝尝我的味道,我可不像你
那美丽柔弱的妻子,在床上永远就只有那麽一丁点儿花样,来,好好享受吧」
七十七、无爱之战(25)
粉嫩嫩的丁香小舌沿著他刚毅的脸庞一直下滑到强健的胸膛,最後定在两朵
暗红色的莓果上,小嘴轻轻含住,慢条斯理的吮吸撕咬,洁白的贝齿间或轻啮一
口,惹来聂斐然一阵轻颤。
小脸仰起,对著他露出可爱稚气的笑容:「斐然哥哥,我的技术是不是很好?」
她只是随口一问,也没打算去听他的答案,一双小手滑溜溜的窜进他的後腰,在
结实精瘦的窄臀边上游走。
聂斐然喉头攒动,上下滚动著的喉结在在都说明了他有多麽饥渴。可他仍是
强忍住那一股股酥麻入骨的快感,大手猛地抓住娼在他身上肆虐的小手,黑眸充
满怒气的看著她。不是气她随意触碰他,而是气她这样淫荡随便的态度,以及熟
练的能勾走人魂的技巧。
「呵呵」娼开心的咧开小嘴笑眯眯,粉唇在一朵小莓果上轻咬一口,然後抬
头道:「斐然哥哥,你不会以为在那种地方生活,你的笨丫头还会纯洁天真的像
朵水莲花吧?还是说,你一直都在自欺欺人的骗自己,我其实没事,我其实还活
得好好的?」说完,没等聂斐然搭腔,她就忍不住笑颤了香肩,「别逗了!」
聂斐然颤抖著手,将她抓得更紧。
他不是没想过她的情形,只是总拒绝去相信。在那样的地方,她还能活下来,
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了,想要再保持身体的贞洁,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只是,再怎麽想象过她的情形,他也从未想到会这样!
还是那个笨丫头,还是一样的笑容,一样的面孔,可却从里到外都被染成了
黑色。
娼笑呵呵的任他握住,小脸搭上他的肩,继续说著平淡却又残忍的话语:
「斐然哥哥,你知道吗?那个老头子其实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他总喜欢把我摆
成各种姿势亵玩,有时候兴致来了还会玩SM,不过除了这个他倒是对我很好,
可是你猜後来怎麽著了?」她睁著无瑕的大眼睛,开心的看著他,「他把我卖进
红灯区了啊!」
聂斐然浑身一震,黑眸里涌上无法抑制的愤怒。
「你瞧你,你生得什麽气?」娼微笑著吻他一下,唇畔的笑愈发显得凄厉如
豔鬼,「我後来才想到,斐然哥哥你真是笨啊,与其当初卖掉我,还不如把我出
租,这样多好,你就有了一棵摇钱树了,这一点你还真是不如那老头哩!」
她看他的眼神也是笑意盎然的,似乎真的在为他觉得惋惜。
聂斐然圈著她双手的力道越来越大,却始终不曾弄疼她。脸上的表情是一种
极度的哀恸与愤恨,黑眸里几乎能冒出火来。
「别气别气嘛~ 」娼依著他俏生生的撒著娇,粉唇扬起的弧度愈发的惑人,
「我在那里可是学到了很多东西哩,怎样取悦男人,怎样从他们身上将钱给挖光,
啧啧,还是得多谢那些人哪~ 再後来,我被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看上,他把我买
走,给我吃,给我住,还让仆人们叫我小姐,可惜他的性子不好,总是当著那麽
多男人的面占有我。啊──忘了告诉你哦,斐然哥哥,我,曾经」小嘴凑近他耳
旁,微笑著说出能扎透他的心的话语,「还疯过呢。」
七十八、无爱之战(26)
「斐然哥哥,你怎麽了,你抖什麽?」娼被他的反应弄得轻声笑起来,「我
被那样欺负都没说什麽,你在这儿是抖个什麽劲儿呀!」
聂斐然猛地松开握著她的双手,把她狠狠地拥进怀里,下巴抵著她的头,声
音沙哑:
「笨丫头」对不起,他现在连对不起都说不出口了呀!
娼笑了,拍拍他的後背:「我又没有怪你,你也不必感到愧疚,更不必说什
麽补偿之类的话来。」因为,我要的,不仅是这些。
如果当初没有卖掉她,而是选择失去一切,从头再来,他又有什麽可损失的
呢?现在他什麽都有了,却是毁了他的笨丫头换回来的!
聂斐然闭著眼,忍不住眼角夺眶而出的泪水。
他这一生也只哭过两次,一次是眼睁睁看著她被人凌虐却不施以援手,另一
次,就是现在。
「嘻嘻」娼轻轻的笑,「你能想象得到吗?这世间一切苦楚我几乎都受过了,
失去了一些,也得到了一些,斐然哥哥,现在,我要讨回原该属於我的东西了。」
黑眸定央央的凝视著她。
「你也知道的咯,笨丫头一直深爱著斐然哥哥。」娼倚在他怀里,清亮的大
眼一眨不眨的盯著他,「我也不想嫁你,就把你欠我的心,给我,好不好?」
聂斐然轻轻揽住她,这一刻,妻子儿子都被他遗忘到千里之外了,此时此刻,
他眼里心里都只有面前这一个女人,这个他唯一亏欠了,并且再也无法弥补的女
人。
见他点头,娼满意的笑了,藕臂揽住他的腰,柔顺的依偎进他的怀抱,在他
看不见的角落,粉唇勾出一抹无情的冷笑。
她还有好多好多事情还没还得及告诉他呢,慢慢来,时间多得是,她会,慢
慢地告诉他的,不急,不急。
仰起头,对他展颜一笑,见他仍是神情恍惚,娼笑笑,将他的俊脸扳正:
「斐然哥哥,你看著我,觉不觉得很熟悉呀!」
聂斐然迷蒙的看著她,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清过她的容颜,只是从声音以
及气息中确定她就是他的笨丫头,可经她这麽一说,原本总是弥漫在眼前的薄雾
居然马上就散去了!入目的这张脸庞,好像是她,又好像不是她
「十年了,你也不记得我长什麽模样了吧?」娼轻笑,「不过无妨,反正换
了一张脸之後,你也认不出我。但是你要记得,答应过我的事情,嗯?你的心,
要交给我哦。」
「好。」
娼歪著小脑袋对他笑,眼波儿透出无比柔媚的邀请意味。她纤白柔滑的双手
从他的脸庞缓缓下滑,重新占领那片结实宽广的胸膛,「这些,都是我的,对吧?」
聂斐然痴痴地凝视著她:「 对。」
吻上他性感的薄唇,娼的双手在他身上缓缓游走,慢吞吞的却又无比的撩人,
弄得聂斐然剧烈的喘息著,黑眸充斥了强烈的欲色。
小巧的樱唇含住一朵红莓,尖尖的贝齿来回的摩挲啃咬,就像是初生的小猫
咪一样一下下的
吸吮,逗得人心痒难耐。
跨坐到聂斐然身上,娼噙著一抹倾倒众生的微笑,如同一条灵巧的美女蛇般
在他身上磨蹭,在各处撩起通天的火焰,娇嫩的私处覆在他的昂扬之上,沁出的
甜美方向令聂斐然几乎红了眼。
无论他心里有多愧疚,多心疼,他都是个男人,而是男人就抵抗不了娼的魅
力,他自然也是这样。
大手猛地拔地而起,握住那纤柔的腰肢,帮著她在自己身上款款的摆动,喉
头上下滚动著,黑眸透出欲望的色彩。
娼笑了,菱唇上扬起无比美丽的弧度,丁香小舌在他温热的口腔中扫荡,与
他唇齿交缠,悦耳的娇吟声轻轻传出来,又软又糯,像只小爪子般勾得人心里痒
痒的。
聂斐然终於忍不住失去了所有理智,将她压倒在自己身下,尽情占有。
七十九、无爱之战(27)
从那天开始,他再也没有做过类似於那样的梦。
说要他将心交出去的人儿,再也没有出现在他梦中,就好像她从来都没有出
现过一样。连同著梦中的那场欢爱,一切都像是一场没有观众的电影,有的时候,
连聂斐然自己都会想,是不是那只是自己的一个错觉,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做过什
麽梦,更没有见过早已不见了的笨丫头。
但是
黑漆漆的眸子凝望向办公室外和小不点玩得不亦乐乎的娼,为什麽仅仅是几
天的时间,他对她就有无数的熟悉感呢?熟悉到居然带著她一起上班,完全不顾
妻子的疑窦和自己心底的狐疑。
表面上是带著她来陪腾优,可实际上呢?
大手不禁握紧了手中的金笔,指节微微泛白,黑眸越发显得深沈,看不出来
他究竟在想些什麽。
而休息室里的娼兀自玩得兴高采烈,才懒得去理会他百转千回的复杂心思。
正与聂腾优玩耍,她却觉得有一抹高大的黑影从头到脚将她笼罩了起来,原
本光线明亮的地毯上瞬间变得阴暗起来。
抿著粉唇,她抬起眼往上看去,一张五官深刻俊美邪佞的脸庞就这样大喇喇
的映入眼帘。对方一眨不眨的看著她,於是她也一眨不眨的看向对方,小脸扬得
高高的,像个骄傲的公主。
男人露出邪气的笑容,粗糙的食指伸过来勾起她精致小巧的下巴:「你叫什
麽名字?」
没等她说话,一只小手就打斜里伸了出来,将男人放肆的手拍开。聂腾优一
脸的敌意,「阎叔叔,你别欺负姐姐。」
男人笑眯起一双黑眸,略带兴味的看著他充满保护意味的语气,笑了:「我
怎麽欺负她了,不过是问她叫什麽名字而已。」
而此时,一直神游天外的聂斐然回过神发现了他,见他的手指勾著娼的下巴,
黑眸顿时一冷,刚想出声,却被儿子抢了先,於是他放下笔,从旋转椅上起来,
走了过去。声音淡淡的,「性尧,你怎麽来了?」
阎性尧习惯性的勾起一丝邪笑:「来看看你这个老朋友,顺便探讨一下开发
案的事情。」眼睛瞟向噘著小嘴的娼,「斐然你什麽时候有了这麽一个小美人儿
陪在身边,就不怕聂夫人吃醋?」
聂斐然拧起剑眉:「别胡说,娼儿是聂家的座上宾,少把你那轻浮的态度拿
出来。」
阎性尧随之挑挑眉:「我哪里轻浮了,我挺喜欢这丫头的,要不,让她改到
我家去做客?」
哪有男人不偷腥,要他相信这两人是纯宾主关系,打死他都不信!
眉头越拧越紧,聂斐然的声音依旧是淡漠的,但却充满了保护欲:「性尧,
娼儿是『金融』财团的大小姐,不是那些随便的女人,你放尊重点儿。」「金融」
的势力之庞大,即使「聂氏」和「阎氏」联手恐怕也无法撼其分毫。
「哦?」阎性尧更是来了兴致,邪佞的黑眸顿时更加专注的盯住娼,紧紧的
黏在那张美得令人屏息的小脸上,「那我可有资格追求这位美丽的小姐?」
聂斐然一凛,眼睛里迅速闪过一抹什麽,正待开口却被娼抢了话柄:「哼,
一看你就是个色魔,我才不会喜欢你呢!」
阎性尧一愣,随後哈哈大笑。他这人性格就是这样,喜怒无常残佞冷酷,却
对不属於自己的东西有很高的兴趣,越是珍贵的,他就越想弄到手。娼越是表现
出讨厌,他还就非要她喜欢上自己不可!
