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童贞(01-56)
人物表
苏雪舫娇憨,(母)舒情。
祁语嫣吝啬,(母)季娃娃。
董冰倩短发阴险,严校长卑鄙好色米宝儿(四十一岁)慵懒。
周子露变态。
骆秀仪大家闺秀(母郭芸儿)李蕾蕾高傲萱萱干练,王惜惜放荡。
秦乐瑶(琴姨)本文第一大美人,性格矛盾,贪慕虚荣。
妖艳男子绝美,是羊歇雨师姐。
羊歇雨智商很高,情商很低,很野性。
楔子
人的不幸似乎总伴随着风雨交加。
九年前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海宁市地铁站前上演了凄凉的一幕,一位小孩
跪倒在地铁站口,双手抱着一位美貌妇人的双腿拼命呼喊:「妈妈别走,你别走。」
美貌妇人强忍着眼泪,硬起心肠道:「结衣,你别怪妈妈,要怪就怪你没出
息的爸爸。对不起结衣,妈妈必须要走了,你好好保重自己,等妈妈安顿好了再
回来接你,外面下着大雨呐,你别乱跑,姑姑正赶过来接你回家。」
说完,美貌妇人狠心推开小孩,独自走进地铁站,惹得路人纷纷测目,小孩
悲伤顿足,凄厉的哭声回荡在空旷的地铁站。
「妈妈,妈妈回来,妈妈回来……呜。」
终于,悲伤过度的小孩在他母亲背影消失的瞬间昏厥在地。一位老者拨开围
观的人群,给小孩掐捏人中,不一会,小孩悠悠醒来,只是醒来后又哭喊着母亲。
第01章花美男
当身穿紧身竖纹白衬衣,齐膝黑筒裙,黑色高跟鞋的羊歇雨走进教室的一瞬
间,教室里静得令人窒息,所有同学都注视着这位既陌生又美丽的女人,大家心
里不禁问,难道她就是严校长所说的语文代课老师?
「同学们好,我叫羊歇雨,嗯,绵羊的羊,歇息的歇,下雨的雨,我就是你
们的代课老师。你们的周老师因为身体不舒服,暂时休息一个星期左右,在周老
师休息的这段时间里,由我来代她的语文课。」
站在教室的讲台前,羊歇雨柔和的声音像一缕温暖的春风吹进同学们的心里,
她转过身去,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她的大名,笔迹清秀端庄。
「羊老师好……」
羊歇雨的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兴奋,这张标准的瓜子脸清秀得仿佛不食人
间烟火,一头瀑布般的乌黑长发随着修长的双腿来回踱步而无风自动,灵动的大
眼睛似乎要问高3五班的同学:我漂亮吗?
答案全写在了同学们的脸上,大家都被羊歇雨的美貌所震撼,虽然她的名字
古怪了点,但丝毫没有影响同学们对她的评价。
米结衣在心里默念了三遍羊歇雨,已然觉得这名字朗朗上口,韵味无穷,简
直名如其人,充满了吸引与想象,不知为何,再默念一遍羊歇雨三个字后,米结
衣的脸微微发红,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在此之前,没有一个女人能令米结衣
脸红,更没有一个女人的名字能让米结衣重复默念,虽然班上美女如云,虽然学
校里佳丽遍地,但没有一个女人能如此吸引米结衣的注意。
「请同学们翻到第十页。」
羊歇雨没有跟同学们唠叨更多的闲话,她很快进入老师的角色,她不想在仅
有的七天代课时间里砸了周子露的面子,毕竟是周子露在严校长面前极力举荐羊
歇雨做代课老师。
米结衣在恍惚走神,羊歇雨在讲台上说些什么,他几乎听不进脑海,他只是
怔怔发呆,早晨的阳光透过教室的窗子照射在他俊美的脸上,给他陡增了几分朝
气,也多添了一丝娇柔,他朗目星眸里全是羊歇雨影子,高挺的鼻子因为呼吸急
促而微微上翘,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细长直线,他似乎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现在大家念一遍这篇文章。」
羊歇雨刚交代完,教室里便响起了朗朗读书声,她终于有时间放松自己紧张
的心情,毕竟以前从未做过老师,虽然她是师范学院的尖子,但毕业后一直放纵
自己的懒惰,反正不用上班也不愁吃穿,除了家境富裕外,众多的爱慕者都争先
恐后给她献殷勤,昂贵的礼物几乎堆满了家里的小香闺,如果缺钱,她只需从礼
物中拿出一只「刁舵」以半价转手就有三十万的花消入袋,何必辛辛苦苦地去吃
粉笔灰,却换来微不足道的薪水。
其实,做老师一直是羊歇雨的理想,站在讲台上,她有一种难言的满足,在
未来的一个星期里,她既可以体验做老师的乐趣,又要达到一个难以启齿的目的。
「子露说得不错,这里到处是小帅哥,四排C位的庄俦浓眉大眼,三排F位
的邓海龙笑容迷人,二排G位的单文举气质犹佳。」
喃喃自语的羊歇雨一边漫不经心地浏览讲台上的学生考勤表,一边用灵动的
大眼睛搜寻印象深刻的男生,突然,一个奇怪的名字跃入她的眼帘,她疑神细看,
心里默念了三遍:米结衣,米结衣,米结衣。
米结衣是谁?顺着学生考勤表上显示的位置,羊歇雨在第一排L位上找到了
米结衣,眼光落到米结衣脸上的一刹那,羊歇雨的心猛跳了几下,她赶紧把目光
转移,可没过三秒钟,她又再次将目光对准了米结衣,天啊,他是男生还是女生?
考勤表上明明写着是男生,可他看起来就像女孩,不但相貌像女孩,连娇柔的气
质,连安静的神态都宛如一位含苞待放的少女,只不过他头发短了点而已。
羊歇雨很意外最后一排的位置上竟然有这么一位花美男,他连名字都像女人。
羊歇雨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犹豫一会,终于迈开脚步走向正朗朗读书的
同学,她想借此观察米结衣到底是男还是女。
「她走过来了,她为什么看我,是因为我没念课文吗?」
米结衣赶紧垂下眼帘,刚把课文翻到第十页,眼睛的余光已捕捉到黑裙子的
影子,鼻子闻到一股不知名的幽香,他瞥一眼黑裙子下缓缓走来的黑色高跟鞋,
发现鞋面露出的两排晶莹玉趾上涂着点点黛蓝。他有些兴奋,却因为黑色高跟鞋
在原地打转而变得异常紧张,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他很矛盾,既希望高跟鞋离
开,又希望高跟鞋就停在身边。
终于,高跟鞋离开了,米结衣默默注视着那翘翘的后臀松了一口气,他仰起
了俊美的脸,没想到羊歇雨突然拧转身……
四目交接,米结衣忽然全身一颤,一股热流从脊椎传来,闪电般通过睾丸从
海绵体冲出来,黏呼呼的液体湿了裤裆。
「咦,他怎么了,脸色为什么突然苍白,是不是不舒服?」
羊歇雨奇怪地看着米结衣,她发现米结衣在哆嗦,心里不禁冷笑:「哼,原
来是偷看我的屁股,想看又怕,真是胆小鬼。」
羊歇雨暗暗摇头,以为米结衣胆小如鼠。这不奇怪,像女人的男人多半懦弱。
如果羊歇雨真认定米结衣胆小懦弱那就大错特错了,他表面柔弱,内心刚强,
他花美男的外表既掩盖了他的强势,也给他带来了无尽的烦扰,很多女生以为他
善良可欺,都主动接近他,指使他,命令他,甚至非礼他。
起初米结衣很不适应,不过,他很快就意识这些主动接近他的女生并无恶意,
她们只不过想引起米结衣的注意,不管怎样,即便示爱不成功,也能在米结衣身
上找到欺负人的快感。
米结衣很懒,像女人一样懒,懒得争斗,懒得说话,就算被女生欺负了也懒
得反抗,如果心情好,如果欺负他的女生可爱,米结衣会默默地承受,如果欺负
他的女生面目可憎,他会选择冷漠离开,如果遇到女生示爱,他会毫不犹豫拒绝,
所以,高中的三年里,米结衣这位俊美之极的男生居然没有多少花边新闻,校园
只流传他很「娘」都以为他只喜欢男生,讨厌女生。
有了这个传闻,男生们很自然躲开米结衣,他没有亲近的同学,没有朋友,
他越来越不爱说话,越来越孤僻,校园里有一片竹林,很多人都看到过米结衣孤
单的身影被竹林淹没。
「又有谁能懂我,又有谁能打动我的心,难道普天之下都是庸脂俗粉?」
没见到羊歇雨之前,米结衣时常会发出悠悠的感叹,他只觉得世间的女子除
了自己的亲姑姑外都是庸脂俗粉。
学校里确实佳丽遍地,二班的董冰倩,六班的骆秀仪,都是学校的极品美女,
尤其是本班的祁语嫣,苏雪舫更是公认的校花级人物。可这些女生都无法得到米
结衣青睐,偏偏这些女生都被米结衣俊美的外表,独特的阴柔以及孤僻的气质所
吸引,就算被米结衣拒绝了很多次,小美女们仍痴心不改。
「米结衣同学。」
「到。」
米结衣吓了一跳。
羊歇雨又回到米结衣身边:「请你很有感情地朗诵文章的最后两段。」
米结衣缓缓站起来,在全班同学的目光注视下摇了摇头:「我不念。」
羊歇雨一愣,微愠:「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感情。」
米结衣冷漠地看向窗外,目光所及之处恰是那一片常去的小竹林。……
今晚仍然属于「爱巢」酒吧开业十周年庆典的日子,所有VIP尊贵会员仍
可以享受一次三折消费。
羊歇雨是「爱巢」的常客,这间名声遐迩的酒吧一直是羊歇雨的快乐之源,
这里有最迷幻的灯光,最动人旋律,更重要的是,这里几乎是全市美女的聚集地。
在「爱巢」与别的美女争香斗艳最能令羊歇雨血脉贲张,只要踏进「爱巢」羊歇
雨就充满了激情。
可今晚,羊歇雨的情绪并不高,她拒绝了很多男人的邀请,选择了一个角落
位置自斟自饮,没有加冰,她手中的MARTINI比较浓烈,只喝了小半杯,
羊歇雨就觉得两颊发烫,身体发热,似乎兴奋的细胞已将委靡的情绪一扫而光。
她脱下了外衣,露出了性感的吊带小背心,圆润的香肩上,一条勒痕在迷幻的灯
光下若隐若现,她伸出尖尖手指,松了松因为胸脯过于沉甸而造成吊带对肩膀的
压迫,没想香肩柔滑,那吊带竟意外滑落,她一声惊呼,仓促间只能双臂横抱在
胸,堪堪避免了一次春光乍泄。
「咯咯,真可惜,这么喷血的美景要是让赵承一看到,估计他又要在你面前
跪下来了。」
一位妙龄的时髦女郎突然出现在羊歇雨身边,见到羊歇雨的窘样,她笑得弯
下了腰。
「周子露,请你别再跟我提这个人。」
羊歇雨拉上了吊带,愤怒的气息加重了胸前的沉甸感,原来这位突然而至的
妙龄女郎就是高3五班的语文老师周子露,她也是羊歇雨的「死党」三天前,羊
歇雨意外地提出了想去周子露所在的学校做代课老师,体验一下做老师的乐趣,
条件是送出一条LEE新款牛孜裤给周子露,代课时间为一星期。
周子露无法拒绝,LEE新款可不便宜,何况有人代课,她可以舒舒服服地
休息一个星期,这样的好事又岂能错过,反正这事情一点都不难办,她只需向严
校长撒个娇,说身体不舒服需要休息就轻松搞定。
见羊歇雨发怒,周子露撇了撇嘴,端起了一杯MARTINI,嘴上有些酸
溜溜:「哎,真不懂你心里想些什么,人家赵公子有钱有势,才貌双全,与你年
龄又般配,对你又死心塌地,你还挑什么,我可告诉你喔,再过几天,你就二十
六大寿了,时光荏苒,青春易老,别到时候到处找后悔药吃。」
周子露所说的赵公子叫赵承一,长得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他父亲是一家上
市公司的董事。
「我说过一百遍了,绝不后悔。」
羊歇雨猛拍了一把桌子。
周子露很不已为然:「羊歇雨,你现实点好不好,如今这年代哪里还有适合
你的处男,除非你找那些读书的学生,说不准现在连中学生也难觅到处男,你总
不会对小学生感兴趣吧。」
话音未落,羊歇雨甩甩长发,吃吃笑道:「我敢肯定米结衣就是处男。」
「噗。」
一小口MARTINI还没有咽进嗓子就喷了出来,周子露瞪大了眼睛:
「你……你求我让你去代课几天就……就是为了要找处男?」
羊歇雨只笑不语,又甩了甩长发,随着酒吧里的音乐节拍扭动曼妙的身体,
她的腰很细很软,仿佛两只手掌就能合拢。
「羊歇雨,你疯了。」
周子露尖叫。
第02章我喜欢上了一个女人
羊歇雨轻蔑一笑,抬起了尖尖的下巴:「没疯,很正常,我无法忍受我的第
一次给那些臭男人,我要坚定我的信念,我的处子身就只能给处男,我的第一个
男人必须是童贞,他年纪比我小无所谓,即便我们不能白头偕老,我也不后悔。」
这是周子露听到过最匪夷所思的谬论,以前偶尔听羊歇雨提及寻找童贞的话,
都以为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却是真的。
「噢,我的天啊,你是九头牛都拉不回了,现在你告诉我,米结衣怎么就一
定是处男?」
「凭感觉。」
羊歇雨诡异地笑了笑,她清楚的记得米结衣从课椅站起来时,裤裆隆起了一
个小山包。
周子露越发着急:「他喜欢你吗?」
羊歇雨微微点头:「凭感觉,他喜欢我。」
周子露忍不住嘲笑:「我听说米结衣是个变态,他只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
你看他的样子,哪点像男人?我连他的喉结在哪都没看见。」
羊歇雨很自信道:「他才十七岁,或许发育晚了点,过两年一定有喉结。」
周子露着急坏了,她断定羊歇雨已经走火入魔:「你就算要在我们学校找处
男也应该找单文举,庄俦之类的,为什么偏偏要找不男不女的米结衣?不行,你
不能找米结衣,我不能让好朋友走错路,选错男人。」
「九头牛太少了,九十九头牛也不能阻止我的决定。」羊歇雨从小倔强,她
认定要做的事情,九百九十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何况半瞎老头说的话已经烙记在
羊歇雨心里,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羊歇雨。」
羊歇雨淡淡道:「约你出来,不是要你吼我,你如果真是我的好朋友,就告
诉我米结衣的情况。」
喝下一口MARTINI,羊歇雨懒洋洋地依偎在周子露怀里,听周子露娓
娓道来。
「米结衣五岁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他从七岁开始谁都不跟,就跟她姑姑生
活,是他姑姑把他养大,他姑姑没孩子,丈夫很早以前就死了,留给她一大笔遗
产,所以,就当米结衣是自己的孩子。我见过他姑姑,她样子有点像你,也是一
位很漂亮的女人,她很宠爱米结衣,或许是他姑姑过于宠爱米结衣的缘故,米结
衣看起来有点娘娘腔,有时候穿的衣服很中性,不认识他的人,第一眼都觉得他
是女人。」羊歇雨歪着脑子回忆道:「他的眼睛很迷人,比你的眼睛还好看,他
的鼻子高挺而秀气,他的嘴唇很薄,他的皮肤好像比我还细腻,他白得很健康,
就是有点瘦。很多女孩子喜欢他对不对?」周子露诧异道:「你才上课一天,怎
么都知道?别跟我说又是直觉。
羊歇雨狡黠道:「这次不是直觉,是准确判断,我故意点名叫米结衣朗诵课
文,班上的女同学都看着他,很多女同学的眼里都流露出兴奋和期盼,这是女孩
对异性崇拜的目光。」周子露问:「他读课文了?」羊歇雨脸色微寒:「气死我
了,他居然不读,连睬都不睬我。」「他说什么了?」周子露暗暗欣喜,眼里闪
过一丝怪异的神采。
羊歇雨撅着小嘴:「他说没有感情朗读。」说完,与周子露一起哈哈大笑。
「他跑不出我手心。」
羊歇雨又喝下了一口MARTINI,仍然不加冰,她身体热得发烫,她的
大眼睛里有火一样的东西。
周子露瞅准时机,乘机敲一笔:「我今天逛街看中了一只手袋,只可惜囊中
羞涩,如果你羊歇雨能赞助一下,我会很开心。」
羊歇雨可没醉,她眨眨眼,吃惊道:「莫名其妙,找我赞助干什么,你姿色
上乘,找一条大水鱼帮你买单应该不难。」
「我明天就回去复课。」
周子露远眺狂舞的人群,脸不红,心不跳。
「你……什么牌子?」
羊歇雨有发飚的意思,不过她还是忍了下来。
周子露暗暗好笑,得意之色全在脸上:「好像是意大利牌子。」
「我有一只LV,明天送给你。」
羊歇雨笑眯眯的,其实她很想一拳打烂周子露的鼻子。
「我还要看看是什么款式。」
「周子露。」……
「姑姑,你累么?」
六月的天气有点热,洗澡后的米结衣却穿上一条长长的睡裤,穿上了一件长
长的睡衣。相反,卷缩在沙发上的米宝儿穿得很清凉,薄薄的睡衣里若隐若现,
丰腴浑圆之处只横挂着一条很小的半透明蕾丝内裤,裸露的双腿懒懒地曲叠在一
起,妙处的乌黑时隐时现,她根本不在乎米结衣就在身边。
米宝儿不是小孩,而是一位风韵芳菲的女人,她是米结衣的亲姑姑。虽然已
年过四十,但保养得体,看起来就像一位刚成熟的女人,又懒又乖的宝宝,她雪
白的肌肤与米结衣一脉相承,都很柔滑,都很健康。
「不累。」
米宝儿的声音既软又糯,很有磁性。
米结衣走过去,坐在米宝儿的身边:「累的话我帮你按摩。」米宝儿瞄了一
眼米结衣秀气的手掌,微微意外,平日里一言不吭的他居然主动说话,主动要求
帮按摩,他还脸红了。米宝儿眨了眨迷人的双眼,懒洋洋问:「结衣,你今天怎
么了?」「没呀。」米结衣略显忐忑,俊美的脸更红了。
米宝儿抿嘴轻笑,悄悄用润滑的膝盖顶了顶米结衣:「我是你姑姑,你骗不
了我,快说,有什么开心的事?」米结衣想了半天,终于结结巴巴道:「我……
我喜欢上了一个女人。」
犹如听到了石破天惊的消息,米宝儿触电般从沙发上坐起来,睁大了迷人的
眼睛:「真的么?太好了,她是谁?」「我不想说。」米结衣更慌张了。
「苏雪舫?」米宝儿急问。
米结衣柔柔地摇了摇头。
米宝儿又追问:「祁语嫣?」米结衣依然摇头。
米宝儿狐疑地看着不安的米结衣,突然眼前一亮,拉着米结衣的手臂道:
「你说的是女人,不是女生,难道不是你学校的女孩?」
米结衣笑了,笑得很灿烂,笑得很神迷,仿佛羊歇雨就站在他眼前。
着急的米宝儿忍不住嗔怪:「笑什么,快说呀。」
这件事对米宝儿来说,比什么都重要。米结衣刚生下来那会,米宝儿就对米
结衣有无限的疼爱,因为米结衣长得秀气,米宝儿干脆给米结衣当成女孩来打扮,
整天如花蝴蝶般,这原本只是好玩,没想米结衣越长越像女孩,性格也越来越阴
柔,直到七岁那年要读书了,米结衣才脱下女孩妆,还原男儿身,只是他身上的
女孩气质愈加浓烈,为此,米宝儿深深的懊悔,她想尽了一切办法让米结衣阳刚
一些,无奈收效甚微。
见米结衣只笑不语,米宝儿有几分恼怒:「不说拉倒。」
躺回沙发上,却是心有不甘。
米结衣洞悉米宝儿的心思,也不忍心让姑姑生气,扭捏了片刻,终于开口:
「姑姑,你有没有遇到过一见钟情的男人?」
米宝儿见米结衣反问,不禁又好笑又好气:「没有,姑姑不相信一见钟情。」
米结衣悠悠道:「我对她一见钟情。」
米宝儿小心试探问:「她知道你喜欢她吗?」
米结衣点点头,柔声说:「知道,她也喜欢我。」
「她跟你表白了?」
米宝儿忍住激动。
「没有,我只跟她说过三句话。」米结衣笑了,笑得很纯真。
宛如一盆冷水浇到头上,米宝儿好不郁闷:「才说过三句话,你就知道人家
喜欢你?」「感觉。」米结衣轻轻地说。
米宝儿半信半疑,叹了叹,安慰道:「不管怎样,只要你喜欢女人就行,你
喜欢哪个女人姑姑都赞成。」米结衣眼睛一亮,一句「如果我喜欢姑姑呢。」刚
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吞进肚子里,转而改口问:「姑姑,你以为我会喜欢男人?」
米宝儿扑哧一笑,猛摇头:「我可没这么说。」嘴上没说,她心里却是这般想。
米结衣心思细腻如女人,早知道米宝儿为他所做的一切,感恩之情突然泛滥,
「姑姑,你放心,我很正常,我喜欢女人,尤其喜欢像姑姑这样的女人。」「姑
姑在你眼中是什么样的女人?」米宝儿心花怒放,从沙发上弹起,一双雪白的手
臂紧紧抱着米结衣的胳膊,高耸的地方毫无顾忌地摩擦米结衣的身体,孰不知,
今天的米结衣已经不是以前的米结衣,米宝儿这种有意无意的挑逗已令米结衣心
猿意马。
「姑姑善良,聪明,漂亮,肉肉的。」说到最后,米结衣悄悄看了看米宝儿
的大胸脯,那里一双比水蜜桃还美的山峰。
「什么肉肉的?」
近在咫尺,米宝儿很轻易察觉到米结衣的眼神有些异样。
米结衣小声暗示:「丰满的意思。」
米宝儿脸微红,气不打一处来:「姑姑很多肉吗?」
米结衣平静地点点头:「恩,尤其胸部很肉肉,很漂亮。」
「哟,你也知道姑姑的胸部好看?」
米宝儿一点儿不觉得米结衣轻佻,反而挺起了高耸浑圆的胸脯,心里在想:
只要你米结衣喜欢女人,喜欢看女人的身体,我就是给你看光光也愿意,你可是
我们米家的独苗,我们米家全靠你延续香火了。
米结衣脸更红了,他不知道米宝儿为什么挺起胸脯,还当着他的面托起了浑
圆的山峰,看见激凸的双点,米结衣只觉得全身燥热,热血奔腾,说出的话又大
胆又直接:「好看,非常好看,姑姑以为我有同性的倾向,于是平日里故意穿很
少的衣服刺激我,我为了能看姑姑的胸部,干脆假装不喜欢女人,这样,姑姑就
会一直刺激我,我就能一直看下去。」
米宝儿呆住了,心如鹿撞,脑子里一片乱哄哄的:这是结衣吗,他怎么突然
变了,是了,他成熟了,虽然成熟得晚一点,但毕竟成熟了,他喜欢女人,喜欢
女人的身体,他好像有反应了。米宝儿的视线在米结衣隆起的裤裆上一扫而过,
脸上没来由地发烫,嘴上都是怨念:「结衣,你学坏了,居然连姑姑也戏弄。」
米结衣羞涩道:「对不起,以后我不戏弄姑姑了,我要看就大胆看,我不再
克制我的感情,那个女人也像姑姑一样,全身肉肉的。」
「小鬼头,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快跟姑姑说,那女人是谁?」
米宝儿惊喜交加,米结衣的话很明白,他拿「那女人」与米宝儿相提并论。
「她是我们新来的代课老师。」
这次,米结衣没有再隐瞒。
「老师?」
米宝儿大吃一惊。……
第03章灭了她
小竹林依着学校的围墙而长,虽不算茂密,但有风刮来,哗哗的声音总能传
遍寂静的校园。这里曾经是逃课学生与迟到学生的天堂,因为顺着竹子就能翻墙
而出,同样,迟到的同学也能顺着竹子翻墙而入。不过,自从围墙顶上加了碎玻
璃之后,这里就人迹罕至了,偌大的一片小竹林,有时就只有米结衣纤瘦的身影。
很意外,早读的铃声刚过,小竹林却来了两位貌美的小女生,一位是苏雪舫,
一位叫祁语嫣,她们都是高3五班的学生,她们都是学校里无可争议的校花。
「怎么办?」
祁语嫣忧心忡忡,她的眼睛又大又圆,绝美的鹅蛋脸如煮熟的鸡蛋一样娇嫩,
只怕碰一下都会破。
「我看不用太担心,她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一个星期后周老师回来了,她
自然滚蛋。」
苏雪舫咬咬牙,目光如刀,可她红唇贝齿,同样娇美如花,纵然眼光再严厉
也不能让人害怕,真不知道米结衣为何对这两朵绝美的校花熟视无睹。
祁语嫣撅起了小红唇:「我就担心结衣被她勾引,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哼,
我从来没见过结衣对女人脸红,那一次我们衣服都不穿,结衣连看都不看,更别
说脸红了。」
祁语嫣说的那是一次,是学校组织春游的时候,地点是一处风景如画的瀑布
泉,除了米结衣之外,所有的同学都下水嬉戏,米结衣却成了衣服物品的看管员,
苏雪舫与祁语嫣只玩耍了一会就回来换泳衣,野外无遮羞地,两少女只能将一块
两米长宽的塑料布绑在两根小树枝上当做临时更衣处,不料野外风大,塑料布被
吹得乱舞,两少女害怕春光泄露,就央求米结衣帮忙抓稳塑料布一角,米结衣应
允,抓稳了塑料布,两少女逐得以更衣,少女胴体如梦似幻,美不胜收,然而近
在咫尺的米结衣始终一声不吭,眼观别处,直到两位美少女更衣完毕。
这事令苏雪舫与祁语嫣印象深刻,私下说,如换成别的男生,估计早大饱眼
福了。
此时,苏雪舫越想越气,跺了跺脚,恨恨说:「真烦死了,还有不到一年的
时间我们就毕业了,本来约好毕业后我们再公平竞争,没想到突然杀出一个代课
老师,唉,我不担心董冰倩,骆秀仪,更不担心其他女生来抢,大家都以为结衣
只喜欢男生,不喜欢女生。哪知结衣竟主动喜欢上那羊歇雨,他们才第一次见面。」
祁语嫣颤声道:「关键是,那羊歇雨也喜欢结衣,她半节课时间都盯着结衣,
气死我了。」
