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仪秘史1--16
第一章身世
江都中尉赵曼,在姑苏城南有一处风景别致的驿馆,此时,天光刚刚露出一
片鱼肚白,四下里静悄悄的,绣榻上,一个双十年华的绝色美妇,正逗著自己繈
褓中的一双孩子,看著这个笑,看这那个亲,那两张粉嘟嘟的小脸煞是惹人喜爱。
“呦,我的小宜主笑了,真俊俏,哦哦,合德生气了,小嘴撅的可真高,呵
呵,你更漂亮行了吧?都是娘的娇宝贝。”
就在此时,打屏风後面转出来一个中年婆婆,赶忙走到绣榻前,扑通一下跪
倒,“郡主,姑爷眼下就要回城,这个两个孩子,你要早做打算啊!”
“奶娘,你这是做什麽啊,快点起来。”郡主赵氏,放下两个孩子,起身就
要搀扶,因为她打从出生开始,都是由这个奶娘一手照顾养大,感情是很深厚的,
就像半个亲娘那样。
“郡主,老身求你,就舍了这两个孩子吧?”老奶妈说著就把泪流了下来,
“姑爷常年征战在外,此次回来,必然不肯定相信这两个孩子是亲生骨肉,到时
候郡主名誉岂不是扫地?还是早点把孩子送走,绝了後患吧。”
绝色美妇看了看床上的两个孩子,表情迟疑,很舍不得,想了想还是摇头,
眼圈都红了,泪珠子滴答滴答的流到衣襟里,“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与这两个
不知事的孩子没关系啊,苍天啊,你怎麽不可怜可怜我的宜主和合行德啊!”
“郡主……”
“不成,我不能没有孩子!”
“郡主,这可不是犯糊涂的时候,先把孩子送走,以後再做打算也不迟啊!”
老奶妈一个劲儿的给郡主叩头,不多时,额头上就青了一片。
“奶妈……”郡主赵氏抽泣不已,抬起朦胧的双眼问道:“真的能以後再做
打算嘛?我真怕再也见不到她们了,我的宜主、合德啊……”
“如果有造化,自然还能见到的。”
“呜呜……我的孩子……”
“郡主,现在没时间犹豫了,快点把孩子给我,早点安置了事。”
“什麽?这麽快?”美妇一惊,一滴泪还挂在唇边。
“大军已到东城外,城里处处都张灯结彩的准备迎接呢,姑爷也怕是转眼就
到了,没时间再耽搁了。”
“冯万金呢?可找到了?”美妇又问。
奶娘神情不屑的说,“那个白脸书生,郡主还惦记他做什麽,他给你找了多
少麻烦?如今孩子都有了,人却闪的老远。”
“也罢。”美妇心一横,咬著唇把孩子交给奶娘,“奶娘……我求你一件事
情。”
奶娘赶紧接道:“我们主仆两人,哪里用得著这个‘求’字,郡主有话尽管
说,老身就是拼了这条命,也给你办去。”
“别的不求,就求您给这两个可怜的孩子寻个好人家,可别冻著、饿著,等
过两年,风声不紧了,我再把她们认养回来。”
“哎……这个当然,郡主请放心,这两个孩子,老身自当小心照顾。”
“让我再看两眼。”美妇抓著孩子不放手,奶娘一把抢过来,抱在怀里,道
:“再舍不得也要舍,小不忍则乱大谋。”
“那……好吧。”
奶娘虽然满口答应,可她并没有按照美妇说的去做,因为她怕这两个孩子的
身世会在日後的某一天被人揭发出来。
就在她出了别院,驾了一辆马车直奔城南,越行越荒凉,直至寻了一处早就
荒废的破庙,才停下车,抱著孩子在门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喃喃说道:
“宜主,合德,你们不要怪我狠心,实在是因为你们这一双小女儿,不应该
来这世上,从此,你们便听天由命去吧,如果运气好,有个好心人能路过此地,
把你们抚养成人,就是造化,如果被……”她长叹口气,道:“那也是命,非是
你们亲娘不要你们,实在是她要不起啊!”
奶娘深深的看了两个孩子一眼,在繈褓中各塞入一个绢帛,一个上书“宜主”,
一个上书“合德”,便是两个孩子的名字。
赵曼回了府邸,看到夫人不在,忙让人去别馆接来团员,两个小夫妻一别两
年,这次相见,明显的要生疏许多,赵曼觉得自己对不起妻子,心下愧疚,一回
来就给她添衣添妆的购置,赵夫人觉得丈夫比从前对自己体贴,觉著机不可失,
失不再来,此时,刚好开口说收养孩子的事情。
这天,天刚傍晚,她端了夜宵走进书房。
“夫君?”
赵曼赵大人轻轻的“唔”了一声,道:“夫人怎麽还不歇息?”
赵氏走到丈夫身後,用手揽住他的腰,轻轻的一叹。
“哎……”
“夫人叹什麽气?为夫的回来了,你难道不高兴吗?”
“当然高兴,只是夫君这一别就是两年,心里面空落,现在就是返家了,还
是觉得不真实。”赵氏把脸贴在男人後背上,赵曼用手一捞,把她抱到膝上坐著,
低首亲了一口,问道:“那夫人怎麽才能高兴呢?只要夫人高兴,叫我赵曼做什
麽都可以。”
“真的吗?”
“大丈夫一言九鼎,哪能说话不算话。”赵曼宠爱的捏了捏赵氏的鼻子,赵
氏羞的把头低下去。
“夫人,有什麽心愿,但说无妨。”
“其实也没有什麽……我……”赵氏夫人眼瞳一亮,把首埋在丈夫颈窝处悄
声说:“我就是想要一个孩子,以後寂寞了也有人说说话。”
“这……”
中尉赵曼听说妻子想要孩子,可犯了愁,不是别的什麽原因,只因他在两国
交兵中曾经受过伤,下半身那根‘东西’不好使,平时夫妻房事也是能躲就躲,
并不是对自己如花似玉的妻子不感兴趣,而是真的力不从心,为这个事儿,赵氏
对丈夫也是不满意,她从小娇惯,且生的年轻貌美,又知情知味儿,可不是放在
家里当摆设就行的,所以才出了冯万金这个徒有其表的情郎,两人在赵曼出征的
时候,往来书信,暗中苟且,最後赵氏夫人的肚子像皮球一样的鼓胀起来,眼看
就要遮不了羞,奶娘马上提议让她转到别院休养,躲开世人的耳目。
赵氏怎麽会不知道丈夫为难什麽,马上接口道:“这生子之事,也不是一两
年能急得来的,我想我们不如先收养一个孩子……”她把话引到这里,小心观察
丈夫的反应。
“收养?”赵曼有点糊涂,问:“夫人不是想要自己的孩子吗?”
赵氏看他没有什麽激烈的反应,才放了心,往下说:“夫君,我听人说,要
是夫妻两个婚後一直无子,收养也是好的,自己的说不定什麽时候就怀上了,我
们家境富裕,正是应该多子多孙的,才热闹嘛。”说完,她拉著丈夫的衣袖,摇
来摆去的求著。
“呵呵,这也是好事……”赵曼一圈妻子的小腰,道:“只是这孩子,从哪
里来啊?”
“夫君只说成与不成?”赵氏用手指头在他胸口比划道:“这世上穷苦的人
家千千万,还怕找不来个粉妆玉琢的小娃娃?”
“可不能使强,要说得人家家里同意才成。”赵曼一想,多一个孩子也是不
错的,省得夫人一门心思的铺在他这个“没用”的男人身上,有的忙,也就忘了
闺房之乐。
赵氏欢呼一声,心里是满满的幸福,她笑的眼泪都流出来,别提多感激丈夫,
心里暗道:从此不管祸福,赵氏再不负夫君。
出了书房,她马上找来奶娘,把事情一说,奶娘哪能想到才三天,郡主就把
姑爷说动了,张口结舌的不敢置信。
“奶娘,是真的,夫君他同意我收养孩子,你赶紧把我的宜主和合德接回来
吧,我可想死她们了。”
“郡主……此时,天色已晚,孩子们早就睡了,我看不如……”
“奶娘,我一刻也等不得了,你快去啊,快去啊!”
说著,就把奶娘往外推,奶娘看他殷殷切切的样子,也是不忍心说出实情,
换了衣裳就出了赵府。
她思来想去,如果没有接回孩子,郡主必然不会死心,可是孩子已经让她给
“丢弃”了,这三天的时间里,要不是遇到了好人收养,就是被野狗豺狼叼走吃
了,肯定不会好好的还呆在那里等她去寻,这可怎麽办呢?