就见娼对著他做了个可爱的不得了的鬼脸,然後拉起聂腾优就往聂斐然的办
公室走,摆明了不愿意理会阎性尧。
聂斐然的唇角淡淡勾勒出一抹浅笑:「娼儿性子一向柔弱乖巧,这样讨厌一
个人倒还是平生头一次,真不知是该夸你独特还是惋惜你人品的不足。」聂家上
上下下可是都喜爱极了这个丫头,不仅没有大小姐的架子,性子还特别的善体人
意,这样见她对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大手摸了摸下巴,阎性尧挑眉:「嗯,那还真是荣幸。」有意思的女人,不
仅有容貌,还有个性,他喜欢。她越是讨厌他,他还就非把她弄上手不可!
八十、无爱之战(28)
闻言,聂斐然不禁拧起眉头,神色中带著显而易见的警告:「性尧,不准对
娼儿出手。」
阎性尧玩味的笑了,语气带著些许的挑衅:「万一我就是要呢?」
黑眸一沈:「那我不惜和你断绝朋友关系。」
这下,阎性尧显然一愣,但随即他就恢复了正常,调侃道:「若不是知道你
已经结婚了,我还真不信你对这丫头没有非分之想。」这样惊世的美人儿,怎麽
可能有人放得下手?他是个正常男人,当然不会就此罢休。和「聂氏」撕破脸虽
然不会给自己带来什麽致命性的创伤,却绝对是个大麻烦,暂时嗯
见阎性尧一脸深思,熟知他残佞性子的聂斐然再度开口:「她对我而言就像
是妹妹,我对她自然没有非分之想。倒是你,」他一脸严肃的盯著他,「最好趁
早死了这条心,要知道『金融』的实力远远在你我之上,仅从年头来说就比我们
老资格几百年,万一惹毛了琴羽家的人,咱们都不好过。」
狭长的眼睛微微挑了挑,阎性尧摸摸自己的下巴:「嗯是那次拍卖会是吧,
传出『金融』主事者是琴羽家,貌似是日本人?」那场拍卖会过後,除了这个还
有一点儿就是琴羽家的公主,据说有倾世无双的美貌,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嗯。」聂斐然颔首,「我问过娼儿,她说只是先祖是日本人,现在他们只
是沿袭了祖上的姓氏,和日本并没有太多牵扯。」
「你信?」阎性尧冷哼了一声,「那丫头看起来就跟张白纸一样,她说出来
的话,估计也只是家人搪塞她用的。『金融』的势力到底有多庞大,我们根本就
没法窥视。」
「这倒不见得。」聂斐然微微沈淀下漆黑如墨的眼睛,「暗对娼儿极尽宠爱
之能事,不会对她说一点谎言。」
「哦?」阎性尧来了兴趣,「你见过『金融』的两大神秘主事者之一的暗?」
聂斐然再次点头:「非但如此,我还进入过『金融』的顶楼。拍卖会结束之
後,正是『金融』的高级干部联系了『聂氏』高层,邀请我去『金融』一叙。」
阎性尧笑著抚著下巴,调侃道:「你倒是好运气。」
聂斐然淡淡一笑。
在见到阎性尧眸底愈发显得浓烈的兴趣之後,他不得不警告出声:「性尧,
不管怎麽说,我绝对不准你把娼儿作为利用的对象,一点玩弄的心思你都不准有!」
阎性尧懒懒地躺倒在沙发上,神色嘲讽:「我又不是毒蛇猛兽,斐然,你至
於这样防著我麽?」还是认识十年的好兄弟呢。
聂斐然不为所动,瞟他一眼:「在我看来,你比毒蛇猛兽还要可怕几百倍。」
平日里慵懒的不像话,可变态的程度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哪个女人不是对
他又爱又恨?
潇洒的耸耸肩,阎性尧双手一摊,状似无奈:「既然你不准我对你的娼儿存
著玩弄的心思,那我光明正大认认真真的以结婚为前提追求她如何?」
「你?」聂斐然嗤之以鼻,「认真?以结婚为前提?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浓眉一挑,阎性尧笑得邪气:「反正我不吃亏,要是追不著她我也损失不了
什麽,自然她也就不会受伤,要是我追上了她,那我就娶了她,又能有个貌美如
花的老婆,又能有个势力无比庞大的亲家,何乐而不为?反正我也到了成家的年
纪了。你看你比我小几岁儿子都XX岁了,我连个老婆都还没影儿呢!」见聂斐
然一脸犹豫,阎性尧再下一剂狠药,「还是说你自己对娼儿有什麽企图,所以才
不准我追她?别用什麽年龄差距来推搪我,虽然我比她要大上那麽十几岁,但是
外貌上绝对不至玷污了她。」
聂斐然抿著薄唇,黑眸冷然。
再怎麽不情愿,在阎性尧的话下,他也不能再说什麽了,他与她不过是主宾
关系,有什麽资格替她选择追求者?更何况他有妻子,又答应将心还给笨丫头
两个人就这样对峙了很久很久,聂斐然终於开了口:「你保证,绝对不伤害
她,不论是身体,还是心?」
阎性尧满意的颔首:「当然。事成之後,倘若真能和『金融』携手,自然也
要算上『聂氏』一笔。」
聂斐然没有说话。
即使比不上「金融」,但他也不愿用娼儿来换取利益,这话他并没有说出口,
只是对著阎性尧淡淡的点了点头。
至此,两人达成协议。
八十一、无爱之战(29)
娼嘟著小嘴,手里握著叉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戳著盘里的甜点,长长的睫毛眨
呀眨,就是不看对面笑眯眯的美男一眼,执意要将忽视进行到底。
阎性尧黑眸含笑,薄唇微勾,把佳人一脸的不郁尽收眼底,心下不由觉得好
笑,他阎性尧什麽时候这样讨人嫌了?哪个女人见著他不是像看见花的蜜蜂嗡嗡
的围上来,只有面前这小丫头,看他就跟看某种传染病一样,避之唯恐不及。
也真是劣根性,人家越是不理睬他,他还就偏要在人家面前晃来晃去。勾起
坏坏的邪笑,阎性尧猛地将俊脸凑近到娼眼前,声音是刻意魅惑的低沈性感:
「怎麽,觉得这个不好吃?那就换一份?」
娼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有没有搞错,在她面前耍妖魅?她可是个中先祖!
大眼顿时笑得犹如一轮弯月,她放下手里的叉子,伸出纤细的食指,顶在那
个英挺的鼻子上,粉唇弯起一抹可爱的弧度:「不是甜点不好吃,是有色狼伤我
的眼。」
阎性尧一怔,随即呵呵低笑,大手握住点著自己鼻尖的小手,放至唇边轻吻
了一下,漆黑的眸子释放出女人难以抵敌的魅惑柔情:「我怎麽会是色狼呢?娼
儿,你一向都是这麽对付不喜爱的追求者的吗?」
娼眨眨眼,模样娇俏可爱的不得了:「哥哥会帮我解决这些事,不用我操心。」
小手甩甩甩,「反正我就是不喜欢你!」继续甩。
将那只不安分的小爪子牢牢的握住,阎性尧依旧笑得有如春风拂面,丰神俊
秀:「现在不喜欢,又不代表以後也不喜欢。娼儿,感情是得慢慢培养的。」
「现在都讨厌了,以後岂不要恨之入骨了?」娼眨著天真的大眼瞪他,「快
点放开我,不然我要个聂大哥说你欺负我。」
「你聂大哥可帮不了你。」阎性尧勾起薄唇,浅浅的邪肆的笑简直能让女人
为之疯狂,四周已经有些女人发出窒息似的抽气声了。「我喜欢你,你就得喜欢
我。」他发出霸道的宣言。
娼扁扁嘴巴,聂斐然让他带自己出来吃饭,嗯,打的就是这个主意麽?果然
不出她所料,一切都按著她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著,这样很好。
倒是眼前这男人,真是愈来愈有趣了。这样西装革履风度翩翩人模狗样的打
扮起来倒也像是个正常人,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他的变态呀。
要不是她深知其秉性,说不定还真会被其给糊弄过去哩!
见她小嘴微噘,大眼里闪耀著星星般的光彩,粉颊柔嫩,肌肤吹弹可破,还
有清雅的芳香从那张小嘴里吐出来,阎性尧不禁暗沈了深邃的眸。
他放任自己顺从内心深处的想法,倾身上前吻住那两瓣果冻般柔软嫩滑的唇。
她的眼睛瞠的好大,原本就大的不像话了,还瞪,可爱的教他都有了拿回家
去收藏的欲望。大掌点点那粉嫩嫩的颊,低低的道:「我说啊,接吻的时候,要
把嘴巴张开啊。」
娼愣了一下,小嘴惊愕微张,刚好如了他的意。
呃她还在想呢,这句话听起来怎麽忒的熟悉,貌似她也这样跟她的小宠物说
过呀!嗯,说起小宠物,她也的确是很久没去看他了,也是时候去瞄瞄了。
有哪个女人在跟他亲热的时候会像她这样魂游天外?阎性尧好气又好笑的看
著面前这张美丽的小脸,愈发忍不住满腔的爱怜,在她唇上轻咬一口。
唔变态!
八十二、无爱之战(30)
娼猛地捂住惨遭袭击的粉唇,奋力推开眼前的俊脸,大眼充满戒备的紧盯著
阎性尧,生怕他再行不轨之事。
见她美眸内满是控诉,阎性尧展开一抹邪肆的笑,伸出舌头,食指在舌尖轻
点了一下,眼神满是诱惑,坏坏的问道:「这是你的初吻?」
娼不回答,小嘴却噘了起来,一层隐隐约约的水汽浮现在眼眶内,漂亮的大
眼睛很快就红了一圈,眼看就有哭出来的迹象了。
阎性尧心头一紧,似乎有一只无名的手在揪著他的心脏一般,看见她红红的
眼圈儿,只觉得自己真是混账透了!
躲开他伸过来的大手,娼扁著小嘴,晶莹剔透的泪珠儿滚滚的往下落,突然,
她猛地站起来就往外面跑。
还真得多谢阎性尧的细心。他知道娼必定是被娇养在闺阁深处,对外界的事
物所知甚少,於是就舍弃了VIP包厢而选择坐在大厅的普通用餐处,满心想著
要她好好观察对她来说一切都很新奇的世界,却没想到这也成了他最後悔的事情,
娼根本就不用看路,直接就可以跑出餐厅外了!
修长的身躯僵了一下後,迅速反应过来就往外奔去,怕极了她绝世无双的美
貌会给她招来什麽不必要的危险,一颗心被吊在半空中怎麽也放不下来。
刚刚跑到餐厅门口,却看见一脸委屈的娼正吸著俏鼻扑进聂斐然怀里,当著
他的面,那双漂亮的大眼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
阎性尧立刻站定,唇角扬起阴冷的笑意,狭长的黑眸危险的紧盯著聂斐然怀
里的娼。薄唇轻启:「斐然,你怎麽来了?」
聂斐然淡淡的瞟他一眼:「腾优吵著要娼儿,我来接她回家。」
冷哼一声:「我看不见得吧?我们出来不过两个小时而已,这麽急著回家,
斐然是为了哪般?」眼睛渐渐的暗沈下去,阎性尧的心底开始慢慢积聚起难以言
喻的杀气。
聂斐然伸出大手轻拍著怀里佳人的背,声音低沈:「你做了什麽,把娼儿吓
成这样?」居然露出和她公主形象非常不搭的恐惧与委屈,阎性尧吓著她了!