苏雪舫抬起娇憨的美脸,直勾勾地看着竹林上的白云幽幽叹息:「她还长得
不错。」
祁语嫣一听,又怒又急,眼泪已在眼眶里打转:「呜,怎么办呢。」
苏雪舫跺跺脚,握紧了两只小粉拳:「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祁语嫣连连附和:「对,我们不能等到毕业,我们要主动出击,结衣必须属
于我们其中一人。」
苏雪舫道:「先回教室,今天看看是什么情况,如果有苗头……」
祁语嫣大声喊:「灭了它。」
稚嫩的声音在寂静的校园传了好远,她们刚离开,从竹林深处走出了一位身
材苗条的秀丽少女。……
又到了语文课。
高3五班的同学又窒息了,羊歇雨还是齐膝黑筒裙,黑色高跟鞋,只是换了
一件质地闪亮的淡蓝色底黑竖条纹衬衣,衬衣修身紧窄,把她异常高耸的胸部勾
勒得呼之欲出,更特别的是,羊歇雨修长的双腿穿上了黑色丝袜。
邓海龙不笑了,他握紧了拳头。
单文举的呼吸很急促。
庄俦闭上了眼睛又睁开,他一定是想看仔细些,班上所有青春期懵懂少年都
经受着强烈的视觉冲击。
苏雪舫与祁语嫣脸色苍白,嫉怒攻心。
如果说昨天羊歇雨的打扮有八分,那今天她应该得到九分。
羊歇雨在笑,她故意没有看米结衣,但凭感觉,第一排最后的位置有一道炙
热的眼光朝她射来。
羊歇雨充满很自信,自信来源于实力,她相信自己的容貌与魅力,眼波流转,
羊歇雨缓缓道:「请同学们翻到第十二页。」「羊老师的声音真好听。」
「嗯,软绵绵的,像绵羊。」
「嘻。」
软绵绵的声音并没有给同学们带了昏昏欲睡,相反,同学们几乎都被羊歇雨
的风采与文采所倾倒,她学识渊博,引经据典,完全不像一位流连于酒吧夜场,
周旋于男人之间的前卫女郎,在师范学院的时候,羊歇雨的成绩就远比周子露高
出许多。
「如果她做老师,她肯定是一位优秀老师。」
窥视羊歇雨讲课半天,严校长觉得脖子有点酸,他自言自语道:「无论如何,
我都要想办法留下她。」
说着,他悄悄转身回到办公室,拿起了电话。
「子露,身体好些了吗?千万记得把医药费帐单保存好,学校给你全报销。」
严校长温柔的话语,细致的关怀很容易打动女人的心,即便周子露是假病,
她也颇为感动。
「肚子还有点疼。」
周子露嗲嗲的声音通过电话线传到严校长的耳朵里。
「钱够花吗?」
严校长全身的骨头快酥透了。
「不够。」
周子露乘机撒娇,钱对于她来说,永远都不够花。
严校长很体贴道:「我马上给你银行存一万。」
「总算见你大方一次了,哼,别骗我噢。」
周子露兴奋得想笑,但她忍住了。
「呵呵,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上个月不是给你三万吗。」
「三万很多吗,房租,水电,吃饭,一下子都没了,这次生病,我还得问我
妈借钱看病,我……我好命苦。」
哽咽比大哭更能打动男人的心,周子露深谙此道。
「好好好,别哭,我再给你拿多一万,两万总够你看病了吧,有剩下的赶紧
还给你妈,别让她老人家担心。」
周子露嗔怪:「你才老,你比我妈还老。」
严校长眉飞色舞道:「自从有了你之后,我变得年轻了,起码年轻二十岁。」
「算了吧。」
周子露想起严校长在床上的狼狈样,兴趣索然。
「嘿嘿。」
严校长尴尬一笑,问道:「子露啊,你那位朋友,叫羊……羊什么了。」
「羊歇雨。」
「对,这名字古里古怪的,记都记不牢,不过,五班的同学跟我反映,这羊
歇雨有一点师资水平,学校正缺老师,你看能不能让羊歇雨做老师呢,哪怕只做
一学期也行,至于待遇嘛,从优,从优。」
其实严校长对羊歇雨三字已熟记在心,只是怕周子露吃醋嫉妒,才徉装记不
牢,他老谋深算,知道要想留下羊歇雨,周子露将起到重要的作用。
「我可拿不准,估计没戏,她去代课属于玩票性质,当然,她水平是有的,
虽然比我差一点,但在师范学院时成绩还算可以。」
捧一下自己是人之常情,周子露当然不会承认羊歇雨比她更优秀,无论是学
识成绩,人脉关系,还是容貌交际,羊歇雨始终比周子露高出一筹,有时候周子
露会有「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触。
「你能劝说一下吗。」
严校长有些失望。
「试试看咯,你是校长,也可以去劝呀。」
严校长温柔道:「我是尊重你,人家是你推荐来的,我虽然是校长,也得征
询你的意见。」
轮到周子露骨头酥了,这比听到一百句甜言蜜语还受用,她的声音嗲得可以
滴出水来:「嗯,我晓得了,有时间我问问羊歇雨,你还有什么事,没有的话,
我吃药睡啦。」
「没事了,没事了,你好好休息,保重身体。」……
穿黑色丝袜教学,这可破了学校的例,虽说没有明文禁止老师穿黑色丝袜上
课,但女人的两条腿套上黑色丝袜后会产生巨大的魔力,只要双腿不是过粗,一
定会吸引眼球,尤其是吸引青春期男生的眼球。
出乎严校长的意外,所有老师都站在羊歇雨这边,连一向传统严谨的教导主
任都支持羊歇雨穿黑丝袜,理由有二:超级好看,羊歇雨又不是正式老师。
严校长乐得顺水推舟也举手支持,他早在心里给羊歇雨的丝袜美腿打了一百
分,下午的「老师政治学习会」结束前,严校长作出总结性发言:「学校应该有
朝气,其他老师也可以穿黑色丝袜嘛。」
掌声如雷。
校长办公室里。
严校长为羊歇雨倒了一杯开水。
「谢谢校长。」
「小羊,这两天代课感觉如何,有没有留下来长期发展的打算?之前跟周子
露老师沟通了一下,她大赞你的个人能力,我也看过羊老师讲课,真可谓旁征博
引,生动活泼,很有特色啊。」
严校长在羊歇雨不远处坐下,眼光有意无意地在她的美腿上停留。
「严校长听过我讲课?」
羊歇雨很意外。
「呃。」
严校长一愣,老脸有些尴尬,他总不能说偷偷去看过,不过,他处事老练,
一愣之下马上能圆上:「羊老师早上讲课时我恰巧路过,完全被羊老师的风采倾
倒,只是羊老师当时正聚精会神,没有发现我经过罢了。」
「谢谢严校长夸赞。」
羊歇雨大为兴奋,能得到校长的表扬,就等于等到学校的肯定,虽说只是代
课,但能展现出自己的能力与知识也不枉当年寒窗苦读,可一想到七天时间一晃
就过,羊歇雨只好谦虚起来:「不瞒您说,我来学校做代课老师,完全是因为周
子露老师生病、,大家好朋友一场,我不能袖手旁观。」
严校长竖起大拇指猛夸:「哎呀,羊老师高风亮节,正是学校所倡导」德
「」智「」体「」美「中最重要的」德「字,了不起,了不起呀。」「嘻嘻,是
吗,我……我可没想这么多。」羊歇雨全身有轻飘飘的感觉。
严校长眼珠一转,马上趁热打铁,顺势问道:「如果羊老师愿意留下来,学
校一定按特殊老师来对待,工资待遇绝不会低。」「我有点懒。」羊歇雨此时满
腔热血,对校长有知遇之感,真想为自己理想奋斗一把。
严校长体谅道:「不怕,现在漂亮的女人都有点懒,羊老师也不用担心教务
过重,你只需要负责高3五班既可。」「这个。」羊歇雨心动了,如果只负责一
个班,那的确不辛苦。
第04章公平竞争
严校长察言观色,知道羊歇雨已心动,他暗暗欣喜,也不急着催促,反而和
颜悦色地给出承诺:「羊老师不用急着答复,回去后慢慢考虑,与家人朋友慢慢
商量,反正学校的一切我说了算,你有什么意见与条件就尽管提。」羊歇雨羞涩
一笑,站起来告辞:「那我考虑考虑。」「好,羊老师慢走。」微笑中严校长亲
自送羊歇雨出门,望着她婀娜的背影,严校长激动得满脸红光,他看起来真像年
轻了二十岁。
回到语文组办公室,几位女老师围了上来,除了夸赞羊歇雨漂亮外,更向她
请教打扮的心得。羊歇雨美貌绝伦,气质非凡,身材一级棒,随便穿一件衣服也
能颠倒众生,何况她在欢场酒吧与芸芸佳丽比美多年,自然对打扮有敏锐嗅觉。
见同事前来讨教,她乐得搞好人际关系,马上随意点拨几句,哪位老师的袖
子短一点,哪位老师的上衣颜色换浅色,哪位老师适合穿黑丝袜,哪位老师适合
隆胸全都能一一道来,理由充足,知识丰富,听得众老师醍醐灌顶,连连竖起大
拇指,争着要请羊歇雨吃饭。
羊歇雨正为难,恰好门外走进一位身材苗条,皮肤白皙,剪着清爽碎短发的
秀丽少女:「羊老师好。」
众老师一看,笑道:「找你的。」
羊歇雨却怔怔地看着秀丽少女问:「找我吗?」
她敢肯定这位女孩不是五班的学生。
「恩。」
少女腼腆一笑,脆声道:「我叫董冰倩,是高3二班的班长,我有事想请教
羊老师。」
「哦,你好,进来说吧。」
羊歇雨甜甜一笑,示意站在门口的董冰倩进来,众老师一看羊歇雨有事,都
各自散去。
不料,董冰倩站在门口左看右看,摇了摇头:「我想单独跟你请教。」
羊歇雨心中一动,揣测出董冰倩有难言之语,见她样子甜美可爱,马上走上
前,主动牵起董冰倩的小手:「那我们出去说吧。」
「恩。」
董冰倩回以甜甜的微笑。可转过身,她的笑容消失了,代之而来是冷漠与怨
恨。
一阵微风过,小竹林沙沙响,即使不是上课时间,这里也没有人来,很方便
说悄悄话。羊歇雨第一次来小竹林,她眺目远望,刚好可以看到高3五班的教室
窗口。
「羊老师,你喜欢米结衣吗?」
董冰倩直奔主题。
羊歇雨吓了一跳:「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董冰倩阴郁着脸:「你能回答我吗?」
羊歇雨一时间不知所措,对没结衣有好感只有自己与周子路知道,其他人又
怎么知晓?她百思不得其解,面对董冰倩的不客气的询问,羊歇雨既不否认也不
承认:「我可以回答你,羊老师喜欢五班的全体同学,也喜欢学校的每一位同学。」
「我说的喜欢是指喜爱,是有感情的那种。」
董冰倩丝毫不放松,来找羊歇雨摊牌之前,董冰倩经过了深思熟虑,以目前
的形势,米结衣恐怕已离她董冰倩越来越远,与其机会渺茫,不如孤注一掷。
「你能不能告诉老师为什么会认为老师喜欢米结衣?你是个人认为,还是听
别人说的?」
羊歇雨想过彻底否认,不过,已没有回旋的时间,她心想:这个米结衣表面
看起来是冷门,实则为炙手可热,连别班的女生也加入争夺,这些小女生个个年
轻漂亮,机灵过人,要想将米结衣抓在手心,只能竭尽全力。
董冰倩脆声道:「我是二班的,当然是听五班的人说了。」
「哦。」羊歇雨心中一动,忙问:「是谁?」
「如果羊老师没有喜欢米结衣,那是谁说的就不重要了,如果羊老师真的喜
欢米结衣,那我才能告诉你。」
董冰倩露出了一丝狡黠,她仿佛能看透羊歇雨的心思。
羊歇雨为难了,无论是与否都难回答。
董冰倩的眼珠在羊歇雨身上滴溜溜转了两圈,见她沉默不语,已明白七八分,
她古怪一笑,说:「羊老师请放心,你喜欢米结衣这事只有三个人知道,包括我。」
「三个人?」
羊歇雨大吃一惊,心慌之下口不择言:「另外两个人是谁?」
这句话一出口,已然陋嘴,等于承认了喜欢米结衣,她脸色大变,懊悔不已,
多亏在欢场磨练许多年,她总算能随即应变,又把话圆了回去:「好吧,老师承
认对米结衣同学有好感,说不上喜欢,更谈不上喜爱,你满意了么。」
董冰倩虽然不信,也不去反驳,她淡淡道:「那就对了,正因为羊老师对米
结衣有好感,所以给人产生了误会,或许苏雪舫和祁语嫣误会羊老师了。」
「苏雪舫和祁语嫣?」
羊歇雨这一惊非同小可,脑子里马上浮现两位美丽绝伦的小女生,她没想到
这两位校花也加入争夺,心里不禁暗暗叫苦。
董冰倩眨了眨眼,突然变得很友好,她拉着羊歇雨的手柔声道:「羊老师,
我们做好朋友好不好?」
「当然好,老师一见到你就喜欢你。」
羊歇雨也想稳住董冰倩而避免出现矛盾。
董冰倩大喜:「既然我们是好朋友,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羊歇雨已对董冰倩刮目相看,心想:这小女孩机智过人,心思缜密,需要打
醒十二分精神对待,别一招不慎破坏了狩猎童贞的大计。
「苏雪舫和祁语嫣都很喜欢米结衣,她们早有打算,打算毕业后公平竞争米
结衣,她们说了,除了她们之外,任何女人都不能碰米结衣。」
「咯咯,有这么夸张吗?」
羊歇雨皮笑肉不笑,董冰倩的爆料令她胆战心惊,暗道:现在的小女孩真可
怕,远我那年纪时可怕多了。
董冰倩神色诡异道:「我亲耳听到的,她们还说……」
「说什么?」
羊歇雨心一紧,呼吸有点不顺畅。
董冰倩阴柔地笑了笑:「说羊老师半节课的时间都盯着米结衣看。」
「一派胡言。」
羊歇雨简直心如鹿撞,用手背在惨白的瓜子脸上擦了擦微微渗出的冷汗,问
道:「你为什么要告诉老师这些秘密?你也喜欢米结衣对不对?」
「我不否认,我想跟羊老师联合起来,打败苏雪舫和祁语嫣,等米结衣毕业
后,我们俩公平竞争。」
董冰倩拧转脖子远眺高3五班,幽幽地叹了叹,心想:我先和这条笨羊联手,
等赶走苏雪舫和祁语嫣这两个小贱人,回头再对付你,谅你也不是我对手,结衣
永远是我的,我肯定那天救我的人就是米结衣。
「咯咯,我一定败给你。」
羊歇雨甜甜一笑。
「为什么这样说?」
董冰倩两眼发光,羊歇雨看在眼里,暗道:我就先示弱,让她与苏雪舫和祁
语嫣斗个两败俱伤,我再图渔利,哼哼。
想到这,羊歇雨笑得更甜了:「因为老师只是觉得米结衣可爱而已,实际上
老师的年龄比米结衣大很多,我们不是很适合。」
「羊老师。」
董冰倩像一只嗅觉敏锐的狐狸,虽然不够老练,但已察觉到羊歇雨言不由衷,
暗道:既然你觉得不合适,为何还跟我废话,很明显在敷衍我,哼,我就揭穿你,
让你知道厉害。
「恩?」
羊歇雨笑眯眯看着董冰倩。
董冰倩也笑眯眯看着羊歇雨,半晌,说了一句:「你撒谎。」……
飘香的厨房里,米宝儿给骆秀仪扎上了围裙:「秀仪,放学的时候见着结衣
了吗?」
「没,他都是等到学校的同学走光了才走的。」
骆秀仪羞涩地左看右右,围裙穿在她圆润的身体上显得过大,但她一点都不
介意,从这夏天开始,她已经按母亲与米宝儿的建议学习烹饪,相信毕业之时,
她就能成长为一位贤惠的女人。
「估计这会结衣还在路上,等鱼蒸好了,他大概也到家了,来,帮阿姨把鸡
蛋打匀。」
帮骆秀仪系好围裙,米宝儿给她递来一碗刚破壳的鸡蛋,鸡蛋澄黄,一看便
知很新鲜。
「刮刮刮。」
厨房响起了打鸡蛋的声音。一旁的米宝儿抿嘴轻笑,暗思:从秀仪熟练地搅
拌鸡蛋上看,这小妮子是可造之才,她听话乖巧,又漂亮又勤快,是好媳妇的料,
结衣若是娶了她,一定幸福,瞧她一身肉肉的,定是结衣喜欢的类型,如果我再
从中撮合,保准结衣会接受,至于那位代课老师,还是算了吧。
米宝儿没有见过羊歇雨,凭她丰富的社会阅历,她认为羊歇雨根本不适合米
结衣。
「结衣有些懒,有时候甚至不吃,也不愿意自己动手煮,听你妈说,你在家
里也是娇娇女,这可不行,如果你想跟结衣在一起,以后可要多学烧菜,学做家
务。」
米宝接过打匀的鸡蛋,开始热锅放油,她要亲自手把手地把骆秀仪塑造成一
位贤妻良母。其实,米宝儿对米结衣学校的四美都认识,她觉得苏雪舫有些懒,
觉得祁语嫣太过漂亮,觉得董冰倩不爱说话,惟独骆秀仪最理想。米宝儿早有安
排,只等米结衣一毕业,她就马上跟骆秀仪的母亲提亲。骆秀仪的母亲叫郭芸儿,
与米宝儿是三十多年的闺蜜,两人的名字都有一个「儿」字,在交通大学读书的
时候,就有过广泛流传的赞美诗:环比宝儿肥,燕同芸儿瘦。
「米阿姨,我学,我愿意学。」
骆秀仪端起了碟子递过去,眨眼间,一盘色香俱全的西红柿炒蛋已盛上碟子,
相信味道会很棒。
米宝儿朝骆秀仪做了一个很憨的鬼脸:「恩,真乖,快把青菜洗了。」
「哦。」
铃铃铃……
米宝儿用围裙擦了擦手,接起了电话:「喂,是结衣呀,不回来吃饭了?」
「真是的,出去吃饭又不早点说,害得我们弄这么多菜。」
放下电话,米宝儿满腹牢骚,米结衣不仅不回来吃饭,还说要很晚才回家。
「米阿姨,米结衣不回来了?」
骆秀仪大失所望。
第05章遭遇高手
米宝儿郁闷道:「可能是跟他妈妈或者爸爸出去吃了,电话里也不说清楚。」
「米阿姨,米结衣喜欢他爸爸多点还是喜欢他妈妈多一点。」
骆秀仪刚问完,马上觉得多嘴了,她赶紧道歉:「对不起,米阿姨,我乱问
了,对不起。」
「唉。」
米宝儿幽幽叹道:「其实结衣谁都不喜欢。」
骆秀仪心思灵巧,马上奉承:「我知道啦,米结衣最喜欢姑姑。」
米宝儿又是一声轻叹:「结衣确实喜欢我,但我并不高兴,孩子应该喜欢自
己的父母,可惜他们离婚给结衣造成了巨大心理伤害,将来你要是真的嫁给结衣,
就不能轻易离婚。」
骆秀仪小嘴抖了抖,举起一只小手起誓:「米阿姨,我绝不会离婚。」
「扑哧。」
米宝儿被骆秀仪的娇憨逗乐了,她脱下围裙,掀起蒸锅,从锅里端出了一盘
菱角蒸红鱼:「现在说这些尚早,我们吃饭吧。」
「哦。」……
地铁站里有风,很大的风,真不知这些风从那里来。
米结衣刚从14号地铁站口的卫生间走出,身上的裙子就被大风吹起,他吓
了一跳,赶紧用手捂住裙角才不至于让人看出异样。站在一幅玻璃前照了照,没
有发现身上露出任何破绽,米结衣的心才稍稍恢复平静。他将随身的书包与换下
来的衣服叠好,放置在地铁寄存箱锁好,然后迈着轻盈步子,走出了站口。
「颜伯伯好。」米结衣朝地铁口边一家经营便利店的老头打招呼,老头叼着
一支红檀烟嘴,看起来很慈祥,拿烟嘴的左手只剩下三根手指头,小指与无名指
齐断,断得很整齐。
「哟,小结衣来啦?今天好漂亮喔,吃饭了没有?」
看见长发披肩的米结衣,老头满脸堆笑,仿佛见到亲人似的。
「吃过了,颜伯伯,等会见。」
米结衣朝老头眨了眨眼。
老头一句,「小心些」刚说到嘴边,米结衣与他的花裙子已淹没在滚滚的人
群中。
老头的笑容凝固了,他轻轻地抚弄残缺的左手,喃喃自语:「真不知是帮了
他还是害了他,我无别奢望,只求有人给我送终。」
自语中,他愧疚地闭上了眼睛,大概是老有所悟,老头已无法回首前半生的
所作所为。
老头叫颜昌顺,他还有一个名字:颜老四。
四十年前,西北的扒手界几乎无人不知颜老四的名头,传说他的偷技达到了
出神入化的地步,可这一本事并不值得炫耀,随着名气越大,颜老四也越危险,
终于有一天被警察围捕成功,从此,西北的黑道上,再也没人见到过颜老四,有
传言颜老四死在了监狱中。
四十年过去了,颜老四死不死已没人关心,记得他名字的人几乎已绝迹。哪
知颜老四并没有死,他活着走出了监狱,改名颜昌顺来到了南方,经营起了这间
便利店。
九年前那个晚上,米结衣哭昏在地铁口,是颜昌顺把他救醒,问起为何哭泣,
年幼的米结衣一一相告。
原来米结衣追寻母亲到地铁站,他哭喊着乞求母亲与父亲重归于好,可惜米
结衣的母亲去意已决,无情地踏上了远去的列车,米结衣见挽留无望,不禁伤心
欲绝。
颜昌顺听完后大动恻隐之心,见米结衣聪明伶俐,一时热血,就把一身高超
的偷技都传给了米结衣,当时颜昌顺没想别的,只想着让可怜的米结衣有一技防
身,将来即便没有人照顾也不会饿死,没想到米结衣意会贯通,举一反三,竟然
将颜昌顺的偷扒技艺发扬光大。
出师那天,颜昌顺考验米结衣,说限半小时之内偷五个钱包,这等于六分钟
偷一个,结果米结衣半小时之内偷来了十三个钱包,而且每个钱包都是鼓鼓的,
全装满了钞票,他说,钱包扁扁的绝不偷,因为穷人的钱包才会扁扁的。
颜昌顺又是开心又是害怕,开心的是弟子宅心仁厚,技艺青出于蓝胜于蓝,
害怕的是干这行当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幸亏米结衣并不滥偷,他有选择性地下
手。
第一,穷人不偷。这要看钱包厚薄大小来决定,不是单单看外表。第二,看
外表,穿金戴银,手指有两只金戒指以上的基本不放过。第三,对商务人士会坚
决出手,这种人再穷也是有钱的。第四,看举止,俗话说,人穷气短,如果是颓
废丧气,一脸倒霉样的人,米结衣绝不会做趁人之危,落井下石之举,相反,那
些傲气跋扈,派头十足的人士多半是大官与老板,米结衣会对这些人痛下狠手,
必要时,连这些人的手机与手表也顺手牵羊。
由于选择目标准确,被偷的人为了避免麻烦,很少报案,加上米结衣技艺高
超,小心谨慎,以至于当地派出所的反扒警察都很少听说地铁站这一带有一个漂
亮的小偷,偶尔有所耳闻,也认为是流动扒手,得手后已远走高飞,所以米结衣
七年来从来没有遇到过任何危险。
颜昌顺粗略算过,除去学习偷技的两年时间,米结衣在「入行」的七年里,
可以用战果惊人来形容他的收获,他为颜昌顺买了三套房子,他为颜昌顺买了最
贵的医疗保险,养老保险,他还以匿名的方式给福利院捐赠了两百万。
颜昌顺还能说什么呢?他只能祈求上天宽恕米结衣。
看见米结衣又打扮成美少女的样子,颜昌顺知道,米结衣今晚要出手了。颜
昌顺放下红檀烟嘴,拿起身边的公用电话。
「芝芝,你去照应结衣,老规矩,别让他发现。」……
地铁站处于市中心最繁华地带,这里往北是金融商务区,往南是大型商业广
场,往东是高档娱乐场所集中地,往西是人群更稠密的老城区。
这里每一天的人流超过一百万。
这里是扒手小偷的天堂。
米结衣漫步在商业广场之中,他就像一位贪玩好奇的少女正在观察这多姿多
彩的世界:闪亮的霓虹,迷幻的广告,眼花缭乱的橱窗,拥挤的人群……
突然,拥挤的人群传出一声脆喊:「有小偷。」
人群骚动,但很快就平静如常,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人们对小偷见惯不怪,
只要不是偷到自己身上,只要捂紧自己的口袋,谁也不会去多管闲事。
米结衣目光如刀,刚才那声喊就是他所为,街上行人从他身边匆匆而过,他
马上敏锐地捕捉到十个目标,然后从外表穿戴,神态,气质上迅速分析,很快锁
定一个目标,这是一个略为肥胖的男子,米结衣脚下如风,快速接近目标,只看
两眼,就断定此人是「羊儿」刚才喊「有小偷」的时,此男子就下意识地摸了摸
右侧口袋,所以,米结衣肯定他的钱包或者钱物就在该男子裤子右侧口袋。
锁定目标后米结衣并不急于出击,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跟随目标走了一
会,等确定附近没有反扒暗探了才闪电出手,他「娇躯」一撞,正好碰到了「羊
儿」的胳膊。
「喔,对不起。」
米结衣越过男子,向前奔去,钱包已到手,而被撞男子浑然未觉,还兀自得
意被美女碰了一下。
没有人想到这位身穿花裙子,脚穿高跟鞋,肩背大挎包的娉婷美少女是男儿
身,更没有人想到这娉婷少女还是一位绝顶扒手。一小时不到,米结衣已经收获
颇丰,时间不早了,他决定再扒一个,凑够十个就打道回家。
突然,米结衣没来由地泛起了鸡皮疙瘩,他有一种不安的预感,似乎有人逼
近。干这行的人都有异常敏锐的嗅觉,米结衣感觉到了危险,心思急转,他有了
逃匿的念头。
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爽朗的男中音:「小妹妹,好厉害的身手,肥羊都让
你叼了,你高抬贵手,给道上的兄弟留口饭吃吧。」
米结衣一听,知道遇上了同行,他身不动,头不回,只是冷冷道:「大路朝
天,各走一边。」
这些江湖切口,全是颜昌顺教会米结衣的,他叮嘱过米结衣,凡是遇上同行,
只要对方无恶意,能让的就尽量让,能妥协的事情尽量妥协。
男子道:「话是这么说,但我瞧准了几个都被你捷足先登,心里实在郁闷,
不如你歇息一会,先让我开张吃饭,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不好四处去,怕
冲撞了别人的码头。」
米结衣理解男子这番话,如果他是初来乍到,基本就在居住的附近踩点,轻
易不会去太远,太陌生的地方出手,地铁站一般比较复杂,道上的各路人马都混
迹其中,这反而是一个没码头的码头,大家凭本事吃饭,不用看哪位江湖老大的
脸色。
而其他地方就不同,某一酒楼,某一个宾馆,某一夜总会等诸如此类的地方
都由某固定的黑道组织照看,陌生人不敢轻易插足。
米结衣觉得男子说得有理,也不愿生事,他遵循师傅颜昌顺的教导,果断地
退让,回头看了一眼男子,米结衣马上迅速离去。
男子远眺米结衣飞逝的身影若有所思,半晌,他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回到便利店,米结衣没敢隐瞒,一五一十地将遇到同行的事告诉了颜昌顺。
「颜伯伯,我这样做对吗?」
米结衣小心翼翼问。