怪就怪她,一个老糊涂,千算万算,没想到赵中尉会同意收养两个孩子进门,
要是早想到了,把孩子寄放在亲戚家里,此时再接回去,就圆满了,她也不用寝
食难安了──这两天夜里,她老是梦见那两个可爱的孩子,她们一直哭,一直哭,
吵得她梦里也不安稳。
没有想到好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她当下里决定架著车去破庙里找,心
想著,如果孩子是被收养了,或是被野兽吃了,都应该有些线索可寻,看到再做
打算。
就这样,奶娘惴惴不安的回到破庙门口,心里祈求两个小孩还在,而且平安
无事,也不知是不是苍天显灵,听到她的祈祷,人刚刚下了车,带著急切的心情
定睛一看,远远的,两个蓝色的绸缎小包覆还在呢,而且,隐隐的,似乎还能听
到孩子的哭声,她简直不知道用什麽语言才能形容自己的心情,踉踉跄跄的奔过
去,一下子扑在孩子身上。
“哇……哇……”两个孩子看到有人来了,哭得更凶了,长睫毛上挂著晶莹
的泪珠,尤其是合德,哭得最是响亮。
这个时候,两个孩子的哭闹声简直比仙乐还要动听。
奶娘把两个娃娃抱起来,感动的老泪纵横,道:“是两个有造化的孩子,我
把你们丢弃於此,居然三天三夜没死,将来肯定有享不了的福份。”
她把两个“福大命大”的孩子接回赵府,与郡主赵氏、中尉赵曼同享天伦,
宜主和合德这对本就应该是大户小姐出身的娃娃,总算是逃过一劫,回归到丰衣
足食的富贵之家。
令人没想到的是,两个孩子的富贵并不因此而划上休止符,她们最终成为了
跺跺脚,便能使汉室王朝晃三晃的女人,只是,在这些到来之前,上天的制造的
磨难也没有因此而平息,好像是要考验她们的意志似的,接连的霉事一桩一桩发
生。
姐妹两个长到九岁的时候,赵曼再次帅军出征,这一次,不幸的,他没有回
来,郡主赵氏成了孀寡,由於她长得标志,丈夫仙逝时才刚三十岁,正是徐娘半
老,风韵不减,不少曾和赵曼有些往来的达官显贵借著吊唁亡者之名,行偷香窃
玉之实,罔顾廉耻礼仪,动手动手的想和她风流,而赵氏,从冯万金的事情以後,
对於男欢女爱这种事情,早就不热衷了,反而不胜其烦,渐渐的,萌生了带著一
双小女儿离开姑苏的念头。
母女三人告别了老奶娘(这时,她已经患了严重的风湿,走不了路了),换
上布衣素钗,走上了去京师投亲的路,出门在外,身不由已,路途凶险,实难预
料,三人到在城郊的时候,天色已上黄昏,决定先找个客栈,休息吃饭,等到明
天一早,继续赶路。
赵氏带著两个女儿,一手一个的领著,进了客栈。
“掌柜的,来一间上房。”她拿下肩上的蓝布小包,抱在怀里。
掌柜的用三角眼一瞄,就知道这孤儿寡母的,必定出身不一般,虽然穿的素
净,也没佩戴什麽金银钗饰,可就凭这仪姿步态,粉嫩面颊,非凡气质,也知道
是富贵人家出来的。
“来,客官里边请。”
第二章劫难
等进了房间,小夥计转身去给她们打热水,赵氏把包袱一放,半蹲下身子问
两个孩子:“宜主,合德,我们今天在这里住好不好?”
“好。”两个孩子长得一模一样,长长的睫毛,掩映著一双乌黑滴溜的大眼,
还有小嘴儿,都像红樱桃一样可爱,声音娇娇嫩嫩的,赵氏喜爱的摸了摸她们的
头,笑道:“好,真乖!”
乡下地方,没有什麽顺口的饭菜,赵氏要了面条和几样简单的菜式,让两个
孩子吃饱,三人早早的进入梦乡,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头,又香又实,起来还
有些头昏,赵氏觉得不对劲,用手推了推宜主,又推了推合德,都没有醒。
她马上察觉可能是被人在饭菜中下了药,再去摸枕边的蓝布包袱,一摸,摸
了个空,这才著急起来,没想到出门第一天就碰上黑店,如今可怎麽办才好?
掌柜的和店小二都不见人影,住店的客人像她们这样被洗了钱财的还有两家,
赵氏胸中气闷,只得贱卖了自己从小佩戴的羊脂玉,带著两个孩子继续往京师走。
这一走,就是大半个月,由於丢了包袱,手里的银子变得紧张,衣食用度,
一切从简,赵氏从小没吃过什麽苦,路上就病了,又拿不起钱看郎中,只是一直
拖著,想著只要回了京师的娘家,就一切都好了,这股子信念一直支持著她带著
两个孩子走下去。
夜里霜冻,三个人睡在马车上,一条棉被根本不顶用,赵宜主先冻醒过来,
合德睡在她旁边,她一动,她也就醒了,迷迷糊糊的问:“姐姐,你睡不著啊?”
“合德,我冷。”赵宜主苦著脸,两只小手搓著取暖,连呼出的气都是白的。
“姐,努力睡吧,娘还病著呢,我们不要打扰她。”赵合德用指头点点赵氏,
小声道。
“那好吧,合德,你能不能贴著我的後背,别让冷风钻进来,这样,我们就
都暖和了。”
赵合德点点头,道:“这有什麽难的,你睡吧,我抱著你的腰睡。”
还没走到京师,银子就用的差不多了,赵氏想这也不是个办法,便不得不停
下来,找间荒废的草庐暂时歇脚,她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姑娘,别的本事没有,绣
工描样都是一等一的好,拿著剩下的银子,买了点材料,赵氏准备在集市上做点
小买卖,等攒足了钱,继续赶路。
京师里有个赵翁,办事经过这里,看赵氏的荷包绣的生动别致,就给自己的
夫人买了两个,又问:“请问,小娘子会编同心结吗?”
赵氏道:“咳……会的,您想要什麽样子的……咳咳……和我说说。”
赵翁看她两颊异常的红晕,可能是发了热,皱眉问道:“小娘子你病得这麽
厉害,怎麽还出来做生意?”
赵氏见他是个好心人,又同是姓赵的,打从心里就觉得亲切,这一路上的艰
辛困苦正愁没个人诉说,当即就把自己的遭遇,和赵翁一股脑的说出来。
赵翁听完,不免唏嘘,想她一个大户小姐,居然吃了这麽多苦,现在有病看
不起,有家归不得,真是可怜,恻隐之心一动,便掏出银子,把她余下的荷包全
买了。
“这怎麽使得。”赵氏不敢接,手往外推,低著头回绝。
赵翁又给她塞回来,“怎麽就使不得,你这东西难道不卖吗?”
“这……”赵氏明知道他是可怜她们孤儿寡妇,好心接济,可越是这样越不
好意思收授。
“这什麽这,快快收下。”
“那就……谢谢老伯。”
郡主赵氏不愿意平白受人恩惠,突然想起这位老翁刚刚问的“同心结”,又
道:“我送您一副同心结吧,只是我这里没带红线,要是您不嫌气寒舍简陋,就
到我家里去吃杯茶水,略等上片刻,就做好了。”
於是,这位好心的赵翁,随著赵氏去了草庐,看她们住的虽然寒酸,家徒四
壁的样子,但是收拾的到还干净整齐,屋子里不知焚的什麽香,竟然挺雅致。
赵氏进门就唤:“宜主,合德,咱们家来客人了,快给老伯倒茶。”
这一唤,唤出来两个稚龄少女,长得都是水灵灵,娇嫩嫩的,好像观音菩萨
坐下童女,赵翁哪见过这麽好看的孩子,更何况这两个长得是一模一样,不仔细
看,真分不出来谁是谁,要是仔细了,就能发现,合德的皮肤比宜主还要白嫩和
光亮一些,叫现代人的说法,就是象牙白和瓷白的区别,如果单拿出来看,都是
白,仔细放在一起对比,一个美的含蓄,泛著温润的光,一个美得窒息,夺人心
魄。
“老伯,喝茶。”宜主把茶水端上来,赵合德也跟在後面。
“你们可念过什麽书吗?”赵翁把两个孩子张罗到自己膝下,左看看,右看
看,别提多欢喜。
赵合德一笑,挺著胸脯,脆声说道:“四书五经都读过了,厉害不厉害?”
赵翁一愣,道:“这是男孩子念的书,你们也读这个?”