阎性尧吊儿郎当的挑起一边剑眉:「我能做什麽?哪个男人看到自己喜欢的
女人不想去碰碰她亲亲她?斐然,你太过大惊小怪了。」丝毫不去想自己和人家
只在今天见过一次面。
自来熟啊,典型的赤裸裸的自来熟啊!
娼苦著小脸往聂斐然怀里钻,两只小手死死地搂著他的腰,纤细的身子犹然
还在他怀里微微的颤著,小脸埋在他强健的胸膛上,呼出的热气香甜如蜜。
聂斐然一个激灵,下腹一紧,直接起了不该有的生理反应。他陡地皱起眉毛,
手却依旧搂著娼,只是将火热的部位微微挪了一下,避免再蹭到她娇嫩的身子。
娼埋脸在他怀里,谁也看不见她眼里恶毒冰冷的笑意。
「你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聂斐然看向阎性尧,黑眸四下一扫,发现餐厅
里的人正对著他们行著注目礼,一个个眼睛瞠的大大的,耳朵竖的尖尖的,生怕
错过什麽精彩剧情似的。自己被看没什麽,但是对於那些窥视著怀中佳人的人,
他就相当的不满了。
只不过俊脸上仍是一贯云淡风轻的表情,只有搂著娼的手微微将她换了个方
向,把那张绝美的小脸掩入怀中,不准人窥去分毫。
八十三、无爱之战(31)
阎性尧玩味的眯起阴鸷的黑眸,眼睛直盯著娼,话却是对著聂斐然说的:
「难道你没有听过一见锺情这个成语麽?」
聂斐然回以淡薄一笑:「我从不认为这个成语适用於你的身上。」事实上,
阎性尧有没有感情都还是个谜,尤其是对於女人这种他一向视为玩物的生物。
潇洒一笑,阎性尧也不跟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我想邀请娼儿到我家
住几天,怎麽样?」
黑眸一沈,聂斐然淡淡地道:「这得看娼儿是否愿意,还得问一下暗总裁的
意见。」
多委婉的拒绝。
阎性尧低低的笑了,嘴角的弧度愈发的柔和起来,眼神却越来越阴森:「是
麽?」
低头看向怀里的佳人,聂斐然柔声问道:「娼儿想去吗?」
娼抬起螓首,迅速的看了阎性尧一眼,然後飞也似的低下头,重新将小脑袋
埋进聂斐然怀里,声音小的像蚊呐:「我不要。」
她又不是傻了,送羊入虎口哇?!这一去,她敢保证,不出三天,阎性尧绝
对将自己吃干抹净!虽然贞洁什麽的对她而言有如浮云,但是她也是很挑的,目
前和变态上床并不在她的计划中。
偶尔给点甜头就够了,想彻底染指她,他有这个胆,还得看她愿不愿意给他
这个机会。
聂斐然眼神坦然的看著阎性尧:「你听见了,娼儿不愿意。」
阎性尧依旧勾著率性俊朗的笑,眼底的寒意却令人毛骨悚然。他就是这样一
个男人,喜怒无
常难以捉摸,最大的爱好就是夺人所爱,得到不属於自己的东西。
聂斐然越是护著娼,他要得到娼的决心就越大。虽然说朋友妻不可欺,但是
娼并不是聂斐然的不是麽?既然无主,那就强者得。
邪眸扫过四周,原本紧盯著他们看的客人们在他邪佞的眼神下纷纷匆忙低头,
做出忙碌的样子,再也不敢偷看一眼。然後,一抹微笑出现在他唇畔,阎性尧走
近聂斐然,伸指想要勾出娼的小脸,却被聂斐然轻轻躲过去。
他开口了,声音是魅惑人心的低沈磁性:「娼儿,你抬眼看看我。」
聂斐然眼神一凛,却并没有阻止。
娼怯怯的抬起头,就见阎性尧对著她粲然一笑,俊美无俦的容颜霎时褪尽邪
气,满是绝代风华。她不由地歪了歪头,有些感慨:嗯,果然美男看起来就赏心
悦目,对著他,她根本就没有对那老头的虐待之心。嗯她考虑考虑,或者不仅仅
给他点甜头,两人就这样风流一回也未尝不可。
趁著她抬起小脸,阎性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吻上还在聂斐然怀中的她的唇
瓣,尖利的牙齿轻轻啃了一口,然後好整以暇的退回去,不疾不徐地道:「娼儿,
你注定会是我的女人,好好等著,我会去接你的。」
说完,极为潇洒的转过身,两手插进裤口袋,背影迷人的不得了。
娼直直地望著他的背影,眼底满是玩味,这男人果真有意思,看来,还有很
多她可以找出来的玩点呀!也好,那就改变计划,慢慢来好了,反正她的时间多
得用不完,花在一个赏心悦目的美男身上也不觉得亏。
聂斐然紧紧的皱著眉头,眼睛里满是不赞同与莫名的怒气。他将娼搂紧,一
言不发的带著她往门外走,直到上了车脸色也没有缓下来。
八十四、无爱之战(32)
娼乖巧的像只温驯的小猫咪似的坐在聂斐然怀里,小脸绷得紧紧地,看起来
像是在生气。聂斐然不说话,她也就不主动去找他,身子柔软似水,粉唇却越噘
越高、越噘越高。
很明显,她在生气。
聂斐然低头看她,很是自然的伸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尖,语带宠溺的问道:
「怎麽了,生气了?」
她发出一记冷哼,不理他,别过了小脸装作没看见他,更没听见他在说什麽。
心底暗暗叹气,可聂斐然脸上仍是一片云淡风轻,他柔声问著:「娼儿不喜
欢阎性尧吗?」
娼抬起头看他,眼睛有些冷漠,是那种与卿无关的表情:「我什麽时候应该
和人交往,什麽时候应该结婚,那是我琴羽家的事,聂大哥不觉得自己管太多了
麽?更何况,为了利益选择利用我,」水润的大眼里满是淡漠,「聂大哥这样是
不是有些过分了?」
聂斐然浑身一震,俊颜顿时僵硬如冰。
「我知道在商言商,但是,聂大哥,你没有资格利用我,因为我们之间并没
有什麽关系,就算是有,那也不是你利用的理由。」
聂斐然就这样怔怔的看著依然乖顺坐在自己怀里的娼,她的小脸扬得高高的,
带著一种尊贵绝伦的姿态。
她说,他没有资格利用她。
黑眸猛地深沈如海。
揽著她腰肢的大手也微微收紧了,娼总是能令他想起笨丫头。他有资格利用
笨丫头麽?这些年来,他或许愧疚,或许後悔,或许心疼,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件
事。
他有资格利用笨丫头吗?
因为她爱他,因为她善良,因为她美丽,因为自己看著她长大,因为要拯救
自家企业,因为要和女友在一起,所以──他就有资格利用笨丫头了吗?!这是
理由吗?这不是理由的理由,他是想拿来说服谁?!
「不」聂斐然攥紧了拳头,黑眸倏地闭了起来。
娼微微一笑,水目无波,平静如古水。
良久良久,聂斐然才睁开眸子,静静地凝视著娼,眼神里某些意味晦涩的光
芒越来越亮,亮的几乎令人无法直视。
娼也安静地任由他看,粉唇抿成一条直线。
然後,聂斐然轻轻逸出一声叹息,将她的小脸揽紧怀里,低声道:「是斐然
哥哥错了,以後不会了,娼儿不喜欢,就不作吧。」
闻言,小脸顿时漾起甜美可爱的弧度,娼伸出两只小手捧住聂斐然深邃的脸
庞,凑上娇嫩的小红唇,轻轻在他颊上印上一个香香的吻,霎时间,也许是错觉,
也许是真的,聂斐然只觉得车内传来奇异的芬芳,似是牡丹,又似清莲,能勾走
人的魂魄。
呵呵,他对她自称斐然哥哥,而非聂大哥。
他已经完全把她和笨丫头重叠了。
这样很好。
娼对著他笑,小嘴咧的开开的,大眼里闪耀著天真的异彩,唇瓣诱人的轻启
著,吐露著妖媚的芳香,水润粉嫩,令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聂斐然终是没有忍住这诱惑,他只是犹豫了片刻,便俯首擒住了那红润的唇
瓣,灵巧的舌尖探进她唇内,舔遍每一寸芬芳的角落──他很少同女人接吻,即
使是和妻子也极少有如此亲密的触碰,一方面是因为他天性淡薄,更多的,或许
是因为心底残留的爱怜。
此时此刻,他不愿去想其他的,只想要好好吻怀里的小家夥,舌尖更加深入
她馥郁的唇内,以一种与他形象极为不符的狂猛吻著她,似乎是想要除去阎性尧
曾留在她身上的气息。
纤细的五指慢慢爬上他俊美无俦的脸庞,娼轻轻的笑了。
八十五、无爱之战(33)
这副画面著实美得不可思议。
娇小美丽的少女被紧紧嵌在俊朗高大的男人怀中,他修长有力的双手捧著她
小小的脸蛋儿,温热的薄唇轻含住她的吸吮舔咬,两个人之间蔓延著说不尽的浓
情蜜意。
前头开车的司机目光痴迷的盯著後视镜──怪不得他,任何人在见到这样唯
美梦幻的画面都会移不开眼睛的。可数秒後他突然从神魂颠倒中回过神──他家
少爷不是已经结婚十年了吗?少夫人还为他生了个小少爷哩!虽然说有权有势的
男人女人多很正常,但是这要是发生在他家少爷身上,那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这麽些年来,他可是从没见过少爷对除了少夫人之外的哪个女人如此和颜悦色过
的。
娼百忙中分出一眼瞟了司机一下,那水汪汪干净清澈的不得了的眼睛,让年
过四旬的聂家司机脸一红。他迅速转过头去,顺手按了按钮,将前座和後座分开。
算了,这些事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下人操心的,只要少爷高兴,随他怎麽做
都可以。更何况这个小姐和他们家少爷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相比较少夫人而
言,他反而觉得娼小姐更好一点!
聂斐然原本吻得十分投入,连捧著娼小脸的双手都沿著她雪嫩的双颊下滑,
轻轻探进她的衣襟内──她似乎偏爱白色,无论何时都是一身白裙,缥缈美丽的
像个仙女。
娼猛然打了个寒颤,牛奶般的肌肤浮现出一层清晰可见的鸡皮疙瘩。
这般青涩的反应聂斐然低低的笑了,大手毫不客气的罩上她的一抹粉嫩。他
从没有过这种感觉,浑身充满了欲念,迫切的想要撕开她才衣服一逞兽欲──可
她是那般纤细柔弱,他又哪里舍得欺负她?
尤其是在她睁著一双天真大眼迷蒙的看著他的时候,老天,真是该死的诱人
极了!
掌心下的触感柔软美好的不可思议,滑腻而又充满弹性,从上往下俯瞰下去,
聂斐然几乎能够看到那被他扯得微斜的衣襟内,雪白凝脂般的美丽肌肤。
娼的小嘴在他唇内轻轻的呼吸著,小脸因过久的吻显得异常绯红靡丽,一时
之间,清澈纯美的天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娇媚如花风华绝代的小女人。
聂斐然努力平稳下自己的粗喘,老天,他从没有如此失控过!在尝过她的绝
美滋味後,他甚至怀疑他还能不能给妻子正常的夫妻生活!
等等,妻子?!
他怎麽忘了他已经结婚了,还有个XX岁大的孩子!
他这麽做,不仅是在侮辱亦翩,侮辱自己,更是在侮辱娼!
额际狠狠地抽搐起来,聂斐然倏地收回犹在娼身上游移的大手,沈敛了眸子
粗噶的喘息著,差一点,差一点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了!娼那麽小,不懂这些,她
绝不会勾引自己,那麽,是自己的问题麽?自己对娼──有了非分之想?!