颜昌顺点点头,又仔细地询问了一遍米结衣今晚出手次数与经过,略为沉思
了片刻,脸色渐渐凝重:「结衣,从明天开始,你暂时停止出手,等我查清楚是
什么人后再通知你,反正咱爷俩有花不完的积蓄,你专心读书,争取考上好点的
大学。」
米结衣道:「我知道了,颜伯伯,我只是觉得手痒,心痒,我不是为了钱。」
「手痒就勤练飞刀。」
颜昌顺笑了:「颜伯伯是过来人,以前也像你一样,每天不偷一下浑身不舒
服,但一切皆有个度,俗话说」走多夜路终遇鬼「以你现在的身手,如果颜伯伯
不认识你,都很难发现你是扒子,对方能发现你,又盯了你好长时间,而你却没
有察觉,那问题就大了,只怕你遇到了高手。」
第06章没人爱,没人追「有颜伯伯的本事高么?」
米结衣突然热血沸腾,他年轻气盛,在地铁站纵横七年从未遇到过对手,心
里早有点飘飘然,如今遇到了绝顶高手,他不但不害怕,反而激起了争强好胜之
心。
颜昌顺与米结衣相处了近十年,焉能不知米结衣的心思?他见米结衣小脸涨
红,拳头握紧,禁不住微微动怒:「颜伯伯现在除了经验比你丰富外,技艺已经
比不上你了,你千万要记住,干我们这行的要想争强好胜,那就等于死期来临。」
米结衣一听,马上打了一个激灵,所有的豪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颜昌顺
看在眼里,老怀大慰,对米结衣更是疼爱交加,回头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
「现在没人,你喊颜伯伯一声师傅。」
米结衣却大声喊:「师傅。」
颜昌顺大惊,示意米结衣小声点:「好了,快回去吧,别让你姑姑担心。」
顿了顿,又接着道:「另外,这胸垫得太高了,你本来就漂亮,再打扮惹火
更引人注目。」
「我……我知道了。」
米结衣脸一红,转身飞奔而去,进入地铁口,从地铁寄存箱里取出书包衣服,
又钻进卫生间,半小时后,一位英俊得像极女人的短发男孩走了卫生间,文静地
站在侯车位,不一会,就登上了远去的列车。
从进入地铁站的卫生间换上女孩妆,再到进入地铁站的卫生间换回男儿妆,
最后登上列车离开,这一切重复了整整七年。
唯一不同的是,米结衣离开的方向各有不同,因为他要去不同的地方丢弃掏
空的钱包,如果钱包里有证件票据之类,他会将这些东西放入信封然后按证件上
的地址投递出去,正所谓盗亦有盗。
当然,细心的米结衣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与指纹。
「姑姑,还没睡?」
回到家,米结衣一眼就看到卷缩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米宝儿。
米宝儿伸了一个懒腰,懒洋洋问:「生气的人能睡觉吗?今天你老实告诉我,
你是去哪里吃饭,和谁吃饭。」
米结衣一路回来时早想好了如何应对米宝儿,听她这么一问,米结衣马上回
答:「今天和妈妈吃饭。」
「哼。」
米宝儿脸色微变,她与米宝儿的母亲秦乐瑶早已断绝了一切联系,曾经的姑
嫂如今成了陌路人。
米结衣从书包拿出了一捆钞票递过去:「姑姑,这是妈妈给你的。」
这当然不是秦乐瑶给的赡养,这九年里,别说米宝儿没见过秦乐瑶,连米结
衣也无半点他母亲的音讯,米结衣之所以抬出母亲,就是让米宝儿不怀疑这些钱
的来历。每月的第一天,米结衣就会准时去银行提款给米宝儿,谎称是母亲给的
赡养,整整给了七年,而这七年里,米宝儿竟然没有发现任何蹊跷,她总以为这
是秦乐瑶尽的一份责任。
「十万?」
接过钞票的米宝儿很吃惊,上个月米结衣刚拿回五万,这次却拿回了十万,
本来五万都花不完,这十万更是单月最大的一笔赡养,这七年来,米宝儿从米结
衣手上拿到的赡养加起来有好几百万,即便是见过大钱又有丰厚遗产的米宝儿也
暗暗动容,猜测秦乐瑶一定攀上了富豪,只是秦乐瑶狠心抛弃儿子的行径仍令米
宝儿不齿,她随手将这捆钞票扔下,冷冷讥讽道:「你妈可是越来越大方了,一
定发财了,你为何不去跟回你妈妈?」
米结衣马上明白米宝儿的心思,他走上前,抱住米宝儿丰腴的软腰,柔声道:
「妈妈始终是妈妈,虽然她抛弃了我,但我仍然当她是我妈妈,只是她即便给我
金山银山,也不能让我离开姑姑,因为姑姑永远是结衣最亲最爱的人。」
「结衣。」……
「起床啦,起床啦……」
七点刚到,床头的闹钟就响起了不伦不类的叫铃声,羊歇雨痛苦地睁开了眼
睛,她真想再多睡一会。如果说去做老师后最难受的一件事是什么,那毫无疑问,
就是无法舒舒服服地睡一个懒觉,一直以来,羊歇雨都属于那种晚上不愿睡觉,
白天不愿起床的典型。
床还是要起,牙还是要刷,脸还是要洗,更重要的,一定要打扮得飘飘亮亮
才能出门,今天穿什么呢?羊歇雨临时改变了昨晚准备好的行头,重新物色了一
套衣服,她觉得今天还要穿黑色丝袜。
喷上了淡淡的香水,挎上手袋,又在镜子前多看了两眼,羊歇雨才满意地走
出家门。
滴滴滴……
手机有赵承一传来的简讯:电梯口有一束花,是送给你的。
羊歇雨很不耐烦地关上手机,走到电梯口,却什么花也没有,她暗骂一句:
无聊。可当羊歇雨从她家所在的第十九层下到一楼时,真有一束鲜花放在电梯口,
上面挂有一张卡片,卡片上写着几个醒目大字:祝羊老师生日快乐。
「有毛病,五天后才是我生日。」
礼多人不怪,羊歇雨笑了,她将卡片撕得粉碎,却将鲜花送给了看门大叔。
尽管羊歇雨不喜欢赵承一,但也没有讨厌这个人,他是羊歇雨众多追求者中的佼
佼者,长得眉清目秀,气宇轩昂,一米八的身高属于男人最理想的高度,他家境
良好,承父荫庇护而年少多金,可以说,赵承一是女人梦想中的白马王子,可惜
羊歇雨偏偏不喜欢他。
走出公寓,羊歇雨却意外地看到了赵承一。
「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我送的花吗?」
赵承一的笑脸多少有些失望。
羊歇雨淡淡道:「花倒是喜欢,只是时机不对,我总不能抱着一束花去上班,
那会被人取笑的。」
赵承一抱怨道:「本来想直接送到你家,可守门的人无论如何都不给我进去,
还说是你交代的。」
羊歇雨点点头:「不错,是我交代的,来我家的朋友仅限于女性。」
赵承一展颜一笑,抬起手臂示意十米开外的宝马:「明白了,下一次我会亲
手将鲜花送到你手上,现在,请允许我送你去上班。」
羊歇雨美目四望,觉得此时是上班高峰,要截出租不太方便,她是懒惰之人,
很讨厌等车,既然有人献殷勤又何必推脱,想了想,她勉强同意上车:「好吧,
谢谢你。」
「不用谢,这是我的荣幸。」
赵承一拉开车门,为羊歇雨遮挡头顶,真是殷勤到了极点。
宝马驶入车道,速度并不快,难得佳人上车,自然是尽量延长相处的时间:
「歇雨,如果你真想上班的话,可以到我爸爸的公司,除了董事长,总经理外,
所有职务随你挑。」
「我只想做老师。」
羊歇雨冷冷地看向车窗外。
「子露说,做老师很辛苦,刚才我还担心你不能起早。」
赵承一从后视镜观察着羊歇雨,心中暗暗赞叹:她太美了,喝酒吃饭是一个
模样,想不到她穿起制服又有另一番味道,可惜啊。
「慢慢会习惯的。」
羊歇雨飘了一眼后视镜,秀眉微蹙,下意识地紧合双腿,不知为何,羊歇雨
始终觉得赵承一有一种不安全感,俗话说,相如心生,可赵承一的脸相堂堂正正,
羊歇雨心想:要么我感觉错了,要么是这男人把自己隐藏得很深。
赵承一笑道:「说得也是,就好像习惯一个人一样,哪怕一开始不喜欢,慢
慢的就习惯了。」
「你想暗示什么?」
羊歇雨当然能听出赵承一话里的含意,如果不是坐着赵承一的车,羊歇雨真
想再次明确拒绝赵承一。
赵承一看了看眼后视镜,很敏锐地转移了话题:「其实,如果晚上你能休息
早一点,第二天自然能起早,不像昨晚那样,都快一点了,你才回家。」
羊歇雨脑袋嗡的一声响,脸色大变:「你跟踪我?」
赵承一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不是,我开车恰好经过你楼下,看见
你行色匆匆,想喊你时,你已进了公寓,想打你电话吧又打不通。」
听完赵承一的解释,羊歇雨暗暗松了一口气:「我跟朋友吃宵夜,手机刚好
没电。」
赵承一乘机讨好:「你要有两部手机才行,我送你一部。」「不用……喂喂
喂,停车。」
冷冷拒绝完赵承一的好意,羊歇雨突然眼前一亮,急忙催促他停车,赵承一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赶紧靠边停下宝马,羊歇雨没等车完全停稳,已推开车门,
举手呼叫:「米结衣。」
米结衣正向学校走去,听到有人喊,蓦然回头,见到羊歇雨从宝马下来后朝
他跑来,心里一阵惊喜,脸儿微微发红。可是,转瞬间,他的脸色莫名突变,锐
利的眼神在赵承一的脸上扫过,马上肯定这个男子就是昨晚在地铁站遭遇的男子。
米结衣与所有小偷一样,对任何事物都有超强的记忆,虽然昨晚只见过对方
一眼,但米结衣已经将他的相貌烙刻在脑海里,何况当时被男子揭穿时宛如身临
险境,米结衣自然对那男子的相貌记忆尤深。
可奇怪的是,赵承一似乎不认识米结衣,按理说,彼此有过照面,相隔时间
又不长,应该不会轻易忘记才对。
是假装着不认识我么?米结衣暗思:是的,一定是假装不认识我,他送羊老
师来学校,一定是羊老师的男朋友,他一定是不想让羊老师知道他是小偷。
「看什么,走呀。」
羊歇雨见米结衣盯着赵承一,心里一阵发笑:这小家伙是在吃醋么?
「哦。」
米结衣回过神,与羊歇雨肩并肩朝学校走去,此时距离学校已不远,路上的
学生越来越多,可却没几个跟米结衣和羊歇雨有打招呼,羊歇雨刚来代刻,认识
的人很有限,而米结衣却是因为有同性倾向被大家唾弃,大家只是远远地看着米
结衣。
羊歇雨早对米结衣的情况了如指掌,见周围投来异样的目光,心中暗怒,主
动地伸出一条胳膊搂住米结衣的肩膀。
米结衣一愣,大为尴尬,刚想要摆脱羊歇雨的胳膊,不过转念一想:我何不
乘机探听羊歇雨的男朋友到底是什么背景。
想到这,米结衣自然了许多:「羊老师,刚才那开车的男人是你男朋友么?」
羊歇雨美目一亮,嘻笑道:「不是,羊老师现在孤身一人,没人爱,没人追。」
这话是什么意思?情窦初开的米结衣对感情的看法很朦胧,很单纯,一时间
难以揣摩羊歇雨的心思,嘴上说道:「怎么会?羊老师这么漂亮,追你的男人肯
定很多。」
第07章云和泥巴
「你觉得羊老师漂亮还是觉得董冰倩漂亮。」
羊歇雨眼珠一转,问道。
米结衣想都不想就说:「当然是老师更漂亮。」
羊歇雨笑眯眯地又问:「那……比起苏雪舫,祁语嫣她们呢。」
米结衣这次考虑了一会才说:「云泥之别,老师是云,她们是泥巴。」
「嘻嘻。」羊歇雨心花怒放,她半开玩笑半认真问:「那你喜欢老师吗?」
米结衣一愣,侧头看了羊歇雨一眼,低下头嗫嚅半天:「喜……喜欢。」
「既然喜欢,做老师的男朋友好不好?」羊歇雨芳心大动,看见米结衣脸红
到了脖子根,她愈加肯定米结衣是处男。
米结衣大窘,以为羊歇雨在戏弄他,他猛地摆脱羊歇雨的手臂,细声细气道:
「我不跟你说了,你在逗我。」说完转身就跑。
羊歇雨一时情急,追上两步高喊:「喂,我说真的。」
可惜米结衣已跑远,羊歇雨暗暗气恼,心想:太冒进了,对付这种小帅哥可
不同于声色场所的臭男人,一定要有耐心。
正自责,身后传来一声干咳:「羊老师,什么说真的?」
羊歇雨吓了一条,转身回头,看到是严校长,羊歇雨马上堆起了微笑:「噢,
是校长啊,我跟米结衣说要延长代课时间,他不信。」
严校长大喜:「真的呀?太好了,就不知羊老师打算做多长时间?」
「这个……」
羊歇雨尴尬地敷衍着:「暂时不能明确,先代理完这个星期再说,或许半年,
或许一学期,到时候我再跟校长详谈。」
严校长笑眯眯地盯着羊歇雨高耸的胸脯看了一眼,道:「好好好,我期待你
的答复,呵呵。」……
今天沛鸿中学突然增添了一道很特别的风景,几位老师穿起了黑色丝袜,而
昨天这道风景还只是羊歇雨的专属,一夜之间,她成了大家争相模仿的对象。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那些穿黑色丝袜的老师全都是三十岁左右的女子,
这年龄段的女人最想表现的就是情欲,黑色丝袜的朦胧感与神秘感最能诱惑情欲,
哪怕一整天都是面对那些懵懂的青春少年。女人的下意识里,青春少年也是男人。
在黑板上布置作业的羊歇雨能感受到身后有多少炙热的目光在盯着她,她有
些后悔,后悔再次穿黑色丝袜,她知道自己对男人有多大的杀伤力,只是夜场酒
吧的男人都是成熟男人,他们能克制,而教室里的男人都是孩子,他们能克制吗,
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可怕的举动吗?
羊歇雨越想越担心,转过身来,她并力着修长的黑丝美腿,心想:幸好我穿
的裙子都到膝盖,不像其他老师,连短裙都穿上了,如果我穿短裙,这样孩子又
怎能受得了?唉,别还是胡思乱想了,只要全力拿下米结衣就行。
扫视一下教室,羊歇雨娓娓道:「今天主要写作文,文章的题目『我最爱的
人』,字数与要求都已经写在黑板上了,我希望同学们能用心写,用感情去写。」
浓眉大眼的庄俦举手问:「老师,我可以写暗恋的人吗?」教室里一片哄笑。
「当然,暗恋的人也是人。」羊歇雨微笑道:「
好了,现在开始写,下课交作业。「米结衣拿起铅笔在作业本上写上了『我
最爱的人是姑姑』一行字,停了停,又在『姑姑』两字下面加上了『羊歇雨』三
个字。蓦然脸红,米结衣抬起头羊歇雨,不料,羊歇雨也看过来,四目交接,米
结衣内心狂跳,他低下头,迅速用橡皮擦擦掉『羊歇雨』三个字,仿佛担心会被
羊歇雨发现似的。
教室里寂静无声,羊歇雨连走路都小心奕奕,生怕弄出声音打搅学生思考,
她本想走过去看米结衣写些什么,脑子里忽然记起这间教室里至少还有两个少女
在暗恋米结衣。
羊歇雨不想惹是非,她已经察觉到苏雪舫,祁语嫣对她有了深深的敌意,所
以,羊歇雨今天没有把目光过份地停留在米结衣身上,她悄悄地打量起苏雪舫和
祁语嫣,这两个少女不仅仅貌如天仙,还同坐一桌,真是兰菊交映,相得益彰,
不经意地,羊歇雨露出了一丝得意,因为米结衣曾说过一句:老师是云,她们是
泥巴。
半小时不到,米结衣停下了笔,他的作业本上,一篇「我最爱的人」已完成,
作文里他用所有的感情写了姑姑米宝儿,因为米宝儿给予了米结衣全部的爱,这
种爱的厚重任何人都无法比拟。
可是,米结衣最爱的人里,还有一位叫颜昌顺的老头,他在米结衣的眼里同
等于父亲,米结衣很尊敬颜昌顺,他不仅仅从颜昌顺那里学到了一门「手艺」还
学到了许多做人的道理。
颜昌顺说过,做人应该学会原谅,既原谅自己,也要原谅别人,因为这世界
没有绝对的坏人,也没有绝对的好人,好人有做坏事的时候,坏人也有做好事的
时候。
米结衣问:那妈妈是好人还是坏人?
颜昌顺很肯定地告诉米结衣:你妈妈离开你的时候很痛苦,这可能是你妈妈
这辈子做过的唯一一件坏事。
米结衣明白了,他从此不再恨父母,他学会了原谅,可是秦乐瑶依然渺无音
讯,而父亲米君山依然整天烂醉,这不能不让米结衣压抑,他越来越自卑。
「老师,我写完了,我要上厕所。」
米结衣突然站起来,一想到母亲,他就痛苦,说不出是思念还是失落。
「恩,交作业上来,你去吧。」
羊歇雨怔怔地点了点头。
米结衣发疯似地跑出了教室,大家都以为他真尿急,可是,米结衣并没有上
厕所,他又来到小竹林。
「嗖。」
一把十公分长的小刀闪电般插入了粗大的毛竹,因为力量很大,毛竹向两边
裂开,发出刺耳的声音。米结衣望了一眼,双手弹起,将两把同样十公分长的小
刀投射出去,不偏不倚,分别从第一把小刀刺出的毛竹裂缝中插了进去。
「不错,不错。」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罢,从竹子上空飘下一位老人,却是颜昌顺,米结衣顿时
一扫刚才郁闷的心情,惊喜地迎上去:「师傅,你来了。」
颜昌顺微笑着轻拍米结衣的后脑:「还是叫颜伯伯吧,别叫习惯了难改口。」
米结衣不解道:「颜伯伯,你为什么不让我名正言顺地喊你做师傅呢。」
「唉。」
颜昌顺边苦笑边自嘲:「颜伯伯毕竟是一个犯案累累的扒手,万一有什么案
子东窗事发,你做为我的徒弟一定会受牵连,何况颜伯伯仇人不少,虽说背井离
乡几十年,又改了名,但谁知会不会撞上想要我命的人呢。」米结衣眉毛一仰,
大声道:「我不怕连累,谁要想害师傅,我就先要了他的命。」
不料,这番慷慨之言并未引来颜昌顺赞赏,相反,颜昌顺拉下了老脸:「说
过多少次了,山外山,人外有人,比师傅厉害的人多了,将来万一颜伯伯出意外,
你也不许去报复。」也许觉得话语过于严厉,颜昌顺语锋一转,夸赞道:「昨晚
你知忍让,颜伯伯很高兴,你走了后,我暗地去查了一下,还真发现了你说的那
个人。」米结衣猛然想起:「师傅……颜伯伯,我知道这个人身份了。」
「他是什么人?」
颜昌顺颇感意外。
米结衣道:「具体还不懂,就知道他是我们新来代课老师的男朋友,开着一
辆宝马车。可是,他故意不认识我。」
颜昌顺沉吟了一会,摇了摇头:「可能是你看错了。」米结衣很坚定道:
「颜伯伯,我绝对不会看错,就是那个男人。」颜昌顺笑了笑:「颜伯伯认为,
昨晚你遇到的那位高手是一个女人。」
「女人?」米结衣大为意外。
颜昌顺接着说:「不错,她只是乔装打扮成男人,虽然极力掩饰,但一些细
微的举止给我看出来了,我肯定她就是女人。」「我……我怎么会看错,明明就
是老师的朋友。」米结衣迷糊了,他有超强的记忆力,只要能看清楚的东西,他
能全部记忆在脑中,他甚至记得父母在他五岁生日时爆发的一次争吵。
颜昌顺自然知道米结衣有强大的记忆能力,他和蔼地指出了米结衣判断失误
的地方:「结衣,你与那个高手有过照面,你对比一下老师的男朋友与高手的多
高。」米结衣沮丧道:「他坐在车里,我看不出来,不过,昨晚见那人的身高与
我差不多。」颜昌顺微笑颔首:「是的,那高手的身高跟你差不多,你只需问问
你老师,她男朋友的身高是多少就清楚了。」
米结衣豁然折服:「对,我等会就问她。」
颜昌顺走过去,从竹子上拔下了三把古怪的小刀,然后抓起米结衣的双手端
详,见米结衣食指与中指关节上有一条伤痕,颜昌顺赶紧拿起一把小刀示范:
「结衣你记住,指甲一定要平行夹紧刀身,稍微偏差就会割到肉,你看,刀锋已
经割掉一口子了,幸亏你练久了起茧,刀锋只割破你的手茧而已。」
「记住了。」
米结衣腼腆一笑,说:「颜伯伯,这些刀子好锋利,我每次藏刀总被割破衣
服,都割破了好几件衣服。」
颜昌顺轻抚刀身频频点头:「恩,这种特制不锈钢手术刀的工艺比颜伯伯以
前用的好多了,200美金一把虽然贵了点,但德国产的与瑞士产的就是不一样,
跟国内的手术刀相比更是高了两个档次。」
「就不知我的飞刀何时能穿过竹子。」
米结衣从颜昌顺的手中接过一把小刀,瞬间弹射出去,小刀带着犀利的风声
插入一根手臂粗的竹子里,竹身裂开,同样夹带着「喀喇」声。一般的扒手爱用
锋利的刀片,或者手术刀割开别人的口袋或皮包偷钱,可米结衣从来有不屑用这
一招,这些锋利的手术刀在他身上只有一个作用:防身。
第08章大盗天后死了
颜昌顺大笑:「别想一步登天,你现在的飞刀技术比师傅三十岁时还要厉害,
等你的手臂与手指都有了韧劲,那破竹而出就指日可待了。」
米结衣顿时豪气干云:「师傅,如何才能增加韧劲。」
颜昌顺的眼神有一丝邪气:「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练铁胆,用核桃或者铁球
放在手心转动,长期练习就能锻炼指力,另外呢,就是通过摸女人身体来练指力,
至于臂力更是如此,可惜你不喜欢女人。」
米结衣一听,羞得满脸通红。
「哈哈。」颜昌顺不禁扬声长笑:「好啦,以后多练准头……」
刚好,刺耳的下课铃声淹没了小竹林的笑声。
颜昌顺与往常一样,从竹林外墙翻进校园,利用课余时间与米结衣见面,顺
便指点他飞刀技术,等米结衣上课了,他会穿过校园,从学校正门出去,学校门
卫都以为颜昌顺是陪读家属,也不多问。
刚走出学校门口,颜昌顺突然身体绷紧,离学校门口不远,一辆灰色宝马静
静地停在路边,赵承一靠在驾座上吸着烟,眼睛不时盯着学校大门。
颜昌顺目光犀利,他只看一眼,就马上认出赵承一是昨晚在地铁站站前广场
与米结衣照过面的高手,颜昌顺暗暗惊讶,他不动声色,故意迈着蹒跚的步子离
去,等离开了赵承一的视线,颜昌顺又折返回头,远远地注视着宝马车,心想:
昨晚那人明明是女人,她又怎么可能是结衣的老师的男朋友?
正狐疑,赵承一从宝马车里走了出来,张望远方,似乎是等什么人,大概是
坐累了,他站在路边伸了伸腰。颜昌顺看去,马上哑然失笑,暗责自己看花眼,
这赵承一并不是昨晚与米结衣照过面的同行高手,因为身高不一样,昨晚那同行
高手比赵承一矮了许多。
原来虚惊一场,他们只不过相貌相像而已,颜昌顺苦笑着转身离去,心里嘀
咕着:世间相像的人很多,但如此相像肯定很少,几乎一个模出来,怪不得结衣
误以为同一人。
颜昌顺刚离开不久,一辆黑色奔驰缓缓来到宝马车旁,赵承一迅速钻进奔驰
车,开车的司机是一位绝美妖艳的女人,二十七八模样,桃腮粉颊,眉梢自带一
份勾人的风骚。车后座上端坐着一位白发苍苍,鹰眼钩鼻的威严老者,年龄六十
岁左右,却与赵承一有八分神似。
「爸,她一直没出来,看来她真的是去教书,这两天她都是放学了才走,不
如等快放学再来监视她?」
原来这白发苍苍是赵承一的父亲。
赵承一一上车就紧靠着老者,眼睛却盯着美艳司机,这女人似乎知道赵承一
在看她,她抿嘴轻笑,摁下按钮,那驾驶位竟然能缓缓后转,眨眼间,美艳司机
就面朝赵承一父子,赵承一目光炙热,一股欲火迅速窜起,美艳司机眼波流转,
穿着白色短裙的修。长玉腿不经意地分开,从赵承一的角度,已隐约看见玉腿间
的一片乌影。
老者冷冷道:「不能松懈,一刻都不能松懈,你昨晚跟丢了她就说明她不比
你差,你无论如何都要把她追到手,必要时,你可以用一切手段,不要有什么顾
忌。」
赵承一从美艳司机身上收回目光:「爸,我知道了,来硬之前,我想先查清
楚她为什么突然去学校做老师。」
老者问:「你怎么查。」
赵承一道:「她有个朋友叫周子露,原来就是海宁中学的老师,羊歇雨突然
去做老师肯定与周子露有关系。」老者微微颔首,神情颇为迫切:「那就迅速去
查,随时与我保持联系。
「好的。」赵承一应完,刚想下车,老者却缓缓道:「另外……」
赵承一马上恭敬问:「什么?」
老者看向车窗外,左手突然反掌一挥,狠狠地在赵承一的脸上扇了一耳光,
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这动作既快又准,赵承一半点反应都没有,只觉得一边
脸颊又辣又痛。
「爸。」
赵承一既疑惑又愤怒。
老者厉声道:「承一,我警告你,你以后再碰一下惜惜,我砍掉你的手。」
那美艳司机想必就是老者所说的惜惜,老者刚说完,美艳司机一脸无辜样:「我
可没告状,是你爸窃听了你的电话。」赵承一听美艳司机这么说,马上如蔫气的
皮球,心知奸情败露,赶紧朝老者哀求:「爸,我错了。」「有本事,你就把这
姓羊的弄到手。」老者脸都气绿了,但也无可奈何,儿子与情妇相比,自然是儿
子更重要。
赵承一尴尬地垂下脑袋问:「你叫我千方百计追到她,又不说清楚为什么。」
老者正在气头上,禁不住大喝一声:「为什么,因为她长得够好看。」
赵承一结结巴巴道:「不仅仅好看这么简单吧。」
老者反问:「你以为是什么?」
「我……」美艳司机见状,赶紧打圆场:「好啦,彪哥,你就跟承一说吧,
免得他又缠着我问。」「哼。」
老者余怒未消。美艳司机虽然年轻,但说话居然很有份量,她飘一眼老者,
缓缓道:「这羊歇雨就是『鬼脸』的徒弟。」赵承一大吃一惊,半晌才反应过来:
「百变天师,『鬼脸』计九娘?」美艳司机微微颔首,朝赵承一抛了一个媚眼:
「恩,一代大盗天后计九娘终于死了,死有一年多了,她的死讯我和你爸上月才
知道。」
赵承一仍然半信半疑:「大家不是说她死了几十年了么,怎么变成一年前死?