赵宜主声音宛若黄莺如谷,道:“老伯,你别听合德的,我们只是认得些字,
没有读过这麽深妙的书。”
“怎麽没读过?”赵合德眨眨大眼睛,撅嘴道:“爹爹书房里的书,我都看
过了。”
“我就见你枕著它们睡觉来著,呵呵。”
“姐,哪有你这样的。”
郡主在一旁编织红钱,看著两个惹人爱的娃娃,会心一笑。
自此,赵翁要是办事经过,都会来看看两个孩子,要麽留些柴米,要麽留些
银两,赵氏不想收他的好处,因为无以为报,赵翁就说:“你能不吃饭,难道让
孩子也跟著你挨饿啊?”
有了赵翁的接济,虽然不是三餐不济,也只是勉强维持,赵氏的病一拖再拖,
最终酿成大患,整日缠绵病榻,再也无暇顾及两个孩子。
赵氏姐妹急的团团转,赵宜主想起在姑苏的时候,看到集市上有人卖草鞋,
生意特别的好,往来的路人都是争相购买,就道:“合德,我们也编草鞋去卖吧,
有了钱,好给娘治病。”
赵合德道:“好是好,可这里不是姑苏,现在也不是夏季,天寒地冻的,哪
会有人买我们的草鞋呢?”
“是啊……合德,你说我们会不会一直这样下去,永远住在这麽破败的房子
里?”
“姐姐,你相信我,有一天,我们一定会扬眉吐气的,带著娘过富贵的日子,
让所有的人都羡慕我们。”赵合德握住姐姐的手,坚定的说。
“对,妹妹,我们一定要过得比谁都好,还记得奶娘说的话吗?我们曾在破
庙门口,没人顾没人管的,可是三天三夜也没有饿死冻死,我们是有福气的姐妹,
将来一定能光耀门眉。”
“嗯,姐。”赵合德说完,两姐妹抱在一起痛哭。
只是,赵氏夫人,姑苏郡主,并没有等到赵合德描述的那一天,她在饥寒交
迫中扔下两个孩子走了,宜主和合德哭得差点没背过去,失去亲人的痛苦和对未
来生活的迷茫让她们一对儿小小的人儿不知所措。
正在这时,赵翁又一次到访赵家,看到赵氏年纪轻轻的就走了,也很难过,
可怜这一双女儿,才这麽大,就没了亲娘,眼圈一热,就流下泪来。
赵合德见他人善,扑通一跪,求道:“赵伯,你收下我们吧,我们姐妹一定
孝顺您老人家,将来报答您的大恩。”
赵翁无子,又很喜欢孩子,赵氏姐妹虽然不是男孩,但是生得是粉装玉琢,
十分秀丽,经赵合德这一提醒,他也动了念头,就道:“宜主,合德,你们可愿
意叫我一声爹吗?”
“老伯,我们当然愿意了,你对我们一直那麽好,姐姐……”赵合德忙拉著
姐姐给赵翁叩头。
“爹─!!”两人一口同声道。
“好好!都是爹的好女儿。”
就这样,她们随著好心的赵翁进了京师,赵翁把两个孩子安置在客栈,先行
回家做老婆的工作,他的夫人,是个极精明的女人,她虽然生不出孩子,却也不
愿意白白替人养孩子,更何况这两个孩子都这麽大了,哪能当成亲生的来养?现
在好心,将来可能让人当成驴肝肺,更有可能是是‘肉包子打狗,一去头也不回
’。
赵夫人道:“你也不和我商量,就把人接回来,惹下这麽一个大麻烦,你啊,
我怎麽说你才好啊!”
赵翁舍下老脸来求,讪笑道:“我看那两个孩子,实在可怜,才八九岁,爹
娘都走了,我要是不管她们,出不了今年冬天,就得饿死。”
“饿死就饿死,与我们有何相干啊?”赵夫人瞪眼,叉著腰道:“就你是好
人,啊?穷人那麽多,你今天管一个,明天管一个,我们这日子还怎麽过?”
“夫人,我向你保证,就管这一回,还不成吗?”
“一回也不成!”
“哎呀!夫人……”赵翁早打定主意收下宜主和合德,所以坚定不移的继续
磨道:“这两个女娃娃长得俊俏,以後长大了,说不准多少青年才俊要登咱们家
多来走动才是。”
“母後说的是。”
刘骜想讨美人欢心没讨著,到讨了个没趣,合德剜他一眼,他看著那双黑葡
萄珠一样灵动的双眼,不禁又走了神,连忙道:“都散了吧。”
赵飞燕在殿外候著,见他们一同出来,匆匆上前行礼,眼神一闪,见妹妹合
德披著皇上的斗篷,心里一阵气闷,曹宫人也是吃惊,低低的“啊!”了一声。
“皇上。”
“好了,别哭了,朕看了心烦。”
就这一会儿,每个人见了他都是哭哭啼啼,泪人儿似的,王美人皇嗣没保住,
他本来就够闹心的了。
赵合德给姐姐使了一个眼色,“皇上,我们回去吧,明早还要上朝,总要歇
上两个时辰。”
“嗯。”刘骜把手伸进斗篷里,悄悄的握住赵合德那双又软又绵的小手。
赵飞燕站在皇上左侧,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明明位分比合德高,看著到
像个多余的人。
赵合德捏了捏皇上的手,又看了看姐姐。
刘骜明白她的意思,道:“飞燕,同朕一道走吧。”
肩辇上,皇帝刘骜居中,飞燕和合德一左一右,这男人啊,怀里搂著两具年
轻娇美的身子,就算是因为子嗣的事情心里有点不痛快,此时,也都烟消云散了。
王美人不能生,他还有合德和飞燕呢!
刘骜折腾了大半夜,肚子有点饿,到了远条馆,吩咐膳房做了两笼蟹粉包子,
又沏上一壶茶。
“合德,你吃。”
“应该姐姐吃,都已经这麽瘦了,再瘦就要成仙了。”
“是啊!”刘骜反应过来,连忙又夹起一只,放到飞燕的碟子里,“快吃吧,
大半夜的起来,一定饿坏了。”
“呃,谢皇上。”
飞燕垂著头,心里不快,又一再提醒自己不要和妹妹争宠,她新进宫,皇上
正热乎著呢,待遇自然不一样。
刘骜在桌案下抓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以示弥补,飞燕这才觉得好些,皇
上到底心里还是有她。
合德当然什麽都看在眼里了,但笑不语。
用罢了夜宵,赵合德佯装困顿,捂著嘴儿打了个哈欠,还不等刘骜发话,便
站起身来,道:“万岁和姐姐歇了吧,我也去睡了。”
她行个礼,退後两步,转过身走的很快,恐怕皇上会叫住她似的,刘骜本来
也有此意,但赵飞燕娇滴滴的靠在他怀里,一双纤细的小手圈著他的腰,这总不
好推开吧?那也太伤人心了。
“皇上,歇息吧?”飞燕眨眨眼睛,神色妩媚。
“嗯……”
刘骜气闷的哼一声,这个娇娇。
黑暗里两个人搂在一起,飞燕只穿了件肚兜,後面的系绳一拉便开,可是皇
上只是搂著她,并没有什麽多余的动作,她假装不舒服翻个身,哼两声,男人也
就是用手拍拍她,安慰一下。
是不是皇上老了?
赵飞燕闭著眼睛想。不会啊,刚侍寝的时候,皇上一晚上抱著她干两三次呢,
直到她腰酸背疼,第二天走路都不利索,那是何等的宠幸啊!
那是什麽原因呢?
“飞燕,睡吧,朕明日还要早朝呢。”
“哦。”
皇上没有临幸她的意思,做嫔妾的也不能强迫,靠在刘骜强壮怀抱里的赵飞
燕,很想皇上巨大的阳物,想念它充实自己,胀满自己的滋味,怎奈生为女儿身,
不可能事事如意,尤其嫁到皇家,於男女之事,必需要看得开,看的淡些才好。
刘骜一心扑在赵合德身上,辗转反侧的不能入眠,而那个鬼灵精,居然扔下
他跑了,想了想,不能这麽白便宜她,等飞燕睡的熟了,呼吸平稳而均匀,他悄
悄的穿鞋下地,有值夜的宫女想要上前服侍,他怕惊动飞燕,摆了摆手叫下去。
赵合德喜欢睡在暖阁,用被子把身体裹成一个“蛹”状,这时一个黑影压上
来,一边拉她的被子,一边吸她的小嘴。
合德吃了一惊,叫道:“谁啊……唔……”
“是朕……还会有谁……”
刘骜使劲儿把她的被子扯开,钻进去,强壮的胸膛压住她,一手钻进她肚兜
去掐乳房,一手钻进小衣去揉弄花瓣,合德抱著皇上的脖子,闻著他强烈的男性
气息,刚想著说那地方还疼呢,他的中指就沿著穴缝伸进去,一抽一插的搅动…
…
“皇上,疼呢……哎……”
“叫哥哥……”刘骜一口含住她耳珠,“快点……”
“哥……刘骜哥……”
“真娇!”刘骜拉开她一条大腿,就著刚刚有些湿润的花瓣顶进去,合德的
眉头簇起来,闷哼一声,他顶进一个龟头,喘口气,屁股一耸,重重的插入。
“啊──!”