聂斐然拒绝去想这个可能,他怎麽也不愿相信,与娼相识不过一个月的自己,
会这麽快就把对妻子的爱淡化,甚至还为另一个女孩动心!这对自制力超群的他
来说绝对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他本就是那种不爱则已,一爱就必定矢志不渝的男
人,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爱的人是乔亦翩,虽然没有浓情狂爱,但谁说每对
夫妻之间都要爱得轰轰烈烈呢?
可是,今天,仅仅是一个吻,仅仅是阎性尧的出现,他就动摇了!
娼水目泛雾,茫然的凝视著他,似乎不明白他为什麽突然抽身离开了。
聂斐然猛地捧住她的小脸,低低的道歉:「娼儿,对不起我──」
娼伸出小手倏地点住他欲言又止的薄唇,微微一笑,刹那间翠微红遍的娇媚
妖娆,她轻启朱唇,柔声问著:「斐然哥哥,你忘记了,你答应要把心给我的。」
聂斐然猛地一愣,把心给她?!
*********************************
八十六、无爱之战(34)
他,答应过麽?
聂斐然,茫茫然的眯起黑色的眸子,神情迷离,就像是身在一团迷雾之中,
拨不开,也见不到边。
雾里,他只见到一抹纤细的身影,隔著苍凉的空气,对他呵呵笑,声音清脆
的像是天使,遥远的宛如相离几千年。
她说:我也不想嫁你了。
她说:十年了,你也不记得我的模样了吧?
她说:你的心,该给我了吧?
他亲口答应过的,要将欠她的心还给她,他亲口答应过的。
聂斐然颤抖著大手抚上娼柔嫩的粉颊,黑眸里晕著一层似有若无的水雾──
淡漠冷薄的他,实在是很少这样外露情绪。「笨丫头?」
娼握著他的大手贴著自己的颊,依恋的磨蹭著,像只撒赖的小猫咪:「斐然
哥哥,我不是笨
丫头,我是娼。「
「娼」聂斐然喃喃地唤著娼的名字,然後猛地将她搂进怀里,「娼儿、娼儿、
娼儿」他一遍又一遍的叫著她的名字,声音里充满了痛苦与挣扎,喉咙里还发出
细微的呜咽声,就这样搂著她,俊脸埋在她的颈窝,尽情宣泄著这麽多年来的愧
疚与悔恨。
娼温柔的轻轻拍著他的背,也不管他听不听得见,只似是吟唱般的说道:
「哭吧,哭过就好了,哭过了,你也就可以开始接受魔鬼的审判了把你这麽多年
来的眼泪都流出来吧,呵呵」这泪,是为了那个蠢货流的麽?
可是,她已经不需要了呵!
笨丫头已经死在蛇蝎遍布的地狱里,死在妖魅丛生的阿鼻底了,重生的是娼,
而笨丫头,再也不存在於这个世界上了,她曾经心爱的男人的眼泪,对现在的娼
而言,也不过是游戏中的调味料罢了。
你要一个没有心的人,如何再去柔软?
水润邪魅的大眼轻轻瞟向远方,带著些许无情无义的笑。娼低下头去,让聂
斐然的眼睛对上自己的:「斐然哥哥,你知道的吧?娼喜欢你。」然後,她轻轻
搂住聂斐然的脖子,将小脸搁在他的肩头,语气迷离,「你呢,你也是喜欢娼的
吧?那,把你的心给娼可好?」
聂斐然缓慢地,却是坚定地反手环住怀里纤细柔弱的身子,低低的应声:「
好。」
此刻,他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有了妻儿,也忘记了自己背负的责任和身份,
他什麽都不记得了,眼里心里,都只容得下娼一个人。
娼知道他并没有把她和笨丫头混为一谈,这个男人的自制力著实不是一般的
可怕,若非牵扯其中的是他挂记十年的人,再加上面前是她,他绝不会如此轻易
的就被打破心防,从而彻底成为她的俘虏。
可,那又怎麽样呢?她是娼,她从来不在意使用的是怎样的方法,她只要达
成目的。
聂斐然注定是她的囊中物,这一点谁都别想扭转。聂腾优,将是她最好的祭
品,而乔亦翩嘻嘻,她会慢慢和她玩下去,把她曾赐予她的,重新的,千倍万倍
的付诸於她!
柔柔的倚进聂斐然怀里,娼轻轻一笑,唇畔满是无尽开怀。
呵,你问她是谁?
她是娼呀!
八十七、无爱之战(35)
看见丈夫无比亲密的抱著那个女孩子下车的时候,在门口焦急等待著的乔亦
翩终於有了危机意识了。
其实,这种不安以及恐慌她在第一次见到娼之後就有了,只不过那时候她自
信於丈夫对自己的爱,以及自己在聂家不可动摇的地位,也就没怎麽往心里去,
所以,那时尽管觉得娼这个女孩子可能很危险,她还是没有做第一手的防范。
结果,晚了!
就那麽一刹那的疏忽,居然就造成了难以收拾的後果!她的丈夫──变心了!
不要问她是怎麽知道的,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如此敏锐并且准确。日日夜夜共
度十年的枕边人不爱自己了,她怎麽可能感受不到呢?
只是,这是怎麽发生的?
仅仅只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他怎麽会这麽快就爱上别人了?!乔亦翩拒绝
相信这个事实。
女人都是这样,永远不会在第一时间相信丈夫的出轨,并且极力的想要挽回。
而乔亦翩,并不一般女人。即使不相信这个事实,她也会做好一手措施。因
为她很清楚,无论比什麽,她都是娼的手下败将。论家世,她不过是一家普通中
型企业的老板千金,而娼,则是享誉全球的「金融」财团的公主;论相貌,她虽
然美丽娇豔,堪称上流社会知名的美人,却不敌娼的倾世纯净,淡雅无双;论年
纪,她已三十又七,而娼,正值芳龄,风华正茂,正是最最风华绝代的时期。
没有了聂斐然,她拿什麽和娼争?!
娼不是以前那些对聂斐然有非分之想,拼了命的想要爬上他的床的女人。那
些女人,她可以很清楚的知道她们要钱亦或要人,从而各个击破,让她们再也不
敢心存不轨。可娼不一样,她不是那些奋力想要攀上聂斐然的女人,相反地,就
算到现在,乔亦翩也不敢说她对娼能够了如指掌,能够知道娼的目的是什麽,想
要的又是什麽。
绝不可能是钱或者是地位,聂氏或许在常人眼里已经是富可敌国,可和「金
融」比起来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所以,娼要的,只有聂斐然这个人。
真要争的话,自己是肯定输定了的,要像以前那样毁掉那些爱上聂斐然的女
人一样毁掉娼,这不可能,何况她也不敢。即使有可能做的天衣无缝,她也不敢
冒这个险。
「金融」财团的势力太庞大了,无论如何,对娼下毒手这样的事情,乔亦翩
是绝对不敢做出来的。
可就这样眼睁睁的看著丈夫被抢走,然後等待离婚,被赶出聂家不,这她更
加不能接受!
她可以什麽都不要,但是绝对不可以没有聂斐然!
他是她的丈夫,是她的男人,谁也别想抢走他!
这麽些年来,从没有哪个女人能够得到聂斐然的青睐,原因也并不全然是聂
斐然对婚姻的忠诚以及对自己的爱,而是他心头有个洞,那个洞,不容许他再对
别的女人动心。所以,即使聂斐然对自己的爱并不是那麽深,乔亦翩也从不觉得
落寞。只要聂斐然属於她,那麽爱得不深也没关系。
可是现在他怎麽就爱上别的女人了?!
他不对那个人愧疚了吗?他不後悔了吗?他的心防被打破了吗?如果是,做
到这些的人为什麽不是她这个妻子,而是另一个相识仅仅一个月的女孩子?!
当年那个挑起她最大危机意识的女人已经被她完美的毁掉了,现在,又要来
一个了麽?!哼,不管是谁,只要是和她抢夺聂斐然的女人,她都不会放过!『
*********************************
八十八、无爱之战(36)
如此复杂的思绪,乔亦翩仅仅在数十秒内就全部准备完毕,在一切都还没有
摊开之前,她绝不会流露出自己的不安与算计──那样只会让丈夫的心离她愈来
愈远。这种蠢事,她绝对不会去做。
现在,她只需要继续表现出自己的温柔大方,雍容华贵就可以了。
作为聂家的少夫人,她一向都是上流社会社交圈出了名的名门贵妇,姿态优
雅仪态万方,从来不会表现出哪里不足或是孤陋寡闻,自然,容人之心也是不能
少的。
愚蠢的女人对付女人,聪明的女人对付男人。乔亦翩很清楚,对一般男人而
言,一哭二闹三上吊想要挽回,那麽他们是理也不会理你的,可你要是对他们不
屑一顾,他们反而又会像是见了蜜的苍蝇,死活盯著你不放。
聂斐然不是一般男人,但是若对他一哭二闹三上吊,他也会和所有男人一样
厌烦不耐,甚至原本就算还有的情分也会烟消云散。像聂斐然这般几乎不亲近女
人的男子,死缠烂打不屑一顾都是没有用的,反而以退为进会更好些。
他终究会是她的丈夫,她一个人的,谁也别想抢走!
为了表现出她身为聂家少夫人的大方得体,乔亦翩状似并没有看见聂斐然抱
著娼的手,只是一如既往的露出温婉柔情的笑意,轻轻地道:「斐然,娼儿这是
怎麽了,受伤了麽?刚刚『阎氏』的总裁打了电话来,说是明天要来接娼儿出去
玩儿,可以麽?」
或许阎性尧可以成为她的盟友?!
可是阎性尧的性子是出了名的古怪乖戾,到时候他会不会再反咬她一口,或
者只是为了好玩儿答应与她结盟,从而让斐然看清自己的真面目?
不,她不能冒这个险,阎性尧就像是一颗不定时炸弹,太危险了!就连聂斐
然都不敢说可以完完全全的了解他,又何况是和阎性尧没有丝毫交集的她?斐然
和阎性尧关系好,可那并不代表阎性尧就能够接受自己的提议!
与虎谋皮,太不智了!
可是就这样放弃,她又不甘心。
她爱了聂斐然那麽多年,凭什麽一个娼的出现就要将他从她身边夺走?他是
她的,这一点无可厚非,谁也不能改变!
阎性尧不能和她联手,她也不愿意和个比自己危险聪明百倍的男人结盟,这
条路行不通,只能作罢。可要她就这样放弃,眼睁睁地、忍气吞声地看著自己深
爱的男人和另一个女人双宿双栖,这绝对不可能!
她不敢动手,不能动手,但那并不代表她就不动手!
这世界上多的人给她利用,何缺一个替罪羊?!
乔亦翩的眼底迅速闪过一抹冷意,快得几乎看不见,可躲不过娼的眼睛。
娼笑吟吟地看著乔亦翩迅速恢复的温婉脸色,粉唇噙著一抹莫测高深的笑,
完全不同於她平时娇俏可人,天真无暇的模样。
可惜这副模样没有多少人见过,即使见了,大家也会认为是自己眼花了。谁
会相信一个美丽甜蜜的天使会有这样冷佞的笑呢?