如果消息是真的,那计九娘的年龄恐怕是过百了。」
美艳司机轻笑调侃:「以前的死讯都是传言,她死的时候一百零四岁,可真
是长命百岁啊。」
赵承一问:「那羊歇雨真是她的弟子?」
「不错,我们意外发现了计九娘的墓碑,墓碑上刻有:弟子羊歇雨跪拜一行
字,于是,我们就通过关系调查这个羊歇雨,幸好叫这个名字的人不多,全国只
此一家。」
美艳司机说到这,脸上颇为得意,估计这消息是她探听得来。
赵承一的眼珠转了转:「那我们的意思……」
老者马上接话:「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拿到易容界的神典『百变鬼脸』。」
赵承一兴奋道:「世间真有『百变鬼脸』?真不可思议。」老者冷哼一声,娓娓
说来:「当然有,就连国家顶级法医专家郝军都承认有『百变鬼脸』,这『百变
鬼脸』分两部分,一部分是百变技法,另一部分是鬼脸面具。百变技法就是绝密
的乔装术,那些专业化装师也只是略通百变技法的皮毛而已,而『鬼脸面具』更
是稀罕的东西,只有两张,据说每张『鬼脸面具』都用十六块从婴儿身上剥下来
的人皮用昆仑山山峰的冰雪冷冻七十七天后,再拼接打制而成,因为剥人皮过于
歹毒,所以计九娘的师祖拒绝把这个工艺传授下来,最后失传了。」
赵承一听得目瞪口呆:「有了鬼脸面具『是不是可以偷遍天下?」
老者点点头:「不错,只要配合百变技法,戴上鬼脸面具后便可以乔装成任
何一个人,可以做很多事。」
说到最后一句,他的老脸因为激动变得通红。
老者悠悠叹了一口气:「我老了,将来公司里的股份,家产全是你的,但你
要争气,要做出点成绩出来让我放心。」
「我知道,我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
赵承一狠狠地握了握拳头,眼光看向车窗外的校门,仿佛羊歇雨已跪在他脚
下,双手奉上那『百变鬼脸』。
「还有,这事除了我们三人外不许让别人知道,包括你的琴姨。」
说到『琴姨』两字,老者的声音低了许多。
赵承一与美艳司机对望了一眼,道:「爸,我明白。」……
中午放学,羊歇雨并没有离开学校,她担心一旦回到自己温暖的小窝,就忍
不住想睡觉,睡不到两小时又要起床,又要重新打扮,多麻烦,不如就在学校里
休息,顺便批改学生的作文。这是羊歇雨第一次批改学生的作业,她有些迫不及
待。
吃过学校饭堂的自助餐,羊歇雨端坐在仅她一人的语文组办公室里逐一翻阅
同学的作业,批阅到米结衣的作业本时,羊歇雨兴奋地瞪大了眼睛。
「姑姑一直是我最爱的人,还记得有一次发高烧,我全身无力,嘴唇干裂出
血,无法吃东西,是姑姑将一小勺一小勺的米糊喂进我嘴里,米糊啊,那是婴儿
吃的东西,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就是姑姑的孩子……」
眼睛湿润了,羊歇雨情不自禁拿起纸巾擦了擦眼角,她能感受到字里行间那
浓浓的情意,内心深处隐然有了一丝愧疚,暗思:万一勾引了米结衣后,他无法
自拔了怎么办?他是一个来自破碎家庭的孩子,他的内心一定很脆弱,一定经受
不起打击。
羊歇雨退却的心越来越强烈,她开始忐忑不安,一想到自己的处女之身交给
自己并不喜欢的男人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可是,离五月初五的生日就要来临,
到那一天,她必须破去处女之身,否则将会大难临头。
羊歇雨两耳一阵轰鸣,计九娘临终的遗言又一次脑海闪过:歇歇,你二十六
生日这天,一定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因为你生于阴时,阴天,阴地,你属于
极阴,到你二十六岁这天恰好日月重叠,日为大阳,月为小阴,太阳的阳气完全
盖过阴气,如果你生日那天能找个男人破处,阳气注入你体内,就足以平衡你身
上的阴气,你就不会在三十岁前夭折,听师傅话,别太挑剔,先保下这条命再说
……「唉,一声幽幽长叹,羊歇雨放下了作业本,右手掀起左臂衬衣短袖,那粉
嫩雪白的左臂上,赫然有一粒相思豆般大小的朱砂红。这是羊歇雨满岁那年,计
九娘亲手为羊歇雨点下的守宫砂。
第09章初露情愫
不一定非要找米结衣的,只要是男人就行,庄俦,邓海龙,单文举这三位男
生也不错,不如……羊歇雨痛苦地闭上眼睛,她对另外三个男生一点心动的感觉
都没有,又如何去勾引,又如何能上床?
天啊,都找了差不多五年了,为什么只在米结衣身上有感觉呢,这是天意还
是巧合?
正心乱入麻,门口突然想起了敲门声,羊歇雨回头一看,竟然是赵承一。
「你怎么找到这里?」
羊歇雨愕然。
赵承一微笑着走进来,将一篮子的水果放在办公桌上:「我猜想你在学校,
就进来看看,呵呵,你果然在,来,吃点水果。」
「谢谢。」
羊歇雨颇有些感动,她认识赵承一才半年时间,他的条件是羊歇雨所认识的
男人中最出色的一位,虽说羊歇雨对赵承一没有心跳的感觉,但如果他是处男,
羊歇雨倒也愿意委屈一下,她曾经就有过嫁给赵承一的念头,只是这个念头一闪
即逝,因为赵承一这年龄仍是处男的几率几乎为零。
「赵承一,谢谢你对我这么好,可是,我们不适合交往,你以后别来这里找
我了,让人误会。」
羊歇雨说得很温柔,她知道如此表白会伤害到赵承一。
赵承一果然脸色微变,他平静道:「好吧,我答应以后不来学校找你,但我
不会放弃你,你是我梦寐以求的女人,我已深深爱上你,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
爱上了你。」
说完,很有风度地转身,带着些许落寞黯然离去。
羊歇雨愣了一下,赵承一这番动情的话在她心海里激起了一片小小的涟漪。
「哎。」
她长叹了一口,嘀咕道:「其实嫁给米结衣也不是不可能,时代在变,女人
比男人大几岁也能成为夫妻,可是,我比米结衣大了整整九年,做她姐姐都嫌大,
何况是做夫妻。」
寂静的校园响起了发动机的声音,羊歇雨走到窗前,看着一辆灰色宝马渐渐
远去,心里忽然有些失落,她思索了片刻,终于有了打算:要不然我先跟米结衣
上床,之后我故意惹他生气,故意变得邋遢,故意变得脾气暴躁又蛮不讲理,总
之要他讨厌我,要他主动跟我提出分手,虽然分手会难过,不过喜欢他的女生很
多,苏雪舫,祁语嫣,还有那个董冰倩都可以安抚他,等与米结衣分手后,我就
给赵承一机会,嗯,就这么办。
羊歇雨茫然地露出一丝苦笑,比哭还难看的苦笑。
「羊老师。」一声柔和的声音惊醒了沉思的羊歇雨,她回头一看,顿时大吃
一惊:「米……米结衣,你没有回家?」
米结衣站在办公室门口,腼腆地拧着衣角:「今天姑姑有事出去了,家里没
人做饭,我就在学校吃,刚才看见早上送羊老师来学校的先生开车离开,我才知
道羊老师也没有回家,本来不想打扰羊老师,只是眼皮一直在跳,我……我就过
来看看。」
「眼皮跳,那是休息不好,是不是晚上休息很晚。」
羊歇雨两只大眼睛闪闪发亮,与赵承一多情肉麻的话相比,米结衣的话平淡
无奇,但这平淡的话却深深打动了羊歇雨,她暗暗好笑:眼皮跳?难道我和他有
心灵感应?如果不是心灵感应,那他用眼皮跳这借口倒也蛮聪明的。
米结衣红着脸,微微点头:「昨晚是休息很晚,我认识一位老爷爷在地铁站
开有一间小卖部,我昨晚去他那里帮忙,回到家时都快十二点了。」
羊歇雨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缓缓朝米结衣走去:「昨晚你在地铁站?」
米结衣道:「嗯,我好像还见到了羊老师的男朋友,就是刚才开车离开的那
位先生。」
羊歇雨的眼珠子转了转,一本正经说:「老师很郑重告诉你,刚才那先生不
是老师的男朋友,只是老师的一般朋友,羊老师没说假话,到目前为止,羊老师
还是单身一人。」
「呵呵。」
米结衣一边笑,一边低下头,他的脸红到了脖子。
「笑什么?」
芳心鹿撞,羊歇雨娇嗔完,心中也是大羞:好奇怪,我这是赤裸裸地暗示么,
我怎么会这样。
米结衣抬起头问:「羊老师,你的朋友有多高?」
「一米八左右,问这干什么?」
羊歇雨莫名其妙。
米结衣小声解释:「我昨晚见到一个人很像羊老师的朋友,不过没羊老师说
的这么高。」
羊歇雨又是一惊,忙问:「你见到的那人有多高?」
心中暗思,怪了,听起来,米结衣昨晚一定在地铁站附近见过我,按理说他
看到了我,他也在我视线之内,可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是我的记忆退步了,
还是疏忽了?
米结衣道:「应该比羊老师矮一点,如果羊老师不穿高跟鞋,估计差不多。」
「那人肯定不是我那朋友。」
羊歇雨松了一口气,暗思:以后不能再去地铁站了,米结衣一定是看到了我,
虽然我化装成赵承一的样子,但米结衣常去地铁站,我与他碰面总归不好。
米结衣小声问:「羊老师,过几天周老师回来你要走了,我上哪里找你?」
从羊歇雨嘴里知道赵承一不是在地铁站遇见的同行后,米结衣也暗松了一口气,
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位美丽的代课老师竟然是一代大盗天后「百变鬼脸」计九娘
的嫡传弟子。同样,羊歇雨也没想到昨晚遇见的妙手空空美少女竟然是米结衣,
他们俩都乔装反角,男扮女装,女乔男装,虽然曾经有过照面,但彼此都没有想
过是对方。
羊歇雨看出米结衣充满期待,她羞耻一笑,转身拿起笔和纸,唰唰唰,写了
一串数字:「这是老师的电话。」
米结衣抖着手接过纸张,默默记下羊歇雨的电话:「羊老师,你真的没有男
朋友?」「真的没有。」羊歇雨娇嗔,芳心砰砰乱跳,这种目眩神迷的感觉即便
是初恋也不曾有过。
米结衣看了一眼羊歇雨,紧张得满头大汗,说话结结巴巴:「那我……我…
…」
「我」了半天都没下文,羊歇雨又好笑又焦急,她毕竟是女人,哪怕面对的
是一位懵懂少男,她也希望对方先开口。
终于,米结衣扔了一句「我会打电话给你。」然后飞奔而去,跑得比梅花鹿
还快。
羊歇雨掩嘴吃吃娇笑。
不远处,一条曼妙的身影幽幽直叹:「我……又怎么会让你们如意?」……
米结衣很少提前回家,听米宝儿叮嘱有重要的事,米结衣下午一放学就往家
里跑,令他意外的是,为他开门的不是姑姑米宝儿,而是端庄大方的骆秀仪。
「你,你怎么在这。」
米结衣大感意外,他与骆秀仪相处的时间不多,因为不是同班同学,他们甚
至一天都难见上一次面。
骆秀仪小手叉腰,气鼓鼓问,「我不能在这嘛,你讨厌我在这嘛。」
米结衣淡淡道:「不讨厌,也不喜欢。」
骆秀仪脸色大变,米宝儿赶紧过来帮腔:「结衣,你胡说什么,人家秀仪是
女孩子,你绅士点。」
「姑姑,你说有重要的事。」
放下书包,米结衣没有再看骆秀仪,气得骆秀仪两眼泛红,她在家里万千宠
爱,那曾受到过这样冷落。
米宝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秀仪来我们家吃饭就是很重要的事情。」
「哦。」
米结衣明白了。
米宝儿乘机游说,「今天下午,秀仪连课都没上,就陪姑姑逛街,然后回来
帮姑姑做晚饭,你要谢谢人家。」
米结衣很绅士地朝骆秀仪点点头:「谢谢你,骆秀仪。」
骆秀仪虽然觉得米结衣的语气生硬,但见米结衣跟她说话,心里还是欢喜:
「不用谢,反正我也不想考大学,等高考完后,我就天天来跟米阿姨学做菜,结
衣,你欢迎我来嘛?」
米结衣冷冷道:「主要是我姑姑欢迎你,我考进大学了会常住学校,很少回
家。」
骆秀仪一听,愁坏了:「呜……米阿姨,我不学了,我也要考大学。」
米结衣揶揄道:「你经常不上课,能考上?」
不料,米结衣的揶揄把骆秀仪惹急了,她杏眼圆整睁,大声反击:「考不上
就考不上,我就在这里跟米阿姨学做菜,哼,你放假总要回家,过节也要回家,
你就是不想见我也不行。」
米宝儿大乐,悄悄给骆秀仪竖起大拇指,骆秀仪见有米宝儿撑腰,所有的委
屈全没了,秀美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还反客为主,给米结衣夹了一块酸甜排骨。
米结衣本无心斗嘴,加上米宝儿做的酸甜排骨是他的大爱,他马上停止激怒骆秀
仪,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也只有在吃东西的时候,米结衣才不像女人。
米宝儿与骆秀仪私下有默契,趁着吃饭时有意无意说了骆秀仪一大堆好话,
米结衣从来不会拂逆米宝儿,嘴上假装含糊敷衍,心思早飞到了羊歇雨身上,他
很纳闷,只要一想到羊歇雨,他的裤裆处就会发涨发热,有冲动的感觉。
骆秀仪见米结衣神迷,以为他开始动心,心里好不欢喜,吃饭的样子又羞又
憨,可爱之极,可惜米结衣并没留意。
米宝儿从小将米结衣养大,他的心思自然被米宝儿猜个准,见米结衣吃饭都
脸挂笑意,细心的米宝儿看出了端倪,她打定主意,等吃完饭后好好给米结衣洗
洗脑,让他无论如何都要接受骆秀仪。
可等到吃完饭,还没等洗碗刷盆,收拾桌子,米结衣就不见了踪影,偌大的
客厅里,只见骆秀仪孤零零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秀仪,别气馁,米阿姨跟你打包票,这辈子我就认定你是我们米家的媳妇
了。」
米宝儿走过去,把骆秀仪搂在怀里。
「米阿姨。」
骆秀仪可怜兮兮,欲哭无泪。
米宝儿心疼坏了,把心一横:「别叫阿姨了,叫姑姑。」
骆秀仪慧质兰心,马上明白米宝儿的心意,张口就喊一句甜甜的「姑姑」仿
佛终身已定。
第10章一切皆有可能
米结衣不知米宝儿给他私定了终身,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了初恋感觉,对象
不是骆秀仪,不是其他女孩,而是一位清秀脱俗,又美丽无比的成熟女人。
手里揣着一张折叠整齐的白纸,白纸的内容已熟记在心,他甚至能倒背羊歇
雨的电话号码。
「要不要打电话给羊老师呢。」
华灯初上,在大街漫无目的瞎逛的米结衣很纠结,他将羊歇雨的电话号码输
入手机无数次了,却不敢摁下拨叫键,汗水湿透了手机壳。
「米结衣呀,米结衣,羊老师又怎么会跟我交往。」烦躁不安的米结衣自言
自语:「不对,羊老师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没有男朋友,她要我做她男朋友。」
但米结衣转念一想,羊老师这么漂亮会没男朋友?别天真了。
「哎。」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嘀咕着:「嗯,不如问问师傅,看看师傅的意
思,听听师傅的意见。」做出了决定,米结衣正好赶上了去地铁站的公车。
这是第五路公车,这路公车所经之地都是繁华热闹的大站,所以乘客非常多,
既然人多,扒手也特别多,米结衣只扫了两眼拥挤的乘客,就发现公车上至少有
三个扒手,米结衣暗暗后悔,他并不缺钱,之所以挤上公车是恍惚间的下意识行
为,他从来不在公车上偷钱包,因为穷人才乘公车,再说了,在公车行窃最危险,
即便乘客胆小怕事,发现被偷了钱物会忍气吞声,但司机与乘客都会认出小偷扒
手,下车后,一些司机和乘客都会悄悄去报警,叙述扒手的相貌特征,警察局会
根据报警信息发出通告,只要扒手再次在公车行窃,那等待他只有被抓捕,这是
迟早的事儿,根本无法躲掉。
颜昌顺就曾经叮嘱过米结衣:在公车行窃,那都是不怕死的笨蛋才去干。
米结衣当然不是笨蛋,他找了一个靠车尾的地方站稳,公车还没开动,一些
笨蛋就已经迫不及待出手,几乎目中无人。
「各位乘客,井深北路到了……」公车在居民区聚集的民主路停靠,下车的
人不少,上车的人却更多,连本来稍微宽松的车尾都挤满了人,整辆公车仿佛就
是一盒装满沙丁鱼的大罐头。
呛鼻的汗味充斥着车厢,连空气都快在窒息的呼吸中变得稀薄,此时,却是
扒手们最兴奋最大胆的时候,有人索性连偷带抢。
突然,一个凄厉的哭声响彻车厢:「我的钱呢,我的钱不见了,哇,谁偷了
我的钱,我这是去救命的呀,快还给我呀,这是救命的医疗费啊,哇。」米结衣
抬头凝望,却见一位衣裳朴素的中年妇人站在车里捶胸顿足,好不凄凉,有人上
前询问安慰,有人在一旁叹息,更多人是一脸冷漠。
米结衣很愤怒,换成他,即便是饿死也不会对这位可怜的妇人下手。
公车在妇人的哭声中慢了下来,司机是一位中年汉子,疲惫的脸上透着一股
正气,他从驾驶位上站起来大吼:「是谁拿了人家的钱就请扔在车里,人家是救
命钱,你们发发善心还给人家吧,我不想耽搁大伙的时间,如果五分钟之内没人
把钱交出来,我只好把车开到警察局。」乘客在骚动,有人埋怨,有人谩骂,有
人开始敲打车窗要求司机打开车门。
司机又是一声大吼:「大家看看各自脚下有没有钱扔出来,如果没有,那谁
也不想走,想要打开车门,就先到警察局。」
一位脸色灰暗的年轻人嚷叫:「马上开车门,我上班要迟到了,我们公司要
求严格,迟到一次马上开除,你别害我。」
话音刚落,车里马上有人起哄。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些起哄的人是一伙,但
大家都不敢明言。
司机冷冷道:「你是什么公司的请告诉我,我亲自给你上司或者主管解释。」
年轻人盯着司机恶狠狠道:「草,我的公司是秘密单位,不允许随便说出去,我
警告你马上开门,别惹老子冒火。」说着,这年轻开始掏口袋。
司机脸色微变,他早就认出这几个扒手,也曾经给警察局提供了这几个扒手
的信息,可这些扒手刚被抓进去不到两天就被放了出来,于是他们胆子更大,更
肆无忌惮,司机家里有妻有儿,心里当然顾虑重重,见年轻人发狠,司机竟不敢
再言。
年轻人一看,顿时来了精神,气势此消彼长,他越发嚣张,马上向前推搡司
机,想爬上驾驶位强制开启车门,就在这紧要关头,突然听到一声脆喊:「警车
过来了,警察过来了。」人群骚动,年轻人一愣,马上停止推搡司机,由于车里
拥挤,他的同伙也看不清楚公车后的情形,个个神情紧张,年轻人悄悄使了使眼
色,人群中随即有人惊叫:「哎呀,这是谁的袋子,这是谁的布袋子。」
哭泣的中年妇人声嘶沙哑问:「是不是红色的。」
「是的。」
有人将一只红色布袋递过去,中年妇人睁大眼睛,顾不上啼哭,马上接过布
袋子打开,突然兴奋地尖叫,「哎哟,是我的,这是我的袋子,我的钱找到了,
谢谢,谢谢大家,谢谢司机大哥,谢谢,呜……」
人群又骚动,大家都替中年妇人高兴,连冷漠的人也鼓起了掌,司机朝车尾
方向看了看,忧虑忡忡道:「好了,现在开车门,有谁要下车的赶快下。」
刚才谩骂司机的年轻人恼怒地拨开人群:「妈的,这车挤死人了,我下我下。」
估计他是这伙扒手的老大,他这一吆喝,其余同伙纷纷下车。
「我也下了,大家让让。」
一位身材结实的大个子半抱半拖,将瘦小的米结衣一同拉下了公车。
中年司机怔怔地看着这一幕,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直到乘客不停催促,他才
重新回到驾驶位发动引擎。
看着公车渐渐远去,米结衣露出一丝苦笑,他体会到了什么叫世态炎凉。
脸色灰暗的年轻人警觉地看了看四周,指着米结衣低声怒骂:「拉他回去,
咱们今晚放松放松,找这个狗崽子放松。」
一个尖嘴猴腮的小个子摩拳擦掌:「山哥,我忍不住了,前面有条小巷,先
拖他进揍一下,妈的,足足有半码,这票得手,兄弟们半年都不用开工了。」
「你这不是说废话吗,现在鸭子都飞了,大家准备吃自己吧。」
山哥果然是一个带头,这尖嘴猴腮所说的半码就是五万,十万为一码,在公
车上扒窃一般很难扒到大钱,能扒到半码可谓是发了一笔大财,不料却因为公车
司机的仗义以及米结衣的一声叫喊得而复失,真是越想越气,几个人抓住米结衣,
强行带到附近的一条小黑巷里,准备施以报复。
「你狗崽子乱叫,我今天让你叫个够……」大个子说打就打,挥舞者拳头扑
了上来。
米结衣有生以来第一次碰到这个局面,之前他本可以趁着街上人多逃跑,只
因经验不足,糊里糊涂地被几个小流氓带到僻静处,这会被团团包围,想跑已来
不及,眼看拳头就要落到身上,米结衣机灵一闪,避开了大个子的拳头,大个子
没想到米结衣会躲避,见一拳落空,更是恼怒,嘴里咒骂着再次出拳,这大个子
身高臂长,拳头硕大,米结衣这瘦弱的身材要是被打中,估计受伤不轻。
危急关头,忽见一道寒光闪过,大个子一愣,突然双拳抱在一起,滚落在地
上,凄厉地嚎叫随之响彻整条小黑巷。
陡然生变,众流氓还没有反应过来,米结衣已穿过包围,冲出大街,他动作
敏如脱兔,那些流氓想追时,米结衣与他们已相隔十米,街上行人如织,眨眼间,
他瘦小的身影完全淹没在茫茫的人群中。
「别追了,快叫出租车。」山哥弯下腰,惊恐地看着在地上疯狂打滚的大个
子,他身边散落着三根鲜血淋漓的断指,断口处平齐规整,就像被锋利的刀子一
刀切下。
米结衣还在跑,没命地跑,他以为身后依然有人追,直到实在跑不动了,他
才摇摇晃晃地停下来,回头看了看,发现根本没人追来才停靠在路边一棵大树下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右手里,还捏着一把闪闪发亮的手术刀。
「好险。」
回味刚才的情景,米结衣仍然心有余悸,他从大树根站起来,晃悠悠地走到
路边,准备搭乘出租车回家,他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坐公车了。
一辆有醒目标志的出租车迎面驶来,米结衣刚想伸手示意,一位妙龄女郎却
突然从路边走出,在米结衣几米开外截下了出租车,米结衣好不懊恼,心叹今晚
够倒霉。
咦,截走出租车里的妙龄女郎有些眼熟,米结衣仔细一看,原来是周子露老
师,米结衣从惊魂中平静了下来,他暗暗奇怪:周老师不是病了吗,穿得这么性
感,看起来一点不像有病,不会是我眼花吧,我…我跟上去看看。
米结衣不仅是好奇,更是因为羊歇雨,他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如果周子露
能继续『病』下去,那羊歇雨就会继续留在学校里,至少能待上更长的时间。
想到这,兴奋的米结衣迅速截下另外一辆出租车跟踪周子露,此时的米结衣
很想跟周子露「谈一谈。」
「爱巢」酒吧闪耀着迷幻的霓虹,十周年庆典刚过,这里热闹喧嚣的气氛更
胜往日,远远的,米结衣就看见周子露所乘的出租车停靠在「爱巢」酒吧旁边,
穿着一身黑色吊带晚装的周子露钻出出租车,迈着婀娜的步子,径直走向「爱巢」
她丝毫没有发现米结衣一直跟在身后。傍晚时分接到赵承一的电话颇令周子露吃
惊,听到赵承一邀请她晚上单独在「爱巢」见面更令周子露吃惊,她没有拒绝,
为什么要拒绝呢,尽管周子露清楚赵承一是羊歇雨的狂热追求者,但这算不了什
么,正如一句名言:一切皆有可能。
第11章见异不思迁
「嗨,小兄弟,一个人来?」一位妖艳的男子对米结衣大放眼波,大热的天,
他穿得密密实实。米结衣没有搭理,迅速跑进「爱巢」视线骤乱,米结衣几乎在
光怪陆离的灯光下失去周子露的踪迹,多亏他目光经过千锤百炼,极目搜索之下
终于在一间包厢前发现了周子露的背影,一路小跑追上去,周子露已先一步推开
包厢门走了进去,米结衣紧跟过去,刚想推开包厢门,却意外地从包厢门上的小
窗口看到包厢里除了周子露外,还有赵承一。
米结衣大感意外,心想:羊老师的朋友也在这,不知等会羊老师会不会来,
万一羊老师来了,看见我在这里怎么办?