合德吸著气,疼的快掉眼泪,怎麽比第一次还疼啊,那嫩肉原本是贴在一处
的,却被他强闯而入,硬生生分开,鼓鼓胀胀的撑起,连肉皮儿都是紧崩崩的。
“江南女子,就是小巧,多承幸几次,就知道滋味了。”
刘骜亲亲她的粉唇,一双大手捏捏嫩肉,觉得有趣极了,下面包著阳具的小
嫩穴,又紧又暖,一吸一吸的小嘴儿一样,可不是仙器嘛。
他腰胯一顶一收,龟头在花心处研磨,合德张弛有度的夹著他,刘骜浑身发
抖,欲仙欲死,一边肏弄美人儿,一边在合德耳边道:“娇娇,朕宁可终老於你
这温柔乡,也不愿意效武帝去寻什麽白云乡了。”
哪知,此话有如谶语,後来果然应验。
第十四章巫蛊
合德宝贝,你怎地全身都软绵绵的,叫朕爱不够似的。“
“哎……哎……皇上,你坏死了。”
“叫哥哥,叫刘骜哥哥,好宝贝!”
“唔……骜……啊……”
“舒服不舒服,嗯?”
“好胀……”
“胀死你个小妖精,看你还犯坏不犯坏!”
暖阁里,春色正浓,鸳鸯交颈,暖阁外,残月照出一人影,细瘦惹怜,寂寞
而萧索。
“娘娘,风大,回去吧。”
赵合德晨起梳妆,对著镜子理好云鬓。
“小主真是太好看了。”妩儿觉得珠圆玉润的赵合德比婕妤娘娘还要美上三
分。
“还是要称呼选侍,不可乱了规矩。”合德看了婢女一眼。
“谁不知道皇上疼您,这封号,马上就会有的。”
昨夜王美人胎死腹中,刘骜就是要封,恐怕也要错过这一阵子了,合德觉得
没什麽,一个美人而已,她要的可不是这个。
合德突然想起什麽,问:“姐姐呢?”
平日里,赵飞燕都是要过来叫她一起早膳,今天却没来,有些蹊跷,合德怀
疑她大概知道皇上昨夜又来找她,可能正在醋头上呢。
“这……回小主,妩儿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尽管说来,说错了,我也不罚你。”
听曹宫人说,赵娘娘心情不好,不但早膳没用,还打了一只皇上御赐的描金
缇花瓷碗,这是了不得的事情,後宫争锋,要是传到太後耳朵里,可是得重罚的。
“哦?”赵合德站起身,“姐姐现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我的好小主,别去了。”妩儿替她著急,谁不明白,赵娘娘是吃醋了,这
会要是去,亲姐妹也要翻脸的。
赵合德什麽脾气?哪有她说不通的道理?还是直接找到飞燕,彼时她正在练
舞,就像要和谁较劲儿似的,没完没了的练,头上已经见著些细汗,後背也阴湿
了一片,曹宫见合德来了,便悄声说:“小主,娘娘这是怎麽了,她连早饭也没
吃,就说要练舞,这可是要闹坏身子的。”
合德心里有了计较,说:“嗯,你先退下,让我劝劝她。”
等曹宫下去了,她清清嗓子,道:“姐姐,有什麽心事,跟合德说说,犯不
著和自己过不去啊。”
赵飞燕舞姿摇曳,像狂风中的细!,飘摆不定,好像没听见似的,她高高的
仰起头,不让眼里的热泪流下来,今天她居然要吃亲妹子的醋,这是她万万没想
到的。
好死不死的,赵合德还“坦诚相见”地说:
“姐姐,昨夜皇上来找我,你是不是嫉妒了?”
赵飞燕大叫一声:“赵合德!我用不著你来嘲笑我!”说完,随手抓起一枝
花瓶就扔过来,合德来不及闪躲,伸手一挡,皓腕上的碧玉镯子与花瓶相撞,击
了个粉碎。
飞燕本来就想出出气,但没想到那麽准,真砸中了,赵合德的手腕上一丝鲜
血流下来,称得皮肤苍白的仿若透明,一看就是被飞溅的瓷片划伤了,这个认知
让她的心无端端的一揪。
她发现她的声音都在颤抖“合德,你……伤到哪儿了?”
赵合德见姐姐皱著眉跑过来,拉起她的手腕检视伤口,几道细细的血痕浮在
腕上,她忍著疼,将手一背,安慰道:“只是小伤,不碍事,姐姐,我们说说话
吧。”
“合德……我……”
“姐姐,到什麽时候,我们都是一个人,一条心,断断不能让别人瞧笑话,
姐姐明白吗?”
赵合德泪光闪闪,动之以情:“後宫危机四伏,到处是陷阱,稍有不慎,贬
为庶民也就罢了,怕得是尸骨无存啊!”
“妹妹,你别说了,姐姐明白,是姐姐小气了,皇上他……”
合德微微一笑,接口道:“我明白,我都明白,皇上他,英明神武,又生的
俊俏风流,所以姐姐动了凡心,是不是啊?”
她眯著一双猫眼,撩了飞燕一眼。
“坏合德,你取笑我。”飞燕把脸蛋都羞红了,要说初入宫时,皇上对她那
个喜爱啊,好像眼里心里都只有她,人更是长在她床上似的,哄都哄不走,可说
是帝王薄情,才短短几个月,她红颜未改,可他呢?什麽都变了。
“姐姐,其实皇上也不过是贪新罢了,姐姐如此美貌,有仙人之姿,皇上断
不会为了合德而冷落姐姐的。”
“合德,我只怕皇上的心思,再也不会用在我这里了。”
合德哪管她儿女情长这些小事,劝道:“姐姐,唯今之计,就是要把皇上牢
牢的把到手心里头,不能让人把我们踩下去,这光靠谨言慎行是不成的,我们要
把握机会,做到更高的位置上才行。”
赵飞燕呆呆的看著合德,她觉得她整个人都变了,尤其是眼神,她是那麽的
狠,狠到好像换成了另一具灵魂。
合德俯在飞燕耳边说话,飞燕听罢身子都软了,可心却迅速膨胀起来,好像
变成一张能吃人的大嘴,黑漆漆的,她知道那是欲望,对无上权力的欲望,原来
欲望这种东西,是不分性别的,女人也可以有,甚至比男人更贪婪。
晚上刘骜批奏折的时候,照例还是叫飞燕和合德两个陪著,他也是个心有七
窍的人儿,合德手上的伤怎麽来的?刘骜不会不清楚,他有点介意赵飞燕的狭隘
心胸,跟合德说了,哪知人家小丫头可不承他这个情,还说为难姐姐,就是为难
她,反到回过头来怪刘骜薄情寡性,他几时受过这等气啊?帝王都是心高气傲的,
赵合德的话让这个贵为天子的男人心里极度失衡,心想:我不过是宠著你,你到
反过头来怪我,既然如此,我便对飞燕热络些,看你吃不吃这个味儿。
刘骜表面上心无旁鹜,研究著西南的战势,冀州的洪灾,还有大臣们勾心斗
角的权力之争,他换上一片苦思之色,左手却悄悄的伸到下面去,抓住飞燕的,
在她的手心里挠了一下,脸上还是很镇定,看不出端倪,飞燕的脸儿烧起来,皇
上的手把她的心弦拨乱,拨得她迷迷登登的,内心窃喜不已,正如合德所言,皇
上没有忘了她,还是记和她的好的,想到这里,她往刘骜的身边凑近一些,近到
令男人可以闻到她的体香,合德垂著眼眸侍墨,好似浑然不觉,刘骜心道:看你
能忍到几时?
他拉著赵飞燕的小手,不动声色的移动到胯间,抚摸那瞬间胀起的阳物,飞
燕的心一惊,“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她谨慎的看了妹妹一眼,觉得她好像无
所察觉,便想把手抽回,可是刘骜把她的手拉的紧紧的,带著她在那硬物上摩挲,
赵飞燕的脸红透了,到是不敢再反抗,顺著皇上的意,把手伸到龙袍内,抓住那
条龙根,在天鹅绒般的包皮上缓慢的抚弄著,刘骜一面享受,一面观察合德,这
小东西还挺能装的,老僧入定一样,那“扑扇扑扇”的睫毛,和红滟滟的小嘴儿,
可真够勾人的……
刘骜动手把赵飞燕的螓首按下来,飞燕就钻到龙袍里,张了口含住龙根,男
人发出一声难以隐忍的低哼,赵合德抬了头,微微扫上一眼,姐姐已经低到龙书
案下面去了,一头黑发若隐若现,傻子也知道是做什麽,她转转脑筋,再看看她
“刘骜哥”的神色,就知道为什麽会这样,在心里冷哼一声,嘲笑他的幼稚,就
像逗弄一个小孩一样,她眼皮都没多抬一下。
这是赤祼祼的挑衅,刘骜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当晚就翻了飞燕的牌子,曹
宫欢天喜地:“恭喜娘娘,贺喜娘娘,皇上还是最最疼爱娘娘!”