拍拍聂斐然的手臂,娼附在他耳边小小声地道:「放我下来啦,人家可以自
己走。」
聂斐然不赞同的看她一眼:「只剩几步路而已。」
「斐然哥哥──」娼不满地鼓起粉腮。
娇嫩嫩的一声呼唤,听得聂斐然浑身酥软,乔亦翩却是如坠冰窖,遍体生寒。
八十九、无爱之战(37)
耐不过娼的撒娇,聂斐然终究还是将她放到了地上,黑眸充满怜惜地凝视著
她巴掌大的小脸,摸了摸,这才回过头对乔亦翩道:「腾优回来了吗?」在他去
接娼的时候曾让司机将儿子送回家来。
正问著,一个小小的身子就扑了过来,目标是娼的怀抱,强大的冲击力直把
娼纤细的身体连连往後撞了好几步,要不是聂斐然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估计
此刻她已经成了聂腾优小朋友的垫子了。
扁起小嘴,娼很不满地看著一脸欣喜的聂腾优:「你小力一点嘛~ 」
小朋友也学她扁嘴巴:「对不起。」说著,就拉著她要朝客厅跑,边跑边道:
「姐姐你快来,我给你看个东西,刚刚你不在的时候我发现的」
娼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声,就被聂腾优给拉了走,只剩下乔亦翩和聂斐然夫
妻二人站在门口。
示意司机将车子开走,聂斐然淡淡地问道:「性尧刚刚打的电话麽?」
「嗯。」她柔柔地回答,美目如水的凝视著心爱的男人,「他还说很喜欢娼
儿呢,我看他们俩郎才女貌,也般配的很哪!」
「他们一点儿都不配!」连思考都没有思考,聂斐然冲口就是这麽一句,直
到看见妻子惊愕的模样才发觉自己失控了,黑眸不禁流露出些微的懊恼来。
乔亦翩也是错愕不已,从她认识丈夫以来,他永远都是淡漠冷静的,别说是
生气,就连听他大声说话也几乎没有过。她一直都以为他是内敛到了极致的人,
却没想到他并不是没有热情,而是没有遇到那个能令他感情澎湃心动不已的人!
不,或许娼并不是第一个,如果那个女孩也算的话,娼就是第二个了!
乔亦翩恐怕永远都不会忘记十年前她提出那个方法的时候聂斐然脸上可怕的
表情。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的修罗一样的冷酷阴森,然後他就厉声拒绝,可惜最
後事情还是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他也再没有笑过,若不是腾优的出生,她甚至
都不敢想象他还有没有感情!
悄悄地,乔亦翩握紧了拳头,眼睛里闪现过一抹深沈的杀气。
但是脸上却依旧挂著温柔体贴的笑:「你累了是吗?还是先休息吧,要是真
不想阎性尧追娼
儿的话,只要把娼儿送回家或者是拒绝掉就好了嘛,看你大惊小怪的,就算
没有保护好娼儿,『金融』也不会太过责怪你的呀。「她拿这个理由欺骗自己,
宁可相信是丈夫害怕」金融「的势力从而不敢让娼认识些外人,也不愿相信他,
其实是在嫉妒阎性尧可以正大光明的追求娼。
她爱得如此卑微,几乎把自己低到了尘埃里,他不是也爱她的吗?为什麽这
麽快就变了呢?
乔亦翩不懂,也不想懂,无论如何,最後的答案都不会是她想要的。
黑眸渐渐深沈下去,聂斐然抿了抿薄唇,淡淡地道:「他明天要来是麽?」
「是。」乔亦翩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的脸色,斟酌著出口的字句,「他说不管
你答不答应,都要听娼儿亲口告诉他才成。」
该死的!
聂斐然猛地眯起了锐利如鹰隼的眸子,性尧就是不肯死心就对了?
除非他死,否则谁都别想把娼带走!
「我知道了。」聂斐然微微点了下头,看向妻子,「走吧,进屋去。」说罢,
自顾自便转了身走。
乔亦翩咬著下唇默默地看著他修长英挺的背影,他从来都不会想要牵著她,
从来都不想。很快地,她收拾好略显颓丧的心情,快步走上前,挽住他结实的手
臂,见他看向自己,便露出一朵美丽温柔的微笑。
聂斐然静静地看了看她,也没再说话,却也没用拒绝她。
这样,对乔亦翩而言,就够了。
九十、无爱之战(38)
啊~ ~还真的来了呀~
娼趴在二楼阳台的栏杆上往下瞧,粉唇漾著似笑非笑的弧度,对阎性尧的兴
趣先褪去了些,倒是对他身边站著的女孩子兴味盎然。
玉雕般的食指摸了摸下巴,她眼含戏谑地望著楼下正彼此寒暄著的人们,露
出一抹颠倒众生的微笑。
最先看到她的是聂腾优小朋友,在看到她後,他第一个动作就是从母亲身边
的座位跳了起来对著她招手,嘴里还大声喊著:「姐姐、姐姐!」
娼对著他笑笑,美眸瞥向坐在主位上的聂斐然,小嘴噘了噘。
一道如火的视线猛地定格在她身上,那热情劲儿,简直能把她全身都给烧焦
了。大眼懒洋洋地瞟过去,就见阎性尧正勾著俊美无俦的微笑对著她眨眼睛。这
要是一般女人恐怕早就给电得半死不活了,可娼只是淡淡地瞄了他一眼,随後就
别过头去,摆明了忽视他。
阎性尧也不生气,只是笑吟吟地凝视著她。
聂斐然对著她轻轻一笑,招招手示意她下去。
娼摸了摸下巴,考虑了片刻,还是决定乖乖地下去。
乔亦翩最先开口,她拉著那个娼十分感兴趣的女孩儿,以一种十分亲切的态
度为娼介绍:「滕秀,这是『金融』财团的大小姐娼儿;娼儿,她叫路滕秀,今
年二十七岁,你们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的!」
娼但笑不语,眼神清澄的像水,却并没有先说话的意思。
好朋友?是麽?
倒是路滕秀先开了口,她随著乔亦翩的热情介绍对著娼绽出一朵美丽的笑容,
十分亲热地道:「哎呀嫂子你就放心吧,我和娼儿一定会好好相处的!」
小手捂住粉唇,娼轻轻一笑,绝美无比的容颜瞬间绽放出无限风情,真可谓
是风华绝代也形容不了那一刻的美丽绝伦,看痴了聂斐然与阎性尧,却也看呆了
乔亦翩和路滕秀。
直到过了好久,路滕秀才开口打破无边的沈默,她挣开了乔亦翩的手,热情
万分的对著娼道:「娼儿真是漂亮!」
是吗,漂亮麽?
娼抿唇微微一笑,大眼看向一直坐在沙发上不动的聂斐然。後者在接收到她
有些无措的目光後,黑眸一软,便站了起来,牵住她的手,对著路滕秀道:「娼
儿怕生,滕秀,先坐下吧。」说完就带著娼落座,两人离得极近。
外人看起来,就像娼和聂斐然才是一对夫妻似的,路滕秀和乔亦翩反倒成了
令人刺目的外人。
最先反应过来的仍是路滕秀。她勉强露出一丝微笑:「好。」抬眼看了看乔
亦翩,柔声道:「嫂子,我们也坐吧。」
乔亦翩有些茫然地将视线从聂斐然同娼交握的双手上移回来,不小心却对上
阎性尧了然且邪佞的黑眸,那里面满是对她的嘲笑与讥讽。美颜一红,呐呐地道:
「嗯。」
水灵灵的眸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娼好奇地大眼在此刻诡异的氛围中到
处飘,弄得聂斐然顿然无力。
大掌充满宠溺地揉揉她的青丝,聂斐然淡淡地道:「乖乖坐好,不准捣蛋。」
闻言,娼不满地看他,却被一只大手遮住双眼。
喝,真把她当小妹妹了呀!
九十一、无爱之战(39)
怎麽拽也拽不动捂住自己双眼大手的娼,十分不开心地噘起小嘴儿,气鼓鼓
地坐在聂斐然身边,赌气似的一句话也不肯说。
感觉到她的长睫毛在掌心来回刷动,聂斐然淡淡一笑,道:「你乖乖地坐著,
哥哥就松手。」
万般无奈之下,娼只好委委屈屈地点点头,小脑袋点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聂斐然也是守信用的人,他从善如流地将手从她眼前拿下,改而紧捉住那只
不安分的小爪子,握在掌心里,温热的大掌将她小得不可思议的纤手包得紧紧的。
见状,阎性尧满是兴味地挑了挑眉,出口打趣道:「什麽时候斐然你和娼儿
已经到了互称兄妹的地步了?」假装沈思的摸了摸下巴,然後一副被人从梦中惊
醒的样子,「这样一来我要追娼儿的话是不是就容易多了?不向自家哥们儿你还
向著谁?」话是这麽说,可他的眼里分明没有一丝笑意。
薄唇微启,刚想说话,就被坐在左手边的乔亦翩抢了过去:「那是当然,只
要娼儿不反对,斐然当然会帮著。」
娼投去好奇的一瞥,水润柔媚的大眼眨呀眨,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路滕秀也跟著帮腔:「我看阎大哥和娼儿也真是男才女貌,天生一对呀!」
大眼更加兴味盎然了,娼笑笑,粉唇漾著可爱俏皮的弧度,似乎完全没在意
他们说了些什麽。只有眼底几不可见的一抹红光,昭示著她的心情即将走入低谷。
呵阎性尧,还真是个人精哩~
可惜,他碰到的是娼,不是一般女人。他即便再聪明,再会利用人,再能看
透人心,也终将栽在娼的手上。
啊无聊了这麽多年,总算是有点事能勾起她日渐无趣的心了呀!娼懒洋洋地
往一旁
歪,准备靠到沙发那头去,光明正大的,她可不想做乔亦翩与路滕秀的眼中
钉肉中刺。
谁知道就在她歪倒的一瞬间,原本握著她小手的大掌,兀自转了方向,直接
揽住她纤细的腰肢,然後大喇喇地将她揣进怀里。
扁起粉嘟嘟的小嘴,娼奋力挣扎露出小巧的脑袋,粉不满地看向聂斐然:
「斐然哥哥不是好
人!「
聂斐然好笑地瞥她一眼,空出另一只手刮刮她俏挺的鼻尖:「我哪里不是好
人了?」又供吃又供穿还兼职伴游,她的哪一个要求他没满足,这丫头还敢说他
不是好人?!
娼哼了一声,孩子气地别过小脸不看他。
两人就当著众人的面打情骂俏,浓得化不开的深情氛围荡漾在整个客厅。娼
依偎在聂斐然怀里的画面是那般和谐般配,似乎他们天生就是属於彼此的。而其
他几人的表情也是各不相同。阎性尧是邪中带冷,路滕秀是嫉妒愤恨,乔亦翩则
是视而不见,只有一直安安分分待著的聂腾优小朋友一脸欢腾。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客厅里再也没人开口。
乔亦翩面上依旧温婉平静,谁也不知道她心里早已恨得肝肠寸断!她的丈夫,
她的男人,她孩子的父亲,在她面前,就这样毫不避讳地搂著另一个女人,而且,
一点解释也没有!藏在身下的双手握得死紧,修剪漂亮的指甲早已深深刺进柔嫩
的掌心。
唯有疼痛,才能让她平静下来。否则她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才能维持这副波
澜不惊的表情──天知道她心底有多恨!
水目静悄悄地瞟向一旁嫉妒形於外的路滕秀,这女人从十年前就一直想要聂
斐然,或许这会是个好的棋子也说不定
只有阎性尧,仍旧邪佞地凝视著娼,对她同聂斐然的亲密完全不以为然。他
要的是娼这个人,身体上的出轨什麽的,他并不是很在意。总之,无论如何,到
最後,娼都会属於他的!否则也就枉费他煞费苦心在暗地里引著路家人回来了!