考虑再三,米结衣决定在包厢外观察,如果羊歇雨真的来,到时候再悄悄离
开也不迟。
「小兄弟,找人么,要不要我帮你找。」
妖艳男子跟随而来。
米结衣连摇双手:「不要了,我找到了。」
「你真标致,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就尽管找我。」
妖艳男子兴奋地递上一张名片,或许是米结衣的中性打扮引起了妖艳男子的
注意。
「谢谢。」
接过名片的米结衣尴尬极了,「爱巢」这种地方他还是第一次来,名片上
「少爷」两字的含义他一点都不明白,他只知道眼前这个不男不女的「少爷」叫
KELLY。
一般来说,「少爷」是高档酒吧夜店专门靠拿小费,在KTV包房服务的资
深男服务生,他们都有专职的主管或领班,与「公主」不同,「少爷」不允许兼
职,而「公主」的工作性质虽然与「少爷」相同,但「公主」流动性很大,可以
兼职。
「你是男人还是女人?」妖艳男子问得很暧昧。
「当然是男人。」米结衣话音未落,妖艳男子突然闪电出手,在米结衣裤裆
摸了一把,却不知锋利的手术刀已蓄势待发,若不是米结衣够冷静,妖艳男子的
手臂有可能与身体分家。
米结衣厉声问:「你要干什么?」妖艳男人笑嘻嘻道:「我只想确定你是不
是男人,嗯,果然是带柄的,太好了,不知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米结衣瞄了
一眼包厢,冷冷道:「我马上要走了。」妖艳男子仍不死心:「报酬很高的,酒
吧等会有个节目,就是猜男猜女,我把你打扮成女人,包准让大家猜不出你是男
人,我们就可以挣很多钱。」
米结衣摇摇头:「我没兴趣。」
妖艳男子伸出一根手指头:「一千。」
米结衣已不耐烦:「我见完一位老师就走。」
「二千。」
「三千。」
「五千了。」
妖艳男子撒娇般的哀求连米结衣都受不了,他转身朝包厢走去,打算直接叫
周子露出来,就在这时,有几个年轻人匆匆经过,米结衣无意间看了一眼,顿时
大吃一惊,那几人竟然都是在公车是行窃的小流氓,幸好,这几个小流氓只顾着
行走,没有发现在昏暗处的米结衣。
「你说多少?」
情急之下,米结衣随口问纠缠不休的妖艳男子。
「五千。」
妖艳男子笑嘻嘻地晃动着一只手掌。
米结衣愁坏了,他本想悄悄一走了之,可一想到能见到羊歇雨,米结衣又不
愿意走了,可是他又不愿意与几个小流氓碰面,怎么办?眼珠一转,米结衣有了
主意,他对妖艳男子道:「钱多少随便,麻烦你先给我化装。」
妖艳男子激动地欢叫一声,伸出涂有指甲油的食指点了点米结衣胳膊:「你
呀,真会还价,我还没有出过这么高的价钱,来吧,跟我去更衣室。」
米结衣一听,只好跟着妖艳男子走,心中发虚,怕被流氓认出,连头都不敢
抬,妖艳男子吃吃笑问:「低头干嘛,怕熟人看见么?你放心,等会我一定让你
都认不出自己。」
米结衣支支吾吾,仍旧低头跟随,穿过一片杂物堆放处,来到几间房门前,
妖艳男子推开其中一间,房里赫然看到很多堆放叠挂得很整齐的女人衣物,米结
衣伸了伸脖子,问,「这里是……」
妖艳男子亲昵地挽着米结衣的胳膊说:「这里就是酒吧员工的更衣室,快进
来。」
米结衣愕然:「女更衣室?」
妖艳男子咧嘴一笑:「当然,男员工更衣室哪有粉饼,香水,睫毛膏,假发
这些化装工具呀。」
米结衣张大了嘴巴:「万一有女的进来怎么办。」
妖艳男子很不以为然:「切,这里的女人都很开放,经常在我面前脱光光换
衣服,她们才懒得理你。」……
三三三号包厢的点唱机正播放着一首悱恻缠绵的情歌,这里隔音效果非常理
想,外面喧嚣嘈杂声没有多少传进来,正好给斯文的人说说话,聊聊天。
赵承一看起来既体面又斯文,黑色西裤上那只dupont皮带扣闪耀着柔
和的白晕,周子露只看一眼,便知是真品,她很喜欢男人这种含蓄的奢侈,只有
有品位的男人才懂得如何表达富有。
赵承一既有品位又富有。
「歌也唱了,酒也喝了,就差一样了。」
微醉的周子露舔了舔丰润的嘴唇,故意拨开挡在肩膀的长发,让露在晚礼服
外的雪白肌肤,幽深的沟壑产生最大限度的诱惑力。
从进入包厢那时起,周子露就知道期待已久的事情要发生,反正羊歇雨有无
数追求者,对赵承一又不在乎,不如把眼前的机会抓在手心。
「还差什么?」
赵承一也喝了不少,凭在欢场打滚多年的经验,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风骚
女人几乎手到擒来,所以斯文正一点一点消失,他的眼光既轻佻又大胆。
「目的,你今晚约我来一定还有其它目的,无论你有什么目的,我都愿意帮
你,你是不是想让我帮你追到羊歇雨?」
周子露微微靠着赵承一的胳膊,呼吸他身上散发的男人魅力,即便赵承一是
利用她,周子露也愿意奉献这次机会,谁利用谁还说不准。
「呵呵。」赵承一笑得有些尴尬,他原本打算先勾引周子露,然后再利用周
子露攻陷羊歇雨,没想到周子露敏锐察觉到了意图,而且还大胆挑明,这完全出
乎赵承一的意料,他不得不对眼前这个女人刮目相看:「周老师真是一位既漂亮,
又善解人意的女人。」
周子露妩媚一笑,将裸露的长腿交叠:「可惜,我不是你的女人,你的恭维
多半掺杂了水份。」
赵承一呼吸为之一窒,眼光赫然从两条长腿中扫视到了一丛乌黑,他敢肯定
要么周子露的内裤很薄,要么就根本没穿内裤,酒意上头,赵承一适机将左臂展
开,搭在周子露雪白的香肩上:「那你愿意不愿意做我的女人。」
周子露吃吃娇笑,饱满之处乱抖:「你是见异思迁。」
赵承一很认真道:「见异思迁不会,我赵承一虽然风流,但也念旧,顶多想
一箭双雕,何况周老师一点都不比羊歇雨逊色,有些地方甚至比她更优秀。」
「哦,你能说具体什么地方吗?」
周子露的媚眼里大放异彩,赵承一最末那一句话触动了她的内心深处。
赵承一在笑,笑得很邪恶:「比如说你的嘴唇……你的下巴……你的锁骨…
…你的胸脯……」
他不仅嘴上说,还用手去指明,他的手指轻抚周子露丰润的嘴唇,沿着她圆
削的下巴逐渐下滑,越过锁骨,停留在幽深的沟壑中,手指箕张,探入了性感的
晚装里,微微捏挫,周子露随即轻轻呻吟,见赵承一有逐渐放肆,周子露娇嗔羞
涩,矜持总是要有的:「住手,请你住手。」
赵承一满面狰狞:「做我的女人就要服从我,不是听从,不是顺从,是服从。」
周子露怔怔看着赵承一,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个冷战,她突然有点后悔,后悔
自己过于轻率。
周子露一直不是随便的女人,但她二十七岁了,比羊歇雨还大一岁,青春易
逝,这个年龄的女人再不拼一下就永远没有机会。
放弃了矜持,周子露变得无所顾忌,火热的激情感染了饥饿的男人,赵承一
的双手疯狂地在周子露身上肆虐,渐渐地,周子露湿润了,她根本经受不起赵承
一魔鬼般的挑逗,欲。望比预料来得更快更猛烈。
点唱机自动循环播放,那首悱恻缠绵的情歌又重新开始,百听不厌,如果再
配是勾魂的呻吟,那就更美妙了。
晚装半解,妙处跃然。
赵承一已趴在周子露身上,缠绵的嘴唇边溢出的唾液滴在饱满的山峰上,如
雨露般晶莹。让赵承一进入的一瞬间,周子露感到异常的充实与满足,无论是生
理还是心理。
一直以来,周子露总是遗憾成为羊歇雨的配角,学习如此,工作如此,生活
如此,连男人都相差十万八千里,似乎她羊歇雨成了上帝眷顾的宠儿,这很不公
平。
可是,周子露依然愿意与羊歇雨成为朋友,讨好她,呵护她,因为周子露知
道羊歇雨交往的人层次素质都很高,生活在羊歇雨身边就等于生活在机会的中心
里。
「嗯,你轻点。」
周子露有所顾忌,毕竟身处之地是公共场所,她不敢肆无忌惮地宣泄压抑许
久欲望,她的欲望与青春都浪费在严校长的身上。
想到严校长,周子露一阵阵恶心,他抠门,卑鄙,还特别没用,完全无法与
赵承一的强悍相比拟。激烈的撞击下,周子露将严校长丢到九霄云外,全心全意
地迎合着赵承一。
「噢……」
这是周子露从未遇到过的畅快淋漓,几乎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得到了满足,她
默默地呐喊:是你羊歇雨的男人满足了我,是你的男人勾引了我,你不是很优秀
吗,你不是有很多男人追吗,那又怎样,你的男人就趴在我身上。
「我们要继续吗。」赵承一坏笑。
微喘中的周子露摇了摇头,脸上点点红晕如绽放的桃花,舒展的双臂紧紧抱
住赵承一的腰脊,仿佛要让这难忘的愉悦多停留片刻。
「羊歇雨为何突然去做代课老师,闲得慌?」赵承一知道问这番话的时机很
不恰当,但他无所顾忌,在他心里,周子露远远无法跟羊歇雨相提并论,无论是
身材还是容貌都难以企及。何况羊歇雨是『鬼脸』的关门弟子,得到羊歇雨,就
等于得到了易容神典『百变鬼脸』。
第12章化装
周子露果然流露出一丝恼怒,不过,这丝恼怒一闪而过,她叹了叹,道:
「说了你可能不信,她去学校做代课老师是为了找处男。」「找处男?」饶是赵
承一见识多广也大吃一惊,他忍不住追问:「
为什么要找处男,有什么原因?「周子露面露讥笑:」她说她的第一次要奉
献给处男。「
「呵呵,真难以置信,她会是处女么?我不相信。」
赵承一心头狂喜,他一直是处女狩猎者,在他手上失身的处女不计其数,但
心仪的处女一个都没碰上。
周子露试探道:「听说男人都有处女情结,你呢。」
赵承一暗暗警觉,马上克制自己的情绪,既然要利用周子露,就不能过份刺
激她,想到这,赵承一特别温柔:「我喜欢顺畅,喜欢有配合,而处女根本不懂
这些。」周子露顿时芳心大动,喜上眉梢,下体的分泌更明显,赵承一感觉到了,
他奸笑两声,加强了撞击力度,周子露娇喘如吟,情不自禁尖叫:「赵承一,你
好厉害。」赵承一哈哈大笑:「说实话,你很讨我喜欢。」「嗯嗯……」包厢门
忽然被推开,一位身穿酒吧制服,脸上涂着浓浓烟熏妆的服务小姐按巡查惯例走
了进来,看见周子露与赵承一纠缠在一起,她羞得连连后退:「哎呀,不好意思,
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想进来收拾一下。」赵承一回头看去,也不生
气,而是不慌不忙地摆摆手:「没什么收拾的,你快出去吧。」在他看来,这事
很稀松平常,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服务小姐一边道歉,一边狼狈退出,沙发上的
周子露突然对服务小姐的背影大喊:「苏雪舫,你回来。」
那知服务小姐无动于衷,她拉开包厢门走了出去,周子露见状,这才大大松
了一口气。
赵承一疑惑道:「怎么了?」
这小姑娘很像我班上的学生。「
周子露羞涩地往香肩拉上吊带,赵承一正欲焰如炽,伸手又将吊带拨下,一
边揉弄山峰,一边诡笑:「你多虑了,不过,刚才那小妞确实漂亮,如果你班上
的学生有这种货色,你找机会带她们出来喝酒,只要能弄上床,每一个给你十万
红包。」
周子露脸色微变:「那羊歇雨呢?」
心念急转:我管三个班,班上漂亮的女生多了,如果每人十万,那不得了,
我只需做上几回便可离校,有什么差错,严鑫这老家伙肯定会担着。
赵承一微微一笑,傲然承诺:「只要你帮我得到羊歇雨,湖天一色,锦绣祥
瑞,这两处别墅区的别墅,你可以任选其一,里面精装修,配家具,外加现金一
百万。」
「哇。」
周子露大惊失色,忍不住叫出声来。
赵承一从身旁的一只黑色软皮夹里拿出一张支票递过去:「你无需怀疑,我
赵承一一言九鼎,现在就先给你三十万定金。」
「羊歇雨在你心目中这么重要?」
接过支票,周子露愣愣地默数着上面的一连串数字。
赵承一闻到了浓浓的醋意,他柔声安慰道:「你在我心目中更重要,我想得
到羊歇雨有我目的,是什么目的你不必问,你只要专心做我的女人,我绝不会亏
待你。」
「承一,我们另找一个地方。」……
更衣室门前,一位同样化着浓妆的服务小姐拉着同伴问:「舫舫,你肯定那
女人是周老师?」
这位叫「舫舫」的服务小姐推开更衣室走了进去,瞥了一眼正在为米结衣描
眉的妖艳男子,小声说:「千真万确,周老师还看见我了,就喊我,我假装不认
识她,哇,周老师好夸张,就在包厢里跟一个男人抱在一起。」
正在给妖艳男子精心打扮的米结衣大吃一惊,虽然这两位服务小姐都化有浓
妆,但米结衣一眼就能认出她们,她们一个叫苏雪舫,一个叫祁语嫣。
「这有什么奇怪,女人跟男人抱在一起很正常呀。」
撅着小嘴的祁语嫣没有发现米结衣,她还以为米结衣是一个女人。
苏雪舫压了压声音:「他们在做男人跟女人的事。」
「做什么事?」
祁语嫣一开始没反应过来,随后马上明白,她「啊」一声,小手掩嘴:「不
会吧,你看清楚了没?」
苏雪舫鄙夷道:「当然看清楚啦,周老师的衣服都脱了一半。」
祁语嫣蹙了蹙月眉:「别说了,快换衣服,准备回家。」
苏雪舫刚要转身脱制服,眼睛无意飘了一下镜子里的米结衣,此时的米结衣
在妖艳男子精心化装下,几乎脱胎换骨,他早换了一件露肩的柔姿衫,一条百褶
裙,两腿穿上了肉色丝袜,脚下是一双精致的高跟鞋,脑袋还披上了一头淡栗色
的长卷发。
不要说苏雪舫,祁语嫣,就是米结衣自己也不能肯定镜子里的美女叫米结衣。
「咦,语嫣,你看KELLY化装的这人像不像结衣?」
苏雪舫瞪大了眼睛,她对米结衣记忆深刻,虽然他化了装,但神态,气质,
和五官无法改变。
祁语嫣刚打开员工的储物柜,听苏雪舫说起米结衣,祁语嫣忍不住取笑:
「想他想疯吧,哼。」
转过身来,祁语嫣也看向镜子里的美女,突然,她不笑了,又走近两步仔细
端详:「呃,不是像,是很像,KELLY,她是谁?」
妖艳男子低头问米结衣:「你怎么称呼呀?」
米结衣见连同班同学都认不出自己,心中好笑,对妖艳男子的高超化装术更
是佩服,见他问,米结衣心生调皮,随口道:「我……我叫杨结衣。」
下意识中,他把自己与羊歇雨关联在一起。
祁语嫣与苏雪舫异口同声惊呼:「什嘛?」
正在两个小美女惊愕的时候,有人从更衣室外推门而进,人未见却先闻其声:
「苏雪舫,祁语嫣。」米结衣望去,来人长得花容月貌,身材苗条,涂着淡妆,
一点都不比祁语嫣和苏雪舫差,只是略为成熟。
听到有人找,祁语嫣与苏雪舫暂时把注意力放在来人身上,祁语嫣脆声问:
「萱萱姐,有事嘛。」萱萱美目一扫,干练的眼光从米结衣身上转到祁语嫣与苏
雪舫,语气颇有些着急:「你们今晚能不能加班。」苏雪舫望了一眼祁语嫣,很
难为情的样子:「萱萱姐,我们不上后半夜的。」萱萱搓着小手,苦恼不已:
「我知,我知,今天晚上很特殊,有几位重要人物来这里消遣,经理说了,希望
你们能帮帮手,加班费是每天工资的三倍,另外有专车送你们回家,明天可以休
息一天。」「啊。」苏雪舫与祁语嫣又对望一眼,好像在彼此征求意见。
萱萱见两个小美女心动,求得更真切了,「帮帮啦,要不然我这个领班位置
就挂了。」祁语嫣跺了跺脚,撅着小嘴问:「为什么要我们加班呢,萱萱姐手下
有很多公主呀。」萱萱露齿一笑:「还用问吗,大家都说你俩是」爱巢「里最漂
亮的小姐,连公主都不如你们,因为今晚来了大人物,所以经理才叫我留住你们。」
苏雪舫与祁语嫣被哄得开心,都互相点头同意,祁语嫣道:「我们要跟家里打电
话,免得家人担心。」萱萱大喜,抱着苏雪舫与祁语嫣各亲了一口:「太好了,
你们马上到贵宾厢集合,经理会告诉你们一些注意事项。」
两位小美女简单收拾整理一下,即跟随萱萱离去,还不忘给米结衣告别:
「走啦,杨结衣。」
米结衣点头回应,心道,快点走吧,吓死我了。
萱萱带领苏雪舫与祁语嫣刚离开,妖艳男子就幽幽地叹了口气,「哎……」
欲言又止。
米结衣心中一动,问道:「叹什么?」
妖艳男子一边替米结衣加上眼影,一边叹:「她们俩才来没多久,太单纯了,
恐怕这一去就坠落红尘,哎。」
米结衣隐隐觉察到了什么,他马上厉声问:「什么意思,请说清楚点。」
妖艳男子一脸遗憾:「你还不明白吗,这两位小姑娘已经被点名了,也就是
被客人看上了,说是服务客人,其实就是先服务,再陪酒,最后失身。」
「什么?」
米结衣大急,刚想站起来,不料,更衣室的门又打开了,那位漂亮之极的萱
萱领班去而复返,她一进来,两只迷人的大眼睛就在米结衣身上流连「KELL
Y。」
妖艳男子嗲声问,「萱姐,怎么了?」
萱萱盯着米结衣问:「小妹是新来的吗,好漂亮。」
妖艳男子飘了镜子里的米结衣一眼,见米结衣一脸平静,妖艳男子点头道:
「是新来的。」
萱萱又问:「是女的吧?」
妖艳男子朝米结衣眨了眨眼,说:「萱姐你猜。」
萱萱走近米结衣左看右看,最终肯定,「喉结都没有,一定是女的。」
「呵呵,萱姐的眼神真厉害。」
妖艳男子笑得眉飞色舞,得意洋洋。
萱萱笑嘻嘻问米结衣,「叫杨结衣是么。」
米结衣轻「嗯」一声,由于声线仍有稚气,又加上刻意将修饰声带,米结衣
的声音听起来既软又细,与普通女子的声音没什么区别。
萱萱一听,更坚定自己的猜想,见米结衣光艳逼人,正愁不够人手的萱萱马
上道:「等会要招待重要客人,你也来吧。」
不等米结衣是否同意,萱萱转向妖艳男子,用不容商量的口吻吩咐:「KE
LLY,你帮小妹打扮好了就带去贵宾厢。」
妖艳男子虽然敬畏萱萱,但米结衣毕竟是男儿身,犹豫片刻,妖艳男子只好
找借口推脱:「萱姐,杨……杨结衣要参加猜男猜女节目。」
萱萱怒嗔:「呸,人家一猜就猜出是女的啦,脑子有毛病,再说了,参加完
节目一样可以招待客人,反正客人午夜才来。」
妖艳男子左右为难,瞥一眼镜子中的米结衣,见米结衣暗暗点头同意,妖艳
男子大喜,马上应允:「好吧,看萱姐的面子,等会我带他过去。」
萱萱咯咯娇笑,也给妖艳男子一个香吻。
第13章贵宾
「爱巢」酒吧最宽敞,最豪华的贵宾包厢清场完毕,所有的器物都擦拭一新,
厚厚的玻璃茶几上一尘不染,地上连半粒烟灰都不存在,值场经理还亲自在包厢
的四周喷上了芳香的清新剂。
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等尊贵的客人莅临,谁有这么大面子呢,所有人都翘首
以待,都想看看是何方神圣。
「大家打醒十二分精神啊,一句话,客人有什么要求就尽量满足……」
值场经理又一次不厌其烦地向矗立在包厢里的两排美女交代注意事项,他叫
石天谷,斯斯文文,也许是经常熬夜,他的眼袋浮肿,眼珠里血丝密布,年纪轻
轻就已半秃,说话间,布满血丝的眼睛不时打量着苏雪舫和祁语嫣。
米结衣与苏雪舫,祁语嫣以及另外两位漂亮的小姐共五人排一排在左边,她
们属于服务小姐,专职一般服务,不陪酒,不陪唱,不陪玩,身穿统一制服,由
于米结衣的身材最高,他站立在服务小姐的中间。
而右边另外一排美女也是五人,她们属于陪酒,陪唱,陪玩的公主,所以她
们的穿着十分大胆性感。
事实上,在酒吧夜场里,司职的小姐并没有很严格的界限,公主们有时会专
职一般的琐碎服务,同样,服务小姐也会转换角色,代替公主跟客人玩乐喝酒,
总之,在夜场里只要你出得起钱,你可以享受到任何服务。
此时的米结衣骑虎难下,事到如今,他已无法一走了之,带走苏雪舫和祁语
嫣反成了他唯一的念头,他无法坐视自己同学掉入火坑,这是之前完全没有想到
的结果,也是答应KELLY参加招待客人的原因。
「苏雪舫,祁语嫣,等会你们换上公主妆,不用担心喝醉,能喝多少就喝多
少,萱萱会照看着你们……」
石天谷的眼神落在了苏雪舫的胸脯上,苏雪舫发育很好,为了减少被男人窥
视的频率,文胸特意买小一号,但依然傲挺。
米结衣突然对石天谷有说不出的憎恶,特别是他盯着苏雪舫胸脯的时候,一
股怒火瞬间烧到了眉心,他打断了石天谷的话:「苏雪舫,祁语嫣不会喝酒。」
苏雪舫和祁语嫣大吃了一惊,包厢里所有的女孩都大吃了一惊,因为石天谷
在「爱巢」里有石天王的称号,除了老板外,他的权势最大,可以说是一人之下,
百人之上,「爱巢」贵为海宁首屈一指的娱乐天堂,员工杂役超过百人。
「你叫什么名字。」
石天谷阴冷的目光盯着米结衣,由于陌生,他没有发飙。
「杨结衣。」
米结衣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他顶撞石天谷不是为了逞强出风头,而是下意
识地保护苏雪舫和祁语嫣。
「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石天谷以为米结衣是新人,不知道他的厉害,加上米结衣看上去光艳美丽,
石天谷的心软了下来,他把目光转向了两个美少女:「苏雪舫,祁语嫣,你们跟
我来换衣服。」意外出现了,米结衣突然从排列中走了出去,挡在苏雪舫和祁语
嫣的身前:「她们什么衣服都不换,就穿这身衣服。」气氛一下子凝固了,浮肿
的眼袋不停在跳动,石天谷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疑惑道:「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她们答应加班,可没答应换衣服,也没答应喝酒。」米结衣没
有一丝畏惧,因为无知,所以才无畏,可是,有些知道石天谷厉害的女孩开始为
米结衣捏了一身冷汗。
「你马上给我滚。」石天谷爆发了。
米结衣缓缓转身,平静道:「苏雪舫,祁语嫣,你们跟我走。」
苏雪舫和祁语嫣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傻了,她们虽然不知道『杨结衣』
为何替她们出头,但她们隐约从『杨结衣』流露的语气,举止中看到了熟悉的影
子,只是还不能确定而已。
「杨结衣,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石天谷彻底被激怒了,他万万想不到一个柔弱的女子竟然敢顶撞,甚至敢带
走「爱巢」最美丽的两个服务小姐。
杨结衣淡淡道:「我当然知道。」
说完,双手一伸,分别抓了苏雪舫和祁语嫣的手要离开。
石天谷迅速拿起对讲机,大声怒吼:「萱萱,你马上来一号贵宾厢。」
气氛坏到了极致,大家都为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惊骇。
忽然,贵宾厢的门被推开了,声音很嘈杂,进来的不是萱萱,而是两位老者,
一位五短身材,却精明十足,另外一位白发苍苍,鹰眼钩鼻。
「呵呵,老贾你厉害,把这里的生意搞得如此风生水起,我们都很佩服啊。」
鹰眼钩鼻的老者对五短身材的老者赞不绝口。
「老板。」
石天谷一见五短身材的老者,赶紧半鞠躬,原来这五短身材的老者便是「爱
巢」的大老板贾春。
贾春瞪了石天谷一眼,怒道:「你刚才鬼叫什么,都跟你说了,今晚有贵宾
来。」
石天谷吓得把腰弯多半分:「对不起老板,刚才急着布置招呼您的朋友,对
小姐们严厉了一些。」
「哎哟,都是小姑娘,你可别吓着她们。」
鹰眼钩鼻的老者兴奋地看着两排美女。
贾春怒声斥责:「叫萱萱进来,这里没你的事了。」
石天谷大气都不敢喘,耷拉着脑袋离去,美艳之极的萱萱恰好带着清脆的脚
步声赶来,一见贾春,马上甜甜喊道:「老板。」
贾春整个人都酥了,见鹰眼钩鼻老者直勾勾的样子,贾春暗骂一句:「老色