赵飞燕香汤沐浴,刘骜竟似极不可待一般,把她压在床账上亲吻,他甚至忘
了宽衣,就那样冲进她体内,飞燕一阵娇喘,感觉那粗厚的东西把自己的空虚填
满,里面瘙痒难耐,很是舒服,刘骜变换著角度穿刺,抽插,他把她摆成狗趴的
姿式,把著小纤腰,拼命的折腾她,掐得她腰上一片淤血。
“皇上……轻点……皇上……臣妾受不住了……”
刘骜拔出家夥,随著眼前的一道白光,把精液射到她脸上。
“不许吐,给朕吃下去。”
赵飞燕没办法,只能把嘴边那又腥又咸,还有一股隐隐的有著骚味儿的东西
舔到嘴里,咽了,咽罢还伸了伸舌头,给皇上检查,刘骜这才满意,倒在床上歇
了,飞燕去汤池把自己收拾干净,在周身重新熏了香,才钻到刘骜怀里。
刘骜闭著眼睛,眼前全是赵合德那张平静无波的俏脸,这气得他发抖,又有
些失落,都不知道说什麽好了。
一夜也没睡好,凌晨时分,赵飞燕俯在刘骜的耳边说:“皇上,王美人太惨
了,有一件事情,臣妾觉得不能欺瞒皇上,如果不说出来,臣妾觉得有罪。”
刘骜一掀眼皮,疑惑道:“什麽事啊?”
“恐怕,这宫里有人不想让这个皇嗣降生,使用了邪魔外道的招数,来残害
龙子。”
汉成帝猛地想到王美人流产那天,太医说的话,说恐非人力所为,怕是天意,
他也不知道哪里失了德行,竟然震怒了老天爷,到现在,连一个孩子也不肯赐给
刘家。
“你把话说清楚!”
飞燕道:“据臣妾所知,许皇後的东宫,现在正养著一些”得道“的高人,
具体他们做了些什麽,又为著什麽,就没人知道了。”
刘骜“噌”的一声坐起来,“赵飞燕,如果你信口雌黄,该当何罪?”
“飞燕宁受剐刑。”
汉成帝当时下令,让皇宫的侍卫围了东宫,目的是让一只苍蝇也不能飞出来,
皇後许氏还在睡梦中,就被告知大事不好,侍卫已经抓了不少僧人,整个东宫已
经被控制起来。
刘骜气的怒发冲冠,赵飞燕火上浇油,又进一言,恐怕这件事情,与才高八
斗的班娘娘不能脱了干系,赵合德听了之後,微微一笑,对妩儿说:“这个就靠
不住了。”
妩儿好奇的问:“难到不是班娘娘出的主意吗?”
赵合德不语,心道:我到要看看班婕妤有几分能耐。
无论许皇後怎麽解释她是为了皇家社稷向上苍祈福,刘骜也是不信的,太後
王政君道:“你若是好意,怎麽不向皇上请旨?反到要偷偷摸摸的来?”
许氏知道太後不会帮自己的,只会落井下石,抱住皇帝刘骜的腿:“皇上,
听臣妾一言吧,臣妾真真切切是没有恶意啊,臣妾没有诅咒皇嗣,没有陷害王美
人啊,皇上,你是天子,你应该都清楚的啊。”
刘骜想,铁证如山,还有什麽不清楚的啊?
王太後道:“皇儿,你可要给王美人儿做主,皇後有罪,理当惩处。”
刘骜看看跪在脚下的女人,两人也曾有形影不离,恩爱相守的美好时光,终
究是不忍心,没有移交刑部,只是废除了她的後位,贬入昭台宫思过。
而对於另一个事主班婕妤,皇上怎麽也想不明白,她平日和皇後也不亲热,
什麽时候卷到这巫蛊案里呢?又为什麽要害王美人呢?按说王美人是在她的看顾
下,她更应当不遗余力的为皇家分忧啊?
班婕妤十分冷静,她对皇上解释说:“臣妾听说‘死生有命,富贵在天’,
修身养性为善举尚且不一定能够得到福报,更何况是做邪恶之事?鬼神有知的话,
不会接受不轨的意图;假若鬼神无知,诅咒就更没有用。所以这事臣妾无论如何
也不可能参与。”
班婕妤问心无愧,又有一副好口才,再加上平日里的“贤名”和与刘骜深厚
的夫妻感情,汉成帝不但觉得她说的有理,而且还觉得自己冤枉了她,为了表示
歉意,赐给她黄金百斤。
鸿嘉三年,许皇後的姐姐许谒夫人,因为被定罪为巫蛊案主谋,判定斩立决,
许氏家族没落了,同月,赵合德晋封美人。
这一天,淳於长在养光殿见驾,他是太後的外甥,也是刘骜的玩伴之一,封
号定陵侯,在朝中担任侍中兼卫尉的职务。
“皇上,赵美人来送参茶。”
刘骜放下手上的卷宗,伸了个懒腰,道:“快叫她进来,正好朕也歇一歇。”
上次刘骜和赵合德呕气,觉得自己很不明智,合德不愿意别的女人靠近他,
但是亲姐姐还是很容得下,倒叫他自己讨了个没趣,本来想好好的“凉她一凉”,
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先投了降,让这个小妮子抓在手心里头。
淳於长但觉的眼前一花,一阵香风颂来,那一抹鹅黄的身影便嫋嫋婷婷的映
入眼帘,这一位青葱少女,不过二九年华,却生得是风华绝代,倾国倾城,只一
看,便成了痴。
刘骜觉得自己很奇怪,看到淳於长看合德的样子,又恼怒又得意,照规矩,
皇上的後妃,大臣不可直视,就算是有亲缘关系的王侯也应该避嫌,现在淳於长
直勾勾的,眼珠子都不错一下盯著她,明明是对皇家大不敬,可是男人总有个炫
耀的心里,他觉得合德貌似九天神女下凡,很是给自己长脸。
“合德,见见定陵侯。”
淳於长心里暗暗吃了一惊,原来她就是赵合德,果然是名不虚传,据说皇上
为了得到她,可是颇费了心思。
赵合德上前施了一礼,淳於长赶紧回礼,道:“娘娘,小臣不敢。”
赵合德微微一笑,道:“侯爷言重了,合德只是个美人,应称‘小主’才是,
真真当不起这个‘娘娘’呢!”
刘骜起身走过来,一把将赵合德拉近怀里,吻了一下鬓发,道:“你这个鬼
灵精,是说朕刻薄了你吗?”
“皇上,请用茶。”
“好好好,先放下,让朕瞧瞧,娇娇这是什麽装扮,怎麽这样好看呢?”
“皇上,还有人呢!”
赵合德倚在君王怀里,斜著媚眼撩了一眼淳於长,不错,真是个俊俏的儿郎,
两道浓眉,颇为英气,更遑论那八尺的身躯,有大丈夫之风,那眼神还直勾勾的
望著自己,与她的一碰,这才低了头,尴尬的笑一笑,合德心道:淳於长到是可
以好好的利用,不能白费了他和王太後这层关系,可应该怎麽让他“帮忙”呢?
第十五章定陵侯
赵合德有两个没想到,一是没想到机会来得这麽快,第二个没想到,就是没
想到淳於长的胆子这麽大。
八月蝗灾,汉成帝刘骜派了钦差去两淮以南巡视,开仓放良,救济老百姓,
以示皇恩浩荡,不成想与皇家同姓的刘秀成刘大人,是个贪官污吏,在里面大做
文章,中保私囊。接到了弹劾他的奏折,刘骜震怒,可是灾还得赈啊?老百姓还
等著储备冬粮呢,可是派谁去呢?
“你说,派谁去好?”刘骜把折子一扔,问合德。
合德正帮帝王润笔,饱沾了朱墨,勾起一抹笑容,道:“皇上,妇人不可参
政,您忘了?”
刘骜抓住合德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一记,笑著说:“又没有外人,怕什麽?”
“臣妾才见过几位大臣啊?就是想举荐,也有心无力啊!”