九十二、无爱之战(40)
是夜。
娼双手环胸立在一栋别墅主卧室的窗外,神情戏谑地看著房内淫靡凌乱的一
幕:纤细姣好的女子浑身赤裸著趴在酒红色大床上,一根白色皮质薄绳在她身上
打了数十个结,绕在丰满诱人的胸部上系成一个心型,整个人被绑得非常有美感。
充满了诱惑的意味,柔弱而又能勾起人心底最阴暗的想要凌虐的欲望。
白皙的翘臀高高地仰著,露出已被润泽的潺潺的私处,此时,伴随著埋在体
内的成人用具,一丝丝花蜜就像是流水一般倾泻而下,红豔豔的朱唇大声吐出淫
荡的吟哦,一下下,一声声,绝对能酥到男人的骨头里。
可惜的是站在床畔的高大男人仍旧是一脸不为所动的邪佞,只有深邃的眼眸
里透出些许无趣。
啊~ ~ 这个变态还是十年如一日的喜欢玩这个呀!
粉唇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娼缓缓落地,没有人察觉到她已经进入了整个淫
靡浪荡的房间。女人仍在浪叫,男人仍在旁观,丝毫没有上前安抚满足的意思。
「哈~ 阎先生,好久不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热爱SM哇!」在观战数分锺
後,实在觉得没什麽好看的娼终於开口了,她懒洋洋地站在那儿,一双桃花眼不
疾不徐地看著床边的一对男女,眼底满是百无聊赖的神色。
阎性尧一惊,随即迅速转过头,见是她,不由地错愕起来:「娼儿?!」她
是怎麽来的,不是不愿意到阎家来麽?
娼笑吟吟地行了个公主礼,大眼闪耀著莫名的光彩:「可不就是我?」
没有注意刚刚她究竟说了些什麽,阎性尧只有一个念头──立刻把床上的女
人踢出去!绝对不可以被娼儿看见!
正想动作,娼就出声阻止了:「好啦,你是什麽样的人我还会不清楚麽?」
视线徐徐地转移到因有人闯入而一脸羞赧,却因此加大了敏感度呻吟声更为淫荡
的女人脸上,「哎,你就不能有些新创意麽,看起来你好像仁慈多了,以前你可
没有这样善良过。」居然只玩了束缚,没有皮肉之痛。
黑眸倏地瞠大,阎性尧有些不敢相信他听到了些什麽,原本纯洁的宛如天使
的人儿为何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娼踩著优雅的步伐向他走近,边走边啧啧有声的感叹:「你的技术倒是更加
出神入化了,瞧这绳子绑得,真是太完美了。」充满了艺术感,她给他打个九十
分。
女人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眼睛闭得死紧,眼看即将到达高潮,
很显然,有人观战令她身体的敏感度增加了。
「乖,好孩子,你先睡一会儿吧。」娼笑盈盈地摸摸那因为高潮而有些茫然
的美丽脸庞,语带魅惑的柔声劝哄,女人很听话,立刻便睡了过去,娇豔的私处
犹然滴著透明的粘液。
阎性尧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超出了人类常识的一幕,突然有一种非常不安的
预感。这种感觉是他从来都没有过的,他向来乖戾嚣张,坏事做了一箩筐,哪里
有过这样极度恐慌的感觉?!
娼仍旧巧笑倩兮,粉唇漾著的弧度越来越高:「你瞧你,还是喜欢年纪小的
孩子,这女孩儿看起来顶多刚成年,也亏你下得去手。」语气里满是熟稔,似乎
两人是相交多年的密友似的。而且,她竟然称这个看起来比她还要大上几岁的女
人为孩子?!
啊啊,看样子他被她吓到了哩!
素手一伸,勾住男人的衣襟,粉嫩的唇瓣凑近他耳畔,带著些许媚意天成的
蛊惑,像是淬了毒的蜜糖:「你怎麽能不记得我呢?难道你忘记了」笑意加大,
罂粟般的冰冷妖豔,「我们之间还有过一个孩子呢!」
九十三、无爱之战(41)
什麽?!
惊愕,是阎性尧唯一剩下的情绪。
他瞠大了狭长的黑眸,不敢置信地瞪著面前一脸嫣然巧笑的娼,一种不祥的
预感从他心底油然而生。
他向来风流无情,玩过的女人不知凡己,但是他一向都非常的小心,防护措
施做得绝对是滴水不漏。别说孩子了,就连精子那些女人也别想偷走!
唯一一个和他有过孩子的,只有那个女人
黑眸愈发显得错愕,阎性尧紧紧地盯著娼笑靥如花的面容,薄唇微启,却不
知道该说些什
麽。可能吗?这可能吗?这怎麽可能!他不信,一丁点儿都不信!
娼扬起魅惑众生的媚笑,走近他,藕臂勾住他的颈项,红滟滟的唇瓣依附在
他性感的薄唇旁吐气如兰,声音娇嫩清灵,满是笑意:「想起我来了?呵呵」她
笑得那叫一个开心,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愉悦的光芒,简直能让人魂不守舍。
「不可能」阎性尧嘴巴里这麽说,结实的手臂却不由自主地挽上她纤细如柳
的腰肢,黑眸渐渐地迷离起来,著迷地凝视著近在咫尺的粉嫩唇瓣。那娇嫩的色
泽宛如上好的布丁,令人有一种想要扑上去咬一口的冲动。
自古美人窝是英雄冢,哪个男人能逃得了佳人的诱惑。君不见纣王为妲己,
周王为褒姒,玄宗为贵妃,吴三桂为陈圆圆?红颜一展,江山社稷生命轮回,刹
那间便灰飞烟灭。
「怎麽不可能?」娼轻笑,娇颜微展,素手勾住他刚毅的下巴,轻轻烙下一
吻,眼神戏谑,尽是没心没肺的嘲讽,「咱们曾经那麽亲密过,你怎麽能在多年
後重逢时认不出我来了呢?」
不待他说话,她便先开了口:「啊,我倒给忘记了,现在这张脸并不是原本
的模样呵!」纤细的指绕过他的下巴,在绝美的轮廓上划来划去,吃吃地笑著,
「怎麽样,你是比较喜欢我现在这张脸呢,还是喜欢原来的?」
温热的大掌鬼使神差地抚上那光滑细腻的粉颊,为那吹弹可破的触感失了魂
儿,薄唇低语:「这怎麽可能」一个人即使可以通过手术改变容貌,却也无法改
变时间带来的年轮,可是,为什麽掌心下的这张小脸却雪嫩柔细的胜似当年?按
道理来讲,她明明应该已经三十几岁了,怎麽可能还拥有这般较之婴儿更为娇嫩
的肌肤?!
还有这张巧夺天工的绝世容颜,是怎样的技术才能制造出如此一张完美无瑕
的面容?这样倾世无双的容颜,怎麽可能是假的?!
她,怎麽可能会是当年那个女人?!
「哼。」娼冷哼一声,唇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冷笑,姣美的指尖抚摸著他薄薄
的唇瓣,低声地,温柔却又邪佞地耳语:「你信不信,那一点儿都不重要。重要
的是,你挡住我的路了,而我没心思陪你再玩这场无聊的追求游戏。知道麽,今
天你将路滕秀引来聂家的事情让我很不开心。」要不然她也不会纡尊降贵地到这
儿来。
阎性尧是何等聪明的人物,他剑眉一拧:「你的目的是什麽?斐然?」
娼的手指慢慢往下,来到他的脖颈处,轻飘飘地道:「你瞧,不管你再怎麽
难缠,这儿也是你的弱点,只要」她加大手劲,唇畔的笑意更为妩媚,「我这麽
轻轻一拧,你的小命可就玩完了。所以,性尧,你应该知道怎样做吧,嗯?」
九十四、无爱之战(42)
阎性尧眼神难测地凝望著娼,薄唇翕动,尽管他也是不动声色就能要了人命
的人物,在此刻的娼面前,也仍是难免心惊。
他不回答,娼也不急,只是素手抚著他俊美无俦的面庞,芳香的气息在他唇
畔倾洒:「千万要乖乖听我的话,否则,我也不敢保证接下来你会怎麽样哦。」
黑眸更加讳莫如深:「你想要我做什麽?」
「呵呵。」娼开怀低笑,清脆的笑声几乎听痴了他的耳。「你能有什麽用处,
你能做到的,我又怎麽会做不到?你只要不来碍我事,咱们一切好商量,嗯?」
非常柔和好商量的语气,却令人无法忽略蕴含其中浓厚的威胁意味。
「我不相信你是她。」阎性尧蓦地眯起狭长的黑眸,从齿缝中迸出一句问话,
「在那样的处境中,没有人可以挣脱。更何况──」
「更何况什麽?」娼拍拍他的脸颊,笑得漫不经心,「更何况她当时还是一
个疯子?哼,性尧,你这麽聪明,怎麽不明白一个人越是恨,就越是有毅力呢?」
疯了又如何,现在她还不是高高在上俯视这些肮脏卑微的人类,谁能奈她何。
「你的意思是──她没有疯,而是装出来骗我的?!」迄今,阎性尧仍是不
愿意相信娼口中隐含的另一层意思──他不相信娼会是当年那个女人,一点也不
信!一个是被人背叛抛弃的可怜虫,一个却是娇养高贵的大小姐,这两个人怎麽
可能会是同一个人,且不说年龄外貌上的差距,仅仅是身份,就不可能有交集。
谁会相信一个被卖进红灯区的女人会成为举世闻名的大财团的公主?即便是
童话也不可能如此没有逻辑。
娼状似无奈地摇摇头:「怎麽会呢,她疯不疯你不是最清楚的麽?她确实是
疯了呀!」今晚她心情好,就勉为其难为他解解惑,「难道你忘记她是怎麽疯了
的?可是你活生生把她给逼疯的呀!」
这句话就像是一块打皱平静湖面的巨石,登时就让阎性尧变了脸色。
「啊啊,瞧你这副模样。」娼捂唇娇笑,花枝乱颤地依在他结实的肩头,
「又不是什麽秘密,话说回来,这麽多年你改变了虐待女人的癖好,只玩不会伤
人的SM,该不会就是因为了这个蠢女人吧?!」
在她面前,他的一切似乎都无所遁形。他的一举一动,甚至是每一下心理活
动,都无法逃过她的眼睛。
阎性尧闭了闭眼,冷声否认:「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为了一个卑贱的女
人感到愧疚!
「好吧。」娼也不为难他,反正对她而言是不是也没啥差别,她只不过是好
玩儿才说说罢了,「那,你怎麽解释第一眼看到我就想得到我呢?」见他想说话,
先一步道:「可别跟我说什麽一见锺情呀我长得美呀或者看上『金融』的强大势
力之类的话,我可不信。」
沈敛的眼眸悄悄掠过一抹赧然,几乎令人无法捉摸,却逃不过娼的眼睛。
「承认了吧,性尧。」娼优美的指尖在他俊美的脸庞游走,划著漫不经心的
小圈圈儿,「你喜欢我,是因为当年你爱上了那个蠢女人,对不对?我身上有著
你初见她时的纯真无暇,一模一样,甚至较之她更为洁净的气息,你怎麽可能不
爱呢?」
如玉的手指点住他想要说话的薄唇,「性尧,你只能乖乖地听从我的话,不
能有丝毫异心。」否则,她会亲手将他的心脏,挖出来。
阎性尧,终究是她手中微不足道的一枚棋子罢了。
九十五、无爱之战(43)
阳光温暖洒落的日光室里,摆著一张水晶方桌,桌上放著上好的英国皇家红
茶,以及用来调味的奶精方糖,旁边的小碟子里还有几块精致的小糕点,这是一
个非常适合喝下午茶的时间,懂得享受的人绝对不会错过。
娼举止优雅地端起骨瓷茶杯,谨遵进茶礼仪,一步一步慢慢地做得不厌其烦,
每一下都好像是最完美的样本,足以成为万千大家闺秀的表率。
她气定神闲地品著茶,水眸沈敛宛如湖水,不焦也不噪,静等坐在对面的人
说明来意,否则这个可以养成的习惯岂不白费她一番功夫。
其实要是真刀实枪的来,哪里用得著这样费心,她只要动动小手指头就能让
这些人死无葬身之地,打死都无法翻身,何须这样浪费时间陪著他们周旋玩闹。
只不过,慢慢来才能给予她好玩儿的感觉呵,倘若一开始就表明来意与身份,
那麽又有什麽能让她提起兴趣的呢?