鬼」表面却客气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力轩国际贸易公司的董事兼大股东
赵言彪,赵董也是我们」爱巢「的股东喔。」「哎哟,赵董以后请多多关照。」
萱萱惊喜交加,「赵言彪」三字或许陌生,「力轩国际」可就如雷贯耳了。
三十年前,赵言彪买下力轩国际贸易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如今这家公司成
长为庞大的跨国集团公司,赵言彪也因此水涨船高,成为豪富,真可谓眼光独到,
点石成金。
贾春对赵言彪笑道:「这位就是我常给你提起的萱萱,自从王惜惜给彪哥挖
走后,萱萱就挑起了大梁,彪哥,你可别挖了萱萱。」
赵言彪察言观色,见贾春责骂手下大将石天谷,却对萱萱客气有加,知道萱
萱深受器重,为了不影响投资利益,赵言彪无奈收起色心:「哈哈,萱萱真漂亮,
不过,老贾你放心,君子不夺人所爱。」
转过目光,赵言彪暗暗夸赞:这萱萱的美貌确实能与王惜惜一比高下,老甲
鱼找女人的本事真不赖。嘴上却一本正经道:「萱萱小姐不用客气,叫我老赵就
行,我呢,只懂得借钱给别人,不懂得做生意,每到年底分红,我还希望得到你
们贾老板的关照,哈哈。」
贾春听赵言彪这么一说,心里的石头得以放了下来,跟着赵言彪打起哈哈,
萱萱妩媚一笑:「嘻嘻,老板和赵大哥都是赚钱能手,给你们打工真是荣幸。」
「哈哈。」
谈笑间,又陆续有人来:「贾老板,恭喜发财。」
贾春马上抱拳:「哎哟,劳兄弟,好久不见,你也发财了。」
一个像敲钹的声音道:「春哥。」
贾春伸手示意:「柳云兄,快请进,等会好好喝两杯。」
一位瘦子轻飘飘走来,嬉笑道:「老甲鱼,哈哈。」
贾春苦着脸道:「宪明,在我员工面前,你可给我面子。」
哪知瘦子依然不买账,变相奚落着贾春:「好好好,私下我再喊你老甲鱼。」
他这一调侃,惹得包厢里的大小美女都不禁莞尔。
一众老者嘻嘻哈哈,斗嘴打逗着进入包厢,萱萱亲自为众老者沏上溢香的龙
井。米结衣与其他公主小姐都以为今晚的特殊客人到齐了,可谁知这几位老者包
括「爱巢」老板贾春落座后,都闭上了嘴巴,脸色凝重,没有人多说半句闲话。
米结衣大感奇怪,心想,难道还有人没来?唉,真糟糕,都半夜了,姑姑肯
定等我等急了。想到米宝儿,米结衣神魂出窍,不经意地露出了微笑。
却不知分别站在米结衣左右手臂两边的苏雪舫与祁语嫣正悄悄瞄着米结衣,
她们觉得眼前这个「杨结衣」越看越像米结衣,苏雪舫狡猾,突然细声喊道,
「米结衣,你笑什么?」
米结衣正想着米宝儿,听苏雪舫这一问,马上随口应了一句:「没笑什么。」
应完蓦然醒悟,可是已然来不及,苏雪舫与祁语嫣全都听得一清二楚,这两
位校花美女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狼狈不堪,幸好大家的目光都注意一群老者,没
有人发现苏雪舫与祁语嫣脸有异样。
米结衣见露了馅,索性不再隐瞒,嘴上悄悄叮嘱着:「等会别换衣服,别喝
酒,别笑。」
「嗯。」
苏雪舫与祁语嫣齐齐点头,又站立了片刻,乱如麻的芳心稍微平静了些,两
位小美女忍不住又侧身看米结衣,说好不许笑,可这两少女还是笑了,如此巧遇,
怎能不好笑呢,心仪的花美男就在身边,怎能不好笑呢,两少女不知想到了什么,
小脸微烫,芳心乱撞,都情不自禁地伸出小手,悄悄地抓住了米结衣手掌,米结
衣大窘,如果是在平常,他一定会甩开两少女的手,不过,此时身处是非之地,
正是彼此需要鼓励之时。米结衣心中坦荡,不但没有甩手,反而左右各握紧了两
只嫩嫩的柔荑,两少女开心坏了,忍不住「咯吱」一声笑出来。
贵宾厢本来一片寂静,大家听到笑声都看了过来,吓得苏雪舫与祁语嫣赶紧
绷起了小脸。
就在这时,包厢门打开了,值场经理石天谷带着两位身穿便衣的男子走了进
来,众老者一看,马上肃然起敬,纷纷站起。大家这才明白,真正的「贵宾」到
了。
两位男子也不客气,朝沙发最中间的位置坐下,萱萱赶紧给两位男子各斟满
一杯龙井。一位国字脸,眼神锐利的男子扫视了一下四周,问:「都来齐了吧,
好像少了一人。」
叫宪明的瘦子阴阳怪气道:「龚局贵人多忘事,陈宏博半年前死了,他的地
盘现在由他的儿子看着,老大没用的一个人,彪哥的意思就别叫他了。」
第14章交人
瘦子的话一出口,不了解国字脸男子来历的人也都能猜出了他的身份,他正
是海宁市公安局局长龚文斌,他身边的同伴是海宁市公安局政委曹前。
龚文斌把随身的黑夹包一放,冷冷道:「在你庄宪明的眼里,赵言彪的话比
我管用多了。」
赵言彪脸色微变,赶紧陪个笑脸:「哪里,哪里,我比几位兄弟痴长几岁,
他们爱听几句而已,龚局在我们这帮老东西眼里绝对一言九鼎,大伙儿这些年能
平安赚钱,全仰仗龚局的关照,这不,您一来电话,大家马上齐聚,不敢迟到半
分钟啊。」
那位叫柳云的老者连连附和:「是的,是的,我们永远尊敬龚局。」
龚文斌被柳云这一吹捧,脸色轻松了许多:「说得很好听,我希望你们说的
是真心话。」
说着,语锋突转,锐利的眼神冷芒大盛:「知道为什么召集大家吗。」
众老者漠然摇头,龚文斌回头看了看身后站立的两排美女,挥了挥手。
贾春赶紧示意萱萱带领所有的公主小姐离去,苏雪舫与祁语嫣这才放开了米
结衣的手,离开时,米结衣习惯性地飘了一眼龚文斌手腕上的劳力士。
此时,偌大的一号贵宾包厢里就剩下八人,这八人代表了六股势力,龚文斌
与曹前无疑是代表了官方势力,其余的人都代表黑道势力,其中以赵言彪的势力
最为强大,他是影响广泛的力轩国际大股东。其次就属于贾春和石天谷,他们的
「爱巢」虽然没有力轩国际如此影响力,但却是官家后代,豪富子弟经常消遣涉
足之地,在海宁,只要提起是「爱巢」的人,都能引来「哦」一声。至于劳本海,
柳云,庄宪明三人也不是泛泛之辈,只不过他们行事低调,没有惹人注目而已。
这几十年来,有无数黑道擢起,也有无数黑道覆灭,能留下来又收获硕果的都是
黑道精英中的精英,黑道能生存没有任何饶幸,都是靠拼命与头脑。
龚文斌很明白眼前这五位黑道老大的能量,要想驾驭他们就必须用非常规手
段,他很意外贾春把石天谷留下来,这说明石天谷已能独挡一面。
与曹前交换了一下眼色,龚文斌拉开了话题:「我和曹政委刚从省委开会回
来,心里很不舒服。为什么不舒服呢,因为我们被骂了,省政法委朱书记拍了桌
子。」
老者们都竖耳倾听,龚文斌顿了顿接着道:「就在上个月,我还向省委汇报
了春季严打的成绩,省委还给我们市公安局颁发了奖状,可春季刚过,夏季刚来,
我们海宁市就发生九起恶性盗窃案,一件比一件严重,昨晚上……」
龚文斌看了看手腕的劳力士,纠正了一下,「哦,过十二点了,应该是前晚
上,地铁站站前广场的鸿盛珠宝店被盗窃了两百万的珠宝黄金。」众人听到这里,
都微微色变,龚文斌锐利的眼光又扫视了一轮,冷冷道:「大家如果不明白我们
警察系统备案程序,我可以简单介绍一下,一万元以上的盗窃案,我们警局备案,
十万元以上的盗窃案,市委备案,一百万元以上的盗窃案,省委备案,这九起案
件,每一起都不低于一百万,呵呵,各位老大,朱书记拍桌子时,我连头都不敢
抬。」大家似乎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但都不说话,谁都不愿意这时候触霉头。
龚文斌说了半天,口渴了,他拿起茶杯低头就喝。
曹前很有默契地接过了话题:「现在我和龚局,一听到有人报警失窃,就浑
身起鸡皮疙瘩,今天召集大家来,不是来喝酒唱歌,是希望你们交人出来。」
众老者顿时面面相觑,一直不发话的劳本海皱了皱粗眉,道:「应该不是我
们的人干的吧,大家都走了正行,都颇有家底,都年事已高,有妻有儿,犯不着
重操就业,干起作奸犯科的事来……」
劳本海话音未落,龚文斌手起茶出,半杯还烫嘴的龙井全泼在劳本海身上:
「不是你们干的,是我们干的?」
所有人都被这仓促生变惊呆了,劳本海铁青着脸,上衣已然湿透。
贾春赶紧站起劝慰:「哎哎哎,龚局,你别生气,你别生气,大家好好商议,
如果是我们的人干的,一定交人,绝不含糊,两位领导先喝喝茶,消消气,这几
天我们好好查问清楚,然后给两位领导答复。」
一边说,一边又给龚文斌斟上了龙井。
龚文斌盯着贾春的脸,冷冷道:「你当我们是白痴呢,给你们几天,谁给我
们几天?贾春,今晚我们就要人,要不到人,这间酒吧不用开了,不是吓唬你,
我们连抓人的车都停在外边,天亮之前,麻烦你们交人给我,你们继续喝酒唱歌,
要不然,嘿嘿。」
一片寂静,几位老者陷入了沉思,曹前与龚文斌暗递了一下眼神,语气平稳
地缓和了一下气氛:「大家各自交代下去吧,别耽搁大了时间。」
几位老者听曹前这么一说,都各自站起来打电话,等回复,不一会,都陆陆
续续离开了一号贵宾厢。龚文斌与曹前知道他们想私下商量,也不阻拦,待人都
走光了才站起四周踱步,眼见包厢的酒柜里有一系列好酒,龚文斌索性不客气,
挑了一瓶最昂贵的人头马XO打开,与曹前把杯品茗。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今晚咱们可能空手而归。」
曹前喝了一小口就放下了酒杯,他一直很喜欢喝酒,可现在他一点心情都没
有。
龚文斌:「只要他们交人,我们就有借口行动,有多大动静就弄多大动静,
把酒吧给封了,等他们找关系托人来说情,我们再狠狠敲他们一笔。」
「我们再如何敲也敲不过十万,何况公开罚没只能入公帐,咱们捞不到任何
好处,你高升了,我还要面临一大堆烂摊子,光挪用办案资金盖宿舍楼这笔账就
头大。」
「是啊,那误杀的家属整天来我们市局索要补偿款,都给了三十万了,还不
知足,检察院那人真够毒的,凭什么一个农民要五十万啊?市里还要我们自己负
责,真够操蛋。」
「没追究下来已经不错啦。」
曹前微叹,细品之下,那人头马XO有点怪。
「确实。」
龚文斌悻悻地灌下口,一脸阴鸷:「我倒想敲那姓赵的,听说他有几亿。」
曹前颇有同感:「可我们没拿到他什么把柄,我做警员的时候就听说过他赵
言彪,传言他能偷世界上任何一样东西,不过,三进三出监狱后,他洗手不干了。」
龚文斌恨恨道:「我就不相信这帮老东西都改邪气归正,就像狗吃屎一样,
改不了。」
他似乎吃定了这帮老者。
那边,贾春将劳本海,柳云,庄宪明,赵言彪还有石天谷召集到二号贵宾厢
商议。
半个小时后,大家放下了电话,柳云盯着赵言彪问:「彪哥,大家都没查出
是谁干的,你怎么看?」赵言彪一直没打电话,听到柳云问,赵言彪干笑两声:
「嘿嘿,你们爱查就查个够,我才不查。」
「啊?」
众人错愕,刚想问原因,赵言彪却不紧不慢地说了出来:「没看出来么,他
们是来讹钱的。」
「什么?难道盗窃案是他们臆造出来的。」
劳本海惊怒交加。
赵言彪冷笑道:「那些案子也不一定是臆造,也许盗窃案真有发生,也许他
们确实被省委批评了,不过,龚文斌却将坏事变好事,既能把气发泄到我们头上,
又能大捞一笔,这点子除了龚文斌外,别人想不出来,他是吃定我们了。」
柳云敲钹的声音震耳欲聋:「他妈的,这个畜生真够毒辣,如果找不到是谁
干的,这九起过百万的失窃案肯定要咱们背,那岂不是要讹我们一千万,然后还
得交出一个替死鬼出来。」
「草。」
劳本海与庄宪明都怒不可遏。
「我早知道他们会来讹钱,过年前我们凑了一百万,龚文斌还老不高兴,听
说他要外调高升了,临走前能捞就捞。」
赵言彪并不生气,因为他知道生气没用。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贾春问出大家心里的话,大家眼下都以赵言彪的马首为瞻。
赵言彪阴恻恻一笑:「老贾,你这次想避是避不了的,他们瞄准了」爱巢
「,你们先自查清楚是不是你们的人干的,另外,查查有什么马脚把柄落在他龚
文斌手里,如果自己干净,才能硬拼。」
贾春马上回头吩咐:「谷子,你再查一遍。」
石天谷苦笑道:「老板,我私下都查了三遍,所有人都查过,我百分百肯定
不是我们的人做的,也没这个能耐,大家都抱」爱巢「吃饭,连嗨药都停止提供
了,现在都正正经经做生意,都遵纪守法。」赵言彪冷笑不止:「嘿嘿,人家说
你没有遵纪守法你就没有遵纪守法,偌大一个场子,哪能不出点纰漏,人家现在
就是要讹钱,你不给,他们有一百种方法整你。」
「那怎么办,乖乖交钱给他们?」
柳云猛拍了一下茶几,玻璃够厚没裂,桌上的茶水就震翻了,赵言彪忙他劝
冷静点。
石天谷阴郁着脸,不停摇头:「老板,我有预感,如果龚文斌真想要下手,
那么我们交人交钱反而成了他们扫荡我们的借口,他们可以名正言顺地将我们置
于死地,到时候他想讹多少钱我们都要给。」
大家一听,顿时恍然大悟,连老谋深算的赵言彪都暗暗佩服,心想,这石天
谷绝非池中物,将来得小心他。
贾春咬了咬牙:「既然如此,我们硬抗到底,不过,今晚无论如何都不能给
他们封店,过了今晚,我们还有一个白天的时间找关系。」
庄宪明点点头:「嗯,不错,他们故意半夜来找茬,就是让我们没办法找关
系,大家混了大半辈子,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人脉,如果我们能团结起来,谅他
们也奈何不了我们。」
柳云大声道:「那我们现在就想想办法。」
可大家一顿沉默后,都没任何主意,正焦急,石天谷突然开口:「我倒个办
法。」
第15章冒充
大家都看向这个眼袋浮肿的年轻人,似乎他的话已经很份量。贾春挥了挥手:
「谷子你快说。」
「上星期,李文市长的女儿来我们这里过生日,玩得很开心,是我给她打折
送果盘,她很感谢我,跟我和几个领班都照有相片,我们不如……」
说到这,心中没底的石天谷停了下来,贾春恼怒,开口便骂:「我一脚踹死
你,停下来干嘛,快说下去。」
「是,老板。」
石天谷只好接着往下说:「我们不如找一位跟她相似的女人冒充她。」
这话一出口,劳本海的思路豁然贯通:「嗯,龚文斌见市长的女儿在此HA
PPY,也不好封店了。」
就连赵言彪也颇为赞同:「不错,至少可以一试。」
庄宪明皱着眉头问:「可是,找谁去冒充呢。」
「我有个人选。」
石天谷得意洋洋。
「谁。」
石天谷道:「杨结衣,我们这里的服务小姐,个子稍高,样子有点像,如果
对比着市长女儿的照片再化装一下,估计更像,我们有技术过硬的化装师。」
贾春厉声吩咐:「那还等什么,我这边敷衍警察,你马上去安排。」
「是。」
石天谷转身出去,来到了三号贵宾厢,一直待命的几位公主与小姐都无聊地
看着电视,石天谷走进来,指明要带走米结衣。
苏雪舫与祁语嫣一听,吓得紧紧地抱着米结衣不松手,祁语嫣说了,米结衣
去哪她们就去哪。石天谷虽恼怒,但此时用人之际,也不好发作,他答应苏雪舫
与祁语嫣陪伴在米结衣身边。
米结衣偷偷叮嘱苏雪舫与祁语嫣暂时不要透露他是男儿身,两少女当然对米
结衣言听计从,牵着他的衣角回到员工更衣室,妖艳的KELLY早已等候。
「尽量快点。」
石天谷悻悻地扔下了几张照片,转身离去。
「做什么?」
米结衣问。
KELLY指了指照片上的一个美丽女孩说:「老板要将你化装成这个妹妹,
我见过她,你们好相像,个子也差不多。」一旁的苏雪舫朝照片探了探脑袋,小
声惊呼:「哇,那女的好大的胸脯,比我还大,米……杨结衣怎么化装都不像的
啦。」
KELLY没有留意苏雪舫说漏嘴,听她如此叫唤,忍不住吃吃笑起来:
「这你放心,我会给杨结衣垫高胸部。」
祁语嫣歪着脑袋问:「那不是很幸苦吗,舫舫整天都说她挺着大胸脯好幸苦
……」
苏雪舫啐了一口:「我可没说过,你自己的也不小,你也很辛苦。」
「嘻嘻。」
米结衣叹了叹,道:「KELLY,快点吧。」……
「哎哟,龚局,让你们久等了,真不好意思。」
贾春带领劳本海,柳云,庄宪明,赵言彪鱼贯而入,眼睛飘了一眼茶几上的
人头马XO也不心疼,这些假酒并不值钱。
龚文斌淡淡道:「没事,我们职责所在,有了案子总归要破,你们愿意交人,
我们就完成任务。」
待所有人落坐,贾春这才解释:「这次让龚局,曹政委失望了,我们查了个
遍,没有一人胆敢做这事,恐怕龚局要亲自带领手下去幸苦查案子了,如果我们
有任何关于盗贼的线索,一定与警方合作。」
龚文斌愣了一下,握杯的手有点抖,贾春暗暗冷笑,乘机转移话题:「呵呵,
听说龚局要高升了,恭喜啊恭喜。」
「哦,贾老板的消息挺灵通的。」
龚文斌放下酒杯,从皮夹包里拿出了手枪,「啪」一声,连枪带枪套扔在茶
几上,众人心中一凛,知道到了紧要关头。
贾春也暗暗吃惊,对于龚文斌的强悍他早已领教,如非到万不得以,贾春真
不愿意得罪龚文斌,清了清嗓子,贾春冷静道:「也不是我消息灵通,刚才小儿
跟李市长的女儿在包厢唱歌,我过去打个招呼,见到市长的廖秘书,就随便聊了
一会,聊到龚局,廖秘书就顺口提了一下龚局升官的事,呵呵。」
龚文斌与曹前听到这里,脸上的肌肉有些僵硬,对望了一眼,曹前淡淡问:
「廖秘书人呢。」
贾春笑了笑,说:「刚走,人家习惯朝九晚五,要早休息的,哪像我们。不
过,年轻人爱玩,李市长的女儿李蕾蕾还在包厢里唱歌,龚局要不要过去凑凑热
闹?」
龚文斌一手抓住手枪,一手拎起夹包站起来:「好啊,我突然想唱歌,想跟
年轻人唱歌。」
他气势如虹,眼露鄙夷之色,凭经验,他不相信贾春的话,李蕾蕾美名传扬,
龚文斌曾经见过几次,印象深刻,他只需看一眼,就知道是不是李蕾蕾在这里消
遣。
「呵呵,请请请。」
贾春也缓缓从沙发站起来,做了一个「请」手势,事到如今,他只能硬着头
皮将戏演下去,演砸了便说看花眼,演好了,就能躲过一劫,总之,走一步算一
步,出来混了几十年,什么危险风浪没见过,眼下这点事算不了什么。
劳本海,柳云,庄宪明,赵言彪没有站起来,如果都陪着过去,反而令人生
疑,老人只喜欢喝酒喝茶,很少喜欢唱歌。
「曹政委也不爱唱歌么,来来来,我陪曹政委喝洋酒,这酒好几千一瓶,老
贾心疼了,呵呵。」
赵言彪以茶杯当酒杯,给曹前斟一点,给自己也倒上少许。
「好啊。」
曹前笑不出来,李蕾蕾意外出现打乱了所有部署,原本封店只是为了吓唬贾
春和四位黑道老大,实在要封就必须有理有据,如果贸然封店会产生恶劣影响,
到头来只会倍受指责,何况得罪了市长的女儿就等于得罪了市长,这等于自讨苦
吃。
外边,贾春与龚文斌并肩而行,经过喧嚣的舞厅来到了三零二号包厢,贾春
没有丝毫犹豫,抓住包厢的门把推门而进,一股声浪扑面而来,包厢里热闹喧天,
喝酒猜拳,唱歌打斗乱哄哄一片,龚文斌跟随贾春进去,只一眼就看清楚了是李
蕾蕾,她正手执麦克风唱歌,唱得很投入,根本不理会有外人观看,当然,歌喉
与歌技均不敢恭维。
龚文斌意外发现,贾春的小儿子正搂着李蕾蕾。
龚文斌无心再看,转身走出了包厢,贾春故做惊讶:「咦,龚局不是说要唱
歌的吗?」
龚文斌明知被贾春讥讽,面子难堪,内心窝火,无奈之下满脸堆笑:「算了
算了,都是年轻人,又多人,我挤进去只会扫了年轻人的兴致,今天累了,早点
回去休息,案子不破连睡觉都睡不踏实。」
心里却暗骂,这老东西的儿子居然傍上了李市长的女儿,动不了他了。
贾春笑咪咪道:「龚局幸苦了,有时间常来。」
「会的,我一定会再来,麻烦贾老板叫曹前下楼,我在车里等他。」
龚文斌大感失落,也不好意思再回到一号贵宾厢,说完转身,径直走向楼梯
口。
贾春高喊:「龚局慢走。」
这时,身后窜出一人,正是眼袋浮肿的石天谷,贾春回头拍了拍石天谷的肩
膀,满脸赞赏之色。
月儿半弯,夜风习习,虽然已是半夜,但众老者都没有睡意,站在一号贵宾
厢远眺,既可以看到海宁市的夜景,也可以目送龚文斌和他的大批警车队离去。
「我们可以走了吗?」
米结衣困了,对于他来说,今晚所发生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他只希望身
边的两位同学平安无事。
众老者都在打量这三位美丽女孩,贾春更是满怀感激之情:「当然可以走了,
今晚很感谢你们,明天到财务领加班费和奖金,下个月加你们工资,加你们福利。」
苏雪舫与祁语嫣听了,脸上都是一片欣喜之色,而米结衣却无动于衷,这些
工资奖励再多他也不会稀罕,贾春见他脸无表情,心里啧啧称奇,忍不住夸赞几
句:「杨结衣,你遇事冷静,又长得漂亮,还挺够义气,如果跟萱萱历练一段时
间,完全可以成为我们酒吧的骨干。」
劳本海,柳云,庄宪明,赵言彪都听出贾春对「杨结衣」有栽培之心,心里
好生嫉妒,特别是赵言彪,真想将「杨结衣」据为己有,哪知米结衣仍然面无表
情:「谢谢老板。」
贾春回头吩咐:「谷子,送她们回去。」
「是,老板。」
米结衣眉头微皱,刚要拒绝,突然想到此时已是深更半夜,恐怕找不到出租
车,也就不出声回绝了。其实在「爱巢」门口,二十四小时都有出租车,米结衣
社会历练欠缺,哪知这些,心中再不乐意也只能牵着苏雪舫和祁语嫣跟随石天谷
离去。
上了一辆福特,米结衣看到了几辆出租车停在酒吧门口,心中好不懊恼,又
不好意思下车转乘出租车,他索性跟石天谷胡乱说了一个假住址,苏雪舫和祁语
嫣虽暗暗奇怪,也不多嘴乱问。
石天谷自然不知,一路上对三人客气了许多,不过,他一边开车,一边总想
逗苏雪舫,很奇怪,米结衣有了强烈的嫉妒,他看得出石天谷觊觎苏雪舫。
「到了。」
米结衣突然喊。石天谷马上停车,疑惑道:「你们三人都住在一起?」
米结衣领着苏雪舫和祁语嫣下车,仍下一句「是的」头也不回,马上匆匆钻
进了一条小巷子,一路疾跑,穿过小巷,来到一条宽阔的大道,大道的中间有一
家豪华宾馆,米结衣笑了,宾馆门口停着一辆出租车。
「师傅,到东森路。」
米结衣拉着苏雪舫和祁语嫣钻进了出租车,东森路华泰庄园才是米结衣家的
住址,苏雪舫和祁语嫣曾经去过米结衣家。
「去酒吧上班多长时间了?」米结衣淡淡问,虽然在出租车里,虽然苏雪舫
和祁语嫣都涂着浓妆,但她们的眼睛如夜空里的星星,又明亮又闪烁,闪烁着无
比兴奋,她们哪曾想到与米结衣会有这般奇遇。
祁语嫣怯怯说:「才几天,就是羊老师来的前一天,我们还看见羊老师跟周
老师曾经在酒吧里一起喝酒。」
第16章美人慵懒
「哦。」
听到『羊老师』三个字,米结衣内心一阵狂跳,见祁语嫣神色怪异,米结衣
避开羊歇雨的话题继续问:「为什么要去酒吧兼职?」
苏雪舫嗲嗲道:「你要考大学,我们也要考大学,听亲戚说在大学一年起码
要花费三四万,还是很普通的生活,我们……我们就想赚点钱,减少家里的负担。」
苏雪舫这番话,米结衣听得很有感触,他以前何尝不是为了减轻姑姑的负担才学
扒窃,岂料偷上了瘾。
原来苏雪舫和祁语嫣不是贪玩爱虚荣,而是为了减轻家里负担,米结衣颇为
感慨,他想了想,毅然道:「别去酒吧上班了,你们大学的费用我全部帮你们出。」
两个小美女听得大吃一惊,那是既欢喜又难以置信。祁语嫣心有不甘:「我们还
没有领工资耶,还有加班费,化妆费……」
她平日节俭,很少丢掉吃剩的东西。苏雪舫机灵,挥起小粉拳朝祁语嫣打一
下,祁语嫣猛然醒悟,兴奋地抱住米结衣的胳膊撒娇,「好吧,不要就不要了,
可是,我们两个读书的费用加起来就七八万,如果读四年的话,要好几十万耶。」
言下之意为:你为我们付出这么多,莫不是想照顾我们一辈子?