“也是。”
“不过……”
“不过什麽?”刘骜见她说半句吞半句,捏捏她的小鼻子,“朕叫你说。”
“哎呀!就是定陵侯,臣妾觉得他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哦……淳於长?为什麽呢?”
“您想啊,定陵侯是皇亲,做起事情来,肯定要顾及皇家体面,断不会与刘
成秀之流为伍,辜负圣心,再者,他身份尊贵,在平头百姓看来,也显得皇上重
视啊。”
刘骜觉得赵合德很是为皇家著想,十分开心,道:“合德也就是个女儿身,
要是男子,就来做朕的谋士也是不承让的。”
赵合德把笔放下,“做男子有什麽意思?”她把头偎在刘骜怀里,“我就要
做哥哥的小女子。”
刘骜一只手悄悄从她的衣襟领口伸进去,抓住一只滑不留手又弹性丰润的乳
房,在手心里握著,拨弄奶头,赵合德笑著躲开,道:“讨厌,你坏死了!”
“还有更坏的呢。”
刘骜把她架到桌案上,两手把衣领一扒,嘴巴凑到她胸口,含住乳尖吸吮。
合德冷不防被暴露在空气中,身上起了一粒粒小疙瘩,冷得真打颤,而偏偏
他吸住的地方是唯一的热源,把自己全身的力气都抽走了。
“别……皇上,会有人进来的。”
“谁敢进来,不要命了!”
刘骜气喘吁吁,大手在她身上游走,那一身细皮嫩肉儿怎麽都摸不够,爱不
够,亲不够,匆匆忙忙的解下她亵衣,拉开大腿,便提“枪”上阵,龟头往里一
顶,使了力气送入。
“啊──!”合德娇呼一声,被填塞的满满的,又胀又酸,只能紧紧缩著。
刘骜抽顶起来,龟头在紧实娇嫩的花心处一捅一撵,拼命狂捣,十分快活。
赵合德一句话,让淳於长捡了肥缺,王太後也很意外,但是这是给她们王家
长脸的事情,自然要把外甥叫到跟前嘱咐几句,於是定陵侯得以进宫。
淳於长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惦记皇上的女人,可是打从那天匆匆一见後,就
悄悄的刻在心上,总想有个机会亲近亲近,哪怕只多说两句话,嗅些香气也是好
的、也是难得的。
他壮著胆子往合德住的远条馆走,当然想入内是不可能的,就在外围溜达,
碰碰运气,说来也巧,因为赵合德喜欢有生命的东西,对一切“死物件”不感冒,
所以刘骜为了讨她的欢心,命人在远条馆旁边,挖了一个池子,种些荷花,养些
锦锂,方便赵美人天天来赏景,喂鱼。
“小主,你看,有个呆子……嘻嘻!”
妩儿见淳於长呆头呆脑的往,像是痴了,掩嘴而笑,对他指指点点,赵合德
见了,道:“去!那可是定陵侯爷。”
淳於长看赵合德往这边看一眼,金珠微晃,裙袂巧掀,露出半张倾城芙蓉面,
那一回首的风情,美的人心尖都酥颤颤的,隔著十来步远,好似绵绵的情意,欲
语还休似的,其实合德对他哪有什麽心思?就是不慌不忙的一回头,个中滋味,
不过见仁见智吧。
“赵……小主留步。”
他壮著肥胆招呼一声,赵合德没有回头,只把脚步停下,妩儿扶著她的胳膊,
微露怒容:“此乃後宫禁地,还请侯爷自重!”
“小主。”
合德一瞥妩儿,转过身来,“侯爷有事?”
淳於长赶上前几步,妩儿看他风风火火的急色样子,连忙拦在合德身前,道
:“你想干嘛?”
“妩儿,不得无理。”
定陵侯一揖到地,看著合德的裙祖裾,说:“淳於长谢小主美言。”
赵合德的声音悠悠的在他头顶上方响起,“侯爷言重了,您要谢,也是谢皇
上大恩才是。”
“小主……”
他直起身,望著眼前婷婷玉立的少女,有一种恨不相逢未嫁时的遗憾,如果
叫他淳於长先遇到如此佳人,岂不美哉!
妩儿看他直勾勾的,也不说话,像个傻子似的,故意咳嗽几声提醒,见他不
理,又是跺脚,又是挤眼睛,最後只好说:“小主,天凉了,还是别在外面逗留
了。”
这要是让人看见宫妃和男子说话,小主会有麻烦的。
“定陵侯。”赵合德弯起一抹笑容。
“小主……”
“定侯陵谢我就不必了,如果哪天我们姐妹有事,还希望定陵侯多多照拂,
合德先这里拜谢了。”
说完,不急不徐的盈盈一拜,淳於长赶忙相搀,两只钳子似的大手握住她的
手肘,美人的几缕秀发,落在他手背上,将将的这麽扫过去,痒痒麻麻的,就好
像是情人的抚摸一般,他哑著嗓子起誓,“岂敢,小主有事,尽管吩咐一声就是,
淳於长莫不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小主,叫人看见了不得的。”
妩儿急得汗都下来了,伸著脖子四下张望,就怕有人在边上看呢,两人还在
那里拉拉扯扯。
“侯爷请回吧。”
男人恋恋不舍,望著她出神,道:“此一别,也不知道何日能再见小主一面
了。”
“等侯爷建得大功,自然是有机会的。”
合德拂掉他的手,淳於长就揪住她手里的帕子,握的死死的,合德只好放开,
由他抢了她的东西。
主仆两个回身就走,转过池塘,几下里就不见了,淳於长又痴望了一会,把
那藕粉色的一块手帕放到鼻端嗅了嗅,小心翼翼的叠好,揣在怀里。
“小主,那个什麽定陵侯爷,可真无理,您以後可别再理他了!”
合德歪在榻上歇著,闻言假装不懂,“为何?”
“他对小主不敬,还拉拉扯扯的,男女岂能私相收受?叫人看见,会给咱们
惹大麻烦的,这宫里头,到处都是嘴,到处都有眼线,就说皇後吧,在自己宫里
鼓捣巫蛊,还背著人呢,也叫人揪著辫子了,这回啊,一辈子别想翻身了!”
赵合德眼一睁,精光乍现,吓得妩儿赶紧闭了嘴,直觉後背心冷嗖嗖的!
“小……小主……”
“你下去吧,我得歇会儿。”
其实,赵合德并不怕淳於长好色,有弱点的人往往容易利用,而且她人在宫
里,也不怕他做什麽出格的事情。
妩儿让赵合德撵出来,心里头“!!!”的一阵狂跳,背上都出了薄汗,心
道:这位赵美人,明明是天仙一般的姿色,怎地那麽冷冷的一瞪人,却比皇上还
可怕呢?
她打定主意,以後多长个心眼,不能什麽话都说,要小心祸从口出,虽然前
些日子领月例,她还挺庆幸跟得是赵合德,因著圣眷正隆,什麽好玩的好用的好
穿的,都先紧著远条馆拿,拿剩下了才是别的宫院,最令她得意的是,在宫女们
中间,现在也能仰头挺胸的说话,教训起人来底气都足。
鸡犬升天的还有阳阿公主府,那叫一个宾客盈门,简直可说是夜夜宴席,来
结交的都是达官显贵,一时风头无限,只是苦了舞姬们,由著每天晚上都要表演,
所以累的是哀声叹气。
一位舞姬捶著腿道:“锺灵儿,还是你命好,合德要把你接到宫里头去享福
呢。”
灵儿御下发带,用木梳子把头发梳开,回道:“哪儿的事啊,去宫里,侍卫
宫女们都有品级,大的管小的,老的管新的,稍有不慎就要挨打罚跪,还不吓得
我战战兢兢的,可未必是好事。”
“怎麽不是好事?再怎麽著,离著皇上近,也有个出头之日啊!”那舞姬接
道:“你想想,皇上现在几乎是长在远条馆里,尤其赵合德,连著侍寝有大半个
月了,听说要不是身子有不方便的时候,这还轮不上别人呢。”
“去你的,皇上的事情你也敢议论!”锺灵儿啐她一口。
“哼!我就不信你不动脑筋,以後贴身伺候合德,她不方便也就是你了,这
一侍寝,少不得要当个小主娘娘什麽的。”
“我可没有这样的心思。”
舞姬勾了勾唇,那笑容,分明是不信。
皇上传口谕交待总管太监办的事情,那是刻不容缓,锺灵第二天给阳阿公主
磕了头後,就叫宫里来的人接走了,作为最初级的宫女,她和妩儿一样,都是不
提姓氏的,只唤作灵儿。
合德月事,总是淅淅沥沥的下不来,又疼的死去活来,刘骜等了四五天,敬
事房还不放合德的“牌子”,有些恼了,以为她闹什麽性子呢,等过来一瞧,这
小娇儿病魇魇的在床上盹著,屋里还笼著四个火盆。
“刘骜哥哥,疼……我疼……就……不跪你了。”
赵合德眼里噙著泪,说的不胜委屈,本来汉成帝还有气呢,不但一下子全消
了,反而心疼起她来。
“快别动。”刘骜一屁股坐在床沿,把赵合德拉到怀里,怪道:“不舒服怎
麽不请太医呢?”又一摸她小手,冰凉冰凉的,忙给她捂著。
合德觉著皇上的手很大,干燥又暖和,奇异般的,有镇定心神,缓解疼痛的
作用,就撒娇说:“太医不管用,得皇上来。”
“哎呦,让朕瞧瞧,这谁啊!可怜见的,小脸都白了,可真是病了呢。”
“哥哥陪我躺躺?”合德在他怀里抬起小脑袋瓜,刘骜借著灯火一看,觉著
她病态也是极美的,点点头道:“朕今天哪里都不去,就陪娇娇躺著说话。”
合德露齿而笑,把被子掀开,放他进来,刘骜要除去外衫,灵儿和妩儿见状,
连忙上前,服侍他解开盘扣,换下九龙云纹袍。
临去时刘骜回头看她一眼,想:到是有几分姿色,身条还顺溜,逐问道:
“合德,这是你前儿要进来的人哪?”