日子实在是过得太无聊了,再这样下去她会因为无聊而暴毙的。
就在娼斟著茶神游天外的时候,一直坐在她对面,神思凝重的路滕秀迟疑地
开口了:「娼儿姐姐能否问你一个问题?」
娼但笑不语,水漾的大眼似笑非笑地凝视著她,静待下话。
姐姐这个称呼倒是有趣。
「我想问的是娼儿你对亦翩嫂子的感觉怎麽样?」小心翼翼地看著她,路滕
秀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後才问出口来的。
粉唇轻抿一口茶水,高贵优雅的仪态简直令人自惭形秽:「我觉得亦翩姐姐
很好哇,滕秀姐姐这麽问是为什麽?」好无辜好天真的反问,摆明了就是一副被
娇养在深闺里的千金大小姐模样,什麽也不懂,纯洁的像是天使。
「只是问问罢了。」路滕秀连忙扯出一抹笑容,眼里多了一丝探究:「可是
在姐姐看来,娼儿似乎和聂大哥走得很近哪!聂大哥待你很好吗?」
粉颜一展,顿时露出千娇百媚的绝美笑靥,「是呀,斐然哥哥对娼儿好得不
得了呢!」那模样,那语气,就像是一个拿到了心爱芭比娃娃的小女孩儿般惹人
疼。
斐然哥哥?!
再一次听到这个称呼,路滕秀的心狠狠地绞在一起。这麽多年来,除了那个
女人,他何尝准许人称他为斐然哥哥?!
心下一痛,可面上仍要维持著云淡风轻:「那就好,我还担心娼儿在聂家会
有什麽不开心呢,聂大哥对娼儿好,我也就放心了。」完全不想想自己是站在怎
样的立场上说这样的话,更不去思量聂家如何待客,关她路家人何事。
娼很给面子的微笑:「是。」
「娼儿很喜欢聂大哥吗?」路滕秀继续旁敲侧击,最终的目的却始终没有说
出来,用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来涵盖最想问的。
「喜欢。」粉嫩的娇颜绽出羞赧的笑意,桃颊立刻染上美丽的酡红,在阳光
的照耀下,浑身都仿佛被嘟了一层金粉,光亮圣洁地令人不敢直视。「斐然哥哥
是娼儿最喜欢的人了!」
「那,娼儿想要永远留在聂大哥身边吗?」路滕秀的笑容显得有些干涩,却
还是哑著嗓子问出了口。
这个问题倒是有趣。
娼的兴致被勾了出来,终於有心思陪路滕秀搅合而非随意装天真敷衍了事了。
大眼滴溜溜地一转,秋波似的明亮了室内:「只要斐然哥哥愿意留,娼儿当然想
永远留在他身边。」语气甜美娇糯,蜜糖似的诱人。
九十六、无爱之战(44)
路滕秀脸色一变,双手陡地握成拳,眼里迅速闪过些什麽,但她很快便将激
动的情绪压了下去,依然绽出朝阳般的笑:「呵呵那很好哇,我想聂大哥肯定也
愿意将娼儿永远留下来的。」
娼也笑出一脸天真无邪:「嗯,斐然哥哥就是这麽说的!」哇哩咧,嘴巴上
说聂大哥很愿意,心里怕是咬牙切齿将她恨得牙痒痒了吧?简直是口不对心啊。
啊啊,典型的恶趣味哇,明明知道人家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偏偏就是要
在人家面前到处晃,非弄得人睚眦欲裂不可。
沈浸在自我思绪中的路滕秀哪里能注意到娼眼底一闪而过的流光,兀自思索
著将情敌打倒的办法,连门外又走进一个人也未曾注意,若非娼扯了扯她的袖子,
估计到现在也还在神游天外之中。
「亦翩姐姐。」娼优雅地端起骨瓷杯示意了一下,尊贵的神态如公主般令人
不敢直视。
没人会觉得她这样的行为无礼,因为她有这个本钱,有这个资格笑傲於世人
面前。她就是高高在上给凡人仰视的,谁都不能折了她高傲的脊梁。
乔亦翩笑得温婉,丝毫没有表示出一丝一毫对於娼在聂家却对自己这个女主
人平淡以对的不满。她只是笑意盎然的在沙发上坐下,细细地看了看红茶,才赞
道:「娼儿果真会享受,这茶嫂子还从没见过呢!」
娼一向唤聂斐然为哥哥,唤她为姐姐,可这次,乔亦翩却自称为嫂嫂,明显
的捍卫主权意识摆在了台面上,再加上高雅温柔落落大方的为人处世,就差没面
对面地宣告:聂斐然是我的丈夫,你这只狐狸精给我滚远点儿!
这也是乔亦翩最大的顾虑,先不论聂斐然对娼极度的娇宠溺爱,只说娼背後
庞大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势力,她就不能在台面上表现出对娼的不满,即使她再恨,
心底有再多的报复修理手段。
「亦翩姐姐没见过也是应该的。」娼微微一笑,举手斟茶,每一下的动作都
好像是画里的人儿,完美得令人不敢置信。「这是斐然哥哥陪娼儿专程回家拿来
的,是哥哥们为娼儿做的,姐姐有兴趣的话,要不要也尝一些?」说著,便以著
绝对优雅绝美的姿势将茶杯递过去,笑意盈盈地凝视著也是一脸微笑的乔亦翩。
不得不说这两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乔亦翩本就是城府极深的人,勾心斗角
惯了,也一向都是玩心计的高手。可遇到娼,她就犹如被拔了爪子的猫咪,只能
装模作样的吼一吼叫一叫,真要让她伤人了,她才会发现,自己的爪子早就没了。
所以,即使她心里百般怨毒,也还是大方的接过茶杯,浅饮一口,在察觉到
红茶极醇极香的味道後,心里的痛苦又增几分。她的丈夫,她的枕边人,她最爱
的男人,认识十几年,即使是最深爱的时候,也不曾为她如此上心过,如今却对
一个认识不过数月的女孩儿掏心挖肺,这要她情何以堪?!
她怎麽能不怨,怎麽能不恨,怎麽能不将娼处置死地而後快?!
而路滕秀就像是被忽略掉了的人偶般,静悄悄地待在一边,默默地看著两个
女人斗得好不愉快,心里想得只有如何坐收渔翁之利。
乔亦翩觉得和娼在这里说话纯属浪费唇舌。她一点儿也不认为和一个娇生惯
养的大小姐能谈出什麽成果来,毕竟娼真的是天真的可以,任何话里有话的意思,
她完全都听不懂,一会儿後,乔亦翩也就腻了,寻了个理由後就匆匆起身离开,
美曰其名是去看一下儿子的功课,可天知道,她什麽时候把心思从丈夫身上抽出
来用到聂腾优身上去了。
若非要奠定自己在聂家的地位,使自己聂家少夫人的位子坐得稳当,并传宗
接代延续聂家香火来堵住公婆的嘴,她绝对不会生出一个孩子来与自己争宠,因
为是人都看得出来,聂斐然虽然爱她,却更喜爱他们的孩子。
九十七、无爱之战(45)
於是整个日光室里就剩下路滕秀和娼,娼优雅地端著茶杯啜饮,粉唇含笑,
也不说话,气定神闲地坐在榻榻米上品茶──日光室里只有一架榻榻米,是聂斐
然专程为她量身定做的,全球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路滕秀的双手握著茶杯,眼里的情绪变幻莫测。
美丽的眸子漫不经心地从茶杯下瞟过去一眼,娼依旧遵循著敌动我不动的原
则,大方高雅的喝茶,神情犹然是一片懵懂的无邪天真,笑意莹然,在日光室的
门又一次被推开後,她的安静瞬间就破功了,整个儿就像是看到了什麽宝藏似的
扑了上去。
搂住如蝴蝶般扑到自己怀里的小人儿,聂斐然扯唇轻笑,「看到我,这麽高
兴?」
娼扬起小脸,皱了皱俏挺的小鼻尖,「那当然,娼儿最喜欢斐然哥哥了!」
说著,还不忘双手用力抱紧男人的腰,以示自己所言非虚。
聂斐然的眸光是前所未有的温暖柔软,他淡淡地扬起一抹微笑,伸出大手,
一只揽住她,一只摸摸她的小脸。
若不是路滕秀一声聂大哥,他根本就没注意到房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黑眸淡淡地流转过去,聂斐然习惯性地有礼却又生疏地颔首,表示打了招呼,
「滕秀,你怎麽在这儿?」
多麽无心又敷衍的一句话,却是路滕秀梦寐以求的问候。即使聂斐然话里的
意思是她不应该出现在这儿,但是她宁可自欺欺人的认为他其实是在问候她,毕
竟他们一年也难得见几次面。
「聂大哥,你的工作做完了吗?不要忘记身体健康也很重要啊,要不待会儿
我给你下厨做几道有营养的菜补一补吧,或者煲个汤也行,我的手艺很好的──」
话未完,便被聂斐然优雅地打断:「不用了滕秀,你来聂家,就是聂家的客
人,哪有让客人下厨的道理。再说了,还有厨师呢。」看似关心问候,却蕴藏著
无穷无尽地疏离冷漠。他对外人一向如此,温文有礼,看似如阳光普照大地,可
是一个真正温柔的男人怎麽会没有人敢同他说上半句戏言呢?
路滕秀露出美丽却略显难堪的笑,她有些无措地双手交握著,说话也不再那
麽流畅:「嗯,是我、是我没想到,对不起」
她以为聂斐然会出声安慰她,却没想到他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袭上心头,在他眼里,她终究是个外人呵!不管有没有
那个人,不管有没有乔亦翩,她都是个外人
娼自然是把一切尽收眼底,可她又怎麽会表现出来,别人痛苦与她何干,更
何况还是路滕秀这个女人。於是她仍是一派天真口吻地双手勾住聂斐然的脖子,
做出无比亲昵的姿势,粉唇送出稚气的笑容:「斐然哥哥,我昨晚看了本食谱,
待会儿让我去大展一下身手,好不好?」语气娇软甜糯,真是令人恨不得将她疼
到心坎儿里。
修长的指刮刮她的鼻尖,聂斐然疼宠地捏捏她粉嫩嫩的脸蛋,语带溺爱:
「娼儿肯定会做得很棒。」语毕,还俯首在她粉唇上烙下一吻。
「嗯!」娼用力点头,像只快乐的小鸟似的拉著聂斐然就往外走,「走啦走
啦,斐然哥哥你要陪我一起哦!」
他自然是颔首表示一定跟随公主殿下的脚步,谄媚的模样好笑地令人不敢置
信。
在娼银铃似的笑声传扬开来的同时,也有一个伤心人芳心骤然破碎,裂成千
千万万片,铺洒一地。
他怎能看都不看她一眼便携著另外一个女人离去?他怎能无视她多年来痴心
不改的爱怜,怀拥另一个女人,将应该属於她的温柔宠爱,尽数转与他人?他怎
麽可以!