米结衣根本没想这么多,他觉得帮两个同学读大学是力所能及的事情,看了
看祁语嫣期盼的目光,米结衣还以为她怀疑,胸口一热,顿时豪迈起来:「我说
了,没问题。」
苏雪舫把高高的胸脯贴过来,嗲嗲问:「为何突然对我们好?」
米结衣一愣,竟然答不上话来,其实,经历了一晚上所发生的事情,他们三
人彼此有了了解,更重要的是,他们有了共患难的感觉,这种感觉将彼此的距离
一下子拉近。
但米结衣说不出这种感觉,他支支吾吾了半天,羞不可当,幸好出租车已到
了东森路华泰庄园,米结衣付了车资下车,带着两位浓妆艳抹的少女走进华泰庄
园,引得物业门卫盘问了好半天才放他们进去。
米结衣此时杏面桃腮,浓妆艳抹,仍然是女人装扮,为了避免米宝儿又盘问,
他想好了借口:「等会见到了我姑姑,就说我们一起参加同学的生日晚会,我们
在晚会上有表演节目,所以化装。」
「哦。」
两个小美女自然猛点小脑袋。
打开房门前,米结衣肯定米宝儿一定没睡,果然门一开,一条丰腴的身影飞
奔而来:「结衣……」
确定眼前这位貌美如花的女子就是米结衣后,米宝儿禁不住嘤嘤大哭:「呜
……你就是参加什么晚会也要给姑姑打个电话呀,你差点吓死姑姑了,呜。」
米结衣赶紧拿起纸巾给米宝儿擦眼泪:「对不起姑姑,手机刚好没电,我们
又要表演节目……对不起姑姑。」
米宝儿见有外人在,哭了一会便停了下来,长长的眼睫毛扇了两下,将泪珠
儿扇了个干净,两只迷人的大眼睛怔怔地看着两位少女:「雪舫和语嫣怎么来我
们家了?她们不回家,家里人不担心吗。」
米结衣解释:「她们都给家人打过电话了,苏雪舫跟家里人说在祁语嫣家住,
祁语嫣跟家里人说去苏雪舫家住,她们两家很熟悉,经常互相住在一起,所以…
…」
米宝儿微愠:「所以就隐瞒父母,经常偷偷出去玩是不是?」
苏雪舫和祁语嫣吓得连摇小手:「不是不是,阿姨千万不要误会,我们没有
偷偷出去玩。」
米结衣担心被米宝儿问出破绽,赶紧帮两少女大说好话,米宝儿本来就只关
心米结衣,见是他完好无损归来,哪里还有什么疑窦,被他们三人一哄,气都全
消了:「好了,快点洗澡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课。」
苏雪舫笑嘻嘻道:「打扰阿姨了。」
米宝儿柳眉轻挑,各抓住苏雪舫与祁语嫣的小手摩挲,「没事,我还希望你
们天天来打扰阿姨,你看看你们,化浓妆做什么,女孩年轻最漂亮,真是的……」
嗔怪着,米宝儿引领两个少女走进浴室,她冷静下来后还是看出了不寻常,
至少察觉出米结衣对苏雪舫与祁语嫣的态度发生了巨大的转变,暗思,莫不是结
衣喜欢上了雪舫和语嫣,这两个妮子更漂亮,怪不得结衣对秀仪不冷不热,原来
如此。
米结衣没有洗澡,他太困了,藏好锋利的手术刀后便躺倒在沙发上,才一会
就沉沉睡去。
米宝儿腾出客房给苏雪舫与祁语嫣,两位美少女在米宝儿的面前战战兢兢,
卸妆梳洗完毕后也困极睡去,米宝儿这会反倒精神,见米结衣睡得香,她不忍心
吵扰,回头从浴室里端出盛满清水的脸盆来到客厅,小心翼翼地为米结衣卸妆擦
拭,换了十几趟水,才将米结衣擦洗干净,还替他换上了睡衣。
累得够呛,米宝儿刚想坐下来休息,米结衣一个梦呓,米宝儿只好强打着精
神,将米结衣抱进睡房,虽说米结衣像女人,但身体也有百多斤,米宝儿慵懒惯
了,将这百来斤的人抱上床后,累得够呛,身体一软,干脆躺倒在米结衣身边,
不一会,也昏昏睡去。
不知是不习惯米结衣的床铺,还是不习惯身边有个男人,米宝儿只睡了两个
多小时便突然乍醒,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躺在米结衣身边。
「唉。」
一声幽怨回绕在不大不小的卧室里,米宝儿呆呆地望着米结衣出神,良久,
米宝儿的眼睛露出了怪异之色,她伸出玉手,指尖轻点,沿着米结衣高挺的鼻梁
一路摸下,经过嘴唇,下巴,胸膛,小腹,玉手停住了,片刻后玉掌张开,尖尖
五指如兰花绽放,往下一滑,居然悄悄潜入米结衣的睡裤里,稍一摸索,米宝儿
情不自禁呼出低沉的气息,她注视着米结衣,犹豫了一会,豁然坐起,双手勾住
米结衣臀侧的睡裤徐徐剥下,拉至膝盖,眼前突然看见一团物事,灯光下,那一
团物事白净柔嫩,包皮略长,稀疏的毛草犹未长齐。
米宝儿咬了咬红唇,朝门外张望了一下,蓦然出手,将软垂的男根抓在手心
里,稍为套弄,这软垂的男根竟渐渐苏醒,眨眼见变成了一根傲然巨物,棱角分
明,粗若儿臂,长及二十公分,白嫩的包皮被粉红的龟冠完全撑开。
米宝儿没有被惊吓,大概早就见过巨物,可是她在颤抖,不仅仅玉手在颤抖,
连珠圆玉润的身体也在颤抖,眨了眨迷人的大眼睛,绝美而丰腴的鹅蛋脸赫然多
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她缓缓低下头,将粉红的龟冠头顶在丰润的下巴上,来回摩
挲。
「嗯……」
米宝儿抖得厉害,她闻到男性特征上独特的气息,一股很淡很淡的精液味,
女人对这个味道异常敏感,哪怕很稀薄也能嗅出来。
「你表面像女人,实则是一个伟男子,这么大号的东西,你姑姑别说见过,
连听都没听过,这么粗,这么大,秀仪一定受不了,语嫣和雪舫更不用说了,天
啊,连毛还没长齐就这个样子,将来会不会更吓人。」
米宝儿深深地一声叹息,痴然回首自己经历的岁月,想到即将步入更年期,
米宝儿美目一闭,眨下了两滴晶莹,有一滴不偏不倚,正落在手中的巨物上,米
宝儿一惊,伸手去擦,指尖不小心划碰到龟冠头,整支肉柱随即有反应,在米宝
儿的手中弹了两下,如同示威,米宝儿羞涩轻笑,手上紧握,却堪堪能合拢手指,
她又是一惊,惊叹手中巨物的伟岸,眼珠一转,仔细观察熟睡中的米结衣,片刻
之后,终于下了决心。
只见她小嘴微张,低头俯首,竟然将巨物放在嘴唇边,欲要吞噬,那龟冠头
远比小嘴儿大多了,米宝儿无奈,只能尽量张开嘴唇,艰难地塞进小嘴里,可惜,
巨物过于粗大,差点令米宝儿窒息,她赶紧吐出龟冠头,微微呼吸,刚想再含巨
物,米结衣一声梦呓,吓得米宝儿手忙脚乱,匆匆忙忙为米结衣提上了睡裤,狼
狈离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锁上门,惊魂未定的米宝儿疯狂地打开抽屉,从抽屉里拿
出了一支电动自慰器,拧开开关,自慰器发出嗡嗡声响。米宝儿迫不及待脱下睡
裤,将自慰器插的前端插入了一片泥泞之中。
远方鱼肚白,已近破晓,米宝儿的睡房里仍隐约传出嗡嗡声和痛苦的呻吟。
米结衣一觉到天亮,自然而醒,睁开眼,发现自己穿着睡衣躺在自己卧室里,
从床上跳起照了照镜子,镜子里的男人眉清目秀,铅华尽洗,不用猜,这一切全
是姑姑米宝儿的杰作。
米结衣裂嘴一笑,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卧室,径直来到米宝儿的房间,薄薄的
窗帘将窗外的阳光过滤成柔和的光线,配合着米宝儿美妙成熟的身体,展现在米
结衣眼前的是一幅名副其实的「美人慵懒图」「美人慵懒图」上每一条曲线都是
如此完美,每一处细节都百看不厌。米结衣呆呆地欣赏着,逐渐沉迷。
「结衣。」
身后被推了一下,米结衣惊诧回头,看到苏雪舫与祁语嫣已穿戴整齐,他竖
起了食指:「嘘,别吵了我姑姑,她要睡懒觉的。」
「嘻。」……
第17章道别
羊歇雨轻掩朱唇,微微打了一呵欠,没想这一呵欠刚打完,眼前竟然出现了
周子露的笑容,她以为自己看花眼,揉了揉眼睛,周子露的笑容有了变化。
「歇雨,我来上班了,不知是谁告黑状,说我没生病,昨晚上校长就打电话
给我,要我今天来报道,呜,我完了,月奖金要泡汤了。」
周子露欲哭无泪。
「那我是不是要撤了?」
羊歇雨颇感不安,心想到时候多送周子露礼物,弥补她奖金泡汤的损失。
「不不不,校长不但不想你撤,还希望跟你签长期合同,他打算聘请你做长
期的代课老师,条件超优越,就看你愿意不愿意吃粉笔灰咯。」
周子露这番话让羊歇雨为难了,她嗫嚅了半天,「我想……」
周子露眼睛一亮,诡异道:「你想弄到了处男才离开,是不是?」
羊歇雨见心思被拆穿,顿时美脸微红,大眼睛翻了翻,傲娇地哼了一声:
「天下何处无绿叶?」
周子露掩嘴窃笑,回了一句:「只怕绿叶这边好。」
「哈哈。」
两人笑成了一团,引得语文组的其他老师望过来。
笑完,羊歇雨从手袋里拿出一块小镜子,边查看口红,边认真道:「你错了,
子露,我今天就想跟校长辞职。」
「啊?」
周子露满脸歉意:「你不是因为我回来了才有这个想法的吧。」
收下镜子,羊歇雨幽幽地叹了叹:「不是因为你,我昨晚又想了一晚,决定
给赵承一机会。真巧,今天一大早,他跟我求婚了,玫瑰花铺满了我房门口,嘻
嘻,他一定是给门卫行贿了,所以他才能进入公寓大楼,我早上一开门,吓了一
跳,然后下楼,在楼下,赵承一当着很多人的面跪了下来,递上求婚钻戒,有三
克拉哟。」
周子露惊呼:「哇,好大的钻石,你收下了?」
羊歇雨娇笑:「我能不收吗,左邻右舍,路人门卫都看着,再说了,收了还
可以退回去。」
「退回去?歇雨,你考虑清楚了?」
说这话时,周子露眼里闪过一丝怨恨,很强烈,虽然与赵承一有约在先,但
昨晚的激情犹历历在目,今天他就向别的女人求婚了,这感觉如同才吃蜜糖又看
见了死苍蝇一样令人恶心。
「我考虑清跟咱们亲近,呵呵,
就按结衣的意思。」
一把夺回舒情手中的酒杯,苏通明将杯中的啤酒喝了个底朝天。
沐浴完的苏雪舫怯怯地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发梢湿漉漉的,仍然是白色的吊
带小背心,白色的热裤,手里拿着一条粉红色的浴巾,见父亲不在,她伸了伸舌
头,一溜烟跑回自己的香闺,轻轻掩上门,却没有扣死。
香闺里,米结衣已沉沉睡去,下午在警局中,警察对米结衣疲劳轰炸般的盘
问甚至比割伤三个混混还要令他疲累,加上喝了不少的啤酒,才躺下枕头他便昏
昏睡去。
苏雪舫爬上了床,她忽然发现躺在自己小床上的人不是祁语嫣,而是一个朦
胧喜欢的男生。苏雪舫轻轻躺下,生怕惊醒了米结衣,小床是如此之小,以至于
苏雪舫能看到米结衣淡淡的胡子,还听到他均匀细微的呼吸声。
两只大眼睛眨了眨,苏雪舫的鹅蛋脸荡起了娇羞的笑容,她咬着毯子,慢慢
地接近米结衣,越来越近,倏地伸出一根尖尖嫩指,摸上了米结衣的鼻梁,白皙
而高挺的鼻梁,小嘴悄声问道:「你就是我男朋友了嘛,如果……如果跟你做爱,
我就是你的老婆了嘛?」
米结衣突然睁开了,吓了苏雪舫一大跳,她猛皱眉头,「哎呀」一声,掀起
毯子遮脸,还背过身去。
「苏雪舫。」
米结衣推了推苏雪舫的小蛮腰,谁知苏雪舫不吱声,她责怪米结衣吓人,其
实,苏雪舫错怪米结衣了,他真的睡下,只不过米结衣练就了警醒,有人接近他,
他会自然而然的预警,何况苏雪舫摸了米结衣的鼻子。
米结衣又推了两下,苏雪舫这才理会:「说吧。」
「你千万别跟你妈妈说我跟季阿姨……」
苏雪舫又酸又气,转过身来责怪:「都叮嘱三十遍啦,我知道了,我当然不
会说,真啰嗦。」
「苏雪舫,我可能要一段时间不能去学校了。」
米结衣有些动情,与女人交欢过后,他对女人的看法逐渐改变,更对性爱极
为向往。苏雪舫娇美可爱,相隔咫尺,米结衣一想到不能去学校跟苏雪舫与祁语
嫣见面,心里莫名酸楚,情不自禁将苏雪舫的一只嫩手抓在手心。
「是不是因为中午打架的事?」
苏雪舫睁大眼睛,蓦然想起米结衣中午打架时的神勇冷静,伤敌于无形,心
中更是崇拜与爱慕,身体渐渐朝米结衣靠拢。
「嗯。」
「那……那……」
苏雪舫急了,怀春的心如大雨后的野花,漫山遍野都开遍了。米结衣不去学
校就意味着无法相见,刚堕入爱河的苏雪舫又怎能忍受,所以急得猛抖香肩,小
嘴儿撅起。
米结衣对感情虽不老练,却看出苏雪舫为何着急,心中一荡,说得无比诚恳
真挚:「你如果想拉我的手,那放学后来我家拉就好。」
苏雪舫顿时大羞,娇嗲道:「才不想跟你拉手呢。」
眼珠一转,见自个的小嫩手一直被米结衣握着,心中觉得好笑,「咯吱」一
声,笑出一个鲜花绽放般的娇容。米结衣整个人都看呆了,一时冲动,猛地抱住
苏雪舫,笨拙地狂嗅狂亲,没把苏雪舫吻迷离,却把她吻得到处发痒,咯咯娇笑
不停地回荡在香闺里,让一直在门缝里窥视的舒情也忍俊不禁。
「雪舫。」
吻了半天,搂抱了半天,米结衣终于又进一步,抓住苏雪舫的大胸脯乱摸,
苏雪舫第一被男人摸胸脯,真是羞不可当,只觉得被米结衣摸着摸着,全身抖起
来,仿佛全身抖通了电抖个不停,酥麻感异常强烈,忍不住哼了出来:「结衣,
嗯。」
米结衣很好奇问:「为什么你胸部这么大?」
他以季娃娃,米宝宝的乳房来比较,相比她们两个熟女,苏雪舫的年纪才十
七岁,但胸脯似乎比两位熟女的胸脯还要大,米结衣的手并不大,所以摸起苏雪
舫的胸脯来,跟摸个排球似的。
苏雪舫一脸苦恼:「我哪知道?天天去学校前我都要勒胸,勒得我好难受,
都勒了一年,也不见变小。」
眼珠猛眨了两下,紧张问:「怎么,你不喜欢嘛?」
「喜欢。」
米结衣猛点头:苏雪舫又笑了,简直闭月羞花:「季阿姨的胸部好看,还是
我的胸部好看?」
米结衣讪讪道:「你穿着衣服呢。」
苏雪舫脸一红,羞羞问:「那你不会掀起来看吗?」
米结衣也跟着脸红:「我怕你不同意。」
苏雪舫嗔了一句:「你是笨蛋嘛?」
米结衣猛摇头:「不是。」
双手齐出,将苏雪舫的吊带小背心往上掀起,眼前陡然一亮,两只雪白的大
奶子像水蜜桃一样骄傲地耸立着,嫣红的乳尖娇艳诱人,饱满之极。
米结衣又是看傻了,苏雪舫羞得双手掩脸,等了半天,见米结衣仍然呆呆地
看,禁不止分开手指缝,问:「是不是很丑?」
米结衣收回出窍的神魂,摇摇头道:「不丑,不丑,真好看。」
苏雪舫大喜,双手放下,挺起傲人的双乳,得意洋洋问:「跟季阿姨比呢?」
米结衣挠了挠头:「差不多。」
门外漆黑寂静,两个少男少女正全神贯注,根本没想到所说的话全被舒情听
到,她听到这里,不禁大吃一惊,暗骂:一定是季娃娃这个骚货故意露春光给米
结衣看到,哼,真不要脸。
「哼。」
苏雪舫拉下了脸,米结衣赶紧哄道:「你跟季阿姨不一样,你跟祁语嫣比就
对了。」
苏雪舫想了想,也觉得对,于是又问:「那我的好看,还是祁语嫣的好看?」
米结衣老实回答:「没见过祁语嫣的胸部。」
苏雪舫悄悄往门口飘了一眼,娇声道:「结衣……」
「啊?」
米结衣目不转睛地盯着两只大美乳,伸了伸手,却不敢下手,苏雪舫柔柔问:
「你跟季阿姨做那事很舒服嘛?」
米结衣一愣,心里也不想隐瞒,就如实说:「是啊。」
苏雪舫红着脸,娇羞问:「那是做爱嘛?」
米结衣只能点头:「是吧。」
苏雪舫接着问:「你在学校里说想跟我做爱是真的嘛?」
米结衣吞咽了一把唾液,点头道:「真的。」
苏雪舫怒了,啐了一口:「那为什么还不做,要我求你嘛?」
米结衣很不好意思,小声道:「要先脱裤子……」
苏雪舫没有吱声,双眼一闭,平躺在床上,心道:你要脱便脱,真讨厌,弄
季阿姨时你生龙活虎,现在你倒装害羞吗。
苏雪舫只责怪对了一小半,经过与两个美熟女的欢爱,米结衣对女人的害羞
感大大减少,这是他第一次跟同龄女孩亲热,跟米宝宝,季娃娃发生肉体关系时,
很大程度上是她们采取主动引诱米结衣。如今面对生涩纯真的苏雪舫,米结衣更
多的是害怕,更何况是在苏雪舫家,而苏雪舫的父母更在隔壁房间里,米结衣不
得不小心谨慎,他哪知道,与苏雪舫上床却是众望所归的事儿。
米结衣一边瞧着苏雪舫,一边小心翼翼脱下她的热裤,热裤里还有一条棉质
平角内裤,米结衣隐隐看到了平角内裤的边沿长了几根细细的阴毛,他初时不在
意,因为自己的姑姑,季娃娃都有浓密的阴毛,女人有阴毛没什么大不了,可米
结衣脱下平角内裤的一瞬间,他眼前是一整片毛茸茸的乌黑。
「哇」米结衣忍不住一声惊呼。
苏雪舫窘死了,双手掩住脸,难过欲哭:「呜呜,你是不是不喜欢,是不是
很恶心?」
「一点都不恶心,为什么要恶心?」
米结衣好奇之极,伸出手顺着晶莹的玉腿往上摸,摸到那一整片毛茸茸时,
他特别亢奋,下体坚硬得几乎要顶爆裤裆。
苏雪舫紧张地注视着米结衣,哪怕米结衣露出一点厌恶,她都会穿上衣服,
出乎她意料之外,米结衣不仅没有厌恶,反而异常兴奋,一张脸几乎低到苏雪舫
小腹上十公分地方,似乎很喜欢那一团浓密的毛草,苏雪舫这才芳心稍安:「你
不觉得恶心就好,反正我也不愿意剃掉,医生说了,剃了还会长出来,而且更多
更长。」
「为什么要剃掉,毛茸茸的,挺好玩。」
米结衣轻轻抚摸那片阴毛,又黑又软,看似很多,实则整齐,像把毛刷子,
米结衣摸了又摸,简直爱不释手。
苏雪舫伸了伸小舌头,道:「好玩就匀给你。」
「匀给我?」
米结衣一头雾水。
「咯吱。」
苏雪舫掩嘴娇笑:「语嫣的毛不多,我就曾经匀一点给她,中和一下。」
米结衣更不明白了:「这能匀吗?」
「咯吱。」
苏雪舫笑得花枝招展,两只大眼睛由娇憨变成了狡黠:「也许能匀,你的毛
毛也不多,匀给你吧。」
「怎么匀?」
米结衣有些不好意思,他的阴毛又少又稀。
苏雪舫大羞,双手掩脸暗示道:「就是……就是……就是你跟季阿姨那样,
可能我就能匀给你了。」
米结衣大喜,忙站起来,脱下内裤,露出了一根粗若儿臂的肉棒。门缝外的
舒情大吃一惊,吓得掩嘴,差点喊出来,这哪是阳具,分明就是一根大号的擀面
杖。
与此同时,苏雪舫也从床上坐了起来,两只大眼睛盯着米结衣的下体连连惊
呼:「哇,好大一支耶,就不知放进去会不会痛?」
米结衣低头挺腰,将粗若儿臂的下体挺得老高,语气颇为得意:「季阿姨说
舒服。」
门外窥视的舒情几乎无法站立,脑袋「嗡」的一声响,她以为自己的耳朵出
了毛病,可紧接下来又听到苏雪舫的娇嗔:「季阿姨是季阿姨,我是我,妈妈说,
女人生过孩子,那地方就没有那么紧了,季阿姨生过语嫣,她肯定跟我不一样。」
怒火顷刻间把舒情烧得浑身发抖,她意识到自己的耳朵没出毛病,有毛病的
人是季娃娃。心中一时激愤,舒情不由得咬牙切齿地诅咒起来:你这个水性杨花
的季娃娃,偷男人居然偷到我女婿头上来了,真臭不要脸。
香闺里,米结衣紧挨着躺下的苏雪舫,说:「雪舫,我觉得季阿姨那里很紧。」
苏雪舫娇羞道:「季阿姨的紧,我的肯定更紧,我用手指放进去都好紧,你
这支东西难道不比我手指粗嘛?」
一边说着,一边竖起自己的尖尖食指,与米结衣的大巨物一比较,吓得苏雪
舫连连吐舌头。
米结衣颇为赞同,挠挠脑袋,讪笑道:「那我们试试看。」
苏雪舫迅速掩脸:「温柔点喔。」
「嗯。」
「轻一点喔。」
「嗯。」
「慢一点喔。」
「嗯。」
分开一双晶莹的玉腿,米结衣跪到在苏雪舫身下,大肉棒对准浓密乌黑的绒
毛中间,那里有一块潮湿娇嫩的土地,从来没有人开垦过,米结衣的大龟头初次
前来,顶在了娇嫩的中央,稍一用力,撑开了一个凹陷:「我要进去了,应该是
这个地方。」
苏雪舫嘀咕:「什么叫应该,你弄过季阿姨还不清楚么……」
没嘀咕完,一阵刺痛袭来,苏雪舫触电般后缩,弓起了身体:「哎哟,不行,
不行……」
米结衣还想前进,门一下子被推开,舒情冲了进来:「停下来,暂时停下来。」
米结衣愣在当场,结结巴巴道:「阿姨,我……」
舒情羞急交加,这会冲进来,完全是担心米结衣的大肉棒,见他吓坏了,舒
情急忙安慰道:「结衣,阿姨不是怪你,阿姨是来帮你们,你这根东西……太粗
了,要进去,得放足润滑油。」
说完,转向苏雪舫,语气有点责怪:「雪舫,妈妈交代的事情你都忘记了。」
苏雪舫把身子滑进毯子里,撅着小嘴撒娇:「妈,我真的忘记了。」
舒情瞪了苏雪舫一眼,回身把门关好,急匆匆回来床边,从桌上拿起一瓶婴
儿油倒出一点在手心:「好啦,雪舫躺好,结衣,你涂一点上去。」
米结衣傻傻问:「涂哪里?」
舒情抿嘴欲笑,一指他胯下的大肉棒,道:「就是涂你这根东西呀。」
米结衣这才明白,双手伸出,从舒情玉手心中接过一滩透明的婴儿油,一下
子压在自己的大肉棒上,没想到大部分泼到床上,舒情一声叹息,笑骂:「笨手
笨脚的,等阿姨来。」
米结衣与苏雪舫面面相觑,还没反应过来,舒情已拿着婴儿油坐上床,倒出
少许在手心,居然抹在米结衣的大肉棒上,一阵搓揉,把大肉棒搓成一根油亮的
肉棒,舒情表面平静,内心却如翻江倒海,手中巨物完全不是银样蜡枪头,不但
粗大,而且坚硬如铁,这东西是个极品宝贝,女人的至爱呀,心道:怪不得季娃
娃不顾廉耻,原来如此。
又仔细搓揉了几遍,舒情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说道:「好了,现在可以试试
了。」
说着,掀开苏雪舫身上的毯子,露出一具美妙的少女裸体。
米结衣依言,重新跪在苏雪舫的身下,心惊胆战地分开了两条晶莹修长的玉
腿,将油亮的大龟头顶在苏雪舫的嫩穴口。
「嗯,对准了,要慢点。」
舒情莫名其妙地心如鹿撞,脸儿发烫,情不自禁地吞咽一大口唾液,见米结
衣的衬衣垂下挡住视线,舒情干脆替他脱掉衬衣。此时,少年的白皙清瘦与少女
圆润雪白相互辉映,令舒情目眩神迷,她有一股冲动,压抑许久的冲动。
「哎哟,还是痛,好痛。」
苏雪舫痛苦欲哭,一只嫩手揪住床单,另外一只嫩手却被她狠狠咬在嘴里,
几乎咬破了皮。
舒情紧张起来:「雪舫,你忍着点,一开始是有点痛的,你要忍一忍。」
安慰完女儿,舒情的一双美目死死地盯着米结衣的大肉棒,硕大的龟头将凹
陷越顶越深,舒情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双腿夹了夹,一股电流传遍全身,压
抑两年的欲火瞬间熊熊燃烧。这两年来,舒情没有一次夫妻生活,苏通明已经无
法勃起,如果不是为了女儿苏雪舫,舒情早就提出离婚,这种苦闷的生活简直就
是地狱。
「不,好痛。」
苏雪舫流下了眼泪,大肉棒还没有进去半个龟头,她就痛得浑身发抖,脸色
苍白,舒情心中一急,急忙阻止了米结衣:「先等等,结衣。」
米结衣哪敢不从,大肉棒后退,一脸茫然。
舒情低头查看了一下苏雪舫的小嫩穴,见无爱液分泌,心中顿时明白了八九
分,知道女儿未动情,阴道没有爱液分泌,虽然在嫩穴口涂了婴儿油,但穴口远
未张开,此时强行进入,痛是小事,弄不好还会要大出血。
舒情心中怜爱,对着女儿柔声道:「雪舫,别紧张,要全身放松,男人跟女
人做爱是很正常的事儿,你也见过结衣跟季阿姨做过了……」
「啊?」
米结衣张大嘴巴,眼睛看向苏雪舫,苏雪舫急忙摇头:「我没说,我没跟妈
妈说。」
舒情瞪了米结衣一眼,嗔道:「不是雪舫说的,是你们刚才说话时,阿姨听
到了,结衣,你好过份。」
「阿姨,我错了,你千万别跟我姑姑说,我求阿姨了,我再给阿姨十万,不
不不,给阿姨五十万。」
米结衣很少求人,眼下他真急了,一只手掌乱舞,以示用五十万陪罪,反倒
把舒情吓了一跳,暗思这家伙一定还有很多钱,如此深不可测,一定要好好抓牢,
为了女儿,为了这个家,无论如何都要把年纪尚小,可塑性极强的米结衣笼络好。
「咳。」
舒情干咳着:「钱倒是其次,咳咳,不过,你也要答应阿姨,不能对雪舫硬
来,会大出血的。」
「一定不硬来,一定不硬来。」
米结衣急忙依言,双手捂住下体,眼睛找寻裤子,打算溜了。舒情一见,暗
叫不妙,心思:这会放走这小子,万一他前脚离开这里,后脚就跑去季娃娃家,
弄不好,季娃娃跟祁语嫣母女俩齐上阵,把米结衣收服妥贴,到时候我家雪舫岂
不是受冷落?不行,千万不能让这个小子走了。
心念至此,舒情柳眉一挑,朱唇轻启:「结衣,你和季阿姨做爱的时候,雪
舫是如何看到的?」
「雪舫跟语嫣就……就在旁边看。」
米结衣倒也老实,结结巴巴地全部交代了。
舒情一听,眼珠都快凸出来了,瞪了一眼苏雪舫,仍然不动声色:「是不是
季阿姨教你们如何做爱呀?」
米结衣点了点头,难为情道:「呃,是……是吧。」
舒情一口气差点呛在喉咙,心中大骂季娃娃无耻狡诈。脸色变了变,暗道:
你季娃娃既然无耻,我舒情也不怕下作,好事总不能让你季娃娃全占了,哼,献
身是吗?我也会。
想到这里,舒情突然脸红如霞,心跳急促,翘翘的屁股一撅,坐上床来,朱
唇吐出的声音又甜又柔:「季阿姨这样做呢……也不是没有道理,她一定是担心
你们年纪小,什么都不懂,所以才以身作示范,唉,我错怪了季阿姨,这样吧,
为了雪舫,为了你们的幸福将来,阿姨也要以身示范一下,让雪舫懂得如何做爱。」
「妈。」
苏雪舫虽然知道母亲的话有道理,可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可被舒情恶狠狠地
瞪了两眼后,到嘴的反对话却硬生生吞进肚子去。
舒情美脸一烫,心道:舒情啊,舒情,你是疯了吗?你知道你在做什么?那
季娃娃无耻,你怎能学她,她怎么说也是没丈夫的女人,而你舒情是有丈夫的。
丈夫?想到这「丈夫」两个字,舒情悄悄地咬了咬牙根,一道怨恨的目光从
她的美瞳里射出,不去想苏通明还好,想到他,舒情更是下定决心笼络米结衣,
因为苏通明在舒情的眼里什么都不是,不是好丈夫,不是好男人,不是一个合格
的为人父,总之什么都不是。
如今舒情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女儿苏雪舫,米结衣又是苏雪舫的指望,舒情瞄
着傻乎乎的米结衣,心里暗暗好笑,褪下尼龙休闲裤,她将两条性感的美腿放上
了床,看着自己的修长美腿,舒情一下子就找会了自信,因为她的美腿无与伦比,
时至中年,但舒情的两条长腿依然美丽,依然晶莹剔透,没有瑕疵,没有糙肉,
丝滑般的肌肤没有任何松弛,至于对男人有多大的杀伤力,只要看米结衣发愣的
眼神就明白了。
舒情笑了,笑得很妩媚,她脱掉上衣,露出暗褐色蕾丝乳罩的瞬间,连苏雪
舫都在吃醋:「妈,其实我懂一点……」
舒情优雅地甩了甩披肩秀发:「懂一点是不够的,要懂多一点,妈妈跟结衣
示范给你看,你就要注意看,领会男人跟女人是如何做爱的,顺便放松自己。」
手肘推了一下苏雪舫,悄悄使了一个眼神:「听话,挪进去点。」
苏雪舫撅着小嘴,很不情愿地将身子挪往墙一边,双手抱起毯子盖在身上,
空出的位置给舒情躺了下去,这是一具比苏雪舫更有诱惑力的肉体,成熟,丰满,
平坦的小腹同样没有一丝赘肉。舒情曲起小腿,一本正经地向米结衣招手:「结
衣,你过来示范给雪舫看。」
「哦。」