她偎进他怀里,两手抱著他的腰缠的死死的,撅嘴道:“怎麽?看上了?”
“浑说!朕就是问问,随口一说。”刘骜含住她的小嘴,悄声道:“身子干
净没有呢?朕想你了,都想好几天了。”
“我不信,皇上那麽多美人呢,上面还有贵人、小仪、良媛、宛仪、婕妤、
贵嫔、昭容、昭媛……数都数不清了,说不定哪一天,就把合德忘了!”
刘骜看她说的委屈,又如数家珍一般,勾勾她的小鼻子,避重就轻的问道:
“合德想做哪一级啊?”
“合德就想做有哥哥疼的女人,可是合德的哥哥是皇上,皇上有很多女人。”
现在就已经够多了,可是听说明年还要选新人进来,就在开春。
“娇娇吃醋了?闻著好酸啊!”
“皇宫真讨厌,吃醋也不许!”她握著小拳头往他身上捶,刘骜一把抓住,
举过头顶,把她“钉”在床上,像老鹰看猎物那样俯视。
“怎麽了?皇上不高兴了?”看刘骜的神色颇为凝重,赵合德心一沈,面上
则无赖嗔道:“不许也要说,讨厌讨厌,就是讨厌!”
“呵呵,原来合德的‘妇德、妇容’就是这个样子啊,可吓坏了朕。”
刘骜看她逗趣,憋不住笑了,头压下来吻住她的小嘴,道:“不管多少女人,
朕只爱你一人,只疼你一人,总行了吧?”
合德眨眨睫毛,问:“你要是说话不算数呢?”
汉成帝从来没被人质疑过“信誉”问题,瞪她一眼,道:“朕是天子,说话
当然是算数的。”
第十六章步步为营(H)
妩儿对灵儿说:“你才刚来,凡事多听多问,少做主,要虚心,见人三分笑,
总是错不了的,宫里规矩多,要是犯了忌讳,可谁也救不了你。”
灵儿是新来的,妩儿自然要端起“大”宫女的气派,这第一条,就是要教她
顺从,要懂得先来後到,不过妩儿也听说了,赵合德与灵儿原是认识的,可能情
份还很不一般呢。
灵儿是什麽人,如果她仅仅是一个天真浪漫的怀春少女,就不可能慧眼识英
雄,在小小的舞姬班里独独同赵合德亲热了,不管妩儿说什麽,她自然说好,唯
唯诺诺的,不像是个有心机的样子,令人挺放心的。
妩儿转了转眼珠,又道:“不过,要是哪个宫的为难你,也不用一味怕了谁,
那样反到给赵美人丢人,现在赵美人正得宠,皇上爱得紧,位份怕是又要晋了,
至少也是个婕妤,你不用怕,凡事站在理上便行,对那些胡搅蛮缠的也不需客气,
自有赵美人撑腰呢。”
灵儿看妩儿这“狐假虎威”的样子,有点好笑,但面上不敢露,只是说好,
想起什麽,就问:“妩儿姐姐,皇上是个什麽样人啊,难不难相处?我看著好威
严啊!”
其实,她偷偷看的那一眼,就电火时光的一闪念,她是嫉妒合德的,因为汉
成帝虽然年纪不小了,可是完全没有衰老的样子,眉目俊朗,一身贵气,举手投
足透著皇家风范,本来她觉得张放张侯爷,就已经是男人中的龙凤了,长得好,
风流俊美,又是一等一的贵族,可是同皇上一比,又觉著什麽都不是了,气势上
就矮一截,偏偏这样一个遥不可及的男人,把合德捧在手心儿里似的疼,怎麽不
叫人嫉妒呢?
妩儿道:“你是新来的,也难怪你好奇,不过皇上的事情不好议论,要操心
也是赵美人的事,别人宫里怎麽样我不知道,咱们赵美人是肯定容不下的,你要
是同她亲近,也应该略知一二。”
在妩儿心里,汉成帝哪里都好,对女人也温柔,可是他同普天下的帝王一样,
都有一个通病,就是风流,这种风流,可以说是处处留情,对於宠妃的宫女,他
当然也是临幸过的,但结局通常不会太好,很多都秘密的被宠妃们“处理”掉了,
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再也没人提起,而皇上一夜风流之後,大多时候是抛在脑
後,要说对哪个宫女好嘛,也不是没有,就是班婕妤身边的李平,长得很有几分
小家碧玉的味道,又有班氏撑腰,不过,也就是个美人,再没别的,皇上新鲜劲
儿一过,也去得少了。
灵儿惶恐道:“妩儿姐姐,我可万万没有这个心思啊,就是怕说错做错,脑
袋搬家。”
“呵呵!”妩儿掩嘴儿笑道:“搬家到不会,皇上没那麽小气,而且赵美人
正得宠,皇上来咱们宫里的时候,心情多半很好,就算有什麽做的不及时的,他
也不恼,算得上是好相处的了。”
灵儿一副受教的样子,低眉顺目的,妩儿道:“等会儿准备好热水绸绢,皇
上爱干净,临幸过後,是要擦身的,否则睡不著。”
灵儿睁大眼,脸颊一片红晕,羞道:“这……这……这怎麽好意思呢?”
临幸就是交合,交合过後,肯定不是擦背擦脚,是要擦“那里”的,她还是
个在室女,男人那神秘处,不是没有想过,但肯定没有见过就是了。
妩儿道:“叫你准备,又没叫你动手,皇上用不著咱们伺候。”
“哦。”灵儿松了一口气,但转念间,又有一丝失落浮上心头,心想:如果
能近身服侍皇上,那到是争不来的荣耀。
妩儿吩咐下面粗使的宫女烧了水,注到铜盆里盖著,放些花瓣,在托盘里摆
上几块白锦绸,用车装好,便带著灵儿往回走,搬了两个绣墩在门口守著,这样
皇上吩咐的时候,就能及时送进去。
妩儿还教导灵儿,说:“你看这车下面这层架子上,要放一个炭盆,是保持
水温的,但端进去的时候,要记得拿下来,皇上不爱闻炭火味,可记好了。”
灵儿点点头,忽听得里面合德一声娇呼,那一声又绵又软又酥又难耐的叫声,
说不出道不明的,可就是叫得她脸红心跳、浑身发热,妩儿见了,嗤笑一声,心
道:土包子,量你也是没见过世面的。
“妩儿姐姐,这是?合德……啊不,是赵美人……似乎在呼救呢!”
“皇上临幸,那是怎麽舒服怎麽折腾,宫妃只能顺从,叫几声怕什麽!”
灵儿的脸更红了,这皇上,指不定怎麽折腾女人呢,合德的哀叫,时不时的
传出来,让人的心都跟著揪起来,好害羞。
刘骜加大了撞击力度,龙根快速的进出著,在合德内体穿刺,合德闭著眼,
咬著唇,隐忍著那又麻又痛,又快活又酸软的滋味,下面的花谷被他强势的塞满,
胀胀的,花心被一下一下的杵捣著,她低咽著求饶,“刘骜哥哥,快好了吧,合
德受不住了,呜呜……”
“朕顶得你疼了吗?啊?”刘骜的汗珠落下来,落到她发里,又低了头来衔
她胸口的奶头,把那红梅一样娇豔的粉珠含到嘴里,婴儿一样吸吮,胯下不停,
狠狠的撞击著,“啪啪”的响动,大床一摇一颤的,把合德的身子撞得弓起来,
躲避著他的勇猛。
“合德,腿分开些,朕要戳到里面去,戳晕了你……”
“哥哥,哥哥,饶了合德吧,合德要死了……”
“小妖精,怎麽会死,朕的龙根大不大?弄得你舒服不舒服?嗯?”