爱没有使她升华,学会奉献与赞美,而是在心底埋下了恶毒的荆棘,静静地
等待著对的时机,发芽,成长,然後,刺伤一切她嫉妒愤恨的人。
九十八、无爱之战(46)
其实所谓的商业晚宴真的是非常的乏善可陈。无非就是一群色欲熏心满心满
眼都是利字当头的商业人士携著各种各样的盛装美女在一起拼钱拼酒拼魅力的无
聊活动,聂斐然向来不爱参加这样的宴会,总觉得脏。
但是这一次,是娼要求的。
大手紧揽著纤细的柳腰,黑眸凝在那张绝美无瑕的面颊上,对周遭男男女女
的觊觎视而不见,喔不,准确地来说是对女人们视而不见,却对那些大胆偷看著
娼的男人们露出森冷的笑容。
所有人都知道,聂斐然是很少笑的,当他笑起来的时候,也就是有人要倒霉
的时候了。所以,正常情况下,在看到聂斐然难得的「珍贵」笑容时,大家都会
赶紧将眼睛撇开,不敢再看下去,这一次却不然,虽然还是会害怕,但是一个个
的眼珠子就像是黏在了娼的身上,即使是被恐怖的聂斐然盯著,也舍不得移开视
线。
聂斐然总不能一个个将他们的眼珠子给抠出来──虽然他是很想这麽做。
大手抬起,将精致无双的小脸转了个方向,埋进自己怀里,不让外人窥去分
毫。
今天的娼,著实是美极了!
一袭酒红色曳地长裙,忠实地勾勒出纤细却完美的身材。丰盈的酥胸,不盈
一握的腰肢,修长雪白的美腿,在贴身礼服衬托下更是显得美不堪言。裙摆处鱼
尾的设置令她看起来就好像一尾绝美的人鱼,娇嫩柔弱,却有著说不出的媚态。
更别提那张美得不像人间所有的容颜。
自制力一向恐怖到极点的聂斐然尚且看得目不转睛,又何况那些一点儿自制
力都没有的男人呢?如此这般的绝世美人就站在自己面前,是个男人都会想要去
认识搭讪一下的,哪里还顾
得了圈著佳人的男人是商业圈里出了名淡漠难惹的聂斐然。
再加上聂氏夫妻恩爱有加也是出了名的,所以大家虽对聂斐然充满占有欲与
保护欲地揽著美人感到些许奇怪,却也没怎麽多想。
只能说,聂斐然的形象实在是好得令人不敢相信。他不和官员勾结,也不和
黑道牵连,更不屑用一丁点儿的不入流手段,像他这般干净的商人,实在是闻所
未闻见所未见。於是相对地,人们对他人品的信任度也是不容置疑的。
娼趴在聂斐然怀里折腾著,想要将小脸露出来,可是男人的手结实坚硬的像
是老虎钳子一样,虽然不会弄疼她,却也绝对挣不开。
她呜咽著小嘴,鼓起粉颊,恨恨地隔著白衬衫啃了他的胸部一口,尖利的小
牙令聂斐然猛然一震激灵。
当然不会疼,却是酥麻地令他马上就起了欲念。
薄唇紧抿,大手倏地在纤腰处施了力道,让那纤美的身子更加深入的嵌合进
自己的怀抱,娼马上就察觉到了身下隔著西装裤顶著自己的灼热昂扬,小脸顿时
羞红──即使两个人没有真正的交合过,但是除此之外,也是每个步骤都做过了,
她的身子早就被他摸遍亲遍,而他,也早就大方地让她随意碰触任何一个部位了。
所以,她当然知道抵在身下的是什麽。数不清有多少次他都这样抵著她了,可最
後,他也顶多将她亲个遍摸个遍,绝不彻底占了她。
「再乱动的话,我就马上把你拎回去扒光。」沈稳淡漠的聂斐然,难得说出
这样类似於色情的威胁出来。
因为小东西要是再蹭下去,他会当场将她正法也说不定!
九十九、无爱之战(47)
就在干柴烈火眼看一触即发的时候,一个清雅好听的男性嗓音陡地传来。在
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的大厅中,就好像是一道淙淙的山泉,无比地清亮而又透彻:
「娼儿,到我这里来。」语气是那般云淡风轻,却是每一个字都不容小觑。
闻言,众人皆往後瞧去,然後,原本喧哗的人群瞬间就停止了下来。不仅如
此,他们甚至还自动自发地让开了一条路,让那个说话的男人走过来!
这男人,称不上俊美,了不起也就是五官端正而已,要说和聂斐然比,那可
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可奇怪的就在这里,就是这样一张令人过目即忘的脸庞,
却有著不下於聂斐然的狂肆气势!
双眸精湛幽深,虽然噙著温和笑意,展现的却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离冷漠。
唯一称得上鹤立鸡群的,便是他高大的身材,包裹在银灰色西装下的躯体精瘦有
力,每一个步伐都充满了令人震慑的霸气
这是个极有味道的男人。
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男人是打哪儿冒出来,又是什麽身份来的,他们只顾著
盯著眼前的一幕看,一个个呆若木鸡。
娼水眸含笑──就算他化成灰她都认得出来。於是她掰开勾在自己腰间的铁
臂,巧笑倩兮地走上前去,俏生生地投进男人怀里,粉唇漾出一抹欢快的笑,
「好久不见了哩,哥哥。」小脸亲昵地埋进他颈窝,悄声低语,「真是没有想到,
一向讨厌外出的乱也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呀。」还换了张脸哩!
乱低头给她一记冷硬的眼神,意在他对她的不乖非常的有意见。然後抬起头
看著身前的聂斐然,微微勾起唇瓣,扬出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来。
若非听见娼唤了声哥哥,聂斐然是决计不会让她就这样待在另一个男人怀中
的,可即便这
样,他仍是觉得眼前这一幕刺眼极了,恨不得拿枪打爆那男人的头,将他的
小女人给抢回来。
所以,对於乱淡淡的视线,他也仅是颔了下首,表示打了招呼,随即就伸出
手要娼回到他怀里。
娼看看这个,又瞄瞄那个,一时之间陷入了无比纠结之中。最後,她还是选
择了回到聂斐然的身边,却被乱一掌勾住腰肢,动也不能动。
她现在可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哪里能敌得过一个成年男人的手掌?
於是她只好从善如流的继续待在乱的怀里,打了个小小的呵欠,兴致缺缺地瞧著
两个大男人之间你死我活的争斗。
见乱不准娼回来,聂斐然微微拧起一边眉毛,漆黑的眸底开始有某种火花在
闪烁,他大步走上前,却见乱将娼更紧地搂住,不由地愈发沈怒起来。狭长的眼
睛扫过四周三五成群装模作样聊天说话实则借机偷听的人们,一抹诡谲不由地迅
速掠过:「光总裁大驾光临这场宴会,想必是有要事吧?『金融』的生意做得越
来越大,真是令人佩服。」
娼讶然地张开小嘴儿,天真的模样令人打从心眼里想要爱怜,这男人好狠毒
的心哪~ 居然就这样大喇喇地将乱的身份昭告天下!
大眼怯生生地瞄向抱著自己仍是一脸波澜不惊的男人。要知道乱可是老狐狸
中的老狐狸,除了她,向来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儿,哪容得了别人骑到他头上来?
哦哦,这次可谓是棋逢敌手,有好戏可瞧了哇!
原本倦意渐来的桃花眼瞬间充满活力,再也不见前一分锺的慵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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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无爱之战(48)
就如聂斐然所预料的那样,在听说这个相貌平凡的男人便是「金融」财团两
大总裁之一的光时,在场的商业人士一窝蜂似的全都拥了过去,将四周围得水泄
不通。
各种各样的要求也从他们口中说出来:「光总裁,请看看我的工厂吧,再没
有订单的话我的工厂就要倒闭了呀!」
「光总裁,『金融』这次寻找合夥人的消息已经放出来了,不知可否优先考
虑一下我们?」
「光总裁」
和「金融」攀上关系,绝对是商人们梦寐以求的事情!所以他们也不管面前
的男子是否会动怒或是不悦,只一心地想要挤到他面前与他套套交情。毕竟这可
是传说中最最神秘的「金融」领导人啊!
「金融」历时近千年,迄今都没有人见过它的主事者生得什麽模样。前些日
子听说两大巨头之一的「暗」在一场拍卖会上出现,可惜全程都戴著一方面具,
无法窥得他的模样。现在又见到了另一名主事者,简直是三生有幸才能目击到的
呀。
人们只顾著往前冲,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平凡的眸底一闪而逝的冷锐精光。
男人们迫切地想要与他拉上线,女人们心急地想要在他面前搔首弄姿一番,看能
不能有这个好运让「光」为自己倾心──即便不能倾心,能被他收为情妇也足以
令人豔羡不已了!
娼兴味地挑眉,水烟荡漾的眸底闪过一抹笑意,她娇媚地凝望著眼前的男人,
再瞧瞧四周围满了的人群,不由地笑了,「怎麽办呢,哥哥?」小手反揽住男人
的腰杆,笑嘻嘻地问,却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有要帮忙或是不耐烦的意思。
乱微微扬起一边唇角,不怒自威。淡漠如水的眼神像月华一般卿然扫过四周,
原本黑压压一片并交谈正欢的人们瞬间鸦雀无声,整个大厅安静的可怕,连原本
正在演奏的乐队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好强大的气势!
这是众人心底唯一的想法。这个男人,虽然看似平凡,但是仅仅一个眼神,
都能将你压到地底去,一辈子翻不了身。任何人宁愿只身面对世界上最凶猛的野
兽,也不会愿意和他相视一眼。
原本想要攀关系或是卖姿色的男人与女人,终於在短暂的狂热之後冷静了下
来,这样的一个男人,他们怎麽可能驾驭得了,怎麽可能从他身上得到一点儿好
处?!不被他反过来吃得骨头都不剩就不错了!
轻薄粉色的唇角上扬的笑依旧温雅谦恭,看似和气,实则充满阴戾,一个在
上位,并且掌控著那样一个庞大的帝国集团的男人,他怎麽可能会是温润如玉的
谦谦君子?必要的时候,他比世界上任何一种猛兽都来得危险。
只不过,野兽没有他善於伪装罢了。
那上扬的弧度是如此的惑人,简直让人不敢相信这样一个面貌平凡的男人也
会有这样几乎可以称之为倾国倾城的笑容。
优雅地手握成拳放到唇边轻咳一声,乱淡淡地道:「娼儿是我琴羽家的公主,
谁要是伤了她,害了她,让她哭了,恼了,那麽,就都是在和『金融』的琴羽家
作对」说著,黑漆漆的眸子看向不远处的聂斐然,微微一笑,「聂总裁,你应该
听得懂我的意思吧?」他们家的公主,聂斐然若是想留下,就必须给个交代!
聂斐然何尝不明白乱的意思,他算是了解了,敢情就是这个男人让娼儿来的,
然後故意当著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的话,聂斐然甚至开始怀疑是否自己会泄露
他的身份都是男人已经预料好了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麽这个男人未免有些太
可怕了!
两双同样精湛锐利的眼睛在空中交汇,彼此释放著足以将人杀死一千一万遍
的绝命光线。
娼鼓著粉腮,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无聊地打了个呵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