米结衣依言朝舒情爬来,放开捂住的大肉棒高高怒举,舒情一瞥之下两眼异
彩纷呈,浑身发烫,芳心乱跳,两条美腿悄然分开,大腿的根部有诱人的蕾丝,
暗褐色,很透明,为了让自己不争气的丈夫有「意外」勃起的奇迹,舒情经常把
自己打扮得特别性感,尤其是晚上。可惜,性感了两年,毫无起色。
「阿姨,你还有小裤……」
米结衣瞪着舒情的性感小内裤手足无措,隐约可见的阴影预示着与苏雪舫有
同样的浓密。热血直冲下体,米结衣的肉棒硬得无法再硬,面红耳赤的脸因为迫
不及待而变得有点扭曲。
舒情嗔道:「你就不会帮阿姨脱么?」
苏雪舫见米结衣痴迷的样子,心中又妒又急,抢先一步道:「妈,我帮你脱。」
舒情狠狠瞪了瞪苏雪舫,冷冷道:「不用你,男人就应该帮女人脱衣服,这
叫尊重和疼爱。」
米结衣一听,很识趣地爬过去抓住小内裤边沿,舒情忍住内心的澎湃,微微
抬起翘翘的肉臀,一条性感的小蕾丝就这样被剥了下来,入眼处,完全与米结衣
的猜想一致,舒情也有着一片浓密乌黑的阴毛,很慵懒,微卷,油亮。
米结衣在颤抖。
「结衣,你过来。」
舒情的召唤如同魔咒一般牵引着米结衣,他一个膝盖一个膝盖地挪向舒情,
高举的白玉柱既秀气,又有气势,粉红的龟头比鸡蛋还有大,舒情小声叮咛着:
「要温柔一点呀,别一下插进去。」
「哦。」
米结衣机械地应答,粉红的大龟头缓慢笨拙地顶到了浓密中,那里有一只狂
吐蜜露的肉穴,舒情拨开蓬密的阴毛,让娇嫩的穴口展露在米结衣的眼前:「现
在……现在可以插进来了。」
话音未落,迫不及待的大肉棒就顶入肉穴口,徐徐深入。
「喔。」
舒情双腿猛抖,不知痛苦还是快乐的表情吓坏了苏雪舫,她焦急问:「妈,
疼不疼。」
舒情微闭双眼,仰起了雪白的脖子,把饱满高耸的乳房挺起,深深地呼吸几
下,颤声道:「不疼,就是胀,好厉害,结衣好厉害。」
苏雪舫吃惊地看母亲的反应:「季阿姨也这么说,不知道厉害是不是很可怕。」
缓过一口气的舒情轻轻摇着头,媚眼如丝:「不可怕,不可怕,只怕你将来
会喜欢得要命,喔……结衣,插完进去了吗?」
米结衣呆呆道:「还有一半,阿姨,我要不要全部都插进去?」
舒情媚眼望去,只见米结衣呆头呆脑地看着自己的下体,心中阵阵好笑,为
了避免让女儿看出自己是在享受,舒情极力克制自己不露出愉悦的表情,红红的
嘴唇咬了再咬,实在忍不住,才呻吟道:「你动两下,让阿姨适应适应,就你这
个大东西,得要雪舫很想跟你做爱才行,否则,你硬来的话,雪舫可要遭罪了。」
米结衣扭头问:「苏雪舫,你想做爱了吗?」
苏雪舫绷着脸,没好气,女孩比男孩成熟快,这会她已经心知母亲的行为荒
唐过份,但有季娃娃的前车之鉴,苏雪舫纵有不满也无话可说,何况都能容忍了
季娃娃,自己母亲就无所谓了。
舒情是苏雪舫母亲,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女儿的不满,她微微露出羞愧之色,
不过,一股强大的电流突然从肿胀的阴道传遍全身,舒情情不自禁喊了出来:
「结衣,都插进来。」
「哦。」
米结衣点点头,下身一挺,将粗大的肉棒全部捅进了舒情的肉穴中。
「啊……」
舒情痛苦地仰起了脖子,米结衣舒爽之极,双腿一抖,整个身体一下子扑到
在舒情身上,肉棒的根部猛烈顶磨了一下舒情的穴口,她全身触电,下意识抱紧
密结衣纤瘦的身体,呻吟连连。
「阿姨。」
米结衣深情地注视着舒情,他很想吻舒情的嘴,可又不敢,舒情马上就明白,
她也想跟米结衣亲嘴,可碍于苏雪舫在旁边,舒情只能克制,不过,阴道的充实
已经大大满足了久旱的土地,她在心里呐喊:天啊,即使要我即刻去死,我也愿
意换一次这样的充实。
「结衣,你抱抱阿姨。」
舒情眨了眨双眼,拼命让自己的眼泪不要流出来。
米结衣很听话地将双臂穿过舒情身下,笨拙地将她搂紧,搂得很紧:「阿姨,
你的下边好紧。」
舒情柔声问:「是不是很难受?」
米结衣羞涩一笑,道:「不难受,挺舒服的。」
舒情柳眉轻挑,抛了一个媚眼:「跟舒阿姨舒服,还是跟语嫣的妈妈舒服?」
米结衣像呆头鹅似的老实回答:「季阿姨更舒服,滑滑的,阿姨的太紧。」
舒情一听,马上黑下了脸:「哼,我可没她这么浪,现在紧一点而已,等会
就滑了。」
米结衣与舒情面对面近在咫尺,发觉她脸色有异,心中暗暗后悔,回忆起猛
抽猛插总能令米宝儿,季娃娃高兴,米结衣决定依葫芦画瓢,收束小腹,突然抽
插搅动,舒情猛觉阴道有巨物抽动,如遭电击,搂住米结衣的脖子大声呻吟:
「啊哟,嗯嗯嗯,动也不说说,嗯嗯嗯……」
米结衣抽动了三十几下,已觉得运用自如,他这才注意到眼前有两只硕大肉
球在乳罩里滚动,米结衣见猎心喜,一边抽插,一边问:「阿姨,你的胸部真好
看,比季阿姨的更好看。」
「那当然。」
舒情吃吃娇笑,总算听到赞美的话儿,这会正觉得奶子发胀,需要有人来揉
摸,听米结衣一说,心中已然明白米结衣的心思,美目一转,飘向苏雪舫:「雪
舫的更好看。」
米结衣猛点头:「是的,刚才我摸过了。」
身下抽插的速度逐渐加快。
舒情大爽,两眼望着米结衣问:「想不想摸阿姨的?」
「想。」
说完,米结衣马上领会,腾出双手按在了舒情的双乳上,揉了几下,顿觉得
好玩异常,欲望陡增,臀部耸动得更厉害,大肉棒急剧摩擦着舒情的阴道。
舒情哪受过如此刺激,双臂搂着米结衣的脖子,阵阵娇吟:「嗯嗯嗯,你怎
么对季阿姨的,就怎么对阿姨,让雪舫看仔细些,嗯嗯嗯……」
米结衣回忆起第一次与季娃娃欢爱时,她曾经指导过的性交技巧,马上比划
起来:「季阿姨叫我轻轻九次,然后就重重一次。」
说着,拔出大肉棒,紧接着再插入水淋淋的肉穴口,用大龟头轻轻抽入一公
分,连续摩擦九下,最后「滋」一声,重重插入,深达花心。
舒情快疯了,她张大嘴巴,猛喘猛叫:「啊……季阿姨骚不骚?」
嘴上在问,心里却早把季娃娃骂成了大骚货,居然教会了米结衣这招渗人的
「九浅一深」「什么叫骚?」
米结衣见舒情叫的欢,「九浅一深」频频出击,重复使用,用多了也能衍生
出「六浅一深」「三浅一深」的招式来。
「就是……就是……」
久旱的舒情正畅快沐浴在欲河当中,反应略为迟钝,巧逢从未遇到过的特大
甘霖,能不说话是最佳,可惜又要顾及教育女儿,不说话可不行。
苏雪舫气鼓鼓道:「骚还不懂么,就是跟我妈妈一样。」
「哦,原来季阿姨跟舒阿姨都一样骚。」
米结衣明白了。
舒情大窘,恨恨道:「雪舫,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你要多看,多听,
少说……嗯嗯嗯……结衣,舒阿姨喜欢你,喔,你插得好深,再用力点就更好。」
米结衣越抽越带劲:「舒阿姨,这样可以吗?」
「嗯,真厉害,你已经会做爱了,阿姨放心把雪舫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待雪
纺,还要对阿姨好,嗯嗯嗯……」
舒情极力分开双腿,床儿比较窄,双腿一打开,右腿甚至靠在了苏雪舫身上,
把苏雪舫气得直翻白眼。
米结衣得到丈母娘肯定,更加卖力密集抽插五十多下,终听见滋滋水声,不
禁大赞:「舒阿姨,你说得真对,现在你下边滑滑的,好舒服。」
舒情突然收拢双腿盘上米结衣的屁股,身下猛烈摇动:「结衣,用力点,不
要九下轻的了,就要重的,用力插进来。」
「啪啪啪……」
米结衣不仅用力了,还知道绵绵不绝,密集如雨地摩擦舒情的肉穴,她体会
到了什么是做爱,蜂拥而至的快感淹没了她的思维,她闭目等待最剧烈的一刻到
来,销魂的呻吟声中,无与伦比的快感袭来并持续着,持续着,从来没有过如此
震撼性的快感。
舒情陶醉了,甚至迷离,只是本能的意识到有一股热流浇入自己的子宫,那
热流是米结衣的精液吗,舒情懒得去想。……
当……
远处的钟声敲响了九下,两女一男来到了路口。
要分别了,舒情仍然听到米结衣在道歉,他既跟苏雪舫道歉,也跟她舒情道
歉。对苏雪舫道歉是因为弄疼了她,对舒情道歉却是因为精液射进了她的身体里,
懵懂少年或多或少有点担心。舒情不禁心花怒放,男人如此诚恳,如此听话,将
来必定能控制,再温柔的女人也喜欢控制男人,控制了男人就等于控制了将来。
临上出租车,舒情对米结衣耳语道:「放心啦,阿姨已经采取了避孕措施,
没事的。」
米结衣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阿姨我走了,雪舫我走了,你们记得尽快买房
子,我……我舍不得离开你们。」
舒情鼻子在发酸,她好几次想挽留米结衣,只是他的手机响个不停,舒情知
道米结衣必须要回家了。
苏雪舫更失落,本来今晚要经历一次人生痛苦的甜蜜,谁知却让母亲拔掉头
筹,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幸好从出家门到路口,米结衣一直牵着苏雪舫的小手
道歉,苏雪舫才没有哭出来:「结衣,记得打我电话,给我发简讯。」
「嗯。」
米结衣猛点头,从出租车里伸出一条胳膊用力挥舞:「雪舫再见,阿姨再见。」
「结衣再见……」
出租车已绝尘而去,母女俩仍然目视出租车远去的方向,许久,心怀愧疚的
舒情搂住苏雪舫香肩,嗲声乞求:「雪舫,今天这事,你可别跟你爸爸说。」
「哼。」
舒情再嗲:「妈妈求你了,妈妈保证下次结衣是你的。」
「哼。」……
米宝宝以为米结衣偷偷去见祁语嫣了,两孩子情窦初开,米宝儿能理解,所
以她只是催促米结衣尽快回家,并没有对米结衣生气。
羊歇雨以为米结衣找刀子去了,晚上到处黑呼呼的,刀子一定不好早,花点
时间很正常,所以羊歇雨对米结衣出去迟迟未归也能理解,她更没有理由生气。
见着米结衣回来,米宝儿赶紧问他吃过没有,米结衣猛摇头不说话,生怕一
张嘴就跑出了酒气儿,眼前这两位心爱的女人谁也不能得罪。
米宝儿将留下的饭菜利落地摆上饭桌,米结衣心虚,担心被米宝儿与羊歇雨
审问,赶紧装出很饿的样子,坐到饭桌前埋头吃饭,多亏在苏雪舫家吃饭时候战
战兢兢,只喝酒,没吃多少东西,这才没有浪费米宝儿的超绝厨艺。
大快朵颐之际,米结衣听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羊歇雨要在这里住宿一晚上。
「欢迎吗,米结衣同学。」
换上了米宝儿的睡衣,神情妩媚的羊歇雨依在饭桌边朝米结衣放电。
米结衣血气方刚,哪受不了羊歇雨含情脉脉的眼神,胯下顿时硬起,咧嘴一
笑:「欢迎,欢迎羊老师。」
羊歇雨脸一红,弯腰到米结衣眼皮下,腻声说:「以后,我们是一家人咯。」
米结衣没点头,而是木然地咀嚼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羊歇雨的睡衣领子,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羊歇雨身上的V字睡衣竟然少扣了两只扣子,她这一弯腰,
米结衣一眼就看到了两只没有戴乳罩的大奶子,雪白丰满,乳沟很深,很不巧,
连两粒娇嫩的乳头都看到了,如此诱惑,令血气方刚的米结衣情何以堪。
「好看吗?」
羊歇雨直起身子,扣好了纽扣,脸上既娇艳又调皮,分明是戏弄小情郎。
米结衣咬着筷子头,舒眉一笑:「好看。」
羊歇雨扑哧一笑,小声问:「那我们是不是一家人?」
米结衣猛点头:「是。」
「嘻嘻……」
羊歇雨掩嘴娇笑,一天之内,心中对米结衣的爱意有了飞速的转变,转变之
快连羊歇雨也未曾想到。
「羊老师,你先去洗吧。」
米宝儿款款走来,风韵婉约,本想来偷听羊歇雨和米结衣两人说些什么悄悄
话,可俩人都听觉敏锐,不给米宝儿探听到半点暧昧。
「好的,米姐。」
羊歇雨客气完,朝米结衣眨眨眼,姗姗离去,步态轻灵,一看就知道心情舒
畅。
米宝儿不禁暗赞:结衣年少,眼光真不错,这羊老师除了比结衣年纪大些外,
所以的条件都很出众,要我选,我也愿意选羊老师。可是,祁语嫣与苏雪舫也不
错,唉,这可难办了,总不能都要吧。
回头看米结衣,见他眼光闪烁,米宝儿板起了脸:「去祁语嫣家了?」
「嗯。」
米结衣应对自若,脸上看不出一丝狡猾,他的每一句话都会令米宝儿相信。
但诚实的人做不了盗贼扒手,米结衣做了近十年的盗贼,狡诈与谎言早已深入他
骨子,柔弱俊美的外表,纯洁的眼神都便于他伪装与隐藏,机警与冷静帮助他处
理危机。
除了师傅颜昌顺,米结衣几乎欺骗了所有人,包括可爱的姑姑米宝儿,内心
中,米结衣自卑且多疑,这是扒手小偷的共性。由于被母亲抛弃,米结衣并不相
信女人。由于得不到父爱,米结衣对人产生了抗拒,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拒绝跟异
性交往,拒绝有朋友。
可性爱让米结衣对女人产生浓厚的兴趣,特别是对成熟女人有侵占性的欲望,
而对小女孩,米结衣却是表现出忍让迁就,或许是颜昌顺经常给米结衣灌输了锄
强扶弱的江湖义气,米结衣才没有走入歧途。
米宝儿端坐在靠背椅上静静地看着米结衣吃东西,心里有些迷茫,分不清楚
自己对米结衣是姑侄之爱,还是母爱,亦或者是情爱,但不管是什么爱,都已经
超越了常伦。米宝儿试图让米结衣住在季娃娃家,让自己冷静两天,让自己火热
的欲望平抑下来,可是,见到米结衣的一瞬间,米宝儿所有的一切努力都变成了
泡影,她的下体莫名发胀,有黏滑的液体流出……
天啊,米宝儿猛摇头,极力驱散脑中的幻想,收束心神,柔柔道:「祁语嫣
很漂亮,你决定要娶她,我就告诉你爸爸,早上你爸爸来过,拿走了你的相片,
说想见你。」
「哦。」
心虚的米结衣埋头大嚼,不敢看米宝儿,其实米结衣也不愿意整天对善良的
姑姑撒谎,他也爱米宝儿。
「他还说你妈妈想见你。」
米宝儿淡淡道,眼里闪过一丝怒火。
米结衣放下筷子,吞咽完口中之物,用餐纸擦了擦嘴,很严肃道:「米宝儿
女士,我很郑重地告诉你,不管是我爸爸还是我妈妈,我都不想见,他们想见我,
可以,但是,我绝不会离开米宝儿女士,绝不会。」
说完,目光坚定且平静地看着米宝儿。
沉默,一阵沉默。
突然,饭厅里响起了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米结衣平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位肌
肤如雪,吹弹可破的美人在花枝乱颤,良久,美人才停下笑声,玉指擦泪:「米
宝儿女士一共五个字,念起来多费劲,用姑姑两字就能代替。」
米结衣依然严肃:「米宝儿女士对我恩重如山,而且还是我姑姑,我永远爱
姑姑,这辈子对姑姑不离不弃。」
米宝儿没有再笑,她只觉得全身发烫,全身的血液在沸腾,两条美腿一夹,
欲望如山崩地裂般而来,她豁然站起,来到米结衣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莺莺
恳切道:「结衣,先别吃了,姑姑要……要和你练习练习……」
米结衣瞪着眼睛微微惊诧:「羊老师在喔。」
米宝儿急得直跺脚:「她在洗澡。」
「那……那在什么地方练习……」
米结衣左右看了看沙发,刚站起来,米宝儿美目一眨,又将米结衣摁下:
「就在这里。」
「这里?」
米结衣懵了,米宝儿吃吃娇笑,伸手至米结衣的裤裆,拉下拉链,掏出一根
洁白的肉条,搓了搓,肉条变肉柱,很硬的肉柱。
米结衣抬头看向心爱的姑姑,发现米宝儿的双眼一片水汪汪,朱唇微张,呼
吸异常急促,身体靠近,突然往上扯了扯筒裙,露出两条圆润结实的玉腿,玉腿
分跨而上,跨站在米结衣身体两侧,再拉起筒裙,露出了没有内裤的下体,茂密
秀气的阴毛一目了然。
米结衣明白了,大肉柱一紧,再次被米宝儿操在手中,搓揉几下,大肉柱愈
发坚硬火烫,活脱脱一根大棒子,米结衣的呼吸也急促了,很舒服,耳边是娇媚
的声音:「姑姑教你另外一个姿势,可以节省体力。」
米结衣看了看浴室的方向问:「姑姑不脱衣服吗。」
米宝儿嗔道:「大笨蛋,做爱不需要脱光光的,只要能插进去就行。」
身体下坠,秀气的阴毛与大肉棒一接触,米结衣就觉得滑腻潮湿,大龟头钻
入了一只温暖的肉洞里,深入,再深入,直至大肉棒完全被完全吞没。
「喔……结衣。」
米结衣抬头仰望米宝儿多情的眼神,情不自禁道:「姑姑,真舒服,我喜欢
跟姑姑做爱。」
米宝儿摇了摇头:「跟姑姑不能说做爱,只能说练习……喔,结衣,你好像
越来越粗了。」
肉穴磨了几圈,米宝儿缓缓耸动,看着米结衣的眼睛耸动,所有的爱意都贯
注在一起一落之间,米结衣扶住米宝儿肉臀,小声问:「姑姑讨厌我粗么?」
米宝儿柔柔道:「怎么会讨厌,喜欢都来不及,喔……结衣,姑姑没有白疼
你,你是姑姑的命,姑姑不能没有你,结衣,不要离开姑姑好么?」
「绝不离开,姑姑就是我的妈妈。」
米结衣柔情万丈,配合着挺动大肉棒,亲眼看着大肉棒被肥美的蚌蛤一张一
合地吞吐,滴淌的蜜汁湿到了裤裆。
「嗯嗯嗯,我爱你,结衣。」
米宝儿动情之极,双臂抱住米结衣的脖子,将高高鼓起的胸部贴到他脸上去,
身下滋滋有声,越耸越快,粉红的穴肉翻进翻出,煞是好看。
米结衣这两天经过与几个美熟女的交媾,逐渐懂得做爱的乐趣与技巧,虽不
纯熟,但与米宝儿之间的配合非常默契,如鱼得水,只是非常时期,米结衣不敢
脱掉米宝的衣服,无法见到姑姑的一身细皮嫩肉,米结衣最爱的,就是米宝儿的
肉体,那是米结衣的寄托。
「我爱姑姑。」
「啊啊啊……」
舒爽中的米结衣豁然醒悟:「姑姑,小声点,羊老师会听见的。」
米宝儿吐了吐小舌头,微喘着:「好爽,好舒服,姑姑忍不住叫了。」
说着,咬紧牙关,臀下迅猛起落,米结衣陡然绷紧了神经,双臂如铁,紧紧
搂住米宝儿的软腰:「姑姑,羊老师出来……」
「不会的,才几分钟。」
米宝儿犹自不信,见无法起落,只好盘旋肉穴,继续保持对穴道的强劲摩擦。
米结衣大急:「姑姑,真的,真的,羊老师真的走出来了,哎呀,来不及了,
姑姑。」
说时迟那时快,浴室方向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米宝儿发现羊歇雨时,她已
经在视线之内,此时想抽身离开已来不及,米结衣暗暗叫苦,心想这下完了,给
羊歇雨看见,后果不堪设想。
「哟,米姐再干嘛呢?」
羊歇雨缓缓走了过来,内衣已洗到,此时睡衣里完全真空,她拿着毛巾一边
擦着湿漉漉的头,一边惊奇地看着米宝儿坐在米结衣的身上。
「嗨,结衣淘气,老喜欢我帮他修眉毛。」
米宝儿临危不乱,竟然继续做在米结衣身上,肉穴里依然含着大肉棒,顾不
上花心奇痒,俏脸发烫,一手扶着米结衣的脑袋,一手如兰花般绽放,佯装在米
结衣的眉毛拔弄。
羊歇雨忍不住噗哧一笑:「一个男人修眉毛多别扭,而且结衣的眉毛比较淡,
修了也看不清楚呀。」
米宝儿微微耸动一下臀部,涨红着脸道:「我就是想让结衣的眉毛浓一点才
帮他修理。」
羊歇雨狐疑了:「米姐干嘛不用拔毛夹呢,这么细的眉毛,用指甲多难拔。」
米宝儿又微微耸动一下臀部,眼睛一亮,问道:「夹子给弄坏了,羊老师有
拔毛夹么?」
这正是支开羊歇雨的好机会。
米结衣暗暗好笑,偷偷捏了一下米宝儿的大屁股,米宝儿一点反应都没有,
只是狠狠瞪了米结衣两眼。
羊歇雨忙点头:「有的,有的,我去拿给米姐。」
见羊歇雨转身离去,米结衣促狭地伸出手,在米宝儿的大奶子上乱摸乱揉,
嘴上不停催促着:「姑姑快拔出来,姑姑快拔出来。」
米宝儿脸一沉,嗔道:「别吵,姑姑好舒服,不要拔出来。」
「好吧。」
米结衣只能同意,见米宝儿继续耸动,米结衣也只好继续配合,一时间,饭
厅里响起了细微的呻吟:「喔喔哦哦……」
可转眼间,脚步声传来,姑侄俩只好停止偷欢。羊歇雨走近,递来了拔毛夹:
「米姐,给你。」
「谢谢。」
接过夹子,米宝儿居然吃吃笑起来,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
羊歇雨奇怪道:「米姐怎么还坐在结衣身上呀,怪怪的,让结衣在沙发上躺
着不舒服些吗。」
米宝儿一时语噎,米结衣赶紧来圆场:「羊老师,其实是姑姑要修我的眉毛,
我不同意,她就这样坐在我身上,不给我跑。」
姑侄二人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把羊歇雨给蒙在鼓里。
「咯咯,真好玩。」
羊歇雨当然不知道米结衣跟米宝儿正在做爱,甚至连怀疑都没有怀疑,因为
之前也听周子露提起米结衣与米宝儿的关系及其亲密。
事实也如此,米宝儿瞧着米结衣的胡子,不由得叹息:「羊老师,你不知道,
小时候,我总抓结衣来玩,给他穿女孩子的衣服,裙子,把他打扮成一个小女孩,
那时候的米结衣比现在漂亮多了。」
「这……」
羊歇雨哭笑不得。
米结衣毕竟逐渐成熟,老是给同学们喊「伪娘」心中也不是滋味,如今米宝
儿当着羊歇雨的面提及过去的糗事,心中更是悻悻然:「羊老师希望我是男子汉,
不喜欢我像女人。」
米宝儿一愣,顿时大声娇笑,抖动的身躯刚好随机耸动下体,肉穴竟然不留
痕迹地吞吐了几下大肉棒,爽得米宝儿张大小嘴儿:「嗯嗯嗯,你现在……现在
就很男子汉,很厉害。」
「是厉害。」
羊歇雨点点头,若有所思,脸上一片潮红。
米宝儿虽然爽一下,停一下,但米结衣的大肉棒异常犀利,加上偷欢的刺激,
米宝儿已隐隐察觉到高潮即将来临,她情急之下想出了一个好主意:「羊老师,
能帮我用温水烫毛巾来吗?眉毛拔过后,要敷一下。」
「好的。」
羊歇雨自然答应,转身飞快而去。
「拧干喔。」
「哎。」
米宝儿抓住这关键空挡,双手扶住米结衣的肩膀,迅速抛起抛落美臀。米结
衣掀起米宝儿的裙子,静静地看着娇嫩的蚌蛤是如何忙碌,简直没有一刻停顿,
血红的阴唇肿了,爱液流了,嘶哑般的呻吟扣人心弦:「结衣,姑姑要来了,姑
姑受不了了……」……
已经是凌晨一点,米结衣依然瞪大眼睛看着窗外,星星都没有,漆黑的夜色
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米结衣不是睡不着,直觉告诉他,羊歇雨会来到他房间。果
然,门外有了轻微的敲门声,米结衣基本不扣卧室的门,他静静地看着一条黑影
飘了进来。
「床子蛮大的嘛,个子又不高,身体又不壮,你睡这么宽大的床干什么?」
甜美的声音夹带着沁人的幽香来到米结衣身边,来人似乎知道米结衣并未睡
着。
米结衣笑道:「跟羊老师一起睡就不觉得宽了。」
来人扑哧一笑,果然是羊歇雨:「你喜欢羊老师?」
米结衣道:「喜欢。」
羊歇雨娇笑:「既然喜欢我,你就要乖乖听我话。」
「我听。」
「脱光衣服。」
羊歇雨小声命令,米结衣果然很听话,一边脱掉身上的睡衣,一边说:「姑
姑会听到的。」
羊歇雨得意道:「放心,我点了她的昏睡穴,不但天亮,她不会醒。」
米结衣一听,突然抓住羊歇雨的手:「你会点穴我不会,不如,你教我点穴
吧。」
羊歇雨轻轻弹了一下米结衣的爆栗:「教你个头,你轻功比老师厉害,飞刀
比老师强很多,老师再把点穴教了你,你以后欺负老师怎么办?」
米结衣朗声道:「我保证不欺负老师,永远爱老师,永远听老师话。」
反正米宝儿被点了昏睡穴,说大声点也不怕。
羊歇雨芳心大动,突然出手如电,点中了米结衣的身体,米结衣大吃一惊,
还没有反应过来,半边身子已经麻木。羊歇雨咯咯娇笑,缓缓解下睡衣:「那好,
现在老师问你话,你要老老实实告诉老师。」
米结衣虽然被制,但语气平静:「能说的,我全说。」
「哼。」
羊歇雨碰了个软钉子,心中懊恼,说话也不客气了:「前段时间,火车站,
地铁站一带发生的偷窃案是你干的吗?」
「不是。」
羊歇雨一颗心放松了下来:「找到刀子了?」
「找着了。」
黑暗中,羊歇雨眼珠一转,试探道:「老师错过了你在学校门前斗坏蛋的一
幕,如果老师在场,很有可能知道你的师承,不如现在你告诉老师?」
米结衣猛摇头:「我不能说,我连姑姑也不说,羊老师能看出来那是羊老师
的本事,我不能失信于师傅。」
羊歇雨冷笑:「哟,还守口如瓶。」
米结衣认真道:「这不叫守口如瓶,这叫信守承诺。」
其实,羊歇雨是想打探「六指琴魔」的消息,好了却师傅的遗愿,可一直探
听到,如今从米结衣嘴里又问不出东西,顿时心生烦躁:「好啦,好啦,算你是
信守承诺啦。」
语锋一转,问起了最最关心的问题:「再问你,你喜欢苏雪纺还喜欢祁语嫣?」
米结衣又不是笨蛋,他当然知道怎么回答,怕回答过快被怀疑诚意,米结衣
干脆吞吞吐吐半天才说出来:「我喜欢……羊歇雨。」
羊歇雨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令她心爽的话儿,之前的烦躁一扫而空,整个光
溜溜的娇躯急扑上去:「我咬死你。」
「喔……」
漆黑中的娇啼如梦如幻,羊歇雨像蛇一样缠绕着米结衣,下体的酸胀迫使她
匍匐在米结衣身上,直到全根尽没,羊歇雨才如释重负,又娇吟了一遍:「喔…
…」
米结衣揶揄道:「我就知道老师叫我脱衣服一定是想跟我做爱。」
羊歇雨啐了一口:「呸,我是怕你身上藏着刀子,不小心给割着可不是闹着
玩儿。」
有湿湿的东西流到了小腹上,米结衣悠悠一叹,柔声问:「老师,你还有问
题吗?」
羊歇雨呼吸着,越来越急促:「暂时就这么多,以后想起再问你。」
米结衣又问:「老师,你舒服么?」
羊歇雨咬咬牙,道:「你越来越坏了。」
米结衣接着问:「我很坏么?」
羊歇雨笑了,因为米结衣主动抽顶大肉棒,摩擦之下的肉穴竟然是如此舒服,
羊歇雨不禁送上了香唇:「你很坏,不过老师喜欢。」
米结衣还是问:「用力点吗?」
「嗯。」
羊歇雨羞涩地哼了哼,可意外的是,米结衣竟然不动了,像块木头似的,羊
歇雨明白这是米结衣在暗示要松开被点的穴道,心中暗笑,故意不知道,反正那
根玉柱硬着就行,臀部微微抬起,缓缓落下,又抬起,又落下……
三分钟后,屋子里响起了美妙的乐章:「啪啪啪……」
羊歇雨娇嗔:「穴道已解开啦,男子汉,再用力点。」
米结衣没说话,黑暗中,羊歇雨发现有一道白芒闪过,仔细一看,发现米结
衣手上赫然多了一把森气逼人的手术刀。羊歇雨大吃一惊,刚要怒斥,米结衣突
然跃起,手一抖,手中的利刃如一道闪电射向窗口,只听窗外一声闷哼,似乎有
人坠楼了,米结衣迅速捡起睡裤穿上,来到窗边,纵身跃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