“别……哥哥,轻些吧……合德要死了……真要死了……”
刘骜拉起她两条腿,折到胸前,身下一下一下的撞击著,每次都是顶到头,
龟头在花心里磨一下才出来,出来的时候把花唇掀的翻起来,插入的时候又带进
去,戳到里面,戳的合德眉毛都团起来,这一下,刺穿了花心,直插到宫颈里…
…
“好深……太深了……疼……”
“哪里疼?”
“肚子疼……”
“没事,忍忍就好了,合德,你太美了,朕收不住了,要把龙种洒给你……
哦……”
刘骜低吼一声,龟头捣进花心,深深的插入,在花壶里释放了精液,全数流
进合德的肚子。
两人抱在一起喘息,半晌,合德的声音响起,“哥哥?”
“嗯?”
“合德会怀上龙子吗?”
“当然。”刘骜点点她的小鼻子,在樱唇上咬一口,“朕最爱你,勤於播种,
合德当然会怀上龙子的。”
“那姐姐呢?”
刘骜知道合德又要劝他多去飞燕那里,心里叹口气,准备支吾过去,道:
“也会吧。”
赵合德偎在皇帝怀里,搂著他的腰身,两人的私密处还没有分开,仍然是你
中有我,我中有你,她低声求道:“皇上,我们姐妹无依无靠,只有皇上的宠爱
才能在宫里立足,还请哥哥多为姐姐打算,切莫忘了她。”
刘骜捏捏她丰满的胸乳,深深的嗅著她的发香,问道:“合德就不担心自己
吗?”
“哥哥答应过合德,只爱合德一人,怎麽,才起的誓,就不算数了?”合德
在他胸口咬一下,又疼又痒又酥,咬得刘骜心尖儿直颤,抓住她的小手,说:
“算数,当然算数。”
赵合德眼珠一转,试探道:“那皇上让姐姐做皇後吧?”
“胡闹!她怎麽行?”要选也要选班婕妤啊,赵飞燕才进宫,没家世,又没
有子嗣,说不过去。
合德在黑夜里眨眨眼睛,以退为进道:“那合德也想不出来,谁做这个皇後
合适了。”
刘骜不吭声,他心里是倾向於合德,但她只是一个美人,级别差的太远,而
且情理上,确实是班氏更合适,她家世过人,又是人尽皆知的才女,在太後面前
也挺讨好,不过封不封她,他还没有想好。
赵合德知道这个时候再说也没有意思,她自有手段,让班氏知难而退。
中秋是大节,在皇宫里也不例外,礼部将各省进贡来的奇珍异宝、绫罗绸缎
送进宫来,皇上大笔一挥,各宫的妃子娘娘都是有份的,但是拿多少,拿什麽,
就得按照级别来办,不过正当宠的又是例外,比如那独一份的白狐大裘,刘骜就
留给了赵合德,早早的拿到远条馆来,就是太後,也没能看上一眼。
“哎呀哥哥,这可真好看,雪一样白呢。”
说起这件衣服,可是颇费绸缪,要选刚刚长成的白狐,毛色纯白的,小心缝
制,拼接处处理的很仔细,一点也不能看不出来,好似浑然天成一般。
“合德披上给朕看看。”
灵儿和妩一左一右,帮赵合德穿在身上,那雍容华贵的极品狐裘,即清且豔,
更称得美人面似桃花含露,肤如白雪团成,眉似春山,眼横秋波,直把个阅人无
数的汉成帝,都看成了痴儿。
妩儿和灵儿对视一眼,匆匆弓身退下,挑了门帘出来,灵儿拍拍胸口,道:
“我的天啊,赵美人可真美,皇上都看呆了。”
妩儿道:“可不是嘛,算你机灵,出来的到快。”
“你说皇上会不会……”
“嗯。”妩儿笑的暧昧,道:“皇上的事情,还是不要议论,我们快去准备
汤水伺候吧。”
“皇上,你要干嘛?”合德惊呼一声,刘骜把她的狐裘扯下来,辅到地上,
把她推在上面,人就压下来……
“合德,这样真美,以後,朕要在为你修的宫殿里,铺上这样一张裘毯,你
就光著身子躺在这上面,朕想什麽时候临幸你,就什麽时候临幸你!”
“别……皇上,妩儿和灵儿还在外面呢。”
“她们不敢进来,怕什麽!”
“皇上,不要!”合德扭著脸躲避著皇上的进攻,刘骜一把撕了她的外衫,
露出里面的中衣和一抹紫红色的兜衣,那凝如琼脂一般的玉乳若隐若现,看得他
眸色一黯,胯下阳物举起,刚硬如铁。
刘骜撩起龙袍,往赵合德下身一盖,衣服也不脱,就把合德翻了个身,解了
裤带,龙根分了臀肉,龟头顶住花唇,塞入穴缝……
“啊─!”合德叫一声,她还没有润滑,刘骜就捅进来,痛得她直吸气。
“合德,你放松些,哦……太紧!”
“哥哥,啊……皇上,轻些……”
李平帮班婕妤添香,一个小宫女拉了拉她的袖子,她回头道:“什麽事啊?”
宫女递来一张拜帖,李平打开一看,疑道:“怎麽是她?”
班婕妤正在给画作题诗,听到声音,问:“李平,怎麽了?”
李平让小宫女等著,自己拿了贴子,转过屏风,双手呈上,道:“婕妤娘娘,
赵合德赵美人求见娘娘。”
班婕妤一顿,把毛笔搁在架子上,想了想道:“那……你去请她进来吧。”
赵合德让灵儿拿了礼物,跟著李平进了班婕妤的寝宫,她边看边点头,心道
班婕妤确是才女,这宫里布置的到像是文人墨客的居所,不但不奢华,还有几人
分古朴雅致的意味,各类古籍书藏更是摆满了一整面墙,心里对她多了几分敬重。
“赵合德给娘娘请安。”
“妹妹快别多礼。”班婕妤起身相迎,双手搀起合德。
合德抬起头,看班氏不施粉黛,只把一把乌黑如墨的头发盘了个云髻,就有
绝代的风华,好似空谷芳兰,怪不得皇上曾经那样喜爱她。
“娘娘,合德来讨杯茶水,不会见怪吧?”
“怎麽会,盼还盼不来呢!”班婕妤吩咐李平看坐,拉著合德的手问:“妹
妹怎麽有空来?”
“皇上一直夸婕妤娘娘是女中君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合德心向往之,
只怕娘娘嫌弃,所以不敢登门。”
她说的卑微,可班婕妤看她哪有半分扭捏,分明是有些示威的意思,也不道
破。
赵合德又道:“灵儿,快把我的礼物呈上来。”
“是。”
灵儿托著一个锦布托盘上来,上面是一枝凤首步摇,百宝镶嵌,口含珠翠,
一看就知不是凡品,恐怕也是这次中秋进贡的东西。
谁都知道那独一无二的白狐裘到了赵合德手里,各宫都在议论,虽然不见她
穿,但也足以引起轩然大波了。
班婕妤心里一跳,眼睛移向合德,看她正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心下不由得
一沈。
“赵美人,这礼太重了,班氏怎麽受得起。”
赵合德抿嘴一笑,道:“娘娘怎会受之不起?到是皇上把这枝步摇赐给合德,
合德才是受之不起,所以才借花献佛,把它送给有缘人。”
合德说的委婉,实则是试探,步摇是正三品娘娘才能佩戴的首饰,而凤首,
那代表著皇後才能有的尊贵,这样的首饰,插在头上揽镜自照一下到是可以,拿
出来戴可是不行的,是犯宫里忌讳的,要是让皇太後看到,就不能善了了。
班婕妤目光一闪,道:“赵美人,皇上御赐的物件,可不要轻易送人,再说,
这凤首步摇何等尊贵,班氏怕是非但压不住它,反到被它压制,那就不美了,也
非我意。”
赵合德点到为止,笑道:“娘娘既然不肯收,合德也不为难,娘娘如此深明
大义,合德佩服,以後有事,还要多多请教娘娘。”
“请教则不敢当。”
两人东拉西扯了一番,赵合德带著灵儿告辞出来。
李平悠心忡忡,觉得赵合德此来,无异於黄鼠狼给鸡拜年,不会有好事。
“娘娘,您说赵美人,她是什麽意思?”
班婕妤苦笑,道:“也没什麽,她是怕我想做皇後,特别来提醒我呢。”